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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2 06: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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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竭宝峰

出版社:辽海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趣味罪行揭露

趣味罪行揭露试读:

前 言

探案故事是一种通俗文学体裁,主要描写刑事案件的调查和破案过程。

探案故事的模式由4部分构成:一是神秘的环境。二是严密的情节,包括介绍侦探、列出犯罪事实及犯罪线索、调查、宣布案件侦破、解释破案和结局。三是人物和人物间关系。主要有4类人物:①受害者;②罪犯;③侦探;④侦探的朋友,牵涉进罪案的好人。四是特定的故事背景。

这4部分的次序可以根据需要排列组合,但它们是传统探案故事的结构基础。

探案故事从19世纪中期开始发展。美国作家埃德加·爱伦·坡被认为是西方探案故事的鼻祖。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这段时期,称之为西方探案故事的“黄金时代”。仅英美两国,就出现了数以千计的探案故事。当时阅读探案故事已不仅仅是有闲阶级的一种消遣,下层阶级的人也竞相阅读。

20世纪20年代末期,美国出现了一种“反传统探案故事”的探案故事,称之为“硬汉派”探案故事。这类作品描写艰苦的环境和打斗场面,在叙述故事和人物刻画上,与传统的侦探作品都有很大的不同。这类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现实。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范围的经济萧条对美国打击很大,工人失业,生活贫困,官吏贪污腐化,社会动荡不安。一些优秀的探案故事作家开始反映这种社会现实,提高了探案故事的文学水平。

探案小说从19世纪末引入中国以来,也是长盛不衰。20世纪80年代以后,翻译侦探小说大量出版,总数可能达到2000部以上。本土侦探小说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解放前著名探案作家的作品直到现在仍有再版,当代探案小说的创作每年也有百部之多。

侦破故事不论是民间流传还是真有其事,都代表人们不平则鸣的心声。在侦破故事中,忠诚与奸诈、勇敢与怯弱、正义与邪恶、公理与私刑、智慧与愚昧、文明与落后、真善美与假丑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激烈的矛盾经过冲突、斗争、较量,一切表现得淋漓尽致,使我们不得不对邪恶产生深深地憎恨,对正义产生不懈地追求。

我们编辑的这套《侦探趣味推理故事》包括《趣味线索分析》、《趣味案情解剖》、《趣味行动设计》、《趣味斗智谋划》、《趣味智破韬略》、《趣味奇案破袭》、《趣味追踪计划》、《趣味抓捕方案》、《趣味真相预测》和《趣味罪行揭露》等10册。这些作品集探案和趣味性于一体,汇集了古今中外著名的疑案、迷案、奇案、悬案、冤案等近百篇,其故事情节惊险曲折,探案英雄大智大勇。阅读这些侦破故事,不仅可以启迪智慧、增强思维、了解社会、增长知识,还可以学到自我保卫、推理破案的常识,防范日常生活的不测。

本套丛书具有很强的系统性、权威性和完善性,是全方位展示国内外探案作品的经典版本,是青少年读者的良好读物和收藏佳品。

诬陷总统

公元2501年,人类已跨入高科技时代,随着物质财富不断的积累,人类的健康被越来越重视起来。经过全球大会决议,全球联合总统宣布吸烟是违法行为。

于是,人们都不敢吸烟,特别是公务人员。

但这却让烟草制造商叫苦不迭,为此他们会失去巨额财富。因此他们希望总统赶快下台,于是他们买通了总统副官杰米。这时杰米正望着自己桌子上的小塑料包发呆,里面放着三截烟蒂,他们要杰米把烟蒂放到总统办公室里。

杰米知道,明天就是最好的时机了。《全球日报》的大记者普兰来采访总统,可以栽赃后,借他的手宣传出去。

第二天,杰米故意迟到了。

总统办公室里,总统和情报局局长希尔正在谈话,一旁的《全球日报》记者普兰正用老鹰般的眼睛盯着总统。

杰米走到办公室,忽然停下脚步,微微皱了皱眉头,希尔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怎么来了,万一他看出破绽……杰米心一狠,告诫自己得人钱财为人消灾。他故意吸吸鼻子,说:“有奇怪的气味。”

情报局局长希尔摇了摇头。“是吗?我怎么没闻到?”

听到这话的记者普兰也使劲吸了吸鼻子,然后环视了大厅一圈。“那罐子里装的是什么?”普兰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盒子问。“没什么,没什么。”杰米故意在记者跟前摆出一副紧张的样子。

这时,总统搭腔了:“哦,那是我最喜欢吃的甜豆。杰米,你去把罐子拿来,给记者先生尝尝!”

杰米走到了窗台边,背对着大家,昨天,他已经换了一个空罐子放在那儿了。

杰米挡住众人的视线,抖了抖衣袖,便从衣袖里滚出三个烟蒂,烟头不声不响地掉进了空罐。杰米拿过罐头盒,轻手轻脚地放在了桌子上。

总统像往常一样,将手指头伸进去,就往外掏甜豆。谁知道,总统竟掏出了一个烟头。总统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变得有些发白。

杰米大嚷起来:“总统,我敢肯定,这是有人想陷害你,在你进来之前有谁来过?”杰米边说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记者普兰和情报局局长希尔。

其实,希尔和普兰都明白,在他们来之前,只有总统一个人躺在沙发上休息。

这时普兰站了起来,说:“这是最佳的独家报道,总统先生居然违令抽烟。”

杰米说:“你敢,看我能轻饶你!”

普兰笑了,说:“报道事实是我的职责,我想应该让公众知道总统所做的一切!”

杰米上前揪住了普兰的衣领。“慢着,慢着!”希尔推开两人,说:“让我来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希尔望着甜豆罐,点点头,说:“这是个严重事件。”

他回过头瞅瞅哑口无言的总统,再望望杰米,接着说:“没有必要送去科学捡查了,陷害总统的人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就是存在,他肯定消除了所有的痕迹。”

杰米心想:总统肯定会下台的!“不过,我敢保证总统没有违令。”希尔瞟了瞟杰米,“从现场来看,这的确属于栽赃陷害!”

杰米皱皱眉,明知故问地说道:“局长先生,那你说是谁干的呢?”“就是你!别演戏了,杰米!”“希尔先生,请你不要乱说。”杰米竭力狡辩。

希尔朝普兰挥挥手,指着甜豆罐,说:“记者先生,你瞧瞧,如果总统用罐子放烟头,那他会一边吸烟一边把烟灰弹到罐子里面的,可是,罐子里并没有烟灰,所以说是陷害,我们几个人中间有谁碰过罐子呢?只有杰米。”

杰米一听,瘫倒在地上。

大方的窃贼

艾诺先生的祖先是富有的公爵,但艾诺先生的兴趣不是充当社会名流而是当一名私人侦探。他独自经营着一家小小的事务所,生意还不错。这天,他正在事务所中看推理小说,门忽然被推开了,走进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艾诺问:“有什么我可以为你效劳的吗??”

来人板着面孔面无表情地说:“由于某种原因,我的身份不便公开,有点小事想请你办一下。听说你是一位身怀绝技的大侦探……”

听了这番恭维话,艾诺并未感到有什么不顺耳,反而心里有点得意但嘴上还是故作谦虚地说:“啊,倒也称不上什么身怀绝技,不过,我从来没辜负过委托人的期望,这到是事实。”

说着,艾诺请那位男子落座。那人坐下后,直接了当地说道:“我是想请你对一个人进行跟踪,严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而且千万不能让她察觉。”“那很容易!跟踪这件事儿,我干过不止一回两回了,哪一回也没出过岔子,您就交给我吧!”“那就麻烦你了。”“不过,您需要重点调查些什么呢?”“当然不是让你去拍拍照片、调查品行之类的小事。而是要你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然后,向我如实汇报。”

艾诺压低了嗓门问道:“要跟踪多久呢?”“一个星期就行!到时我将来这儿取报告。”“我既不知道您的姓名,又不了解您的身份,这报酬……”“对不起,失礼了。这些钱先作为定金,不足部分等事情办完以后再一并支付吧!怎么样,无需了解我的身份,你也会同意的吧?”

说着,那男人掏出厚厚一叠纸币。这笔钱远远超过一周工作所应得的报酬,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艾诺盯着纸币,说:“好吧,愿意为你效劳。那么,跟踪的对象又是谁呢?”

听他这么问,那男人又取出一张照片,放在那叠纸币上。这是一张少女的小照。

第二天,艾诺立即开始了跟踪活动。他在那人提供的少女地址附近暗中监视。没过多久,就看到照片上的那个少女从家中出来。不过,看上去她家并不十分有钱,少女本人也相貌平平。为什么要不借重金,对她进行跟踪呢?艾诺感到这事有点蹊跷。

少女并未察觉到有人跟踪。她嘴里哼着小曲,满面春风地走着,艾诺悄悄地尾随其后。不久,就来到火车站。少女买了一张车票,登上列车,看样子她是个喜欢旅游的人,跟踪这种人,真可谓轻而易举。少女在一个小站下了车,看样子她要去高原地带。少女来到山上一家小旅店住了下来,看样子她是来游览高原风光的。她一天到晚总是出去写生,从不和任何人交往。艾诺躲在远处,用望远镜监视着她,而她始终只是画画写写而已。三四天过去了,报告书只是重复着一句话“外出写生”根本没有发现少女的行动有丝毫可疑之处。她既不像外国间谍,也不像是寻找矿源的勘探者,为什么要监视、跟踪她呢?

一周就这样过去了。约定的跟踪期限已到,那个可疑的少女仍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眼看跟踪就要结束了,艾诺终于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若无其事地走到少女身旁,搭讪着说:“您这次旅行好像很愉快休闲呀!”

少女不动声色地答道:“是呀,多亏一位好心人的帮助,我才得以享受旅游的乐趣!”“什么?好心人?你原来没有想到这儿旅行吗?”“是啊,我现在还是一个学生,是没有钱到这儿旅游的。不过有一天,我在咖啡馆里碰见了一位男子,这次旅行费用全靠他帮助。他对我说,放假了也不出去玩玩,我供给你旅费,你选择自己喜欢的地方去走走吧!”“他是怎样一个人?”“他没有告诉我姓名和身份。若说特征么,只记得他戴一副墨镜。正因为这佯,才没看清他的相貌。嗯,对了,他还跟我说想要我的一张照片,当时我觉得没法拒绝,就给了他。说不定是用来作广告模特什么的,所以才肯……”“戴墨镜?”艾诺若有所思:“莫非他与我的那位主顾是同一个人?不过,即使如此,仍然令人费解。也许他是个一掷千金的阔佬,偶发善心,既赐予她以旅游之乐,又为我提供了生意?”

不过,很难想象在当今这个尔虞我诈的社会中,竟有这种乐善好施的人。艾诺带着满腹狐疑,回到离开一周的事务所。“啊!”他不禁掩面长叹了一声。

只见室内一片狼藉。连自信坚固无比的保险柜也空空如也,祖传的宝石不翼而飞,艾诺这才明白,那个男子要他跟踪那少女一周的良苦用心。因为只有这样他才可以悄然无声,从容不迫地撬开保险柜。

这个戴墨镜的混蛋!

其实,世上哪有什么慷慨之士呢?

赖父告子

一天,河西王家村有一个人拉着儿子到县衙门里来,告儿子忤逆不孝,不养活他,请知县为他作主。

知县大人打量了一下父子二人,看见父亲一脸奸诈的样子,而儿子却忠厚善良寡言少语。知县并不问案,反而问父子两人吃饭没有。二人说还没有吃饭,知县立即吩咐手下人给父子俩每人10两银子,请他们先去吃饭,吃完饭以后再来打官司。

过了晌午,知县重新升堂。他问二人是否吃了饭。父亲抢着回答说:“已经吃过了。”知县问他刚才吃了些什么,他笑着说:“我先在对面饭店吃了一斤包子,又吃了一盘肚丝,并且喝了二两烧酒。”

知县转身问那个儿子刚才吃了些什么。儿子红着脸低下了头,把手伸出来,刚才给他的银子竟原封不动地放在手里。知县问他为什么不去吃饭,那儿子说:“等一会儿打完了官司,给我娘买些吃的带回去。我还赶得上到干活的主人家里吃中午饭。”

知县心里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对那个父亲说:“刚才我给你们两人每人10两银子。你出去以后挑香的拣辣的,吃得美滋滋的,一会儿就把钱花完了。可是你儿子却一个子儿也舍不得花,心里仍惦记着给家里的老娘买吃的!你有这么孝顺的儿子,仍不知足!像你这样乱花钱,别说你儿子,就是有钱的人也供养不起你!”

知县见那父亲有些不好意思,就问父亲为什么要告儿子。原来,这家人家境贫寒,平日里儿子靠替别人做长工打短工过日子。而那父亲游手好闲、经常赌博。他不但不劳动,还不时向儿子要钱花。儿子挣的钱全让他挥霍掉了。今天早晨他又朝儿子要钱,儿子没有钱给他,他便吵闹起来,还拉着儿子到县衙门来告状。

知县弄清真相以后,喝令衙役们把父亲按倒在地,重打20大板。吓得父亲魂飞魄散,连连告饶。知县见儿子跪下替父亲求情,便免除了责打,对那父亲说:“看在你孝顺儿子的面子上,暂且饶了你。回去以后立刻改掉恶习,和儿子一起共同操劳家务,若再发现你不务正业,定要重重处罚,决不轻饶!”

父亲千恩万谢,和儿子一起回家去了。

不祥的信函

一个冬天的黄昏,我和好友歇洛克·福尔摩斯对坐在壁炉的西侧,他对我说:“华生,这儿有几份文件值得你读一读。这些文件和‘格洛里亚斯科特’号三桅船奇案有关。那个治安官老德雷佛就是因为读了这些文件被惊吓致死的。”

福尔摩斯从抽屉中取出一个颜色暗淡的小纸筒,解开上面的绳带,递给我一张石青色的纸,这是一张字迹潦草的短简,写的是:

The supply of game for London is going steadily up[it ran].Headkeeper Hudson,We believe,has been now told to receive all orders for fly paper and for preservation of your hen⁃pheasant′s life.[按字面意思可直译为:伦敦的野味供应正在稳步增长。我们相信负责人郝格森已经被告知接受所有的粘蝇纸的订货单,并保存你们的雌雉的生命。——译者注]

读完这张莫名其妙的短笺,我抬起头,看见福尔摩斯正在瞧我脸上的表情,还抿着嘴发笑。“你像是有些弄糊涂了吧?”他说道。“我瞧不出这样的一份短简怎么会把人吓死。在我看来这内容只是思维混乱的人胡言乱语罢了。”“说得对。但令人可悲的是那位体格结实的老人,读完这封短笺后,竟如手枪射中的靶子一样,应声倒地,一命呜呼了。”“你这样说倒让我感到好奇,”我说道,“可是你刚才为什么说会值得我一读,这是个怎样的案子呢?”“没有什么难的,这是我一手承办的第一桩案子。”

我一直都在设法询问我的伙伴,让他说说起先是什么缘故使他下定决心转向侦探犯罪活动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兴致谈这些。他俯身坐在扶手椅上,将文件平铺在膝盖上,点燃烟斗吸了一阵子,仔细地翻看着那些文件。“你从来没听我谈起过维克多·德雷佛吧?”他问道,“他是我在大学两年生活中结识的唯一好友。华生,我不善于交际,总是喜欢独自愁眉苦脸地呆在房里,训练自己思想的方法,因此极少和同龄人交往,除了击剑和拳击,我没有别的体育爱好,而那时我的学习方法同别人的迥然有别,我就没必要同他们交往。我同德雷佛的相识挺有意思,有天早上我到小教堂去,他的狗咬伤了我的脚踝骨。后来呢,这样一件意外的事促使我俩成了好朋友。“起初,我俩的交往平淡无奇,但却令人难忘。我在床上躺了十天,德雷佛常来看望我。开始时他闲聊几分钟就走了,再不久,我们交谈的时间延长了。那个学期结束前,我们已成了莫逆之交。他的精神饱满、血气方刚,在许多方面,我俩有的情况恰恰相反,但我们也有共同之处。当我发现他和我一样不合群时,我们的关系更加密切。后来他请我到他的父亲那里去,他的父亲住在诺福郡的敦尼索普村,我欣然同他前往,到那里度了一个月的假期。“老德雷佛是个治安官,又是个声名显赫的大地主。敦尼索普村在布罗德市郊外,是朗麦尔北部的一个小村落。一座面积很大、老式的栎木梁砖瓦房便是他家的宅子,一条通道穿过门前,两旁是茂盛的菩提树。附近有许多沼泽地,那是狩猎野鸭的好场所,更是垂钓的好去处。宅子中有一个小而别致的藏书室,我听说,是从原来的房主手中随房屋一起买下来的。此外,有一位手艺不错的厨子照顾我们的一日三餐。我在那个月里住得很舒适,那样的环境里,再挑剔什么就有点过分了。“老德雷佛的老婆已去世了,我的朋友是他的独生子。“我听说,老德雷佛原来还有一个女儿,但在去伯明翰的旅途中,患白喉病死了。我对老德雷佛很有好感。他没有渊博的知识,但他的体力和记忆力特强。年轻时,他远游过许多地方,所见所闻,他仍能记忆犹新。从外表看,他的体格结实,身材健壮,一头灰白蓬乱的头发,饱经风霜的褐色面孔上一双蓝眼睛闪出近乎凶残的眼光。他在乡里以和蔼、慈善著称,据传他在法院审理案件时也以宽大为怀。“我住到他家不久,一天吃过晚饭后,我们坐在一块品尝味道鲜美的葡萄酒,小德雷佛把话题忽然转到了我所擅长的那些观察和推理的习惯。那时我已经将这种方法归纳成系统的理论,当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将对我的一生起到相当大的作用。这位老人显然认为他的儿子过分夸大了我的一点雕虫小技,认为我有些言过其实。“‘哦,亲爱的福尔摩斯,’他爽朗地笑道,‘我本身就是一个现成的题材,那么,你能从我的身上判断出一点什么东西吗?’“‘单纯地从你身上看不出多少东西,’我回答道,‘但是,我能推测出过去的一年内,你曾受到过袭击。’“这位老人嘴角上的笑意不见了,他大吃一惊,两只眼睛紧盯着我。“‘啊呀,确实是这样,’他说道,‘维克多,你是知道的,’老人转向他的儿子继续说道,‘我们把来沼泽地偷猎的那伙人赶走以后,他们就发誓要杀死我们,爱德华·霍利先生成了偷袭的第一个牺牲品。自从发生这件事之后,我一直小心提防着,你是怎样知道这件事的呢?’“‘从你的漂亮的手杖上,’我答道,‘从那上面刻的字看出来的,你买它不到一年。可是这只手杖让你花了不少的功夫,你在手杖头上凿了个洞,灌上熔化的铅,把它做成了一件可怕的武器。我相信这是你担心某种危险来临而采取的预防措施。’“‘还有别的吗?’他轻轻一笑问道。“‘您在年轻的时候经常参加拳击比赛。’“‘是这样。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从我被打塌的鼻子上看出来的?’“‘不是,从您的耳朵上就能看得出,你的耳朵扁平宽厚,那是拳击家的特征。’“‘还有呢?’“‘你以前做过艰苦的采掘工作,我从你手上的老茧可以看出来。’“‘是的,我确实是靠开采金矿发家致富的。’“‘你曾经去过新西兰。’“‘没错。’“‘你还去过日本。’“‘很正确。’“‘你曾和一个名字缩写为J·A的人交往密切,可是到后来,你却极力想把他彻底忘掉。’“这时老德雷佛先生迟缓地站起身,他的那双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用奇怪而疯狂的眼神盯着我,紧跟着一头向前栽倒,他的脸撞在桌上的硬果壳堆里,昏迷过去。“华生,你可想而知,当时那种情形,我同他儿子不知所措。好在过了不久,他恢复了知觉,因为我们给他解开衣领,把冷水浇到他脸上后,他喘了一口气就坐了起来。“‘啊,孩子们,’他强作笑脸说,‘但愿我没有吓着你们,从外表看我很强壮,可我的心脏却很弱,一点点的惊吓就会使我昏倒。福尔摩斯先生,我不清楚你是如何得出这些推论的,就我个人而言,那些实际存在的侦探也好,虚构出来的侦探也好,同你相比,他们就成了一些小孩子了。这可以成为你谋生的本领,可以当作一生的职业,你要记住我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的话。’“华生,我请你相信这句话。在当时,我的业余爱好仅仅是作一些推理,首先使我想到这个爱好可以成为我谋生的职业的,就是这位老人的话,以及他对我的能力的夸张评价。但是,在当时我只有对主人的突然昏倒深感内疚不安,根本不可能想别的。“我不安地说:‘我希望刚才冒昧说出来的话没有伤害你!’“‘啊,不错,你的话像是一柄利剑一样刺到我的痛处,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到底了解多少情况呢?’,他的眼睛依然残留着惊吓的眼神,认真而又像是开玩笑地说。“‘这件事情没有什么难的。’我解释道,‘那天我们划小艇,你在捉鱼时卷起了袖子,我在你的胳膊上清晰地看到刺青的J·A字样,笔划虽有点模糊,字迹周围隐约可见墨迹,这说明你想要把字迹抹掉。从这点可以推断,这两个缩写的字母你原本很熟悉,后来由于某种原因,又尽力地要忘记它。’“‘你的眼睛真是厉害呀!’他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说,‘正像你所说的那样,可是,以前的事我不再去谈论了。在一切灵魂之中,我们的旧相知的阴魂是最凶恶的。我们到弹子房安静地吸支烟吧。’“从那天以后,虽然老德雷佛仍旧对我很亲切,但谁都能看出他带着一分疑虑,小德雷佛自然觉察到了。‘你可把我父亲吓坏了,’小德雷佛埋怨道,‘他现在连自己都搞不清,你到底知道哪些事。’据我看来,老德雷佛不愿透露他心中的疑虑,但他的这个念头愈发强烈。我确信是我的到来让他不安,因此我决定向他们告辞。不料,就在我离开的前一天,发生了一件后来被证明是极其重要的事情。“那天我们三个人正坐在花园草坪上晒太阳,欣赏着布罗德奇妙的景致,这时一个女仆走过来,说道,‘老德雷佛先生,外面有一个人想要求见你。’“‘他叫什么名字?’我的东道主问道。“‘他没告诉我。’“‘那么,他来干什么呢?’“‘他说你认识他,他要同你当面谈一些话。’“‘好吧,把他领过来。’不多一会儿,一个瘦小干瘪的人走进来,此人面容猥琐,步履拖沓,穿着一件敞怀的夹克,里面套着一件红花格子的衬衫,夹克的袖口上有一块柏油污痕,下身穿一条棉布裤子,一双长筒靴子已经破旧得不像样了。他那瘦削的棕色脸庞上露出狡诈的笑容和一排歪斜的黄牙。他的双手满布皱纹,半握着拳头,这是水手一种常有的姿态。就在他无精打采地穿过草坪走近我们时,我听到老德雷佛的喉咙中发出一种类似打嗝的响声,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转身跑进屋里。不多时,他又跑了回来。当他经过我们身边时,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白兰地酒味。“‘嘿,朋友,’他说道,‘找我有什么事吗?’“那个水手站在那里,两眼迷惑地望着老德雷佛,他还是咧着嘴微笑。‘怎么你连我都认不出了吗?’那个水手问道。“‘唉,我想起来了,你一定是郝格森了!’老德雷佛惊讶地说。“‘你终于认出我了,先生,我正是郝格森,’那个水手答道,‘光阴过得真快,我上一次见到你,到今天已有三十多年了。你现在过着富足美满的生活,而我仍是穷困潦倒。’“‘你是知道的,我怎么会忘记过去的时光呢?’老德雷佛大声说着,走到水手跟前,低声交待了几句,然后提高嗓门说道,‘你先到厨房里吃点东西,放心吧,我肯定会帮你安排一个舒适的位置。’“‘谢谢你的好意,先生,’水手将他额前的头发向后拢了拢说,‘我刚刚从航速8海里的不定期货船上下来,在那船上我已干了两年,这一次人手少,需要休息一段日子。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好去找贝尔朵斯先生或是来找你了。’“‘啊!’老德雷佛高声叫道,‘怎么,你清楚贝尔朵斯先生的下落吗?!’“‘感谢上帝,先生,我的老朋友在哪儿,我全都知道,’那个人狞笑着说,之后就匆匆跟着女仆往厨房走去。老德雷佛含含糊糊地向我们解释说,他们是在去采矿的路上认识的,和这人曾同船而行。说完这话,他就丢下我们,自己转身回到屋里。约摸过了一个小时,我们走进屋里时,见到老德雷佛直挺挺地醉倒在餐室的沙发上。这件事在我的心中留下一个恶劣的印象。因此,第二天我离开敦尼索普村时,一点也不觉得留恋。因为我觉得,我住在他家,只会使我的朋友感到为难和不安。“这些事情全都发生在我漫长假期的第一个月里,我又回到了伦敦的住所,花了七周的时间做了一些有机化学实验。然而,在深秋的某一天,假期即将结束时,我收到了小德雷佛的一封电报,他请我去敦尼索普村,并说他很需要得到我的帮助和指教。我毫不犹豫地放下手头的杂事,即刻乘车赶往那儿。“我到车站时,他坐在一辆单人双轮马车上等我,我发现他已失去了平日那种谈笑风生、开朗豪爽的性格,身体也变得特别消瘦,看得出这两个月来,他备受折磨和煎熬。“‘我爸爸病得不行了。’他一见面就对我迫不及待地说。“‘这真不幸!’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患了中风,是因为精神上受到剧烈的刺激造成的。从今天早晨起,他就一直处于病危状态,不知他现在是不是还活在世上。’“华生,你能想象出来,我听到这个意外的消息后多么的吃惊。“‘这是由于什么事情引起的呢?’我问道。“‘啊,这正需要去解决。你赶紧上车,我会详细地说给你听的。你还记得你离开的前一天来的那家伙吗?’“‘怎么不记得呢。’“‘你知道那天来的是个怎样的人吗?’“‘不知道’。“‘那是个地地道道的凶神恶棍,’他大声叫道。“我一脸迷惑地看着他。“‘是的,他是个十足的恶棍,自从他来之后,我们家就没有过片刻的安宁,一点都没有。从那天晚上起,我父亲再没有开心过,他的心碎了,生命近乎枯竭,这全都因为那个该死的郝格森!’“‘他到底有什么来头?’“‘这正是我想要设法了解的。我爸爸是个仁爱宽厚的长者,怎么会有什么把柄落到那个恶魔的利爪中呢?!不过现在就没事了,你的到来让我兴奋极了,我相信你的推理判断的能力,福尔摩斯,我相信你一定会替我想出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我们的马车奔驰在去往布罗德的乡间小路上,前方是低垂的夕阳,隐现在晚霞之中。透过左边的一片小树林,我们已经看清治安官家的屋顶上高高的旗杆和烟囱。“‘起初我父亲让这个人作园丁,’小德雷佛说,‘这家伙很不满意,过些日子提升为管家之后,他似乎成了这里的主宰,他整天游荡,为所欲为。女仆经常向我的父亲抱怨,他酗酒成性,满口脏话,下流卑鄙。我父亲只好提高她们的薪水作为补偿。这个恶棍时常拿着我父亲最好的猎枪,划着小船去打猎。而且他在为所欲为时,脸上总是带着讥讽、目空一切的神情。若是他年龄同我相仿,我会毫不客气地把他打倒在地至少三十次。福尔摩斯,我在这段时间里,拼命克制自己,压抑自己的愤怒,现在不由得自问,如果我当时能克制自己,情况会好一些。’“‘唉,我家的情况越来越糟糕。郝格森这家伙太无礼了。有一次,他竟当着我的面傲慢地回答我的父亲,我气坏了,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推了出去。他那双恶毒的眼睛透出一种可怖的神情,然后默不作声地溜走了。没过几天,这个恶棍不知和我父亲作过什么交涉,第二天一早,父亲就来找我,让我去向那个坏蛋道歉。结果你可能想到,我拒绝了,并问父亲怎么能容忍这个恶棍对我们家这么放肆嚣张。’“‘“啊,亲爱的孩子,你说的对,但你不晓得现在的处境呀。维克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定会把这一切告诉你。你不想让你年迈的父亲伤心吧?”我父亲对我说道。“‘父亲的情绪非常激动,他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我从窗户中看到他在忙着写什么东西。“‘就在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让我欣慰的事情,郝格森说他要走了,听了这话,我感到浑身轻松多了。我们吃过晚饭后在餐室里闲谈,他喝得醉醺醺地走了进来,用沙哑的声音说出他的打算。’“‘他说:“我在诺福克住够了,我现在要去汉普郡找贝尔朵斯先生。我敢说,他会像你见到我一样高兴。”“‘“郝格森,我希望你不是带着对这儿的不满离开这的。”我父亲谦卑地说,这让我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他还没有当面向我赔礼道歉!”那恶棍瞅了我一眼,绷着脸说。“‘我父亲转过身,郑重地对我说,“维克多,你得承认你对这位尊敬的朋友失礼了。”“‘我的反应是强硬的,说道,“正好相反,我认为,我们对这个魔鬼太宽容了。”“‘郝格森听后恼怒极了,他说道:“伙计,你是这么看我的吗?那么好极了,我没必要再呆下去了。朋友,咱们走着瞧!”“‘他灰溜溜地走出屋,过了半个小时他收拾好东西从我家走了。我爸爸却对他的走异常地担惊受怕。我听到爸爸整夜整夜地在屋里不安地走来走去,而就在他渐渐恢复信心时,致命的打击终于落到他的头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我着急地问。“‘整个事情很奇怪。我父亲昨天傍晚收到一封信,信封上盖着布丁汉姆的邮戳。父亲看了信后,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脑袋,像一个神经不正常的人一样开始在房间里转圈子。后来我扶着他坐到沙发上时,他的嘴和眼皮都歪到一边去了。我看出他是中风了,便立即请来了福特的汉姆医生。他和我一块把爸爸扶到床上,但是他失去知觉的身体病重加快,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我想,他很难再清醒过来。“‘小德雷佛,你不是在吓唬我吧?’我大声说道,‘那封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以至于发生这样的悲剧?’“‘其实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正是我无法琢磨的地方。里面的内容缺乏逻辑,荒唐。但是,上天啊,我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他说这些话时,我们的马车已经拐进了林荫道,借着落日的余晖,我们看到,房子里的窗帘都放下了。当我们走到门口,见一位身着黑衣的绅士走了进来,我的朋友脸色更悲伤了。“‘医生,我父亲什么时候故去的?’小德雷佛问。“‘你刚走,他就不行了。’“‘他清醒过吗?’“‘临终之前,他清醒过片刻。’“‘他留下什么话了吗?’“‘他只是重复地念叨那些纸都在日本柜子的后抽屉里。’“我的朋友和医生一块走向死者的房间,我独自一人留在书房,脑海中不停地思考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心情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沉重过。老德雷佛阅历丰富,曾是个拳击手、旅行家,还采过金,他怎么可能受那个令人讨厌的水手的指挥呢?另外,他为什么听到我提到他手臂上模糊的缩写字母竟会昏过去,而收到一封布丁汉姆的来信后会吓死呢?我想起了布丁汉姆在汉普郡,也就是贝尔朵斯先生居住的地方,那个混蛋一定到那里去敲诈他了。这么说,这封信就有可能是那个叫郝格森的水手寄来的,他在信中可能已经检举了老德雷佛的秘密。这信也可能是贝尔朵斯先生写来的,在信中他警告老德雷佛,说一个以前的同伙要揭发他们。这些是非常清楚的事情,那么又怎么会像小德雷佛所说的那样,荒诞无聊呢?可能是他看错了,信的内容真像他所说的,这封信一定有什么特别的秘密,使得字面和实际的意义完全不同。我想,我必须读读这封信。若是信中真的隐藏了秘密,我是能够破解出来的。我没有点灯,一直在黑暗中反复考虑这个问题。约摸过了一个小时,一位脸上满是泪痕的女仆提着一盏灯走进来,我的朋友小德雷佛紧随其后。小德雷佛脸色十分苍白,但显得比较镇定,他手里拿着现在摊在我膝头上的几张纸。他坐在我的对面,把灯移到桌边,然后递给我一张青灰色的纸,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张纸。上面潦草地写着:‘伦敦的野味正在稳步增长,我们相信负责人郝格森已经被告知接受所有的粘蝇纸的订货单,并保存你们的雌雉的生命。’“我在头一次读这封信时,脸上疑惑的表情同你一样,我又认真地读了几遍,发现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那上面怪异的语句隐藏着别的含义。如‘粘绳纸’和‘雌雉’这类词组是事先约定好的暗语。这种暗语可以任意约定,如果没有确切依据,无论如何也猜测不出其中的含义。但我不相信情况就是这样,而郝格森这个词的出现恰好符合我的推测。我认为这封短信出自贝尔朵斯之手,而不是那个混蛋水手。我又试着把句子倒着来读,却发现‘生命’和‘雌雉’等词组毫无意义。我又试着隔一个词读一个,可是无论是‘theoffor’,还是‘supplygamelondon’都没有意义。“我没有泄气,几次试验过后,我终于打开了迷宫的钥匙。我看出从第一个词语起,每隔两个单词一读,就能够连成一篇足以让老德雷佛陷入绝境的短笺。“信的内容简短、扼要,是警告老德雷佛的,我当即把它读给我的朋友听:‘The game is up,Hudson has told all.Fly for your life!’(意思是:一切都完了。郝格森已经全都说了。你赶快逃命吧!)“维克多·德雷佛用颤抖的双手捂着脸说:‘我想就是这样。这是耻辱,这比死更令人难堪。但是这“负责人”和“雌雉”两个词又是什么意思呢?’“这几个词在信中本没有什么意思,但如果我们设法找出那个寄信人,这些词就对我们很有利。你瞧,他开始写下的“the...game...is等等是已预定好的词,然后再在每个词之间填入两个词,以便让别人看不出具体意思。他很自然用到经常出现在头脑中的词语。我敢有把握地说,写信的人热衷于打猎,也可能酷爱饲养家禽。你对贝尔朵斯的情况了解吗?’“‘呀,经你这么提醒,我想起来了’,他说道,‘我那可怜的爸爸,每年一到秋天时,就会收到贝尔朵斯的邀请,让我们到他那里一起去打猎。’“‘这么说,此信一定出自他的手了。’我说,‘现在我们得搞明白一个问题,那个水手究竟掌握了一个怎样的秘密。这个郝格森是拿什么威胁两个有权有名望的人。’“‘唉,福尔摩斯先生,我担心这是件丢人的坏事!’我的朋友叫道,‘不过我对你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就是我父亲在得知郝格森的检举临近时写下的声明。我遵照医生告诉我的话,在日本柜子里找到了这份声明。我自己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去读它了,请你把它读读吧。’“华生,这几张小纸片是小德雷佛交给我的,我现在像当初在旧书屋里读给他听一样,再读给你听听。你看,这几张纸上写道:‘格洛里亚斯科特号三桅帆船航海日记。该船于1855年10月8日从法尔梅恩启航,同年11月6日在北纬15度12分,西经15度14分沉没。’里面的内容是用信函形式记载的,全文如下:“‘我最亲爱的儿子,既然我的余生无法逃脱即将来临的耻辱,我将不加掩饰地说,真正让我痛苦的不是我害怕法律,害怕失去在本郡的职位,害怕相识的人轻视我,而是想到你要为我蒙受耻辱。你是那么地爱我,尊重我,这更让我感到不安。但是,如果我一直担心的灾祸真的降临,那么我希望你认真读一读这份东西,这样你就了解我因为这件事而应受到怎样的惩罚。另一方面,如果事情没有暴露(愿万能仁慈的上帝恩准),这份东西又落到你的手里,我恳求你,看在上帝的份上,看在你已故去的亲爱的母亲的份上,看在我们父子间的恩情上,把它烧了,永远忘记吧。“‘你读到这些话语时,我知道事情已败露了,而我也会被关押起来。也很有可能我因为心脏不好撒手西归。但无论出现哪种情况,再隐瞒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我下面要说的话千真万确,以求得到宽恕。“‘亲爱的孩子,我的名字不叫德雷佛,年轻时,我的名字叫詹姆斯·阿米塔奇。说这个你就明白了我那次昏厥的原因了。我指的是几周前,你的那位大学同学对我说的那番话,我有些怀疑他知道我用化名的秘密。作为阿米塔奇,我曾在伦敦一家银行工作,后来因为犯法,我被法庭判处流放。孩子,请不要过分责备我。我欠下了赌债,我必须得偿还。我用不属于我的钱偿还了。我原想在被察觉到之前将亏空补上。可是不幸的厄运落到我的头上,我所指望的那笔款项没能到手,而银行又提前查帐,因此我的亏空就暴露了。这桩案件放到现在可以宽大一些,而三十年前的法律比现在要严酷得多。结果,我在二十三岁生日那天,作为重犯同其他三十七名罪犯一起被押上了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帆船,要被流放到澳大利亚去。“‘那是1855年的事了,当时正处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原来运送罪犯的船只大部分被调去运货物了,因此政府只好用不太合适的船来遣送犯人。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帆船原来是做中国茶叶生意的,样式陈旧,船头重而船身宽,早被快速帆船代替了。这船载重量为五百吨,船上除了三十八名囚犯外,还有二十六名水手,十八名水兵,一位船长,三个船副,一名医生和四个狱卒。我们离开法尔梅思时,船上大约有一百人。“‘运送囚犯船的囚室的隔板大都是用厚厚的橡木制成的,而这艘临时改装的囚室隔板非常薄,而且不结实。当我们被带到码头时,我注意到了一个特别的人,他关在和我相邻的船尾的囚室里。他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没长胡须,鼻子细长,下巴结实,他始终一副得意的神情,走起路来昂首阔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个子,他至少有六英尺半高,一般人的头只能到他的肩膀。能在众多忧郁而消沉的面孔中,看到一张充满活力而坚定果断的脸,那真幸运。看到这样一张面孔,犹如暴风雪中送来了温暖的炉火。他能和我作邻居,真让我高兴。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我的耳边突然传来几句低低的说话声,我回头一瞧,原来他设法在我俩之间的隔板上挖了一个洞,这更让我暗自欣喜。“‘他说道:“喂,朋友!你叫什么名字?犯了什么罪?”“‘我对他说了我的情况,又询问他是谁。“‘他回答说:“我叫杰克·布仑特加斯德,我可以向上帝发誓,在我们分手之前,我会给你带来好运的。”“‘我听说过他的案子,在我被捕之前,他的案子曾在全国引起轰动。他出生在一个富足家庭,人又聪明能干,但却沾染上了骗人的坏习惯,他从伦敦的一些富商手中骗取了大笔钱财。“‘这时候,他不无得意地说:“哈,亲爱的朋友,你还记得这桩大案子。”“‘我说:“记得,怎么不记得呢?”“‘他说:“那么,你能想起我这案子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吗?”“‘我说:“这桩案子本身有什么特别的吗?”“‘他说:“我那次作案弄到了二十五万英镑,知道吗?”“‘我说:“人们都说你捞到了这么多钱。”“‘他说:“这笔钱财并没有被警察找到,你清楚吗?”“‘我答道:“不清楚。”“‘他又问:“喂,朋友,你想得出这笔巨款在哪儿吗?”“‘我如实说:“我想不出来。”“‘他突然大声说:“这笔巨款还在我的手里,你知道吗,我拥有的金镑数,比你脑袋上的头发还多呢!伙计,你手里要是有很多钱,又善于理财,那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唉!我不想说一个随心所欲的人,会甘心情愿地呆在这个脏得满是臭货的破船上等死吧?不,先生,不会的!咱们要设法自救,还要去搭救同船的难友。凭《圣经》起誓,只要你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逃脱苦难。”“‘他当时就这么说的。开始我以为他不过是开个玩笑,并没怎么当回事。过了不长的时间,他又对我试探了一番,并且很像回事地向我起誓,告诉我在这只船上的确正在酝酿着一个逃脱的计划。在上船之前,已经有十二个人加入了这个谋划,他们推选布仑特加斯德为首领,他用金钱为前景铺宽了道路。“‘布仑特加斯德说:“我有一个搭档,他是个难得的好人,非常诚实可靠,我把那笔钱放在他那儿。你知道这人在哪里吗?他就是这条船上的牧师,就是身上穿着那件神圣的黑色上衣的牧师,他的身份是实实在在的,而他箱子里的钱足够买通全船的人。现在,所有的水手都听他的,他用现钱把这些人都收买过来了。他还买通了两个狱卒和二副美勒,要不是他认为船长不值得收买,他说不定把船长都买来了。”“‘我问他:“我们要做些什么呢?”“‘他说:“你不知道吗?我们要让一些士兵的衣服被血染得比裁缝做的还鲜红。”“‘我接着说:“但是他们有武器啊!”“‘他说:“这怕什么,我们也会有的,我们每人配两把手枪。再有全部的水手做后盾,若是还不成功,咱们就该送进女子寄宿学校了。今天,你和你左边囚室的那个人谈谈,看看他是否可靠。”“‘我按他说的做了。通过交谈得知,我左邻的囚室是个叫伊文斯的年轻人,他犯的是伪造货币罪,判的刑罚和我一样。如今这个人,也更名换姓,成为英国南方的富人。他自然愿意参加这次行动,因为只有我们自己才能挽救我们悲惨的命运。所以,我们的船横渡海湾之前,全船的犯人只有两个人没有参加这次秘密行动。一个是因为胆小,我们不敢相信他,另一个正患黄疸肝炎,对我们毫无用处。“‘开始的时候,我们的确没有遇到任何阻碍。水手们是群无赖,干这种勾当正适合他们。那个冒牌的牧师不断地进出囚舱给我们壮胆。他背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装满经文的黑书包,不辞劳苦地来往联络。到第三天时,我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一把锉刀,两把手枪,二十发子弹和一镑炸药了。那两个狱卒早就成了布仑特加斯德的心腹了,船上的二副也成了他的帮手。在这条船上,我们的敌人就是船长、两个船副、两个狱卒以及马田中尉和他的十八个士兵,另外,还有那位医生,事情已经安排得很周密了,但绝不能掉以轻心,我们决定在夜间趁他们放松警惕时发动突然袭击。后来动手的时间意外地提前了,事情是这样的:“‘这条船航行后的第三个星期的一天晚上,医生到下舱给一个犯人看病。当他把手伸到犯人床铺下面时,竟摸到了手枪的轮廓。若是他默不做声地走开,我们的计划就会全部泡汤。幸好,他是一个没有胆量的人,他惊叫一声吓得面无血色。他的病人立刻明白了发生的事情,一把将他抓住,堵上了他的嘴巴。这位可怜的医生未来得及报警就被绑在床上。我们从医生进来时打开的通往甲板的门一拥而上。两个哨兵被打死,一个班长赶忙跑过来,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干掉了。“‘另外两个哨兵守着进入官舱的门,他俩由于枪中未装子弹没法向我们射击,就打算装上刺刀同我们搏斗,我们当然利索地送他俩上了西天。我们一窝蜂地冲进船长室时,从里面传来一声枪响,推门一瞧,只见船长已倒在地上,他的脑浆把钉在桌子上面的大西洋航海图都弄脏了,那个假冒的牧师手里提着一把冒烟的枪,站在尸体的旁边。水手们已经把两个船副捆绑起来。我们的行动漂亮地宣布成功了。“‘船长室在官舱的隔壁,我们都跑到了官舱里,坐在长靠椅上畅谈起来,我们为能重新获得自由而欣喜若狂。冒牌的威尔逊牧师从官舱的货箱中搞来一箱葡萄酒。我们从中取出二十瓶褐色的葡萄酒,敲碎瓶颈,将酒倒进酒杯,正要举杯庆贺时,突然一阵枪声在我们身边炸响,官舱中立刻硝烟弥漫,根本看不清别人的脸。等到烟雾散尽时,这里已是血肉模糊了。威尔逊和其他八个人中弹倒地垂死挣扎,血和褐色的葡萄酒在桌子上流淌着,那情景我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恶心。我们当时吓得不知怎么办,幸亏布仑特加斯德反应快,要不我们都完了。他像一头迅猛的公牛似的,大吼一声冲了出去,其余活着的人都跟着他冲出了门。我们赶到舱外时,看到中尉和他手下的十个士兵站在船尾上子弹。官舱桌子正上方正对着一个旋转的天窗,将窗子稍微打开一点,他们就能从窗口向我们射击。我们趁他们未来得及重新射击时,冲了上去,他们当然拼死抵抗,但我们还是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战斗。那时,整个帆船变成了屠宰场!布仑特加斯德像一个愤怒的魔鬼一样,把一个又一个士兵像小鸡一样提起来,然后不管死活都扔到海里。有个受了重伤的中士,在海里出人意料地游了很长时间,直到有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开枪打死了他。战斗结束后,船上的敌人只剩下两个狱卒,两个船副和一个医生。“‘我们对如何处置剩下的敌人,发生了争执。大多数人为重获自由而欢喜着,不愿再动手杀人。杀死手持武器同我们抵抗的士兵是一回事,但容忍别人冷酷无情去杀人又是一回事。我们五个犯人和三个水手说,不愿再看到有人被杀害,但布仑特加斯德和跟随他的一伙人对此无动于衷。他说,我们若是想以后的日子平平安安,唯一的机会就是不留一个活口,他不愿意看到将来会有证人出来告他们。由于意见不同,我们险些被关押起来,后来他终于答应我们,若是我们愿意,可以乘坐小艇离开这里。我们对这种血腥的罪恶的勾当早已厌恶透了,我们知道在这次杀人之后,将还会有更残忍的悲剧发生,于是我们答应了他的建议。他给我们每人一套水手服、一桶淡水、一桶腌牛肉,一小桶饼干和一个指南针。布仑特加斯德留给我们一张海图,让我们说自己是一艘失事航船上的水手,我们船是在北纬15度,西经25度的地方沉没的。讲完后他割断缆绳放任我们随波漂去。“‘亲爱的儿子,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故事中最惊险的情节了。骚乱发生时,水手们曾经落帆逆风行驶,我们离开后,他们又扬起风帆,乘着东北风航行。我们的小船随平稳起伏的波涛前进。我们这些人只有我和伊文斯受过较好的教育。我和他坐下来研究我们所在的地点计划着我们怎样行驶。这是一个需要谨慎对待的问题,因为向东七百英里是非洲海岸,向北约五百英里是佛德角群岛。由于风向转北,我们基本上认为驶上塞拉利昂比较好一些,我们便掉转船头向北方驶去。这时候,我们已经看不到三桅帆船的船身了,只能看到它那高高的船桅。我们向它眺望着,突然那只船上升起一股浓密的黑色烟柱,直冲云霄,像是悬挂在空中的一棵怪树。几秒钟后,我们的耳边传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待到烟雾散尽时,“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帆船已经消失得没影了。我们立刻掉转方向,尽全力向帆船方向驶去。在那里,海面上缭绕的烟尘诉说着帆船刚遭遇的惨状。“‘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赶到那里。起初,我们怕来不及了,救不出什么人了。我们看到的,只有一条支离破碎的小船和一些残桅断板在海面上漂浮。帆船出事的地方,令人失望的是竟没有看到一个活人的影子。我们掉转船头离去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呼救,我们发现不远处的一块残板上直挺挺地躺着一个临死的人。我们赶紧把他救上船,这是一个叫郝格森的水手,他被烧伤,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直到第二天,这个年轻人才把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们。“‘原来,我们走后不久,布仑特加斯德就对剩下来的五个被关押的人动手了,他先开枪杀死了那两个狱卒,然后把他们扔进大海里,三副和他们的下场一样。布仑特加斯德亲自下到中舱,手持屠刀割断那个医生的喉咙。五个被押的人中,只剩下勇敢机智的大副了。他见布仑特加斯德手持屠刀血淋淋地走过来,就挣开了事先设法弄松的绑绳,迅速地跑到甲板上,一头钻进了尾舱,十二个犯人紧跟着他冲过来,大副坐在火药桶旁手拿一盒火柴,那桶火药已经打开了盖子,这条船上共有100桶火药。大副厉声说,若是有人敢动他一根汗毛,他就让全船的人上西天。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发生了大爆炸。郝格森认为火药桶不是大副用火柴点着的,而是其中的一个囚犯开枪点燃了。不管是谁点着的,总之“格洛里亚斯科特”号帆船同那些劫船的犯人就此永远消失了。“‘亲爱的孩子,简短地说,涉及到那个悲惨事件的过程就这些。第二天,我们这些人被一艘开往澳大利亚的双桅帆船“科德斯波”号救了。该船的船长没有盘问就相信我们是遇难客船的幸存者。后来,“格洛里亚斯科特”号运输船作为航海上的失事被海军部记录在案,真相却始终没人知道。“科德斯波”号顺利地航行一段时间后,我们在悉尼上了岸,我同伊文斯更名换姓去采矿,矿上的人来自不同国家,我们很轻易地掩盖了过去的身份和经历。以后的事,我不用细说了。我们后来都发了财,到各地游玩了一番后,我们就以富有的殖民地居民的身份回到英国,购置产业。这二十多年来,我们一直过着平静的生活,我们不愿回顾过去那段可怕的经历。但是我们没料到,那个水手找到了我们,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我们从帆船的残板上救起的那个人。我看见是他来了,心情坏透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他利用我们惧怕的心理,对我们威胁勒索。如今,我亲爱的孩子,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极力讨他欢心了吧,你多少能理解我当时怎样恐惧的心理了吧。他虽然离开我到另一个和我有同样经历的人家去了,可是他依然在恐吓我。’“‘我在写这些字时手已经哆嗦个不停,字迹几乎看不清写的什么,贝尔朵斯先生写来的密信说,那个叫郝格森的混蛋已经检举了那件往事。上帝啊,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吧!’“以上就是那天晚上我读给小德雷佛的故事。华生,这真是一个富有戏剧性的案子。我的好友经历了这飞来横祸后,伤心得心都要碎了,他干脆到德兰伊去种茶树了,据说干得不错。至于那个水手和贝尔朵斯的音信,自从那封警告信后,再没有一点音讯了。没有人向警察局举报过这桩事,所以一定是贝尔朵斯把郝格森的威胁当真了。曾有人见过郝格森在周围潜伏过,警局认为他杀害贝尔朵斯后就畏罪逃走了。我的看法却正相反,一定是贝尔朵斯认为郝格森要举报他的罪行,百般无奈之下杀死了郝格森,之后携带所有的钱财逃往国外去了。这些就是本案的大致情况,华生,若是这些事对你的笔记有益的话,我很愿意让你写出来。”

替死人

上午10点左右,公寓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在一楼看电视的公寓管理员吃了一惊,连忙跑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蒙着脸手里拿着枪的家伙顺着楼梯跑了下来。管理员吓得连忙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蒙面人跑出公寓后,便钻进停在路旁的汽车里逃跑了。这只是瞬间的事。管理员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连忙报了警。然后心惊胆战地爬上了二楼。

公寓的住户都上班了,照理哪个房间都不该有人,可从9号房间的门逢里却流出了鲜血,门上还留有二个子弹打穿的洞。“石川!没事吧,石川!”

管理员敲门喊着,但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人回答。房门从里面反锁着。

正在这时,刑警们驱车赶到,撞破门冲进房间,发现一个男子躺在门边已经死了。此人有1.80米的个子,面部中了两弹。大概是被害人在罪犯叫门要开门前问是谁的时候,隔着房门被开枪打死在门边的。门是木制的,子弹穿透木门击中了被害人的面部。“死者是石川吗?”刑警看着门上的姓名牌问公寓管理员。“不,不是。石川是个小个子拳击手,个子比这个人要矮得多。这个男的我头一次见。”

因被害人面部中弹被打得血肉模糊无法辨认是谁,只好取了指纹送回总部检验。令人吃惊的是,死者是侵吞了银行5亿日元而正在被通缉的罪犯西泽三郎。

刑警们立即奔赴拳击训练场。

石川正在训练场上练拳击。他个头不高,只有1.50米,是个次轻量级的拳击手。听完刑警讲了案情后,他脸色马上变得苍白起来。“西泽是你的朋友吗?”刑警问。“是大学时代的同学,昨天夜里,已经很晚了,他忽然找到我,要求住一个晚上,我就让他住下了。警官,他肯定是被暴力集团杀害的。”“什么?暴力集团?”“事情是这样的。在上周比赛时,我曾受到一个暴力团的威胁,要我输给对方,如果故意输掉可以得到5000万日元的报酬。可我不干,胜了这场比赛。于是他们便威胁说要干掉我。”石川的话使刑警们大吃一惊。“这么说是暴力团伙的刺客错把西泽误认为是你而杀了他吗?”“恐怕是的,这一切实在太不幸了。”石川悲伤的嘟囔着说。

刑警看看比自己矮半头的石川,突然说道:“石川你在撒谎,凶手一开始就知道是西泽。西泽是个1.80米的高个子,而你只有1.50米。如果是错杀了西泽的话,子弹会击中西泽的胸部而不是头部。正因为凶手知道要杀的人是西泽,所以射击点才会是1.80米而不是1.50米。”顿了顿,刑长又严厉地说道:“石川你是凶手同谋,正是你告诉了凶手,西泽躲在你的房间里。你们贪图西泽的5亿日元才杀了他,石川你作为杀人同谋被捕了。”说完,便给石川戴上了手铐。

有恐高症的男爵

故事发生在18世纪,英国的一位男爵在印度观看了瑜珈功的表演后不禁大为惊叹。他很快就迷上了瑜珈功,并发誓一定要学会这种本领。

男爵花了很多钱在花园里修建了一座练功房,决心独自在里面练功,为了避免受到外界的干扰,他还给自己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水。在进练功房之前,男爵板着脸对平日话很多的夫人琳达说:“任何人,包括你在内,都不准进来吵我!”

琳达夫人对这种来自东方的瑜珈功一直半信半疑,她曾多次劝阻过男爵练功,但这一回,见丈夫下如此大的决心,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七天过去了,男爵没有踏出练功房一步。第八天的时候,琳达开始担心起来。

琳达轻轻敲敲练功房的门,没人回答。她再将耳朵贴到门上听听,里面是死一样寂静。琳达急了,大声叫着男爵的名字,可毫无反应。琳达拿出钥匙打开门,她看见男爵躺在床上,睁着一双恐惧的眼睛,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呼吸。琳达迅速报了警。

时间不长,警察们都赶来了,经警方的法医鉴定男爵是练功时走火入魔,不能动弹以致活活饿死。“荒唐,纯属无稽之谈!”对任何神秘事情都颇有兴趣的探长爱尔听说这事之后说道。他决定去练功房,为了方便破案,爱尔根本没有通知琳达夫人。

夜深了,爱尔换上便服,悄梢来到男爵的花园。黑暗中,练功房像只怪兽蹲在那儿,爱尔推推门,门没锁。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爱尔顺着墙根,小心翼翼地往里挪动。拐了一个弯,到了里屋,里屋就是男爵练功的地方。一缕月光从天窗投射下来,能够让人模糊地把屋里的摆设看个大概清楚。

床依然放在原来的地方,四周没有任何家具。床上的被子零乱地堆在那儿。

爱尔又朝前走了两步,突然,有一个东西把他绊倒在地。爱尔一惊,他不敢发出声音,怕惊动了琳达夫人和邻居们。爱尔坐起身,发现自己是被一小段卷起的地毯绊倒的,他抬头看看天窗,再瞅瞅地毯,注意到一只床腿旁边的地毯毛被压倒一小片,另一条床腿也是如此。

难道床被人搬动过?爱尔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爱尔去找到了男爵的私人医生,自报家门后,爱尔问道:“男爵的身体平时还好吗?

医生豪不犹豫地回答道:“他平时比一头公牛还壮实!”“那心理状况呢?”

医生没有回答却面露难色。

爱尔说:“你知道吗,我对男爵的死有所怀疑!”

医生叹了口气,说:“男爵小时候,亲眼目睹母亲跳楼自杀,所以他不能从高处朝下看,否则就老是联想到那个场景。”

爱尔的眉毛一扬,问道:“还有谁知道这个秘密。”“自然是他的夫人!”

爱尔马上去了警察局,说男爵是被琳达夫人害死的,并且带着警察来到练功房做了个实验。

警察们都弄不懂爱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爱尔爬上屋顶,从天窗垂下了4根带钩子的绳子。

那4只钩子轻轻地挂住了床沿。爱尔用手拽拽,十分牢固,他再一用力,固定绳子的滑轮转了起来。大床被慢慢吊起,停在半空不动了。

站在下面的一个警察大声喊道:“爱尔探长,你把床吊起来干什么?”

爱尔说:“你们问问琳达夫人就知道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琳达夫人面无血色,脸上沁出了细细的汗珠。

过了一会儿,爱尔从屋顶上下来了,平静地对警察说:“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男爵患有严重的恐高症,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吊在半空,立即受到强烈的刺激,以至于四肢瘫软,不能动弹,他大声呼喊,可谁也听不到,最后只能活活饿死。”

话刚说完,琳达就瘫倒在地,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天衣无缝的谋杀竟被爱尔识破了。

灰脸人

我的朋友福尔摩斯侦破过无数案子,在一些神秘案子中,他显露出了非凡的才能,由此写出来的故事让读者读来有如身临其境。在我撰写这些故事时,很自然地把他的成功写得比失败要详细得多,我这样做并不是为了顾全他的名声,而是因为,他每到山穷水尽时,他的旺盛精力和多才多能越能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还有,福尔摩斯失败的地方,别人也不会成功,这样,故事就结不了尾。然而,很多时候,他即使出了差错,真相最终也会被他查出。我曾记录了五六件这类案子,其中最有趣的是马斯格雷夫礼典案和我现在要讲述的这一件。

福尔摩斯是一个很少为锻炼身体而进行体育活动的人,然而肌肉力量比他大的人并不多,而且,在与他同体重的人中,他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拳击手。他只是把盲目的体育活动看作是浪费精力,因而除了外出办案,他几乎是足不出户。但每到办案,他就显得精力特别旺盛,不知疲倦。

早春的一天,福尔摩斯突发闲心,居然陪我去公园散步。那时,榆树淡绿的嫩芽刚刚冒出,栗树枝头刚吐出五瓣形新叶。两个小时的悠闲漫步,尽管没说什么话,但对两个很默契的朋友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我们回到贝克街时,将近五点钟了。“先生,”我们的小仆人一边开门一边说,“有人来找过您。”

福尔摩斯抱怨地望了我一眼。“都是下午散步弄的!”他说,“那么,那位先生已经走了?”“是的,先生。”“你没请他进来吗?”“请了,先生,他进来等过。”“他等了多久?”“他等了半个小时,他一直焦躁不安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不时跺跺脚。我在门外等候,但我能听到他的动静。后来,他走到过道里大声叫喊:‘他是不是不回来了?’我要他再等一下,他说:‘那我到外面去等,在这里我会憋死的,我一会儿再来。’说完他就走了,我留也留不住他。”“好了,好了,你已经尽力。”我们走进屋里,福尔摩斯说,“华生,这真气人,我正需要接一个案子,而从这个人急不可耐的样子来看,似乎是一件很重要的案子。喂!桌上那个烟斗不是你的吧?一定是那位先生忘在这里的。嗯,很不错的欧石南根烟斗,斗柄很长,烟嘴是用烟草商们所谓的琥珀做的。不知道伦敦究竟有几只真琥珀的烟斗。据说里面包着苍蝇的那种才是真琥珀。我想他心里一定很乱,要不他不会把他非常珍爱的烟斗忘在这里。”“你怎么知道他非常珍爱这只烟斗?”我问。“嗯,我想,这烟斗买来时不过七先令六便士罢了。可是,你看,它已经补了两次了,一次在斗柄上,另一次在琥珀烟嘴上。你可以看到,这两次修补用的都是银箍,费用比烟斗的原价高得多。这个人情愿修补这只烟斗,也不愿花钱买只新的,说明他一定非常珍爱它。”“还看出别的什么吗?”我问,因为福尔摩斯把烟斗转过来翻过去地用他独特的眼光凝视着。

他举起烟斗,用他那细长的食指弹了弹,好像一位教授正讲解骨骼一样。“烟斗有时是非常重要的,”他说,“除了表和鞋带,就属它更能显示一个人的个性。很显然,这只烟斗的主人是个身强力壮的人,他是个左撇子,有一口好牙,粗心,富裕。”

福尔摩斯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些,边说边斜着眼睛看着我,看我是否明白他的推理。

我问道:“用价值七先令的烟斗的人就一定富有吗?”“这是格罗夫纳板烟,八便士一英两,”福尔摩斯说着,把烟斗在手心里磕出一点烟丝来,“用这一半的价钱就可以抽上等烟了,可见他很富有。”“那别的呢?”“他习惯在油灯和煤气喷灯上点烟斗。你看,这烟斗的一边都烧焦了,用火柴点是不会烧成这样的,但要是在油灯上点,烟斗边肯定会烧焦的。而且烧焦的是烟斗的右边,所以,我想他是左撇子。现在你把你的烟斗在灯上点燃,你可以看到,因为你是用右手,所以火焰很自然地就侧向左边了。你再看,他的琥珀烟嘴已经咬穿了,说明他身强力壮,牙齿很好。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已经上楼了,我们可以研究比这只烟斗更有趣的东西了。”

他话音刚落不久,我们的门就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讲究而素净的深灰色礼服,手中拿着顶褐色宽檐礼帽。我猜他大约三十岁上下,但他实际年龄还要大些。“对不起,”客人有些不安地说,“我想我该先敲门,但我心里乱极了,所以,请你们原谅我的冒失。”他把手放在额头上,好像头昏眼花似的,一扭身跌坐在椅子上。“看来你有一两晚没睡觉了。”福尔摩斯和蔼可亲地说,“这比干什么都伤神,甚至比玩乐都要伤神。请问我能帮你什么吗?”“我需要得到你的指点,先生。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的整个生活好像全垮了。”“你是来咨询的吗?”“不单是这样,你是一位见多识广的人,我希望你能指点我。我想知道下一步我该怎么办,希望你能告诉我。”

他说得断断续续的,说话时呼吸急促,声音颤抖。我觉得他一直在抑制着内心的激动以至于连说话都是很痛苦的事。“这件事很难启齿,”他说,“谁都不愿意对人谈自己的家务事的。尤其是对两个完全陌生的人谈自己的妻子,更是如此。可我不得不这样做,我已经黔驴技穷了,只能向别人求教。”“我亲爱的格兰特·芒罗先生……”福尔摩斯说。

我们的客人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怎么?”他大声说道,“你认识我?”“如果你要隐瞒自己的身份,”福尔摩斯笑着说,“那我得劝你以后别把名字写在帽里儿上,或者你与人交谈时,别把帽里儿朝向对方。我刚才想告诉你,我和我朋友在这屋子里听到过许多稀奇古怪、神秘莫测的事情,而我们也很有幸地让许多惶恐不安的人得到了安宁。我相信我们也能帮你做到这一点。现在时间不早了,能不能请你尽快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我们的客人又把手放到额头上了,好像很痛苦似的。从他的神情姿态上看得出,他是个内向、很有自制力的人,他天性有些高傲,宁可把伤痕掩盖起来,也不愿把它们暴露。后来,他握紧拳头,做了个手势,决定不再保守秘密了,他开口说道:“福尔摩斯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是个结婚三年了的人,这三年里,我们夫妇俩像别的夫妇一样相亲相爱,生活美满。我们情投意合。但现在,从上周一以来,我们中间突然有了一道障碍,而且我发现她的生活和思想,有一些东西我竟然一无所知,就好像她是个陌生路人一样。我们疏远了,我想知道这到底怎么了。“在继续讲下去之前,有件事得先告诉你们,福尔摩斯先生,艾菲是爱我的,请别在这方面有什么误会。她一心一意地爱着我,现在更加如此。这点我知道,也感觉到了,所以我不想在这一点上浪费口舌。男人是很容易察觉到女人是否爱他的。不过我们之间现在有了个秘密,秘密不解开,我们就永远不能像从前那样相亲相爱了。”“芒罗先生,请你把事实告诉我。”福尔摩斯有点不耐烦了。“我先把我知道的艾菲的过去告诉你。我刚见到她时,虽然她很年轻,只有二十五岁,但已经是个寡妇了。那时叫赫伯龙夫人。她小时候去了美国,住在亚特兰大城,在那里嫁给了赫伯龙先生。赫伯龙是个律师,业务不错。她们有个孩子,但那里流行了黄热病,她丈夫和孩子都染上黄热病死了。我见过赫伯龙的死亡证。她由此对美国厌恶起来,便返回英国,和她一位没有出嫁的姑妈一起在米德塞克斯的平纳尔住着。我得补充一点,她前夫给她留下了相当多的遗产,大约有四千五百镑。她前夫在世时把这笔钱投了资,平均每年有百分之七的利息回报。我遇见她时,她到平纳尔才六个月。我们一见钟情,几周后就结了婚。“我是个蛇麻商人,每年有七八百镑的收入。我们在诺伯里租了套每年租金八十镑的漂亮的小别墅。日子过得很舒适。我们那地方虽然离城很近,但有着浓郁的乡村风味。别墅附近有家小旅店和两幢房子,门前田地的另一边有座孤零零的农舍。除此外,只有到车站去的半路上才能见到房子。我的生意季节性很强,只在特定的季节才进城办事,夏天我不用进城,可以和我太太尽情地在别墅里享乐。我可以告诉你们,在这之前,我们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不愉快的事。“还有件事得先告诉你们。我们结婚时,她把她的全部财产都转到我的账下。这不是我的主意,因为我想要是我的生意砸锅了,就糟了。但她坚持要那样,我只好接受。大概六周前,她走到我身边说:‘杰克,我把钱转到你账下时,你说过,我如果要用就随时可以向你要。’“‘那当然,’我说,‘本来就是你自己的钱嘛。’“‘那好,’她说,‘我现在要一百镑。’“我听了有些吃惊,我原以为她只不过要点钱去买件新衣什么的。“‘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问。“‘噢’,她开玩笑般地说,‘你说过你只是我的银行保管,你知道,银行保管是从来不问为什么的。’“‘要是你真需要这么多钱,我当然会给你的。’我说。“‘噢,当然,我真需要这么多。’“‘你不告诉我用它做什么吗?’“‘杰克,我以后会告诉你的,但现在不行。’“我只好不再问下去了。不过,这是我俩之间第一次有事瞒着对方。我给了她一张支票后就没再想这件事。可能这和后来发生的事没有联系,但我想还是把它说出来好些。“我刚才跟你们说过,离我们住处不远的地方有座农舍。虽然农舍与我们的别墅只隔着一块田地,但得先沿大路走一段路,再拐到一条小路上才能到达那农舍。农舍那边有片密密的苏格兰枞树,我平常很喜欢到那里散步,因为在树林中总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八个月来,这座农舍一直空着。这太可惜了,因为,这是一幢漂亮的两层楼房,前面有古式的游廊,周围到处是金银花。我经常在那里逗留,并且想,如果住在这里该有多好啊!“唉,上周一傍晚我散步去那里时,看到一辆空篷车从小路上驶了过来,同时看到游廊边的草地上有堆地毯和别的东西。显然,这房子终于有人租进来了。我走过去像个游手好闲的人那样停下来打量着。想知道离我们这么近住着的究竟是什么人。就在我朝里面张望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楼上的一扇窗户里有一张面孔也在望着我。“福尔摩斯先生,我看到那张脸后,背上似乎出了些冷汗。当时我们离得远,所以没能看清那张脸,只觉得那张脸怪怪的,不像人脸。这就是我当时的印象。我连忙走向前去,想更清楚地看看那个窥视我的人。可就在我向前走时,那张脸突然不见了,好像被拉到了屋里的暗处。我足足站了五分钟,仔细想着这件事,打算把我得到的印象分析一下。我说不准那是男人的脸还是女人的脸,它离我太远了,根本看不清。但,那张脸的颜色留给我的印象却很深。它就像铅色的白垩土,僵硬呆板,很不自然。我心里很不安,便决心去拜访这新搬来的邻居。我走上前去敲了敲门,一个高大瘦削的女人把门打开了,这是个丑得有点吓人的女人。“‘你想干什么?’她带着北方口音问。“‘我是住你对面的邻居,’我边说边朝我的住处望了望,‘我看你们刚刚搬过来,因此想看看能不能帮你们做点什么……’“‘行了,我们要你帮时会请你的。’她说完后竟然把门关上了。因为遭到如此粗暴的冷遇,我非常恼火地转身就回家了。当天晚上,尽管我竭力去想别的事情,但窗口那张怪脸和那女人粗鲁的形象总在我脑海里浮现。我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妻子,因为她胆小而且容易激动,我不想让她分担我遭遇到的不快。然而,睡觉前,我还是把那座农舍租出去的消息,告诉她了,没说什么。“我通常睡得很死。家里人经常笑话我,说夜里没有什么能把我吵醒。可那天晚上,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给我的刺激,也许是别的原因,我没有平常那样睡得死。我在半睡半醒中隐隐约约觉得屋里有什么在走动,稍后意识到我妻子已经穿好衣服,正在披斗篷,戴帽子。我喃喃地说了几句惊讶的话,对这种不适时的举动表示不理解。当我半睁半闭的双眼落到我妻子被烛光映照的脸上,我一下子惊得说不出话来,我从来没见过她有这样的表情,这真让我想不到。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扣紧斗篷时,向床上瞥了一眼,看是否惊醒了我,她以为我还在睡梦中,于是无声无息地出了卧室。随后,我听到了大门门轴发出的嘎嘎声。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手指敲了敲床栏,看我是不是真的醒着。然后我从枕头下拿出表一看,才凌晨三点钟。我妻子凌晨三点出门去干什么呢?“我坐了有二十分钟,一直不停地琢磨着这件事,想找到一个说得通的解释。我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有点不对头。正当我还在不停地冥思苦想时,我听到门轻轻关上了。我妻子上楼了。“‘艾菲,你半夜三更到哪里去了?’她一进屋,我便问道。“她听到我的声音便吓得失声尖叫起来,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让我非常痛苦,因为那声尖叫里有着难以形容的内疚感。我妻子一向坦诚而直爽,所以,当她不声不响地溜进来,听到我,她的丈夫的说话声,竟然吓得失声尖叫时,我的心凉了。“‘你醒了,杰克!’她勉强地笑了笑,‘我还以为没有什么能把你吵醒呢。’“‘你到哪里去了?’我板着脸问。“‘也难怪你这样吃惊。’她说,解斗篷的手指不停地颤抖,‘我以前从没这样过,事情是这样的,我觉得有些气闷,就到外面去吸点新鲜空气。要是我不出去的话,恐怕会昏过去的。我在门外站了几分钟,现在好多了。’“她说这番话时始终不敢看我一眼,而且声音也变了。显然,她在撒谎。我没再说什么了,转身面墙躺着。我伤心极了,心中充满了种种不祥的猜测和怀疑。我妻子瞒着我的究竟是什么呢?她这次神秘的外出,究竟到了哪里?我想,如果我不弄清这些,我是不会安宁的。因为她撒过谎,我不想去问她本人了。这一夜我一直辗转反侧,想来想去,结果越想越糊涂。“第二天我本该进城的,但我心里很烦,根本没心思去照顾生意。我妻子似乎也心神不定,而且,始终注意着我的脸色,她已经看出我不相信她的话,所以她也六神无主,手足无措。吃早餐时,我们一句话都没说。我吃完早餐就出去散步了,想在清新的早晨空气中好好思考这事。“我一直走到克里斯特尔宫,在那里呆了一小时,回到诺伯里时已经下午一点钟了。路过那座农舍时,我停下来朝那窗户望去,看看能否见到前一天我看到的那张面孔。我正望着,农舍的门突然打开,福尔摩斯先生,你想想我当时是怎样的惊讶吧,走出来的,竟是我妻子!“看到她,我一下子惊呆了,我看到,她显然比我还要惊慌得多。刹那间,她好像想再退回到那座农舍里去,但当她知道已经躲不掉了,便向我走过来,她脸色异常苍白,惊恐的眼神与挂在嘴角的微笑显得很不协调。“‘噢,杰克,’她说,‘我刚过来想看看能否给新邻居帮点忙。你干吗这么看着我,杰克?你不会因为这个生气吧?’“‘那么,’我说道,‘你昨晚来的就是这里啰。’“‘你这是什么意思?’她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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