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狗(中俄文学互译出版项目·俄罗斯文库 少年文学丛书)(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5-25 22:4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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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斯坦尼斯拉夫.符拉基米尔洛维奇.沃斯托科夫等 屈佩王琰刘晓敏译

出版社: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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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狗(中俄文学互译出版项目·俄罗斯文库 少年文学丛书)

神秘的狗(中俄文学互译出版项目·俄罗斯文库 少年文学丛书)试读:

序言

赵振宇“一个人其实永远也走不出他的童年”,著名儿童文学家、国际安徒生奖获得者曹文轩先生曾这样写道。另一位国际安徒生奖获得者詹姆斯·克吕斯则说:“孩子们会长大,新的成年人是从幼儿园里长成的。而这些孩子会变成什么样,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那些给他们讲故事的人。”儿童文学在个人精神成长中所扮演的角色至关重要,可以说,它为我们每个人涂抹了精神世界的底色,长久影响着我们看待世界的方式。

中国本土现代意义上的儿童文学的产生和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五四以来对外国儿童文学的大量译介和广泛吸收。无数优秀的外国儿童文学作品,经由翻译家之手,克服语言和文化的重重阻隔漂洋过海而来,对几代国人的精神世界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影响。其中,俄苏儿童文学以其深厚的人文关怀、对儿童心理的准确把握以及充满诗情画意的语言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中国读者的心灵。亚历山大·普希金的童话诗、列夫·托尔斯泰的儿童故事、维塔利·比安基的《森林报》等作品,都曾在中国的域外儿童文学翻译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社会、经济和文化等方面均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折与变迁,相应地,俄罗斯的儿童文学也进入了全新的发展时期。在挣脱了苏联时期“指令性创作”的桎梏后,儿童文学走向了商业化,也由此迎来了艺术形式、题材和创作手法上的极大丰富。当代杰出的俄罗斯儿童文学作家不仅立足于读者的期待和出版界的需求进行创作,也不断继承与发扬俄罗斯儿童文学自身的优良传统。因此,一批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和作品得以涌现。

回顾近年来俄罗斯儿童文学在中国的出版状况,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对当代优秀作品的译介一直处在零散的、非系统的状态。我们在“中俄文学互译出版项目·俄罗斯文库”的框架下出版这套《少年文学丛书》,就是为了改变这种状况,希望能以一己微薄之力,将当代俄罗斯最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介绍给广大中国读者,以期填补外国儿童文学译介和出版事业的一项空白,为本土儿童文学的创作和研究拓展崭新的视野,提供横向的参考与借鉴。

本丛书聚焦当代俄罗斯的“少年文学”。少年文学(подростково-юношеская литература)是儿童文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一般指写给13—18岁少年阅读的文学作品。这个年龄段的少男少女正处于从少年向成年过渡的关键时期,随着身体的逐渐发育和性意识的逐渐成熟,他们的心理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他们渴望理解和友谊,期待来自成人和同辈的关注、信任和尊重,对爱情怀有朦胧的向往和憧憬,在与成人世界的不断融合与冲撞中开始逐渐形成自己的人生观与价值观。这是个“痛并快乐着”的微妙时期,其中不乏苦闷、痛苦与彷徨。因此相应地,与幼儿文学和童年文学相比,少年文学往往在选材上更为广泛,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上更为立体丰满,在反映现实生活方面也更为深刻真实。

需要特别指出的是,少年文学的受众并不仅限于少年读者。真正优秀的少年文学必然是雅俗共赏、老少咸宜的,成年读者也能够从中学习与少年儿童的相处之道,得到许多有益的人生启示与感悟。

当代俄罗斯少年文学有几个新的特点值得我们加以注意:

首先,在创作题材上,创作者力求贴近当代俄罗斯少年的现实生活,反映他们真实的欢乐、困惑与烦恼。许多之前在儿童文学范畴内创作者避而不谈的话题都被纳入了创作领域,如网络、犯罪、流浪、性、吸毒、专制等。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苏联解体后混乱无序的社会现实在儿童文学领域的一种投射。许多创作者致力于描绘少年与残酷的成人世界的“不期而遇”以及由此带来的思考与成长,并为少年提供走出困境的种种出路——通过关心他人,通过书籍、音乐、信仰和爱来摆脱少年时期的孤寂、烦恼和困扰。

其次,在创作方法上,许多当代俄罗斯儿童文学作家勇于突破苏联时期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传统,对传统的创作主题进行反思,大胆运用反讽、怪诞、夸张、对外国儿童作品的仿写等多种艺术手法进行创作,产生了一大批风格迥异的作品。在人物塑造方面,众多创作者致力于塑造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少年主人公形象,力求打破以往的创作窠臼,强调每个人物的独特之处。

此外,作家与读者的交流方式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部分作家借助自己的博客、微博、电子邮件等与读者直接进行交流,能够及时地获知读者的评价与反馈,从而在创作活动中更好地反映现实中的问题,满足读者的需求。

本丛书收入小说十余篇,均为近年来俄罗斯优秀的少年文学作品,其中多部作品曾经在俄罗斯国内外大赛中取得优异成绩,一些脍炙人口的上乘之作(如《加农广场三兄弟》等)还曾被改编为电视连续剧。这套丛书风格多样,内容也颇具代表性,充满丰沛瑰丽的想象、对少年心理的精确洞察和细致入微的描绘,相当一部分作品还深入浅出地介绍了一些专业知识(如《斯芬克斯:校园罗曼史》中的埃及学知识,《无名制琴师的小提琴》中的音乐知识,《第五片海的航海长》中的航海知识等),具有极强的可读性,足以让读者一窥当今俄罗斯少年文学发展的概貌。

本丛书由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俄语系2013、2014级研究生翻译,力求准确传达原作风貌,以传神和多彩的译笔带领广大读者体会俄罗斯少年的欢笑与泪水,感受成长的快乐与痛苦,以及俄罗斯文学穿越时空的不朽魅力。

神秘的狗

[俄]斯坦尼斯拉夫·沃斯托科夫 著屈佩 译

第一章 居无定所

尼科洛·帕格尼尼学校被秋天篝火的烟雾密实地笼罩着。给人的感觉学校好像挪了地方,顺着阿法西耶沃胡同,漂到了果戈理林荫道。[1]

文学教研室里弥漫着涅克拉索夫作品的味道,气氛有点紧张。[2]六年级三班沉浸在忧郁之中,全班正在学习长诗《俄罗斯妇女》,分析其中的历史事实。优秀生法捷耶娃正用悲情的嗓音朗诵这首诗。

万尼亚想从作品沉重的氛围中解脱一下,转头望向窗外。秋天的最后一片叶子还挂在枝头上,蜷缩成一团,作着凋谢前最后的挣扎。万尼亚把视线转到天花板上,九月份的最后一只苍蝇还没飞到窗户边儿就落到天花板上。万尼亚又望向黑板,法捷耶娃还站在那里。“农妇奔跑着,”这位优秀生念道,“辫子松了。农妇赤着脚,把脚划伤了。”

波林娜奇卡从第一节课起就躲在教科书后面抽泣,傻大个儿皮亚塔科夫的脸颊上滑落了一滴男子汉的眼泪。

大家正在慢慢了解妇女悲惨的地位,这时,同年级一个差等生西尼亚科夫出现在门口,他总是精力充沛。他扫了一眼三班的同学,脑子也没过便说道:“薇拉卡季娜,早就下课了。该跟你的涅克拉索夫说再见喽,去食堂吧,要不然那些高年级学生就把糖煮水果全部吃完了。”

薇拉·阿尔卡季耶夫娜一哆嗦,擦干那些因为同情妇女悲惨遭遇而流下的眼泪,说道:“真是可怕,西尼亚科夫,在你的生活中,糖煮水果比涅克拉索夫还要重要!”

六年级三班的同学们泪流满面地慢慢走出教室,推开兴高采烈的邻班的学生——他们还不知道,在他们的国家充斥着不公和暴力。

俄语课之后三班的同学们有一节课的空闲,他们一群人凑成一伙儿来到食堂,因为涅克拉索夫而紧绷的神经已经松弛下来。

中学食堂的老厨师看见六年级三班的同学们泪水涟涟的脸,特意让他们可以不用排队直接打饭。

万尼亚左手拎着热水,右手端着食物,来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他脑海中还残留着涅克拉索夫的影子,毕竟从伟大作家的世界里走出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万尼亚绕过楼房,坐到栅栏上。栅栏上的漆都已经脱落了,没有钱去修补。不远处,清洁工正在扫地,他把院子里橙黄色的叶子扫成一垛,发出沙沙的声音。

这位清洁工有些来头,他嘴上的胡子像把刷子,下巴上的则像把铲子。有人说,在战争年代,他曾两次跟随军队穿越欧洲。清洁工的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副军队凯旋的气势。

早晨有点凉,万尼亚蜷缩起来,就着糖煮水果吃了一小口蛋糕。糖煮水果冒着菊花状的白色热气。

这时他感到旁边的一堆槭树叶中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糖煮水果突然变得硬邦邦,卡在喉咙中。一堆树叶在空中飘荡,缓缓降落的时候,从叶子中飞出了一团热乎乎的东西。忽然,树叶发出纸一样的沙沙声,一只穿着毛衣但光着脚的小狗跑了出来。小狗用后脚站起来,弓着背跑到万尼亚身边,爬上栅栏,坐在他的身边。他们友好地看了清洁工的小扫帚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我叫米什卡,”最后,小狗看着灰色的天空说。[3]“我是伊凡,”男孩回答道。“冷。在这种天气,好的主人是不会把小狗赶到路上的。”“嗯,”伊凡表示同意,明白了它在暗示什么,“你想吃热的糖煮水果和半个蛋糕吗?”“为什么是半个?”“因为我已经吃了一半。”

小狗没有回答,只是盯着从学校屋顶上飞出的乌鸦。它们朝着天空飞去,消失在路尽头的房子后,小狗说:“我嘛,不应该拒绝你的建议。”

伊凡把剩下的食物和那杯糖煮水果拿给小狗。

小狗吃东西的时候,万尼亚饶有兴致地观察它。从毛衣没有覆盖的地方可以看到,小狗总体上是棕红色的,一些地方有像雪花一样的白色斑点。小狗的一只眼睛的周围有一大块黑斑,给人的感觉,它看东西就像是从海盗破眼罩中向外看。风轻轻地拍打着它的耳朵。它的胃发出钟表一样的咕咕声,尾巴像钟摆一样摇晃。

吃完了最后一点,小狗把杯子还给万尼亚,杯子还是热的。“谢谢。”

之后,它叹了一口气,从栅栏上下来,爬回树叶丛中。当它的半个身体钻进树叶丛的时候,万尼亚觉得应该再一探究竟:“你怎么了,没有住的地方吗?”

小狗停住了,叹了一口气后,身子继续向前。它“面向我,背朝森林”,两条后腿立着,两条前腿背在身后,朝万尼亚走过去。“你有明确的想法还是只想闲扯一会儿?”“听着,”万尼亚一直很喜欢动物,梦想着养只猫或鱼之类的,他说,“我马上去上地理课。你现在先藏在树叶堆里,过一会儿来找我。”“嗯,”米什卡又把背弓起来,“打我吗?”“为什么要打你?”“因为把流浪狗带回家。你妈妈回家后会狠狠打我一顿吗?”“你说什么呢,我妈妈可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更难办,他们会立刻给警察打电话。”“不会的,我们那儿的警察是不可能来的。”[1]涅克拉索夫(1821—1877),俄国诗人。主要作品有长诗《货郎》、《红鼻头严寒大王》和《谁在俄罗斯能过好日子》等。[2]这是涅克拉索夫1872—1873年发表的叙事诗。讴歌十二月党人的妻子们的崇高品德和自我牺牲精神。[3]“伊凡”是“万尼亚”的大名。

第二章 “阿迪达斯”外套

万尼亚的妈妈刚刚在一场四重奏中拉过低音提琴,所以特别累。你有没有拉过低音提琴?坐在方凳上,在面前放上一小块圆木,然后开始“锯木头”。而且,“锯”的时候动作一定要平稳优美,这样别人才会觉得赏心悦目。

当你锯完了十块圆木之后,你就会像刚演奏过一场音乐会的万尼亚妈妈一样累。一个晚上她就瘦了两公斤。这个文化节目之后,她已经精疲力尽,把低音提琴拎回家后,就一下子瘫倒在沙发上。因此,只能是万尼亚的爸爸做饭、收拾房间。万尼亚的爸爸在一个化妆品工厂的专家委员会做闻香师,工作上不用太费心。白天他要闻一两百种不同种类的香水,有时候鼻子麻木了,就什么味道都闻不出来了。所以,他要么把晚饭炸焦,要么煮糊。

万尼亚在家里给小狗米什卡脱掉破烂的毛衣,穿上“阿迪达斯”外套。米什卡穿上这件衣服后就像莫斯科郊外某个企业集团的老板。

万尼亚看了一眼小狗,说道:“你千万不要单独出门,不然我们这儿的警察会对运动外套产生怀疑的。”

米什卡站立起来,走到镜子前。“在我们村里,曾有一位拳击大师,他现在常在市场上保护那些商人,不让他们被那些退役的其他运动员伤害。我现在穿上这件衣服很像他。”

他们又来到厨房,万尼亚给米什卡倒了一杯热茶。“你最好给我倒在碟子里,”米什卡说道,“首先,凉得快。其次,舔起来舒服。”

趁着盘子里的茶还没凉,米什卡问:“一条狗会这样坐着喝茶,还会讲话,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不奇怪,”万尼亚回答道,“现在我们的国民教育所取得的巨大成就,已让人们见怪不怪。”

米什卡用舌头舔了一口茶,继续说:“奇怪。两周前我问一个人几点了,那个人现在整天追着我。”“为什么?”“他想抓住我,把我卖到会所去。”“什么是会所?”“这种会所是专门为俄罗斯新贵们准备娱乐活动的饭店。想象一下,如果有我在的话,这样的节目会怎么表演?比如说,‘小狗演奏普希金诗歌配法国民谣’。人们就会蜂拥而至。”“什么,你还知道普希金?”

米什卡从凳子上站起来,垂着两条腿,朗诵起来:

老婆婆去挑水,

在雾气沉沉狂风暴雨的日子里,

带着自家的小孩儿。(为了让小孩儿逗趣)

小孩儿在路上一点儿都不闲着:

一会儿敲敲窗户,

一会儿把村委屋顶上的稻草,

弄得沙沙作响。

一会儿哭,一会儿打哈欠,

一会儿大喊大叫,

一会儿又让讲

别人是怎样挑水的。

姥姥说道:“你真不害臊!”

你大喊大叫吵醒了所有人!

训诫:

如果你是出来做事,

就别带着孩子!“这首诗难道不是涅克拉索夫的吗?”“怎么会是涅克拉索夫的,明明是普希金的。这首诗的名字叫作《热情的诗人枉然……》。一个秘密科学研究所的看守人给了我这个。他叫米特罗法内奇。他看守这个研究所,不让外国间谍和捡瓶子的老太婆发现它。”“捡瓶子老太婆是什么人?”“在我们研究所里,要把不同的秘密溶液灌进废水瓶子里。老太婆们把它们收集起来,交到接收点,五卢布一个。你知道她们的退休金有多少吗?总共是100个瓶子。因为我私下认识米特罗法内奇的关系,他把我安排到这个工作上。得靠走后门——每一餐之后,都会运来一桶泔水。每年,只有在秘密工作者节这天,人们才会吃得什么都不剩。我那个时候饿得把杯子中的残渣都舔干净了。整个晚上都觉得恶心,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忽然就可以开口讲话了。我吓了一大跳!跑到米特罗法内奇那里,大叫‘救命,叫救护车啊!’“‘为什么要叫救护车?’米特罗法内奇很惊奇。“‘你怎么了?’我大叫,‘难道听不见吗?我现在可以像人一样说话了!赶紧叫医生,看看怎么办。’“‘这难道不好吗?’米特罗法内奇说道,‘我们以后可以互相谈心,就不会无聊了。’“米特罗法内奇开始给我拿一些书:普希金、莱蒙托夫,还有关于战争的书。米特罗法内奇打过仗,很懂战争。他最初驾驶侦察机,冒着生命危险拍摄各种秘密目标,后来当了游击队员,为了搞清楚希特勒藏在哪儿,甚至还特意去学了一种语言。但是他不说我们的语言,所以谁都不了解他。因为语言不通,大家开始叫他游击队员。不久之前,一位名叫卡尤克·戈尔布纽克的地方法律权威人士来找他。卡尤克管着所有收集瓶子的老太婆。他可以决定,谁可以在哪里收集玻璃容器。因为在电气列车上和车站会收获颇丰。而在幼儿园和图书馆旁边几乎没有瓶子,卡尤克通常会派犯错的人去那里。“他一开始想用50卢布买我,后来说要给米特罗法内奇美金。“我一看扯上了外币,我立刻意识到,必须偷偷溜掉。米特罗法内奇不是富人,他需要钱。我想,50卢布他不会卖,但是如果是美元的话,他就会把我卖了。“我趁着他们聊天的时候,翻过栅栏,跑到车站。我先溜进‘莫扎伊斯克-莫斯科’电气列车,藏到座椅下边。我待在那儿,特别害怕被收瓶子的老太婆发现,她们之间的信息传递得很快。突然,在‘佩尔胡什科沃’车站,上来了一个眼神儿不太好的检票员。他看见了我,大叫‘兔子!’‘什么兔子啊!我是米什卡。’‘啊!’他大叫一声,‘需要交最低规格的罚款!要不然我就叫警察了!’‘叫吧,我昨天已经把自己的工资用完了。’来了一个警察检查护照,我说我没护照,警察开始怀疑我是外国人。我回答他:‘或许是吧。’‘那谁能证明你的身份?你有同事吗?’‘有是有,但是他们都在保密机构上班,如果没有特殊许可的话,是不能接触他们的。’警察开始有点奇怪:‘这样说来,你“从那儿来”?’我回答道:‘从那儿来。’‘如果这样,那你就不需要护照了。因为在我们这里,侦察人员和小学生、退休人员一样都享有优惠待遇。请坐,麻烦你代我们向你的部门问好!’‘一定替你们转达!’然后我又钻到椅子下面去了。“最后,终于到了白俄罗斯火车站。下了火车之后,我就站在站台上,思考该去哪儿。忽然,有一位戴着帽子的叔叔朝我走过来。“‘我有廉价票。’他说道。“‘去哪儿的?’我问。[1][2]“‘我有去布列斯特和莫吉廖夫的票。但是你最好拿去马加丹[3]的票:路程越远,优惠越多。’“‘嗯,我,’我解释道,‘我是刚到这儿的。’“‘那,’他回答,‘我还有一个特殊优惠:地铁、汽车、出租车通票。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好东西啊,在哪个售票亭都买不到。就只剩这一张了,千万别错过啊!’“‘我喜欢走路,能碰着更多的剩饭。’“‘那就买张莫斯科地图吧。这上面把所有主要的景点都标出来了:商店、加油站,污水池。’“‘那有没有可以藏身的公园?’“‘当然有了,在林荫环线上有长椅和纪念碑。空气清新,而且集文化休闲于一体。这个地图特别好,买一张吧。’“‘我没有钱。’“‘那你可以把信用卡拿出来,’他解释说,‘街角那里有台机器,你去取钱,我等你。’“我拐到街角,然后跑了!但是无轨电车开往另外的方向!最后,我跑到了果戈理大道。那里的长椅比农村里的多。我跑进一个小巷,你的学校就在那儿。那里人少,但是有很多后门和小洞。最重要的是,没有收瓶子的老太婆。”[1]白俄罗斯的州。1919年起属波兰,1939年并入苏联,设州,以布列斯特市为首府。[2]建于1267年,原属立陶宛和波兰,1772年并入帝俄,现为白俄罗斯莫吉廖夫州首府。[3]是俄罗斯一州,在俄罗斯东北部。

第三章 葱的味道

窗外天色已晚,房间里亮起了灯,爸爸来了。今天,爸爸闻香闻得晕晕乎乎的。他从包里拿出蔬菜、土豆和一根葱,放在鼻子前闻了老半天,说:“我一定要说说你们的卫生防疫监督了。这根葱一股玫瑰味,还有一点肉豆蔻的味道。我买葱,是因为想要葱的辣味。不然,我就直接买花了。”

米什卡走到爸爸旁边,嗅了一下葱的味道:“您就是闻过的味道太强烈了。您知道吗,要是对着强光看久了,别的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了。鼻子也是这个道理。有一次,我在污水池里偶然闻到了一条鱼的味道,之后半天,除了鱼的味道,什么都闻不出来。玫瑰可比那东西好闻多了。”“那,要不你和万尼亚去炒一下土豆,我受了工伤,嗅觉受伤了,不如躺下休息会儿?”

孩子们做土豆的时候,爸爸躺在沙发上,用看电视来疗伤。妈妈一过来,他就一溜烟儿跑到厨房给万尼亚打下手,帮忙倒植物油和乳制品。

然后,全家一起吃土豆,爸爸问大家,闻起来好不好吃。妈妈说,如果爸爸一直这样做饭,那家庭的生活质量就会提高好几个档次。“你的朋友姓什么?”妈妈问万尼亚。“平常我就只叫米什卡,”米什卡回答,“但是有时候人们问:‘什么米什卡?米什卡·斯托罗热夫吗?’我就会说我是斯托罗热夫。”“这个姓很少见,蛮特别的!”爸爸高兴地说道。“这算什么?”米什卡说,“我们村子里还有叫图季克·马加季内[1]和沙里克·尼切内的。”“你几岁了?”妈妈继续问道。“我一岁两个月了。”米什卡回答。“看!”爸爸跟万尼亚说,“两岁都不到,但是他已经在读普希金,而且会做土豆。等他和你一样长到11岁,估计都能当上院士或者教授了!”“你的家长是不是给你制定了专门的学习计划啊?”妈妈很感兴趣。“我六个月前一直在污水池里跑着玩儿。后来在科研所找到了一个好工作。”“看到了吧,儿子,”爸爸说,“人家的道路多么曲折——从污水池到科研所。你要好好学学人家。”“不!”妈妈生气地说道,“我不会让儿子去污水池的。”

吃完晚饭,万尼亚和米什卡去了幼儿园。“你就不怕卡尤克在那儿找到你?”万尼亚问。“一定会被找到的。捡瓶子老太婆在我们全国遍地都是,还有收铝的叔叔。”“他们是什么人?”万尼亚有点好奇。“他们在大街上捡所有的金属制品:管道、电线、道路标牌——然后上交给国家熔炼。他们在我们研究所一个晚上把半面墙的金属栏杆给拆了,还把经理车上的保险杠卸了下来。”“那你最好待在家里。”“待在家里更糟糕。你知不知道,如果有人朝你丢石子,应该怎么办呢?要快速从一边跑到另一边。”“好吧,那你就跟我一起跑到学校再回来。我们明天刚好有体育课。”[1]“马加季内”意为“商店的”,“尼切内”意为“谁的也不是”。

第四章 数学课

万尼亚住在阿尔巴特大街附近一个非常舒适的地方。上学的路上可以看到很多有意思的东西:比如,看大家喜爱的画家怎么收钱作画,还可以听到外国学生为了筹回家的路费演唱各个民族的歌曲。

同样让人惊奇的是,这里不同季节的自然风光非常相像。甚至可以把它们放在杂志上,放上一个标题:“找出十处不同”。

卖俄罗斯文化产品的商人非常吸引眼球,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套娃、军大衣和红色的旗子。“女士们、先生们,”商人们左右吆喝,“买件军大衣吧。这可是俄罗斯最好的纪念品啊!”

总的来说,在走到学校之前,米什卡几乎已经了解所有的艺术潮流。

然后他说:“如果艺术是免费的,我能够理解。但是如果需要用钱,那我还不如买一块饼吃。”

在学校门口,万尼亚让米什卡去后院,藏在树叶堆里,自己跑去上数学课。

万尼亚不喜欢上数学课,这一点在分数上体现得很明显。

万尼亚在西多罗夫作业补习班里解决作业问题。他做了一个小时作业后爸爸来了,又过了两个小时,他们一起去找妈妈。“我知道,咱们儿子脑袋不会转圈。”妈妈生气了,“他没有埋头苦干的精神。但是你啊!”“我的毛病更多。”爸爸回答,“晚上八点之后,我就只坐在电视机前头看电视,连一本儿好书都没读过。”

全家一起做作业,过了三个小时之后,妈妈大吼一声:“这作业多简单啊!你看看,应该怎么做!”

万尼亚刚一到班级,皮亚塔科夫就来找他,皮亚塔科夫是班里最聪明的学生。“这是影子经济的代表跟你来学校了吗?我记得,在《内部机关消息》报纸上见过他的照片。”[1]“我不知道什么内部机关,我只知道你的大脑里是百慕大三角。”“为什么是百慕大三角?”皮亚塔科夫有点恼怒。“因为你的脑子颠三倒四:需要的东西不见了,不需要的东西出现了。”

数学老师进班了。

他仔细地看了看后面的几排,通常不及格的学生和幻想家们都在那里扎堆,老师一般叫他们“班级进步的制动器”。

班里“制动器”不多,但是老实说,一个皮亚塔科夫可以顶得上一整个诸侯国。

说皮亚塔科夫是一位幻想家,是因为他想成为一名宇航员,飞到火星上去,想要飞得比美国人快,要在他们之前踏上火星表面。夜幕降临的时候,爱国者皮亚塔科夫溜到全俄展览中心,钻进“东方号”火箭里面,然后摁不同的按钮。那个时候,皮亚塔科夫就下定决心,有一天一定要飞出大气层。来了一个警察,他告诉皮亚塔科夫,这个火箭哪儿都飞不到,因为它的发动机已经被拆了装到新火箭上,新的火箭早已经飞到要去的地方了。

皮亚塔科夫被带到警察局,他在那儿大吵大闹,他要求在警察讯问笔录上,自己的名字旁边写“飞行员-宇航员”。

但是今天皮亚塔科夫表现得非常得体,好像是在看数学课本。但是其实他的书皮下边是最新的侦探小说好书系列“趁着警察睡着”中的最新一本。

而万尼亚恰恰相反,整天探着脖子往窗外看,看米什卡。“为什么我们的万尼亚今天特别心不在焉?”数学老师说,“他,好像想跟我们讲一讲毕达哥拉斯。”“我以后不这样了。”万尼亚回答说。“你以后不怎样了?走神儿还是讲毕达哥拉斯?”“不走神了。”“那毕达哥拉斯呢?”老师又问了一遍。“也不讲了。因为我不知道他是谁。”“我知道,你不尊重我们和毕达哥拉斯。”老师叹了一口气,“但是,你总可以可怜一下父母吧?”

但是万尼亚不怜惜父母,他为自己感到忧伤。因为他知道,父母不会为不及格的分数负责,恰恰相反,他得负责。[1]俄文中“内部机关”和“内脏”是同一词。

第五章 老皮亚塔科夫的电影

当然,拿不及格的分数很糟糕。但是,俗话说,祸不单行。还有一件糟糕的事,米什卡丢了。

万尼亚翻遍了整个树叶堆都找不到米什卡。最后,他又把所有的树叶堆了回去,因为他发现打扫院子的人往这里瞄了几眼。

下一节课是体育课。万尼亚很难过,他去了更衣室,却不知道那里有一个未知的大惊喜在等着他。米什卡和万尼亚的同学一起坐在凳子上。“你知道吗,”米什卡解释说,“我在树叶堆里坐啊,坐啊,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去四处走走。我爬出去,想找个柱子或是一棵树。然后皮亚塔科夫过来了。”“你为什么穿着‘阿迪达斯’?”他问我,“你是运动员还是犯罪团伙代表啊?”

我想了想,然后告诉他:“我是运动员。”“那你做什么运动?”“跑步,到处跑。”“跑得快吗?”“昨天半天我跑了50公里——先是在树林里跑,后来在田地里。”“那你想不想帮助一个好人?”“是谁?”“我。今天有一场足球赛,我的队里缺了一个人。”“但是我从来没有踢过足球。”“足球游戏特别简单,最重要的是,要拿到主动权,并且自始至终掌握着球。但是一定不要用手去碰球。”“那可以用什么碰呢?”

皮亚塔科夫想了想,说:“可以用牙齿。”

当校队“阿尔巴特希望”的队员换好衣服,走到运动场上,对手“昆采沃之梦”已经在等他们了。

地头蛇皮亚塔科夫是“希望”队的队长。他走到场地中央,站在对手对面,他已经做好准备,要不惜代价赢得这场比赛。皮亚塔科夫的父亲是街上一家馅饼店的老板,他已经打开了摄像机。体育老师是比赛裁判,往旁边退了几步,以免被踩到。裁判吹响了口哨。之后的具体情节要用老皮亚塔科夫的镜头慢动作回放才看得清楚。

还没等队长让他的“锐步”离开地面,一个“阿迪达斯”外套从他们中间一闪而过,用牙叼住球,跑向球门。“阿尔巴特希望”和“昆采沃之梦”两队都斗志昂扬,冲锋陷阵。教练在他们身后奋力奔跑。皮亚塔科夫的父亲不顾自己上百公斤的体重和大领导的形象,把赛道围起来,准备完整拍摄今天的比赛。因为他想把电影送到“我是导演”这个节目,还想拿到一等奖。

米什卡看到聚拢过来的人群,决心要保持优势,再接再厉。

他跳过篱笆,跑过街角,冲到阿尔巴特街上。没过一会儿,一群愤怒的人冲到这条鼎鼎有名的街上,沿着文化景点跑起来。

俄罗斯工艺品店铺售货员迅速穿上他们全部的布琼尼式军帽和军大衣,开始躲避冲向斯摩棱斯克大街上的外交部的人群。画家们拿着未完成的画,还有那些正在被画肖像画的行人也跟他们并肩而跑。外国学生跟着他们紧追不舍,他们用不同的语言叫嚷着要和平。

外交部长此刻正倚在窗边,呼吸莫斯科河的新鲜空气,突然看到蜂拥而来的人群,还以为是在闹革命。

他拨通了紧急红色专线,打给总统先生,商议如何应对被包围的情况。

但是,米什卡还没跑到外交部的时候,就拐进了万尼亚家的小巷子里,它朝熟悉的通道跑去,差点儿撞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卡尤克。

卡尤克还没反应过来,米什卡就立马拐了个弯,从通道里一溜烟儿跑了出去,跳到垃圾桶里。这个时候,卡尤克才从发蒙的状态缓过神来,急急忙忙跑到街道上,像挥舞旗子一样挥着袋子,沿着巷子朝阿尔巴特街走去。

在这拐角的地方,他遇到了22名球员、体育老师和老皮亚塔科夫。前面已经提到过,老皮亚塔科夫体重有上百公斤。

最后结果水落石出,老皮亚塔科夫可不是白白得奖的。“街角上”这一场成了电影的高潮,并且拿到了“我是导演”节目一等奖。

第六章 黄瓜和恐怖袭击

万尼亚整整等了米什卡一天一夜。

当街道上都已经暗下来的时候,万尼亚的爸爸打电话报了警。一个非常严肃的声音接了电话:“你好,这里是警察局。”“亲爱的警察先生,”爸爸说,“我们的孩子丢了。”“丢的时候孩子多大?”“一岁零两个月。”“孩子在什么情况下不见的?”“它在踢足球,然后忽然叼着足球就跑了。”“有什么特殊的标志吗?”“有。‘阿迪达斯’外套,耳朵毛茸茸的,鼻子潮湿。”“先生,您打错电话了,您应该打另外的地方。”“麻烦您告诉我,往哪儿打?”“疯人院!”警察说完就挂了电话。

爸爸立马暴跳如雷:“不像话!我给他们交税,他们却不愿意去找我的孩子。下一次大选我绝对不会再为他们投票!”“是,他们花纳税人的钱,”妈妈说,“却连交通信号上的一个小灯泡都不愿意买!走,咱们自己去找孩子。我们为它负责。”

西多罗夫全家出动去找米什卡。“应该从桥下、地下室开始找起。”爸爸提议。“那儿都是乞丐和流浪汉。”“那里都是流浪汉?”妈妈很奇怪,“它大概上了火车或者地铁,因为那里暖和,而且有凳子。”“哪儿都不用去了,”万尼亚说,“看,它在凳子下面睡着呢。”

确实,米什卡窝在凳子下面,缩成面包圈的形状,旁边是一个足球。西多罗夫家人把它叫醒,带回家,将它连着衣服放进澡盆儿里清洗。“我特别害怕卡尤克,”米什卡后来告诉万尼亚,“所以跑到了郊区树林里。天黑之前都躲在马林果丛里。”“你以后不用害怕卡尤克了,他要在诊所里治疗一个月呢。”“他就是这样的人,大家总是怕他。他从诊所出来之后,可能会更凶恶。除此之外,就是安娜—玛丽亚—伊列娜。”“安娜—玛丽亚—伊列娜是什么人?”“是会所的经理,卡尤克就是要把我抓到那里去。”“那就必须要跟爸爸商量一下,他在军队里学过逃生术。”

他们来到爸爸跟前,问道:“如果敌人突然出现的话,应该做什么?”“需要立马去商店采购食物,”妈妈插了一句,“糖、火柴、肥皂,还有最重要的是——米。还有,听说今天有人在商店买了100盒酸黄瓜罐头,好像已经在做准备了。”“完全不对,”爸爸说,“需要藏在战壕里,或者去之前准备好的地方。”“那我们具体应该做什么,是藏到战壕里还是买一堆酸黄瓜罐头?”“具体你们什么也不用做,明天我亲自送你们。”

第二天,爸爸送万尼亚和米什卡去学校,把他们交到信赖的薇拉·阿尔卡季耶夫娜手中后,才自信满满地去上班。

但是当薇拉·阿尔卡季耶夫娜刚开始上俄语课,并且用那双值得信赖的双手在黑板上写规则的时候,学校里突然响起了火灾预警。

校长随即出现在门口。“你们,”他说,“别害怕,刚才一个女恐怖分子给我们打了电话。她说,我们学校的食堂里放了100盒坏了的酸黄瓜罐头,如果我们不同意她的要求,她就会开枪,打得学校里一个地下室都不剩。”整个教室的人吓得从书桌后站起来,开始喊叫“啊,我们要爆炸了!”接着开始跑着逃生。

整个学校的人都集合在足球场上,警察带着警犬去餐厅排除炸弹。“恐怖分子提出了什么要求?”薇拉·阿尔卡季耶夫娜问。“什么也没提,”校长回答,“她是从自动电话打来的,她刚讲到钱的时候,电话就挂断了。”

突然一个戴着耳环的胖女人跑进学校的大门,然后开始问,谁是学校校长。“我是校长。”校长回答道。“您知道,我在地铁旁边偶然遇到了一群恐怖分子。他们想打电话向你们提要求,但是他们没钱了,于是给了我50卢布,让我来传话。”“您,”校长说,“稍等一下。”

他走进学校,随后跟警察一起出来。“她就是恐怖分子,”校长说,“抓住她。我能听出她的声音。”“您,”警察问恐怖分子,“是怎么买到100盒黄瓜罐头,而且徒手把它们藏到餐厅里去的?”“是的,”恐怖分子伤心地回答,“应该少拿一点的,那样就会有钱打电话了。”“招认吧,”警察确认说,“您一个人不可能完成这么复杂的事情。”“我坦白,”恐怖分子说,“我有一个同伙,他是一位乡村企业家,但是昨天他在阿尔巴特大街上被一个犯罪团伙打伤了,现在躺在医院里缝合伤口。”“那他的地址是多少?我们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你的同伙。”“我当然会说的。但是怎么爆炸的问题,我们一起回答。怎么负责的问题,我一个人来讲。”“为什么你们要干这种犯罪的事?”“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你们学校里有一个天才的小学生,我们想控制他,靠他发财,把他带到国外去。但是我现在明白了,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错误,我请求减刑至完全释放。”“先处理这些黄瓜,剩下的事以后再说。”警察说,接着把安娜—玛丽亚—伊列娜带走了,她护照上的名字是赫拉布诺娃·娜杰日塔·马特维娃。

最后一章 没有名字的车站

万尼亚不想跟父母讲学校发生的事情,害怕他们担心。但是当西多罗夫家人和米什卡坐下来吃晚饭的时候,爸爸打开报纸,大叫一声:“太可怕了!《世界机密》报纸上讲,今天有外国恐怖分子袭击我们学校,他们持有最新的武器。孩子们,这是真的吗?”

妈妈安抚了爸爸:“你少读点报纸。报纸上写的,很多都是胡说八道。”“那要报纸干什么?”爸爸感到不可思议。“为了让你们把钱花在买报纸上,而不是给我买大衣。”“你看,这儿写了什么,”万尼亚说,“秘密研究所走失了一位非[1]常重要的工作人员,名字叫作米哈伊尔。特征是会讲话,用两条腿走路。我们保证给发现者提供贵重的国产礼物。”“这说的是你!看,人们在为你担心。”“万一这份声明是假的,怎么办?”米什卡担心地问道,“我去那个地方,要是被装在袋子里怎么办?”“明天我们一起去看一下。我这辈子都想去秘密研究所看看。”

第二天早晨,西多罗夫一家来到白俄罗斯火车站,坐上“莫斯科—莫扎伊斯克”电气火车。

火车开了很久,爸爸担心路上无聊,特意买了几瓶柠檬水和矿泉水。等家人把水喝完之后,就把瓶子给了捡瓶子婆婆。

突然妈妈叫了起来:“停,你给她们的瓶子够买半件大衣了!”“为什么是半件?”爸爸感到奇怪,“好像你穿过半件大衣似的?”“这样她只好侧身对着我们所有人。”万尼亚护着爸爸说。“在周围的人这么穷,你怎么还有心思说大衣的事情!”爸爸生气了,“这些老太婆的瓶子里是美好生活的最后一点希望!你连这点儿希望都要剥夺吗?”“是你想剥夺我和儿子的大衣。别再浪费了!”

爸爸转过身来,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刚好来到一个没有名字的火车站。“为什么这个站没有名字?”妈妈站在站台上,奇怪地问道,“而且地图上也没有这一站。”“因为这里是秘密研究所,”爸爸解释说,“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才这样做的。”

米什卡带着西多罗夫一家径直走向森林,穿过不知名字的蘑菇堆和刺柏。然后是一片农田,接着还是蘑菇堆和刺柏。“你穿着大衣将要干什么?”爸爸边走边问,“你转身看谁呢?”“我需要大衣不是为了别人,是为自己,为了自己的尊严。”

最后,疲倦的西多罗夫一家人终于到达了林边,看到了一栋荒芜扭曲的房子,油漆已经剥落。“我们国家怎么使科学沦落到这种地步?”爸爸生气地说,“这就是人才流失的原因!”“这是你以为的人才流失,”妈妈说,“为了保密才把大楼弄成这个样子,把窗户打掉是为了不让别人知道,这里边是秘密组织。”“我们全国都是这样的保密单位,”爸爸嘟囔了几声,“特别是在那些历史遗迹和建筑遗迹里。”

他敲了敲涂着保护色的大门,从里面走出一个看守,穿着防护衣,戴着安全帽。“站住,你是谁?”他喊叫道,“请出示证件!”“我们是看到声明来的,”爸爸解释道,“你们是不是丢了一位工作伙伴?”“是啊!”看守高兴起来,“总算找到了!我以为,他是被外国的竞争企业绑架了。我们一起喝茶吃果酱庆祝一下吧。”

研究所隆重地欢迎了米什卡。秘密工作人员说,米什卡是他们主要的成果,他们非常感激西多罗夫一家为研究所工作人员重新找到生活的意义。

西多罗夫一家人在米特罗法内奇那儿喝完茶之后,米特罗法内奇和米什卡一起送他们到火车站。

在站台上,米特罗法内奇忽然想起来:“对了,国产的奖品!”“奖给什么东西?”爸爸感兴趣地问。“‘纪录牌’电视。”“不!”妈妈说,“我们家可忍受不了两台电视。电视已经把爸爸从我们身边夺走了。”“您最好把电视卖了,用这些钱给米什卡买一部手机,”万尼亚想出了一个主意,“这样我们可以给他打电话,可以打听一些事。”“还有,”爸爸补充道,“欢迎来我们家做客!”“我们一定会去的!”

电气火车很快就来了。西多罗夫一家坐上火车,隔着窗户一直挥手,直到火车拐弯被树林挡住。[1]“米哈伊尔”是“米什卡”的大名。

疑难单词短语表

收铝的叔叔——捡瓶子婆婆的对手。以前,学生们爱收集废金属。他们其中一些人长大以后仍钟爱这项娱乐活动,这些人就变成了“铝叔叔”。

捡瓶子婆婆——她们收集旧瓶子。“铝叔叔”是她们的主要敌人。老婆婆和“铝叔叔”之间为了争夺权力区而发生冲突。

比美国人快——俄罗斯总是与别人竞争。20世纪我们同美国人竞争,而在这之前俄罗斯人同德国人、法国人、英国人、波兰人、土耳其人和鞑靼蒙古人竞争。

外币——外国货币。例如,对我们来说美元是外币,而对美国人来说,卢布又成了外币。诚然,美国人使用卢布的机会比我们使用美元的机会少。

请出示证件!——对这个问题应该总是礼貌地回答“您的证件呢?”

长着大络腮胡的守院人——扫帚和络腮胡是以前所有守院人都必备的。到了现当代,这两样中只有扫帚保留了下来,现在的守院人已经不一定非要蓄络腮胡了。最后一位大络腮胡的守院人在尼科洛·帕格尼尼学校工作。

秘密工作者节——所有在机密单位工作的人员会庆祝这一节日。这个节日进行得非常隐秘,尽管外国特务机关尝试通过各种途径想弄清楚确切日期,但到现在也未能如愿。

大领导的形象——大型公司经理、部长、总统具有这样的形象。有时候,一些中小学生也会有,这些中小学生叫班长。

知识分子——他们拥有发达的智力水平。他们有着良好的教养,从来不打架。为此他们常招来警察。

犯罪团伙——同匪帮。学校或院子里的坏蛋组成的小团伙,他们常聚在一起做坏事。

最低工资——少得可怜的工资,仅够果腹。最低工资最好的例子就是父母给你的在学校吃午饭的钱。

地头蛇——一般情况下,班里身体最强壮的学生会成为“地头蛇”。但是如果班里最聪明的人成为“地头蛇”的话,那么这个班会更加幸运。

国民教育——扫盲和摒除落后的行动。如果老师给你打两分,并在评语本上注明父母需要好好教育你,这时候你不必生气,因为你的老师只是在履行国民教育的职责。

俄罗斯新贵——这个说法太老了。以前这样称呼没有接受过良好国民教育的人。俄罗斯新贵的主要特征是:有豪车但没有品位。

尼科洛·帕格尼尼——意大利著名小提琴家,11岁时就已举办自己的音乐会。你们办过自己的音乐会吗?

科学研究所——类似的科学研究所都有自己本来的名称。例[1]如,莫斯科郊外有一所联合核研究所——缩写为ОИЯИ(奥伊雅伊)。当这里的科学家们说起自己在哪儿工作时,其他人会以为这些科学家哪里疼呢。“从那儿来”——它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神奇的词组。如果你被问道:“你从哪儿来?”你回答“从那儿来”,这样回答的意思就多了去了。而且你这样回答之后,别人很有可能就不再接着往下问了。不过,你最好还是对着镜子好好练习如何正确地发“从那儿来”这个单词吧。[2]

军大衣——同套娃和巴拉莱卡琴一起被认为是最有代表性的俄罗斯纪念品。如果你在巴黎遇到穿俄罗斯军大衣的人,这说明他可能刚从俄罗斯回来不久,也有可能是咱们的人又把巴黎给占领啦(咱们俄罗斯人第一次占领巴黎是在1814年)!“人才流失”——大量科学家离开自己的祖国赴国外定居或工作。如果你们班里的好学生们走了,也可以称为你们班“人才流失”。

电气小火车“莫扎伊斯克—莫斯科”——经停车站有:多罗霍沃、图奇科沃、库宾卡、戈利奇诺、奥金佐沃、别戈沃亚、莫斯科。每天从莫斯科驶出两趟经伪装改造的机密工作人员专列,该专列的目的地是一个没有名字的火车站。

电气小火车“莫斯科—莫扎伊斯克”——同电气小火车“莫扎伊斯克—莫斯科”。上述列车的反向列车。[1]即杜布纳联合原子核研究所。——译者注[2]俄罗斯一种弦乐器。

力量之源

[俄]奥丽加·科尔帕科娃 著刘晓敏 译蒂娜的紫色封皮笔记本 蒂娜记

爸爸在吃早餐的时候要收听《莫斯科回声》,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扰他。节目里不停地谈论危机,这让我们的早餐环节变得如同追悼会一般:这样的神情只在“眼镜仔”去世的时候出现过。我们至今仍在怀念它,但是妈妈在这之后不允许再养小狗了,原因是“够了,我们家里眼镜仔已经够多了,所有人,除了季马以外都戴着眼镜。再说了,狗本该生活在大自然里”。我觉得,就连人类也应该在大自然中生活,而且如果能够生活在温暖的海边就更好了。可是爸爸不再修建房屋了,[1]结果就是位于乌拉尔的乡村小屋也因此被废弃了。“危机来了”“危机产生影响了”……爸爸的神情表明,危机并没有影响到他。危机长时间以来一直折磨着甚至羞辱着爸爸。如果先前他因此变得忧心忡忡和疲惫,那么,他完全有理由成为一个沉默寡言、脾气暴躁、不求上进甚至恶毒的人。没有人会对此感到意外。爸爸的小生意养活了全家,让我和弟弟们拥有自己的房间,去上各式各样的学习班,还能偿还汽车的贷款。还有一些时髦的事情,比如说每年都会组织的外出旅行,用弟弟廖哈的话说便是“去暖和的地方”。

危机刚一出现,就需要牺牲者,就像古代的神那样。我们这儿的[2]博物馆里有一件希吉尔木雕人像。这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木制偶像。如果你想要知道确切的日期,那就去问廖哈吧。据说,我们的祖先将猎物身上最好的部位散放在偶像的四周,有时还会杀人来做祭品。貌似只有在与神分享之后,神才不会危害其他人。这就像是当廖哈想找些书来读时,我就会塞给他一本吉尼斯世界纪录,避免他乱翻我的书架而把书弄得七零八落。不过,那个古代的神至少还有木制的形象。我们已经为危机献上了第一份牺牲品,却还是没能有幸一睹他的尊容。危机一下子就吞掉了我们旅行的经费。学期末让人感到忧郁。我甚至开始认为,也许我们做了错误的选择。也许,我们应该像拇指男孩的父母那样,把我们三个小孩中的一个扔到森林里头去。我的弟弟们的食量大得惊人,光是这一个理由就能导致经济危机的发生。他们的脚长得太快了,远远超过时尚变化的速度。他们本可以咬咬牙,再多穿一个季节,而不是花钱买新的运动鞋!我有两个弟弟,我根本不打算在这里描述他们,因为这将会是一部畅销书,甚至是一部青少年[3]连续剧的脚本,远胜于《史莱克》(第五部)。没错,就是这样,我正打算写一部热门的剧本,并靠它快速发财。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我应当有一个制片人朋友。可是谁叫我生在一个没有制片人、没有百万富翁、没有任何名人的家庭里呢,至今我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的妈妈在自己的“绿色”广播节目中誓死捍卫小动物和花花草草的权益。我一点也不为此感到惊奇。我嘛,一点也不想步爸妈的后尘,因为我的妈妈和金钱是两个完全不相容的概念。妈妈大概以为,她为这么点工资工作的同时也在保护森林资源,节省了一部分用来制造钞票的木材。

爸爸的工作也不顺心。在俄罗斯,处于经济危机中的人们不再花心思装饰自己周围的环境。爸爸说过,一个人周围的环境是他内心世界的写照,现在的人们需要的只有当年匹诺曹尝试拒绝的钞票。爸爸是我们家的景观设计师。

我想成为一个很有名的人,而且很有钱。这有什么不好?我们班上的同学都想成为有钱的名人,只不过怎么才能变成那样的人呢?我不会唱歌,也不适合做模特,百万富翁老公也总有一天会破产。这些都太老套了。唯独文学是唯一一门我总能得五分的科目,于是我也只能写写流行剧本了。我的作品必须完全与众不同,这样才能在首次上映时抓住观众的心。嗯,比如,一名普普通通的女生想要认识一位帅气的小伙子,他最好比这个女生大两岁……为什么我们的课表里没有剧本写作这门课?我认为,对很多女孩子而言,开设这门课非常有必要。

妈妈打电话来了。

像往常一样,又是一堆吩咐。我得去商店买沙拉,然后再接廖哈去上美术班。为了省钱,现在他不上神经心理学的小班课程了,而改为参加免费的兴趣小组。除了糟糕的画作之外,咱们的小毕加索——埃瓦左维奇还提供了很多发生在兴趣小组里的有趣的故事,比如,关于偷取小孩内脏器官的疯子的传说。廖哈超级博学,但却是个笨蛋。他复印了一份自己的医疗卡,无论什么时候都把它带在身边。这是为了让那些疯子知道,他的器官并不健康。妈妈夸他是个天才:谁都没法读完一页之后立刻将那一页里的内容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他可以。但另一方面,他是个笨蛋,最简单的事情他反而不会做。有一次,他尝试给自己煮饺子。他煮好了饺子,又将饺子用冷水过了一遍,因为他见过妈妈煮通心粉,以为煮饺子的步骤也应该和煮通心粉一样。

好啦,就到这里吧,出发![1]指俄罗斯乌拉尔山脉中、南段及其附近一带地区。[2]希吉尔木雕人像是保存至今的世界最古老的木雕。该考古文物是一百多年前矿坑工人在俄罗斯乌拉尔地区希吉尔泥炭田发现的。人像的年龄为一万一千年。[3]是美国好莱坞知名导演安德鲁·亚当森、艾伦·华纳执导的动画作品,制作公司为梦工厂。文件夹《季马》/文件夹《专题报告》/文件《作业草稿》

还好,我在写关于经济学的报告,而不是在玩。蒂娜因此缠廖哈去了。可我一直在写关于经济学的报告。虽然经济学这玩意儿早该和这次危机一起被废除。不然,某些人拥有的钞票数目会让人很生气。为什么他们有,而你(也就是我们)没有呢?为了获得正确的答案,我们应该提出正确的问题:钱从哪里来?“工作,工作,再工作”的答案并不适用,因为它无法通过实践的检验(看看我们的父母,看看那些起早贪黑劳作的广大民众)。工作,存钱,拒绝一切浪费——太蠢了。这占用了太多的时间,而生命太短暂,机会太多,你都来不及花自己辛苦积攒下来的钱。可是上哪儿去弄这么多钱呢?如果为了生存而挣钱,就应该工作。而如果想变得富有,就应该想想别的办法。

有钱人的经验告诉我们,初始资金可以要么通过抢夺的方式获得(摩尔根曾是个海盗),要么通过战争积累获得(请参考洛克菲勒财团或罗斯柴尔德财团)。还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拥有某片矿产地(在这之前通过战争、国内政变、抢劫和欺骗的方式积蓄资本)。不过,也许地球上的每一寸土地早就被瓜分得干干净净了,根本没有我们的份儿。

除了创造从前没有的东西外,别无他法,还得让所有人都突然觉得很需要它。类似电脑程序、包治百病的超级药片或者“可口可乐”。

当然了,关于创造的问题我们可以留给廖哈来回答,他是全世界知识最渊博的植物学家。就在昨天,他建议爸爸在剃须刀里装上紫外线灯——剃须刀启动时紫外线灯会立刻亮起,同时杀死细菌。廖哈会不断长大,他的创造力也会不断强化,而我会不断老去,我也只需要钱来买包治百病的超级药片。简单地说,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我明白了:金钱是人类的一项危险的发明。金钱不操纵人类是最理想的情况。这样一来,最富有的人就会是最善良、最聪明和最幸福的人——然而,根据互联网提供的信息,事实情况不是这样的。为了金钱,有些人变得紧张兮兮的!例如,每当我们向爸爸要零花钱的时候,他就会非常生气。应该想点儿别的法子。不知道我的结论会不会对经济起点作用呢?二年级生Б.阿列克谢的《读者日记》

我的运动机能很差,所以我应该每天写两页纸的作文。比起写作,我更喜欢阅读,我会把我所读到的内容写下来。今天我按照课程要求读完了普希金的童话《渔夫和金鱼》。我喜欢读童话,但我说不出这部童话的中心思想是什么。因为这部童话想表达的意思实在是太多了。其中一条:如果你让别人义务地帮助你,别人就会不停地向你要好处。这是爸爸告诉我的。

季马说,这部童话的中心思想是——别和女人说废话。在自己许愿之前就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老婆子。

蒂娜说,如果换作她,她想变成佩里斯·希尔顿。她是一位非常漂亮的,或者,按照蒂娜的话来说,一位时髦的阿姨。我觉得,妈妈和爸爸不会赞同的。因为如果他们想要一个像佩里斯·希尔顿一样的女儿的话,他们就会用这个名字来称呼蒂娜。

妈妈说,俄罗斯的野生环境里没有金鱼,它们是一千年前由中国的银鲫培育出的品种,我们这儿的金鱼只生活在水族箱里。由此我推断出,从银色的东西里总能提炼出金色的东西。妈妈还说,有一些老头子既不会修木桶,也不会修橱柜门,有一个这样的人现在就坐在电脑前。我看了一眼,爸爸正在电脑前坐着。

我觉得那个老奶奶挺可怜,她在这篇童话里过得最惨。金鱼和老爷爷都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都有了,而老奶奶就不是这样。如果老奶奶生活的年代不是那么久远,她本可以去找心理医生谈谈。

在课程要求之外,我又读了报纸上的两则笑话。不过这些笑话好像还是符合课程要求的。第一则:“一个老头向海里扔了三次渔网……可是什么都没捞着。”另一则:“老头来到蓝色的大海边,将渔网扔得更远、更深,然后就坐在海边,像个傻瓜一样——没了渔网。”蒂娜向邻居的抱怨,一位沉默的、假想的、却善解人意的邻居

廖哈的美术老师用炽热的目光看着我说,廖哈的情况很不好,他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廖哈只用黑色画画,这说明了他内心深处的恐惧、抑郁、无法承受的心理压力、神经失调,总之,早点去看医生为妙。要知道现在有多少孩子跳楼,或者做出其他愚蠢的事情。于是,上课时,我将彩笔换了个位置。廖哈开始画蓝色的草图。没错,跟有些人想的不一样,他画的不是隧道,而是各种积极向上的物体的草图。他对于用什么颜料画画这种事根本无所谓,就连考试的时候他给出的答案也都跟标准答案完全不同。如果让他从“老鼠、绵羊、山羊和奶牛”里面去掉多余的一项,他不像别的正常的孩子那样去掉“老鼠”,而是去掉“奶牛”。因为除了“老鼠”,其他三个词的梵语发音跟俄语是一样的。俄语单词“奶牛”在梵语里读作“guo”,俄语单词“牛肉”也正是源于“奶牛”的梵文。这是他在我们学校一年级时搞出的名堂。回家后,他又想起了另一个民间俄语词语,它同样来自梵文的“奶牛”,发音也是“guo”。从那之后,爸爸就定期检查廖哈书架上的书。他因此经常跑到我和季马这里偷书。

我们希望廖哈能稍微正常一点儿,不然妈妈就得时常到学校去见老师。还有一点,廖哈是个超级心不在焉的人,他总是独自想着什么事情。今天他想着老鼠和干面包的事。妈妈说,从今天起,廖哈不用去上那个老师的美术课了,而改为上瑜伽课。爸妈他们也不再付钱让我去上健身中心的瑜伽课了,有几个……我们学校的同学也在那里健身。

我需要新的时髦泳衣。女孩们都已经去湖边游泳了,而我却不得不穿上这身老古董!我需要新的高跟凉鞋和新的低裆裤,我需要激光去除腋毛和背上恶心的痘痘!我已经同意不去海边了,可是对于这些最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拿出钱来!!!

简单地说,我和妈妈大吵了一架,我说我要去工作。妈妈回答:“去啊。我真好奇,你会做什么呢?”真讨厌。他们自己的工作挣钱少,关我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爸爸下班回来,听完我的事后他把凳子使劲摔在地板上。他朝我吼道,以后在他面前不准再提钱的事。我大哭起来,转身回房,把房门紧锁。我貌似说了一百遍“钱,钱,钱……”奇怪的是,天花板并没有塌下来,他们也没过来骂我。简而言之,看样子我得自己挣钱了。我的剧本没有任何进展,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它写完并拿去卖钱呢……而我现在正急需钱。能做些什么呢?我又会做什么?

总之,好心情都被钱糟蹋了。德米特里,躺在沙发上

起初,妈妈认输了。她为蒂娜预约了一家美容院,半小时之后她们就出发了,可是四十分钟后又回来了。蒂娜没有吵闹,可她很生气。因为,这时是蒂娜输了。原来,那手术非常痛。手术才刚开始三秒钟,咱们时髦的广告牺牲者就疼得从美容院逃了出去。总而言之,我们家的蒂娜就是这样,一个时刻依赖于“月亮—星球—太阳—女友—时尚—和其他众多事物”的、神经质的人,就连我和廖哈也受到了连累。妈妈说,所有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是如此感情充沛。就拿妈妈来说,她13岁那年想要一匹马。假如蒂娜像妈妈那样想要一匹马,我绝对会支持她,我一点也不反对买一匹马。然而蒂娜却提出一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东西——买一条打补丁的裤子。可这个时候,我为了买骑马装(一条马裤和一双靴子)已经存了半年的钱。或者,再跟妈妈闹一次?

所有的朋友都在计划着上哪儿去玩。我抱怨道,也许我会待在城[1]里度夏,阿尔图尔于是建议我去也里可温。他说,如果自带帐篷和食物去那儿,根本花不了多少钱,只有来回交通需要花钱。那儿有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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