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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2 22:2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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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一宸

出版社:九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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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觉得委屈就成为你想要的光

如果觉得委屈就成为你想要的光试读:

别把软弱当善良,你的善良要有点锋芒

1

刚到单位工作的时候,我第一个认识的人就是老刘。

老刘热情地走上来,握住我的手说,你就是小顾吧,我听他们说今年单位招了个帅小伙,可不,你看这多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我礼貌地笑了笑,抽回手,有点接受不了老刘这股自来熟的劲儿。

入职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老刘的热情并不是只针对我这个新人,他对每一个同事都很友好,同事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招呼他一声,他就笑呵呵地过去搭把手。也正因为这样,老刘在单位的人缘很好,上到大领导,下到门卫和保洁阿姨,提到他都会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老刘,好人啊!

是的,老刘就是那个你在哪里都会遇到的老好人。他性格温顺,脾气非常好;他很好说话,有求必应;他遇见谁都是满脸堆笑,和事佬也当得娴熟无比――同事间有了矛盾争执,他往中间一插,两头安抚,这架准保吵不起来了。

有一次,我和几个同事一起出去聚餐,酒足饭饱之后,李哥提议转战KTV,嗨个痛快。我说,可是,今天头儿分派下来的活儿还有点收尾工作没做呢,明早可就得交给他了,要是做不完,咱哥几个准被骂!李哥大手一挥说,怕什么,打个电话给老刘不就行了?他掏出手机,拨过去,刘哥啊,你看,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几个呢在外边有点事,办完回来可能会比较晚,我们手上那个C ase就麻烦你帮我们收个尾,领导明天就要呢,我这就发你邮箱啊。

隔天去上班,见了老刘,看到他的黑眼圈,我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就走上前去跟他道谢。他笑笑说,都是同事,帮点忙应该的嘛。我原以为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想到乐于助人的传统美德竟然在老刘身上“复活”了,一时间,我对他敬佩不已。2

第一次知道老实人也会有怨怼和愤恨,着实让我吃惊。

那天,单位刚刚公布了新一年的晋升考核结果,老刘榜上无名,而晚老刘几年工作的李哥却扶摇直上,成了我和老刘的顶头上司。

下班之后,我因为手上的工作还没做完,就加班了一会儿,其他人陆陆续续都走了之后,老刘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顾,下班了还工作,那么拼干嘛?有什么用?你在这里累死累活,还不如别人溜须拍马、走后门靠关系提拔得快。我盯着屏幕,头也没抬,刘哥,我就这点毛病,手里的活儿不做完,心里老惦记着,不踏实。

老刘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来,酸溜溜的说,咱们单位这些领导啊,都是白眼狼,他们也不想想,有多少同事工作的遗漏是我给补上的,我多做了多少事!要是没有我,好几个单子都得黄,可到头来呢?做实事的人看不到,只会提拔那些小人。

我说,刘哥,不是我说你,我真觉得他们是在欺负你好说话,就拿上次来说吧,你完全可以拒绝李哥的要求的,那不是你的分内之事,而且我们当时就是在玩。老刘脸上的神情僵了一下,搓着手,讪讪地说,我是怕拒绝他伤了同事间的和气,你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拂了他的面子,那多不好。

好吧,也是。我暗自叹了一口气,不打算再跟老刘说下去。我算是看出来了,他哪里是什么助人为乐,他这么热络就是想博个好名声,混个好人缘;他有求必应也不是他真的热心肠,而是他不会拒绝,不敢拒绝,他帮你的时候,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你呢。

老好人又不是地里会长、天上会掉,哪儿来那么多老好人。说到底,老好人不过是软弱可欺的人罢了。3

生活里,老好人不止老刘一个,可能是我,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他。每一个没有原则和底线、内心软弱无力的人,都会被世事和人情捶打揉捏,揉成面团一样松软的老好人。

老好人们以为多帮别人做点事,对别人好一点,就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可现实的耳光很快击碎了他们天真的幻想。别人并没有因为他们好说话就尊重他们,反而轻视他们,视他们的付出为理所当然。

俗话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里的“善”,准确来讲,其实不是善良,而是软弱。

人和人相处,每个人都应该筑起围墙,防范他人,保护自己。这道围墙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而是保护自己免于他人无端侵扰的强硬。如果缺失了这道内心的边界,别人就可以随时侵入你的领地,长驱直入,肆意妄为,把你的内心蹂躏得破碎不堪。

老好人的内心没有坚硬的框架,容易被别人的意见左右,被别人的要求裹挟,自然就付出了很多不该付出的,承受了很多不必承受的,多了很多身不由己的无奈感。

老好人们好说话,不想得罪人,害怕与人产生冲突和对抗,希望以自己的退让和妥协换取和谐共处,以此来获得安全感。可他们不会知道,会哭会闹的孩子才有糖吃,利益从来都是争取来的,你一再退让,别人只会得寸进尺。

老好人们对别人很好,希望以此获得相互的尊重,这是多Low多掉价的事啊!没有别的资本或能力来让别人发自内心的尊重,才会想以对别人好来寻求认同,可这样做的结果,那些被发好人卡的备胎们早已帮我们验证过了,不是吗?

老好人们多像一块燃烧着的煤炭啊,燃烧了自己,温暖了别人,把自己烧成了灰渣之后,别人转身寻找另一个火炉,只留下老好人们独自凄凉独自伤。4

老好人的人生是悲凉的,辛苦搭建了舞台,净给别人唱戏了。可我希望你的人生不是这样。

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在这个薄凉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你很努力,想要做好一件事又一件事,想要达成自己的理想,发出光亮。你的内心有柔软的角落,也有善意的能量,像煦暖的太阳,既让人温暖,又使人明亮。

只是,这个世界很多时候并不会因为你的善良就报以同样的善意。你可以做个好人,但千万别去做那个好说话的、不会说“不”的老好人。

你要有你的原则和底线,你内心的边界不要容许别人轻易僭越。说“不”怎么了?拒绝别人又怎样?不合理的要求,你接受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

弱者的妥协只是卑微地讨好,强者的拒绝才能赢得别人的尊重。

当你拒绝了别人过分的要求时,别人就会发现,原来你不是橡皮泥,任人揉捏,想要获得你的认可和帮助,那么,他就得付出同等的价值和回报。你坚定的原则,让他不得不扶正你在他心里的位置,没有轻视,只有平等的尊重。

下次再有人利用你的善良,找你帮忙,尤其是那些总是麻烦你的人,尤其是那些并非他力所不及的事,我相信,你会礼貌地笑一笑,温柔而坚定地对他说,对不起,我很忙,帮不了你的忙。

亲爱的,别再把软弱当成善良,你的善良要有点锋芒,你的人生也不能因为别人的打扰耽误了成长。

“高攀”的恋爱,谈过的人才知道有多爽

1

听说夏夏找了个博士男朋友,朋友圈子里都炸窝了,大家一窝蜂地跳出来反对。

夏夏当时刚读大二,在图书馆看书时偶遇了陈博士,互留了微信后,网聊了一段时间,认识两周就迅速地走到了一起。

陈博士我们见过,准确来说,他还不是博士,只是博士在读。其貌不扬的一个男人,话不多,有一股沉静的气质,给我们的印象还不错,但最要命的是他今年二十八岁,足足大了夏夏八岁。

蓉姐以过来人的口吻语重心长地告诫夏夏:“你们年龄差距这么大,你还只是一个小女孩,他都已经快成中年男子了,如果按三年一个代沟计算的话,你们中间几乎横亘着三个代沟,沟通起来肯定有问题,谈不长的,算了吧。”

阿阮也在旁边插嘴道:“你只是一个本科生,而他已经是博士了,你们之间的学历学识差距太大了,他看到的世界和你看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最初在一起可能是新鲜,可时间长了,你们终究是要去往不同的天空,别陷太深,与其以后难舍难分,痛哭流涕,不如现在早作决断,分了吧。”

也许是因为与陈博士同为男人的缘故,我看待这类问题更倾向于从男人的角度出发:“二十岁鲜活娇嫩的女孩子是从二十岁到八十岁的男人共同的喜好,很有可能他只是想采撷你这朵柔美的鲜花,一亲芳泽,并没有长期培育你的打算啊!”

夏夏被我们说急了,委屈的说,“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说完起身就走,还不忘回过头来瞪我一眼,补上一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色眯眯的,成天只想着那种事儿啊!”

无辜躺枪的我,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无奈地摊开手说:“喏,你们也看到了,我劝也劝了,可她不听啊!”2

我们这么不看好夏夏这段感情,是有前车之鉴的。蓉姐已经用自己五年的青春和无数个日夜的伤心眼泪给夏夏探过路了,和条件比自己高的男人谈恋爱是行不通的。

蓉姐高二时暗恋同班的学霸沈皓轩,沈皓轩不仅成绩好,颜值也高,高大帅气。她开始期待每周的升旗仪式,因为沈皓轩会和她共同担任旗手,在全校师生的注目下,一起把国旗升上去。

为了和沈皓轩上同一所大学,原本贪玩厌学的蓉姐删了游戏账号,拒了好友邀约,一门心思苦读,终于让她考上了沈皓轩填报的大学。上了大学之后,蓉姐发挥彪悍本色,倒追沈皓轩两个月,成功地把沈皓轩收入后宫。

两年的暗恋开花结果了,是时候开啤酒倒香槟庆祝一下了吧?可学霸不争气地掉链子了。也许是高中被压抑得太狠,到了大学压力骤减,自由的氛围激发了他贪玩的一面。沈皓轩上大学之后,前几周还好,课还是去上的,到后来,课也不去了,经常去网吧通宵打游戏。蓉姐劝说过他多次,可他总是不听,后来挂科多门,只能重修了。

他把几乎所有时间精力都投入到了游戏上,不仅无心向学,还对蓉姐疏于关心,反过来是蓉姐给他买早点带午饭,催他去洗澡,带他去逛街买衣服。蓉姐在坚持了一年之后,终于迷途知返,把这个“干儿子”给扔了。

见识过同龄男生的意志薄弱和不靠谱之后,蓉姐矫枉过正,改而对叔叔级暖男情有独钟。半年不到的时间里,就找了个三十二岁的男朋友。这男朋友大她十岁,在一家广告公司担任设计总监,财力雄厚,社会地位高,人也成熟稳重。蓉姐对这次高攀很满意,觉得总算找到了如意郎君,坐上他开来接她的宝马时,那意气风发的劲儿简直就像唤醒了第二春。

我当时好心提醒过她,那男人条件这么好,没有理由到现在还单着,十有八九早有妻儿,只是拿她当小三,体验一下青春的感觉和偷情的刺激。蓉姐陷在了感情里,智商为负,哪里听得进去。

后来,正牌妻子找上门来,约见蓉姐,见面就是一耳光。那男人哄着盛怒的妻子离去,完全没有多看蓉姐一眼。蓉姐追问个说法,他一副鄙夷的神情说:“你一个女学生,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除了上床,我跟你还能说什么?说什么你也不懂!”

这段感情带给蓉姐的伤害比上一段更大,蓉姐好长一段时间都没从失恋被骗的阴影里走出来。

有蓉姐“高攀”男人却惨遭抛弃的教训在前,我们又怎么忍心看着夏夏往火坑里跳呢?3

我们正要逮着夏夏进行车轮战式思想教育时,夏夏却失踪了。

电话没人接,微信回得慢,聚会都不来,整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好不容易在晚会上捉到她,好家伙,她啥时还成主持人了?你瞧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你瞧那落落大方的主持范儿,这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村妞夏夏吗?

问起来才知道,她的博士男友拉着她上自习泡图书馆也就算了,看她普通话不好,姿态仪表也不够大方,告诉她这样的话以后求职面试或者商务会谈都特别吃亏,非要让她苦练普通话,报名主持人。

我们听了可不干了,跟你谈恋爱,你丫要求还挺多,想找个啥都会的那就别来招惹夏夏啊,管夏夏管得比老师还严格,那还得了?正要撸袖子去找陈博士算账的时候,想不到蓉姐却把我们拦了下来。我诧异地说:“蓉姐,夏夏和陈博士的恋爱,不是你反对得最厉害吗?你怎么反而不让我们去讨个说法?”蓉姐说:“至少他愿意帮助夏夏努力追赶他的脚步,他就不算是一个坏男人。”

后来,在陈博士的指点下,夏夏又主动联系学院的教授,跟进了一个科研项目,每天查资料,给教授打下手做实验。项目课题结题的时候,夏夏已经在专业核心期刊上发表了好几篇论文了。

暑假里看到她的朋友圈,我们都惊呼变天了。万年死宅夏夏竟然挽着陈博士在穷游中国?海南的海风吹起她的帽檐,青海的烈日晒黑她的皮肤,她的足迹漫溯过一个又一个省。在假期末尾,他俩还去泰国印度那边溜了一圈。

大三的时候,夏夏听从陈博士的建议,提前准备,争取到了交换生名额,前往美国进行为期一年的学习。一年期满之后,夏夏又磨刀霍霍地为考研做准备,她说,我家老陈说了,我这个专业不读研的话,劳动附加值太低,本科毕业去就业,那就是廉价民工。

夏夏如同坐火箭一样直线上升的人生轨迹是我们一众朋友都没有料想到的。说好的怪蜀黍拐骗小萝莉呢?陈博士,你拿错剧本了吧?你怎么一点都不渣,没有耽误和伤害夏夏,反而帮助她成为了更好的自己呢?

在大家错愕之际,蓉姐一脸淡然地说:“我早就知道会这样,陈博士人不错,夏夏这个恋爱谈得更是好。本科生找博士怎么了?学历上高攀了不更好吗?陈博士引导夏夏去往了更广阔的天空,我们也要努力了,要不会被夏夏落下太远的。”4

之前网上流传一种婚恋观,说的是最好的爱情,可以不门当户对,但一定要势均力敌。的确,势均力敌的两个人,在能力和眼界上趋同相近,更容易找到共同话题,也更容易相扶相携去往同一个远方。

恋爱不是寻找一个知心人相拥取暖这么简单,更好的爱情是,在这段感情里你不仅得到了甜蜜和幸福,更收获了成长。

一份好的爱情,是你通过一个人看到了整个世界,而一份不好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人而舍弃整个世界。

如果你能找到一个才智学识和眼界格局都比你更好的人,而那个人正好也爱着你,愿意帮助你成长,引导你尽快提升到和他同一高度,那么,你就是走了成长的捷径和爱情的快车道啊!

夏夏很幸运地遇到了陈博士,陈博士喜欢夏夏的纯洁美好和热烈天真,夏夏也仰慕陈博士的学识渊博和言谈儒雅,两个人身上都有对方喜欢的特质,因此,他们一拍即合。

在一起之后,陈博士没有因为夏夏在学识眼界上的浅陋而嫌弃她,反而温柔地鼓励夏夏去提升自己,并给予夏夏种种前瞻性的指引,让夏夏以令人瞩目的姿态飞快的拔节生长,蓊郁葱茏,长出了自己的风景。

一个人努力追赶,另一个人接引守候,追赶的人成长了,他们的爱情也被时光赋予了更深刻的意义,更加醇厚,更加悠长。

原来,所谓的“高攀”,不是像蓉姐那样去攀上一个事业成功的有钱人,而是像夏夏这样和更美好更优秀的人在一起,追求更好的人生,谈更完美的恋爱。

谈一段“高攀”的恋爱,感觉竟然这么好,好到你的灵魂都发出舒爽的颤栗,爽到你想要尖叫。

真正爱你的男人,哪舍得你太懂事

1

王韬曾经谈过一个很懂事的女朋友。

那个叫范琦的姑娘在市政府上班,出身于书香世家,长相不算惊艳,很素净的一张脸,恬淡温婉,待人接物都礼貌周全,让人如沐春风。她有一身好厨艺,空闲的时候还会练瑜伽健身,身材好得像男人视线的吸铁石,男人的目光一落上去,好半天才挪得开。

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带得出去也带得回来的好姑娘,竟然砸王韬手里了,王韬真是高兴得做梦都要笑醒。

两人的相处也很愉快,王韬本就性格随和,范琦又善解人意,想吵架都吵不起来。王韬写文案的时候,范琦会泡好咖啡,加了牛奶端过来,还给他揉揉肩。王韬出去应酬,喝得大醉回来,她煮好醒酒汤,喂王韬喝了,给他擦拭手脸,照顾得细心周到。王韬生日的时候,她在KTV预定了包房,给他买好了礼物,联系了王韬的好友,一起给了王韬一个惊喜。

如果有“中国好女友”的奖项的话,范琦肯定当选,不当选都对不起她那么善解人意,那么温柔体贴。

王韬之前谈过几次恋爱,前女友们有的淘气有的作,没一个比得上范琦这么懂事。和这么懂事的女孩在一起,真是舒服省心,王韬寻思着要不就结婚吧,于是就知会了双方父母,约在酒店吃顿饭,好商量结婚的事。

王韬事业小有成就,为人稳重踏实,范琦父母一直很认可他。王韬的爸妈也很喜欢温顺懂事的范琦。那顿饭吃得宾主尽欢,结婚的事两方父母当场拍板定了下来。

结账的时候,服务生过来说,不用结账了,经理说了,他们这桌免单。无端受人恩惠,王韬觉得不妥,非要找经理来。经理过来,范琦见了他之后,从钱包里拿出一沓钱扔到他身上,丢下一句“谁要你免单?怕我付不起吗?”就跑了出去,把王韬和双方父母晾在了一旁。

双方父母都很诧异,问道:“琦琦这是怎么了?”王韬安抚了一番,把他们送上出租车之后,黯然地回了家。

他第一次不再为范琦的懂事而感到高兴。他忘不了范琦看到那个经理时的表情,吃惊,嫉恨,愤怒,还有显露出脆弱内核的歇斯底里。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范琦,之前的几个月里,他所认识的范琦都是柔和的、温润的,淡淡地笑着,像一朵柔美的花。

原来,她对他的淡然不是因为包容,而是因为不在乎。他没能真正进入她心里,自然无法触及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也就不能让她开怀大笑,让她痛哭失声,让她丢弃矜持和形象,展露最本真的自我。

她在他面前那么懂事,其实是因为她并不爱他啊!2

那天,范琦很晚才回来,眼睛红肿,很明显大哭过一场。王韬倒了杯水递给她,抱了抱她的肩膀,说:“来,喝口水,坐会儿吧,如果你愿意说,我会是个好听众。”范琦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往椅子上坐了,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对不起。”

王韬心一沉,她如果说的是“谢谢”,那是在感谢他的理解和不多问,可她开口就说“对不起”,那必然是她于心有愧。看来,她终究爱的不是我。希望的火苗倏忽而灭,王韬强挤出一丝笑容,坐在一旁。

范琦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把往事像潺潺溪流一样流向了王韬。那个经理叫陈知远,是范琦的前男友,范琦认识他的时候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那时的陈知远虽然学的是酒店管理,但还没有做到经理,就职的也只是一家小酒店。两个年轻人刚走出大学的象牙塔,还没摸清楚现实社会的规则,工作上跌跌撞撞,四处碰壁,但好在心中有爱,可以相拥取暖。

当时的范琦,是一个很不懂事的女朋友。工作上受了委屈,回去就苦着脸,非得陈知远哄半天,搬出美食诱惑,才破涕为笑。生病的时候,范琦更要享受一下病号的特权,粥要陈知远小火慢炖,细心熬好,一勺一勺喂给她吃;要去上厕所,她也会装作起不来,伸着手等陈知远抱她。陈知远没空陪她的时候,她明知道陈知远是在忙工作,还是会忍不住发脾气,嘟着嘴抱怨。

陈知远起初是很有耐心的,范琦撒娇的时候,他就含着笑宠溺的哄着,哄得范琦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后来,陈知远对她的热情和态度慢慢的冷淡了下来,范琦再撒娇的时候,陈知远就不耐烦的说:“你能不能成熟点,没看我正忙着吗?”可他明明就是在玩手机,却不愿抽出时间来多陪陪她。

受了同事的排挤,范琦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才跟陈知远说到一半,陈知远就粗暴的打断她说,这是你的不对,你以后该如何如何。范琦其实是知道以后该怎么做的,她只是想向他倾诉一下,让他哄哄她,可是他没有。

过生日的时候,范琦满怀憧憬地等了一天,猜着陈知远会给她怎样的惊喜。陈知远下班回家后,范琦开心地迎上去,却看到陈知远手里没有蛋糕,没有鲜花,也没有礼物。范琦愣住了,陈知远看到冷清的家里并没有做好的饭菜,斜了她一眼:“回家这么早,怎么不做好饭呢?”她诧异的问道:“难道你今天不打算带我出去吃饭吗?”

原来,陈知远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她的生日。陈知远捉住她的手,说:“我们现在就出去吃,我带你去吃点好的。”她负气地甩开了手。陈知远凑上来劝了一句,她把脸扭向一边,不想听他解释。陈知远又哄了几句,看她不为所动,话说急了,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你他妈能不能懂事一点?别闹了!”她抚摸着自己红肿的脸颊,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后来,她努力地做一个懂事的女朋友。生病了不撒娇,痛经了不嚷嚷,遇到困难自己解决,受了委屈把眼泪往肚子里咽,孤独的时候就一个人看看书,不会再撒娇要他陪了。

她多想像以前一样娇蛮地撒娇,近乎贪婪地索取他的宠爱啊!她不是长不大,她在职场早已变得成熟干练、八面玲珑,只是在他面前,她想卸去所有伪装和盔甲,幼稚得像个孩子,也不用担心得不到他的宠溺和关心。

可是,那不行的。他推开她,让她别去烦他;他甩她一耳光,让她懂事一点。她只好收起小脾气,咽下委屈,忍住眼泪,藏起孤独,温柔地、得体地对他笑,像他所期待的那样。

再后来,陈知远劈腿了公司的新同事,一个和当初的她一样娇蛮任性的小姑娘。他让她懂事一点,她真的懂事了以后,他却去找了一点也不懂事的别人。3

王韬叹了口气,说:“那段时间,自己一个人,死死撑住一段爱,肯定特别辛苦,对吧?”

这句话,轻得像羽毛,却又暖得像块烧着的炭,落在范琦心里,烫得她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往事如尘,翻动记忆的时候扑簌而落,迷了眼睛,扯动柔肠。难得的是有一个知冷热会体贴的人,看穿你的成熟伪装,懂得你的故作坚强,心疼你的伤心委屈,会问你一声:“累不累?累了的话,在我这儿歇歇吧!”

范琦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点头。王韬为她擦了擦脸上肆意流淌的眼泪,动作轻柔得就像蝴蝶在花瓣上翩跹起舞,像是怕弄疼她,又像是怕打扰她哭泣。

王韬说:“婚期延后半年,我们出去散散心吧!咱去塞班岛,那儿的海水特别清,我们可以坐着船出海,就着满天霞光,吃一次夕阳晚宴。海风吹过来,能把所有烦恼、一切伤心事都吹到身后,落进海里。”

范琦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我们还结婚?你不介意?”王韬靠过去,把她揽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背,柔声说:“我介意什么?介意你是这么一个真实不做作的好姑娘吗?”

范琦没有回话,静静的靠在王韬坚实的胸膛上。过了一会儿,王韬装作无奈地说:“你要再哭,我这衬衫可就白洗了啊!”范琦从他怀里钻出来,俏脸微红,正要说点什么,王韬伸食指堵住了她的嘴唇,说:“你哭的样子虽然比平时难看了一点,但你还别说,真挺可爱的,以后在我这儿可不要再那么懂事了啊!你总得给我留一点宠你照顾你的机会和空间,是不是?”

也许是上一次恋爱的心理阴影还未驱散,范琦有点忐忑地说:“可是,那样的我会不会很烦,很讨厌,很不值得爱?”

王韬弹了她光洁的额头一下,说:“你个小傻瓜!出了家门,你不得不成熟懂事,得体妥帖,就已经很累了,回到家你还撑着干什么?你就是我的小女孩呀,我就喜欢你活泼天真、单纯热烈的样子,你怎么撒娇,我都给你接着。”

凑上去吻了吻范琦的脸颊,王韬又在她耳边深情的呢喃了一句:“琦琦啊,真正爱你的男人,哪儿舍得你太懂事。”

二十岁之后,气质才是你最好的妆容

1

同学小许,高中那会儿在班上叱咤风云,几乎全班男生都被笼罩在她的虎威下,瑟瑟发抖,两股战战,完全不敢与她争锋。她性格粗犷,豪放不羁,整个人透着一股野性,仿佛凶狠的小兽,一言不合就能扑上来咬你一口。女汉子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在我们心里,她就是女霸王。

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又在我们那个僧多粥少的学校,很多女孩子都或多或少地收到过男生们写的情书,唯独小许从来就没有收到过一封。开玩笑,谁敢去捋老虎尾巴呀?

不是说女孩子开朗一点不好,只是小许的性格岂止是开朗,简直就是剽悍:讲荤段子能把我们一帮男生说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话咋咋呼呼的,像个低音炮,站你身边能把你的耳朵轰杀成渣;行为也透着一股邪性,和乡村非主流有得一拼。

几年时光,倏忽而过。大四那年,班长发起了同学聚会,能来的同学都来了,小许是最后一个到场的。在她来之前,我们还调侃过她是否还依旧是草原上最剽悍的那头母狼,看谁不顺眼,就冲上去把谁嗷嗷啃了。结果,她进门的时候,噗噗声不绝于耳,那是我们喝着的啤酒都惊得喷出来了,我仿佛还听到了眼镜咣咣跌碎的声音。

一身清新淡雅的长裙,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一抹浅淡安然的微笑,她就这样走进来了。衣着装扮的改变还在其次,更让人吃惊的是,她仿佛换了个人,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你要说眼前这个恬静美好的姑娘就是当初那个女霸王小许,打死我,我都不信。

她落座后,我们习惯性地往旁边挪了挪,不敢和她靠太近。我们说话的时候,她侧耳听着,间或点头,示以微笑,也不插话,偶尔说几句,都一语中的,显示出不凡的见识。

班长过来敬酒的时候,和她聊了几句,我第一次发现,不再像曾经那样大声嚷嚷,她的声音原来可以这么清丽,像一枚成熟的果子那样,有点甜,也带着脆。聚会中,有几个同学挑起话头,说到了以前的旧事,提到她就调侃了几句,她也不恼,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移开。

后来,我们一群男同学私下再聚的时候,有人说:“哎,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怎么没发现小许这么好看?那会儿只记得她很凶,聚会那天看她越看越顺眼,我坐她旁边都有点自惭形秽了。”大家交换了看法,一致认为她变了――着装变了,谈吐变了,性格变了,更重要的是,她变得有气质了。

气质的改变乍看之下不如外貌着装的改变那么明显,但只需要相处一会儿,多说上几句话,你就会发现,气质的改变才是脱胎换骨的蜕变,气质好的人犹如空谷幽兰,清香弥漫,沁人心脾。2

气质看似虚无缥缈,不可名状,其实,它不仅体现在我们的言行举止,它更是我们每一个人灵魂显露在外的样子。你的气质里,藏着你读过的书,走过的路,经历过的事和爱过的人。

如果你饱读诗书,思想与前贤共舞,克己守礼,举止得体端庄,那么,你自然就有温文尔雅、平和可亲的气质。如果你生活安定,言行能得到别人充分的肯定,那么,你就很容易培养出自信阳光、从容不迫的气质。如果你经历过艰难,饱尝焦虑痛苦,最终战胜了命运加之于你的种种困厄,那么,你就会有沉稳淡然、举重若轻的气质。

我不知道在上大学的这几年里小许经历了什么,导致她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但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她为了变成现在这美好的模样,一定下了不少苦功。因为气质的养成,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得把自己当成一块璞玉,用心去雕琢,去掉那么粗粝的部分,才能勾勒出最动人的形状。

有的女人,长得很漂亮,一眼看过去十分惊艳,可接触下来,你会发现她宛若一个漂亮的花瓶,其实内里空无一物,粗鄙不堪。而另一些女人,就长得很耐看,初见可能不会让你多么心旌摇曳,但只要多给她一点和你相处的时间,你就会觉得她不仅漂亮,而且美丽,岂止美丽,简直美好。

这些美丽的女人有一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她们都很有气质,也许是从容不迫的气质,也许是柔软善良的气质,总之,她们身上多出了一点什么,让她们从此和别人不再一样了。

就如小许的化茧成蝶一样,气质赋予了她们最美丽的妆容,就连时光都不能浸染侵蚀她们那沉静优雅的气质。3

有人曾经说过,我们中国,多的是暴发户和土豪,却很少有贵族。土豪和贵族之间究竟差了些什么呢?绝不是金钱,因为有的人哪怕一贫如洗,也会展现出绝世惊艳的翩翩风采。土豪们真正欠缺的,恰好就是那份贵族气质。

曾被誉为大上海最后的贵族小姐的郑念女士,就是名副其实的贵族,她的贵,贵在修养,也贵在心性,更贵在气质。

郑念女士出身于民国时期,幼时家境优渥,曾赴英留学,后来在“文革”期间被抄家、软禁,备受磨难,却始终保持了倔强的尊严和凛然不屈的风骨。在六十三岁高龄离沪赴美后,她还勇敢地扬起人生的第二段征途,写下了不朽的著作《伤害生死劫》。

1989年,《上海生死劫》的中文译者程乃珊在华盛顿遇到了这样的郑念:已经七十四岁的郑念开着一辆白色的日本车,穿着一身藕色胸前有飘带的真丝衬衫和灰色丝质长裤,黑平跟尖头皮鞋,一头银发,精神矍铄,目光明亮敏锐。你真的很难想象,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会是这个样子。

什么叫真正的优雅和美丽,如何在污秽的尘世保持灵魂的高洁和仪态的高贵,怎样以最柔软又最固执的姿态守着最强硬的底线而绝不迁就,郑念女士给了我们最完美的答案。

她带着优雅而矜持的气质,既有英式贵族的修养,又有东方女人的柔韧,极度清醒,不轻信,不狂热,睿智而从容,如山巍峨,如水清澈。4

林肯曾经说过,一个人,四十岁以前的脸是父母决定的,但四十岁以后,就应该是由自己决定了。一个人,要为自己四十岁以后的长相负责!

其实,哪里需要到四十岁,二十岁之后,我们就该为自己的长相负责了。长相要分开来看,长得怎么样是天生的,可相由心生,却是我们自己可以决定的。你的内心纯善美好,那么,你的气质也会轻柔温暖,这样的你,又丑得到哪里去呢?

好的气质,犹如珍珠,常常需要在磨难和痛苦中咬牙孕育。耐得住寂寞,受得了非议,经历了起落和悲喜,才终于锤炼出一身的从容淡定、洗尽铅华。

我们想要拥有好的气质,首要的方法就是读书。

毕淑敏说过:“读书的时候,常常会心一笑。那些智慧和精彩,那些英明与穿透,让我们在惊叹的同时拈页展颜。微笑是最好的美容和彩妆,可以传达比所有语言更丰富的善意与温暖。”读书能引发你内心精神结构的震荡和重组,濡养你的身心,让你由内及外,光彩照人。

除了博览群书,好的气质还需要你多走些路,多历些事。

气质的蕴蓄需要阅历来积累。当你在生命里迎来送往了很多人,你就会明白,世事无常,难有久伴,你就能学会忍受孤独,拥有了处变不惊、安之若素的气质;当你经历了很多事,爱过人,也被人爱过,辜负过别人,也被别人伤害过,你就更能理解别人的立场和苦衷,通晓人性,洞明世事,拥有了谦逊温和、宽容大度的气质。

二十岁之后的我们,脱离了父母的羽翼,独自走向社会,承担起自己的人生,也开始为自己的长相负责。刀兵相见的整容或涂脂抹粉的化妆,停留在了表面,忽视了内心的修行,终究太过肤浅。

红颜易老,青春短暂,当岁月的刻刀无情的摧残了你我的面容,还有什么能让你保持鲜活的气息,免于苍老呢?唯有气质。气质不会老去,只会在时光和经历的浇灌下蓊郁葱茏,越发出众。

你不能除了美貌之外,一无所有。二十岁之后,气质才是你最好的妆容。

不回应你不爱的人,才是爱情里真正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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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那年,徐朗遇到了宋晓,就像蝴蝶遇到了花朵,再也挪不开脚步。在一群审美还停留在高中阶段的女生里,宋晓仿佛是绿叶丛中那朵红花,美得太过出众,美得让徐朗心动。

经历了半年小心翼翼的暗恋之后,徐朗终于鼓起勇气,开始追宋晓。夏天送西瓜,冬天送热水,图书馆帮占座,发消息陪聊天,隔几天就约宋晓出去吃饭看电影,徐朗用所有自己能想到的方式对宋晓好。他觉得自己就像个烧得旺旺的煤炉,跳动的火苗,滚滚的热浪,为的都只是想暖宋晓那颗芳心。

宋晓其实不喜欢他,徐朗自己也看出来了。徐朗送的东西,宋晓有时候没有收,发过去的消息,宋晓有时候也不回复。徐朗近乎卑微的讨好,却很难换得宋晓对他展颜一笑。

好几次,徐朗心灰意冷,差点想放弃了,可很快,他又重拾了信心和希望,因为宋晓又搭理他了。无论是宋晓接受了他的礼物,还是答应了他的邀约,甚至只是朝他笑一笑,多和他说几句话,他都会欢欣鼓舞,重燃斗志,觉得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再坚持一下,说不定宋晓就被感动了呢?

徐朗就像一条觅食的鱼,宋晓心情好的时候就会丢下鱼饵,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长达十天半月地不理他。徐朗多少次想狠下心离开,可鱼饵一落下来,他又一次缴械投降了。

这样的牵绊纠缠,直到大四的时候宋晓谈起了恋爱才结束。宋晓找的男朋友是一个很强势的人,雷厉风行,很有魄力,与谦和良善的徐朗完全是两种人。徐朗这时才明白,宋晓根本就不喜欢他这样的男生,她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他。

可她既然明知自己不会喜欢上徐朗,为什么不在一开始的时候就明确拒绝他呢?就这样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地吊着他,让他以为再往前一步、再坚持一阵就能和她在一起,他就傻乎乎的追了三年,也等了三年。

也许是一个人的时候太孤单,而她虽然不喜欢他,却贪慕他的关心和温暖,想要在身边有一个知冷热的人,才不愿意决绝地让他转身离开吧。这样“养着”一个备胎,的确是方便了自己,可对那个一往情深爱着的人来说,是多么无情,又多么残忍啊!2

相比宋晓对待徐朗的暧昧不清,我的朋友韩煜诚在处理感情问题上真的是杀伐果断,立场坚定。

韩煜诚品学兼优,一表人才,喜欢他的女孩子一直很多,追他追得最紧的是一个学妹。学妹是学生会新招的干事,在参与了几次活动之后,韩煜诚这个学生会主席那指挥若定、自信从容地样子就深深的烙印在了她心里。

学生会组织的活动,学妹比谁都积极,就为了能蹭在韩煜诚身边,哪怕只能多看他几眼,也很高兴。要到了韩煜诚的微信后,学妹经常以请教工作之名约韩煜诚,韩煜诚起初还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多有几次这样的邀约之后,他就发现了学妹看他的眼神不一般。

他很认真地跟学妹说:“你是个好姑娘,可是,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们不可能的。”真爱,会让男生变得胆怯,也会让女孩子变得勇敢。学妹被明确拒绝了也不羞不恼,笑嘻嘻地说:“我都还没要你怎么样呢,你就这么急着拒绝我?是不是怕自己不够坚定,被我拿下呀?”韩煜诚无奈一笑,说:“以后咱们还是少联系好了,有工作上的事,你直接找你们宣传部的部长就行。”

在那次谈话之后,学妹作风不改,就当那些话韩煜诚没有说过一样,还是常来找他,给他送爱心便当。韩煜诚冷着脸,把学妹拉黑了,学妹送来的便当,他从来没吃过一口。学妹和他上同一门选修课,挨着他坐过来,他一言不发收拾起书就自己一个人坐到了角落里。

如此冰冷的拒绝,我们这些旁人都看不下去了,看着学妹被他当面拒绝好意之后那泫然欲泣的样子,我们简直想把韩煜诚暴打一顿。我跟他说:“诚哥,你过分了啊,不带你这样对待女孩子的。人家多好一姑娘,你就是不喜欢人家,你也用不着这么冷冰冰的吧?一点面子也不给,你看都快把人家弄哭了。”韩煜诚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这样是为她好,想让她早点放弃。我如果对她和颜悦色,有所回应,只会误导她在这条路上越陷越深,以后她会更痛苦。”

学妹追他的路被他一条条堵死,学妹哭着来找他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奢求你和我在一起,只要你让我待在你身边,能时常看到你就好。”他的眼神柔软了一瞬间,随即又硬起心肠说:“放下吧,不要自苦了。”

后来的那一段时间,听学妹的室友说,学妹天天在宿舍里哭,茶饭不思,人都瘦了几圈。韩煜诚听说之后,心有不忍,可最后也没有说什么。

半年多之后,学妹身边有了一个温柔宽厚的男生,对她很好,看她的目光里满是宠溺。韩煜诚的心里仿佛有一块悬在半空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看得出他心情不错。叫我出去吃火锅的时候,喝得微醺的他说了一句话:“我知道你一直都觉得我太狠心了。但是,我不是她的归人,我只是过客。我态度决绝就是因为我不想耽误她。她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说实话,我很替她高兴。”3

感情从来就不是一件公平的事情,爱上了对方,一颗心就不再属于自己了,会忍不住的想要去接近他,了解他,关心他,他的一言一行都会在你的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你变得很低,低到尘埃里,心里也是欢喜的,还能开出一朵花,仿佛他就是你的阳光和雨露,是你的蓝天和大地,是你生活的全部意义。

但凡懂得这种单恋的苦的人,在被别人喜欢时,都会有点压力――很感激对方欣赏自己,可对对方没有感觉,没有办法回报给对方同等的爱,很遗憾,也很歉疚。

怀着这样的心理,很多人就会下意识地想,我既然不能给他爱情了,那我对他稍微好点吧,以作补偿。可这其实不是补偿,而是变相的伤害。你对他的付出和回应,会让他觉得有机会追到你,会诱惑他不停的付出,一直坚持,不肯放弃。

他坚持到最后,结果是什么呢?感情终究是不能勉强的,一味的付出换来的只会是感动,甚至是怜悯,而不会是感情。你的那些积极回应,最终只会伤害了他的感情,耽误了他的青春,而他除了伤心什么也没得到。

不管有心还是无意,宋晓对徐朗态度的不明朗怎么看都像是在拿徐朗当备胎。不愿意和别人在一起,还答应别人的邀约,接受别人的礼物和关心,这不是利用别人的感情,还能是什么?

他爱上你,并不是他的错。你不爱他,痛快点拒绝,磨磨蹭蹭地拖着,吊着别人,只会展露出你为人的卑劣。4

微博上曾经流行过这样一个段子,说的是:我打开电灯,灯泡亮了几下就灭了,我关了重开,再次亮了几下就灭了,我还想再打开,灯泡说,先别开了,窗外有只飞蛾,你等她飞走了再打开我吧。我说,这不挺好的嘛,终于有人看上你了。灯泡叹口气说,可惜我不是火,不是她真正要找的那个人,我不想给人家错觉,也不想耽误人家。

韩煜诚就像这只灯泡,知道自己很难爱上学妹,不是她好的归宿,就狠下心来,斩断前路,不让学妹自误。他的方式的确偏激了些,太过冷酷,但他的初衷才是爱情里真正的善良。

既然不爱她,又何必给她希望呢?也许你只是出于礼貌而回应了她的心意,可难保她不会因此多想。也许,你对她微微一笑,她就已经脑补出了一生的天荒地老。

单恋需要消耗很大的情感能量,每一个单恋的人都在不停的给自己寻找坚持下去的理由,所以,你每一次对她爱意的回应都可能被放大,成为她继续爱你的力量。

并不是每一份爱都会有结果,但每一份爱都应该得到尊重。对于那些你不爱的人,你对他们的爱的尊重不是给予温情的回应,那只会催生他们的爱情火苗长盛不衰,最好的尊重是让这份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爱独自绽放,独自凋零。

不要担心坚定的拒绝和冷淡的疏离会显得你太过不近人情,也不用为伤了对方的心而心怀愧疚。对于那些不小心爱上你的人来说,长痛不如短痛,被无情拒绝,得不到情感回应,足够痛了,他们也就能够放下了,这样他们才能腾出心来去迎接下一个来的人。

你的不回应,让对方明白他只是自作多情,让他能够及时抽身而退,从此,世上又多了一个清醒地知道自己在爱情里真正想要什么的人,这样多好!

你咬牙吃的所有苦,铺成了你未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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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那会儿,我和几个朋友很喜欢去校门口旁边的一家小吃店吃凉粉。那家其实算不上是小吃店,就一辆人力三轮车上搁着凉粉和佐料蘸水,车往路边一停,再把两张折叠桌和几条塑料凳子摆出来,就开始售卖凉粉。这样一个路边摊是寒碜了一点,但他那凉粉是真的很好吃,再加上价格实惠,分量也足,所以,我们隔天就往那儿跑。

摊主是个年轻小伙子,也就二十岁的样子,长得很憨厚,你去了他老远就跟你打招呼,朝你笑的时候露出一口白牙,和他被晒得黝黑的脸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有一种反差萌。

我们经常去光顾,一来二去就和他混熟了,生意不忙的时候,他就坐下来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他来自贵州,高中还没读完就辍学了,来到城市里打拼,端过盘子洗过碗,扛过水泥搬过砖,打过地铺睡过天桥,吃了不少苦。过了几年,长了不少见识,也攒下了一点钱,他就自己出来做点小生意。

最开始,他选择卖服装,去批发市场进货,到了晚上,就来大学城附近摆地摊。那个时候,他还不懂行,进货不会讲价,选的款式不讨姑娘们喜欢,摆摊的位置也不讲究,衣服很难卖出去,赔了不少钱。

后来,他留心观察卖得好的摊主的经营方式,才慢慢学会了压价,开始研究女生们的喜好和品味,也知道了地摊摆在哪里人流量才大、转化率才高。渐渐的,生意有了起色,他也或多或少能赚点钱了。

卖了一年的衣服,有了不少老顾客,他总算在大学城外站稳了脚跟。这个时候,他想要转行,因为卖衣服容易堆货积压,资金流通慢,受时尚风向的影响很大。想来想去,他决定转行做相对短平快的饮食生意。考察了大半个月,他认定了卖凉粉是他接下来要走的路。我们那儿天气热,大热天的吃一碗凉粉,别提多畅快了。喜欢吃凉粉的人很多,只要味道做好了,他不愁没顾客。

半路出家来做饮食生意,没有好的手艺或者独家配方怎么行?他不惜重金,拜师学艺,学做凉粉。凉粉筋骨好只是基础,好的蘸水佐料才是凉粉好吃的秘诀。为此,他几乎跑遍了全城所有口碑好的凉粉摊点,每次去吃都细心留意、仔细品尝,用心琢磨别人的蘸水佐料里都放了些什么配料。

如此这般偷师百家,再加上自己的不断尝试,最后,他终于调制出了有独特风味的好佐料。我吃得不亦乐乎,含混不清地说:“嗯,难怪这么好吃,原来是集百家之大成。看不出你人挺老实,心里的小算盘却打得这么精!”他嘿嘿一笑,又给我抓了一撮凉粉到碗里。2

了解了他的经历后,我被他的奋斗精神所打动,主动向身边的同学朋友安利他的凉粉,帮他招揽顾客。他人也实在,每次我带朋友过去吃,都给更多的份量,管饱。

有一天下午,我去他那儿吃凉粉,吃着吃着就变天了。之前还艳阳高照,马上就乌云密布,下起了瓢泼大雨。很不巧,我忘了带伞,被困在那里。他的摊点在一个坡脚下,雨水很快从坡上淌下来,在我们脚下汇成了一条湍急的小溪。我不得不踮起脚尖,以免鞋子被弄湿。他把没人坐的桌椅都收了起来放到伞下,安静地坐着,看着外面哗啦哗啦的大雨。

我看了看天色,这雨估计要下到傍晚才会停。我说:“突然下这么大雨,把人都赶回去了,你剩下的凉粉卖不完了,怎么办?”他无奈的笑了笑,说:“还能怎么办?只能倒了呗。”我说:“要不,你明天再拿出来卖,放一晚上也不见得就会坏。”他说:“的确不会坏,但已经不好吃了,算了,做餐饮,要凭良心,要对得起顾客,我要卖的是全城最好吃的凉粉。”

想想那些用地沟油、卖注水猪肉的黑心商人,我不禁对他肃然起敬,可我又有点替他惋惜:“还剩那么多,都倒了的话,你今天赔本了,白辛苦了一天。”他笑笑说:“怎么会白辛苦?今天我这儿来了好几个新顾客,相信我的味道可以征服他们,以后就多几个老顾客了,今天并不是没有收获的。”末了,他好像又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就算白辛苦,我也得来,有些弯路我必须自己去走,有些亏有些苦我得咬着牙吃。”

后来,众口相传,他的生意越来越好,有时候我去了都还得给他帮会忙,才顾得上吃。忙完了,我说:“今天又赚了不少吧?”他擦擦汗,笑起来,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仿若闪光。他说:“今天多亏你来帮忙,要不然那会儿我真忙不过来,走,等我收了摊,请你吃火锅。”

我大三的时候,他拿出所有积蓄,租下了校门口旁边的一间旺铺。再去吃的时候,我取笑他说:“哎哟,鸟枪换炮,当老板了哟!”他丢过来一瓶水砸我,说:“你别瞎逗我,就之前那装备,你不嫌风吹日晒,我还怕城管来撵呢!有个店好点,我好好做,把招牌立起来。”3

再后来,我忙于实习和找工作,常常奔波在外,就很少去他那里吃凉粉了。毕业之后,脱离了当时的环境,我和他渐渐断了联系。

直到去年,我回学校去读研究生,突然想起了他,就想去他店里看看,再吃一次他做的凉粉。才走到街口,远远的就看到他的招牌,很大一块,很气派,也很耀眼。进了店里,发现店面大了不少,顾客盈门,不少服务员在忙着上菜,品类也从单一的凉粉扩展到干锅和火锅。

他在柜台那儿收钱,竟然一眼就认出了我,把我领到了三楼的一个雅间,我们俩边吃边聊。我这才知道,他后来扩大经营,把左右两边的铺面都并了过来,努力经营了三年,他攒够钱,把这幢五层的小楼给买下了,一二三楼经营,四五楼自己住。

店铺对面的马路边停着他的轿车,是辆大众捷达。我调侃他说:“你现在当大老板了,座驾怎么也得来辆宝马奥迪啊!”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就一个餐饮店,做点小生意,哪儿说得上是什么大老板?去年才把这里买下来,手边也没什么钱,就先买一辆代步吧!再说了,你知道我的,我从山沟里走出来,能在大城市里安个家,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追求那些享受。”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很认真。看得出来,对于今天所拥有的一切,他心中充满了对生活的感激,觉得自己苦尽甘来,有了福报,终于能够在城市落地生根。

看着眼前这张黝黑的笑脸,我的视线透了过去,沿着时光的长河一路回溯,很多个他渐次闪现,最后重叠在了一起:四处学艺、偷师百家的他,在烈日下汗流浃背守着摊子的他,在暴雨里萧瑟地坐着等雨停好收摊的他,在校园里到处派发传单宣传小吃店的他,低着头弄好一碗又一碗凉粉送到顾客桌前的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到了如今境地的他。

这些个他,都是我面前这个依然一脸憨厚朴实的青年吧?他学历不高,他出身贫寒,他所拥有的只有这份认真,他所凭借的不过是日复一日的努力。

毫无疑问,他成功了。他的成功不在于在大城市买房买车、安家落户,而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一步一步地改写了自己的人生。4

我见过很多考上了理想大学的寒门子弟,论及学识,他们比起凉粉哥远远胜出,可关于人生和未来,他们却好像缺失了一堂极其重要的课。

在他们心里,始终藏着对于贫寒出身的自卑,怀着浓重的宿命感,觉得阶层固化,难以逾越。平日的他们愤世嫉俗,动辄质疑别人的成功背后都有背景,然后哀叹自己有的只是背影,仿佛他们的失意都是因为官二代富二代们横插一脚,抢走了本应属于他们的资源和机会。

恰恰就是这些人,他们的血管里流淌着根深蒂固的悲观,否定努力的意义,认为努力再多,也敌不过别人发动人脉,走下后门。

其实他们的想法并非一无是处,社会的确存在种种不公,我们和别人也许真的不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可是,那又怎样?破局艰难,难道就是作茧自缚的理由了吗?逆袭不易,所以就要放弃努力吗?

他们空有学识却无智慧,哪有像凉粉哥这样大智若愚。凉粉哥读的书不多,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知道,努力永不落空,至少它会让明天比今天更好。多吃点苦,多流点汗,这没什么,总比被自己的懒惰葬送未来时只能流泪要好。

就像几年前他对我说的那样,人生哪儿有白吃的苦?你咬牙吃的所有苦,都沉默着匍匐,蜿蜒着铺成了你未来的路。

多读书是你开阔眼界走向高贵最便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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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年少时家里很穷,他只读到初中就辍学了,学历不高,却是当之无愧的一家之主。哪怕现在我和哥哥一个是硕士,一个是博士,真遇到了什么重大的事,也都要向父亲请教,听听他的看法和建议。

在过去的这些年月里,每当我们面临人生的重大抉择时,父亲都能以他广博的眼界给予我们正确的指引,让我们人生的小船一路乘风破浪,不曾走偏。

哥哥中考的时候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当时摆在哥哥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路是去读师范,三年毕业之后国家包分配工作,就能去当小学老师,进入体制内,捧上家乡人眼馋不已的“铁饭碗”;另一条路就是读高中,考大学。

在那个年代,大学的录取率很低,几乎大部分高中生都是考不上大学的。哥哥去读高中的话,面临着很大几率的落榜的风险。如果哥哥选择就读师范,可以预见到的是,三年之后他就能跳出农门,从此,不用再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在田地里辛苦劳作。

哥哥犹豫了。哥哥对于学习是有热情的,他很想继续学习更多更高深的知识,去接触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可是,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安稳,一边是难以把握的未来,他又该如何取舍,作何抉择。

父亲看到哥哥犹豫不决的样子,心里窝火,一巴掌拍他头上:“你嘀咕个啥?我帮你决定了,就去读高中!”哥哥说:“万一我到时候考不上大学咋办?”父亲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训斥哥哥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还没去读,就先担心考不上了?怕考不上,高中三年你给我铆足了劲拼命学习!”

哥哥听了父亲的话,终于下定决心,选择了读高中。后来,他考上了大学,一路读研、考博,成了我国心理学领域为数不多的博士之一,如今是一所重点大学的心理学副教授。

哥哥博士毕业当天,他赶回家,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菜,倒了两盅小酒,敬父亲。父亲很高兴,喝了一口酒之后说:“你们啊,就是太年轻,只看得到眼前的安稳,想不到未来的发展。你说你哥成绩这么好,窝在小山沟里当小学老师有啥意思,我就知道他是做学问的料。”

哥哥心里一直有个疑问:“爸,那你当时就不担心我去读高中,最后考不上大学吗?”父亲笑了:“考不上大学就让你复读呗!复读一年还考不上,那就再复读,直到你考上为止。一点风险都不敢承担,那才是人生最大的冒险。只要结果是美好的,过程曲折一点,多失败几次,对你来说不全是坏事。再说了,你不是一次就考上了嘛?”2

几年之后,我高考完,填报志愿时又犯难了。彼时,金融相关专业炙手可热,毕业生供不应求,前景很好。可我志不在此,我更喜欢徜徉于文字的殿堂里,追寻智者们思想的火花。

是选好找工作、毕业后工资高的专业,还是选择虽然冷门但自己真心喜欢的专业,这真是一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父亲问我:“你真的喜欢文学吗?”我转过头,看了看书柜上塞得满满的杂志和书籍,这些都是我假期兼职赚钱买的,每一页纸上都浸透着我的汗水,又看了看堆在书桌一角的笔记本,里面有日记,有小说,还有随笔,我利用闲暇时间写了很高的一摞。

我没有说话,但父亲明白了我沉默里蕴藏的坚定。他说:“儿啊,喜欢什么就去做吧,别管什么专业热不热门,自己感兴趣才最重要。”我心里还是踟蹰不定,我说:“可是,我想以后能多赚点钱,让你和妈妈过上好日子。”父亲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手充满了力量和温度,他说:“再热门的专业,你不喜欢它,那也是读不好的,学得不好的话,你又怎么能找到高薪的工作?”

父亲看我低着头不说话,他又补充了一句:“工资不是工作的全部意义,你去工作是要实现你的理想,体现你的个人价值。选了不喜欢的专业,进入自己不热爱的行业,以后你上班的心情会比上坟还沉重。到了爸爸这个年纪,你就会明白,赚得多点或者少点那都没什么,最重要也最难得的,是你能够过得开心、快乐。”

多年后,当我能够用文字激励和感动别人,并通过写字养活自己时,我不止一次地回忆起当初父亲对我说的那些话,一种混杂着庆幸和感激的情绪萦绕在我心头。

当站在三岔路口,需要我做出抉择时,眼见是沉闷而平凡的一天,其实风云千樯,任何抉择都是命运的巨变。所幸有高瞻远瞩的父亲,犹如一盏明灯,为我照亮前路,让我不惧将来。3

有时候,我和哥哥也很好奇,父亲没上过几年学,在很多大事上的看法怎么那么准确,完全是高屋建瓴,一语中的。每次问起父亲,他都会得意的哈哈一笑,说:“你爸我吃过的盐比你们两个小家伙吃过的米还多,走过的桥比你俩走过的路还多,你们以为我的那些亏是白吃的?能不长见识吗?”

我和哥哥相视一笑,这老头儿就不能夸,一夸他,他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一笑置之后,我也就没多想。

后来,有一次我在家写文章,需要用到一个典故,我记不太清了,就想查阅一下书籍,找了好半天,我都没找到那本书。家里的书实在是有点多了。打从记事起,父亲就经常买书回家给我和哥哥看,看不完不许我们吃饭。最开始,我和哥哥是拒绝的,可看着看着竟然入迷了,也爱上了阅读,从此我俩也开始买书往家里搬。这么多年下来,我们爷仨买的书塞满了三个书柜,实在放不下,地上都堆了好几摞。

父亲进来给我送茶水,看我在那儿翻找,问我在找什么书。我把书名告诉他,撇了撇嘴说:“告诉你有什么用,你又不是知道在哪儿。”父亲走到书堆前,信手一抽,就把我要的书拿出来了。我惊愕得说不出话,父亲笑笑,说:“碰巧让我找到了。”

他那娴熟笃定的样子引起了我的怀疑,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想,过了一会儿,我主动叫他,装得很着急,说找不到某本书,急着要用。父亲说:“别急,爸爸肯定给你找到。”他再一次飞快而准确地找到了藏在书柜角落的那本书。

我这才知道,父亲嘴上说着是买书给我们看,其实,我们不在家的时候,这些书他全都看过,而且肯定不止一遍,要不然,他绝对不会对每本书的位置这么熟悉。

我毫不客气地当面揭穿了他,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说:“钱都花了,书也买了,我不跟着你们一起看一看,不就亏了吗?再说了,多看书好啊,人家一辈子的想法都写书里了,你一去看,就把别人好的东西都学过来了,这世上简直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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