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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4 14:5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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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蔡基刚

出版社:复旦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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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汉词汇对比研究

英汉词汇对比研究试读:

前言

学习任何一种语言,首先接触的是词。一个人学习母语外的另一种语言,下意识地会把两种语言的词汇进行比较:汉语有多少字,或能和英语词基本对等的语言单位来说,汉语有多少词?下面是一些统计。按单个字统计:清代的《康熙字典》收汉字47035个,当代的《汉语大字典》收汉字54678个,国家语委在1988年研制的《现代汉语通用字表》收字7000个。按词的统计:《现代汉语词典》收条6万左右(包括字、词、词组、熟语、成语),《现代汉语词表》收词语10万。

英语没有字的单位。按词计算,国内编纂的最大英语词典《英汉大词典》收词条22万。比较权威的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1989年版)收词超过50万。但英语词汇以最保守的估计,也已经达到一百万个。而根据汪榕培(1997),英语词汇总量远远超过200万(而且词典只收词位或词条,如go/went、child/children只算一个词位)。可见即使按英语50万词来计算,总词量也大大超过了汉语的词汇。存在是一回事,那么使用情况如何呢?英语表达是不是真的需要这么多词?汉语的字是不是够表达的需要?下面从使用频率来比较。《现代汉语常用字表》共有3500字,其中常用字2500,次常用字1000,这3500字的覆盖率(现代汉语用字率)高达99.9%。《常用构词字典》收字3994。《现代汉语频率词典》列出高频词8000个,低频词2300个,共10300个。常用词分为两个层次,第一层次3000个,第二个层次2000个。孙茂松对20万词条进行了人工鉴定,确认92843个词条的《词表》,其中一级常用词条56606,二级常用词条36237(董秀芳,2004)。据统计,《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卷总汉字数为660273个,但一共只用了2951个不同的汉字。老舍《骆驼祥子》全书107360个字,用单字也只是2413个。汪榕培(1997)认为“一个人掌握了1000个常用汉字,就可以读懂文献中出现汉字的90%,而掌握了3700个汉字,就能阅读一般报刊的99.9%”。符淮青(1985)认为“个人词汇,一个知识全面发展的人掌握的词是6000个到9000个。大作家的用词,可以达到2万多个”。

英语《柯林斯英语词典》(Collins Cobuild English Dictionary)把语言交际中的高频词分成五个等级,这五类词共计14700个,为英语单词使用频率的95%,星级越高,使用频率越高。其中五星级如:and、to、the、like、go、paper有700,四星级如:sea、obvious、danger、argue有1200,三星级如:medicine、aggressive、tactic有1500,二星级如:accuracy、miserable、puzzle、rope有3200,一星级如:abundant、crossroads、fearless、missionary有8100。

章杨恕(1990)的研究发现美国中学毕业生的词汇量平均为47000,而大学生平均为58000。Zechmeister et. al.(1993)认为本族人个人词汇量估计为4万,其中活用型词汇2万。Aitchison(1987)认为一个受过教育的英语母语学习者词汇量约在5万至25万。据说,英国前首相丘吉尔能用9万个词(汪榕培,1997)。

仅这些数字的差异就促使我们问出许多个为什么:为什么英语和汉语的词汇量有如此大的差异?这种差异和两种语言的文字形式、造词方式、社会科技、文明程度以及与世界接触等非语言因素是否有关系?为什么汉语词少,表达的概念这么多,但每个词的平均义项还是不及英语词的平均义项?词的平均义项少是否意味汉语词义比英语词义更严谨、精确和稳定?英汉词汇量的差异是否和英语遣词造句倾向用词变化,汉语用词倾向重复有关?而这种用词倾向的内在原因是什么?英汉词汇量差异和词汇结构有何关系?为什么汉语双音复合词在词汇中占绝对比例,而英语的单纯词和派生词有很大比例?不同的词汇结构和文字形式对民族表达方式和思维方式是否有影响,如英族人习惯抽象表达,汉族人习惯形象表达?不同的词汇结构和不同的文字形式是否影响识辨学习和事物认识?英语词和汉语词哪个透明度或理据性更高?汉语借词以意译为主,这和汉语倾向理据造词有否关系,如是的话,为什么现代汉语中英语字母原词激增?为什么英语词汇量如此之大,还会有词汇空缺现象,即英语中缺少汉语中对应意义的词,或词的基本意义一致,内涵和联想意义相冲突?词的义项量和词汇信息量是否有关系,汉语词和英语词哪个信息量大,决定词汇信息量大小的因素是什么?词汇信息量大小和阅读速度有否关系,决定阅读速度的因素是什么?另外,更根本问题是,汉语中是否有词的单位,如果有的话,和英语的词是否是一回事?

这么多为什么就是我们进行英汉词汇对比研究的重要课题。Bloomfield在《语言论》(1985)中指出“各种语言的区别,在词法上要比在句法上更大”。词汇研究是语言研究的关键。本书试图运用现代语言学理论、包括认知语义学理论对英语和汉语的构词原理、内部结构、语义关系、词语理据等进行共时和历时的对比,通过对比发现英语和汉语词汇之间的共性尤其是差异。本书和一般性词汇学著作不同,作者不是按部就班、面面俱到,而是抓住英汉语词汇对比学上的热点问题进行研究性探索,因此每一章都是一个相对独立的课题。

本书研究性大于介绍性(但尽可能给予丰富的例证以便读起来友好些),因此,不少观点和研究思路是一家之说,存在谬误与疏漏在所难免,在此恳请专家同行批评指正。

作 者 

2008年5月第1章英汉词语的弹性与刚性1.0 引言

所谓弹性,即词语在基本不改变其意义的时候,词形可长可短,音节可伸可缩,功能可实可虚。而刚性,则是指词语在这些方面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和固定性。最早认为汉语语词具有弹性的人是郭绍虞。他在1938年发表的《中国语词的弹性作用》一文中指出(1938:73)“词本位的口头语虽然有趋于复音的倾向,而在字本位的书面语中,依旧保存着较多的单音语词,这就引起了语词本身的不固定性,这不固定性即是我们所说的‘弹性作用’。”他解释说“中国语词所特具的弹性作用,是可以伸缩自如,可以增减随意,极尽错综变化之能事”。1.1 弹性的基础

说到词,汉语就有字的问题。词和字是否一回事?如有区别,究竟在什么地方?传统语法认为:“词是代表一定意义、具有固定的语音形式、可以独立运用的最小结构单位”(胡裕树1962)。词本位,即词是汉语最基本的结构单位。但不少学者发现在汉语中要确定一个词并非容易。如张斌(1988)指出“辨认汉语的语素比较容易,因为语素跟语素的界限比较清楚,而辨认汉语的词汇比较困难,因为词汇跟词汇的界限比较模糊”。胡明扬(2003:333)说“‘字’或者说‘语素’是一种天然单位,也就是说是一种容易分辨和确认的单位,而‘词’却不是一种天然单位,不是一种客观上有一定的形式标志,因而普通人和语言学家都能容易地分辨和确认的单位”。王立(2003)用13个句子(共含304个字或书写符号)让1000多位大学和中学的各个层次的学生划分字和词,结果“将近90%的调查对象认定问卷中的13个句子是由304个字组成的。这一典型值与问卷中给出的304个作为书写符号的汉字正好吻合”。但说到词,就各不相同,如“我看清了那棵树,数不清的枝上有许多根一直垂到地下,伸进泥土里”这么一个句子,调查对象对词的划分有20多种,最少的只有8个词,最多的有27个词,平均是15.7个词。“这说明汉语社团对‘字’辨认是比较清楚的,而对词的定义是不统一的,或模糊的。”因此,为了阐明问题,我们首先把词、字和语素关系搞清楚。1.1.1 语素

语素(morpheme)或称为词素是语言中最小的具有意义的单位,也即语言学中常说的最小音义结合体,是词的最基本的构成单位(Pool,1999;程雨民,2003)。而词是语言中能够单说或独立运用的最小音义结合体。可见语素和词的区别在于后者突出了“可以单用”的概念。(应该说明的是,这里对词的定义和分类等都是采用西方标准,用西方的标准来分析汉字系统,是比较中采取的一种迫不得已的分析手段。)

语素可以分自由语素(free morpheme)和黏附语素(bound morpheme),前者可以独立运用,因此这时的语素和词重合,如go“去”、come“来”就都是一个自由语素构成的词。黏附语素是不能独立,不能单用,只能依附于其他语素才能构成词,因此也称为非自由语素,如“危”、“阿”和英语中bio,ness等。因此,printer、blackboard、老虎、黑板,就都是由两个语素构成的词,其中“er”、“老”是黏附语素,而“print”、“black”“board”、“虎”、“黑”、“板”则是自由语素。

如果我们把黏附语素分得再细一点,可分成非自由词根语素(自由词根语素就是词或自由语素)、屈折语素和派生语素。非自由词根语素是有较实体的意义的语素。如英语中:viv( =life)sist( =stand)ject( =cast)geo( =earth)scrib( =writing)equ( =water)aug( =increase)aud( =hear)bio( =life)spect( =see)brev( =short)celer( =swift)dem( =people)dorm( =sleep)ped( =foot)sume( =take)dict( =speech)pet( =drive)circul( =circulatory)tract( =draw)

这些非自由词根语素是封闭的,英语中大约有400个左右。如果要在汉语中找它们对等物,应该是什么?有两种说法。一种认为是类似英语的非自由词根语素,如“觉”、“宜”、“佳”、“校”、“首”、“经”、“生”、“威”、“院”、“具”、“规”、“祖”等。它们和“人”、“山”、“跑”、“哭”这样的自由语素有明显区别:前者只能和别的语素组合成词,却不能单独成词或不能单用。如“规”和“模”是非自由词根语素,不能单用,但合成“规模”后就成为词,同样“范”和“围”,“范”是不能单用的非自由词根语素,但和自由语素“围”组合成“范围”后就成为复合词。与英语非自由词根语素不同,汉语的非自由词根语素是大量的,在汉语单音节单语素中的比例超过能单用的单音节词。

还有一种观点,认为汉字的构字部首如“艹”、“氵”、“”、“刂”、“”等应该是和viv、hydro、ped、ject对等的非自由词根语素,因为它是最小的有意义的单位,合起来,可以构成一个词/字。如葵、洱、筝、刚、踢,都是两个构成成分合起来的词/字:艹+癸、氵+耳、+争、冈+刂、+易。如同英语中aero(空中的)和lite(石)合起来就是aerolite(陨石)、pre(预先)和dict(说话)合起来就是predict(语言)。但这里还是和英语的非自由词根有两个差异,第一,语音问题。英语中非自由词根词素都有发音单位,那么汉语中这些部首发什么音呢?语音单位是什么?即使是有些部首有其发音单位,如“衣”、“足”等,但构成袍、装、踢、跑后,它们原有的发音就完全消失了。第二,意义问题。单个部首有意义,但合成字或词后意义就难解释了,正如熊学亮在反对把部首看成英语中对应的语素时举例说的“把‘侦’字拆成‘人’和‘贞’两部分,看不出两者与相应复杂字的意义关联”(2003:44)。其中原因是汉语部首表达的意义不一致。如“艹”一般具有“植物”的意义:蔬菜、莴苣、苹果,但“荧幕”两个字都没有体现“艹”的植物性质,在2000年版本的《新华字典》中,“艹”字头的字共有496个,但含有“植物”意义有432个字,只占总数的87.1%。按照语素必须意义一致的原则,汉语中许多部首不合此标准。而英语非自由词根语素的意义相对稳定。我们下面列个表,进一步来分析字、部首之间的关系。表1 汉语字和英语词比较

很清楚,汉语多了一个字的层次(以及部首和无意义字的)单位。字根据能单用和不能单用,分为词和非自由词根语素,这时相当于英语当中的词和非词根自由语素。汉字最大特点是,一个意义、一个音节、一个方块字的统一。正如吕叔湘(1980:40)说的“汉字、音节、语素形成三位一体的‘字’”。换句话说,“字”既是表义单位,同时又是发音单位,还是书写单位。如我们说“吐字清楚”、“字正腔圆”,指的就是音;我们说“请你把一个字一个字写下来”,就是文字;我们说“一字千金”、“一字褒贬”、“一字一珠”就是意义。由于在古汉语里单音节字大多数都可以单用,因此字和词(按英语词的概念)就统一在一起了,如“字斟句酌”、“用字不当”、“字字珠玑”等,这些成语中的“字”都是“词”的概念。只是到了现代汉语里,在双音化造词影响下,有不少字从独立词的地位变成了构词的词根语素,因此汉字出现了三种情况:(1)有意义能单用的是词;(2)有意义但不能单用,主要是参加构词的是非自由词根语素;(3)没有意义的字,即非语素字,如“窈”、“窕”、“徘”、“徊”和“玻”等。

当然,语素、音节、方块字这三者在数量上不完全一对一。方块字和音节基本上对等,一个方块字正好一个音节。但音节或方块字和语素可以数量上不对等。尽管“印刷”、“上升”和英语printer、go up一样都是双音节和双语素,而汉语中“鹦鹉”、“垃圾”和“桑拿”这些词虽说是双音节,但只是单语素,显然把“鹦鹉”、“垃圾”和“桑拿”拆成“鹦”、“鹉”、“垃”、“圾”、“桑”、“拿”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汉语还有一个音节或方块字有两个语素的情况,如“甭”,就是有“不”和“用”两个语素或词构成的,但这种情况极个别(“甭”和“装”、“垒”等不同,“衣”和“土”的发音在这些词中完全消失,而无论是“不”还是“用”的发音在“甭”词中都得到体现,beng的发音是bu和yong同化结果)。英语中的语素和音节也是不对等的,“它的一个语素可能是一个音节,也可能不到一个音节,也可能不止一个音节”(吕叔湘,1980:41)。如magazine、receive虽说有三个音节,但是都只是一个语素的词。总体上说,英语的音节是无意义的,而汉语的音节绝大多数是有意义的,一个音节一般等于一个语素。我们可以把方块字和语素的关系总结为三种情况:i)一对一关系,即一个汉字对应一个语素,如“病”、“我”是一个字一个语素。“儿子”、“园丁”、“道路”正好是两个汉字代表两个语素。汉语中绝大多数汉字属于这种情况。ii)一对几的关系。这里有两个意义,其一,一个汉字有两个语素组成,如甭(不用);其二,一个汉字有两个不相干的义项,如“美”在美丽/美元的词中,“毛”在毛病/毛笔的词中,“端”在端正/极端的词中,“面”在面粉/面貌的词中,“代”在现代/替代的词中,都是两个不同的语素。造成这种复杂情况的原因是假借、简化、翻译等因素造成的。如“美元”是音译选字造成的;“面粉”的“面”是“麵”简化的结果;“端正”的“端”是本字,“极端”的“端”是借字。iii)几对一关系,即两个以上汉字表示一个语素。如科学、参差、斑驳、蜻蜓、巧克力、歇斯底里、布尔什维克都只是一个语素。但不是绝对的。汉语中这些音节字在词中单个说是没有意义的,但脱离词的框架,和其他语素合说就有意义了,甚至可作为独立的词用。如玻璃是一个语素/词,单说的玻、璃是没有意义的音节,但是当它们和其他语素或词组合时,就有了意义,成了语素了:钢玻、蓝玻。再如幽默、黑客是英语humour、hacker的译音,幽和黑是个声音单位,没有任何意义,但我们依然读到“幽了政府一默”、“黑了他们许多网站”。甚至还有“O了K了”的说法。

英语的非自由词根语素和汉语的非自由词根语素有相同之处。i)在词中的位置都是不固定的,可以在词首,在词尾,在词中,如capt(capture,recapture,occupation)、ambul(ambulant,perambulate)、vag(vagile,extravagant)、drom(aerodrome,dromometer)、欢(欢乐、喜欢)、固(固定、坚固)、合(合用、符合)、刻(刻薄、深刻)。ii)它们的能产性都极强,可以构成许多合成词,如port(portable,porter,porterage,portfolio,deportation,import,export,transport,deport,report)、tort(torture,torment,tortile,torsion,intort,contort,distort,extort,retort)、memor(memory,memorize,memorable,memorandum,commemorate,remember,disremember,immemorial)、刻(刻度、刻毒、刻板、刻苦、刻意、刻薄、雕刻、深刻、立刻、即刻)、禁(禁止、禁闭、禁锢、禁忌、禁令、禁书、禁区、严禁、犯禁、违禁)、架(衣架、招架、绑架、书架、架子、架势、架空、架设、架次)。

但用西方语言关于语素的标准看,英语的非自由词根语素和汉语的非自由词根语素还是有区别的。i)英语中词根语素和词的界限比较清楚。一个本族语的五、六年级学生从外形上就能区别出bibli、heli、cosm、terr、verm、ornith、hydro、aqu、ru和book、sun、space、water。而汉语中非自由词根语素和词很难在外形上区分,即使是一个大学生也很难说“哭”、“山”、“枪”是词或自由语素,而“生”、“首”、“校”是非自由词根语素。他们的判定往往需要通过句法上的使用来判定。ii)英语的非自由词根语素是封闭的,大约400个左右,没有明显扩大的趋势,而汉语的非自由词根语素是开放性的,在整个汉语词库中,数量超过了自由语素,并有逐渐扩大的趋势(当然,如果部首是非自由词根语素,则其数量也是封闭的,大约在200左右)。根据朱志平(2005)对3251个常用双音词的统计,非自由语素在语素总数中占到67%。表2 汉语双音词中各类语素统计

iii)英语的非自由词根语素只能构成派生词,不能构成复合词,换句话说,英语复合词是两个独立的词构成的:earthquake、seesight、time-consuming。而汉语非自由词根语素却可构成复合词,如景致、施肥、化妆是两个非自由语素组合;出院、见面、动身,后一个是非自由语素。也就是说,汉语复合词确切的定义是两个和两个以上的语素(自由的和非自由的)构成的词,按英语复合词的标准,它们不是真正的复合词。iv)进一步说,英语中用非自由语素构成语言单位永远是一个词,语素与语素之间不能插入其他成分,而汉语用非自由语素构成的单位,可能是字(不能单用)如法、刚、猾等,也可以是词,也可能是短语。如睡觉、洗澡、理发、挂号、鞠躬,这些词当中都可以插入“一个”、“什么”等,和用自由语素词构成的看书、唱歌、跳舞等,短语如区别不大。所以对这样的词,汉语上称为离合词,即“合为词,离为短语”,具有两种特性。v)英语中表示同一意义的往往有多个非自由词根语素。如表示“血”有sangui、aem、em、hem;表示“说”有dict、part、log、logu、fabl、fabul、lingu、or;表示“拿”有port、fer、cept、hibit、lat、em、am;表示“二”有bi、twi、di、amphi。根据我们对蒋争的《英语字根、字首、字尾分类字典》中340个非自由语素的统计,不同非自由语素(两个和两个非自由语素以上)表示相同意义的有228,占到67%。而汉语中这种情况较少。vi)汉语的非自由语素根据不同意义,可变为自由语素,也就是说,汉语一个语素可以身兼非自由和自由功能。如“工”在表示劳动(工作)和规范(工整)时是非自由语素,但表示劳动日(记工、八分一工)时则是自由语素。再如“功”有功劳的功和物理的功,后者就是自由语素(做功)。“木”在树木、木匠中是非自由语素,在“舌头木了”中是自由语素。而英语中非自由语素就是黏附性的,专职构词成分,很少可以独立单用。个中原因是汉语的非自由语素基本上是双音化的结果,即是从单纯词演变过来的,由于现代汉语中,双语素词和单语素词还在共同使用,且自由语素和非自由语素在形式上没有任何差异,因此,与其说它们是截然分明的,还不如说是一种连续体,许多语素处于中间状态,界限模糊,可以同时有自由语素和非自由语素功能。而英语的非自由语素除小部分是自由语素演变来的,大多是从外来语引进的。自由语素和非自由语素在形式上很容易分开。

部首是汉语中独特的构词/字单位。它是黏着性的,有词汇意义,但是否是语素,有待研究。有一点是肯定的,它的构词/字能力甚至超过词根语素。如氵、扌、讠构成了几百个汉字或词,而它们意义的对应字“水”、“手”、“言”构词能力就不及它们对应的部首。根据《现代汉语词典》,“水”构成的复合词只有168个,但用“氵”构成的字有大约594个。从这一点上看,有一点像英语中的非自由语素,如hydro、patho、log等构成的派生词要比water、disease、speak构成的复合词多得多。根据统计,用water构成的复合词只有十几个,而用hydro、aqua构成的派生词有三百多个。但英语非自由词根语素构成的是派生词,汉语部首构成的单位可能是单纯词如河、汗、挑,但很多情况下只是非自由词根语素,如泛、泄、捕、拥等。

屈折语素主要是指通过词汇变化,表达语法意义的语素,如(teach)es、(teach)ing、taught分别表达的是动词第三人称单数、动词进行体和过去时;(boy)s、(small)er分别表达的是名词复数和形容词比较级。汉语中有“看着”、“走了”、“看过”、“我们”这样表示体、时和复数的语法语素。1.1.2 词缀

派生语素主要是指词缀,分前缀和后缀两大类,如前者英语中有re-、dis-、en-、im-、in-、de-、un-、mis-等,依附在其他语素上,就构成了rewrite、discomfort、enlarge、import、inactive、decode、unluckily、misleading。汉语中也有“老-”、“阿-”、“非-”、“准-”等词缀,和其他语素构成了“老虎”、“阿叔”、“非法”、“准军事”等。后缀英语中有-tion、-ize、-able、-or、-ity、-ship、-en、-ly等,可以构成discussion、realize、believable、actor、activity、leadship、shorten、friendly等。汉语中也有“-子”、“-家”、“-丁”、“-性”、“-化”等,可以构成“儿子”、“科学家”、“园丁”、“准确性”和“工业化”等。但用西方语言对词缀的定义,英语的词缀和汉语的词缀还是有区别的。

首先,关于数量。由于汉语对词缀的认识并不一致,数量多少难以确定。赵元任(1968)认为有78个,任学良(1981)列出68个,腾永超(1999)认为不超过100个,魏志成(2003)认为有164个。叫法也不一,有的称为语缀,有的叫词缀,还有称字缀的。潘文国等(2004:78)考察了20世纪50至80年代论述语缀(词缀、字缀)的著作,发现共有400多个。但是在他收集的14部(篇)论述词缀的专著或论文(如吕叔湘的《中国文法要略》、王力的《中国现代语法》、郭绍虞的《中国语词弹性作用》、赵元任的《汉语口语语法》、任学良的《汉语造词法》)中,发现提到的340个词缀,只有16个(4.7%)是8部(篇)以上共同提到的:-巴(8)、反-(8)、-了(8)、-们(8)、-然(8)、-着(8)、-度(10)、老-(10)、-儿(11)、-化(11)、-头(11)、-员(11)、-性(12)、-子(12)、-家(12)、-者(12);7个(2.1%)是一半著作(论文)提到的:啊-、-的、第-、非-、可-、-人、-士。两者相加只有23个(6.8%)。而竟有223个只有一部著作或一篇论文提到,占到65.6%。“造成这么长时间以来在语缀问题上如此不容易取得一致意见的原因,在于各人对语缀的理解并不一样,因而采用不同的标准。”

而英语词缀数量比较一致。如Quirk的《英语语法大全》列出前后缀共101个(不包括变体),Zieger的《英语百科》列出288个(前缀107,后缀181),Sinclair等的《构词法》认为前后缀近300个。魏志成的《英汉语比较导论》收集了337个(前缀115,后缀222)。这种差异主要是变体造成的,如ac-有变体af-、ag-、al-、an-、ap-、ar-、as-、at-等,-ous有变体-eous、-ious、-uous等。一般说来,英语有词缀300左右。除数量上,英语的词缀远远超过汉语的词缀外,还有以下几点不同。

i)英语词缀有明显的词形特征,看上去就是词缀,而汉语词缀和词并没有区别。从功能看,英语词缀是黏附语素,永远不能独立使用,只能附加在词或词根上参与构词。有些词缀几乎没有词汇意义,只是词性的标记,如-ly、-ful、-ship、-ness、-ion等。而汉语的词缀除少数几个词缀完全虚化了,绝大多数词缀都有一定的词汇意义。如词缀“手”(歌手、打手),“家”(作家、杂家)还可以作为非自由语素参与复合词的构成(人手/手心、家庭/大家),甚至还可以独立成词单用(手、家)。再如“员”:议员、教员(词缀);复员、幅员(非自由语素)。也就是说汉语不少词缀,与其说是词缀,还不如说是一种构词能力很强的词根。如我们在魏志成(2003:161)列举的后缀中挑出几个:

科:文科、理科、医科、专科、预科、本科

钱:工钱、饭钱、本钱、价钱、酒钱、金钱

灯:电灯、油灯、台灯、汽灯、吊灯、床灯

船:货船、客船、游船、渔船、邮船、油船

酒:啤酒、白酒、烈酒、甜酒、汽酒、黄酒

炮:大炮、火炮、礼炮、土炮、迫击炮、加农炮

票:邮票、粮票、支票、传票、选票、钞票

显然,这些词缀的词汇意义都很强,这样的意义在英语中都是词,而非词缀。吕叔湘(1979:48)甚至把准-、亚-、超-、无-、代-、单-、反-、前-、半-、-员、-品、-法、-度、-气、-性、-化、-种、-类、-学等称之为类词缀,因为它们“有时候还以词根的面貌出现。”也就是说,汉语中不少具有实词意义的词缀处于一个连续体当中,一头是词根,另一头是词缀。

ii)英语词缀是真正的词缀,因为它只能附加在词上面构词,而且位置相对固定,前缀不能换到后缀,后缀不能作前缀使用。而汉语词缀灵活性大,同一形式,可前缀可后缀:家人、家父和作家、画家;亲美、亲苏和父亲、乡亲;以前、以外和难以、足以;过度、过分和吃过、去过,等等。同一词缀可以附加在词上也可以附加在短语上构成新词。如洗衣、手推、喷水、文史等都是短语,但分别加上“机”、“车”、“池”和“馆”,就构成了词:洗衣机、手推车、喷水池、文史馆。再如拐骗儿童犯、制造谣言者、妇女服装店、自动控制器、激光打印机等,都是在短语基础上分别加上后缀“犯”、“者”、“店”、“器”、“机”形成的新词。被盗、被奸、被捕是短语,但被盗者、被奸者、被捕者就是词。可见,汉语词缀的构成范围更广,主要原因:一是汉语的词缀和非自由词根语素甚至词没有区别,二是汉语词和短语又很难区分,因此词缀加在它们上面都成词了。可以说汉语中的词缀、非自由语素、词、短语在形式上没有区别特征,在功能上是一个连续体,很难在它们之间有一条鲜明的界限。

iii)英语词缀中有多个形式表示同一意义,而汉语大多数只有一个。如汉语表示否定的前缀有“非-”、“无-”和“不-”,而意义对应的英语前缀就丰富了,有il-、im-、in-、ir-、non-、un-、dis-、de-、-less等。非金属 non-metal非官方 unofficial非法 illegal非礼 improper非正式 informal非正义 unjust非军事 demilitarize无名 nameless无关 irrelevant无能 incapable无意识 unconscious不当 improper不便 inconvenient不测 unexpected不满 discontented不法 lawless不快 depressed不公平 injustice

再如汉语“超-”,英语前缀有super-、over-、hyper-、ultra-、sur-、extra-等:超音速supersonic、超编overstaff、超常hypernormal、超声学ultrasonics、超越surpass、超卓extraordinary。汉语“-学”,英语有ics、-logy、-ism、-tion、-ing等:政治学politics、生物学biology、道学laoism、测量学surveying、教育学education。汉语“-性”英语有-ness、-ity、-ism、-ence、-ance、-hood、-tion、-ive:严肃性solemnness、可靠性reliability、人性humanism、依赖性dependence、重要性importance、母性motherhood、局限性imitation、决定性decisive。还有“-度”:-ith、-ity、-ness、-ion、-tude;“前-”:fore-、pre;“多-”:multi-、poly-;“半-”:demi-、hemi-、semi-等等。

另一方面,英语词缀是多义的,一个词缀一般往往有好几个意义。如ful-至少有2个:“充满的”(handful,eventful),“有某种特性的”(masterful,careful)。sub-至少有3个:“在……之下”(subway,submarine),“不完全的、近似于”(subnormal,subtropical),“次要的”(subcommittee,subset)。

iv)英语词缀构成的各种词性比较平均,除了名词性词缀占较大比例外,动词性词缀如be-、en-、em-、in-、out-、re-、over-、-ate、-en、-er、-ify、-ish、-ize、-ise、-le、-sh,形容词性词缀如a-、able、-ible、-al、-an、-ant、-ent、-ary、ate-、-ed、-en、-ern、-ese、-esque、-et、-etic、-fic、-fold、-ful、-ial、-ian、-ic、-ical、-id、-ile、-ine、-ing、-ish、-ive、-less、-like、-ly、-ory、-ous、-some、-y,副词性词缀如-fold、-ly、-ling、-long、-wards、-ways、-wise都有一定的比例。但是汉语词缀绝大多数是名词性的。动词性、形容词性和副词性词缀较少。如我们发现比较常用的只有:定(确定/固定/坚定)、得(赢得/博得/懂得)、化(绿化/美化/丑化)、切(急切/迫切/热切)、可(可取/可惜/可贵)、于(关于/由于/对于)、且(而且/暂且/姑且)、然(安然/必然/居然)等。1.1.3 字词

通过上面分析,我们可以看到英语的词、非自由语素和词缀有其鲜明、独特的外形标志,而汉语的词、非自由语素和词缀都是用字来担当。前者是通过词或结构来确定非自由语素和词缀的,后者是从字或意义来划定词和词缀的。由于汉词在形式上无从分辨,是词还是语素或词缀,只能从其表达的意义,从担当的功能来区别。而从功能上鉴别不像从形式上区别比较容易,界限分明。功能的差别是渐进的、连续的,难以一刀两断。这就是英语的词和汉语的词最大的区别。

英语词不仅本身有形,在参加造句,担当一定功能时还有屈折形态变化。例如speak,teacher是词,但不能用来构成句子。它们必须根据句子结构,在speaks/speak/spoke/spoken/speaking和teachers/teacher中选定正确的词形,才形成句子:The teacher is speaking. The teacher spoke. The teachers were speaking等等。也就是说当英语中的词进入句法时,要根据“数”、“格”、“时”、“体”等语法意义加屈折语素。只有具备了这些屈折语素(s、ed、ing、er),词才真正成为句法的基本单位。而汉语恰恰缺乏了这些屈折语素。汉语没有了屈折形态,就可以直接在语素上造句。也就是说,汉语是直接利用字典造句(洪堡特《论汉语》,见姚小平,1995)。如:

他 爱 诗歌

He loves poems

他 看 鸟 飞

He watches birds flying

汉语把这四个语素连在一起就成为句子了。也就是说,由于代表语素的字在字形上没有语法要求的变化,字与字就可以直接对接,构成任何句子单位。而英语语素则不能做到这一点,必须按句法规则,先构成“词”:即在love和watch后面加上表示时态的屈折语素d(ed);在poem和bird后加上表示复数屈折语素s;在fly加上ing才能成为合格的句子。

如果说英语的语素只是音义单位,英语的语法词才是句法单位,那么汉语的字既是音义单位,又是句法单位。用下面对应图可以看清它们之间的关系:

可见汉语的字可以跳过词的概念,直接进入句子。这也就是为什么中国许多学者认为,分析语法,不一定要有词的概念。吕叔湘(1980:45)指出,“‘词’在欧洲语言里是现成的……汉语恰好相反,现成的是‘字,……汉语里的‘词’之所以不容易归纳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定义,就是因为本来没有这样一种现成的东西。其实啊,讲汉语语法不一定非要有‘词’不可”。

英语分出词类,从某种意义上是为了造句的需要。句子各个成分,如主语、宾语、谓语、定语和状语需要有相应的词类:名词、动词、形容词和副词,也就是说英语名、动、形的词类划分和主、谓、宾的语句法成分存在一对一的规律性对应关系。

词能出现在什么样的结构位置是受主谓句法框架一致关系及其相关规则制约的,因此,英语的词体现其刚性和硬性,不能随意变化。但汉语词和句法成分并没有这样严格的一对一关系:名词充当主语/宾语,但也可以充当谓语、定语和状语等;形容词作定语,但也可以作主语、宾语、谓语、和状语。因此分出词类,或给出词的层次没有必要。汉字能够直接充当句子的各个成分而无需有词形变化显示其词类。字或语素完全可以直接和句法各个成分对接。何况“汉语词缺少词形变化,好比各行各业的人穿着一样的衣服,只能凭他们的职司(功能)来分类”(叶蜚声、徐通锵,1997:105)。

因此现在有些学者提出字本位的说法。最早提出字本位的是赵元任(1975:233)。他认为印欧系语言中word(词)这一级单位“在汉语里没有确切的对应物”,“在说英语的人谈到word的大多数场合,说汉语的人说到的是‘字’。这样说绝不意味着‘字’的结构特性与英语的word相同,甚至连近于相同也谈不上。‘字’和word的关系就好比通常用‘橘子’对译一般的orange。……英语的一个词我们通常叫做一个‘字’”。简而言之,汉语“字”可以和英语的词一样直接参与句子的构造。

一个是词本位,词有严格的形态变化和词类标记,一个是字本位,语素没有任何形态变化或形态特征,没有词类标记,词在形式上无从分辨,词和短语难以划分,这就是汉语语词弹性的基础。1.2 弹性的表现

郭绍虞(1938:75)曾把语词弹性归纳为四大类:(一)语词伸缩例,即是语词成语之音缀长短,可以伸缩任意,变化自如。(二)语词分合例,即是单音语词可以任意与其他语词相结合或分离,而复音语词也可分用如单词。(三)语词变化例,即重言,连语任意混合的结果,演变孳生为另一新语词。(四)语词颠倒例,语词既可以分合变化,于是顺用倒用亦无限制。

下面我们从形式和功能两个方面来具体分析。1.2.1 语素颠倒

从上面一节我们知道,词是由语素构成的。语素分词缀和词根。一般说来,能够单用的,表示实在意义的是自由词根;而不能单用,但有实在意义的是非自由词根;意义虚化的是词缀。如“老+师”是由词缀加非自由词根合成,“地+震”是由两个自由词根组成,“笑”和“玻璃”都是只有一个自由词素的单纯词。英语同样如此,如teach+er由词根加词缀合成派生词,earth+quake由两个独立词根合成复合词,而joy是一个单纯词。

英语语素具有相对固定的排列次序,其在词中的位置不能随意移动,如dis+courage+ment不能变为couragedisment;earth+quake不能前后颠倒语素为quakeearth。但汉语词内的语素的位置就相对自由了,如动词:

欢喜—喜欢  叫喊—喊叫  应答—答应  往来—来往

补贴—贴补  演讲—讲演  问讯—讯问  替代—代替

结交—交结  斗争—争斗  妒忌—忌妒  离别—别离

名词:

兄弟—弟兄  力气—气力  感情—情感  式样—样式

互相—相互  语言—言语  士兵—兵士  监牢—牢监

形容词:

健康—康健 直率—率直 感伤—伤感 光荣—荣光

地道—道地 整齐—齐整 笨拙—拙笨 洁白—白洁

这些双音节词的语素次序变换后,意义没有变化,或仅有较少变化。还有四字成语,颠倒组合顺序更是相当普遍的:

苦口良药—良药苦口  千山万水—万水千山  泰然处之—处之泰然

胸有成竹—成竹在胸  海角天涯—天涯海角  单枪匹马—匹马单枪

得意洋洋—洋洋得意  顿开茅塞—茅塞顿开  砥柱中流—中流砥柱

词内部每个语素都可重新排列:

自不量力—不自量力  天翻地覆—翻天覆地  国富民安—富国安民

每下愈况—每况愈下  藏垢纳污—藏污纳垢  夜以继日—日以继夜

不仅是词内的语素次序灵活,即使是词本身受词序的制约也很少。如做人难、人难做、难做人和不怕辣、怕不辣、辣不怕,每个词都可以出现在不同的位置,重新组合,而意义相差无几。更多的是,不少词语中的语素位置互换后,改变了词性,可以表达新的含义:

心中—中心  故事—事故  法家—家法  人家—家人

法国—国法  平生—生平  火柴—柴火  房门—门房

基地—地基  会议—议会  进攻—攻进  到达—达到

送葬—葬送  开挖—挖开  卖出—出卖

顺序颠倒后,不仅词性发生变化,而且具体和抽象转换:

算盘—盘算  领带—带领  门锁—锁门  舞伴—伴舞

牙刷—刷牙  喜报—报喜

动态和静态互换:

提前—前提  报警—警报  分工—工分  实现—现实

法办—办法  论理—理论

虚实之间的转换:

著名—名著  邻近—近邻  枣红—红枣  年老—老年

领头—头领  友好—好友

这一切告诉我们汉语的语素在构词中出现的位置可以是不固定的。位置越不固定,词语的构成就越灵活,构成词的数量也越多。如A和B两个语素,不仅可以构成AB和BA,而且还可以构成AC、CA、BC和CB。如语言、言语、语词、词语、言传、传言。汉语语素之所以那样灵活,和汉语历史上,语素本身就是独立运用的单音词有关。虽然到了现代汉语,很多的单音词已降格为单音非自由语素,不再能单用,但并不妨碍其自由出现在词语的各种位置上,活动于词法与句法层面。如“校”不能单用:我们的校*、校的围墙*、他去校了*。只能构成学校、高校、夜校、校友、校徽。再如,“感”,不单用,而只和其他语素构成感受、感觉、感想、感叹、感悟等,但在句子层面上,作为动词可以独立出现:“我常感责任重大”。

反观英语的语素,无论是词根语素,还是词缀位置都是相对稳定的。如:

aqua-、di-、fer-、herb-、hypno-、journ-、liber、manu-、memor-、phan-、reg-、soci-、ver-、-flict、-drom、-ceive、-cover、-gnos、-laps、-plore、-pound、-quit、-pute、-tact、-volv

尤其是在成词后,语素位置就死了,绝对不能换位:pro+spect+ive,bene+dict+ory,extra+profession+al。1.2.2 词语插入

根据布龙菲尔德,英语的词在其组成的语素之间不容许插入其他语素,如brain+wash、conscious+ness,只有很少数的一些诅咒词构成的中缀,如bloody、blooming、fucking等(许余龙,1997)允许插入其他语素如handibloodycap、absobloominlutely、guaranfriggintee、imfuckingpossible。

而汉语不少词,两个词素当中都可以插入其他成分,如:

出差—出了两次差  洗澡—洗了一次澡  推动—推不动

惊慌—惊而不慌  积极—积什么极  倒霉—倒八辈子霉

发财—发不义之财  撒谎—撒弥天大谎  尊敬—可尊可敬

明朗—不明不朗  脂粉—涂脂抹粉  花朵—插花戴朵

甚至在单个语素中把音节分开可以插入其他词,如慷慨、滑稽、幽默等是一个双音节的单语素词,但还可以出现:“慷他人之慨”、“滑天下之大稽”和“幽他一默”这样的说法。这种汉语称为“离合词”的词具有英语构词所无法达到的灵活程度。1.2.3 词语伸缩

1.2.3.1 词缀

英语词汇中的词缀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它不仅能改变词性,而且能改变意义,表现出强制性。如在形容词前后加上-en,可以变成动词:enlarge、enrich、soften、sharpen。在形容词后加上-ness、-ism,可以变成名词:business、carelessness、socialism、freedom。在某个词前面加上前缀re-、pre-、post-、un-、dis-、over-、super-、out-、mis-、mal-等,意义就变化:rewrite、prediction、unbelievable、discomfort、overthrow、superman、outnumber、misleading、malnutrition。

而汉语的词缀虽然也有这种功能,但不少词缀同时表现出非强制性,即可用可不用。如:

老虎—虎  阿姨—姨  妻子—妻  脑子—脑

纸头—纸  虽然—虽  药品—药  小菜—菜

只要不考虑韵律的因素,都可以把词缀缩掉而不影响词性和意义。这些词缀就是马建忠所说的“增音不增义”。

1.2.3.2 音节

从汉语部分词可有可无词缀,目的是凑成双音节词特点上,我们可以看到汉语词汇的伸缩性还表现在单音节词和双音节词上。我们知道,现代汉语的词汇有双音化倾向,但由于双音词本身就是从单音节发展来的,因此双音词还是能回过去,用单音节词表达意义。也就是说,在意义不变条件下,单音节词可以发展为双音节词,双音节词可以缩为单音节词。正如潘文国(2002:246)说的“在汉语中,几乎每个概念都可以有两种说法,—种用单音字,—种用复音(主要是双音)词。”如:

国家—国  偷盗—偷  城市—市  楼房—楼

挑选—挑  夸奖—夸  消灭—灭  追逐—追

急忙—忙  丑陋—丑  寒冷—冷  懒惰—懒

但是—但  已经—已  因为—因  另外—另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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