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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6 05:5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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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郎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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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修续稿

七修续稿试读:

原序

草橋郎先生所著七修類稿。馳騁古今。貫穿子史百家之言而折衷之。吁。可謂富矣。嘉靖丙寅。先生春秋八十。猶日綜羣籍。參互考訂。客有慫之使成續稿。未及印摹。而四方好奇之士。購求恐後。先生持以示予曰。嘗辱子養德養身之教矣。操此末技。可愧也。然一得之愚。序以終教可乎。予聞古之好學者。忘食忘憂而忘其身之老。蓋其求之於內者專。故所以成其身者大也。今觀先生之書。古今疑義。辨析曲盡。至論時事。憂深言切。矻矻窮年。誠不知老之將至也。嗟乎。舉平生之精力。而從事於博聞立言之科。亦甚難矣。若以其嗜學之心。研窮性命。反求身心而有得焉。則所論著。又必有進於是者。昔衞武公年逾九十。猶日求箴儆以自益。故淇澳之詩。傳之至今。先生精神完固。可進於武公之壽。尚亦有武公之學哉。後有論次。當與淇澳之詩並傳無疑也。善不佞。敢以是附。

賜進士出身亞中大夫雲南右參政前奉敕提督兩省學政錢塘陳善撰。卷一天地类

○游阅古泉记少尝借人《癸辛杂识》、《齐东野语》二书,见其彼此出入,莫知孰先著也。第以《野语》大事多于《杂识》,而《杂识》卷帙又繁,因止录其《野语》。今见《杂识》,比旧四分之一,若似道丧师江上等事,皆缺之,且无刻板,懊恨未录。兹以原录《阅古泉》一记附入《七修》,他日得梓,使人知宋末元初,吾杭紫阳、重阳,皆韩胄之园;而胄之宅,正今太庙巷地;而韩之园宅,自南而北沿西绕地二庵观。今文内古迹,历历可考焉。文曰:丁亥九月,余偕钱菊泉至天圣观访褚伯秀,遂同道士王磐隐游宝莲山韩平原故园。山环皆秀古,绝类香林、冷泉等处;石多穿透,山斩绝,互相附丽,其石有如玉色者,闻匠者取为环珥之类;中有石,杳而深,泉涓涓自内流出。疑此即为阅古泉也。旁有开成元年六月南岳道士邢令开、钱塘令钱华题名,道士诸葛鉴元书,镌之石上。又南石壁上,镌佛像及大字《心经》,甚奇古,不知何时为火所毁,佛多残缺。又一洞甚奇,山顶一大石坠下,旁一石承之如然。又前一巨石,不通路,凿一门,门上横石梁。又有一枯池,石壁间皆细波纹,不知何年水直至此处,然则今之城市,皆当深在水底数十丈矣,深谷为陵,非寓言也。其余磴道、石池、亭馆遗迹,历历皆在,虽草木残毁殆尽,而山秀润可爱。大江横于前,正见潮上如练然,其下府视太庙及执政府在焉。山顶更觉奇峭,必有可喜可愕者,以足惫不往。且闻近多虎,往往白昼出没不常,遂不能尽讨此山之胜。故书之以谂好游者。

右记乃周密公谨所撰,周为宋末元人,阅古泉即今青衣泉也。记云丁亥,至元廿四年也;云下视太庙执政府,此宋官舍,见前祀典官署考。想初元元军既北,宋人官舍遗址尚在耳。

○山水名数《山海经》:禹曰:“天下名山五千三百七十,居地六万四千五十六里,出铜之山四百七十六,出铁之山三千六百九十。”与《管子》同。《管子·地数篇》:“地之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其出水者八千里,受水者八千里。”予意移流开掘,古今应少更也,然而大略相去无何,非此则有望洋之叹矣。故于诸书拈出之。

○丹霄绛河天之色苍苍也,《翰林志》曰紫霄。唐有丹霄楼,何也?银汉天河,白色也,而曰绛河,何也?盖观天者以北极为标准,仰观而见者,皆在北极之南,故称之曰丹、曰紫、曰绛,借南之色以为喻耳。

○吴会吴会,《韵府》、《腾王阁序》皆指松江,《困学纪闻》指吴兴、会稽二郡,且有范石湖之辩为据,是也。

○星石气之母昔闻先辈云:金生水。五金岂能生水乎?盖金即天星,凡见天星即晴,不见天星即雨,是以星应金,金生水也。余独谓未尽。夫金生水者,金为气母,在天为星,在地为石;天垂象,地赋形,故石生云而星降雨;天地气交,星者气之精,石者气之形,精形合而水生焉。又按天文志,以星动摇而为风雨之候,石津润而为雨水之应,此非金生水,乃气化之义欤?五行以气为主,是以五行之序,以金为首也。

○诸井世有火山,出西南夷,《水经注》谓似火出地中有焰。近杨升庵载火井于《丹铅余论》,以其泉发油,之然,人家取为灯烛。正德间,方显于蜀之嘉定、犍为。予考嘉定之志,虽古有其名,不如是也;犍为则志所无。杨以乃积阳之气所产,然则火山亦积阳而发之为火矣。世有盐井,见于四川等地。近闻有墨井,出河南彰德府南郭村,井中产石墨,故名之。因思井乃人力成,古曰凿井是也,恐墨石不能生于井中。若《中山经》所载天井,如处州南明山山隙间,不施人力,形圆如井。莱州天井山亦然,如此则石墨可生于中。故朱子解井为穴进出水之处,孙子之兵法曰:“地陷曰天井。”是皆云天生之井也,惜未深究彰德者。○口鼻天食人以五气,五气由鼻入,鼻通天气也;地食人以五味,五味由口入,口通地气也。天阳有余,故鼻窍未尝闭;地阴不足,故口尝闭,必因言语饮食而后开也。反此者病也。

○谚言晴雨谚言“火日多雨”,盖纳音之数。以一火主五属水,木三,金四,自然声,是则纳音虽火日,其实得一数,则天一已生水。土日,其实得二数,则地二已生火。至水日,其实得五数,则天五已生土矣。故火日多雨,土日多晴,水日多阴也。是以水日必变,由其水日实得上数。又久晴久雨,遇戊己天干则变,亦此义也。

○穿井世俗以开井明目,塞井损目,累指其事而藉口于阴阳。予以泄地气,非所宜也。及读杜牧《塞废井》文,虽如予见,而损目之说,自唐为然。又观《神仙感遇传》,则亦神其事矣。因将《玉历通政》之法、《感遇传》之日辰,录之于稿,庶穿井者不至徒为惟信木士阳山、阴山之说。况二书人间所少,明目之事,或未有焉,省人力而获吉辰,未必无补于阴骘之一端。《玉历》云:“凡欲穿井处,于夜气清朗时,置水数盆于其地,看何盆星光最大而明处,必有甘泉。”《感遇》云:子午之年五月,酉戌十一月,卯辰为吉;丑未之年六月戌亥,十二月辰巳;寅申之年七月亥子,正月己午;卯酉之年八月子丑,二月午未;辰戌之年九月未申,三月丑寅;己亥之年十月申酉,四月寅卯。取其方位年月日时,即各福地云。

○秦汉用夏正《史记·年表》:秦不置闰,而为后九月。盖以十月为正朔,故于当闰之岁,率归余于终,而为后九月耳。汉袭之不改,自高帝至文帝,皆书后九月,则是秦、汉皆以建亥之月为正朔,而自以建寅之月为正月也。若以建亥之月为正月,则前何为遽接后九月哉?况纪年皆自十月而起,而后渐次以至于正月,是十月非正月也明矣。但太初九年,始改岁自正月而起,而后正朔历数始合为一耳。又《月令章句》:孟春以立春为节,惊蛰为中。又自危十度至壁八度,谓之豕韦之次,立春、惊蛰居之。则是汉以前,皆以立春为正月节,惊蛰为中。然此已太早。若又以十月为正月,则时方孟冬,岂宜立春、惊蛰也哉?观此,则秦、汉用夏正而未尝改月无疑。商正、周正,皆与夏正同。周祭酒已详辨明,惜未及此。

○梧起历尝思荚生于尧庭,初一日生一叶,十五日满,而十六日则落一叶起矣,后月复生。梧桐一枝生十二叶,遇闰年则生十三叶。是天地生物,已先晓人历之所以起也。

○经纬星阳经阴纬,经之体纵,纬之体横。天度以二十八宿为经纵,五星之躔为纬横。纵静而有常,故曰经星;横动而出入,故曰纬星。

○昼夜百二十刻尝读韩昌黎《纪梦》诗曰:“百二十刻须臾间。”注引董彦远:“世间只百刻,百二者,以星纪言也。”朱文公以为未详。因忆三出林永叔之说《蠡海集》中赵督缘、王致道之论,三言虽殊而理则同。又同《管窥》外编而会萃之,细分十刻,并具其图,庶尤明白也。不知当时文公何思不至此耶?

夫天行一周,昼夜百刻,配以十二时,一时得八刻,总而计之,共九十六刻。所余四刻,每刻分为六十分,四刻则当二百四十分也;布之于十二时间,则一时得八刻二十分;将八刻截作初正各四刻,却将二十分零数分作初初、正初、微刻。初初刻者,十分也;正初刻者;十分也。既有初初刻、正初刻,非一时十刻乎?一时十刻,非百二十刻乎?今因微刻分数概于初正二字,故不知耳。其他或以子午二时各得十刻,或以子午卯酉各得九刻,或以夜子时得四刻者,皆非也。此则十二时分刻之数矣。又按汉哀帝时,常用夏贺良百二十刻之说,亦未见行。与董言星纪,亦恐非也。兹以一时分图于左。又尝见一书云:古无漏刻,昼有朝禺中晡夕,夜有甲乙丙丁戊,至梁武帝方置百刻。惜今忘之。

先初初刻(十分) 次初一刻(六十分)

初二刻(六十分) 初三刻(六十分)

初四刻(六十分) 正初刻(十分)

正一刻(六十分) 正二刻(六十分)

正三刻(六十分) 正四刻(六十分)

○吴王不知天文《天官书》:东宫苍龙,南宫朱鸟,西宫咸池,北宫玄武。曰龙、曰鸟、以形而言;曰苍、曰朱,以方位言也;咸池、玄武,单指方位之地而言。《困学纪闻》引吴氏:以咸池乃天潢南三星,名咸池鱼囿。然此岂总西方七宿哉?不知此咸池自是毕宿一星,非西方日落之咸池。又曰:何列参白虎于昴毕之后?尤为可笑。此不惟吴氏不知天文,王伯厚亦不知矣。

○天文难知司马公《通鉴》以魏为正统,本陈寿《三国志》也。朱子《纲目》以蜀为正统,本习凿齿《汉晋春秋》也。考之天文,荧感守心魏文殂,可以魏为正矣;他日月犯心昭烈殂,魏、吴无事,此又何以辩之?盖当时之月分与日辰不同故也,心固步天歌以谓应当今之帝,彼时三国同时,月日各有所指。昔北朝高允与崔浩论汉五星聚东井之事,则由术家之差,非三国各方隅,日月时辰有所指耳。此天度幽远难知,且不可轻泄也。

○北斗九星北斗九星,虽在紫微坦处,坦内数也。第一天枢,二天旋,三天机,四天权,五玉衡,六开阳,七瑶光,并辅弼二星,谓之九星。此《北斗经疏》与《灵台本》、《世行图》同。但图与台本无弼星,弼在垣门,又非也。《步天歌》与《星说》又并无之,未知何指?徐整《长历》云:北斗下有二阴星,或是。此必黑者未见也。又《春秋运斗》以摇光为招摇,非也。招摇自是氐宿一星,《楚辞补注》以招摇在七星外,是也。王伯厚不知天文,反以为误。可笑。王冰注《素问》:九星谓之天蓬、天内等九星。不知何来,尤可笑。识此俟博。卷二国事类

○庙祀夫子像汉以前,乐祖经师,习其道者,祀其人。东汉虽以圣师礼周公孔子,亦未有庙也。庙把自唐始,历代加称尊号而有像焉。嘉靖中,阁老张罗峰奏去其像,用木牌,止称曰:“先师。”

○张中张中,字景华,临川人,举进士不第,遇异人,每谈祸福多验,常戴铁冠,故人呼为铁冠道人。至正四年,遇太祖于宿州,时太祖避暑卧大槐树下,大吟曰:“天为罗帐地为毡,日月星辰伴我眠。夜来不敢长伸脚,恐踏山河地理穿。”道人听知,注目大骇,问其姓名,遂拜曰:“君大贵,他日验也。”太祖问其姓名,答曰:“他日谒金门。”今人间所传诗名铁冠者,此也。

○文官品级阶资本朝文官品级,虽具于官制,不能逐一会同,阶资则载于《梅山丛书》,人间所少,今会萃录出,以便检阅,乃一代之制也。凡九等焉,然品级则于各部属所正副大使副之类,及各寺院监之首领。凡不入流品,不在清要者,俱不书入,阶资则并因其先朝之官御,皆以书之,使读者知其源也。

正一品:太师,太傅,太保,宗人府宗人,左右宗正,左右宗人。

从一品:少师,少傅,少保,太子太师,太子太傅,太子太保。

正二品:太子少师,太子少傅,太子少保,六部尚书,都察院都御史,袭封衍圣公,真人。

从二品:左右布政。

正三品:太子宾客,六部侍郎,左右副都御史,通政使,大理寺卿,太常寺卿,詹事府詹事,应天顺天府尹,按察使。

从三品:光禄寺卿,太仆寺卿,行太仆寺卿,盐运使,布政司左右参政,苑马寺卿,宣慰使。

正四品:左右佥都御史,大理寺少卿,左右通政,太常寺少卿,少詹事,太仆寺少卿,行太仆寺少卿,鸿胪寺卿,应天顺天府丞,宣慰司同知,按察司副使,苑马寺少卿,各府知府。

从四品:国子临祭酒,布政司左右参议,盐运司同知,宣慰司副使,宣抚司宣抚。

正五品:翰林院学士,左右春坊大学士,尚宝寺卿,华盖、谨身、武英、文化四殿、文渊阁、东阁大学士,六部郎中,应天顺天府治中,钦天监、回回监监正,左右春坊左右庶子,通政司左右参议,光禄寺少卿,太医院使,大理寺左右寺丞,各府同知,王府左右长史,按察司佥事。

从五品:五军都督府经历,左右春坊左右谕德,六部员外郎,翰林院侍读学士侍讲学士,尚宝寺少卿,司经局洗马,各州知州,盐运司副使。

正六品:尚宝寺丞,六部主事,太常寺丞,钦天监、回回监监副,太仆寺丞,行太仆寺丞,京县知县,太医院判,兵马司指挥,翰林院侍读侍讲,国子监司业,中都国子监司业,大理寺左右寺正,左右春坊左右中允,都察院经历,各府通判,都司经历,断事,长官司长官,詹事府府丞。

从六品:大理寺左右寺副,左右春坊左右赞善,光禄寺署正丞,左右司直郎,翰林修撰,鸿胪寺左右寺丞,光禄寺寺丞,应天府推官,顺天府推官,盐运司判官,布正司经历,理问所理问,各州知州。

正七品:五军都督府都事,六科都给事中,监察御史,京县丞,太常寺博士,典簿,通政司经历,大理寺左右评事,都察院都事,翰林院编修,行人司正,按察司经历,都司都事,都司副断事,各府推官,各县知县。

从七品:中书舍人,六科左右给事中,行人司司副,太仆寺主簿,光禄寺主簿,应天顺天府经历,翰林院检讨,各州判官,盐运司经历,布政司都事,理问所副理问。

正八品:各衙门知事,国子监丞,通政司知事,京县主簿,太医院御医,行人司行人。

从八品:翰林院五经博士,各府经历,各县县丞,按察司知事,布政司照磨。正九品:各县主簿。

国朝文资四十六阶:第一阶特进光禄大夫上柱国,是正一品,加赠资,凡加赠资不实授,特进光禄大夫并汉官名,柱国楚官名,今并称之。第二阶特进光禄大夫,是正一品,升授资。第三阶特进荣禄大夫,是正一品,初授资,荣禄因元旧资衔。第四阶光禄大夫柱国,是从一品,加赠资。第五阶光禄大夫,是从一品,升授资。第六阶荣禄大夫,是从一品,初授资。第七阶资德大夫,正治上卿,是正二品,加赠资。第八阶资政大夫,是正二品,升授资。第九阶资善大夫,是正二品,初授资,资德、资政,资善三衔,并因元旧制,惟正治上卿为新设。第十阶正奉大夫,正治卿,是从二品,加赠资。十一阶通奉大夫,是从二品,升授资。十二阶中奉大夫,是从二品,初授资,正奉、通奉、中奉三衔,并因宋旧制,惟正治卿为新设。十三阶正议大夫,资治尹,是正三品,加赠资。十四阶通议大夫,是正三品,升授资。十五阶嘉议大夫,是正三品,初授资,正议、通议二衔,并因隋旧,嘉议则因元制,惟资治尹为新设。十六阶大中大夫,资治少尹,是从三品,加赠资。十七阶中大夫,是从三品,升授资。十八阶亚中大夫,是从三品,初授资,大中大夫资衔并因唐制,亚中大夫则因元旧资衔,惟资治少尹为新设。十九阶中议大夫,赞治尹,是正四品,加赠资。二十阶中宪大夫,是正四品,升授资。二十一阶中顺大夫,是正四品,初授资,中议、中宪、中顺资衔,并因元旧制,惟赞治尹为新设。二十二阶朝请大夫,赞治少尹,是从四品,加赠资。二十三阶朝议大夫,是从四品,升授资。二十四阶朝列大夫,是从四品,初授资,朝请、朝议资衔,并因隋旧,朝列则因元旧资衔,惟赞治少尹为新设。二十五阶奉政大夫,修正庶尹,是正五品,加赠资。二十六阶奉政大夫,是正五品,升授资。二十七阶奉议大夫,是正五品,初授资,奉政、奉议资衔,并因元旧制,惟修正庶尹为新设。二十八阶奉直大夫,协正庶尹,是从五品,加赠资。二十九阶奉直大夫,是从五品,升授资。三十阶奉训大夫,是从五品,初授资,奉直因宋旧资衔,奉训因元旧资衔,惟协正庶尹为新设。三十一阶承德郎,是正六品,升授资,因元旧制。三十二阶承直郎,是正六品,初授资,因宋旧衔。三十三阶儒林郎,是从六品,升授资,因唐旧衔。三十四阶承务郎,是从六品,初授资,因宋旧衔。三十五阶文林郎,是正七品,升授资,因唐旧衔。三十六阶承事郎,是正七品,初授资,因隋旧制。三十七征事郎,是正七品,初授资,因隋旧衔。三十七阶征仕郎,是从七品,升授资,改隋旧衔。三十七阶征仕郎,是从七品,升授资,改隋征事之衔作征仕郎也。三十八阶从仕郎,是从七品,初授资,亦改隋从事之衔为从仕也。三十九阶修职郎,是正八品,升授资。四十阶迪功郎,是正八品,初授资,并因宋旧衔。四十一阶修职佐郎,是从八品,升授资。四十二阶迪功佐郎,是从八品,初授资,并系新设。四十三阶登仕郎,是正九品,升授资。四十四阶将仕郎,是正九品,初授资,并因唐旧衔。四十五阶登仕佐郎,是从九品,升授资。四十六阶将仕佐郎,是从九品,初授资,并因元旧衔。

○元顺帝宋脉元顺帝为瀛国公之子,始据余应第十六飞龙之诗为证,袁忠彻之事实及何尚书等之跋语,资第明白;更见于《两山墨谈》,以见宋家仁厚之报也。予又以我太祖北伐,元之后妃大臣俱被俘戮,顺帝之子爱猷识理达腊独能逃去,又非天尚留宋一脉耶?

○吕珍绍兴,国初为张士诚命将吕珍所据。珍有古良将风,后为汤和围久,乏粮降。珍有《保越录》,闻越尚存,惜未见。

○浙省倭寇始末略嘉靖廿九年秋,福建林汝美、李七、许二,越狱下海,诱引日本倭奴与沿海无籍,结巢双屿,横行水上,行文于浙之宁、台,自称奥主,借银米于某地交割,否则引兵入界,官私尽空。时徽人王直、徐惟学,私通番舶,往来宁波有日矣。是年,浙省巡按杨公九泽,久知其事,因林文奏浙近海系边夷地方,请设重臣。上命都御史朱公纨开府于浙,因调福建都指挥卢镗,浙江都指挥梁凤等捣其巢穴,严禁下海。直不得私,遂入贼余党,招来九州之夷,联舟海上,潜以鄞人毛烈为子,仍栖海屿,叩关,取值。时广贼陈四盼亦累劫扰,官府莫治也,直乃用计擒杀请功,愿乞互市之法,官司不许。遂令夷贼突入定海夺船掳掠,移泊烈港。亡命之徒,从附日众,自是华夷成党,贼续而来,为患孔棘,寇温州,破黄岩,陷{郭}衢,东南大震。

于是朝设总督于浙,兼制闽直,调募各省村官狼土等兵,随地剿戮。贼则寇宁、绍、温、台、杭、嘉之地,以及苏、松、常、镇、通、泰,或数十、数百,大至数千,赤身跳哨,遍历川陆。少则官军捕追,延害千百余里而后灭焉,众则漫散一方,暮聚朝掠,大肆毒螫;亦或负险结巢,踅历月而远历年,时出掳掠。官军反致其挫衄,益以器械,是犹救焚以油也。故所至村市荡为邱墟。得志之贼,满载遁去,失队奔劳者,为我俘斩攻破追戮者,十亦二三焉。此则三十五年前事,而为首之贼,实多出于华人。

丁巳、戊午来,贼势虽尚强也,而我兵智谋勇略者,相继而出,故贼惟东掠西流,随地寇犯,慈溪、崇德,固尝为其破矣,然皆翼日遁去,惟恐王师之至也。由其先谕倭主,戒犯我土。继而或诱其降,或绐以毒,相机诡遇,陆续歼决。又或围迫故纵,舍舟济遁,则于海洋之要,驾大舟以冲之,举火器以击之,十必丧其六七矣。故元恶授首,事无总领,势遂败摧。已未、庚申来,毒远流于福建,至辛酉年而渐地安生矣。

呜呼!十年之间,总制者三人,王公抒不久升去,李公天宠不职被诛,独胡公宗宪随事应变,竟成功十有三焉。然而参将以下武职而战没者,百有七人。莅士文职,遇害乡官,生员义士,又四十二人,军民之死,军需之费,不可胜纪也。呜呼!中国全胜之时,倭夷无援之贼,一入吾土,支撑不暇也。盖缘太平日久,民不知兵,沿海备驰,兵粮两乏,是以豺狼众猛,猝然而至,则地方广远,告急者多而疲于奔调矣,帑庾空虚,设防都窘而难于办事矣。主兵不充,召募反强,则统御者难于行法矣。况贼众势强,沉船破釜,有必胜之志;我军脆懒,临阵畏缩,有必走之心。故指挥若陈善道,都指挥若周应祯、游击若宗礼,非不骁勇者,而援兵无人,惜徒死焉。文职若知县王、参政钱绊,非不效忠也,而勇弱不伦,亦徒毙焉。此非理势之必然,而中国所以不也哉。

呜呼!此虽人事之变,实乃天道使然。彰德知数吴伯通尝曰:“辛亥至庚申,浙江当大杀戮,过此尚有十年小寇。”视今果然也,少又闻谣曰:“东海小明王,温台作战场;虎头人受苦,结末在钱塘。”当时不知何指也,至是,王乃王直,虎头处字之首,浙惟处州召募者众,死者几万矣,王直戮于钱塘,事不彰彰矣乎!虽然,天示者自我民行,已往者将来之戒,今之谋国者,盍审其所务云。○杭苏粮轻之故尝见诸家纪吴越王横取厉民,降宋之日,赍图籍之臣,虑其赋重害民,虚言被风沉册于河。太宗令补阙王永往均吴越田地,永以钱民税亩每五斗为一斗上之,至今杭越粮税为轻。若吴郡粮赋,至重于天下。宣德间,得郡守况钟奏免九十余万名,今尚每亩科至四斗者也。闻太祖抄没沈万三秀,得其租薄,即照租以征粮之。故王永、况钟,可为苏杭万代之阴德者。

○南北二岳《周礼》:职方掌天下之图,以正南荆州,其镇曰衡山,今名南岳,即舜南巡至于南衡者是也。汉武元封五年,巡南郡霍山,礼天柱峰,遂以南衡远阻,此地亦名衡山,遂号为南岳。至隋,复祀于湖广之衡山,至今不改。《周礼》以正北并州,其镇曰恒山,今名北岳,即舜北巡至于恒山者是也。唐贞观间,真定曲阳县恒山忽尔飞石下县,朝廷以地亦名恒山,遂因建祠为北岳。五代瓜裂,宋地又不至于大同,因之以祀到今。弘治中,兵书马公文升,备奏唐、宋之故,今京师在北,南行以祀恒山为非礼,当复于浑源之恒。事下礼部,礼书倪公岳原祷曲阳而生者,因执志必可信,而神已飞于曲阳。遂寝。《南园漫录》辨其既可飞去,亦可飞归。予则以为当时据《舜典》,且证南衡之事以折之,倪亦难于措辞矣。盖神无往而不在,天子命某山之为岳,则某山之神是矣。昨读兵侍徐养斋札记,又云已复。惜予草茅,未知果然否。

○周城隍先母尝云:吾外祖少时,亲见城隍生日时,有黄冠为神附体,言于众曰:“予非旧神,予本省宪使周新也,诞乃五月十七日,上帝以予刚直,复命司杭,之土时另塑其象,迁旧神于钱塘保安里。”至今名为小城隍庙,故以五月供献于神。按周广东南海人,永乐中为御史,巡按京师、福建,升云南、浙江按察使,处分大务,奏对详审,廉明刚直,锄强伸枉,常理冤魂无主数事,在内名为“冷面寒铁”,在外称为“神明”。后为权奸指挥纪纲之谤,上怒其言峻直,被害。予意刚直为神固然矣,未必其为吾杭上神,恐流言之诬周公也。昨见彭参政所作公传,末云:“上尝见衣红者立日中,问为谁?应曰:臣周新。上帝以臣刚直,命为城隍云。”然后知外祖之言不诬,作传者不知为杭之司命。因识之以传于人耳。

○国家银米数尝观王阁老《震译长语》:记正德以前天下所征各项银两,每年共计二百四十三万两,而京师各省所用之数,共二百万两有余,似尚多矣。又记正德以来各王府官诸文武官生吏等银米数千万石,而天下所入之粮止二千六百六十八万石。夫出止言数千万石,似一时难于打算。观总曰出多入少,故王府边军等俱缺粮饷,其乏可知矣。

乃见嘉靖初霍兀崖奏疏云:洪武至今,自周王一府论之,禄米增数十倍,子孙日益繁矣。天下文武官逐代增之,较洪武间增十万余员矣。地不改辟,而米入有定数,此供亿所以日乏。

右二公忧国,一纪于书,一见于疏。计今视昔,六十年余,朝廷土木之兴几次矣,南北夷虏之扰几年矣,王府之增军需之费,又不知几何矣?事变日出,虽有如二公之心者,而亦难于为谋矣。是以借官俸,鬻见爵,纳粟放度之无数,税门算商之悖出,不知民日困而国益穷矣。意天下有可兴革者,惟在上者善处不私耳。如银矿可开,海鱼可取,西北荒地可垦,皆自然之财之类是也。如南都金箔日出八十两,浙江西湖日用数十金,皆可省之。变通之,尚有可更革而未知难言者,当国者宜致思焉。

○国家戌元《南园漫录》与《近峰闻略》,记国朝戌元之事,无一字不同,以刊书则《近峰》在后,人则同时也。二人非窃取者,末句似文理少碍。予今补二公前之所缺,后之未知,并易其末句也。

国朝洪武四年开科,乃辛亥也,今诸书以为庚戌,恐当时求才之急,二年连开科。今惟辛亥名录存耳,故或系安大全,或系吴伯宗,又有系金铸者,至十五年壬戌张显宗,然四人官职未闻,必所终亦不大显。甲戌张信侍读,丙戌林环,戊戌李琪,庚戌林震,皆终撰修。壬戌刘俨,终礼侍。甲戌孙贤,终太常卿兼侍读。庚戌钱福,壬戌康海,皆终修撰。近甲戌唐皋,丙戌龚用卿,俱终修撰。戊戌茅瓒,终吏侍。庚戌唐汝楫,终侍讲。壬戌徐时行。凡戌魁无一人至台辅,岂非其数耶?然罗公道高一世,名闻四海,亦理不能以胜数耳。

○本朝火德旺本朝之旺,不知五行何属。意太祖生时,邻家见火,浴时红罗浮来。国初多红巾贼,塔忽变红,民谣“朱衣人作主人公”,国姓又朱,恐火德也。昨观《双槐岁抄》亦然。

○双槐岁抄《双槐岁抄》一书,南海黄知县某作也,于本朝之事,最多且详,修史者当取焉。如孝宗之母纪后死事,曹吉祥反事,朵颜二卫地事,河套墩台蒙古瓦剌元帝之后,己巳御虏诸将之功,次京军边军马政之始末,可谓最悉。而琐碎者亦不能枚数。卷三义理类

○近诗作挽诗盛于唐,非无交而涕也。寿诗盛于宋,渐施于官府,亦无未同而言者。近时二作不论识不识,转相征求,动成卷帙,可耻也。空同、大复集中少之,此过人矣。送行,古所尚也,今不出于亲友相知之情,惟官府焉,势利也。噫!诗之道到此蔑矣。

○理论术之精者必杀身,天道不容也;利之多者害必随,人怨所致也。位极则危,功高不赏,损益之道也。惟谦约为可免耳。有利无害,求之愈得,其惟学乎?然必至于贫,为仁不富矣。

○中国中国所以为中国者,以天文四七分野,俱在华夏,故曰中天。八荒旷邈,星象亦难于占视,虽与之同覆,不可纪也,岂特山川草木人物之异哉。

○遇不遇扬雄与郑子真、严君平,同时相处,惟雄知二子之贤,而不能随以隐,致有投阁、《美新》之丑。二程与康节最相知也,不能传邵先天之学,此非既遇而不遇耶?惟孔子圣不自圣,特问礼于老子,老子得圣言而名益传,可谓相遇之美也。庄生与孟氏同时,庄之轻禄言玄,是深明老子者也,惜孟子不得与之言。而庄仅成其己学之偏,孟子天生豪杰,故能私淑子思而传道统。荀子见道之言亦常有之,惜又不遇孟子为依归,故失之性恶而流弊,致有李斯之害也。是皆当遇而不遇,惜哉!

○荆川四得唐荆川顺之尝言:“予时文得之薛方山,古文得之王遵岩,经义得之季彭山,道义得之罗念庵。”此亦无常师之意欤?名日起而业日大,有由然也。今之士有寸长,悻悻自得;入仕途擅作威福,不知道也。耻哉!

○诗言数目予尝意诗惟四言、五言、至七言而止者,亦天地自然之理。盖人受天之理以为性,声音发天地之灵气,天有四时、五行、七政,故音有四声、五音、至七音而止,是先天而弗违天也。昨承宗师冯少洲赐《汉魏诗纪》,其序得我心之同,又能推广诗人高下之故,因录置稿。

序曰:“予闻诗有中声,汉、魏得数,三四言短,六七言长,磅礴清浊,气运自然,人力弗与焉。是故删以前惟四,汉、魏人五之,唐人变而七之。何言乎声起于四,喉舌之低昂开阖,先天而天弗违也。五音天地之中数,故五为中声;人情极于七,故言有七。何言乎声始人气之呼吸,四则优游约矣,象太古之音也。五斯和,和斯有节,历七言焉,呼吸斯竭,不可复加矣。是故之变声也,诗自沈约为律法,绳局趣,而灵品谢色,其气象风韵自落汉、魏人后。孔子曰:‘兴于诗’,故高子固也。子贡悟也,鲁之《纟》要思也。鲜斯三者,诗不足以言兴,而况合契于鬼神乎。天之生材也不齐,故为诗之体裁亦各不齐,是故五材犹五味也,合而和者圣也,合而阙一者贤也,其分多者俊杰也,其得一者才也。故其发而为声诗,能使人甘听忘倦,如饮醇酒,一唱而三叹,能使人酸心出涕,使人长相思,使人起舞,使人泠然敛鲜正色而坐。其味不同,然又有淡如勺水,玄如太羹,如苦根涩节,使人吞之不得下咽,皆才之美使然不齐也。大匠过必物色之,采为明堂太庙金声玉振之府,不遐遗,此系古人幸遇与不幸遇,皆天也。集今裒然多矣,茫茫乎回瞰千古,伙伙英贤,不啻太空一B67耳。”

○七数天之所以为天,不过二气五行,化生万物,名曰七政。人之所以为生,亦不过阴阳五常之气,行于六脉见之,名曰七情。天之道惟七,而气至六日有余(气盈朔虚推算时刻),则为一候,故天道七日来复。人身之气,惟七六日而行十二经络(一日行两经)有余。故人之疾,至七日而轻重判焉。

○善恶不嫌同科杨素以武功显而多文藻,见诗词于《文苑英华》。张飞以勇烈名而善文字,见《刁斗铭》于涪陵州。此特一身之艺并人而善者也。甚于蚩尤之制五兵,李斯之为篆书,鲧之为城,桀之为瓦,始皇之于长城,隋炀之于漕河。又人虽不善,而事乃万世之利,尤为大异者也。此善恶不嫌同科。

○食物四要虽曰为饮食之人则人贱之,然食亦人生大计,况年老者尤宜所谨。尝见一书云:食烂则易于咀嚼,热则不失香味。予欲益其洁则动其食兴,少则不致厌饫,斯尽矣。

○武穆不能恢复秦桧再造南宋先正邱文庄公尝云:秦桧再造南宋,岳飞不能恢复,元不当与正统,许衡不当仕元。时以为确论也。予尝闻之,惜未亲得其所以。意元乃北虏,而不当仕与正统明矣。岳之不能成功者,果权臣在内,则昔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郾城之抵黄龙,地不远矣,恢复而请罪,未晚矣。以钱谷兵甲之无所出欤?则因粮于敌,古人所常;解民倒悬,犹大旱之望雨矣。岳故忍而不处,弃功亏于一篑耶?非也。岳乃忠孝纯臣,观其甘死而信何铸之欺,肯一事之妄为耶?邱盖原其情而论其时,知其必难矣,非以少岳也。以桧再造南宋,此则计孝宗之时,算其犒军之费,止得十有三番,故难恢复。予又掘得铜牌,计寸阔一而长二,文乃临安府行用淮三百文,省此必南渡国穷,救补通变之物,交会钞引之类。夫以孝宗之时,尚财用之不足,高宗草创,固可知矣。使急于用兵,徒促沦亡。故南渡以来,虽多良将,帝常为贼驱,和议之后,敌缓民养,国方有久立之规。是桧之心虽私,而和之事则当,岂非鬼神阴有以成宋家之天下耶?邱盖原其事而究其理,非以右桧也。

○产物各异天地至大,风土各异。故产物亦不同,不可以未见者即为异。王维雪中芭蕉,人遂以为失寒暑。近知广东一种美人蕉,雪中开花。又如林逋杭人,不知鹧鸪不木栖,作诗曰:“云中叫钩”,此可有乎?

○近日军古之置军也防患,今之置军也为患。何也?太平无事,民出谷以养军,官有产以助军,是欲藉其有警以守,盗发以讨,所以卫民也。卫民,卫国也。今海贼为害有年矣,未闻军有一方之守,一阵之敌焉。守敌者非召募之土著百姓,则调选别省兵勇。故见戮于贼也,非地方男妇良民,乃远近召募之众。是徒有养军之害,而无卫民之实,国非亦为其损哉?

或曰:“子不知国之有禁乎?军死百一之报,尚不可焉,不得已而姑息乃至于此。”应者曰:“此因主将不恤军士,立法之过也。今亦奏准不行矣,况军乃当死之徒,既宥获生,又得其养,役亦不职焉。是罪之乃所以恩之,人人轻于犯法矣。然卒律以法,又恐人情变也。为今之计,大阅军兵,使较射扑:军胜于募,则以募银之半加于军;募胜于军,则扣军粮之半以益募。如此则军兵各为利而精矣。有急,以练精者上阵以杀贼,余当减之也。庶民不费于召募之资,国不至于倍常之费,虽为民而实为国矣。

○鹊鹭虎猫鹊至七夕而颈毛脱,鹭遇白露必离巢,虎啖人,于前半月则起于上身,下半月则起于下身,与猫咬鼠同也。人身之虫,初旬头向上,而中与未旬,头俱下游也。皆载于书而试之人矣,而其所以然之理难知。

○耳角鼻《易林》曰:“牛龙耳聩。”《谰言》曰:“牛不耳听,听以角。《尔雅翼》曰:“龙之耳似牛。”意此必亦角之谓欤?故龙类牛,头似而窍亦同,其性顺健者,分阴阳。若虎猫尤切肖焉,故虎猫食人鼠过者,耳必缺如锯;猫鼻四时湿冷,惟夏至一时乃温;虎鼻常热,惟冬至一时乃冷。此由禀性阴阳之至,而天地阴阳之极,则相变然耳。

○字书经文《玉篇》出而《说文》废也,楷草兴而篆隶弃也,时文崇而圣经不明矣。世变江河日趋其下,人惟乐于便利,惮于求理义耳。

○缪谥缪字有四音:穆音则为谥,妙音则为姓,绸缪则为事情也,纰缪则为背戾。绸缪、比缪、姓,人知而用之;穆音为谥,汉以上人识之,故关公谥缪。今人只知为背戾之义,以谥之不当也,殊不思秦缪、鲁缪,《礼记大传》序以昭缪皆是也。宋以缪丑谥秦桧,故晋欲谥何曾,武帝不从,肯以缪谥关乎?观张飞谥桓可知矣。

○贫贫者士之常,孔、孟不必论矣,而庄周、颜真卿皆常乞米矣,使周不立言,真卿无大节,则何异于常士?故曰:“贫莫贫于未闻道,贱莫贱于不知耻。”以贫贱而骄人,无道德而轻富贵,妄人也。

○交与君子交,不存形迹可也;与小人交,不存形亦可乎?然而事变交际,安得日与君子处哉?但当先知其为何如人耳,苟不先知,未尝不为小人损也。朋友之交,可忽也哉!

○人形相家以人如某物之形为贵,如班超虎头燕颔,何尚之真猿之类。又有以贵显者为物之精,如杜预蛇精,郭璞鼍精之类。予以万物惟人最贵,反欲肖一物以为贵乎?由古今术士见显者似某物,遂借古人证之,以成富贵之名,笔之于书,即成故典。若夫物之精而为人,云其贵者,庶几有理。盖物既成精,得天地之气已久,必能投胎夺舍而为人,非聪明特达者乎?故皮日休《相解》,同予意而言殊;朱新仲论人形,同予言而意殊。在圣人无此论也。

○三书之得本朝哈密叛事,《双溪杂记》所载张掖郡条,可谓始末是非最悉矣。至言土地规模,来历反叛之由,又当并《双槐岁抄》看也。麓川之夷事,则当观《南园漫录》最详而实,盖作录者乃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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