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宗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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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狐岛之水国崛起2试读:
灵狐岛之水国崛起2
081 打擂
一阵战鼓响起,发令官一声令下,比武开始。 打擂的大多是花拳绣腿之人,为的是那五两赏银,也有功夫好的,三轮之后晋级,能打过三轮,晋级的与晋级的再打三轮,依次类推,晋级后的不在擂台上打,统一在广场后方设的临时擂台比武,最后决胜出前九位,再九进三,三进一。 一个上午,便有上百人上擂台,有人跌下来,有人被扔下来,有人口吐鲜血,有人狂叫,有人哭泣,有人唱歌,总之,形形色色,能连打胜三场的并不多,也就两三人。 下午,擂台继续比武。 勾元上台,他是下午上台的第二个,对手是一个瘦小的汉子,拿一把单刀,一双鹰眼透出一种令人心颤的光芒。 刀如闪电,是个高手。 勾元不敢怠慢,躲过一刀,闪在擂台一边,棍子轻轻的一点,便点中了瘦汉的胸膛,由于没用力,瘦汉只是轻微的晃了一下。 刀舞出了一团花。 棍舞了了一团影。 “好——” 台下的观众一阵叫好。 转眼间,已过二十回合,仍然不分高下。 此时的看台上,子武正在观战,这几天以来,他总会抽时间前来观看擂台,并没有出色之人,今日拿棍的人,令他大开眼界,一寸长一寸险,但棍在这人手中,却挥舞自如,时而如刀,时而如衣,时而如线,时而如板,挡拦举挑砸剌,招招谦让,把那使刀之人,累得大汗淋淋。 内行之人,皆看出谁是强者。 又打了二十回合。 瘦汉似乎发现了对方在让,一个下蹲,虚晃一招,拔出腰间暗藏的匕首,快速的剌向对方的大腿。 这是一记狠招,至人落败的招数,虽然有些下流,但能赢。 众人的心都悬了起来。 户长大喊:“勾元,小心啊——” 勾元挡住了刀,下身却一股凉风,知道对方偷袭,手上一使劲,借棍之力架刀,整个人平行起来,躲过了匕首。 人轻如毛,飘在了空中。 “好——” 子武眼前一亮,使棍的人不但身形灵巧,还能洞察先机,知道对方的路数,这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剌中了大腿。 擂台上顿时发生了变化,勾远被那下作的招式激怒,一记千斤盖顶,瘦汉举刀去挡,一股强大的力量压了下来,如一块千斤巨石,不由得用尽全力抵挡,腿却经受不起,跪了下去,擂台上的木板经受不住,断了一块,瘦汉的右腿陷了下去。 一口鲜血喷射而出。 瘦汉被那千斤之力震伤内脏。 子武大惊,一根小小的木棍,竟然能使出这样的力气,看出一身汗。 胜的人连打三场,打胜三场,才能晋级。 瘦汉被人抬了下去,眼神里透着恐怖,他或许侥幸活着,要是对方再使力,恐怕得给活活震死。 令官上擂台,举旗喊:“青河村的勾元胜,有谁愿意上台挑战?” 没人上台,大家似乎都被那根棍子给吓住了。 令官又喊:“还有谁愿意上台挑战?” 还是没人上台。 按照规矩,如果没人上台挑战,胜者将直接晋级,与之前晋级的人进行比武。 “我来——”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剌得人们的隔膜发疼。 一道白影划过,擂台上多了一位白衣老者,头发胡子全白,看起来像个仙人。 令官说:“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白衣老者说:“就叫我无名先生吧,我来领教领教青河村的打虎棍。” 令官说:“好,那就开始吧!” 白衣老者朝勾元行礼,勾元还礼。 不知什么时候,白衣老者里多了一条棍子。 擂台下顿时沸腾了。 “这才是高手,那轻功,天下没有敌手。” “这老人是何方神圣,难道是神仙,上台时都没有棍子,那棍子是他变出来的?” “勾元不是他的对手,就凭他上台的这轻功,真是不一般。” “我看不一定,勾元刚才赢得很轻松。” “他们不会是一起的吧,都使棍。” “我看那白衣老者是他的师父。” “……” 看着擂台上多了个白衣老者,子武不由得替勾元担心起来,这老者轻功如此了得,凭空又多出一条棍子,想必不是常人,这个农夫是他的对手吗,这个老者又是何方神圣,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这个人。 擂台上的两条棍子早就动了起来,由慢到快,两团人影晃来晃去,根本让人看了招式。台下大多是习武之人,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高手,那动作太快,棍法太神奇,两条棍子几乎是一样。 两人打了半个时辰,难分胜负,那棍带起来的风,把靠近擂台的人吹得晃了又晃,像一股又一股的气流。 白衣老者突然发声:“年轻人,还不出绝招,你是想输吗?” 勾元一开始出手,就被对方带着打,他根本没有办法,这人不是来打擂的,相反是来教他的,那些棍法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比打虎棍厉害很多,时快时慢,他跟着领悟,这老者并无恶意,只是在点拨。听到老者的话,他手上一使力。 千斤盖顶! 一股力道砸了下来,却被白衣老者轻轻挑过,力道化为无形。 横扫万夫! 白衣老者轻轻跃起。 天地之礼! 白衣老者人在空中,伸棍在脚下一弹,又上升了几丈,躲过了棍。 青河村的打虎棍使了几百上千年,却敌不过一个使棍的人。 绝命三棍,变成了孩童手里的玩物。 户长看在眼里,他平常也耍些棍,今天开了眼界,那白衣老者的功夫,胜勾元十倍,但他却不伤勾元,却是处处让着他,带着他的棍法。户长有些失望,勾元根本不能胜,看来,青河村的父老乡亲们要失落了。 突然,勾元一棍横扫,白衣老者竖棍一挡,被弹出了擂台,站在了几丈远的地方。 白衣老者行礼说:“青河村的打虎棍,果然名不虚传,多谢指教。”说完,便转身离去。 观众们都怔住了,这突然发生的一切,让人无法接受。 户长不知是喜是悲,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白衣老者走了,留在台上的勾元,自然是胜了。 子武蒙了,这老者很奇怪,来去如风,败都败得这么令人敬佩,如果有这老者在,水国的使者定然不是对手,但老者来意并不是打擂,而是让人们更加关注留下来的人。 青河村的勾元。 一切似乎没发生过,人们如同做了一个梦。 勾元混身舒畅,这个老者来得太神奇,不但没有打败自己,还无形的教了自己棍法,使自己脑袋也变得灵光了。 令官的一句话,打破了人们的梦。 “第二场,勾元胜。” 勾元又胜了,他打败了那个不可思意的老者,这是事实。 没有欢呼声,人们都被那白衣老者的离去而彷徨。 “还有没有人上来挑战?” 令官叫喊着,看着擂台下一群如傻瓜一样的人。 “还有没有人?” 令官干脆拿了面锣敲了起来。 没人上台,连那如神仙般的高手都走了,谁还敢上台,岂不自讨没趣。 等了一会,令官见没人上台,便大声的宣布: “青河村的勾元,晋级。” 户长兴奋起来,抹了一把眼睛,大声的喊:“勾元,好样的!” 围观的人群这时才醒悟过来。 “晋级了,真不错。” “这个青河村我听说过,都是练武的,打虎棍可神奇了。” “只打了两场就晋级,不错啊,依我看,这第一勇士,非青河村的勾元莫属。” “刚才那个老者是谁,怎么不见了,还有五两银子没领呢?” “谁知道,打败了,不想见人。” “今天这两场打得太激烈了,真是大开眼界,没想到咱们金国,还有这样的能人,我们这点功夫,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等等看,看下一个上场的人是谁。” 勾元下了擂台,被请到后场,休息一会后,参加第二轮晋级。 子武下了看台,来到后场。 “青河村的勾元,你过来,公子要见你。” 一名侍卫叫喊着。 勾元便走到子武跟前行礼。 子武说:“勾元,你师从何人?” 勾元回答:“回公子,小人没有师父,是跟着叔伯们习的武。” 子武说:“这么说来,你们青河村的人,个个都是武林高手?” 勾元说:“高手算不上,都是喜欢习武,强身健体。” 子武说:“你为何到这都城来打擂?” 勾元说:“我如不来,户长就要被问责。” 子武说:“哦,你是来完成任务的,看来你是个正直之人,那户长要问责,关你何事?” 勾元说:“都是一个村的,一人有难,大家都应该帮忙。” 子武说:“刚才在擂台上与你打斗的,你可认识?” 勾元说:“不认识。” 子武说:“我知道了,你就不要住客栈了,今日若晋级,就到臣相府来找我,住在臣相府吧!” 看着公子走远,勾元一脸惊愕,金国有很多公子,但住在臣相府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臣相的儿子,户部的主官子武。勾元不知是福是祸,顾不了这么多,等待着与人比试。 晋级的比武中,勾元一路无阴,三轮晋级轻松而过,成为第一个参加决赛的十人之一。 户长兴奋得不知所措,逢人便说:“青河村的勾元打擂胜了!青河村的勾元打擂胜了!青河村的勾元打擂胜了!”082 相府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作为君王的弟弟,武虽不是城王,却也是金国的臣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则名誉与地位,并没有满足武这样的人,随着储君之争开始,他被动的启动了计划,从一个平淡的大臣,变得富有心机起来。危机暗涌,子武公子已经占了上风,但城王的势力却未减小,铁王借打擂一事为子武公子储备力量,也让武更为主动起来,安插了无数的眼线在都城,以防别有用心之人趁机而入。 每一天晋级的人,都会被邀请到臣相府,进行新一轮的考验。 武有这样的权利,作为臣相,这些能武之人有没有可用之才,既然武艺高强,若人品低劣,唯利是图,也不会许以官位。考核的方式除了面谈,还有晚宴,更有美人计。被臣相邀请是莫大的幸运,打擂的目的就是扬名立万,因此没人拒绝,这些人也非常清楚,做了官,也定然只能是子武公子的人。 子武做了户部的主官,是公子当中官位最高的,又得铁王宠爱,自然会是金国的储君。这样的消息,有意无意的传遍都城,几乎每一个参加打擂的人都明白,这一次不但是擂台上的争霸,还是子武公子与众公子的争斗。 然则,这一天,都城传遍的是青河村的勾元。 晋级的人很多,但像勾元这样只打了两场,并且赢得很神奇的人,却是第一人。 消息像风一样吹着,传到了青河村。 有人跑进勾元的家里报喜:“勾元打赢了,已经得到了子武公子的邀请,晚上就要面见臣相,以后肯定要做大官。” 勾元获胜,青河村的人并不意外,却是分外的欢喜,人人都希望勾元能坚持到最后,成为金国的第一勇士。 秋妹也很开心,丈夫最终出头了,她让弟弟请来邻居们,杀了一只肥大的羊,热情的招待着大家。村民们兴高采烈,喝着酒,谈论着勾元。 “咱们青河村的打虎棍是最厉害的,金国上下都没有敌手,勾元一棍,就打了一人,打三场,只用了三棍。” “不对,只打了两场,第三场没人敢上,擂台下的人都给吓住了。” “那他这两场和谁打?” “听说是和高手打,打了几百个回合,最后打赢了。” “勾元为咱们青河村争气了,等他回来,咱们送他十只羊,我送一只,我大哥也要送一只。” “十只羊怎么够,铁王一高兴,赏赐一百只羊一千只羊,咱们的勇士,也不能回来牧羊,他得留在铁王身边做官,咱们送的羊没用,勾元做了官,就不差羊了,你们说对不对?” “不管勾元做不做官,他都是咱们青河村的人,是咱们的骄傲。” 听到村民们的赞美,秋妹的心,早就飞到了都城。 相府的人,也都在讨论着勾元。 “你们听说了吗,今天有个来自青河村的人打赢了两场,便再也没有人上去,晋级的时候把那些人打得屁滚尿流。” “听说了,子武公子也在场,他还请了这个叫勾元的人来吃晚饭。” “勾元,这人我听说过,一人能打二十人,是个农夫。” “青河村的人都习武,一边习武一边种地,这一次,肯定是青河村打到最后。” “那勾元使的是何兵器?” “是一条木棍,非常厉害的木棍。” “今天可神奇了,他们在擂台上打了几百个回合,子武公子都看呆了,没想到金国有这样能打的人,特别是第二场,上去个奇怪的老头,也是用棍,打着打着,这老头就被勾元的棍给扫下了擂台,你们不知道,那棍风,都扫伤了擂台下的观众。” “快点准备吧,等下勾元就要来了,咱们都去看看这人长什么样。” 早有侍从向武禀报了今天打擂的情形,武很满意,儿子越来越会做事,这两日邀请来不少武夫,虽在擂台上打败了,却也收下门下,如能有几百人的武夫,组建一支特殊的队伍,定能以一敌百。 夫人及女人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着晚宴的事。 “今天的擂台有一个青河村的人胜了,听说在擂台上与人打了几百个回合,可厉害了,使一条棍子。” “这人叫勾元,长相不错,是个英雄。” “子武公子爱才,请他来参加晚宴,不知道相爷会怎样出题?” “就是个武夫,哪有水国的使者那样,又会武艺又有智慧。” “你们知道吗,那个勾元,家有妻室,还是个哑巴。” “哑巴,说是说话吱吱呀呀的那种吗,我见过哑巴,比划半天,不知道在说什么,勾元也够惨的,竟然娶了个哑巴为妻子。” “夫人,这勾元要是成了第一勇士,子武公子定会将他收服,不如再给他做媒,找个王公家的小姐。” “你们啊,都操的什么心,个个打扮得这么漂亮,都想嫁给那个叫勾元的不成?” “嫁给他,一个武夫,我才不愿意呢!” “你不愿意,你巴不得吧!” “那你为何打扮得如此漂亮,我看你比我还心急。” “行了行了,这人还没见到,就吵成这样了,人家都有妻室了,你们人都未见着,就如此的动心了,看来,这世间的英雄,还真得有美人相配,相爷交待了,今晚要你们各施其法,看那传说中的勇士,是否敌得过美人计。” 原来,臣相早有交待,让王公贵族的小姐们,参加晚宴,并对勾元进行试探。 打擂的有很多人,但子武公子只邀请了勾元一人,并吩咐要隆重招待。 相府的朋友,朝中的官员,户部的心腹,及王家的小姐们,都前来参加晚宴,想目睹勾元的英姿。 书房内,父子二人正筹谋着未来之事。 “城王们有所动向了,听说已经安插了人前来比武,想混入咱们的队伍中来,想必城王们知道了铁王的意图。” “父亲,就算他们混得进来,也不一定能在擂台上打赢,每一个晋级的人,我都进行了暗中查访,有问题的不予重用,最后九个,也会严加审核,不会让他们有机可趁。” “你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户部掌握了人口资料,动用全国的户官,对这些打擂的人进行一一的审查,有问题的人进行跟踪,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但此事不能大张旗鼓,毕竟此事是铁王的授意,咱们不能拿着旨意当利剑。” “大学士那边,父亲可有知会?” “雨夫这个老狐狸,明着支持咱们,暗地里留了一手,城王们闹了一场后,公子们没了官职,他马上就补充了自己的亲信,如今监察院,学士院,史部和财部都被他紧紧的掌握着,他占据了几个要害部门,咱们得小心,之前公子们打算拉拢天伦,我看此人沉稳,心计不在雨夫之下,你有时间,可先从此人下手。” “我倒觉得,先当更容易接触,他虽是财部的主官,家庭却没有雨夫的弟子们富裕,是个穷苦出身,铁王看中的便是他的诚实,但近来他的妻子重病,俸禄早就花光,为此我悄悄地给他的妻子一些银两,先给些恩惠,日后他定当感激。” “先当虽是雨夫的弟子,表面与他一党,实则听命于铁王,你做得很对,收服人先收服其心,治国先治人,这方面,你还得多向铁王学习,运用各方关系制衡,方为不败之地,对了,那个勾元是何人?” “是青河村的农夫,因铁王下令,各村要推选一人打擂,青河村无人打擂,勾元便站了出来,就是个本分的农夫,但这个青河村有着习武的传统,村中男女老少皆会武艺,以练棍为主,说是打虎棍。” “打虎棍,眼前那些势力,不正是老虎么,你要用好此人,既然此村的人皆习武,宜早收服,为我所用,今晚,我倒要会会这个勾元,大家把他传得够神的。” “父亲,与勾元交手的那个老者,才是真正的高手,此人可退可进,来去自如,并不是败于勾元手下,反而像来成就勾元。” “还有这样的事,你且说来听听。” “第一场,勾元谦让对手,轻而易举的打败了对手,勾元武功在对手十倍之上,力大无穷,练的是内家功夫,第二场,来了个白衣老者,轻功一流,上台后凭空变出一条棍子来,这还不是稀奇的,他与勾元打了几百个回合,两人招数几乎相同,功夫胜勾元十倍,却自动的认输。” “他是勾元的师父?” “不是,青河村没有这个人,勾元也没有真正的师父,叔辈皆会棍法,他父亲死得早,跟着母亲练棍,无师自通,是青河村最能打的人,去年的比试,他一人打倒二十余人。” “这倒是奇了,咱们金国还真是藏龙卧虎,这老者既然不想拿条一,为何又上台打擂,难道是为了让勾元更出众?” “怕的是,此人另有阴谋。” “是啊,眼下各方势力盘踞,定会招纳人才,这老者若是他人的棋子,对咱们的威胁就大了。” “父亲放心,只要有勾元在,那人定会再现身,如是棋子,与勾元多少有些关系,只要控制好勾元,便能控制住局面。” “小姐当中,可有出众的?” “问心小姐倒是不错,可惜今天没来。” “没来,怎么没邀请她?” “邀请了,说略感风寒,我想是托辞,她不喜欢打打杀杀。” “你亲自去请,一定要把她请来。”083 问心
一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侍卫们进了客栈,请勾元到相府参加晚宴。 户长给勾元买了身衣服,穿起来像个书生样,显得庄重一些,又教了些礼仪,出了门,户长却不上马车。 勾元说:“户长,为何不与我前往?” 户长说:“我只是金国最小的官,怎能去相府,你且前去,我在客栈等你便是。” 勾元下了马车,把户长拽上了车,说:“你我皆是青河村人,那臣相若是嫌弃你官小,我也不会食他半粒 ,你我应共同进退。” 户长感激涕零:“我果然没有看错你,那好,咱们共同进退。” 到了相府,子武公子早在门口迎接。 勾元与户长急忙下了马车,上前行礼,子武挽着勾元的手,进了相府,走进了大厅,早已聚集了几十人。 “来了来了。” “这就是今天打擂的勾元,果然其貌不凡。” “青河村我去过,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 “子武公子以礼待人,对一武夫皆是如此,令人佩服。” “……” “相爷驾到——” 随着侍从的一声大喊,武从侧门进入,与官员们打着招呼。 勾元急忙行礼。 武说:“你就是勾元,今天全都城的人都在议论你,你是咱们金国的勇士,满朝方武,皆闻名而来,来来来,快请坐。” 主桌坐下,相爷,夫人,子武公子,及几位公子小姐陪同。 音律顿起,厅堂中央,几名女子翩翩起舞。 勾元不敢直视在场的人,这是礼仪,除非有人说话,才能抬头,他索信闭眼,假装陶醉于音律。 菜慢慢的上桌,酒也上桌。 子武打破了宁静,扯了一下勾元,勾元急忙睁眼,说:“失礼失礼,小人从未听过这么动听的音律,一时走神了,走神了。” 武说:“勾元勇士,来来来,我敬你一杯,到了府上,不必拘谨,随意就好。” 子武说:“是啊,你不必多礼,咱们吃好喝好就行。” 勾元便喝了第一杯酒。 一貌美如花的小姐站起来,向武请示:“相爷,问心能否敬贵客一杯?” 武说:“当然能。” 子武对勾元说:“此乃我堂叔之女问心小姐,是个博学多才的姑娘,她敬你一杯,你可得还她一杯。” 勾元急忙站起来,端杯一饮而尽,又倒满酒,再饮一杯。 小姐们也都上前敬酒,勾元来者不拒。 官员们正要上前敬酒,被子武挡了回去。 户长见状,急忙到主桌,给臣相行礼:“相爷,天色已晚,勾元累了一天,应该回客栈休息了。” 武说:“你是何人?” 户长说:“我乃青河村户长,陪同勾元前来打擂。” “户长。”武看着儿子说:“是你们户部的官员,虽是最小的官,来在府上,也是贵客,大家都仰慕勾元而来,户长是青河村的代表,可不能这么早就离开,你安排户部的官员,陪户长多喝几杯。” 不由户长再说,子武便叫来几名户官,把户长拉到另一桌上,开始喝酒。 武说:“勾元勇士,今日就不要回去了,难道公子小姐们来此一聚,你与他们多喝几杯。” 勾元不敢不喝,酒越喝越多,公子与小姐们都很热情,一杯接着一杯。 臣相有事离开,子武陪着勾元继续喝酒。 金国的勇士果然不同凡响,就连喝酒,也是海量,一壶又一壶的酒被喝光。 除了子武,公子小姐们有些吃不消了。 问心小姐只喝了几杯,她不善饮酒,但有命在身,不得不陪着这些平庸的人在一起吃喝,在她眼里,勾元不过是一介武夫。人如其名,问心学了读心术,很容易就看懂一个人的心,此时勾元的心里,想着的是家里的那个妻子。 看着公子小姐们个个都露出原形,子武不由得向问心递眼神,并把她拉到勾元边上,给勾元倒酒。不料,勾元一把抢过问心手里的酒壶,又指着侍女们手里捧着的酒坛说:“要喝,便换坛喝,那样才痛快。” 问心有些尴尬,她第一次与这种武夫结识,手被摸了一把,有些紧张,急忙让侍女把酒坛放在了酒上。 勾元站起来,捧起酒坛,咕噜几下,便喝了一坛酒,放下酒坛,抹了抹嘴边的残留物,感叹的说:“好酒,真是痛快。” 子武看傻了,简直就是个人才,要是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就不怕与王公大臣们喝酒了,心中有些满意,又让侍女拿来一坛酒。 问心却阻止:“子武兄长,不可让他多喝,要是喝醉了,他这力气,要是发酒疯,谁能挡得住。” 勾元看了一眼问心,拍着胸膛说:“小姐,不要小看咱们村野农夫,这点规矩还是懂得的,公子请我入府喝酒,那是我祖上积德,我怎能撒野,放心,再喝一坛,我也能行走自如,小姐要是嫌弃我的粗鲁,就请走开。” 问心相劝不成,反而被说一番,心里不是滋味,却又不能离开,毕竟是子武请她而来,要试探这武夫,要为之所用。笑了笑说:“只要你不嫌弃这酒,不要说一坛,就是十坛,相府也是拿得出的,勇士性情耿直,必是将来子武公子的得力助手,只是你心中有太多的牵挂,未必喝得了一坛酒,我才出言相劝。” 勾元一怔,这小姐果然厉害,连自己心里想的,她都知道,不由得打量她起来,或许是酒意,眼前的这位小姐,竟然如仙女一般。 子武让侍女拿来一坛酒,递在勾元面前说:“来来来,咱们喝酒。” 勾元接过酒坛,喝了一口,笑着说:“小姐长得真漂亮,咱们青河村可没有这样漂亮的姑娘。” 问心见勾元有些入瓮,便给子武使了眼神,拉起了勾元的手说:“勇士,这酒不是什么好酒,你且跟我来,我有百年的玉液与你同享。” 勾元不知是计,便跟着问心走了,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别致的小房,早备好了酒菜,见子武公子没有跟着来,便好奇的问:“公子怎么没来?” 问心说:“公子醉了,要我陪你。” 勾元说:“这怎么能行,你我孤男寡女独处一室,有违道德。” 问心说:“勇士瞧不起我?” 勾元说:“不敢冒犯小姐,只是你我素不相识,又单独在这府中饮酒,怕是不好,我随户长前来,我这就去叫他一起前来。” 说着,便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问心追了出来,却追不上,只得放弃,到了后院的一间房,吹了蜡烛。 勾元出了房,便碰上了子武公子,不由他说话,又拽着他到了后院,又喝了一坛酒,在侍从的带领下,进了一个房间,侍从让勾元在房间里休息。 坐在桌边,勾元也不点灯,院子里的灯光照射进屋子,见桌上有茶壶,便拿起茶杯倒了茶,喝了一口,自语起来。 “这公子请我来吃饭,叫了这么多人来陪,莫非是在试探我,既然要我为他做事,为何又怀疑我的为人,还让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姐来诱惑我,我勾元是什么人,也知那忠义之事,这擂台不打也罢,明日我便回了家,种我的田,牧我的羊。” 问心在暗处,听得这武夫一番言语,暗叫不好,这戏演过头了,此人性情耿直,不是那种随波逐流之人,正不知如何圆场时,有人在敲门。 “勾元,你在吗?” “在在,是户长来了,快请进。” “进什么进,赶紧出来,咱们得离开。” “走,为什么要走?” “你想想,咱们只不过是来打擂,这公子为何请咱们来吃喝,这是在试探你,你啊,海吃海喝,一点规矩也没有,肯定说错了话,恐怕明日你的死期就到了。” “是啊,我喝了这么多酒,定会酒后失言,我还指责了那小姐,唉,连累户长了,咱们这就走。” 问心在房里,却不敢作声,等勾元走后,才出了房,到后厅找子武。 “怎么,他没有来?” “来了,又走了。” “走了,怎么会走呢?” “那个户长来了,说他有杀身之祸,让他赶紧逃跑,这个武夫,给吓慌了,便跟着户长走了。” “胆子如此之小,以后怎能成事。” “你也太重视他了,这样的人,金国数不胜数。” “这样的人是多,但能连喝几坛酒的却不多,问心妹妹,是不是觉得帮这个忙太过委屈?” “不是,或许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他多疑了。” “他武功这么高,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你?” “不知道,我躺在床上,就等他上床了,可他没有上床,而是坐下来喝茶,然后那户长就来了。” “看来美人计行不通,你先回去吧,辛苦你了。” “哥哥这么说,倒让妹妹有些内疚,没能帮上忙,这戏演得也太烂了,不过我听那武夫说,他不打擂了,要回家牧羊。” “牧羊,他还真是个懦夫。” “这不能怪他,人家本就与世无争,或许是咱们太过于隆重,让他不习惯。” “你说得也对,他又不是王族的人,只是个武夫,只懂得牧羊。” “要不,明日我再去客栈找找他?” “你会读心术,此人究竟如何?” “他啊,就是一个单纯的人,并无杂念,高官厚禄,恐难入他的眼。” “那怎么办,如果要为我所用,妹妹有何办法?” “不如这样……”084 逃跑
勾元与户长回到客栈,拿了马匹付了店钱,连夜往青河村赶。二人已经酒醒,回想起来,倒有些后怕,这打擂还差点打出祸事来,还是做个平头百姓,种地放牧,不会吃官司,也不会得罪人。户长本就是个农夫,有些权威,便被命为当地的官员,收集人员资料,传达朝廷的文书,偶尔也协助上级部门做些差事,但都是关于本村的,哪见过臣相与公子,更不会与大臣们打交道,加之喝酒后会乱说话,以为犯了罪。勾元更是惶恐,得罪了那小姐,更不知公子何意。 快马加鞭,一天的路程,二人硬是半夜就到了。 敲开门,秋妹一喜一惊,如做梦一般。 “我回来了。” 秋妹比着手势,问他为什么会半夜回来,不接着打擂了吗。 “打,不打了,我想你了,便连夜赶了回来,没事,你放心吧!” 秋妹却不相信,丈夫太反常了,而且还一声酒气,打了水,拿了毛巾,让丈夫洗脸,然后细细说说。 “都大半夜了,睡吧,明日再说。” 秋妹不再问。 第二日一早,问心便到客栈,看望勾元,却听伙计说二人连夜而走,急忙到相府,找子武商量。 “看来,他真是给吓着了,这些老百姓,平常没见过什么大官,定是我说的一些话让他害怕了。” “依我看,这个勾元倒是个聪明人,你想想,他要不是聪明人,这大好的富贵怎么不要,明明是不想参与到这政斗当中,还是你不够吸引力,你那套吃喝哄骗的方法不管用了。” “昨夜我也反思了,这勾元确不是常人,不应该如此待他,也怪我方法有误,看来,你的那个方法可行。” “那咱们就去一趟青河村,你不也想去看看那个习武之地嘛!” “好,只是这来去得一天,你吃得消吗?” “我可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平常也都骑马的,我看,咱们得骑好马,不然,他要躲起来,咱们就不好找了。” “好,好就拉两匹快马,咱们半日就能到。” 子武与问心带着侍卫骑着快马,半日便到了青河村,问了村民,找到了勾元,却见房门紧闭。 几个村民前来围观。 “你们找勾元啊,一大早就走了,牲畜都托给了他弟弟照料。” “去哪了?”子武问。 村民说:“说是去打擂。” 子武不解的问:“打擂,我们正是从都城方向而来,并未遇上他,难道还有第二条官道?” 村民说:“这个就不清楚了,勾元回来带他的哑巴妻子秋妹,要带她到都城去打擂。” 等村民们走开,问心说:“他们的话有问题,勾元没打完擂台就回来,村民们不惊讶吗,肯定是勾元特意的交待了这些人,而且还料定我们会来,才说去打擂,让我们相信,等我们回都城,他没有去,再来青河村,不但找不到他,还耽误了时间,到了最后一日,他便不打擂,自动认输。” 子武说:“这个勾元,倒不是害怕,而是在躲避。” 问心说:“他倒是躲起来了,那个户长不一定会躲,咱们找他,给他定个罪,就说勾元打擂后放弃比武,是对铁王的侮辱,要诛杀九族,如果第十日不打擂,朝廷便会派兵来屠村,还要先把户长抓起来,带到都城,勾元是个讲义气的人,他不会不去的。” 子武说:“你这个主意好,问心妹妹,真看不出来,你还足智多谋,我看,以后你就做我的军师吧!” 问心说:“我才不呢,我一个姑娘,可不想参与政事,我只是为了帮你,你要这勾元,我定全力助你。” 子武说:“事到如今,你对这勾元如何看?” “是个怪人。”问心说:“起初我以为他只是个武夫,但从他逃走一事来看,倒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对妻子忠诚,对富贵不贪婪,是个可信任的人。” 户长怎么也想不到,子武公子会带兵追来,他早上听说勾元走了,还认为他太过胆小,现在才明白,勾元是对的,要躲,就不能躲在家里。 “公子,勾元昨晚回来,与我分手后,便不知去向,我回到家里便睡了,今日起来,听闻村民说他去都城打擂了,都怪我,没有看好他,我昨晚还在劝他,今日回去打擂,万不可逃跑,真没想到,他竟然无视法令,无视公子。” 子武说:“要不是你昨晚蛊惑他,他怎么会逃走,勾元犯了法令,应诛九簇,如第十日不打擂,我便屠了此村,你是从罪,还有什么要说的?” 户长立即跪下求情:“救公子放过我家人,放过全村村民,此事皆由我与勾元引起,我与他共同担当便是,早闻公子是个贤德之人,请放过无辜之人。” 村民们都围了过来,手里拿着棍子。 子武见此情形,让侍卫们散开,喝斥着:“你们想造反吗?” 一村民说:“户长犯了什么罪,要抓他?” 子武说:“我是金国的户官,户长与勾元昨夜偷偷的从相府溜走,无视法令,比武打擂是铁王下旨,二人戏弄打擂,罪当诛九族,你等岂莫再犯法令。” 一村民说:“什么法令,比武打擂,想打就打,这铁王下的旨意,每个村必须推选一人前去打擂,勾元去打了,遵了法令,他不想再打,难道也犯了罪不成,公子,你可要是非分明。” 子武说:“你们不要仗着人多,便无礼法令,围攻本官,便是蔑视法令,还不快快退下。” 户长站起来,给村民们行礼:“各位乡亲,都退下吧,是我犯了错,就应当承担,我走以后,请你们照顾好我的父母妻小,带个信给勾元,他若想打擂,便去打,若不打,便不去,万不可因我而去,更不能因何人的淫威而去。” 村民们退下,远远地站着,似乎并不害怕。 户长的父母妻儿也都不哭不闹,反而怒目而视。 侍卫绑了户长,离开了青河村,村民们跟在后面,越跟越多,密麻一片,人人都拿着棍子。 子武见状,担忧村民会进攻,对户长说:“户长,不押你回都城,勾元不会前来打擂,我不会杀你的,你告诉村民,让他们回去,回去告诉勾元,他不来都城,我就带人来屠村。” 户长便向村民们行了礼,大声的说:“乡亲们,回去吧,公子说了,不会杀我,只是想让勾元打完擂台,你们告诉勾元,想来打擂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子武笑了笑说:“你这户长,倒有些意思,就这么不怕死?” 户长说:“青河村的人,怎会怕死,公子莫得意,你绑我要挟勾元,他定会前来救我,你若要害他,咱们全村人都不会放过你。” 子武说:“我只是让他打完擂,并不想害他,户长不必担心,赶紧上马,随我到都城等勾元,此事要是被铁王知道,就真大事不好了。” 勾元并没有逃跑,只是躲到了后山的山洞里,不想被打扰罢了。 族长前来,请勾元去救户长。 “勾元,咱们斗不过朝廷,你就去装装样子,救了户长,他毕竟是受你的牵连,不要让村民们失望。” “放心吧族长,我休息一天,一定会在第十天打擂台,不会给青河村的人丢脸的,那子武公子是吓唬大家的,他不会屠村,只是想让我为他效力罢了,我不想参与朝廷的政治斗争,才逃了回来,既然事因我而起,我也不会退缩。” “我也听说了,子武公子是铁王钦点的储君,但金国的其他人愿意吗,肯定不愿意,城王的公子们,王公大臣,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王位,你到都城后千万要小心,不要着了别人的套,王宫院深,不是咱们这些百姓所能看得清的。” “我无意入任,却因习武而陷入困局,本想打擂让外界知道青河村,现在好了,那子武公子定会打咱们村的主意,我一人不以足惜,连累了父老乡亲,才是我的罪过。” “要来的迟早会来,躲是躲不过的,如你擂台得胜,那子铁王要许你官职,你不要推辞,君王不是公子,说杀人便会杀人,若是得了天下第一,就算赔下全村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族长是勾元的岳父,是个德高望重的人,他的话,代表了家族,代表了全村。 勾元再一次上路,骑着他的快马,如箭一般飞驰。 就在这两天的时间里,擂台又诞生了一个勇士,那就是黑脸小虎,抢一只百斤重的铁锤,打赢了三场,又从晋级中脱颖而出,进入了九强之一。 民间的赌坊已经开局,十人当中,勾元的人气最高,其次是小虎。进入九强的人分别是都城冷脸判官九十,石庄金枪格主,山北村大刀土户,黄泥沟双锤王鼓波,圣人庄神剑休三,二道坎铁拳手与风,枫林村太保四太爷,水帮铁扇乌青,青铜城黑脸小虎,青河村神棍勾元。 铁王将率百官出席争霸赛,并为前三甲颁发奖励,状元黄金万两,榜眼黄金五千两,探花黄金三千两,其余人黄金一千两,十人各赏白银两万两,绸缎一百匹。085 状元
金国的比武盛事隆重举行,举国上下,无不欢喜,最后一天,金国的第一勇士就要诞生。 更为振奋的是,金国的第一勇士将与水国的武使比武。 子武已向铁王建言,通过此次比武,为问心小姐招亲,以此笼络人心。铁王同意了,暗拟召书,也没有告知问心小姐,想在擂台比武最后宣布。子武已经了解过九名参赛者,当中数勾元的武功最强,只要他不受阻力,定会赢得第一,青河村如此团结与庞大,如不拉拢,为别人所用,将是一大危害,只要稳住了勾元,便能稳住青河村。 为不了让九名参赛者受到外界的影响,十人被安排到王宫内的一处别院,有侍卫把守,还有美酒佳肴。 八人已到齐,勾元还没来。 “你们说说,这勾元是不是怕了,听说他从相府出来后就不见了。” “怕,不会吧,青河村人人习武,这勾元一条棍子十分了得,你们没看他打擂吗,第二场与那老者大战几百回合,我看,此番无人是他的敌手。” “那他为何不来,难道是被安排到了别的地方?” “这可未必。” “听说赌场勾元的赔率已经是一赔五十了,格主最低,一赔五,要是格主打败了勾元,那些人就赔惨了。” “要抓阄对决,不不知道明日谁对谁。” “我看,小虎能打得过勾元,那百斤铁锤我敌不过。” “双锤王,你还没打就泄气了?” “不是泄气,我有自知知明。” 黑脸小虎不说话,眼前的这七个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唯独那个勾元,是他的心腹大患,上次在集市里遇上,没能比试一番,就是个遗憾,如今勾元又是十人之一,被传得那么神,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真打起来,他没有十足的信心。 前日,一帮神秘的人到客栈,送给小虎一千两黄金,没有理由,只要小虎能拿到状元,还要送上万两黄金。小虎憨厚老实,却也知道无功不受禄,也就拒绝了这些人。不料,又来了一批人,要送上一个农场。小虎听闻城王们势力庞大,对王位虎视眈眈,打擂的人都收到了礼物,想必与城王们有关,因为子武公子会公开邀请大家到相府,而不是暗地里许下好处,相比之下,小虎更喜欢子武公子的做法。 勾元始终没有到达王宫。 铁王原本要与十人一起共进晚餐,没有勾元,他也没了兴趣。子武率众官员与八人进餐,并希望大家打擂之后,还能成为朋友,擂台之上也互相留情,不要伤人性命。 第二日,民众聚集在广场周围,等待比武。 水国的使团走上了看台。 铁王走上看台。 文武百官站于看台四周。 上千名侍卫在四周形成一堵人墙。 令官宣布抓阄结果。 第一场,九十对格主。 第二场,士户对鼓波。 第三场,乌青对太爷。 第四场,与风对小虎。 第五场,休三对勾元。 战鼓之后,九十与格主上场,行礼之后,便动起手来。二人武功平平,你来我往,打了几十个回合,不分高低。 “什么嘛,那判官笔像锄头一样,这里一挖那里一挖,我都比他厉害。” “石庄的金枪不过如此,累得像头老母牛,滚下来,让我来打。” “这都什么人,简直丢咱们金国的脸。” “勾元呢,青河村的勾元,上台把他们打下去。” “哪是说打就打的,这打擂也得有规矩。” “什么狗屁规矩,那水国的人在上面,看咱们金国的笑话呢!” “……” 一个鸡蛋砸在了九十的脸上。 令官急忙上台,责问:“谁,是谁扔的鸡蛋?” 没人敢应,侍卫们把愤怒的群众往外面推了一推。 终于,格主打败了九十,气喘吁吁。 第二场接着来,第十个回合,鼓波打掉了土户的大刀,胜。第三场,五十二个回合,乌青胜了太爷。第四场,第二个回合,小虎胜了与风。 令官上台大喊:“第五场,圣人庄神剑休三对青河村神棍勾元。” “勾元,是青河村的勾元,终于要上台了。” “这狗日的令官,把勾元喊成神棍了,他才是神棍,他娘的。” “休三是谁?” “谁知道呢,反正没有勾元有名。” “……” 休三上了台,拿着一把古剑,是个看上去有些年龄的剑客,没有胡须,白白净净,神色有些憔悴,像昨晚熬夜一般。一路打过来,休三与对手都没过五十招,他早听说勾元厉害,也听说过青河村,他只希望能够打上五十回合,也算给圣人庄的一个交待。 “让一让让一让。” 有人喊着。 人群顿时让开一条路来。 勾元来了,穿着户长给他买的衣服,像一个书生一般,手里拿着棍子。 “勾元,你是第一吗?” “勾元,我买了你胜,你可不要让我破产啊,把他们都打下台。” “青河村必胜,青河村必胜!” 青河村居然来了一群年轻人,还扬起了一面旗帜,顿时引起群众们的注意。 铁王笑着说:“这勾元,昨天都不给我面子,人气蛮高嘛。” 子武说:“大王,这奇人有奇性,他不愿与众人为武,这也是常理中的事,还望大王恕罪。” 铁王说:“你去过青河村了?” 子武说:“去过了,正如传言所说一样,人人习武,且团结一心。” 铁王说:“看出来了,这勾元,比本王更得人心,你认为,此人一定能胜出?” 子武说:“那就看他想与不想胜。” 铁王说:“你这话,让本王听得云里雾里,莫不是,你又安排了什么?” 子武说:“我抓了户长,他若不胜,我便要屠村,为了救全村人的性命,他必须胜。” 铁王非常满意,称赞着说:“子武,你进步得很快,咱们凡事不要看表面,也不能太过仁慈,得有一些方法,你拿问心来做赌注,我便知道你的意思,若能收服此人,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擂台上,二人已动手。 勾元要救户长,更要救全村人,每出一棍,都在万眼之下,更不能有辱青河村。 休三哪是对手,不到五招,虎口被震得出血,全身发麻,颤抖不已。 退了几步,休三放弃了打斗,说:“勾元,我认输,不打了,咱们做个朋友,有机会来圣人庄找我喝酒,后会有期。” 说完,休三往台下一跳,消失不见了。 第一轮比完,剩下了鼓波,乌青,格主,小虎与勾元。 格主放弃了比赛,因其之前受过伤,旧伤复发,再说他自知不是敌手,五进三还要打几场,不打死也得累死。 剩下的四人,开始抓阄。 鼓波对小虎,乌青对勾元。 鼓波不是小虎的对手,打了十回合,败了下来。乌青只打了三个回合,便被一棍打下擂台。 小虎对勾元,争夺状元与榜眼,鼓波与乌青争夺探花。 打了三十回合,乌青打败了鼓波。 金国第一勇士之争,即将上演。 令官上台,扯着嗓门大喊:“最后一场,青河村勾元,对青铜城小虎。” 二人上了擂台,行了礼。 “勾元,咱们终于要比武了,你能接我这铁锤几锤?” “能接几锤算几锤,以武会友,我若败,日后定当拜访青铜城。” “好,我败了,就到青河村讨教。” “请。” “请。” 看台上,百官议论纷纷。 “青河村的勾元不错,第一定是他的了。” “不然,青铜城的黑汉也很厉害。” “上百斤的大锤,几斤重的木棍,这武器悬殊也太大了。” “我看,这勾元接不下几锤。” “……” 小虎已出手,铁锤虎虎生风,第一招便是连环锤,上下连发,气势逼人。 勾元不敢硬碰百斤铁锤,一招蜻蜓点水,木棍一支在擂台边上的柱子上,轻轻的跃上,避过铁锤,如一片叶子般落在小虎后面。 小虎焉能放过,一招落空,一翻身,双锤砸了下去。 勾元四两拨千斤,棍快速的接近铁锤,随锤而下,把锤引起来,画了个圆弧。 锤险些脱手,小虎几步踉跄,把持不住,双锤碰在了一起。 一声巨响,震得众人耳膜剌痛。 千斤盖顶。 这一招看似轻微,实则是用的内劲,一条木棍砸了下去。 铁锤挡了上来,却被一股力道压了下来,如千斤巨石一般。 小虎暗叫不好,被那力道压得喘不过气来,对方的力道,已经超出了他的预估,急忙一撤身,滚了几滚,让过了木棍。 又是千斤盖顶。 勾元看得清楚,对方的铁锤比人大两倍,打锤比打人要容易得多,故而又使一招。 果然,小虎又举锤去挡,这一次,木棍的力道似乎加重了一倍,如千斤巨锤撞击一般。 “啊——” 小虎抵挡不住,擂台木板被压断,给活生生的给打到了擂台下面。 “神力,简直就是神力,连百斤大锤都挡不住,神了。” “勾元用的不是棍子,用的是内力。” “原来是个内家高手,太厉害了。” “那黑脸还活着吗?” 小虎从擂台下爬了出来,嘴角流着鲜血,想必受了内伤,灰溜溜的站在擂台下,行了一礼:“青河的勾元,在下学艺不精,不是你的对手,谢谢手下留情。” 令官上台,大声宣布。 “青河村勾元,胜!” 万民欢呼:“勾元!勾元!勾元!……”086 招亲
不负众望,勾元成为了金国的第一勇士。 事实上,金国并不兴武,青河村能够延续武术传统,自然是崭露头角,加之勾元在第二场打擂时,受到神秘老人的指点,功力大增,根本没有敌手。所谓的高手,内外合一,除了有独门绝技外,还得有深厚的内力。 此次参加打擂的武夫中,并没有高手,就连与勾元对决的小虎,也只是拥有神力,练的是外家功夫,遇上勾元,自然不敌。然则,对金国而言,地大物博,隐藏着一些高手,如那位传授内功给勾元的高人,武功之高,恐怕水国的云起也不是对手,只可惜,这类人物向来都是神出鬼没,根本不会入仕,更不会为人所用,至于如何传授内力给勾元,或许与青河村有所渊源。 金国与水国的比试在第十一日。 乌青,小虎和勾元,到王宫接受铁王赏赐。 乌青被封为副侍卫长,小虎被封为殿前将军,领五百骑,勾元被封为大将军。 为何铁王把前三甲封职如此之高,与子武继承王位有很大关系,上夫担任了侍卫长,乌青作为副手,宫中自然形成了一派,小虎领五百骑,现有的骑兵也只有一千骑,主要负责都城的巡视及外差,由铁王亲自指挥,大将军实际上是空职,金国没有军队,只有铁面卫,而铁面卫在全国各地,其中城王占据了大半,都城只有近五千人,实则大将军与臣相形成一文一武,一内一外。 侍从宣诏,此次打擂除了选拨人才,还为问心小姐选夫,勾元得了武状元,自然也是问心小姐的夫婿,十日后成亲。 王命不能违,更何况关乎问心小姐的名声,勾元被这突来的诏命给蒙住了,家中已有妻室,怎能再娶,更何况是入赘,这不成了抛妻弃家的人了吗,但朝堂之上,百官在场,又不得违抗王命,只得默默接旨。 铁王说:“大将军,听闻你已有家室,明日与水国使者比试后,你便将之接到都城,问心小姐自当是二夫人,将军府已经准备妥当,还望将军日后统领金国军士,保卫国家,抵御外敌。” 勾元谢恩,被带下了朝堂,坐上马车,到了将军府。 一座宏伟的府邸,是之前一位王爷的王府,没有子嗣,过世后便一直空着。 门口四名侍卫,见到马车急忙半跪行礼。进了府邸,一条直道进正厅,沿道站着十余名侍卫,闻声行礼。正厅门口站着两名侍童及两名侍女,厅内门旁又站着四名侍女。 勾元进了正厅,众人都下跪行礼,参见大将军。 此时,一人从侧门走进正厅。 “户长——” 勾元兴奋的大叫,上前拥抱户长,经历这么多,二人也算是患难之交。 户长说:“子武公子让我来将军府,说你已经是大将军了,让我跟着你。” 勾元说:“我还以为你在牢里,正准备向子武公子要人,没想到你来了,这几天受苦了,你因我而受罪,便是我的恩人,如今铁王让我做大将军,又赐了这么大的府邸,你就做个总管,如何?” 户长说:“总管,这么大的职位,我当得了吗?” 勾元笑着说:“当不得也得当,你之前好歹也是个户长,而我只是个农夫,那铁王让我当大将军,难道我还说不能当?” 户长说:“好好好,我暂且带你的这个总管,等有合适的人,再换人,我啊,给大将军喂马就好,喂马就好。” 勾元说:“这是什么话,咱们青河村的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我当了大将军,要广纳贤士与人才,你回青河村一趟,把家眷都接过来,我看这府邸,也能住上几百人,你找我岳父,请他主持,看有谁愿意前来帮忙,我做了大将军,手下没有一名士兵,怎么也要组建支军队。” 户长说:“咱们私自组建军队,铁王知道了怎么办?” 勾元说:“放心吧,这是铁王授意的,子武公子已经给了我一本花名册,是五千名铁面卫,城王们有上万的铁面卫,而都城只有五千,这怎么能行,让我暗中招募人手,至少也要有两万人。” 户长说:“天啦,要两万人,以后你就是这两万人的将军了,你说得对,铁王让你当大将军,咱们得有自己的人,我这就回青河村,为你招募人手。” 二人商议一番,户长便骑马而去。户长与勾元年龄相仿,名叫古于,此次因祸得福,从一个小小的户长摇身变成了将军府的总管,自是对勾元忠心不二。 “问心小姐到——” 刚送走古于,门前的侍从便喊了起来。这要是别人,定然会先行禀报,但招亲一事已通报天下,下人们都知道问心小姐是将军府的人,第一次来,便高声喧嚷。 问心小姐走在前,一众侍女跟随其后。 勾元一脸愁容,坐在正厅,直视着问心一行人,王命顾好,却也是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枚棋子,秋妹只是个普通人,往后在这大院里,如何的与此女相处,恐怕要吃亏。 “拜见将军。” 问心率侍女们行礼。 勾元站起来说:“免礼,小姐怎么来了?” 问心说:“将军明知故问,铁王已将我许给将军,这里是我的家,我来家里看看,有什么不妥吗?” 勾元说:“这,不是还没成亲吗,我们村里,未过门的妻子是不能到婆家的。” 问心说:“将军无父无母,一人到都城,想必有很多不便,我提前来安排好家里的事,也替将军分担一些份内之事,你可知这府邸的布局,又知这人员的分工?” 勾元摇着头说:“不知。” 问心说:“大王赐给你的府邸,共有两百零八间,下人们住在侧房,侍卫住前厅左右,将军住正院,正院共有两层楼房,上楼为四室一厅,下楼为三室一厅,一室为侍女,一室为侍卫,正院偏室住厨子,正室前也就是前厅左右两层,住将军府的大小官员,有总管,主薄,侍卫长,侍从长,传令官等人……” 勾元傻了,这问心小姐不是凡人,把府中弄得这么清楚,防范中带着一丝敬意,要是以后此女能料理府中之事,定然会井井有条,秋妹哪懂这些。 “我是偏房,就住后院吧!”问心说:“正院留给大夫人住。” 果然,有问心的安排,将军府开始运作了起来,厨房开火,按照惯例,大将军入府第一天,百官定会前来拜访,至少要开二十桌。 子武是第一个前来恭贺的人,作为户部的主官,臣相之子,他带了很多贺礼,由于没有主薄,问心便安排带来的侍女对礼物进行登记造册。 走在院落里,子武公子十分满意,如他所计,勾元成了他的人,勾元也不负所望,差人回青河村,进行招募,这个农夫,很快就适应了朝廷的规则。 “问心是个聪明的姑娘,王家的小姐当中,除了静花郡主,再无人有她漂亮且有才华,她下嫁于你,是你的福气,以后要好好待她,她怎么也是个小姐,不是村姑,凡事都要有礼有节,你夫人到后,万不可与之争论,与之矛盾。” “放心吧公子,贱内是个哑巴,心底善良,从无争斗之心,问心小姐今天来,安排了府中之事,让我大开眼界,我这村夫,没有半点能力,得铁王与公子重用,万般感激,又得问心小姐辅助,日后定对铁王与公子忠心不二。” “你如今是金国的第一勇士,又是大将军,城王们定会拉拢于你,你要妥善处之,不要被他人诱惑,今天公子们也会来,到时见机行事。” “城王们要使计,我如何对付?” “那圣人庄的休三,是个学富五车之人,有些学问,是个文武全才之人,我已派人去圣人庄,请他来做你的主薄,帮你出谋划策,他来之后,你定要待为上宾,但不可全听他所言,凡事多问下问心。” “那个用剑的休三,他真的会来帮我吗?” “你要什么人,尽管对我说,我尽量给你招募。” “听说水帮人多势众,如果能把乌青拉拢,定能得到水帮的协助,日后要收集消息,可以用上水帮。” “好,乌青虽然是副侍卫长,却也并无实权,只是铁王为了制衡内弟上夫,也是为了确保王宫的安全,此人有些智谋,你是大将军,兵权属于你,可令侍卫队,他随时听你调遣。” “那个黑脸小虎呢?” “他只是殿前将军,比你职位低,可命令于他,但此人服硬不服软,铁王只给他五百骑,负责都城巡视,实则无权,此人可用。” “问心小姐说今日会有很多人前来拜访,得准备二十桌饭菜,铁王赏我的这点金银,又有这么多的下人,我如何开支?” “呵呵,这个你不用担心,将军府的开支,都是从国库里出的,不会让你一个人掏腰包,你是大将军,前来拜访的人也不会空着手来,再说了,问心家底丰厚,岂是能吃得垮的,你啊,还得备些礼物,差人送到她府上,这样吧,礼物我来备,你对这都城也不熟悉,更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有劳公子了。” “不用客气,你我今后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之前有所不周,还望弃之前嫌,尽心为朝廷做事。” “在下定会以死效忠。” “论官职,你与我父亲相等,我还是你的下级,不可再称在下,今日前来之人,除我父亲,其余人的官衔皆低于你,不可对他们太客气。” “我比城王的官还大吗?” “城王只是封赐的,在朝中并无实权,王候将相,如今这朝上,也只有你与我父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087 人物
鹫翎金仆姑,燕尾绣蝥弧。 独立扬新令,千营共一呼。 将军,乃是军中领袖,国之栋梁。大将军,乃将军的领袖,国之顶柱。 但凡大将军,都是能征善战,功勋卓越,威望德行甚高之人,金国立勾元为大将军,可谓是国之先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也体现了金国无人可用,城王势力庞大的现象。然则,依照金翎城的法令,五国不得建立军队,各国自然不会重视军事的发展,没有将军也很正常。如今,各国崛起,迟早会发生战争,如不再重视将才,任何国力强盛的国家都会被武力吞噬。 随应天命,金国出了勾元,一路过关斩将,成为第一勇士,加之有青河村的背影,被立为大将军,不但是铁王与子武公子的计划,更是民心所向,有了这么一个传奇的人,金国的军心民心才能强大起来。 到将军府朝贺,一是为金国的第一勇士,二是为铁王任何的新官。要知道,臣相主政,大将军主军,手握兵权,振臂一呼,惊天动地。 文武百官,王公大臣,名门望族,甚至打擂的人都前来拜访。 将军府有门坎,不是任何人都能入府,拜访的人登记职务,由主薄判定职务的大小,安排在合适的位置,官衔高的会在正厅入席,低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