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邦福、李济民、樊位德医案精华(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16 19: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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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原敏

出版社:人民卫生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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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邦福、李济民、樊位德医案精华

张邦福、李济民、樊位德医案精华试读:

前言

衡阳县中医医院于2002年始成立名老中医师承工作小组,先后有近10位中医师在院内参加师承学习,指导老师们临床经验丰富,各有所长,且乐意授业解惑,使青年中医逐渐成长为临床科室业务骨干。湖南省农村名中医樊位德先生倡导“读经典、拜名师、多临床”,曾多次主动联系青年医师,愿将毕生之学识传授于人,避免“薪尽火不传”,只惜我辈后生常志不坚悟不透,难以智达慧通,令老人心焦。国家第三批老中医专家学术经验指导老师张邦福常曰:“求医者众,叹好学者少,中医恐日薄西山。”

湖南省中医药管理局近年来高度重视湖湘名老中医学术思想和临证经验传承,高度重视湖湘中医文化建设工作,筹拨专项经费组织编纂《湖湘当代名医医案精华》,子项目在全省范围内择优遴选,《张邦福、李济民、樊位德医案精华》有幸被选中,三位名老中医克服临床工作繁重之苦,不顾年事已高,与我等积极参加医案整理编写工作,逐字逐句推敲理法方药,对各自临床经验认真总结和分析,按语点评精确,这将有利于名老中医学术思想的提炼和传承,能供后学者仿效与参考,为衡阳县中医事业传承与发展留存了珍贵文献。三位名老中医秉承“大医精诚”理念,修德敬业、真诚服务、淡泊名利、心系中医、情系中医,更为我辈所学。

本书中医案大多是名老中医收集保留的卡片病例,也有来自名老中医公开发表的医案医话或科研论文中举例病案,对于已公开发表的医案作了引述注明。医案在整理过程中得到湖南中医药大学湖湘中医文化研究室和衡阳县中医医院的大力支持,谨此一并致谢。编者2014年10月上篇 张邦福医案精华名医传记一、个人小传

张邦福,男,1940年出生、湖南省衡阳县人。大学本科、主任医师、全国第三批名老中医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导师。《湖南名人志》入编人士、衡阳市第八届人大代表、衡阳市名中医、衡阳县中医学会理事长、衡阳县中医医院副院长。出身中医世家,1966年毕业于湖南中医学院,后长期在基层从事中医临床,擅治肝炎、神经痛、慢性胃炎、慢性肠炎、慢性肾炎,以及一些疑难病证。发表中医论文50余篇,其中《试论整体观念在辨证论治中的意义》、《温经通脉法治疗神经痛经验谈》、《慢性胃炎之证治》、《治汗证宜养心》等已被人民卫生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中医古籍出版社等多家出版社选编到相应医学书籍。二、年少得师承家传 学府深造采众长

张家自清朝咸丰时期即在衡阳县洪罗庙墟市经营药店,挂名“同德堂药局”,店内坐堂中医四五人,有内外眼科之分,雇请中药调剂师及学徒工数名,在当地规模较大。其祖父张公振南亦是坐堂郎中,长于儿科,心境恬淡,好广结善缘,遇贫苦病家常义诊施药。张老自小身体羸弱,无事喜在药店玩耍,对中医天生有兴趣和爱好。高小毕业在其父安排下,拜坐堂中医陈雅林为师。陈不但临床经验丰富,且古文造诣较深。对张要求甚严,教读《医学三字经》、《药性赋》、《汤头歌诀》、《濒湖脉诀》等,要求熟记硬背。两年后张自认年幼且文基浅薄,要求继续升学,父母经慎重考虑后同意张之意见。陈雅林生前为张中途弃学甚为惋惜,奈其过早辞世,未能目睹学生重拾岐黄。张完成初高中学业后,1961年恰逢湖南中医学院首届招考本科生,为继承家业,在父母督促下张遂再次立志学医。在湖南中医学院期间,受多名大师指导,如唐构宇老师讲授《内经》,认知中医取类比象方法论;刘行之老师授课《伤寒论》,引导学习经典医著,讲究触类旁通;邹喜成老师指导内科并举实例,明了方随证变、药由方用、灵活用方是治病的关键;颜公辰老师介绍妇科效验方,至今仍被用于临床;湖南中医界五老中谭日强教授亲授疏肝理脾丸方,体会到“要熟谙医理,深刻了解药性,才能选药组方”的教诲……张勤奋好学,除得大师指点,常课外之余逗留图书馆博览群书,故成绩优秀,读书期间在学院《函授辅导》第八期发表个人首篇医学文稿——《谈谈“内经”藏象学说的整体观念》,受到师生赞赏。因在校学习优秀,1978年曾由学院朱文锋等教授提议商调回母校工作,但张自认才疏学浅,怕辜负领导厚望,又在农村工作多年,难离乡情,故婉拒未成行。

张老除师授外,还通过多种途径求知,如家传、精读医籍、收集民间单方、同事病友取经等。张家数代以中医药为业,也有祖传效验方,特别膏、丹、散、丸较多,以治疗小儿咳喘、小儿腹泻、小儿发热惊风等著称,张将家传发挥尽用之于临床,效果更好。其家传治疗汗证脱影、月经病更有针对性和实用性,临证确能为病家解苦。张老时引《医旨绪余》前言告诫学生:“夫为医者,在读书,读而不能为医者有矣;未有不读书而能为医者也”。谨记少时恩师陈雅林之忠告:“不读好医书,就当不了好中医”。他将前贤近哲医籍作为自己取之不尽的知识宝库,将“学无止境”作为人生格言,以书为伴,勤求古训,博采众长。或遇疑难病例、或无成熟经验、或疗效不佳、或失诊误治,则认真查阅资料,抄录笔记,对照不足,以备临证之需。张长期伏案学习,视力较差,存在严重眼疾,亦不放弃阅读习惯。行医者多轻视民间单方土法,张老不以为然,常执迷收集为临床所用,甚至自身或亲属试用,判断疗效真伪。张晚年咳嗽痰多,觅得酸橙膏制法,首自服三四个月,果有良效,然后推广用之临床,使该法在县域流传较快。张遵“三人行,则必有我师”,常谦虚不耻下问,求教人群有国医大师、青年学生、药剂师、护士,更有患者。其认为不在身份贵贱、年龄大小、职业范围,只要有利患者,就应为我所用,好泽福病家。特别强调要认真听取“久病者”体验,认为久病成良医,“久病者”对有效方药常了如指掌,对药物反应认识真切,甚至对疾患的认识比医生更深切,为医者不可小觑,当具兼容之心。三、临床专病多专方 祛邪安正为大法

张老临证博采众家之长,在《素问·举痛论》寒邪客于脏腑经络引发卒痛的理论指导下,确立温通治法,广泛应用于各种痛证。张老擅治痛证,认为痛证与外邪侵入脏腑经络,导致经脉阻滞,气血不能畅通有关,主张使用辛温通脉法。该法具有辛散外邪,温通经络及血脉,疏导气血达止痛的作用。临床施治时注意把各部位发生的痛证与脏腑、经络相联系,审症辨病位;然后理清脏腑经络虚实、在气在血不同,据证加入其他治法。如患者有气血、肝肾虚损时,参入补养气血、调补肝肾之品。如痛久入络,有血瘀征象者,又当加活血化瘀之味。

如偏头痛,病犯足少阳胆经循行部位,是阴寒浊邪循经壅滞经脉,日久痰瘀交阻而头痛。张老常用《辨证奇闻》散偏汤加减,方中重用川芎为君,入少阳辛散温通而解痉止痛;臣白芷少许,温通助芎止痛;佐白芍、柴胡、香附疏肝解郁,僵蚕、钩藤、刺蒺藜等祛风止痛;郁李仁、白芥子破痰瘀,甘草调和诸药共为使。该方治疗偏头痛,效如桴鼓。

如三叉神经痛,其疼痛部位在面颊、上下颌,从部位上看应为阳明经循行之部,疼痛发作呈电掣样刺痛,面部发热呈风火交织之象。该病反复发作,缠绵难愈,痛如针刺,病位不移,发作间隙伴麻木不适又表现为痰瘀致病。故张老认为三叉神经痛多因风火入经、痰瘀互结,导致经络阻滞,气血运行不畅。一般以牵正散为主方,加蝉蜕、地龙、白芍、甘李根白皮。重用白附子辛温,祛风痰,通经络,镇痉止痛;配李根白皮清肝降逆、引热下行。僵蚕、全蝎、地龙、蝉蜕祛风痰、通经络;白芍、甘草缓急止痛。具体应用时,随证加减。如风寒表证者加防风、白芷;风热表证者加桑叶、薄荷;气虚者加黄芪、党参;血虚者加当归、川芎;肝肾阴虚者加首乌、枸杞;脾胃虚弱加党参、白术;久痛入络痛剧者加桃仁、红花;心虚失眠多梦者加合欢皮、酸枣仁。

如坐骨神经痛,根据该病痛自腰部,放射至臀腿部甚至足,寒冷和潮湿多为诱因,认为乃寒邪停滞筋脉,寒性收引作痛。故多选阳和汤、当归四逆汤温经散寒、养血通脉,并酌情加入制川乌、制草乌、川牛膝、大伸筋等。

张老临证中肝病患者甚多,高峰时日门诊数十人。治疗慢性肝病,注重三个主症:黄疸的有无,胁痛的轻重,纳食的多少。按主症分清邪正盛衰状况,判断脏腑功能。肝病主因在湿,但又常兼夹热毒、气滞、血瘀、痰浊、食积、五脏虚损等。邪与正的较量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病情缠绵且病程较长,虚实夹杂证候最多。治疗时应考虑人体正气,祛邪不忘扶正。肝肾同源,久病及肾,慢性肝病患者常有体虚乏力,神情萎靡,眩晕耳鸣,腰膝酸软,足跟痛等肾精亏损表现。治疗时应添补肾益精之品,如山茱萸、枸杞、女贞子、楮实子等。

张老认为慢性病毒性肝炎为邪毒深伏,滞留脏腑,正邪交争、胶结难解,常致病情反复,治疗多选清热解毒,毒清脏腑自安。但亦注意扶正,扶正有助毒邪外祛,两者相辅相成。扶正祛邪,功补兼施时,应善于分析,不可拘泥不化,有兼夹证时,选方用药宜加推敲。如阴虚证兼湿热,则要认真权衡湿热与阴虚的轻重缓急,以定清热化湿与养阴柔肝的主次轻重。注意化湿不过于温燥,以免伤阴,取微苦微辛之品,化湿透热,悦脾醒胃;养阴不过于滋腻,以免助湿有碍脾运,常取酸甘、甘平之品,质轻味薄,以求补而不滞,养而不腻。有些慢性肝炎无自觉症状,仅实验室结果显示慢性肝炎特征,此类型也许与患者的体质、营养状况、病毒复制有一定关系,虽无症状,但从临床实践来看,存在隐匿性肝硬化倾向,预后并非理想。对于无症状者,或微病轻症者,中医辨证难以展开,就应从辨体质、辨病因入手,去伪存真,采用辨证与辨病相结合施治,可以达到治病保肝之目的。有典型证候者,张老亦在辨证基础上结合辨病治疗,确实有助于进一步提高疗效。具体施治时,多分期用药。病证之初,正气不足,湿邪疫毒乘虚内伏肝脏,阻碍中焦,治以化湿解毒为主,方选三仁汤、藿朴夏苓汤、茵陈蒿汤、甘露消毒丹等;病证中期,湿邪疫毒在内,肝郁脾虚,治以疏肝理脾,方用逍遥散、柴胡疏肝散、疏肝理脾丸(谭日强教授方);病证后期,湿邪疫毒在内,肝肾阴虚,治以养肝阴、补肾阴、祛湿邪,方用一贯煎、六味地黄丸、左归丸等。病证中后期还出现邪留血分、气阴虚损,或因虚致瘀致痰,出现脾虚不运、气血虚弱、肝血瘀滞等病理改变,治疗或益气养血,或益气活血等。慢性肝炎总病理因素在“湿邪疫毒”,治疗上化湿解毒则贯穿整个治疗过程。

张老治黄疸,重在化湿。《金匮要略》论述“诸病黄家,但利其小便”,后世有医家据此认为“治黄不利小便非其治也”,张老则认为利小便退黄只为祛湿的一个重要途径。许多临床病例,选用藿香、白蔻仁等化湿醒脾之品,其黄疸消退更快,且胃肠道功能也能得到迅速恢复。在阳黄辨证中,应区分湿与热的轻重,湿重者宜芳香化湿,热重者宜凉血解毒,湿热并重者宜清热利湿通利二便。黄疸病临证时,还应抓住湿邪疫毒病因,无论何种情况均应加用解毒的药物,疫毒易解则黄疸消退更快。疸久不愈,考虑或痰浊胶结,或血瘀阻络,或正气亏虚。痰浊者加法夏、橘红、胆南星等;血瘀者加泽兰、虎杖、赤芍、丹参等;正气亏虚者加参须、灵芝、茯苓等。疸久不愈,如热象不显,无论何种证型,均可酌加少量桂枝温通,有助化痰湿、通胆络、加速黄疸消退。对于阳黄的治疗,若黄疸不消退,大都以较重苦寒泄利之剂,有时能取得速效。但苦寒又易伤脾胃,脾胃失和,运化更为不利。可遵“疸久不愈考虑补脾”。治疗上以健脾益气扶正为主,清热利湿祛余邪为辅,力争正复邪祛。“疸久不愈考虑补脾”,对于正虚邪弱之阳黄具有较高临床遣方用药指导意义。

近代名老中医治疗肝硬化都有自己的经验理论,张老常引刘树农论述:“肝硬化是肝脏亏虚(主要是肝阴不足),肝炎病毒(湿热之邪)乘虚入侵,留而不去,引起肝脏、血液及循环的改变,造成血行不利,脉络瘀阻,肝脏实质逐渐损坏”,故认为肝硬化的实质就是肝脾血郁瘀滞不散而成,肝为藏血之脏,瘀血郁滞则肝脏肿大坚硬,脾为统血之脏,瘀血郁滞轻则气血转输不利而神疲乏力,重则气血统摄失司而血溢脉外妄行。张老治肝硬化,多从扶正消瘀入手,病源于正虚,肝郁脾虚,久病多瘀多痰,痰瘀互阻成积,甚或气滞、血瘀、水停三者错杂,腹部日益胀大成臌。在辨证的基础上扶正选重剂黄芪、灵芝、白术、沙棘、参须等健脾益气;伍枳实、山楂、鸡内金、麦芽等磨积滞;活血行瘀选刘寄奴、泽兰、丹参、穿山甲、熟大黄等;肝肾阴虚添沙参、麦冬、生地、枸杞、山茱萸、楮实子、桑椹子等;腹水出现者,加茯苓、猪苓、薏苡仁、白术、马鞭草等。四、学术研究重内经 临床理论互印证

张老学术研究侧重《内经》,对《内经》研究颇深,前后发表学术理论探讨文稿十数篇,如“谈谈《内经》藏象学说的整体观念”、“初探《内经》的同病异治”、“《内经》论治疗过失”、“《内经》论疼痛”等。其认为《内经》仍是现代中医理论的准则,在现代中医临床实践中有很大的现实意义。如“夺血者无汗,夺汗者无血”指明失血、血虚患者,就不能妄夺其汗;对于大汗者,也不宜用动血之品,或针刺放血等疗法;后世医家在此基础上又提出“疮家不可发汗”“衄家不可发汗”等。张老据该经文,认为肝病者多阴血亏虚,在诊治肝病时,药用柔润甘凉,少辛温燥血之品。如“津液各走其道”、“……脾为涎,肾为唾,是谓五液”,张据该论述,将小儿怪癖症中喜唾涎液,常从脾肾论治而获良效。

张老喜用经方,化裁加减应用于内伤杂病。如据《伤寒论》338条“乌梅丸,又主久痢”。以乌梅丸为基础,去蜀椒,加白头翁、马齿苋组成白马乌梅汤,主治慢性溃疡性结肠炎,属寒热虚实夹杂型。症见腹痛时作,大便次多难尽,且夹黏液、脓或血样大便,里急后重,缠绵难愈。舌淡红,苔薄白,脉细弦数。临证时,寒偏盛者,加吴茱萸6g;热偏盛者,加秦皮10g;腹痛剧者,加白芍20g;气虚甚者,人参易党参,加黄芪30g;脾虚纳呆者加砂仁6g,麦芽20g。本方治疗慢性溃疡性结肠炎证候相符者,屡用屡效,但中病即止,痛泻里急诸症缓解便应辨证改方。合并慢性胃炎或十二指肠溃疡者慎用。

张老近年试用扶正解毒法治疗术后或化疗后癌病,其认为手术或化疗可造成机体创伤,引起机体脏腑、阴阳、气血失调。选用扶正中药,可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阻止癌块的发展,起到稳定病灶及延长生命的作用。具体治法有补益气血、健脾和胃、滋补肝肾等。热毒是癌病的主要病理因素之一,患者常有邪热瘀毒内结体内,治疗时要在辨证论治的基础上,添加清热解毒类中药,蛇舌草、半枝莲、蒲公英最好,用量偏大亦不伤正。临床观察数十例,效果较好。五、存疑求真树风范 兰草梅花伴心身

张常居农村,病源广泛,内外妇儿均有之。凡遇疑难病例,效佳者,自行笔录之,按年编订成册。失治误治亦原始存档,并认真分析,参考资料追查原因,自我检讨。张老认为,失治误治病例比验案更具总结意义,往往一案可警示一生。张老不断整理病案,积累资料,总结经验,并撰写文章彰显自己的学术观点,在湖南省中医学界有一定声名。张老常告诫年轻医生,要想提高业务水平,就要及时不断总结实践经验,剖析可取与不足之处,不断克服不足,养成思考周密,逐渐拥有名医名术风范。年轻一代,在成长过程中要会思考,会总结,会著书立说,在漫长的历练中升华自己,对理论既要继承又要创新,力争在某病某学科有特效,如此就是名医。张老乐于培养中医后继人才,对学生总是谆谆诱导,悉心指教。强调学生侍诊抄方,有疑必问,有闻必录,有异见必须提出共同商榷。常认真批阅所录医案,且多有评语。

张老诊病之余,喜静好独居,情兴时或来一段京剧,唱腔纯正,咿咿呀呀,以此为乐。亦爱侍弄花草,修剪盆栽,痴迷兰草梅花,其居室素雅清香、超凡脱俗。张老年岁七十有多,虽有眼疾,但鹤发童颜,精神焕发,每日坚持门诊,对病人温和有加,善解病人之疑惑,百问不烦,为年轻一代树立了榜样。2012年11月16日 宋原敏于衡阳县中医医院医案精选一、肺系病证(一)感冒(2例)1.发汗解表、调和营卫法治疗营卫不和感冒

周某,男,46岁。衡阳县西渡镇人,门诊病历。

初诊(1978年12月3日):患者诉感冒历时近月未愈,阅前医处方大多解表散寒,另加参、杞之属。现微恶风寒,骨节酸胀,皮肤烘热觉痒,纳差乏味,但无呕泻,形倦神疲,常倦卧床榻。相关检查未见异常。脉浮而缓,舌淡苔白。

辨证:表邪闭郁、营卫不和。

治法:发汗解表、调和营卫。

主方:桂枝麻黄各半汤。

处方:桂枝10g,麻黄6g,杏仁10g,白芍10g,甘草6g,生姜10g,红枣6枚。3剂,水煎,一剂分三次服。

服药后即得微汗,体舒神爽,调养数日告愈。

按语:医贵辨证处方,切忌看人用药。本例患者,起病本属感冒小恙,医者因其为领导,怯彼之位尊势大,竟用补剂,虽有解表散寒之品,但方内亦夹参、杞,有关门留寇之弊,渐至倦卧床榻,此乃医生曲迎之过。幸喜患者年壮体实,正气未虚,伤寒在表营卫不和证存;用桂枝麻黄各半汤,仍能取效。《灵枢·胀论》早有“当泻则泻,当补则补”之明训,张子和曰:“夫养生当论食补,治病当论药攻”。为医者用药,只可依病情,而不可依人情。否则,参芪归芍,误用亦可为殃。2.发汗解表、宣肺平喘法治疗风寒感冒

王某,男,48岁。衡阳县某厂工人,门诊病历。

初诊(1979年2月22日):发热(体温37.8℃)畏寒、无汗、咳嗽气喘,全身骨节疼痛一个星期。已按“上呼吸道感染”西医治疗五天;近两天又煎服桑菊饮加味二剂,均未效。查:血常规、X线胸片均无明显异常。脉浮紧,舌淡苔白。

辨证:风寒束表、犯肺。

治法:发汗解表、宣肺平喘。

主方:麻黄汤加味。

处方:麻黄10g,桂枝15g,杏仁15g,甘草10g,生姜15g,红枣6枚。2剂,煎汤温服。

服方后,汗出觉舒,寒热及头身诸症尽祛,改拟参麦散加桑菊等味调理。

按语:仲景之方,但得辨证无误,投之辄应,曹颖甫《经方实验录》言之甚详。在20世纪80年代以前,临证遇寒冬腊月,或春寒阴雨连绵时节,用此方获效甚多。此例病发春季,古有春忌麻黄之说,用本方者乃禀“有是证用是方”,不拘一家之言而已。(二)咳嗽(5例)1.疏风散寒、清肺化痰法治疗风寒兼化热咳嗽

曾某,女,47岁。邵东县流光岭人,门诊病历。

初诊(1969年3月20日):患者伤风咳嗽,历月未愈。来诊时无寒热,头痛鼻塞流涕早已症消。但咳嗽未减,且有鼻燥咽干、胸满气促、痰稠难咯等。诊得脉缓苔白。

辨证:风寒犯肺、邪郁化火。

治法:疏风散寒、清肺化痰。

主方:邹喜成老师效验方。

处方:桔梗9g,荆芥9g,紫菀15g,百部15g,黄芩9g,化橘9g,天竺黄15g,杏仁9g,款冬花9g,青果10g,鱼腥草15g,矮地茶12g,甘草6g,煎服5剂,诸证若失。

按语:此例本属风寒咳嗽,逾月未愈,一因风寒外邪未祛,继续内扰;二因肺气不宣而郁滞,痰涎胶结未化;三因邪郁化火灼津,致气促胸满、鼻燥咽干难除。《医学心悟·伤寒兼症》云:“肺主皮毛,寒邪侵于皮毛,连及于肺,故令人咳,宜用止嗽散。”然而此例咳嗽,已非止嗽散原方所能奏效,故邹师用本方化裁,加黄芩以清肺火;化橘、天竺黄化痰;杏仁、款冬花降气;青果润喉;更重用鱼腥草、矮地茶清肺化痰而止咳,此乃灵活变通古方之妙也。临证中单纯的风寒咳嗽少之又少,多有兼夹化热证候,邹师方有疏风寒、解郁热、宣肺气、化痰涎之功,故常用不忘。2.润肺生津法治疗肺燥津伤咳嗽

佘某,男,47岁。流光岭公社红祥大队农民,门诊病历。

初诊(1969年8月11日):患者咳嗽逾月,服清热化痰止咳中药多剂乏效。某院X线胸透及血常规检查,未发现明显异常。

现咳嗽少痰,咽燥喉痒,音哑声嘶口干,舌红苔薄黄,脉象小数。

辨证:外邪犯肺、肺燥津伤。

治法:润肺生津。

主方:谭礼初老师效验方。

处方:沙参15g,麦冬15g,生地15g,花粉10g,知母10g,枇杷叶10g,芦根10g,白茅根10g,川贝6g,胖大海8g,甘草6g。3剂,水煎服。

二诊(1969年8月14日):服方后,咳嗽近止,咽干喉燥未消,上方去枇杷叶,加青果、木蝴蝶各6g,三剂而愈。

按语:患者外邪犯肺,引发咳嗽少痰;暑热多汗,伤津耗液化燥,故咽燥喉痒、口干音嘶。此方系谭师为肺燥津伤久咳而设。方内川贝、枇杷叶润肺止咳;沙参、麦冬、生地、花粉、知母、白茅根、芦根等清热养阴生津。《景岳全书》云:“肺苦于燥,肺燥咽痒,痒则咳不能已也”。本方治疗肺结核咳嗽,随症加减,疗效亦佳。3.清热生津、润燥止咳法治疗燥热咳嗽

吴某,男,48岁,衡阳县库宗乡人,门诊病历。

初诊(1975年10月19日):患者病逾旬日,某院诊断为“上呼吸道感染”,治疗后病情未减。来诊时自觉低热,测体温未升高,干咳少痰。口干渴饮,鼻燥咽痛,心烦不宁,夜寐不安。诊见患者面赤唇燥,脉浮带数,舌红质干,苔薄黄燥。

辨证:燥热犯肺、肺失清润。

治法:清热生津、润燥止咳。

主方:李培荫老师效验方。

处方:沙参20g,麦冬15g,桑叶10g,白薇10g,芦根10g,青果15g,瓜壳10g。6剂,水煎服。

另用雪梨1个,洗净,切成4股;川贝10g,蜂蜜15g,加水50ml,蒸服。早晚各服1半。5天后症状明显改善,再服3剂,病愈。

按语:本案例为风燥伤津、外有表证。燥热灼津,肺津伤,故干咳鼻燥咽痛;胃津伤,故口渴唇赤;久之殃及心神,故心烦不宁、夜寐难安。此症之治,自当清热生津、润燥止咳。方用桑叶、白薇、芦根清解外感未净之余热,沙参、麦冬清热生津化燥,青果润喉,瓜壳宽胸;更加雪梨、川贝、蜂蜜生津润肺止咳,以使肺燥之症早日得愈。4.辛凉宣泄、清泄肺热法治疗风热咳嗽

尹某,男,60岁。邵东县流光岭公社人,病历号7084。

初诊(1973年4月1日):因发热恶寒咳嗽5天,而于3月28日入院。入院诊断:大叶性肺炎(右下肺)。

经西医治疗3天,仍身热汗出,已不恶寒、咳嗽痰黄、咯痰不爽、痰中见红。脉濡数,舌红苔黄腻。

辨证:风热犯表、邪热郁肺。

治法:辛凉宣泄、清泄肺热。

主方:麻杏石甘汤加减。

处方:炙麻黄8g,杏仁10g,生石膏30g,川贝8g,牛蒡子10g,桑白皮15g,连翘10g,竹叶10g,鱼腥草20g,甘草6g。3剂,水煎服。

二诊(1973年4月4日):寒热已退、时有微汗、咳嗽痰稠、间发腹痛。时邪、痰热未尽,仍宜宣肺化痰,清热和中。上方石膏改用20g,加天竺黄15g,云苓15g,黄芩10g。

三诊(1973年4月8日):服5剂后存咽痒干咳,咳声短促而无痰,舌质红少苔,脉弦。为肺热伤阴、肺失润燥,宜滋阴润肺、清肺中余热。予沙参麦冬汤加川贝母、杏仁、桑白皮、金银花、枇杷叶、胖大海等组方,再服5剂而康。

按语:《温热经纬·陈平伯外感温病篇》:“风温证、身热咳嗽、自汗口渴、烦闷脉数、舌苔微黄者,热在肺胃也。此温邪之内袭也”。故选用辛凉宣泄、清泄肺热之麻杏石甘汤为主方,方证吻合而获效。三诊更改治法,乃余热未尽、伤及肺阴,治疗时应兼顾清余热与养肺阴。5.解表祛邪、清热化痰法治疗外感兼郁热咳嗽

王某,男,40岁。衡阳县演陂镇人,门诊病历。

初诊(1975年12月19日):患上呼吸道感染首用抗感染退热等西药,继用中药银翘、荆防诸解表剂,均未获效,迁延10余日未愈。来诊时身热不畏寒,头疼形困,心烦欲呕,咳嗽痰稠,咽痛喉干;脉象浮数,舌红苔黄。

辨证:外感时邪、郁久化热。

治法:解表祛邪、清热化痰。

主方:阳旦汤(《温热暑疫全书》)

处方:桂枝12g,白芍12g,黄芩10g,桔梗10g,云苓20g,天竺黄15g,胆星10g,鱼腥草20g,一枝黄花10g,甘草6g,生姜10g,红枣15g。3剂,水煎服。

二诊(1975年12月22日):得微汗而热退,痰松能吐,咳嗽亦少。但觉精神疲倦,口苦咽燥,便结溲短,此温邪将祛,痰涎将尽,但气阴受损、津液亦耗,仍宗前意随证加减:

白参10g,麦冬15g,桂枝10g,白芍12g,黄芩10g,桔梗10g,云苓15g,芦根10g,青果15g,天竺黄15g,鱼腥草15g,甘草6g,3剂,病愈。

按语:《温热暑疫全书·温病方论》云:“冬时有非节之暖,未至而至,即为不正之气,温气袭人,感之为病,此为冬温”。此例患者外感时邪、迁延日久,未能及时清解、郁久化热,热灼津液、炼津为痰,痰热壅肺。治当解表祛邪,清热化痰,选用该论阳旦汤,加天竺黄、鱼腥草、一枝黄花清热化痰,使表解、寒散、痰化、气清而愈。(三)喘证(2例)1.宣肺降气、清热化痰法治疗痰热慢性阻塞性肺病

邹某,男,57岁。衡阳县曲兰镇人,门诊病历。

初诊(2011年11月16日):慢性咳嗽十年,气促咯痰五年余。初起多在冬春季发病,嗣后四季均有零星发作。消炎、止咳化痰平喘之中西药不断,但咳喘咯痰等症状难以缓解;经友人传得民间治咳单方,特来询问服用意见,并求诊。

现症:咳嗽气促胸闷,爬坡上楼则胸口憋闷欲死,痰涎壅盛,咯痰不爽,体倦乏力,腰腿酸软。脉濡微数,舌淡红,苔腻浊稍黄。

辨证:肺失宣肃、痰热内蕴。

治则:宣肺降气、清热化痰。

主方:定喘汤加减。

酸橙膏(民间单方)。

处方:炙麻黄10g,白果10g,款冬花10g,法夏10g,桑白皮15g,苏子15g,杏仁10g,黄芩10g,天竺黄15g,鱼腥草20g,矮地茶15g,甘草6g。

7剂,每日一剂,水煎分两次服。蜂蜜(适量)煮沸后,将酸橙膏15~20g兑入温服,早晚各一次。

二诊(2011年11月23日):上述诸症见轻,照原方再服5剂;停服中药后,续服酸橙膏3个月。嘱如有病情变化即来诊。一年后告知,病情稳定,稍有小恙,用方即效。

按语:酸橙膏具理气行滞、宽胸化痰、滋补生津、润肺止咳之功,集药疗、食养于一方,久用无燥肺伤胃之弊,实乃治疗久咳痰多常喘之良方(酸橙在湘南地区俗称臭皮柑,其干燥未成熟果实即中药枳壳)。

酸橙膏制作方法:取新鲜成熟酸橙1000g,除去皮和核;银耳50g,冷水浸透;先把冰糖100g放入200ml清水中,煮至冰糖完全溶解后放入银耳,水再煮沸即止,冷却后,与酸橙瓣拌匀,放进豆浆机打浆,取出密封装瓶,放到冰箱冷藏保鲜备用。糖尿病、消化道溃疡以及服用有明显不适者忌用。2.化痰降气、止咳平喘法治疗痰浊阻肺支气管哮喘

吕某,男,44岁。衡阳县演陂镇人,门诊病历。

初诊(1988年5月9日):患者自1981年冬,在建筑工地,受寒淋雨后而发咳喘,持续数月方止。以后每因感冒而诱发咳喘,冬春较重,夏秋较轻,常用麻黄素等药能制止。本次又发咳喘,衡阳县某医院诊断为“支气管哮喘”,治疗一个星期未效,特来求诊中医。

现诊见咳嗽频作,喉中痰声辘辘,咯白色泡沫样痰涎,脉濡缓,舌淡红,苔白腻。

辨证:痰浊阻肺、肺失宣降。

治法:化痰降气、止咳平喘。

主方: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

处方:陈皮10g,茯苓20g,白芥子10g,莱菔子10g,炙麻黄10g,苏子10g,杏仁10g,款冬花10g,桑白皮10g,黄芩10g,法半夏10g,胆南星10g,鱼腥草20g,矮地茶15g,甘草6g,5剂,水煎服。

二诊(1988年5月14日):咳喘症减,痰涎减少。但觉咽干喉燥,上方麻黄、半夏均改为8g,加玄参、天冬10g,处方服5剂。

三诊(1988年5月19日):气促症状缓解,咯痰减少,但咳嗽频繁。神疲体倦,口干咽燥。脉象浮缓,舌淡苔薄。此夙邪在肺,兼有气阴两伤;治当宣肺祛邪,止咳化痰,兼补气阴。主方选止嗽散、参脉散。

处方:参须10g,麦冬15g,五味子6g,桔梗10g,紫菀15g,百部15g,白前15g,陈皮6g,鱼腥草20g,矮地茶15g,甘草6g,5剂。

四诊(1988年5月24日):咳嗽、气促、咯痰均基本缓解,治法改补肾纳气、益气补肺。

处方:白参1000g,灵芝1000g,冬虫夏草300g,紫河车1500g,蛤蚧30对,诸药共碾粉末,每次服10g,每天两次(可掺入核桃糊调服),每年连服3~6个月。

2012年6月5日,患者陪同一位哮喘病人前来就诊,言自己哮喘病至今未复发。

按语:本例哮喘,治分三步,首用二陈汤合三子养亲汤,以解决痰浊阻肺、肺失宣降导致的哮喘甚剧、呼吸迫促之苦;其二是气促平复,咳嗽吐痰尚甚,用止嗽散、参脉散止咳化痰、益气养阴,标本兼治;第三步秉承《丹溪心法》提出的“未发宜扶正气为主,已发用攻邪为主”的治疗原则,使用冬虫夏草等补肾纳气、益气补肺,求得长效。四诊中所列散剂最适合支气管哮喘缓解期中医养生调治,临证屡屡获效。且可用于免疫力低下、体质虚弱,易感外邪等。惜药价昂贵,难为一般病人所用。(四)肺痈(1例)清热化痰、化瘀、解毒消痈法治疗痰浊瘀热肺痈

傅某,男,45岁。衡阳县某机关干部、住院号:82234。

初诊(1982年3月15日):患者发热咳嗽,咯黄色脓性痰,且有腥臭,诊断为“肺脓疡”。已住院治疗七天,发热等症状好转,但仍咳嗽、吐脓臭痰,要求配合中医药治疗。

现症:咳痰脓臭,咳则气喘,右胸疼痛,身觉微热,咽干口渴,便结溲赤,脉细滑,舌质红,苔黄润。

辨证:热蕴血瘀、痰浊瘀热郁蒸成痈。

治法:清热化痰、化瘀、解毒消痈。

主方:《红炉点雪》肺痈主方。

处方:桔梗10g,苇茎10g,薏苡仁20g,橘树叶5片,麦冬10g,紫菀15g,升麻10g,川贝10g,天花粉10g,鱼腥草15g,败酱草15g,红藤15g,甘草6g。

二诊(1982年3月21日):煎服六剂,热退喘止、咳轻、脓痰减少仍腥臭,二便转常,症情好转,带药出院,进行门诊治疗。上方去升麻,加百部15g,矮地茶15g。6剂。

三诊(1982年3月27日):诸症均轻,尚有咳嗽、气短,吐痰已无腥臭,此痰热未尽之象,改拟清气化痰丸加减。药用:胆南星10g,法夏10g,化橘10g,云苓15g,杏仁10g,瓜蒌仁10g,黄芩10g,鱼腥草15g,红藤15g,败酱草15g,紫菀15g,百部15g,甘草6g,4剂。

四诊(1982年3月31日):诸症悉平,胸片示:右上肺脓疡已吸收。仍觉精神、体力、眠食未能如常;脉缓乏力,舌淡红,苔薄黄。此病邪乍退,正气未复。当用益气健脾、养阴化痰善后。

西洋参10g,麦冬15g,白术10g,云苓15g,陈皮10g,法夏10g,砂仁8g,川贝8g,鱼腥草15g,败酱草15g,甘草6g。6剂。

按语:患者咳嗽胸痛、吐痰腥臭,乃属痰热壅肺,热蕴血瘀,痰浊瘀热郁蒸成痈。其病机正如明代《红炉点雪·肺痿肺痈》的分析:“始于风寒入肺,不即消散,致金结而为痈,法当君以排脓凉血,佐以保肺清金”,并制肺痈主方施治。初诊选用本方去蛤蚧、天冬、柘黄、夜合树皮,加红藤、败酱草,此二味药,原为治肠痈之要药,移用于治肺痈,与鱼腥草一道,清热解毒消痈之力更强,用之即效,再随症处方,疗效自可预期。(五)悬饮(1例)泻肺祛饮、降气化痰法治疗饮停胸胁悬饮

易某,男,50岁。衡阳县洪市镇人,门诊病人。

初诊(1992年11月8日):患者因发热咳嗽、呼吸迫促、胸胁疼痛,在某院诊断为“渗出性胸膜炎”,住院治疗15天,并抽取胸水两次。发热虽已消退,但胸腔仍有积液,咳喘胸胁疼痛等症未消,故来求诊中医。

现症:右侧胸胁胀痛,转侧呼吸均可牵涉而发作或加重,干咳、气短息促,X线摄片尚有少量积液。脉象沉弦、舌苔薄黄。

辨证:肺气郁滞、饮停胸胁。

治法:泻肺祛饮、降气化痰。

主方:《医醇义》椒目瓜蒌汤加味。

处方:椒目8g,瓜蒌15g,桑白皮15g,葶苈子15g,化橘红10g,法夏10g,云苓30g,苏子10g,刺蒺藜15g,鱼腥草20g,败酱草20g,丹参15g,青皮10g,郁金15g,生姜10g,甘草6g,5剂,水煎服。

二诊(1992年11月13日):诸症减轻,守方再进,原方去生姜,加白芥子10g。 5剂。

三诊(1992年11月18日):胸胁胀痛已轻,呼吸已匀,时有痰吐。X线摄片已无积液。已改拟清气化痰汤加减。药用:

胆南星10g,法夏10g,化橘红10g,杏仁10g,枳实10g,瓜蒌10g,黄芩10g,云苓30g,苏子10g,白芥子10g,当归10g,丹参15g,郁金15g,甘草6g,7剂。

四诊(1992年11月25日):咳嗽气促,胸满胁痛已消,但感右胸胁不适,食少体倦。脉见濡缓,舌淡苔白,此正气未复,肝郁脾虚之象,当用柴芍六君子汤加味:

党参30g,黄芪30g,白术10g,云苓30g,陈皮10g,法夏10g,木香6g,砂仁8g,柴胡10g,赤芍15g,当归10g,丹参15g,瓜壳10g,甘草6g,7剂。

五诊(1992年12月2日):精神转旺,纳食亦增但逊于病前,嘱调养身体,多服上方以愈为度。

按语:外邪乘肺,表里不和,寒热症生。肺气郁滞,气不布津,停而为饮,饮停胸胁,证属悬饮。住院治疗寒热虽解,余症尚存。《医醇义·痰饮》云:“悬饮者,水流胁下,咳吐引痈,椒目瓜蒌汤主之”。故用本方泻肺祛饮、降气化痰。加鱼腥草、败酱草清肺化痰,以助逐饮之力;增丹参、郁金、青皮疏肝通络,以补原方止胸胁痛之未备;入甘草以调和诸药。共收化痰止咳、宽胸消满、降气化痰、通络镇痛之功。主证得解之后,再用清气化痰汤和柴芍六君子汤加减,祛除余邪和调理善后。二、心系病证(一)不寐(3例)1.清解余邪、疏泄肝胆法治疗余邪稽留肝胆不寐

张某,男,48岁。衡阳市华新开发区人,门诊病历。

初诊(2011年5月27日):上月中旬因高热胸痛咳嗽,在某医院诊断为“大叶性肺炎”住院治愈出院后,一直失眠多梦,甚至彻夜不寐,煎服天王补心丹、酸枣仁汤等方,及安眠类西药均未效,特来求诊。

失眠逾月,惊悸梦惕;甚则终夜清醒,目不能瞑;白天心烦不安,神倦头晕,口苦而干,便结溲黄;舌质红,苔腻,脉滑。

辨证:余邪稽留肝胆。

治法:清解余邪,疏泄肝胆。

主方:《重订广温热论》方。

处方:郁李仁(酒浸)10g,炒枣仁20g,猪胆皮15g,黄连6g,焦山栀10g,竹茹10g,桑叶20g,夜交藤30g,百合15g,合欢花10g,甘草6g,7剂,水煎服。

二诊(2011年6月4日):失眠多梦、心烦口苦诸症基本消失,神倦头晕未除,脉缓苔薄。此病后气阴朱复,方用参麦散加味,补养气阴、清利头目而善后。

西洋参10g,麦冬15g,五味子8g,黄芪30g,何首乌20g,枸杞20g,桑椹子20g,杭菊花10g,钩藤10g,夜交藤30g,水灯芯15g,5剂,煎服。

按语:清代医家何廉臣在《重订广温热论·瘥后不寐》云:“凡温热病,热退之后夜不欲寐者,余邪内留肝胆,胆气未舒,肝魂不安也。”治法上则提出“滑以去着,苦以泄热”。此例不寐,起因于温热病证,故采用其法其方。另加夜交藤、百合、合欢花清心火安神明,增强安神入睡作用,且补何氏未顾及心火扰乱神明之不足,故获良效。2.益气滋阴、养心安神法治疗气阴两虚不寐

王某,男,43岁。邵东县流光岭公社人,门诊病历。

初诊(1974年12月13日):患者为区里领导,操劳思虑过多;近两个月工作繁忙,常有彻夜不眠,难于坚持工作、只得服用眠尔通之类西药,才入睡数小时,特求治中医。

症见失眠多梦、烦躁不安,精神不支、心悸潮热,诊得脉细数,舌质红、苔薄黄。

辨证:气阴两虚、心神失养。

治法:益气滋阴、养心安神。

主方:邹喜成老师效验方。

处方:白参9g,麦冬9g,百合15g,知母9g,生地12g,酸枣仁15g,合欢花9g,夜交藤30g,水灯芯15g,珍珠母30g。

煎服7剂,夜睡良好,神疲烦热诸症全除,嘱患者注意精神调养,恰当安排作息,追访半年未复发。

按语:患者因工作关系,思虑过度,作息失常,伤及心神,心伤则心阴亏虚,神伤则气神耗损。以致心失滋养,神失所藏,失眠神疲,心悸烦热诸症遂生。邹师此方取参麦散,以酸枣仁易五味子,补养气阴,且宁心安神,用百合知母地黄汤养阴清热,补养心血而除烦,加合欢花、夜交藤、水灯芯以养心安眠,更增珍珠母镇静安神。全方共奏补养气阴、养心安神之功,让患者安然入睡。3.养心安神、滋阴益肾法治疗心肾不交不寐

欧某,女,35岁。衡阳县金溪镇人,门诊病历。

初诊(2011年10月29日):患者因个人生意竞争紧张,引起失眠烦躁,在广州某医院诊断为“神经衰弱”,西药治疗数月未效,特来求诊。

症见:失眠头晕、烦躁易怒、精神不宁、健忘多梦、潮热多汗。脉象细数、舌红苔薄黄。

辨证:心肾不交、阴虚火旺。

治法:养心安神、滋阴益肾。

主方:酸枣仁汤、六味地黄丸。

处方:酸枣仁30g,茯神30g,知母10g,川芎10g,生地15g,山茱萸10g,山药15g,云苓15g,合欢皮10g,泽泻10g,夜交藤30g,水灯芯15g,龙齿30g,甘草6g,5剂,水煎服。

二诊(2011年11月3日):服药后渐能入睡,但易惊醒,烦躁易怒、潮热多汗则仍如旧,前方加龙胆草8g。再服5剂。

三诊(2011年11月8日):服药后渐能入睡,心神较安,尚有精神不宁、头晕健忘等症。近日感到心悸心慌。此火旺得平,有肾阴不足、血不养心之候。故滋肾养心,益智定悸为治,药用:

白参10g,麦冬15g,五味子8g,酸枣仁20g,柏子仁10g,远志8g,益智仁20g,山茱萸10g,女贞子20g,桑椹子8g,枸杞子15g,琥珀10g。

上方加减调治半个月,失眠心悸头晕烦热各症渐消;后用归脾汤加减善后,嘱患者怡情静养、避免激动。

按语:经云:“脑为髓之海”、“肾主骨生髓”,此例患者用脑过度,肾气损伤。肾伤则水亏、心火易炽,以致心火亢于上,肾水亏于下,心肾不交,水火不济。导致患者失眠、精神不宁、烦躁易怒、心悸健忘、潮热多汗等症。治拟酸枣仁汤养心安神,清热除烦;六味地黄汤滋阴补肾;加夜交藤、水灯芯、龙齿以增强清热养心安神之功。全方滋其肾阴,敛其心火,安其精神,使之阴阳和谐,心宁神安,使失眠心悸、头晕潮热诸症悉减。继用养心滋肾、益智定悸之剂,以消余症。后用归脾汤加减善后而收功。(二)厥证(2例)1.清暑益气、养阴生津法治疗暑厥

刘某,男,30岁。邵阳流光岭公社、门诊病人。

初诊(1969年7月25日):盛夏“双抢”农忙,患者猝然头晕目眩、神志昏蒙、不省人事、牙关紧闭。时值余支农在该大队,急与大队赤医合作,刮痧及针刺百会、人中、十宣、合谷、委中、涌泉等穴位。

神志清醒后诊见:身热大汗、烦躁不宁、面赤唇干、口渴饮冷、小便黄热。但无口眼歪斜、手足抽动等症状;脉数而虚,舌红质干无苔。

辨证:猝中暑邪、灼伤气阴。

治法:清暑益气、养阴生津。

主方:清暑益气汤加减。

处方:太子参15g,麦冬15g,石斛10g,竹叶10g,荷梗15g,黄连6g,西瓜翠衣50g,甘草10g。

服方2剂,烦热、渴饮、尿黄诸症平复,再用上方化裁处方5剂,恢复精神、体力。

按语:患者劳作于赤日之下,正午高温最易犯暑。《素问·刺志论》:“气虚身热、得之伤暑”。暑为阳邪,与热相合,最易耗气伤津。气津耗伤太过,清窍失养则突然昏仆。治疗暑厥患者,首当遵“急则治其标”,选针灸、刮痧等中医适宜技术应急,及时救治,既方便又实用。醒后改汤药内服,从缓图治强身。处判方药时不但要清退暑热、还须益气生津。故选用清暑益气汤治之,并获佳效。2.温寒泄热、驱蛔止痛法治疗蛔厥

尹某,男,4岁。邵东县流光岭公社人。住院号:70419。

初诊(1970年10月8日):患儿本月5日出现畏寒、腹痛、呕吐蛔虫,赤脚医生治疗未效;昨天上午突然剧烈腹痛,不省人事,来院急诊。西医诊断:休克,胆道蛔虫病;经西医抢救治疗,休克解除后,要求中医治疗。

刻下神志清楚,形寒肢冷,呻吟叫痛不已、频发呕吐,呕吐物内曾夹蛔虫1条,大便秘结。脉象弦缓,舌淡苔润。

辨证:寒热夹杂,蛔虫窜扰。

治法:温寒泄热、驱蛔止痛。

主方:乌梅丸、大承气汤。

处方:乌梅4g,细辛2g,桂枝6g,干姜6g,蜀椒3g,当归6g,制附子6g(先煎),黄柏6g,黄连3g,党参10g,生大黄4g(后下),芒硝2g(烊化),枳实6g,厚朴6g,2剂,水煎服。

另用:使君子10g,雷丸6g,苦楝根皮6g,共碾成粉末,分成4等份,每次用中药煎剂冲服1份,1天2次。

二诊(1970年10月10日):服方2剂,腹泻3次,解出蛔虫数条,痛止呕停,但神疲体倦、食欲不振,脉缓舌淡。此脾气虚弱之证,治法健脾益气和胃,方选香砂六君汤,处方:参须6g,黄芪10g,白术6g,茯苓10g,柴胡6g,白芍6g,陈皮4g,砂仁4g,半夏6g,广木香6g,麦芽10g,山楂6g,甘草4g,三剂。病愈出院。

按语:患儿平素饮食不洁,虫卵寄生机体,耗伤气血;蛔虫窜扰胆腑,阻塞扰乱气机,气滞不通造成剧烈腹痛,甚至气逆呕吐蛔虫,形成蛔厥。《伤寒论》云:“蛔厥者,乌梅丸主之”。本例治疗,采用乌梅丸驱寒清热,安胃制蛔;大承气汤竣下行气导滞;使君子、雷丸、苦楝根皮杀虫驱蛔,共收驱蛔下蛔、制呕止痛之功。下蛔后,再予健脾益气和胃之品善后。20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居民生活非常困苦,卫生习惯落后,成人、小孩患肠道寄生病几乎成普遍性,其中又以蛔虫病居多,故当时蛔厥病例颇为流行。常以乌梅丸、大承气汤化裁加减治疗,均取得满意效果。新世纪后随农村条件改善,类似病例几乎绝迹,年轻一辈可能再也无法亲身临验,将只能在医案中得到了解和认识。(三)梦游症(1例)疏肝和营、养心安神法治疗肝郁血虚梦游症

曾某,女,8岁。门诊病历。

初诊(1985年2月23日):其父代诉,患儿经常于晚间入睡一段时间后,突然喊叫,即下床行走,碰物被绊倒后方能醒悟,或者被人抱住才会停止乱走,次日毫无记忆。患儿自发病后,白天少言寡欢,喜静喜卧。历时3年,治疗未效。

诊见神疲体瘦,面白乏润,目光呆滞,反应欠灵。脉象弦细,舌淡苔薄。血常规、X线胸透、脑血流图各项检查,均在正常范围。

辨证:肝郁血虚、心神失养。

治法:疏肝和营、养心安神。

主方:疏肝养心汤(自拟方)。

处方:柴胡8g,当归8g,白芍8g,柏子仁10g,酸枣仁10g,龙齿6g,石菖蒲6g,合欢皮12g,首乌藤12g。

连服15剂,梦游症状未再发作,续用柴芍六君子汤调理,以固疗效。同年10月中旬,其父欣告,患儿旧恙未再复发。

按语:梦游症,现代医学归属精神病学疾患,目前尚无特效治疗方法。从中医理论分析,发病机制主要与心肝二脏相关。《灵枢·本神》说:“肝藏血,血舍魂……心藏脉,脉舍神。”人体气血调和,则肝魂得安,心神得养,睡眠自宁。若体虚气血不调,或情志忧郁,使气机不畅,肝不疏泄,魂失所舍,累及心神,使神魂迷离,而夜间妄动诸症发作。“疏肝养心汤”用柴胡疏肝解郁,当归、白芍养血柔肝,配伍柏子仁、酸枣仁养心安神,龙齿、合欢皮、夜交藤宁心定志,石菖蒲芳香通达脑窍,引药直达病所。临床观察证实,本方对年龄幼小病程尚短病例有一定疗效。患者在治疗过程中保持性情开朗,思想愉快,有助于疗效的取得。

注:此案原载《广西中医药》1986第九卷2期21页。三、脾胃病证(一)胃痛(7例)1.补脾健运、养阴益胃法治疗脾虚气滞胃阴亏损胃手术吻合口溃疡

何某,男,37岁。门诊病历。

初诊(1982年9月25日):胃脘部隐痛六年不适。1978年因胃出血做胃次全切除术。去年3月胃痛大作,大便下血,住院治疗月余,便血方停止。6月下旬,经某医院纤维胃镜检查,发现患有慢性浅表性胃炎、胃手术吻合口溃疡。服用中西药物,未获效果。

诊见:胃脘部隐痛、时有灼热感、纳少饱胀,口干不欲饮,眩晕乏力。舌淡红,苔白润,脉弦细。

辨证:脾虚气滞、胃阴亏损。

治法:补脾健运、养阴益胃。

主方:香砂六君子汤加减。

处方:党参20g,白术10g,白茯苓15g,木香6g,砂仁6g,香橼10g,厚朴10g,白芍15g,麦冬10g,甘草6g,水煎服,每日1剂。每日早晚各服云南白药1g。

二诊(1982年12月16日):守服上方随证加减,及云南白药,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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