海狼(新语文课外书屋·动物小说大师系列)(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5-25 17:0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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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杰克·伦敦

出版社: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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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狼(新语文课外书屋·动物小说大师系列)

海狼(新语文课外书屋·动物小说大师系列)试读:

序言

我们只有一个地球。

由于掠夺性的资源开发与野蛮的生产方式,地球上的物种在迅速减少,许多动物濒临灭绝,生态系统遭到了严重破坏。我们要修复生态系统,建设绿色家园,就要树立良好的生态道德。

什么是生态道德?就是用平等、自由、博爱、仁慈之心对待我们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也就是说,人类道德的光芒不仅要照亮人类社会,还要照亮大自然,照亮动物世界。

外研社隆重推出的这套“新语文课外书屋——动物小说大师”系列读物,就是为了引导少年儿童从小树立良好的生态道德。

杰克·伦敦是美国著名的现实主义作家,在世界文学史上享有崇高的地位。他笔力刚劲,语言质朴;他的作品独树一帜,气势逼人。他为数不多的几部描写动物的小说,如《荒野的呼唤》《白牙》等,称得上是动物小说的开山之作和经典之作。这些作品都写于上世纪初,历经了时间的考验,至今仍闪耀着青春的光泽。

加拿大作家西顿在动物小说创作领域占有重要地位。他的动物小说,如《狼王洛波》《小战马》《红脖子》等受到几代

读者的欢迎,至今仍闪烁着经久不衰的艺术光辉。他经常说:“人类常以开发文明为借口,破坏美丽的大自然,甚至肆意杀害野生动物。而我始终想赋予它们安宁、平静的生活。人类停止虐待野生动物,是我最大的愿望。”

长期以来,人类以万物之主自居,并把动物理解为没有思想、没有感情、不会使用工具、缺乏创造力的低级生命。可是,野外科学考察表明,动物并非人类想象中的那么愚笨。非洲大猩猩会熟练地用石块砸开坚果取出里面的果仁;生活在城郊的乌鸦能准确无误地辨别红绿灯;母狼在天敌逼近时,会想方设法保护巢穴里的幼狼……我之所以热衷于写动物小说,就是想告诉那些很少有机会接触到动物的读者朋友,除了人类外,地球上还有许多生命是有感情、有灵性的,它们有爱的天性,会喜怒哀乐,甚至有分辨是非的能力。因此,我们应当学会尊重动物。但是人类免不了要杀生,免不了要吃猪肉、吃鸡蛋、喝牛奶,免不了要用马代步、用牛耕地、用狗看家护院。但我想,与此同时,我们完全可以表现得宽容慈悲些,在它们被宰杀之前,在它们大汗淋漓地为我们干完一天活儿之后,善待它们,还它们一点儿生命的权利。

这不是虚伪,这是文明的标志。衷心祝愿我们的地球健康长寿。沈石溪2010年1月9日写于上海梅陇寓所

1 祸事从天而降

该从何说起呢?

有时候,我把这一切都可笑地推到菲鲁赛思身上。要不是为了去看望他,我就不会在旧金山的海湾之中航行。不过,幸好我乘坐的“玛定尼号”是安全的。它是一艘新造的船,仅航行过四五次。那是一个寒冬的早晨,浓雾弥漫。我陶醉在蒙眬的雾景中,浮想联翩,还不知道前面将有一场巨大的灾难。

当时,我正在认真思考社会分工的好处。不需要了解航海术之类的知识,我同样能渡海去看望我的朋友,因为有船长和舵手掌握这些知识就够了。这样的话,我可以把更多的时间用在自己感兴趣的方面。比如说,我可以把更多的时间用于文学研究。上船的时候,我恰好遇到一位绅士。他正在专心地阅读我发表在《大西洋月刊》上的一篇文章,这说明人人都有自己的兴趣。

砰!关门声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一个红脸汉子带上了他身后的舱门,咚咚地走上甲板。他朝操舵室瞟了一眼,接着就在甲板上慢慢地走来走去(他显然装着两条假腿),凝视着周围的浓雾。后来,他站到我身旁,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我敢断定他是一个老水手。“这么糟糕的天气,真是要急白人的头发!”他冲着操舵室说道。“不用紧张!”我回答,“这很简单,舵手们可以通过罗盘看方向,他们又知道距离和速度。这和数学一样精确,不会有什么事的。”“不紧张?”他哼着鼻子,“像数学一样精确?”

他身子向后倾斜着,瞪着我,“你知道奔出金门的海潮是怎么回事吗?”他怒吼道,“潮水退得多快呀!流速是多少?这是一个警钟的浮标,而我们就站在它的顶上。看,他们在改变航向呢!”

浓雾里传来一阵阵悲凉的钟声,我们的汽笛声也缓缓地传了出去。红脸汉子为我介绍着各种汽笛声,哪些是平底帆船的,哪些是蒸汽帆船的,他都很清楚。

突然,一只小汽笛尖叫起来。为了避开它,我们船上的推进器停止了运转。幸运的是,这艘小蒸汽船跟我们擦肩而过,真是虚惊一场。红脸汉子对着这艘小船大骂了一通。

我再次陷入沉思,雾的神奇、人类的无奈和抗争,一切都是那么发人深省。过了一会儿,红脸汉子的声音再次把我拉回现实,“听!有人向我们驶过来了。”他说,“听到没有?有艘船朝这边开过来了。它一定没有听到我们的汽笛声。风正逆着吹呢。”“是渡船吗?”我问。

他点点头,“不然它不会开得这么快。那艘船上的人肯定慌了神。”

我向上望了一眼,船长的半截身子都探出了操舵室,他也在专心地凝视着浓雾。他和红脸汉子一样,一脸紧张。红脸汉子则走到栏杆边,聚精会神地盯着即将冲过来的“祸患”。

果真,灾难降临了。

浓雾中猛地蹿出一艘蒸汽船,船的两侧被团团雾气包围着。我看见操舵室里有一个长着白胡子的人,他穿着一身蓝色的制服,脸上居然是一副沉静而安详的神情。看上去,他正在冷静地估量这次撞击。他那安静、沉思的目光扫过我们,好像要确定一下冲撞的位置,而我们的舵手却惊慌失措地怒吼道:“你干的好事!”“快抓紧,千万别放手!”红脸汉子朝我大叫,他严厉地——几乎是痛苦地说。

我还来不及按照他说的去做,两艘船就撞在一起了。我感到船在慢慢地倾斜,并且还能清楚地听到木料被压断的声音。我支撑不住,倒在了甲板上,女人们声嘶力竭的叫声不绝于耳。人们惊慌地四处奔跑。我想站起来,去船舱里拿救生圈,但是混乱的人群把我挤到了一边。

后来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只是现在,我的脑海里还留着一幅清晰的画面——船舱的断裂处升腾起灰色的雾气,船上四处散落着包裹、手提箱、阳伞和披肩,阅读我文章的那位绅士还在追问我是否有危险,红脸汉子勇敢地将救生圈扣在从他身旁跑过的人的身上,接着就是女人们的尖叫了。

女人们的尖叫声疯狂而凄惨。她们穿着色彩斑斓的衣服,脸色苍白,张大嘴巴哀号着,那声音简直像一支无比混乱的合唱队。这场景使我忍不住笑出声来。过了一会儿,我突然又慌张起来。我意识到,这些可怜的女人,就像是我的母亲和姐妹,她们这样疯喊是因为她们不想死。

我又来到甲板上,内心充满了恐惧。人们都慌了神,争先恐后地朝水中放救生艇。可是他们太慌乱了,好多救生艇没能被放进海里。一只挤满了女人和孩子的小艇,由于没有装上艇底的塞子,涌进了海水,最终翻覆(fù)了。另一只小艇的一头被放了下去,而另一头却挂在绞轳(lú)上。

船迅速地下沉。船上的人想跳下水,而在水里的人却又号叫着想要爬到船上来,可是没有人理会他们。我也跟着惶恐的人群跳进了海里。水很冷,丝丝寒意像无数根钢针一样,刺在我身上,我全身如火烧一般疼痛,痛入骨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落水的人想要重新回到船上了。人们在我身旁无助地挣扎着、呼喊着。靠着救生圈的浮力,我浮到了水面上。我的肚子里被灌满了海水,恶心的咸腥味使我很难受。

我感觉自己渐渐失去了知觉,但是我还活着。一阵麻木钻入我的身体,向我的心脏进军。我的双脚已经没有知觉了,冰冷的海水不断地冲过我的头顶,我体内又呛进了不少海水,这真够我受的。

嘈杂声渐渐淡去,远处传来一阵绝望的哀鸣。我很清楚,玛定尼号彻底沉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猛然惊醒。四周没有人,也没有悲号的声音,我只能听见一阵阵浪涛声。在人群中的恐惧远比一个人独自承受的恐惧要好得多。我开始害怕起来。我在哪里?我将漂流到何处?这个救生圈可靠吗?它是用纸和灯芯草制成的,很容易毁坏,而我又不会游泳。我完全慌了,开始像那些女人们一样尖叫着。

又过了很久,当我苏醒过来时,我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好几个世纪。这时,我看见浓雾中钻出一艘船,它的帆吃满了风,猛烈地鼓荡、拍击着。我想喊叫,可是我早已说不出话来了。船与我擦肩而过,细碎的水花溅到我的头上。我拼命地想抓住船板,但是手臂却一点儿力量都没有。

船尾从波涛的空隙中一扫而过。我发现舵轮旁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悠闲地抽着雪茄。他漫不经心地朝我这边瞥了一眼,却没有注意到我。

但是我的生死就在于他这一瞥。

船离我越来越远了,那个抽雪茄的人慢慢转过头来,目光投到水面上,顺着波浪看到了我。他脸上毫无表情,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当我们的视线交汇在一起时,他立马跳到舵轮旁,推开另一个人,急忙将船转向。船改变了原来的航线,钻进了浓雾中。

我觉得自己渐渐失去知觉,但是仍然强打起精神,努力保持清醒。过了一会儿,划桨声和人的呼唤声传了过来,并且越来越近。忽然,我听见一个人不耐烦地嚷着:“你不要命了吗,为什么不喊叫?”我猜应该是刚才那个吸雪茄的男人跟我说的,但是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陷进无边的黑暗。

2 获救上船

我仿佛在梦中,荡秋千似的摇来摇去,耳边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我好像又坠落到沙地上,炎炎烈日灼烧着我的皮肤。锣鼓声仍在耳边萦绕,整个宇宙好像快要塌陷了。

我觉得呼吸十分困难,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我看到有两个人在给我做急救。来回摇荡原来是由于船在海面上随波前进。锣鼓是一只挂在壁板上的平底锅,船每晃动一下,它就叮当作响。沙地呢,原来是一个人用粗糙的手在我胸口上摩擦。我痛得禁不住扭动起来,微微抬起了头。“好了,扬森。”有个人说,“你看这位先生的皮都快被你蹭下来了。”

那个叫扬森的是一个身体魁梧的北欧人。听了那人的话,扬森停止了摩擦,笨手笨脚地站了起来。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脸上线条明朗,整个人文弱而漂亮,像是一个女孩子。他头上戴着一顶污浊的小棉帽,穿着一件肮脏的粗麻外衣。那件衣服就像布袋似的,一直遮到他的屁股。看上去,他是一个不爱干净的厨子,而我此刻就在厨房里。“先生,你觉得怎么样了?”厨子假笑了一声,带着一副讨好别人的表情。

我微微动了动身子,做出要起身的样子。扬森把我扶了起来。平底锅叮叮当当的声音使人厌烦,我伸出手,把那个讨厌的平底锅拿下来,将它安稳地放进煤箱里。

厨子冷笑了一声,他显然对我刚才的举动很不满。他把一只冒着热气的杯子塞到我手里。这是一杯咖啡。哦,船上的咖啡太难喝了,简直令人作呕,但是它的温热可以帮助人恢复活力。喝咖啡时,我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沾满血的胸膛,便抬头望向那个北欧人。“谢谢你,扬森先生。”我讽刺道,“你包扎得太棒了,不是吗?”

扬森察觉到我的不快,下意识地摊开双手,装出一副正在检查的样子,他的双手布满老茧。“我叫琼森,不叫扬森。”他的英语说得很好听,语速很慢,只是有些重音没有发清楚。他有些不高兴,但话语中流露出一种坦诚与谦逊,一瞬间赢得了我对他的好感。“谢谢你,琼森先生。”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主动伸出了手。

他尴尬(gēn gà)而羞怯地迟疑了一会儿,之后他鲁莽地抓住我的手,亲热地拉了一下。

我转向那个厨子,跟他要件衣服。厨子兴冲冲地答应了,油滑地溜出厨房,为我找衣服。我觉得琼森应该是个水手,便问他我在哪里,这艘船要开到哪里去。“驶离法拉隆海湾,驶向西南方。”他缓慢而有礼貌地回答,好像在字斟句酌似的,并严格遵守我提问的次序,“这是帆船‘恶魔号’,要去日本捕海豹。”“船长是什么人?等我穿上衣服就去见他。”

琼森脸上露出惊慌窘迫的神情。很明显,他正努力搜寻合适的词来回答我,“船长是海狼,大家都这样叫他。我从来没有听过他另外的名字。你同他说话时要温柔一些。今天早晨他发疯了。船上的大副——”

他还没有说完,厨子就溜了进来。“你最好滚出去,扬森。”厨子不客气地说,“老大要你到甲板上去,今天你可别冒犯他。”

琼森温顺地走出门,然而,他又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意味深长,仿佛在交代我,对船长一定要用婉转的语气。

厨子的手臂上挂着一身皱巴巴的、发着臭味的衣服,这应该是为我准备的。“这身衣服还没有干就被收起来了,先生。”他说,“勉强将就一下吧,我会把您的衣服尽快烤干。”

船荡来荡去的,我根本站不稳。我在厨子的帮助下,穿上了一件粗硬的羊毛汗衫。我的身体由于接触到粗糙的东西而微微颤抖起来。他看到我直哆嗦,便假笑着说:“我想您一向过着尊贵的生活吧。瞧您的皮肤多嫩,就像女人的一样,我一眼就看出您是一位绅士。”

我一开始就很厌恶他,现在,这种情绪更强烈了。再加上一屋子令人恶心的气味,我真想马上离开这里,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再去和船长商谈一下我怎样才能回到陆地。于是,我穿上了粗劣的并且不怎么干净的衣服和靴子,问道:“我该向谁感谢这次救命之恩呢?”

厨子站在一旁,一副谄(chán)媚的面孔。凭我以往坐船的经验,我知道他是在等小费。“先生,我叫马格里奇。”他奉承着我,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先生,是马格里奇伺候您的。”“很好,马格里奇。”我说,“我不会忘记你的。等我的衣服干了,我会给你小费的。”“谢谢你,先生。”他感激涕零地说道。

门开了,我来到甲板上。起初,我以为船上的人会十分关注我。但是我发现,除了一个舵轮旁的水手正惊讶地看着我外,其余的谁也没有留心我。

人们都望着船的中央。一个大个子男人仰卧在舱口的盖板上,他穿得整整齐齐的,只是衬衫被扯开了,露出一堆黑色的胸毛。他的脑袋、脖子以及脸都藏在乱蓬蓬的黑胡子里,黑胡子里还夹杂着白毛。他好像失去了知觉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一起一伏的。一个水手将海水一桶一桶地泼在他身上。

在舱口,一个“野蛮人”叼着雪茄走来走去。就是他那漫不经心的一瞥,把我从海上救了起来。他身高约一米八,但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并不是高大的身躯,而是他非凡的力量。他虽然魁梧,但身体瘦削(xuē),更像一只大猩猩。倒不是他长得像大猩猩,而是他强大、野蛮的力量,与他的外形毫不相符。

他脚步沉稳地踏着甲板,一耸肩,一闭嘴,每一个动作都很有力。其实,每一个动作都只是他体内潜藏的强大力量的些微表现。这种蛰伏的力量,可以随时发作,而且发作起来非常恐怖,就像暴风雨来临一样。

这时,厨子从厨房探出头来,指了一下那个野蛮人。我明白了,他就是船长。我要请求他把我送回陆地。正当我想走上前时,地上躺着的那个人的状况看起来越来越糟了。

那位大家都叫他“海狼”的野蛮人,停了下来,俯视着垂死的人。站在一旁的水手已经不再泼水了,不知所措地呆望着。可怜的受刑者用脚后跟在甲板上连续敲打着,双腿伸得直直的,脑袋不停地左右摇晃。过了一会儿,他渐渐瘫软下来,头也停止了摇动,一声叹息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他终于得到了解脱。他死了,他的脸上好像流露出恶魔般的冷笑,笑这个玩弄他、抛弃他的世界。

然后,更惊人的事情发生了。海狼对着死人大骂起来,每一句都是辱骂和诅咒。他不知骂了多少,就像劈里啪啦的电火花。我从来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的词语。我一直都很留意文学的表达,也喜欢有力的词语。我敢说,只有我一个人能够欣赏海狼那生动有力而又不留情面的比喻。我想,死者可能是船上的大副,因为他生活不检点,染上了疾病,然后就一命呜呼了。他的死使海狼失去了助手。

看到这些情景,我很震惊,接着变得沮丧起来。死亡,在我看来一向是庄严肃穆的。然而这次,我亲眼目睹了如此肮脏耻辱的死法。海狼的咒骂更令我目瞪口呆。这种恶毒的咒骂,足以使死者惊慌失措。此刻,要是死者被海狼激得猛然烧起他的黑胡子,我也毫不奇怪。但是死者仍然面不改色,还带着一种戏弄的嘲笑,仿佛他才是老大。

3 残酷的生活开始了

海狼突然停住了。他点上雪茄,向四周扫视了一下,目光定到厨子身上。“怎么样,厨子?”他的语气平和而冰冷。“是,船长。”厨子露出一副奴才相。“你把脖子伸得太长了吧,这可不好。大副已经死了,我不能让你也丢了性命,你要好好地照顾自己。窝囊鬼,听见了吗?”最后一句语气阴冷得吓人。“是的,船长。”厨子低声回应着。

厨子受到了斥责,水手们也都散开了,大家回去各做各的事情了。但是,还有一些人聚拢在厨房和舱口之间的一个平台上。他们不像水手,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猎手,是一些专门捕猎海豹的人,比一般的水手地位高。“约翰森!”海狼大叫了一声,一个水手乖乖地走了上来,“去拿你的掌盘和针,把那个死人缝起来。”“厨子!”海狼又大吼一声。

马格里奇一下子从厨房里跳了出来,活像一根弹簧。“到下舱装一袋煤。”

海狼又问猎手们和水手们:“你们谁有《圣经》或祈祷书?”

大家都摇了摇头。船长耸了耸肩,说:“那咱们就把他扔下去吧,也不用说什么废话了,让他自己为自己举行海葬吧。”

这时,他转过身来,正对着我。“你是传教士,对吗?”他问我。

六个猎手一齐转向我,看到我傻呆呆的样子,他们粗野地大笑起来,好像一点儿都不懂礼节和教养。

海狼没有笑,但他的眼中透出愉悦的神情。我走近他,对他有了一个新的印象:他的脸方方正正,线条刚劲,下巴和额头都很结实;他的体内好像蕴藏着一种巨大能量;他的眼睛又大又美。他像真正的艺术家一样,以千变万化来掩饰他的灵魂。

还是言归正传吧。

我告诉他,我不是传教士。他很不客气地说:“那你是干什么的?”

我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我,我也从来没想有过这种问题。我只好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是绅士。”

他轻蔑地一笑,嘴角翘了起来。“我工作过,我真的在工作。”我辩解着,好像海狼是大法官一样。同时,我又很清楚,跟他讨论这个问题,我简直是犯傻。“为生存而干活吗?”

他摆出一副命令的样子,弄得我像个站在严师面前的小学生一样“牙齿打颤”。“谁养活你?”他又问。“我有收入。”我断然回答,“请原谅,我认为这一切与你无关。”

但是他不理会我的抗议。“谁赚钱?呃(è)?我想,是你爹吧。你靠死人的遗产生活,你没有能力养活自己。让我看看你的手。”

海狼体内的力量一定骚动起来了。在我毫无防备时,他已经捏住了我的右手,观察着。我用尽全力也挣脱不掉。我想维持尊严,但这真的太不容易了。我既不能像小孩子一样大喊大叫,又没有力量反抗他,只能站着受他侮辱。这时,我看见死者衣袋里的东西都已经被倒在甲板上。水手约翰森正在用线缝装死者用的袋子,他手里拿着皮制的掌盘,好把钢针推顶过去。

海狼轻蔑地说:“靠祖先才使你的手细嫩白皙。除了洗碗和打杂,你别无用处。”“我要上岸!我可以赔偿你所有的损失。”我开始镇定下来。

他惊奇地看着我,脸上流露出一丝讥笑的神情。“正好相反,我有个提议,是为你打算的。我的大副死了,船员的职位会发生变化。船舱的跑腿升为水手,你可以补上这个跑腿的空缺。签合约吧,20块钱一个月,还包食宿。这可是你的运气,你可以学会如何独立生存。”

我不理他。刚才,我望见西南方有一艘船,它正朝我们疾驰而来。“那艘船会与我们相遇。”我说,“它既然是反方向的,应该是前往旧金山吧。”我想如果那样的话,它就可以带我回家了!“应该是的。”海狼回答,然后他转过身去,大叫着:“厨子!喂,厨子!”

厨子溜出厨房。“那个跑腿的呢,叫他过来。”“是,船长。”马格里奇转身消失了。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十八九岁的粗壮小伙子。小伙子看上去怒气冲冲的。“他来了,船长。”厨子说。“你叫什么名字?”海狼问。“利奇,船长。”小伙子板着脸,显然他知道被叫过来的原因。“这可不是爱尔兰人的名字。”海狼嘲笑道,“你这张脸,应该叫麦卡锡或是奥图尔什么的。”

小伙子被激怒了,紧握拳头,满脸通红。“不管你叫什么,”海狼说,“现在你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只要你安分守己,我照样喜欢你。你是在电报山港口上船的吧,你的脸就像电报山那么固执。你必须改掉恶习,知道吗?是谁安排你上船的,嗯?”“麦克里迪和斯旺森公司。”“叫船长!”海狼怒吼着。“麦克里迪和斯旺森公司,船长!”小伙子也十分愤怒。“谁拿了预支的钱?”“他们,船长。”“我也想到了,动作够快的啊,你可别跟着人家偷偷地溜走。”

小伙子一下子野性大发,吼道:“那是……”

海狼问:“是什么?”他的语气故意变得很柔和,却带着一丝威胁。

小伙子勉强压下怒火,“没什么,船长。”“那你就是承认我说的了。”海狼得意地一笑,“多大了?”“刚满16岁,船长。”“说谎!你早过18岁了。你身上的肌肉健壮得像一匹马。到水手舱去,你升职了,知道吗?”

船长转过头来,朝着缝尸袋的水手问道:“约翰森,懂点儿航海技术吗?”“不懂,船长。”“没关系,你现在是大副了,把你的铺盖扔到后舱大副的位置上。”“好的,船长。”约翰森快活地答应了。

但那个小伙子还站在那里不动。“你在等什么?”海狼问。“我签的合同不是做桨手,船长。”“快滚回去!”

海狼的命令很有威力,但小伙子还是不动。

海狼突然跳了起来,用拳头狠狠揍向那个小伙子的肚子。很快,小伙子的身体蜷(quán)曲起来,就像挂在竿上的一块湿布,划过一条小小的弧线,紧接着落在甲板上,最后滚到了尸体旁。“现在呢,你决定了吗?”海狼转过头来问我。

我又看了看刚才的那艘船。它几乎与我们并排了,我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帆上的巨大数字。“那是艘什么船?”我问。“‘太太号’领港船。”海狼生硬地回答,“它送走领港员后,便会回到旧金山。看这风速,船五六个小时就能到达。”“你能不能发个信号,好让它送我上岸?”“对不起,信号本掉进海里了。”他一说完,旁边的猎手都大笑起来。

我已经看到海狼是怎么对付那跑腿的了,而且我清楚,自己很可能会受到这种待遇。我心中涌起冲动的潮水,于是,我做出了平生最勇敢的举动。我飞奔到船边,挥手大叫:“喂——太太号,送我上岸,我给你1000块钱!”

我等待着,看到有两个人站在那艘船的船舱旁。其中一个人正在开船,另一个人把喇叭举到了嘴边。我没有回头,时刻提防着海狼的恶拳,但是他好久都没有动静。我回过头来,海狼站在原地没动,只是轻松地点了一支雪茄。“有事吗?”海狼问道。“是的。”我用尽全力高叫着,“生死存亡的事!我给你们1000块,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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