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唐五代史演义传(中)(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12 21:3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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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罗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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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唐五代史演义传(中)

残唐五代史演义传(中)试读:

版权信息COPYRIGHT INFORMATION书名:残唐五代史演义传(中)作者:罗贯中排版:Clementine出版时间:2018-02-10本书由北京明天远航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二十一回程敬思接驾还朝

却说李晋王传令,殄除黄巢余党,安抚百姓,号令军士秋毫无犯,居民安堵。一面设宴,庆贺功劳,一面差人,肃清宫殿。与众诸侯宴罢,就令城外屯扎,伺驾还朝,请旨发落。诸侯依令安扎去讫。晋王命程敬思往西祁州,迎帝还京,又令李存孝同往保驾,敬思拜别晋王,径往西祁州而来。

且说唐僖宗在西祁州,日夜焦思,每言及兵变辄唏嘘泪下,不知何日能复故都。又一日,宣郑畋问曰:“朕命程敬思宣皇兄帅藩镇诸侯破巢,未有见报,此事不知如何?”畋奏曰:“臣时常差人探听,晋王自河中府会兵,屡战屡胜,必有捷音,陛下不须烦闷。”君臣谈议未毕,忽殿下一官,捧一表进曰:“晋王李克用差臣程敬思,资表迎接圣驾归长安登位,伏候圣旨。”帝闻奏不胜大喜,即宣程敬思上见,拜舞毕,帝曰:“卿至直北往回,风霜劳苦,晋王音问如何?细说一番。”敬思奏曰:“臣奉命往直北,调李克用会兵河中府,先败葛从周,次即洗荡黄巢,复取京师。今差臣来启请皇上,进长安,以政天下。”帝又问:“破巢何人功居第一 。”敬思奏曰:“晋王部下十三太保五百家将,惟第十三太保、飞虎将军李存孝英雄无敌,已上他功居第一。晋王特令存孝同来保驾,今存孝亦在午门外候旨。”帝曰:“既在此,宣来见朕。”须臾,存孝人至殿前拜舞。帝命抬头,看曰:“此等人,焉能成此功绩?”

敬思奏曰:“此人貌虽微小,且有奇能,陛下不知,臣当细奏。”遂将存孝所历战功,一一奏与帝听,帝亦不准信。帝谓敬思曰:“且待存孝跟驾有功、回京查实功绩,然后论赏。”存孝、敬思叩头谢恩出朝。

次日传旨,令文武百官收拾起行,出了西祁州,存孝披挂在马上,紧随车驾,正行之次,前军飞报,一支人马,拦住去路,声言与黄巢报仇,要劫车驾。帝闻传报大惊,程敬思下马奏曰:“贼兵挡路,主上可命存孝剿擒。”帝即传旨。存孝拍马,直至前队,大声喝曰:“何处贼徒,敢拦圣驾!”那将曰:“吾乃齐主族兄黄豹、黄虎,特来报仇,你是何将?”存孝曰:“吾是大唐飞虎将军李存孝。”黄豹听罢,轮刀直取存孝,被存孝一搠,死于马下。黄虎来迎,亦被一搠,死于阵后。贼将五十余员,齐声向前混杀,被存孝一搠一个,连搠死二十八将,余将见事不济,勒马冲突而走,军卒尽皆星散。

帝在车上看见,十分欢喜,谓敬思曰:“卿奏存孝之功,朕甚不信,今见此阵,果然勇猛无敌,论功第一,更又何疑?”急宣存孝来见,直至御前。帝曰:“朕今车驾复转长安,朕怜卿劳苦,封卿为大唐护国勇南公之职,待朕还朝,再赐宴赏。”存孝叩头谢恩毕,帝命催趱前行。

且说晋王准备接驾已久,正与诸将说话间,忽报马禀曰:“车驾已到,离城不远。”晋王忙令召集众诸侯,文官武将,一齐拥出长安,迎接圣驾入城。帝升御座,晋王引众朝贺,帝受礼毕,传旨改今年为光启元年。宣晋王上殿,抚慰勤劳,仍享晋王之爵,另赐并、沁、辽、朔四州之地,所输赋税,以克禄享。就于太原府内,建造王宫,出入半朝銮驾。命程敬思、郭景除、周清、史敬思各文武官,护送皇兄上并州,永享富贵,少慰朕怀。晋王叩头谢恩,复奏曰:“诛灭黄巢,非臣之能,一则主上洪福,二则众将效力,但臣部下,智借周德威,勇赖李存孝,存孝已蒙封赏,惟德威与诸节镇诸将,莫不尽忠竭力,望我主圣鉴。”帝曰:“俱有封赏,皇兄可令各官候朕出旨。”晋王欣喜出朝。帝次日传旨,封周德威为大司马,即日随朝。

诸节使照仍前职,另行颁赏。其余文武将校,具各封赏,设宴庆赏,各就任所,勿留京师。当下,众诸侯文武于午门外,听罢圣旨,伏阙谢恩讫,二十七镇诸侯,先出京城。

晋王次日,亦收拾人马,径上并州。乃唤存孝吩咐曰:“吾领王爵,汝封国公,主上之恩,无以加矣!你可领一支人马,巡视河北,吾领一支人马,巡视河南。一则安抚百姓,二则搜剿贼党,俱至汴梁城北门外,淤泥岗上取齐,不得违令。”存孝领诺。次日话别,存孝曰:“父王若先到汴梁,儿不在面前,朱温设计诡骗,切宜提防,不可误中奸计。”晋王曰:“此事不妨,但吾儿宜早来会!”言毕,遂各分头取路而去。未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后人感僖宗长安复登宝位,有诗为证:

一从兵变避西祁,几向斜阳哽咽悲,

鬓发虚过新岁月,梦魂常绕旧宫闱,

青琐忽传唐将捷,黎民重睹汉官仪,

舆图此日归天府,四海颙颙乐际熙。

卓吾子评:

圣驾中途又遇巢党黄豹、黄虎拦截,若非存孝保护,恐又不免。唐家社稷重新,非存孝之功而何?第二十二回存孝力服王彦章

却说勇南公李存孝,与李晋王分别,领兵巡视河北,所过秋毫无犯,百姓欢悦。不觉早至寿章县淤泥河经过,却有本处一人,姓王名彦章,身长一丈,蓬头跣足,手使一条浑铁篙,聚集二十余人,驾一支船,在此翦径劫掠营生,当下闻得李存孝军马来到,乃曰:“人人说李存孝勇猛,今日要见他。”一面拦住去路。小卒来报存孝曰:“前面有十数猛汉阻路。”存孝向前问曰:“你是何人?敢阻吾路。”答曰:“吾浑铁篙无敌大王王彦章!尔乃何人?速献买路钱,放你过去。”存孝曰:“吾乃大唐护国勇南公李存孝,谁不知名?”彦章曰:“吾闻你勇猛无敌,原来只是如此,快留买路钱去!”存孝曰:“你浑铁篙有多少重?”彦章曰:“一百二十斤。”存孝笑曰:“只一百二十斤,我哪得买路钱来与你。”彦章大怒,两手举篙,望存孝头上打来,存孝伸手,攥住铁篙,王彦章不肯放手,夺存孝的篙,恰似蜻蜒摇石柱一般,存孝用手一拖,把彦章连人带篙,拖上岸来。存孝说:“我在马上,他在马下,不显我是好汉,连人带篙望淤泥河只一摔,有百十步远,存孝领兵过河北去了。

王彦章在水里钻出头来,爬上岸,披挂上马赶来。存孝正行,报说:“摔下水的人,又领众赶来了。”存孝说:“这水手,也是个好汉,待我与他比手,试他本事如何?”勒回马来,王彦章一马当先,轮枪望存孝刺来,被存孝连人带马逼住了,将搠轻轻的打去,彦章用力架隔不住,把浑铁枪逼得一似桶箍般圆。存孝曰:“本待打死你,见你没甚本事,饶了你这一命罢!”彦章放马逃生,跑去有数里之地,放声大哭曰:“你众人各散了罢,我在死里复生,若存孝在世十年,我十年不出,存孝除非死了,我王彦章才敢出名。”自此彦章径上寿章县隐姓埋名去了不题。

却说晋王巡狩河南,大军行到汴梁城泥脱岗,晋王传令安营,等存孝的兵来到。且说汴梁节度使朱温,正坐堂上,忽一人进报:“北门外泥脱岗,今早李晋王到了,在那里安营。”

朱温大叫:“看马取军器来,拿这李克用老贼报昔年鸦馆楼夺带之仇,未为不可。”朱义向前说:“哥哥!岂不知那李存孝的利害?他一怒,直杀到五凤楼前,你若恼了他,杀进汴梁城来,那时悔之已晚。”正在此疑惑,不移时,人报:“李存孝不在营里。”朱温听得没有存孝,就定一计,写了一封书,叫朱义将书去请晋王来赴宴,等他来时,两厢埋伏强壮,饮酒间击金杯为号,托舞剑杀这老汉。

朱义持书径往泥脱岗来。见晋王叩头道:“汴梁节度使朱温,差臣上书。”将书呈上。晋王拆开来书观,看其来意。书云:钦差镇守汴梁城节度使朱温,顿首百拜上大唐恩主大王麾下,臣自鸦馆楼不能强效容悦,批鳞获咎,诚有不堪,故弗敢再叩帐下,径回信地。惟大王谅臣斗筲,弗屑较焉,则幸甚耳!

近日,渠魁就戮,帝驭重旋,使天下士马休息,黎民复见天日,大王诚不世之元勋也。正愧无以贺功,讵意驾临封域,温实不知,未获拜趋道左,谨涓某日,肃具小筵,只迎队仗,敬与拂尘,少倾葵藿,伏乞俯赐光临。温无任瞻仰之至。谨启。

晋王看书毕,喜不自胜,即许来日赴会。朱义出营,暗说:“你这老汉若来,教你来时有路去无门!”晋王叫周德威领一支兵马保护赴会,周德威谏曰:“自古道,仇人相会,筵无好筵,会无好会。臣讲一个故事,请大王听着。昔日秦穆公,会天下诸侯,齐到临潼县斗宝。当时,吴王生三子。正宫生一子,名姬光。偏富生二子,一名姬僚,一名庆忌。吴王染疾,命姬光去临潼斗宝。姬光奉父命,斗宝未回,吴王薨,文武百官扶姬僚登位。姬光回国,欲图大位,姬僚防之,每日披(犭唐)猊铠甲,弓刀不能伤体,相随出入,有三千执戟郎官,五百骠骑大将。后姬光拜孙武子为师,伍子胥为将,君臣定计,设一炙鱼会,请姬僚赴会,众臣力谏,姬僚不从;只见一臣姓专名诸,左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剑,右手持一尾包祸胎的炙鱼,奔上姬僚殿来。姬僚唤当驾官曰:‘急与朕擒下此人,怎敢带剑上殿!’专诸将剑拆为两段,近前奏曰:‘臣安敢带剑上殿,原是木剑用银箔贴得如此光耀,特用来拆鱼耳!’遂向姬僚面前,用木剑把炙鱼头割下,望空中抛起,只见那鱼头,在半空中随风飞舞。不下,姬僚仰首视之,不料专诸向炙鱼腹中拔出一把鱼肠剑,望姬僚项下,直刺透铠甲而死,遂扶姬光登位。原来吴姬光有天下之福,亦赖孙武子有盖世之谋,使之然耳!今日大王欲赴此会,与此故事无异。”未知晋王意下何如,且听下回分解。逸狂诗云:

唐室衰微各镇强,朱温设计害贤良,

临行不听忠言谏,醉后君臣受祸殃。

卓吾子评:

假令存孝不死,则彦章终身不出矣。悲夫!朱温设计请宴,周德威引姬光事以喻之,必有疑虑,克用不从其竦,真酒徒耳!第二十三回朱温火烧上源驿

当日周德威力谏晋王休去,晋王不听,急遣程敬思、史敬郭景铢、周清四将,领三千人马,保护前去赴会,上马而行。

却说朱义先回,报说晋王慨然应允,须臾便到。义问曰:“此来将他如何处置?”温曰:“彼必然兴兵带将,若果有人马到此,令五百家将,伏于宅子前后,放炮为号,准备厮杀;如无军来,已在两壁厢埋伏刀斧手,击金钟为号,就筵前杀之。”计会已定,及巳牌时分,温兄弟二人出城远接。只见一彪人马,簇拥而来。近前但见晋王,头戴金盔,身披金甲,坐于马上,旁边数个大汉,各执腰刀一口。朱温迎接入城,邀入公厅,分君臣礼,参拜已毕,叙尊卑坐下,温举杯相劝,酒至数巡,朱温进厅去更衣,只见玉銮英,急到厅前,满眼流泪,叫道:“皇兄谁着你进此城来?”晋王曰:“是朱温请我来。”銮英曰:“他非是请你,他实有杀你之心,前后宅内,都埋伏强壮兵士,饮酒中间,击金钟为号,舞剑就要杀你,你可提防!”

言毕銮英进去,却躲在屏风后面。不移时,朱温上厅问曰:“大王才与贱荆说什么话?”此时,晋王酒已醉了,把銮英讲的话,都说与朱温去。温答曰:“怎敢杀君?”晋王曰:“既无此心,再斟酒来!”銮英在屏风后听道:“这老汉把我讲的话,都讲与这老贼,他若不得杀你,定来杀我!”回到房内,自缢而死。

却说朱温把金钟连击三下,只见两厢跑出八个大汉,各仗宝剑一口,急上厅来。晋王曰:“果然是有害我之心!”朱温起身答曰:“这样闷酒吃不下,因此唤这八人舞剑,与大王开怀饮数杯。”晋王说:“最好!着他进厅里来舞。”朱温想:“这老贼死时到了!”便令八人进厅来舞剑。程敬思道:“此事不谐。”史敬思道:“不妨,有吾在此!”绰起素罗袍,拔剑在手,大叫:“你们的剑,不是这等舞,待我舞与你看!”

把剑挡住八口剑。正是,眼观酒器为兵器,手把旌旗当酒旗。

五百家兵喊声大振,将宅子四面围定。是时,敬思独战八将,不移时,五人中剑,三人尽皆走了。朱温手五军器,意欲逃走,周清、史敬思二人挟住,将两口剑放在朱温颈上,喝曰:“好好放我君臣出去,万事皆休,如其不然,即便砍下你的头来!”朱温惊得魂不附体,恐被所伤,暗思此事不谐,随唤开门,放他君臣出去了,再作区处。

却说开了宅门,敬思力挟朱温,出了宅门,君臣三人,半醉半醒,扶晋王上马,急来上源驿逃生。是时五月天气,日已沉西。却说朱温密唤武将杨彦洪听令,遂与彦洪曰:“李克用虽出宅门,安能出得此城?今君臣都在上源驿,汝今晚点军一千,围住馆驿,四门放火,不问是谁,尽皆烧死,务要一更举事,吾亦自引精兵一千接应。”杨彦洪受计,便去点军,取干柴引火之物,搬于馆驿门首,到晚间军人放起火来。只见馆驿四围皆火,上下通红。正是,老君推倒炼丹炉,一块火山连地发。有诗为证:

梁晋初争结怨深,上源驿内拓天心,

只因克用贪杯误,死难忠臣万古倾。

逸狂诗王

欲报私仇请晋王,汴梁赴会不提防,

席间舞剑鸿门宴,醉后真言御妹亡。

智勇挟温门得出,酩购宿释火辉煌,

若非天赐倾盆雨,毕竟君臣受祸殃。

驿夫报曰:“四面火起,怎么是了?”此时,晋王醉而方醒,始张目援弓而起,君臣四人,急跑出厅来。只见火焰对面逼来。程敬思醉眼昏矇,倚定中庭,抱住屋栋,即时烧死。晋王放声大哭,复叹曰:“吾君臣不想死于此处!”忽然一声霹雳响处,大雨倾盆,满驿之火,尽皆浇灭。馆夫对晋王曰:“幸天赐大雨,火已灭焰。”晋王说:“若非此雨,我与众人皆死于驿中!”

于是四人上马,乘电光而行。行不数步,温又领人马挡住去路。史敬思持枪直取朱温,战上数合,朱温败走。史敬思直杀至升仙桥,又杀一阵,郭景铢同君臣三人,斩关出了北门。

晋王命周清偷路,抄去老营调兵,急来接应。朱温大兵,一声炮响,抢上升仙桥来,郭景铢回马不迭,连人带马跌下桥去,水淹而死。朱温赶出城来,史敬思叫曰:“大王急急逃生,臣回去挡他一阵!”勒回马来,挺枪直刺朱温。朱温把枪一晃,八十四将一拥齐来。史敬思大怒,枪挑名将一十六员落马。回头看时,晋王把马勒向高阜处,看二人厮杀。敬思叫:“大王为何不走!”晋王曰:“君臣们死同一处,岂宜独生乎?”史敬思曰:“大王不可迟延,我今拒敌,你急急放马逃生,臣再回去挡他一阵!”勒回马,挺枪力战,众将并来,史敬思整战了一夜,又冲朱温三阵,此时人马困乏,冲路便走。王忠挺枪赶来,把敬思左胁下一刺,敬思大怒,拨转马,用右手举起枪,把王忠挑于马下。于是,敬思左胁下血如泉涌,敬思大怒,枪挑名将八员落马,急来见晋王曰:“臣今中伤了!”跳下马来,拔剑割下素袍半幅,塞了枪眼,用勒甲绦系了,翻身上马,大叫晋王曰:“臣今再去对他一阵,你急急放马逃生罢!”勒回马挺枪直刺朱温,梆子响处,四下众箭齐发,敬思枪眼痛得难禁,只得自刎于马上。后来史官有诗赞云:

血染征袍半幅红,敬思犹自与争锋,

汴梁冲阵身遭厄,自刎咸称死尽忠。

又有诗云:

再三力劝晋王逃,不顾金枪血染袍,

贾复令名垂汉代,将军今日誉尤高。

晋王见史敬思自刎身亡,放马逃生。比及天晚,朱温掣刀,招转人马大至。晋王亲自兜弓,连射一十二箭,正中一十二将,翻鞍落马而死。晋王再去取箭,袋内已自无了。朱温追急,晋王仰天大叹曰:“吾今老迈,死于此地矣!”忽听得东北角上,喊声大振,闪出两面飞虎旗,旗下一员大将,虎皮袍,猊甲,乃是勇南公李存孝也。毕竟不知如何救得晋王,且听下回分解。逸狂有诗,单赞存孝来救晋王:

不识奸谋恋酒杯,损兵折将可哀哉!

幸而飞虎将军至,救得残躯老命回。

卓吾子评:

朱温抱不臣之心,辄欲杀害忠良,非特报仇,抑忌功高耳!

然克用酒徒,不听德威之谏,又负銮英之言,遂致损折三将,虽烧不死,可胜愧死!第二十四回田令孜弄权封爵

却说朱温遥望,认得是李存孝旗号,军士到来,胆碎心惊,遂自引兵走回汴梁城。众军自相践踏,各个逃生。朱温吩咐把门军官,坚闭城门。存孝追至门边,大骂奸贼,待我回去见过父王,再来擒你。遂回到营中,拜见晋王说:“救父来迟,恕儿之罪!昔日在长安分路,曾说父王兵先到,安营等儿,儿兵先到,安营候父王,倘朱温来请罪,切不可去,今日果中其计。”晋王曰:“几乎与你不相见也!今此一阵,程敬思烧死驿中,郭景铢淹没桥下,史敬思带伤勒死,大折人马,今汝来,实是羞耻,此仇如何可复?”存孝曰:“此皆吾父轻敌之失,自取之祸。今儿去擒此贼来,碎尸万段,以雪父王之恨,以报三将之仇!”晋王曰:“不可!此贼入城,坚闭不出,急难取胜,若擅举兵相攻,则天下孰能辨其清白哉!且彼得以辞矣。不如暂回太原,差人赍本,奏知圣上,再来擒此贼,亦未为晚。”

言讫,遂与存孝奔太原而去。

却说朱温进了汴梁城,惊得魂不附体,自言这祸惹得不校忽闻军人来报:“晋王人马,都上并州去了。”方始心安。却说朱义对朱温曰:“哥哥与李克用结下仇隙,势不两立,倘奏准朝廷,合兵讨罪,如何是好?”温曰:“正虑此事,吾弟有何良策?”义曰:“目今现有十年粮草,可立招军旗号,招募天下英雄好汉,事成则为帝王,事不成,纵有晋兵来敌,何惧之有?”温曰:“所见有理。”即日立起招军旗号,果然旬日之间,四方之士,云集蚁聚,招军一万余人。

时有黄巢旧将七人,乃尚让、齐克让、傅道昭、郭景祥、柳彦璋、柳彦随、葛从周等,共领本部人马七万来降。朱温大喜,遂纳重用,令设宴相待。酒至数巡,温谓从周曰:“今吾招军买马,积草屯粮,欲报李克用夺带之仇,列位有何妙策?”从周曰:“大人志在复仇,欲图天下,今克用受封天下都招讨,各镇军马,俱服调用,兼且他是王位,其势甚大,今大人只一节度使之职,威权不等,也须得个王位才好。”温曰:“汝言虽当,安能致此?”从周曰:“此事甚易,今僖宗宠一宦官,姓田名令孜,现任吏部尚书,朝廷政务,咸听处分,无有不当,大人何不修一封书哀告他?他见词致恳切,更有奇珍异宝为贽,必然荐用,得个王位。可差尚让、齐克让星夜上长安去,及早图之,此事必谐。”温欣然从之,即将玉带二条,宝珠二颗,命尚、齐二将,星夜径上长安。

二人来到田令孜府前,对军士曰:“烦乞报与老爷知道,说有故人相访。”军士报入府内,令孜道:“唤他进来!”二人入见曰:“大人别来无恙?”令孜沉吟牛晌,遂问曰:“二足下何人也?”二人曰:“长安曾会,何故失忘?我等乃尚让、齐克让也。”令孜曰:“今居何处?”尚让曰:“我二人在汴梁城节度使朱温部下,充一都尉,今大人乃朝廷柱石之臣,不胜仰望,特差我等前来问安,奉书在此。”令孜接书,拆开视之。书曰:汴梁节度使朱温顿首百拜,致书于大相国田丞相阁下。身护碧纱,已列金瓯之姓字;望崇赤舄竚弘玉鼎之勋名。庆溢朝端,声传海外。恭惟相公阁下,嵩精挺质,昴秀凝姿,诚当代之股肱,宦林之乔岳也。温滥司节使,调理军民,第职小而权微,奈将顽而卒惰。特修短启,聊贡輶仪,敬驰献于台端,幸筦存乎阁下。更恺乐施荐拔,得并爵于太原,曲赐吹嘘,早颁恩于汴水。仰祈电烛,无任冰競。

令孜看罢大喜,随即收下金宝等物,且曰:“吾有主意,来日便奏,虽不得加封王位,必有赏赐,待圣旨出来,自有旨意,吾当私封朱温为梁王,再密铸一印与之。汝二人还至汴梁,令温立过旗号,即自假称梁王,引兵反来,我这里里应外合,谋夺大位,有何不可?”商议已定,随令尚让、齐克让私宅安歇。

次日,天色微明,僖宗升殿,令孜早朝礼毕,出班奏曰:“迩来黄巢反乱,皆赖朱温调取各镇诸侯,尽行剿灭,各镇诸侯俱受封爵,惟有汴梁朱温有大功勋,兼是贵戚,陛下何不升彼官职,使将士感德,上下归心,实安社稷之一计也。”帝闩:“朱温欺君罔上之贼,朕每欲诛之,因朕妹玉銮英在彼处,故且停止,今联妹已死,与彼无亲,岂可升他官职?”令孜曰:“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必计较亲疏,只论功绩,既不升他官职,只赐田宅亦可。”帝曰:“看卿之面,便赏无主闲田三百顷,无人住的宅子三百间,令彼自去耕养。”令孜拜谢,领旨出朝,到府拆开旨意,加封朱温为大梁王,赐他盖造王殿宫室,黄旌白钺,以专征伐,私铸一颗梁王樱命二人星夜径奔汴梁城来。朱温安排香案,迎接圣旨,宣读旨意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自即位以来,天下晏然。冒失樱锋,既用人于扰攘之际,分封锡爵,当报功于太平之时。迩者,黄巢作叛,骚动干戈,今幸殄除,实有赖尔汴梁节度使朱温。

今特封汝为大梁王之职,仍守汴梁,于戏!盛典既行,大闲益懋,务使宗社奠安,边烽永息。宜体朕意,尔惟钦哉!

宣罢旨意,朱温山呼谢恩礼毕,两手加额,不胜之喜曰:“吾今得受梁王之职,大有威权,皆汝二人之功。”尚让即将令孜前言告之。朱温大喜曰:“即口立起梁王旗号,别选良匠,盖造王府,臣下进见,悉呼千岁,凡出入悉依王者之例。”朱温大行不仁,重敛于民,百姓不胜其苦。

早有细作报入太原,此时,晋王粮已丰足,军马车仗器械,一切皆备,正欲讨贼,又听得这个消息,心中大怒,连骂数声昏君,朱温此贼,有甚功劳,便赐梁王之职。于是遣大太保李嗣源,径上长安,表奏朱温谋为不轨之罪,然后讨贼。一者出师有名,二者实欲报汴梁损将之仇。原来令孜受了朱温金宝,嗣源之表三上,皆为所匿,不以奏闻。近有人报令孜曰:“晋王领兵与存孝自来见帝。”令孜心生一计。次早僖宗升殿,令孜进曰:“太原李克用造反,陛下早为定计。”僖宗听罢大惊,汗流浃背,放声大哭曰:“不想此人亦反,谁可敌之?”遂与众文武商议,众皆默然。未及一日,三番告急。田令孜奏曰:“克用作反,为祸不小,非黄巢之比,满朝将校,皆非敌手,今朱温汴梁屯兵,有数十万之众,兵精将猛,可宣入朝,以敌克用。”帝即便遣官召之。

却说朱温在汴粱,欲谋为帝,无计可施,聚众谋土,正商议间,忽报田令孜差田虎至。温差人接入,田虎礼毕,将书呈上。朱温见书大喜,曰:“此天枯我,当成大事。”次日,朱温即遣尚让等七人,带领精兵三十万,打着晋王旗号,反出汴梁,只言晋王之兵,逢城抢城,逢县夺县,势如破竹,无敢当其锋镝。不日直抢至霸陵川,安了营寨。哨马报知朝廷,僖宗大惊,慌问众臣:“竟如何处之?”欲知后事毕竟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逸狂诗云:

梁假晋兵谋不轨,奸臣卖国实欺天,

昏君蒙昧极如此,唐祚何能可保全?

卓吾子评:

僖宗昏昧,奸臣弄权,遂致田令孜假封朱温为梁王,使温诈称晋兵作叛,谋为不轨,恐后来贻害不校第二十五回晋王勘问田令孜

当时,僖宗疑晋王实反,不知是朱温人马杀来。飞报大兵至霸陵川,今已至近,速为拒敌。僖宗大惊,急聚文武商议曰:“谁可为将?以退克用。”忽一人应声出曰:“臣父死于太原,切齿之仇,常欲报之,今克用作叛,臣当引本部猛将迎敌,乞陛下亲拨关西之兵,上为国家出力,下为先人复仇,死无遗恨。”视之,乃镇东将军艾祐也。怎生打扮,但见:

三叉宝冠光灿烂,两条雉尾锦斓斑,

柿红战袄遮银镜,柳绿征裙压绣鞍,

束带双跨鱼獭尾,护心甲挂小连环,

手持画杆方天戟,飘动金铃五色幡。

帝即命艾祐为总管,调理军马,前去迎敌。令孜出班谏曰:“艾祐虽将门之子,素不曾习战,今付以大任,非所宜也。更兼晋王部下十三太保李存孝骁勇逼人,非智勇兼全者,不可与敌。”艾祐曰:“吾自幼从父习学兵书,深知用兵之法,何为期我?若不生擒存孝,誓不回兵!”令孜叱曰:“岂不闻存孝一怒,直杀至五凤楼前!黄巢百万之兵,尚且不敢迎敌,何况你乎?今日诸将老迈,皆懦弱之士,难以拒敌,不如复上西祁州,暂且避兵,发檄各镇,待四方兵至,谋复大位,此为上策。”众皆曰:“斯言是也!”艾祐亦不敢言,于是田令孜乘夜劫帝出了长安,径奔宝鸡山而去,从者只数百人,内外宰相朝臣,一无知者。

却说帝与令孜,行了数日,人报后面晋王军马赶来。帝曰:“人马将近,必得险要屯驻,以待救兵。令孜听帝之言,引至一县,名曰宝鸡县,县南有一山,极其广峻,周围广阔,可以暂祝但见那宝鸡山:崔嵬高耸,岭接云端。峰连霄汉,顶透青天。来龙起伏势绵绵,沙水绕围形曲曲。斑斑苏翠色苍苍,涧中流水响叮噹。

万木风声如虎啸,只见猿猴擎果,麋鹿衔芝。山前时见百花明,山后只闻啼好鸟。乔松上,千年白鹤;深涧内,万载灵龟。樵夫执斧站山坡,野老扶藜过峻岭。山崖如壁,山路崎岖。山翁饮酒弈围棋,童子歌声犹聒耳。何足羡,蓬莱阆苑;入山中,竟欲忘归。

君臣数人,走入山中,分兵四下紧守。帝与令孜商议,令孜曰:“町速遣人,各镇催兵,急来救护。”正议间,忽闻喊声大振,朱温人马到来,势如蜂涌,周回围绕,水泄不通。帝登高阜望之,军兵队伍,分布整齐,军马雄伟。帝曰:“谁有奇计,退了晋王?”令孜曰:“臣有一计,只可君臣二人共知,须着殿下领媳嫔群臣左掖下回避,帐中只留陛下与臣,方好定计。再唤田龙、田虎,仗剑守门,不许一人擅进,如违吾令,斩首示众。”僖宗闻奏从之。原来此贼哄德宗在宝鸡山中,左右之人,皆在令孜掌握。号令一出,内外不通,帝之饮食尽绝,虽有进膳,皆被令孜所夺。帝饿了七日,眼黄鼻黑,半死半活,乃呼曰:“令孜爱卿,昔日梁武帝困于台城,不得已,将密水度命,何处有水,寻一口与我度命?”令孜曰:“此乃是山,何处寻水?”帝坐山顶,仰天叫曰:“饿死我也!”随伏地而死,时文德元年,夏六月也。

后宋孙甫评云:

僖宗为人,荒淫暴虐,昏庸相继,祸乱相仍,民愁盗起,不可复支,盖亦天人之所共愤欤!

静轩先生诗云:

唐末刀兵起四方,令孜奸贼太猖狂,

僖宗思水无由得,瞬息君臣而并亡。

可怜僖宗,七日绝食,遂饿而死,外面文武,并无知者。

却说李嗣源上表,被令孜匿之,不与递奏,回见晋王,具言其事,晋王大怒,急唤李存孝,领兵五万讨贼,发兵前来,一路并无阻碍,直抵长安。忽守城兵报说:“僖宗主上,被田令孜拐上西祁州避兵去了。军民皆说,晋王兵反。”晋王听得此言,吃了一惊。叹曰:“此语从何况来,使天子蒙尘于外乎?”存孝曰:“此必朱温逆贼与令孜通谋,恐吾兵击之,假设此言,以绝征进之路也!急当寻见天子,方得明白。”李嗣源曰:“父王守定长安,儿与存孝,引兵探听虚实。”晋王曰:“汝不识进退缓急,吾必亲自去之。”于是,分兵一万与嗣源守长安,自与存孝领兵四万,直上西祁州去。

比及前至宝鸡山,朱温遣尚让前来迎战。晋王遣存孝、薛阿檀,自西南角上鸣鼓大进。尚让尽帅精锐之众,前来西南角与存孝交战。从辰至午,梁兵不退。晋王自取铁骑三千,径取东北角上,翻身杀梁兵,梁兵弃西南而回,存孝从后面赶杀,梁兵败走,朱温引兵奔还汴梁城去。田令孜厉声喝曰:“天子已在帐内,汝众不得喧嚷,只在辕门外等旨,方许入见。”于是,众将皆退在五里之地,惟晋王、存孝侍立帐外,只见令孜走入帐内,密唤田龙、田虎,出擒晋王。田龙曰:“存孝在彼,安敢近之?”令孜曰:“他父子此来,必素体绒装,空拳赤手,无能为也!”二将欣然披挂而出。存孝回头,果见一彪人马到来,存孝大怒,披挂不迭,翻身上马。田龙到来,见存孝手无兵器,更不打话,挺枪直取存孝,存孝逼开枪,把田龙一手抓过马来,望山下一摔而死。田虎轮刀便砍,被存孝拾田龙枪,一枪挑下马去。

败兵进营,报说摔死了田龙,枪挑下田虎,李琦听了,放声大哭,慌与众臣商议。众臣曰:“殿下勿哭,可将八般大宝出献,哀告晋王,讨一去处,与你母子安身,此上计也。”李琦遂领众臣妃嫔彩女,拜出营来,告晋王曰:“皇伯乃帝室之胄,何故如此反乎?”晋王失惊,问其故,李琦历言备细。晋王始知帝崩,大恸曰:“此贼罪不容诛!”即令擒令孜来问?

晋王曰:“谁使你奏吾反?”令孜知祸已临身,死必难免,乃厉声言曰:“天使我引朱温兵来,诈言汝反,实欲谋唐天下,今日事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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