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环城骑行记·译言古登堡计划(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19 06: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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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英]查尔斯•乔治•哈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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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环城骑行记·译言古登堡计划

伦敦环城骑行记·译言古登堡计划试读:

前言

当意志坚定的先驱者小约翰·梅奥尔于1869年首次骑自行车从伦敦到布莱顿的时候,他历尽千辛万苦,在跛腿的情况下并没带上原本要与他同行的两位伙伴。其时,没有一个人能预见到会有一天,成千上万的伦敦人只要经过小小的努力就可以利用周末骑行百十公里到伦敦周边各郡去探访一番,只为快乐地踏上乡村小道,寻访历史遗迹。

实际上,无论是醉心于乡村风情、古代教堂、静谧的小院、历史上的城堡的爱好者,还是从普通行人中招募而来的伦敦自行车玩家,都没有发现他们其实可以丢掉拐杖与粗壮的步行靴,学会美妙的平衡术,双腿跨过两个轮子,用自行车延伸他们的探险,以搜寻庄严神圣的历史遗迹与大自然的无限美景。

有位以前只会步行的自行车骑手非常有才,立即把他的活动半径扩大到以前的至少三倍,这些地方他以前很少知道,或只知道毫无意义的名字,可现在突然都熟悉了。甚至于大海——对伦敦人来说以前是那样遥远——现在也很容易在一个夏日就骑到了。

很少有人想到,具有如此丰富美景和吸引力的乡村就包含在以伦敦为半径的大约四十公里的范围内,而走很多里路去彻底探究它们需要长期的研究和很多的书卷。本书自认为,它只不过零散地探究了些内陆腹地那无穷无尽的资料、画面和文学,所及范围还不含远郊。

曾经探访过乔丹斯,这是早期的贵格会教徒做礼拜和死后安息的地方;曾经走近位于查尔方特·圣·贾尔斯的屋顶下为米尔顿提供庇护的“漂亮的帆布床”;曾亲眼目睹过彭彭斯赫斯特,它是悉尼和切尼斯的家乡,也是罗素长眠的地方;也曾经在斯托克波吉斯的“紫杉树荫”下沉思默想。看过或做过的所有这些事,对于那些谈论得多却知道得少的乡村,这些历史资料对自我而言真是受益匪浅。金士顿市场上的国王宝石,克斯顿康芒的恺撒井,加顿的“市政厅”,北唐斯山背风处的香客之路,还有斯托克迪阿伯隆村不朽的黄铜纪念牌,它们各自都有自已的引人入胜处;或者,如果你认为他们太过于带有枯燥乏味的古物研究的味道,那么,这里还为你准备有古色古香的旧式酒吧、静谧的小村、还有泰晤士河的支流,当五月来临的时候,在阳光、树叶、花朵和小鸟的歌声中,所有的一切生出无尽的魅力。查尔斯·乔治·哈珀于萨里郡,彼得沙姆,1902年4月第一章切尼斯与米尔顿的乡村

悠闲舒适地观光是骑车旅行的人的理想,而这样驱车进入白金汉郡的一角和米尔顿的乡村,就像世界上出现的轮胎穿孔、漏气、山丘、逆风、或湿热难耐或雨水湿透的天气一样,很接近于实现这个理想了。

从索撒尔车站出发,这可能会使出行者突然想到它根本不是什么可取的地点,我们走的是平坦的公路中最平坦的一条路——牛津路——就在此地,然后离开运河以及它那可恶的驳船,同时也离开了人造黄油工厂、巨大的贮气罐、以及其它有用但却讨人嫌的哨站和文明必需品。沿着极好路面的公路加速前进,经过海斯恩德,小村庄的伦敦佬很高兴地叫着“易灵顿·易思”(即希灵顿·希思),直到经过约二公里半到阿克斯布里奇,在此要注意右边有个拐弯处很适宜地装了一个指示牌,指向伊肯纳姆、鲁斯利普和平纳。我们从这里离开尘土飞扬的公路以及开着克拉曼汽车匆忙而过的家伙,由于他们高速驾车,他们的脸上一点都显示不出愉快的表情。我们现在进入一条安静的小路,这是一条令人愉快的约一公里半长的下坡路,经过希灵顿考特一棵树枝伸过路面的巨大古树,向伊肯纳姆进发。那是一个极为安全和极为令人愉悦的海岸,远离人群,沿着一条小径,其两旁枝繁叶茂的美景和郁郁葱葱的树篱很可能属于德文郡,而不只是处于米德尔塞克斯郡。在伊肯纳姆,有一个特别小的、奇异的古色古香的村子非常矛盾地只能在这个人口最多的英国郡县找到,那是一个有一块绿草地、一个池塘、一个水泵的村子。这个池塘也许没有它应有的那么透亮,这是因为有群鸭子经常起劲地激起烂泥;而这块草坪大多是些松散的沙砾,也没有期望的那么多绿草;但是这个水泵却占据着正中的位置,即装饰华丽又有实用价值,其外表有点介于中国的寺院、郡议会的露天音乐台、和报刊亭之间。同时,在它的风信标上为了某个忠实的庆典或别的什么事情,仍然保留了破烂发暗的旗子,这可能意味着忠于主颂,也可能仅仅是当地人的懒惰。那非常有趣的古教堂用石灰水粉刷了墙面,奇怪的屋顶窗有一些很妙的窗户,小小的木制尖塔显露出白色,与稠密的树木的背景形成了映衬,它们合在一起正是格雷在他的《墓园挽歌》中所描述的地方,墓地里躺着的是小村庄的心智未开的祖先。郊区的居民还没有扰乱这一“古老的宁静之家,”它仍然值得艺术家极为认真的关注,就如壮丽而古老的詹姆士一世时期的斯瓦克利斯宅第一样,直立在附近的公园里。图1

向前走约一公里半就是鲁斯利普,在下一个转弯处的右边就到,然后再来一个左急转弯。“鲁塞利普”(当地人是这样称呼的)的周围种植了草料、卷心菜、土豆、和其它有用的或许还有点卑微的蔬菜;然后他们要凭着很大的耐心和努力,设法把这些蔬菜送往伦敦的市场。村民们很少能看到火车头,因为鲁斯利普远离铁路线,因此这个地方和它的人们仍然保持着当地的品性。有二、三个非常引人注目的新奇的酒吧围成圆形面对着中间的空地,一些新旧村舍成群而围,一个很大的教堂谦虚地直立在后面,它那有城垛的高塔很有效地凝视着那些倒塌的屋顶和山墙顶。非常明显的是,如果不是那个糟糕透顶的人——吉尔伯特·斯科特爵士干了一件悲惨不幸的、把屋角抹层灰泥的“修复”工程,这种效果可能会更好。图2 鲁塞利普

踏上里克曼沃斯路,再横过此路到黑尔菲尔德,右边可以看到一幢荒凉的、规模很大的、半毁坏的现代楼房,很明显它从来没人住过,这就叫圣·凯瑟琳的结局。同一边的更远处出现一条不太显眼的路,好像没有特别通向哪里的样子,而且事实上,它到鲁斯利普水库的岸边就突然中断了。听到“水库”这个字,那些熟悉与这个名字相关的丑陋事情的人就很不高兴,那就是,一个无效能的立法院允许水务公司毁掉了泰晤士郊区的自然美景;但水库有各式各样,而这个水库是风景如画的那种。雷金特运河公司在很多年前修建了这个水库,做为替航道注水的容器,毫无疑问它那时是极为丑陋的。但树木从那时起覆盖了部分山坡,而大自然是所有艺术家中最佳的艺术大师,也是最好的风景园艺师,这里已长满了灯芯草和水百合,它们蚕食掉了水岸直边的一部分,使这个地方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人造的。野鸟与野花也使得这里成了一个令人愉快的风景点,这里甚至还有船,人们坐上它可以沿湖航行一、二公里,远远地可以看到诺思伍德的红顶别墅,古怪得像某个国外的港口。

回到路上,旅程上的第一座小山出现在我们面前,欢迎着我们去攀登或步行。鸭子山,如其所称,通向一个高高的平台,那里的蕨蔓与黑莓荆棘丛生;然后有一个短距离的下坡路,要通过一个极陡的山坡,尽管距离短,但落下了大量的松散石子和厚土。山路的坡度和路面的质量使得这段路程特别危险。随后是一个更平缓的下坡路,通向一条左右分叉的道路。右手边是条下坡路,这条路会使游客乐意去走,但却不是我们要走的路;相反,要走左边那条路,那就要下定决心向山上走约一公里。只有你开始想这次集体远行很像是骑自行车外出进行一次步行游览的时候,舒舒服服地骑上它才变得可能;然后就同时进入了巴奇沃思村和赫特福德郡,跨过一片宽广的草地可以看到摩尔公园的门房,草地由四散的楼房包围着。描写摩尔公园没有一点用,因为这些楼房不能让游客随便去看,而骑自行车的人也不允许进入场地。这个地方已经经过了很多人的手,现在属于伊伯里勋爵。它曾经是某个本杰明·霍斯金斯·斯泰尔斯的财产,他是现代金融家的先驱,因投机买卖南海股票而一夜暴富。为了提供“长条形景观”,他人为地把面对楼房的小山从不同的方向打穿。他花了十三万英镑获得这些景观,当时看起来付这些款是高价钱了;但是据波普说,他也曾使东风进入他的房间,而下一任房主,恰巧就是海军司令安森勋爵,他花了八万英镑设法使东风再次留在房外。

往里克曼斯沃思方向前行约一公里半的平缓下坡中有二、三个急坡,然后在一个障碍物的顶部出现了一个自行车旅游俱乐部(CTC)的红色危险标志牌,而它的下面呈现的是这个城镇漂亮的远景。按规定,那些无视危险标志牌的人,如果他们仍然在这段路上骑行,就要让他们得到规劝,把这次视为例外,因为这是一条又长又蜿蜒曲折的急下坡,直接以一堵砖墙、几间村舍、和一条运河结束;最难堪的事莫过于遇到一架失控的机器了。那些没有得到规劝而照样不受约束的人则建议选择运河。

但是聪明的人会走下来,在接近水平位置的时候又跨上自行车,骑过“之”字形的运河桥和一条江河大桥,高兴地来到里克曼斯沃思。

这座古镇很像沃特福德、韦尔、和赫特福德,但比它们漂亮多了。她们就像个四姐妹,这些赫特福德郡的城镇都有一种很强的家族相似性而只有很少的差异。毫无疑问,韦尔是她们四个中穿拖鞋的邋遢女人;而赫特福德(如果当地的爱国人士原谅我进行比较的话)是穿着俗气的女人;沃特福德更加自命不凡;而里克曼斯沃思才是最美的美女。她们都有相似的河流和运河,周围都有草地和森林,也都有自己的酿酒厂。

青青的牧草,静静的流水,山坡上的丛林,还有古道西风,使得里克曼斯沃思让人欣喜不已。人们从巴奇沃思希思下山来到这里,横过平坦的街道,又爬山前往切尼斯,到达乔利伍德及其公地,随后是最美丽的公园。切尼斯是朝圣之地,因为这里的教堂是贝德福德公爵罗素家族的陵墓;事实上,如果一个人不能对家庭感受任何热情,展示出“在这个世界上慢慢变老”的力量,不断地使用那些自我扩张的力量,却宣称自由的主张,至少他们那悠久而又灿烂的陵墓群是值得一看的。

就像他们原来所称呼的那样,罗泽尔,跟许多其他诺曼海盗一样,与征服者一起来到了这里。在那个事件之后,他们很久都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历史在他们身上翻过了一页,直到1506年。在那几个世纪期间,罗素家族聪明地继续修生养性,没有一个人干出什么特别的事来。直到那一年,他们只是在多塞特郡靠近布里德波特的金斯顿罗素的土地上过着单调乏味的生活,其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的发生开始了他们用自己的方式升职的途径。约翰·罗素,是没有教养的农民议会首脑的继承人,刚刚从欧洲大陆旅行归来,已经在那镀了回金,并掌握了法语、西班牙语、和德语。如果不是发生这个异常的事情给了他启示,他的这些造诣很可能对他没有一点用。1506年冬,奥地利大公从低地国家坐船去西班牙,他们被海峡来的暴风刮到了韦茅斯。他有极普通的晕船症,于是上了岸;尽管那时的英格兰对他一家人而言还不是一个安全之地,但相对于大海的残酷无情,他更愿意选择获政治监禁的可能性。同时,在还不知道国王的喜好之前,他受到了靠近多切斯特附近的沃尔夫顿的托马斯·特伦查德爵士的庇护;而因为托马斯爵士除了自己粗鲁的本地话英语以外,不懂其它的语言,他就打发他的年轻家人约翰·罗素从金斯顿罗素赶过来,做为这个受人尊敬的外国客人的翻译和接待员。年轻的罗素在奥地利大公受到友好的邀请前往温莎拜访亨利七世时证明了自己的温文儒雅和机智圆滑——在那儿,他不但没有被关进地牢,还受到了非常正式的恳求——他高度地称赞了年轻的英国国王,国王很快就给他在王室里找了个职位。自此,这位最幸运的年轻人开始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他跟随亨利八世到法国,参加了几场战斗,在占领莫尔莱时失去了一只眼睛,同时,他获得了骑士头衔。事后证明,比起打仗来,外交才是罗素的职业。有一句话说得很好,外交是谎称一个国家优势的艺术。也许,他没有把这门艺术学得融会贯通,因为他对欧洲大陆的伟大使命失败了,他回来了,但没有丢脸,而是带着惯常的罗素演说和运气得到了晋升。那时的时代对诚实的人是致命的,罗素从那个灾难的时代逃过了一劫,在玛丽当政时寿终正寝,随后被封为贝德福德伯爵,使他致富的还有没收来的战利品宗教楼和因中伤而被处决的朋友的土地,因此对他的人品不做推崇,他只不过是一个谨慎的趋炎附势的人和狡猾的谄媚者。他躺在这儿,他是这幢楼房的创始人,他那斜靠着的雕像旁是他的伯爵夫人,是她把切尼斯带到了这个家庭。这是一座很壮丽的纪念碑,这些雕像显然很细致地再现了他们的肖像,甚至伯爵的眼皮这个最小的细节,表现了失去眼睛后的下垂无力。

贝德福德的第二任伯爵是一个更加受人敬重的人,也比创始人即他的父亲更加诚实。他和他夫人的纪念碑立在他父母的祭坛墓旁,以条纹大理石绘上油画、镀上层金装饰到极致。他是这个家庭的第一个弗朗西斯,最后一个人是贝德福德第九任公爵弗朗西斯,他于1891年自己服毒而亡。

弗朗西斯伯爵的真诚也许是来源他的母亲,他们俩人都是诚实的新教徒,而他的父亲则是你十分不满的一个人,他只要脑袋还在肩膀上就要往口袋里不断地装钱。儿子追求新教差点要了他的命,因为要不是他逃到日内瓦的话,残忍的加德纳很可能把他处以火刑柱。当伊丽莎白继承了她姐姐的皇位后,他回国忠诚地侍奉女王,直到他1585年去世。他由孙子爱德华继位,继而爱德华的堂兄弗朗西斯接位;他们称他为“聪明的伯爵,”也许是因为他由于政见问题而被关进托尔监狱,他释放后忙于耗掉罗素用不当手段从惠特尔西和索尼得来的土地,比起同国会一起反对皇权的斗争,他发现这样就更平和、更有益了。这确实是一种智慧,不愧为罗素后人和一个律师的身份;因为做为一个律师,他在人们认为他要继承伯爵身份之前就已经培养了能力。他的儿子威廉再现了创始人的诡诈,不冷不热地支持着国王,然后又支持国会,其后在内战中不断地来回摇摆。他死后他们封为公爵——他们,也就是说威廉三世的顾问——为此付出的代价是他大儿子的流血。给他这个头衔是对他失去儿子的一种安慰,肯定是一剂悲伤的苦药。他的儿子威廉没有他家族中的那种精明的警惕性,因为自己忽略了新教徒的狂热而受到了惩罚,他于1683年被指控在黑麦房阴谋案中合谋而送上了断头台。

切尼斯最精致的纪念碑是为他的父母而建,而更真实的是为他自己所建;因为那个梦幻般的成堆的戏剧性雕塑,展示了公爵和夫人因悲伤发作而扭曲的景象,做为这个冷酷的情感的中心点,导致这个不幸的爱国者的肖像人头从刽子手的斧头下滚落。

这里还有其它的罗素纪念碑,因为这个家族在死后的颂扬中很少有不受欢迎的;但要把他们编成一览表又会令人厌烦。其中最近的一位,也是最不喜欢张扬的一位是素板木刻的罗素伯爵——早期的政治斗争者约翰·罗素勋爵——他卒于1878年。

在人们听说切尼斯拥有太多美景后,再来马上评说切尼斯村确实令人非常失望。“一个模范村,”这一点没有疑问,但是这些模范村多么令人沮丧呀!而事实上,罗素规则“彻尼斯”(按照它本来的发音)具有铁律。它所开创的这片乡村是非常漂亮的,而且在村子的中央有一群雄壮的大树,还可以看到有一口漂亮的泉水和精美的房子;可是任何把村舍的建筑夸赞成自充的都铎时期的建筑就太令人惊讶了,因为它们几乎全部是一个贝德福德公爵大约在五十年前重建的。然而还有人要假装这么做。这个村刚好位于路的右边,它的远端座落着一所教堂和一间庄园屋,相互间靠得很近。“伊森汉普顿·切尼斯”是这个地方的真正名称,但切尼斯曾经是这里的最高统治者,现在已经消失很久了,而那个引人注目的字母“B”如今出现在每间村舍、门柱、和风信标上。这所教堂是重建的,人们已经把它整个的北面通道挪做贝德福德小教堂了,因此,即使在这里你也能看到罗素家族是如何保持封建思想的了。弗鲁德确实说过,这些华丽的纪念碑仅次于门多萨墓群,西班牙最傲慢的家族;但是,尽管事实是那样,他在赞扬罗素家族的“自由”思想时,还是十分过分地恭维了。真正要说的是,这个家族曾经满足于戴上自由的面具,然而却用一种很多旧的英国保守党人即没有勇气也不会恶毒地采用的方法对待那些不幸的佃户。问一问罗素家的佃农他们想些什么,然后得到你的答案,让人疑惑的想法出现了:这个家族是如何保持他们令人好奇的伪装而成为“人民的朋友”的?

离开切尼斯,重新回到公路前往阿默舍姆,我们骑车而行,在查尔方特路火车站从大都会铁路线下穿过,再转一个弯向左,前往查尔方特的圣·贾尔斯。从纯粹的村民观点来看,这五公里形成了整个行程最精美的部分;因为他们要通过一片香气四溢的林地,此处松树的香味和欧洲蕨的浓浓的香气(很像成熟的草莓的浓香)与新鲜的泥土气息混合在了一起。白天,除了野鸡嘶哑的“咕咕”声,没什么会打破这里的宁静,而夜晚降临的时候,身着羽毛饰品的教堂唱诗班从非常有名的邻村“夜莺丛林”传来曲子。

查尔方特的圣·贾尔斯座落于米斯波恩山谷,横过左右走向的公路,经过野鸡酒吧。这里因米尔顿的住宅而变得非常有名,那时他因大瘟疫而逃离了伦敦。这间小屋——他巧妙地称之为“漂亮的帆布床”,托马斯·埃尔伍德误把他当做贵格会教徒——仍然直立在这里,也是长长的村道左边最后一间房子了。诗人只知道它是一间有名气的“漂亮的帆布床,”因为他是一个盲人。图3 米尔顿的住宅

美国人可能比英国人更加把这里当做一个神圣之地;他们严肃地提出,不久之后要买下这间有砖砌的小山形墙和一半木材建的住宅,并把它运到美国去。幸运的是,对这种命运的一切担忧现在结束了;因为教区已经购买了这里的不动产,并把这间村舍变成了一座博物馆,爱好文学的游客可以看到这间名副其实的低矮房间,此地是《失乐园》的写作之地,也是《复乐园》的启发之地,还有诗人写做时用过的书桌。这里还能看到一本早期和稍后时期的版本的有趣诗集,里面有米尔顿的肖像画,邻近的地方还能找到炮弹。教区当局要对凡是不是本教区的人收取象征性的六便士门票费,但没有一个人会表示不愿接受。

尽管有三座相连的重建过的建筑随便搭在这里,这所教区教堂还是继续保持着它的吸引力;这里还有一些真正精致的现代彩绘玻璃窗户,也有一些非常嫌恶的门窗。它们紧密的伙伴关系使得好看的部分优势突出,但也使不佳的部分产生一种很难堪的效果。注意看这里有些非常漂亮的用橡树雕刻的圣坛栏杆,它们来自于旁边的一个小教堂圣·保罗教堂,由弗朗西斯·黑尔所赐,他是奇切斯特的主教,也是圣·保罗的主任牧师。这位大都会教堂的掠夺者就埋在这儿,还有一块牌匾记录着他的荣光。在其它的职位中,他还是马尔伯勒大公爵的附属教堂的牧师,顺便说一下,这位公爵的信使蒂莫西·洛维特死于1728年,亨年七十岁,葬于这座教堂墓地,墓碑上有个奇怪的墓志铭——“意大利和西班牙

德意志和法兰西

已经在这个世界上

我疲倦的舞步

如此我就拥有

你们要铭记我最好的朋友

在我的行程中

一切都有了结局。”

很明显的是,蒂莫西不是自愿旅行的那种人。

看过这些有文学意义和其它历史意义的建筑,我们可以选择,要么返回到路上,经过查尔方特的圣·彼得及其生动有趣的飞溅的流水就是米斯波恩,横过教堂旁的路口来到牛津路,然后通过阿克斯布里奇返回到德纳姆,再进入米德尔塞克斯郡;要么大胆地走一条陡峭、多石、而蜿蜒曲折的小路前往乔丹,那是一个孤寂的墓地,也是早期贵格会教徒的礼拜堂,宾夕法尼亚州的创始人威廉·佩恩和他的很多教徒就埋地这里。在路上的一个分岔处向左费力地骑行约二公里半可以通向一个孤寂的埋尸谷,乔丹就埋藏在这里的绿树环抱之中。这里确实相当荒僻,也相当难以前往,米尔顿的朋友托马斯·尤伍德就和其他的朋友于1671年买下了乔丹这块地。他们从某个威廉·罗素的手中买下它,本意只是想把它做为一块墓地,但随后礼拜堂的建筑也兴起来了。

沿着阴暗的小路骑车过来,游客们忽然看到的是一间简陋、普通的红砖建筑。赫普沃思·迪克森于1851年写道,“礼拜堂从外表看来就像一间旧仓房,”但这也实在太不准确了。实际上,它很像一间畜舍,并且确实在外表上与面对着肯辛顿的旧宫草地的现在仍然存在的牧场畜舍极为相似;其它建筑随着礼拜堂同时矗立了起来。

最早的贵格会教徒的苛刻、朴素的性格——科贝特把他们叫做“没有经过洗礼的、衣服上没有钮扣的流氓”——既在他们的墓地,也在他们的礼拜堂的外观上反映了出来。没有比这里不像一个崇拜之地而让人难以想像的了。许多别具风格的——或是缺少风格的建筑——在美国的新英格兰州可以看得到,那时很多早期的贵格会教徒带着让本地人排斥他们的宗教信条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海滩;而美国的公民在夏天蜂拥而来,看到的是与宾夕法尼亚州的很多贵格会教徒的聚会之地完全相同的场景,肯定经常会目瞪口呆。

佩恩与其他人的长眠之地是一个与外界隔绝的田野,直到近些年才在有些人的墓地上安放了纪念碑。现在有十几块墓石标记着宾州的创始人威廉·佩恩和他的家人的坟墓。

贵格会教徒每年有二次到乔丹做现场礼拜,一次是五月份的第四个星期天,一次是六月的第一个星期四,那时会有很多信徒走很远的路程来做纪念性的宗教礼仪。

离开乔丹,前往比肯斯菲尔德,再行三公里到达那个安静而令人愉快的小镇,经过牛津路旁的威尔顿公园就进入该镇了。这座给本杰明·迪斯雷利带来头衔的小镇是一个非凡的、质朴的地方,与其说是个镇不如说是个大的村子。经过黄色的沙砾街道,向左拐,再过二公里半,沿着牛津路前进,到了霍尔特斯波村再往伍本格林走,而布恩恩德就座落在山下,再沿着很少有人知道的泰晤士河支流河谷走,怀村,在约几公里远的山上,为海伊·威科姆的名字的来源。布恩恩德在最近几年超出了所有人的想像,现在是一个极受外地郊区居民喜爱的地方,他们尤其影响了泰晤士河两岸的人;往黑德索伍兹和克利威登方向走,大量的新别墅点缀着草地和水边高地,直跨泰晤士河两岸并进入库克姆和波克夏。很久之前,社会上的人还没有发现泰晤士两岸的美景的时候,弗雷德里克·沃克就发现了库克姆,并画了这里的一块公地,还有一群鹅嘎嘎地叫着从这里穿过。他过早地去世了,就埋在旧教堂的旁边;自此以后库克姆变得更加高雅了——漂亮,是当然的,公平,也是当然的,讨人喜爱,但不是七十年代的库克姆。可是,另一方面,如果你那时不知道这个村子,只是现在才了解,你就不会有遗憾,就会更加欣赏它。教堂墓地的一块石头上有一首让人费解的诗,也许不应该错过。它讲述了威廉·亨利·普伦在1813年的突然离世,尤其是下面这几句说道——“他好好地赶着猎狗飞快行走,他以前也是那样赶着他的猎狗;

在一个狭窄的街道转身的时候,他跌倒了——再也没有爬起来了。

没有人得到这么多的尊敬,他乐于助人、友好、和有礼貌;

没有人责怪他有任何的疏忽,没有人打猎比他更细心。

他根本没想到会碰到致命的六月五,

母亲给他的生命会终止并结束得太快。”

从库克姆到梅登黑德的路有三段极其枯燥乏味、了无兴趣;因此让我们走纤夫行走的小道,像其他人一样,不管几年前泰晤士河管理委员会出台的荒谬禁令,骑车沿河而行。不准急行——这简直是愚弄人;因为尽管河流几乎被博尔特船闸弄糟了,沿途到库克姆仍然非常漂亮,还有克利夫登伍德最壮丽的风光从河对岸一级一级地向上升。自从独立戏剧社和戏剧社团有限公司相继在几年前发现这条河两岸的美景以来,这里就发生了很多变化,然后草地上就建起了很多带凉台的小平房;但我们必须得感谢他们最近才建了这些房子,因为这些四十年来最丑陋的别墅放在以前是完全不可能的。

靠近梅登黑德,来到巴思路,左拐右弯,我们向右走,再沿着第一条路向左(奥德菲尔德路),接着两个转变处往同一个方向走,这时布雷教堂的古塔映入了眼睑;布雷在著名的歌声中庆祝其教区牧师的永垂不朽,当他被责备为宗教叛徒,说他对宗教信条反复无常时,他回答道,“不是这样的;我一直保持着我的信条,从布雷牧师的生到死。”西蒙·阿莱恩这个人是这方面的典型。他也是一个教区牧师,生活在亨利八世、爱德华六世、玛丽一世、和伊丽莎白一世统治时期。

最开始他是一名天主教徒,他保留这个身份成了一名新教徒,玛丽女王上台时他放弃了新教,又在伊丽莎白统治下重新成了一名新教徒。他被世人称为叛教者、叛徒、变节者、和否认基督的人,现代人会送给他一个更亲切的名字“机会主义者。”不管怎么说,他的机会主义是成功了,因为他从1540年任职到1588年。源于1712年的一首民歌,题名为“宗教变节者;或变节的教区长,”没有指明特别的地方或人物,它有不少于十八节韵文,与现代的民歌截然不同。例如,他们是这样唱的:——“四十一人里面没我喜欢的王,

主教来了我们欢唱;

斗篷和扎带我戴上,

布道反对那个皇上。

查尔士回到这片土地来,

英国皇室撑腰的人,

我脱掉斗篷和扎带,

转眼变成了他的侍臣。

詹姆士国王再当权,

共同使用弥撒呤,

我再次改变宗教信念,

摇身变成了罗马人。

要注意的是,这些诗句反映了百年之后的宗教叛变的故事。

教堂墓地的入口是一个停柩门,其上是间稀奇的旧房子。教堂本身的里面有座威廉·戈达德的纪念碑,他是十七世纪耶稣医院的创立者,而乔伊斯是他的妻子。我们离开布雷前往温莎时,看到路旁直立着一座著名的古救济院,那是一幢有山形墙的古色古香的红砖建筑,在入口处的壁龛里有一位创立者的雕像,中央庭院很少有住宅围绕着它,一间非常引人注目的小教堂,在弗雷德里克·沃克的著名画作里人人皆知,《庇护港》于1871-72年画于此地。不幸的是,那些熟知这幅漂亮画作(现藏于国家美术馆)的人在看到真实的绘画地之后将会非常失望,因为画家把耶稣医院非常理想化了,因此想像了很多并不存在的细节。

离开耶稣医院,向左拐,经过克鲁沃,前往温莎。温莎从平坦的地势向四周扩张,它那拥挤的住房和大量高耸的城堡在泰晤士河傍连成一线;圆塔在以前是一个阴森恐怖的地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美丽如画的附属景观。图4 耶稣医院

如今看起来各地的武士用铁手套已经真的被小山羊皮白手套代替了;现在人们的信仰更多的是精神层面的过程而不是物质的过程。只是在温莎这些东西达到了更高的境界;这个时代的信仰要圆滑地解读,而它以前常常是血腥的展现,在那戏剧性的进程中斧头与牧师有着突出的作用。这座城堡历尽磨难得以保存下来,它那中世纪的防御工事进行了外观的修复,但其国家套房塞满了风雅的家具,很糟糕地镀了层金,显得华而不实。这座历史上国王和王后的居住地规模宏大,但却风景如画。亨利八世的宏伟大门现在还有人守卫——不是由恰如其分的约曼来守卫,而是由那个奇怪的、平庸的警察来守卫!

如果一个人足够聪明,他就不会为了国家套房去参观温莎,而是为了看城堡的外部景观。它壮丽堂皇,像一块宝石,座落于翠绿的草地中。这片草地形成了最合适的前景;找个合适的时间,要么是清早,要么是晚上,因为在这个时候,薄薄的雾气从河水中升腾,而草地沾满了湿气,古代的宫殿与要塞、皇家的庭院与墓地,无论在视野上还是在思想上都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大。如此,只要恰当地参观温莎,你就能满意而归。第二章从索比顿到利兹海德

索比顿位于金斯顿的近郊,颇具现代风格,所以选作骑车穿越萨里郡的起点还是比较合适的。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上路吧。从索比顿车站出发,骑上通往雷普利的公路,到了建有自来水厂的朗迪顿向左转,这样走一英里的路程,就会到达第一处有那么点乡村风情的地方——众所周知的“迪顿守护神”客栈。不少单车骑手都这么叫,这是他们多年来集会的小据点;其实这个客栈的所在地已经出了迪顿的辖区,它只不过是位于吉格山绿地的一个普通小客栈罢了,而且真实店名听上去也没那么富于浪漫气息。我们接着往前骑,左边掠过这家“守护神”客栈,右边便是绵延的宜人绿地。沿着同一个方向骑,一里外便可拐到泰晤士迪顿村,对于有探索能力的人来说,那里还是值得去玩赏一下的。

不过,要是一直往前骑,经过吉格山绿地之后,看到的又会是另外两块面积更大的公共绿地——迪顿湿地和利特尔沃思公共绿地。伴着这绿地美景,我们将在一条笔直而平坦的路上骑行相当长一段时间,还会经过一条像隧道一样的长长的拱道,这也是位于伦敦西南方向的一条干线。从拱道中出来后再骑1.5英里,放眼望去,便是一幅伊舍丘陵美景图,而左侧则是绵延数英里的空旷田野。

路上会经过一家灰扑扑、干巴巴的现代小旅馆,旅馆外的牌子上写着它的名字,“奥尔良臂膀”,要注意外面还竖着一根约十英尺的石质圆柱,上面刻着沿路城镇的名字和到它们的距离。大家亲密地称其为“白衣夫人”,而且这个路标可以追溯到人们乘坐四轮大马车出行的那个年代;这曾经是通往朴茨茅斯的老路,也曾经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从这个路标开始,再骑上一公里绵延而平缓的上坡路,就到了伊舍村-桑当公园赛马场,赛马场就在右边的山脚下。要注意赛马场那高高耸立的装饰性铁门和围栏:它们可有一段浪漫的历史。它们来自于格兰特男爵在肯辛顿宫的宏伟宅邸,自从打造出来,它们就矗立在肯辛顿戈尔大道上,从未被用过,最终却以被拆除告终。

现在,肯辛顿宫已经被人们所遗忘,而就在它的地盘上,建起了一座庄严肃穆的肯辛顿法院大楼。1873年,格兰特男爵通过他名下的“艾玛矿产”和其他无赖伎俩,把本该属于贫苦孀妇和孤儿的钱纳入私囊,买下了位于肯辛顿的肮脏贫民窟,也就是后来大家所熟知的“茹克瑞贫民窟”。然后他就开始着手在这个地方建造一处有贵族气派的安乐窝,结果刚刚完工,他非法掠夺钱财的行径就东窗事发了,于是他也就没能享用这栋豪宅。就这样,多少年过去了,直到最后被拆毁,这座宅邸也没人入住。“格兰特”,我们姑且沿用他对自己的称呼,于1899年逝世,死时被世人所不齿。因为他在世的时候,让英国民众遭受了超过两千万英镑的损失。《每日新闻》说他是爱尔兰人,而从他的真名“高赛默”便可很容易地推断出来,他显然不是个爱尔兰人。不过,他倒真的是出生在都柏林,和讽刺文学大师狄恩·斯威夫特一样;可是,就像狄恩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出生在马厩里并不能证明生出来的就是一匹马。图5

尽管“格兰特”死时名声坏得很,不过因为他的那些龌龊行为,早在死前他就已经名誉扫地了。不过你要是以为他也随着那座豪华宅邸的倾覆而变得颓废,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罪恶行径被揭穿后,他的衣食住行还是与以往一样舒适可心,就连死的时候也是安乐的。他的债主们可就恼火得很了。他本可以选择还债,可他偏偏选择不还,而且还没人能逼他偿还。这样的事我们近几年也听说过。

伊舍是个美丽的小村庄,沿山而建,村里有多种多样的协会和数量多得让人惊叹的稀奇遗址。这里是一派迷人的乡村风光,在一家古[1]旧的马车旅馆的后面有一座简陋的古老教堂,对面还有另外一座新建的富丽堂皇的教堂。这座老教堂和被人们叫做“大熊”的旧旅馆都是非常有意思的地方。在旅馆的大堂里,摆放着一个玻璃盒子,这是为了避免人们触摸里面的陈列品——赶车人穿的一双大靴子,1848年,就是这双靴子的主人驱车将路易·菲利普这个逃亡到英国的法国[2]国王送到克莱尔蒙特的。这是一双巨大的高筒靴,和马尔博罗公爵[3]及其部队在布伦海姆、惹弥利兹、马尔普拉凯战役中穿的那种靴子极其类似。

这个本是国王、却以平民身份做掩护的“史密斯先生”,就在维多利亚女王的庇佑下,从巴黎出逃到克莱尔蒙特,两年后在此辞世。

克莱尔蒙特是个不祥的地方,发生在这里的故事多以悲剧告终。大多数与这里产生联系的人都遭遇了不幸,若是说他们在来到这个不详的地方寻求庇护之前,并算不上命途多舛,那么在这之后,的的确确是不幸的。“与生俱来的将军”——克莱夫开辟了这个地方,最后却用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乔治四世的独生女——夏洛特公主新婚不久,也死于此地,死因至今仍是一团迷雾;再说说奥尔巴尼公爵,他曾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随后便于1884年死在了法国的南部。

伊舍的老教堂早已废弃不用,一直都上着锁,寂然矗立在蛛网与尘埃中。可里面却有专门为皇室成员专用教堂座椅,这是1816年为了迎接夏洛特公主和她在克莱尔蒙特的家专门准备的。跟这个小教堂相比,专用座椅简直成了不合时宜的庞然大物,设计者想表现出的古典风格在这套座椅上却韵味全失;看上去其实更像是个剧院包厢,而不是别的什么。图6 伊舍的老教堂

有关部门(我们暂且不管是什么部门)还要向参观这座教堂的游人收取一先令的费用。显然,参观这座教堂并不值这个价,因为整个建筑毫无美感可言,而且其中所有有趣的古迹统统被转移到了街对面的新教堂里。

如果说夏洛特公主十八岁的早逝让英国的历史,至少是让英国宫廷的历史有天翻地覆的变化,怎么强调这一点都不过分。若是她当初[4]活了下来,就不会有威廉四世,维多利亚女王也不会成为英国女王。想想看!没有维多利亚时代,没有维多利亚火车站,没有维多利亚堤岸,没有澳大利亚的维多利亚州,没有温哥华岛的维多利亚市;简言之,围在我们身边的千百件事物和千百个地方没有一个叫“维多利亚”或是属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当然也不会有皇家阿尔伯特音乐[5]厅,以及一切纪念这个完美男人的其他纪念碑、街道和地方。

伊舍古教堂会让参观者生出许多愁绪,对于多愁善感的人来说,教堂的一些小细节足以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这座小小的建筑连着一片十九世纪早期的冢地,或者说是一间盖在地上的冢屋,里面曾经放着数不清的棺材。如今,屋中的棺材已经不见了,可是从大开着的阴暗尘封的拱门望进去,还是能看到许许多多可怜人的尸骨残骸,零零碎碎地散落在耙子和铲子上。正当笔者观察这个阴森的地方时,跑进来一只猎狐梗,嘴里叼着一根大腿骨,这骨头是村子里一位先人的。“松嘴!”一个教会执事举起拐杖朝那狗一挥,那狗听话地“松嘴”,然后溜走了。执事把骨头踢到一边。我跟执事寒暄了几句,说了些什么我也不记得,执事主动跟我讲起了村里的顽童曾拿这些骨头玩的事儿。“现在这些小淘气基本上都离开村庄了,”他说。“他们以前还把这里的窗户都敲破了呢。”然后,我们又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聊。

这座“新”教堂是1852年建成的,气势非常恢弘,教堂里面也有克莱尔蒙特皇家专用坐席,那里像个会客厅,就建在圣坛的一边,高高地俯视着下方的当地老百姓们。这些粗俗的乡民们经常会顺着楼梯爬到座位上去,然后自己在那些椅子上小坐片刻,再离开教堂,跟周围的人吹嘘,说自己坐过大人物坐过的椅子,他们这种举动也证实了我前面评价他们的“粗俗”二字。

该教堂主要是靠古时候留给伊舍的一笔公积金盖起来的。这片土地才是现在的桑当公园曾经的位置,著名的赛马场也正是建在这里,赛马场的营运公司每年都会付一次租金。直到1899年,教区委员会才想起来,这所教堂竟然把土地租给了赛马场的,这事情可让教区够丢脸的。经过几番思量,慈善事务署最终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他们决定以1万2千英镑的价格将这块土地全部卖掉,然后将卖地得来的钱[6]全部用来购买永续公债。要不是考虑到伦敦郊区的扩张速度会让这片土地不久后低于这个价格,这些慈悲心肠也不会对这笔交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久以前遗留下来的不动产所有权竟然以前是被世人所遗忘的桑当修道院的所在地,这是相当异于常情的事儿。因为一场大瘟疫——让中世纪英国的人数锐减的黑死病,这所修道院的院长和工作人员相继死亡,桑当修道院就再也不复往昔的辉煌了。[7]

离开这座村庄,继续踏上朴茨茅斯公路,正当我们冲着这条路的著名地标——“马蹄丛”骑下山的时候,克莱尔蒙特公园的林地已经被我们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这个显眼的“马蹄从”其实是小沙丘上的一丛呈环状生长的冷杉。从上面可以俯瞰莫尔河谷,即诗人作品中提到的“阴郁的莫尔”,河水在下方蜿蜒的河道中曲折流淌着,奔去远方,最后在莫里西注入泰晤士河。迄今为止,这段路对于骑行者来说可谓困难重重。到达“马蹄丛”的坡顶后,马上就会迎来一个下坡,继而还会有个上坡,就在穿过平坦的“一英里”之后,最后终于下坡,骑到了柯巴姆街上,于是我们再次踏上了莫尔河谷。从这里左转,沿着一条标有“柯巴姆教堂”的小路走,在偏离主干道的一个地方,原来有一座小村庄。村子里的柯巴姆街只是朴茨茅斯公路上的一条支路,这是由于过去的公路收费,车流便涌到这条路上,从而渐渐形成的道路。除了古老的教堂和“带阶梯的教堂建筑”,柯巴姆教堂还有路边风景如画的水力磨坊和磨房蓄水池塘。两英里外,就会看到一个小村庄,村庄的名字比较罕见,叫斯托克·德·阿贝赫农;这村庄的名字不过是个噱头,教堂和散落在这片地上的房子才是标志着这处村庄存在的事物。名字来源于一个叫德·阿贝赫农的诺曼家族,是他们把这个姓氏加诸于斯托克之上,这处地方原本只是一处普通的英国围场,或者说是一个带有防御设施的露营地,建在莫尔河谷的浅滩上。图7 马蹄丛

鉴于对建筑感兴趣的游客数量长势可惜,还是在这里提一下,这座教堂的圣坛上有大不列颠王国最早的纪念性黄铜制品,那是一尊穿着盔甲的约翰·德·阿贝赫农的铜像,制于1277年。图9

无论是他的先人还是后裔,他的族人中有很多都葬于此处。除了是英国最早的铜雕之外,这个真人大小的约翰先生的铜雕还是那些最美丽的铜雕之一。这尊铜像从头到脚穿了一整套链甲,双手合十做祈祷状,一只手臂上佩有刻画着家族纹章的盾牌,另一只手臂揽着带有燕尾旗的长矛,他的双手剑挂在外套外的一条宽腰带上,形象庄严肃穆。他的双脚踩在一头痛苦地打着滚的雄狮身上,这件黄铜艺术品的雕塑者以戏谑的形式把狮子雕成了正在啃咬矛杆的形象。

前者的儿子,即第二位约翰·德·阿贝赫农先生死于1327年,也同样有一尊等身铜雕像,作为纪念他的艺术品。

当人们看到这里的教堂时,就会对斯托克·达博南(乡民们的发[8]音便是如此)兴趣全无。

如今,这条路上有一座古老的红砖砌成的桥,通过这座桥,就能跨过莫尔河谷。过桥后,骑过一个较为平缓的上坡,就到了斯莱菲尔德农场,这是一处风光宜人的老式红砖农庄,设计风格正是詹姆士一世统治时期的经典款式。这处农庄曾是斯莱菲尔德家族的采邑,如今该家族已经没有后人在世了。要想到这所有趣的古老建筑的门厅看一看,最好彬彬有礼地向主人说明情况,再递上一份名帖。进入大厅,你会看到厚重的雕花橡木楼梯,楼梯附近还有原来供狗出入的“狗洞”,当时我们的祖辈就是在楼梯下蓄养猎犬的。图10 斯莱菲尔德家族的门厅

小路蜿蜒地穿过山谷,骑行者可以愉悦地在这条小路上骑行,还能看得到流淌的河流。不过,骑过费查这座小村庄那些偏远的房舍之后就看不到了。我正骑在从大波科海姆的路上,等到了与通往利兹海德市的公路汇合的点之后,得注意一下,顺着一个不太显眼的跨过铁路桥的拐弯左转,转过弯后再走一百码就能到达费查磨坊蓄水池塘。这是个可爱至极的地方,此处聚集着不少野鸟,夏天在此停歇是个不错的选择,只可惜这处所在不易寻见,不问问当地人是很难找到的。这是一片狭长的水域,水中芦苇轻摇,中央还有一个湖心岛。向利兹海德方向回望,隐约能瞥见远端的教堂尖塔掩隐在郁郁葱葱的树林中,成群的雌黑水鸡、一对对优雅的天鹅和一只只家鸭是这池塘里永恒的风景。黑鸭更是这里的常客,同样在水中嬉戏的还有成千上万只小鷿鷈。大天鹅和小鷿鷈在水里相伴巡游,形成了鲜明而奇异的对比:天鹅像军舰,而鷿鷈却像小小的黑色鱼雷快艇。

你可以沿着小径绕道池塘的更远一端,到了那边就又可以上路了。图11 奔马客栈

利兹海德本身位于稍微左边稍远一点的位置,距离不超过半英里。到达那里只需骑过一座横跨莫尔河谷的多拱桥,桥下的溪流被水中柳条堆成的“小岛”分割成若干“支流”,水畔还摇曳着茂密的莎草丛。桥的另一端坐落着一栋不甚结实的古旧客栈——“奔马客栈”,据称该客栈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五世纪,而且远近闻名的诗歌《埃莉诺·朗明装酒》中描述的场景就是取材于此;可是,就好像总用精纺毛线织丝袜一样,时间一长,丝袜的原本材料便无迹可寻了。近六个世纪以来,“奔马客栈”已经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次修葺、维护,就像是一个大胆的男人,敢于凭着这座遗留下的老房子的断壁残垣继续撑下去。

埃莉诺·朗明是亨利七世时期人们熟知的酒馆老板娘。斯凯尔顿是当时的桂冠诗人,他用长长的杂韵写了一首既不优雅、也不太正经的诗,诗中用很大篇幅,描写了这个老板娘和她酒馆的酒客们。至于埃莉诺本人,按照诗人的描绘,她是个很丑的妇人:图12 埃莉诺·朗明“看上一眼她的脸,

男人色胆顿时消。

抛来一个媚眼,却只有惹人厌的份儿,

奇丑无比的面容,让人打不起精神还直犯困。

龌龊的表情,脏兮兮的脸,醉醺醺的女人招人烦。”

诗人对她的其他描写也极尽贬损之能事。

斯凯尔顿继续写,说她是“魔鬼的近亲”;她把各种的猥亵之物都积攒到一起,统统倒进了她捣麦芽的桶里,然后用她那“污秽的双拳”把它们混合在一起,把这地狱般的汤汤水水当麦芽酒卖给大家——“她酿出来的麦芽酒满是毛

摆在港口来兜售

卖给旅人和锅匠,卖给苦力和劳工

还要卖给千杯不倒的酒徒。”

诗中并没有提及酒的味道如何,继续读斯凯尔顿的诗,里面说几乎整个街区的人都纷纷赶来品尝埃莉诺酿造的不卫生的麦芽酒,还带来了各种商品以物换酒——“没有钢镚和纸钞,就拿兔皮来换酒,

一罐蜜,几块盐巴,一把汤勺也不嫌少,

有人脱下短裤换,有人脱下鞋子换,有人身无分文只能跑跑腿,

有人带来了煎锅或煮锅,

有人装了满满一袋子的莱明斯特羊毛,

甚至有个常来的家庭主妇,

一旦酒虫作祟,就织张‘网儿’换‘琼浆’

不过用料太省惹人愁,‘网儿’薄薄不禁用。

还有酒客远道来,不管路途坎坷又湿滑,

他们大胆地走上阳关道,不理旁人议论啥,

只管随心之所欲。有人害怕遭白眼,

只敢悄悄抄后路,越过树篱与栅栏,

只为喝口麦芽酒。

有人带来硬核桃

有人带来大苹果,有人带来鲜梨子,甚至有人带把大剪刀;

带这带那啥都有,有的是‘啥’我也搞不清,

还有婆娘拿来帽子换,敢问帽子是谁的?

答曰她那倒霉老头子,”

然后,可想而知,这个小小的安乐窝有麻烦了。

为什么这群人会想方设法也要喝上一口这可怕的混合酒呢?要知道,一般情况下,人们宁可饮下如今普通的葡萄糖和稀硫酸。这所古宅用形象的语言骄傲地宣称——“斯凯尔顿带上桂冠的时候,我们店的麦芽酒已经放倒了所有的酒馆老板娘。”

要想达到上面所说的那种境界,我们不得不想,麦芽酒得既便宜又美味的才行。当然,如果埃莉诺本人的真实面貌真像那幅画像一样丑,恐怕顾客们才不会常去“奔马”领略她那骇人的笑容呢,她一定是个长相平平,但算不上丑的老妇人,鼻子看起来凶巴巴的,上面还长满了疣。

除了被德雷顿描述为“小老鼠似的莫尔河谷”中的河流,利兹海德仍可算作个尚未遭到破坏和污染的小镇。说它“像只小老鼠”,可能是因为河床上大大小小的洞的缘故,或者我们用个专业点的词——“落水洞”。这条奇妙的河流时而会消失在这些落水洞中,就像只小老鼠钻洞一样,诗人的描述确实恰如其分。图13 “奔马客栈”的牌子

[1] 在欧洲,从17世纪中叶起,马车旅馆有约200年的历史,是内陆运输基础设施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基本功能是为乘坐四轮马车的旅人服务。现在仍有一些马车旅馆供过往的旅人过夜,但更多的是提供和普通的小酒馆一样的服务。

[2] 路易·菲利普(Louis-Philippe de France,1773年10月6日—1850年8月26日),法国国王(1830~1848)。他于1848年2月24日逊位,隐居于英格兰的萨里郡,于1850年8月26日逝于此地。

[3] 此处指约翰·丘吉尔,第一代马尔博罗公爵(1st Duke of Marlborough),英国军事家、政治家。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中大展神威,成为近代欧洲最出色的将领之一。英国的伟大首相温斯顿·丘吉尔是他的直系后裔。

[4] 维多利亚的堂姐夏洛特公主的逝世造成英国一场继承危机,因为她是乔治三世唯一享有英国王位继承权的孙女。这给了包括肯特公爵在内的乔治三世的儿子们结婚生育的压力。肯特公爵在1818年与肯特公爵夫人结婚,他们的唯一子女,维多利亚于1819年5月24日出生。出生时,维多利亚是第五顺位继承人,在她父亲与父亲的三位长兄之后,分别为:摄政王、约克公爵与克拉伦斯公爵(之后的威廉四世)。摄政王与妻子分居,而约克公爵已有52岁,所以两人似乎在未来也不会有子女。于是当伯父乔治四世于1830年去世时,她成为在生的伯父克拉伦斯公爵(即威廉四世)之后的推定继承人。

[5] 此处指阿尔伯特亲王(Albert, Prince Consort,1819年8月26日-1861年12月14日),是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表弟和丈夫。阿尔伯特亲王薨逝后,整个大英帝国的每个城镇都有关于他的公共纪念碑。诸多纪念物中最引人瞩目的便是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和伦敦的阿尔伯特纪念碑。此外还有以阿尔伯特亲王名字命名的事物,从非洲的阿尔伯特湖到萨斯喀彻温省的阿尔伯特亲王市,还有皇家艺术学会的阿尔伯特奖章。此外还有四只英军部队也以他的名字命名。

[6] 指英国政府1751年开始发行的长期债券。

[7] 指A3公路,又称朴茨茅斯公路,因为踏实从伦敦到朴茨茅斯的一条主干道,总长108公里。

[8] 该地乡民以当地的英语发音习惯读出斯托克·德·阿贝赫农(D'Abernon)时,听上去像斯托克·达博南(Stoke "Dabbernun")。第三章埃特姆牟特与梅德韦谷

让我们从东南铁路线上的塞文欧克斯开始本次的旅程吧。塞文欧克斯火车站的站名显然与板球运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球棍与球”。为什么不把某个靠近伦敦的地点设为骑行路线的起始点呢?这有着众多具有说服力的原因,首要原因就是伦敦附近的道路多坡且陡。撇开不甚有趣的漫长街道不谈,提起塞文欧克斯本身,喜好户外的骑手们也不会觉得有多兴奋,因为要想从那里开始,得先费力爬一段超过一英里长的上坡。不过,避开塞文欧克斯镇不看,转头向东边望,就能在通往希尔村的路上发现一处比较省力的起点。我们便可以抛下那些花草修剪得精致整齐的花园和现代气息浓郁的别墅,从铁路附近城郊的俗世光环中解脱出来,一头扎进森林美景的怀抱。

希尔村的出现就预示了通往埃特姆牟特的一路上梭罗式孤寂体验的开始。希尔村所处的位置就在希尔查特村的关口,有朦朦胧胧的小径向这条路的两旁延伸着,小径上方还有沙沙作响的松树。这些小径或许会通往伯恩茅斯也未可知。凡是经过这条路的骑手,没有一个会匆匆骑过而不停下来流连一下的,他们往往会将他们赖以行路的“忠心”坐骑靠在沟壑纵横的树干上,呼吸着这座森林中“树巨人”的松脂芳香,聆听珠颈斑鸠在这大教堂般的昏暗氛围中的吟诵。要是真有[1]径直骑过的人,那简直可以用丁尼生的话来形容他了——“一块不解风情的土坷垃”。对于随心所欲在林间漫步的人来说,这广袤的森林并没有边界限制可言,可以随时从路上拐进去,也可以轻松地从林中返回主路。在这片幽静的森林中,没有来自外界的嘈杂,仅有的是林中自有的“天籁”;鸽子的咕咕声,还有一些小动物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是因为我踩断了脚下细小的干树枝,树枝折断的爆裂声让它们四散逃开。通常松鼠活动起来悄然无声,没有一双敏锐的眼睛是察觉不到的;可抵不过头上的树冠中的松鼠太多,它们总是缘着松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窜来窜去;它们锈红色的皮毛正好与红棕色的松枝相配,粗粗地撇上一眼,会将它们与松树的枝干视为一体。

沿着这条路和这片森林骑上两英里,会突然插进一条公路,当你瞥见一家路边客栈简陋的烟囱中冒出来的袅袅炊烟时,就可以向左转了。一边看着客栈爬满青苔的屋顶,一边下坡。趁景色在面前一点点展开的时候,就赶快下车,这是充分领略这片美景、体会这幅画卷精致沉静之处最好的办法了。将目光从一棵巨大的欧洲红松的枝桠上收回来,带着尚未褪去的浪漫心情,再望向公路的另一侧,可以看到一幅画像,同时也是远处房子的标识,上面写着“杰弗里·阿默斯特,克朗角”,图上护着一个武士的半身像,他看上去坚定刚毅,面色凝重,似乎正在沉思,身上穿着盔甲。身后是一条宽阔的大河,湍急的河流中时满载着士兵的小船,士兵们都穿着两个世纪以前的服装,正在奋力划船。图14 克朗角

以深蓝色的松树林作为背景,眼前有古老的客栈,有袅袅直上的炊烟,那块画布随着阵阵微风轻轻摆动,此情此景,活像浪漫主义小说家笔下的动人画面。要是来这里的人足够年轻,还没有被世俗的条条框框抹煞了最初的那份蠢蠢欲动,那么完全可以就此把自己扮作一个北美印第安人、或者强盗头子,再没有比这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关于此处还有一个离奇的传说。人们通常管此地叫“克朗角”,这个名字源于加拿大某地,就是在那里,杰弗里·阿默斯特爵士在与北美印第安人的一场战斗中大获全胜,事情发生在十八世纪早期。阿默斯特最终成为了部队的陆军元帅和总司令,退休后定居于肯特郡,建立了自己的家族,当前他们家族沿袭头衔是阿默斯特伯爵。据说,此处景致与加拿大的克朗角大致相同。这幅客栈的标示画是由现在的阿默斯特伯爵重新喷涂的,也是由他负责对此维护。图15 杰弗里·阿默斯特爵士

值得注意的是,就在离此处不远的地方保存着一件历史文物;事[2]实上,没有什么比奥利弗·克伦威尔的头盖骨更重要的了,这件文物现今归贺拉斯·威尔金森先生私人所有。关于此物有诸多议论,但是没人质疑这是护国公的头盖骨(更确切的说,是一颗风干的头颅)这一事实。这一文物还有个“家谱”,可以追溯到那个让威斯敏斯特议会大厅炸锅的风雨交加的夜晚,当时英皇复辟,就将他的头颅钉在铁钉子上示众。现在那颗锈迹斑斑的铁钉依然钉在上面,而且在这颗干瘪的头颅上,一缕红棕色的头发仍清晰可见。它的经历可算得上是惊险曲折,当时是威斯敏斯特议会大厅的一个执勤哨兵把它拾了起来,藏在斗篷下面,将其秘密地卖给了克伦威尔的后人;多年以后,此物被一个云游四方的马戏团老板据为己有,再然后,当前所有者的一个亲戚从他手中买了过来。图16 克伦威尔的头盖骨

我们现在正在赶往埃特姆村,人们绝对不会把它跟埃特姆牟特搞混的,因为后者在前者的南部两英里处,途中还会经过一个叫艾维海驰的小村子。去往埃特姆村的路上,一会儿是陡峭的上坡,一会儿是同样陡峭的下坡,上下坡之间往往是一段难得的平路。路旁总有大片的松树林,骑行者时不时还需要在悬崖峭壁上骑一段。那些崎岖的悬崖上的路都是由黄砂和砾石组成的,有幸还未被郡议会的公路测量员逮到。要是哪天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肯定会将路边森林原始的边边角角都修理掉,最后鼓捣成一条笔直笔直的路。那要是艺术家发现了会有怎样的举动呢?他肯定会把这处风景看做莫兰和他的画派所钟爱描绘的那种典型风景:凹陷的道路,路边的陡崖,路旁的大树牢牢抓着散碎的土块,看起来随时有倾倒的危险;还有多沙的土壤,使得鼹鼠和野兔在疙疙瘩瘩的树根下挖出一个又一个深深的洞穴。那个可以俯瞰下方山路的山坡上的是奥德伯里,是个罗马军队的宿营地,古董商人管这处地方叫“肯特郡的直布罗陀海峡”;不过,鉴于跑到山头上去探索防御工事对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无甚益处,我们还是就这么采信这个小故事吧。图17

看上去,埃特姆这个村庄好像曾经一度想发展成为市镇,尤其是村里的几所房子,很有城市的特点;有城市的特点,这句话的意思是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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