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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7 07:2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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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启才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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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灸解惑

针灸解惑试读:

内容提要

本书是南京中医药大学王启才教授在多年探索针灸理论与实践的基础上,总结出的针灸医学中常见的106个学术问题这些问题,有的属于疑难而令人费解的问题;有的属于含糊不清或于理不通的问题;有些属于分歧纷纭、自相矛盾的问题有的甚至还是明显的错误问题。数千年来,这些问题并没有得到统一认识,更谈不上合理解决。作者对这些内容进行了阐释修订、充实和纠正,立意明确,说理清楚,且言之成理。

本书丰富的学术内容、独到的学术见解、实用的临床经验和独特的写作体例,系我国针灸专业少有的经典专著。对于高等中医药院校师生钻研和学习针灸来说,无疑是难得一见的学术著作;同时也是广大针灸工作者深入学习、探究针灸医学精髓的好参考书。

作者简介

王启才,男,1947年4月出生湖北襄阳人,汉族。1969年毕业于湖北中医学院(现湖北中医药大学),留校从事针灸教学、临床、科研工作. 1987年调南京中医学院(南京中医药大学)针灸系任针灸临床教研室主任,现为南京中医药大学国际教育学院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针灸推拿协会副会长,中推联合医学研究院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兼新浮针疗法培训授课专家,中国针灸学会临床分会第二、三届秘书长,中国针灸学会科普工作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美国自然医学研究院荣誉院士,美国纽约中医学院客座教授,加拿大(蒙特利尔)中医学院兼职副院长,加拿大中医研究院学术顾问,香港大学中医药学院针灸研究生班特邀教授,香港中医药研究院学术顾问、客座教授。

先后多次赴中国香港、台湾地区,以及美国、加拿大、法国、澳洲、新西兰、新加坡、马来西亚、阿尔及利亚和贝宁共和国讲学及从事医疗活动。

善于思考,勤于笔耕,在国内外医学刊物上发表学术文章200多篇(许多有新意的学术论文被国内外中医药学术大会评为优秀论文)、科普作品300多篇,主编和参编著作近80部。代表作有《王启才新针灸学》《针灸医学宝典》《特定穴临床应用》《实用针灸临床辨证论治精要》《启才针灸治疗心悟》《自学中医一本通》《经络的研究及临床应用》《经络发微》,以及《二级经络学》(英文版)等。

临床精于四诊辨证论治和经络辨证论治,擅长运用针灸和新浮针技术治疗面瘫、肩周炎、坐骨神经痛、尿便失禁,以及妇科、眼科等疑难奇症,并善用经穴养生。

1978年参编并审定高等医药院校教材《针灸学》(第4版),首先将“经期禁针”的全新学术见解写入针灸教材,得到同行专家的认同,被后来历届教材所沿用。《关于经期禁针问题的研讨》被录入《中国高新医论精选》一书中,并获得1996年台湾国际传统医学学术会议最高学术荣誉奖。1994年参加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规划教材《针灸治疗学》的编写工作;2001年担任新世纪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规划教材《针灸治疗学》主编,2002年担任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成人教育教材《针灸学》主审。

从教、从医40年来,积累了丰富的教学经验,教学生动活泼,幽默风趣,深入浅出,理论联系实际,既有深度,又有广度,教学风格深受海内外各层次中外学生的喜爱,好评如潮。1989年荣获南京中医学院优秀教学质量奖,2003年荣获南京中医药大学优秀教师奖教金,2006年在全国第四届科技大会上被国家科技部评选为中国针灸行业唯一的先进科技工作者,2010年被江苏卫视和山东卫视聘为中医养生栏目主讲嘉宾,同年被中华中医药学会评为中国针灸行业唯一的中医药科普讲座“金话筒”奖。序

2005年7月,新世纪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规划教材《针灸治疗学》教学工作研讨会在福建武夷山召开。会上,得以同相识多年的本教材主编——南京中医药大学王启才教授有了数天的相聚和交谈。

我国著名针灸学家、上海市针灸学会会长兼经络研究所所长陈汉平教授在为《王启才新针灸学》所作的序中说:“历史在前进,科技在发展,中医学理论乃至整个中医学也要发展。在这个过程中,应当有否定,有借鉴,有嫁接,更有延续和继承。”那些天,我们谈论最多的话题就是针灸学术的继承和发展。王教授根据自己从医、从教近40年的感受,结合主编新世纪全国高等中医药院校规划教材《针灸治疗学》的体会,凭借他敏锐的洞察力和分析能力,对针灸学中的许多含糊不清、悬而未决、前后矛盾乃至错误的问题都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我虽然是针灸行业的圈外人,但却对他的一系列精辟见解和言之成理的分析很感兴趣。当时曾经建议他:能将这些问题集中起来,出一本有新意的、有价值的书,一定会对推进中医针灸的进步和发展起到前无古人的作用。

俄罗斯伟大的文学家高尔基曾经说过:“年轻人来到这个世界,不是为了要服从老朽的东西,而是要创造新的、有理智的光辉的东西。”启才教授年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人,他从大学时代就能带着问题学习中医、针灸,对一些前后矛盾的、经不起推敲的及自己认为错误的问题敢于提出质疑。集流成河,集腋成裘,随着学习的不断深入和自己在从教、从医40年中不断体会,许多问题在他脑海里日趋成熟,于是便有了这本《针灸解惑》的问世。

我与启才教授因为工作原因已经认识十多年了,他勤奋好学,才思敏捷,勤于笔耕,著作颇丰,堪称我国针灸界的后起之秀和佼佼者。佳文易得,好书难求。书成后他求序于我,无论从个人感情,还是对中医针灸事业的责任,我都不能推辞为本书写这个序。故不揣浅陋,乐而为之。

我国文化名人余秋雨先生曾经说过:“中国的知识分子要有勇气在一切公共空间运用理性,善于在传媒上向大众传播理念。”也许王启才教授的这本《针灸解惑》中的某些认识还不很成熟,或者还有不完善之处,但作为中医针灸理论及实践的改革者,他却是第一个敢“吃螃蟹”的探索者。我欣赏其学识仰慕其才华,赞誉其精神,钦佩其勇气。我愿以陈汉平教授为纪念上海针灸经络研究所成立50周年而作的“针灸的发展与学术的包容性”中的一段话结束本序:“在服从科学规律的基础上,尊重个性的、少见的学术宽容,为‘中国针灸哥白尼’的诞生,创造必要的文化氛围。”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社长二○○九年九月十九日于北京

前 言

2005年9月,我在中国针灸学会临床分会网上(www.zgzjxh. cn)写了“致中国针灸学会一封公开信”,表达了自己对几千年来针灸理论及现代临床现状的一些看法。

自古以来,针灸学术上有很多含糊不清和自相矛盾的问题一直得不到正视,更谈不上合理的解决。许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死的能说活,无理也有理”的学术问题,长期困扰着广大针灸工作者。片面的得不到充实;错误的得不到纠正自相矛盾的问题得不到统一;含糊不清的问题得不到明确的界定。教育战线那种“一年糊弄一年,一代蒙混一代”的自欺欺人现象更是十分严重。

例如:在经络学说方面,手太阴肺经明明是从体内出于腋上的中府、云门,因为《黄帝内经》原文中为“出于腋下”,于是我们的教材几十来也就一直沿袭“出于腋下”的错误说法。

奇经八脉本来有阴维、阳维、阴、阳四条明显存在阴阳属性的脉;另外的任脉行于身前为阴,督脉行于身后属阳为什么从古到今非要认定奇经八脉无阴阳之分呢?事实上,任督二脉不仅有阴阳属性,而且,任脉还统一身之阴,与诸阴脉相连,所以又称为“阴脉之海”;督脉统一身之阳,与诸阳脉相连,所以又称为“阳脉之海”。试问:能够统率、总督一身之阴阳的脉,反而没有阴阳属性,这是什么理论?又是什么逻辑?

任、督、冲三脉“起于胞宫”之说也很荒唐,男子没有胞宫,那任、督、冲三脉又起于何处?反过来说,男性身上岂不是少了三条脉吗?关于这个学术问题,现在欧洲出版的针灸书已经改为“任、督、冲三脉,女子起于胞宫,男子起于两肾之间”。在我个人的针灸著作《王启才新针灸学》中是这样处理的:“任、督、冲三脉起于小腹内(女子起于胞宫,男子起于精室——相当于前列腺和睾丸系统)。”我们姑且不论以上两种提法是否科学,是否合理,起码应该让世人知道:我们中国针灸学术界已经开始注意这个问题了。连人家欧洲的针灸后学者都已经着手解决这些问题了,而作为针灸发源地的中国还有什么理由坚持错误、抱残守缺呢?

腧穴方面的问题,突出表现在对经外奇穴“归经转正”的认识上。我们讲针灸发展史,总是要说清朝是腐败的,要取缔中医和针灸,使针灸学术沉沦到了没落的边缘;新中国成立后的针灸事业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云云。但是,在经穴的数目方面,我们至今还停留在清朝的361个传统腧穴上。难道我们就不能将那些明明是在经脉循行线上的穴位诸如阑尾、胆囊胰俞等名正言顺地归入到十四正经中来吗?“文革”期间的三版教材已经这样做了,应该说是一种学术上的进步,为什么不能坚持下来呢?

还有所谓“乳中”一穴,从古到今的针灸文献,包括现代的针灸教材在内,均一致记载:乳中无任何治疗作用,且既不能针刺,也不宜施灸,仅仅作为体表的定位取穴标志。可见它已经失去了作为腧穴的意义,理应废弃。现今临床上,有在乳中施行药物敷贴治病者,不妨将其视为阿是穴。

在经穴的数目方面,我们完全没有理由仍旧停留在清朝的361个上,而要解放思想,与时俱进,敢于做我们应该做的事不要老是认为“没有先例”,担心会不会被人认可。如果张仲景、王清任这些古人当初也抱有这种“有没有先例”“怕不会被人认可”的想法的话,那么,灿烂的中医文化就不会有《伤寒论》《医林改错》这样的不朽之作,同时也不会有伟大的针灸学的今天!

再如刺灸法的问题,“迎随补泻法”与“气至病所”的临床实践本来就是违背的,前者只是古人的一种凭空想象而已,后者才是有助于提高疗效的正确而又科学的操作要求。为什么我们不能突破传统,难道对一种错误的传统观点也不能越雷池一步吗?

在灸法中,有一种被称之为“雷火神针”的灸法,本来是一种灸法,可因为古人称“针”,我们后人也就跟着叫“针”。以针法命名,十分不妥,为什么就不能改称为“雷火神灸”呢?

社会在发展,时代在进步,我们的中医药学、针灸学也理所当然应该发展和进步。在针灸治疗方面,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废弃那些古奥难懂的中医病名,而呼吁使用老百姓能懂、西医也能明白的大众化、通俗化、规范化的病名呢?让广大中西医大夫乃至平民百姓们都能知道针灸能够治什么病证,起到一定的科普宣传作用,并像世界卫生组织那样公布针灸疗法的适应证,从而拓展针灸临床的适应范围,改变目前针灸临床治疗病种越来越少、路越来越窄的滑坡现象。

大凡中医、针灸医师几乎都深知中医临床“治神”的重要性,然而,由于《灵枢·经脉》篇关于针灸治疗原则中只有热则疾之”“寒则留之”“虚则补之”“盛则泻之”等治疗原则几千年后的教材也就只有这几条治疗原则。为什么就不能将治神守气”纳入治疗原则之中呢?

中医、针灸医学中存在的问题还很多,我之所以给中国针灸学会写这封公开信,只是想抛砖引玉,以期我国针灸界能就这些问题开展一些有益的讨论。许多学术问题,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中国针灸学会及学会下属的文献、经络、腧穴、刺灸、临床等分会或专业委员会邀请有关部门专家举行小型学术研讨会进行研讨,统一意见,达成共识。让片面的予以充实;错误的予以纠正;自相矛盾的问题予以统一;含糊不清的问题有一个明确的界定。不要让这些早该解决的问题再一年一年、一代一代地拖下去了。

授业解惑,启人之才,是我的天职。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才写这本《针灸解惑》。目的是将针灸学中的一些含糊不清的、有歧义的、自相矛盾的、有错误的问题指出来,并提出自己的一些见解,以科学的态度进行解剖分析,以正本清源。当然,不妥之处也希望能得到针灸界同道们见仁见智的点评和斧正,以求针灸学术能有实质性的新发展,乃吾之心愿也!

最后,我要衷心感谢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王国辰社长在百忙之中审阅本书的部分书稿,并为之作序。可以说,没有他的提议和关心、支持、鼓励,就没有我这本书的问世。同时要感谢我们中医界的老前辈、我的兄长般的老朋友、成都中医药大学郭子光教授,热情地为本书题写书名、题词祝贺。还要感谢我的大学老师徐木林教授和以陈国权教授为首的许多大学同窗好友对本书出版给予的大力支持和题词祝贺!

本次修订在上一版基础上对各疑难问题的分析进行了完善并增加了对近年来学术界所关注问题的体会。2016年10月18日于南京麒锦山庄茶花苑

改“五脏六腑”为“六脏六腑

日常生活中,人们说到人体结构时,往往会说“五脏六腑”。其实,这是受到传统中医学的影响。因为中医学几千年来笼统说到脏腑时,都是称“五脏六腑”,将心之外围“心包”置之度外。只有具体讨论脏腑的功能特点和作用时,才提“六脏六腑”(表1)。

鉴于心包从古到今一直被列为中医学的“脏”之一,为“臣使之官”,有保护心脏、为心脏提供营养及代心行事的作用且与三焦互为表里,为什么又一直要将它排斥在“脏”之外呢?所以,我们应该名正言顺地将心包纳入六脏之中,改传统的“五脏六腑”为“六脏六腑”,还其应有的地位和名分。表1 六脏六腑

心包的“三个代表

心包是心脏外面的包膜及脉络组织。在经络学说中,手厥阴经属于心包络,与手少阳三焦经相表里,故心包也称为脏”。

心包既然是心之外围,除了有保护心脏的作用之外,还兼有“三个代表”的作用,即“生理上代心行事,病理上代心受邪,治疗上代心用穴”。

生理上代心行事,主要是协同心完成主血脉、主神志的功能。心包也是“君主之官”,对脏腑功能活动起主宰作用;五行属火,只不过心为“君火”,心包为“相火”而已。

病理上代心受邪,当外邪侵袭,或者体内脏腑之间、经脉之间的病证互相传变于心,那么,心包络首先受病,率先为心抵挡病邪。所谓“病入膏肓”,就是说,病邪已经侵犯到了心包,再发展下去,就到了心脏。

治疗上代心用穴,是指针灸临床治疗属于“心”的一系列病证,即可以首选或多用手厥阴心包经的腧穴。反言之,手厥阴心包经穴可以取代心经腧穴治疗多种心神及血脉病证,诸如内关、间使、郄门、大陵、中冲等均是这一类腧穴。

经脉与络脉之异同

经脉、络脉合称为“经络”。经有路径、途径之义,纵行人体上下,沟通脏腑表里,是经络系统的主干(《说文解字》“经,通道”);络有联络、网络之义,横行经脉之间,交错分布在全身各处,是经络系统的分支(《说文解字》“络,连结”)。《灵枢·海论》说:“经脉者,内属于腑脏,外络于肢节。揭示了经络与人体的有机联系。《灵枢·本脏》曰:“经脉者,所以行血气而营阴阳,濡筋骨利关节者也。”概括了经络的功能作用。经络是沟通内外、联系上下、运行气血、输布营养、协同完成脏腑功能、维持机体生命活动的通道。对于有机体来说,经络既是躯体各部的联络系统,运行气血的循环系统,主束骨而利关节的运动系统,又是疾病传变的反应系统,抗御外邪的防卫系统,调节阴阳平衡的调整系统。

经脉和络脉合为一体分布于全身,二者之间既有紧密的联系,不可分割;又有明显的区别,各有特点。

(一)经深络浅

《灵枢·经脉》说:“何以知经脉之与络脉异也?黄帝曰经脉者,常不可见也……脉之见者,皆络脉也。”“经脉十二者,伏行分肉之间,深而不见……诸脉之浮而常见者皆络脉也。”《类经》注云:“脉有经络,经在内,络在外……经脉深而直行,故手足十二经脉,皆伏行分肉之间,不可得见……络脉支横而浅,故在表而易见。”由于经脉在体内深伏难见,络脉在体表浅显易察,在病理状态下,经脉为病一般从体表也是难以察觉的,只能借助于脉诊来了解经脉的虚实情况。而络脉为病则常常可以在体表络脉的分布区见到一些不同的病理变化。故《灵枢·经脉》说:“经脉者,常不可见也,其虚实也以气口知之。”“十五络者,实则必见,虚则必下。”

经深络浅只是相对而言。经脉本身又有深有浅,如阴经较深,阳经较浅。即或是深伏的经脉,也有浅出体表,起交接传递作用的。现今所谓“体表有穴通路”,即为经脉在体表的投影。络脉本身也有浅有深,如阳络较浅,阴络较深。浅表的络脉也有深入体内、网络内脏的。但就每一个脏腑、每一个组织而言,经脉和络脉的配布形式仍是经脉在深层,络脉在浅表。

(二)经直络横

经脉是经络系统的主干部分,呈线状纵行人体上下,循行路线较长。故《医学入门》中说:“径直者为经。”“脉之直行者为经。”经脉在直行的过程中,能越过大小关节并与相应的脏腑、组织、器官发生规律性联系。络脉是经络系统的分支部分,呈网状横行于经脉之间,循行路线较短。在横行的过程中,一般不能越过较大的关节,与脏腑、组织、器官的联系也不如经脉那样有规律。故《灵枢·脉度》说:“支而横者为络。”《灵枢·经脉》说:“诸络脉皆不能经大节之间,必行绝道而出。”

(三)经粗络细

经脉譬如树干,是经络系统的主干,较为粗大,《黄帝内经》称之为“大经”;络脉譬如树枝,是经络系统的分支,结构细小,《黄帝内经》称之为“小络”。尤其是孙络、浮络更为细小(所谓“十五大络”之称,只是与孙络、浮络相对而言)。故《类经》云:“络有大小,大者曰‘大络’,小者曰‘孙络’……络之别者为‘孙’,‘孙’者言其小也。凡人遍体细脉,即皆肤腠之孙络也。”“经即大地之江河,络犹原野之百川。”对经脉与络脉的粗细之别做了较为形象的描述。

(四)经少络多

经脉包括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和十二经别,它们都有固定的数目。经脉的附属结构十二经筋、十二皮部也是以“十二”为数来划分的。络脉包括十六大络、孙络、浮络。除十六大络有固定的数目外,孙络、浮络都是数以万计、数不胜数的。《针经指南》说:“络有一十五,有横络三百余,有丝络一万八千,有孙络不知其纪。”《人镜经》曰:“十二经生十五络,十五络生一百八十系络,系络生一百八十缠络,缠络生三万四千孙络。”所谓横络、丝络、系络、缠络是指介于十五大络与孙络、浮络之间的络脉,而“一百八十”“一万八千”“三万四千”等均是虚数,为数目巨大众多之意也。

总而言之,经脉在人体,内连六脏六腑,呈线状沟通肢体,譬如河流,具有直、大、深、长、少的特点;络脉在人体,外络四肢百骸,呈网状联络周身,譬如溪沟,具有横、小、浅、短、多的特点。

现将经脉与络脉的区别列表如下(表2)。表2 经脉与络脉的区别

奇经八脉加入十二经脉循行

现今针灸教材把“奇经八脉不加入十二经脉循行”列为奇经八脉的特点之一,这是不确切的。《难经·二十七难》说:奇经八脉者,不拘于十二经。”是说奇经八脉在人体是别道奇行的,不受十二正经循行的限制,也没有类似十二经脉的那种固定的流注次序和循行、分布、交接规律。但并不是说它们就不加入十二经脉的循环之中,而是不受十二经脉循行的限制。除参与十二正经的循环之外,还另有自己独特的循行方式。例如带脉、维脉、脉本身就是从十二经脉中分行出来的,依附于十二正经循行或作为十二正经的分支。冲脉起于胞宫,浅出于足阳明胃经的气冲穴,在循行中又同十二经中的许多经脉发生交叉、交会和衔接关系。任脉在胸腹部与诸阴脉相连,督脉通过大椎穴与诸阳脉相连,更是直接加入了十二经脉的循环体系,使正经与奇经的气血交会贯通、融为一体。《灵枢·营气》说:“谷入于胃,气传之肺……故气从太阴出,注于阳明,上行至面,注于足阳明……从肝上注肺,上循喉咙,入颃颡之窍,穷于畜门。其支别者,上额循颠,下项中,循脊入骶,是督脉也。络阴器,上过毛中,入脐中,上循腹里,入缺盆,下注肺中,复出太阴。此营气之行,逆顺之常也。”可见,十二经脉的流注情况可以说是一种大循环,而任、督二脉与十二经之间还相应存在着一个小的循环,即手太阴肺经→任脉(头面部)→督脉→任脉(胸腹部)→手太阴肺经。合成十四经循行则为:

正由于任脉、督脉直接加入十二经脉循环,且又有自己单独的腧穴,故《十四经发挥》又将二者与十二经脉相合,统称为“十四正经”。

奇经八脉有阴阳表里配偶

现今针灸文献(包括教材)几乎众口一词,均认为奇经八脉没有阴阳属性和表里配偶关系,这其实是一种错误的认识。《素问·金匮真言论》说:“人身之阴阳,则背为阳,腹为阴。”奇经八脉本来有阴维、阳维、阴、阳四条明显存在阴阳属性的脉;另外的任脉循行于身前,在胸腹部与手足六阴经贯通;督脉循行于身后,在大椎穴处与手足六阳经交会,从而维持着身体前后的平衡状态。在任、督二脉的命名、分布和功能之中,均寓意着阴阳表里配偶之意。《十四经发挥》所云“人身之有任督,犹天地之有子午也。人身之任督以腹背言,天地之子午以南北言,可以分,可以合者也。分之于见阴阳之不杂,合之于见浑沦之无间,一而二,二而一者也”,即是谓此。

事实上,任、督二脉不仅有阴阳属性,而且,任脉还统一身之阴,与诸阴脉相连,所以又称为“阴脉之海”;督脉统一身之阳,与诸阳脉相连,所以又称为“阳脉之海”。试问:能够统率、总督一身之阴阳的脉,反而没有阴阳属性,这是什么理论?又是什么逻辑呢?

阴维脉起于内踝,维系诸阴,主一身之里;阳维脉起于外踝,维系诸阳,主一身之表。阴脉起于足跟内侧,伴足少阴经上行,主一身左右之阴(里);阳脉起于足跟外侧,随足太阳经上行,主一身左右之阳(表)。二出入相交也是阳入阴,阴出阳。《难经·二十九难》说:“阳维为病苦寒热(表证),阴维为痛苦心痛(里证)。阴为病,阳缓而阴急;阳为病,阴缓而阳急。”二维脉和二脉的这种阴脉主里、阳脉主表的生理联系和病理表现,本身就是一种阴阳表里配合关系。

冲脉起于少腹之内,其主干在身前与足少阴经并行,为血海——渗灌诸经;带脉出于十四椎下,围腰一周,似束带——约束诸经。也是一对阴阳相合之脉。所以,杨继洲在《针灸大成·注标幽赋》中说:“阳、阳维并督带,主肩背腰腿在表之病……言此奇经四脉属阳,主治肩背腰腿在表之病;阴、阴维任冲脉,去心腹胁肋在里之疑……言此奇经四脉属阴,能治心腹胁肋在里之疑。”本来,《标幽赋》的原句是:“阳、阳维并督脉,主肩背腰腿在表之病;阴、阴维任冲带,去心腹胁肋在里之疑。”《针灸大全》原注为:“奇经三脉属阳,主治肩背腰腿在表之疾也……奇经五脉属阴,能治心腹胁肋在里之疾也。”对此,笔者认为《针灸大成》所言极是。杨氏将原文中的脉”“带”二字互易,改“三脉属阳”“五脉属阴”为“四脉属阳”“四脉属阴”,虽仅一字之变,但确为真知灼见。因为人之一体,脏腑十二有六阴六阳,经脉十二也有六阴六阳,此即阴平阳秘”之生理平衡。那么,奇经八脉何言三脉属阳而五脉属阴呢?这显然不合经脉阴阳平衡之理。《标幽赋》的原意是谈八脉交会穴的临床运用,然而不论是从历代文献对带脉病候的记载,还是带脉所通足少阳胆经足临泣穴的主治范围,也都是以头面、四肢、胁肋、腰背疾患为主的。均足以说明带脉应属阳脉之列,而非阴脉范畴。

任脉、冲脉、阴维、阴四脉属阴主里,督脉、带脉、阳维、阳四脉属阳主表,既与临床实际情况相符,又合乎经脉阴阳表里平衡之理。

奇经八脉与脏腑有连属关系

现今针灸文献还认为奇经八脉与脏腑没有连属关系,事实果真如此吗?我们知道,人体脏腑有六脏、六腑和奇恒之腑三者,奇经八脉在体内本来就是直接与奇恒之腑相连的,与六脏六腑虽然不组成相应的属络关系,但却也有着直接而又广泛的联系。如督脉就是“贯脊属肾”,并与心相通(《素问·骨空论》)。带脉与足少阴经别有一定的联系,《灵枢·经别》说:足少阴之正,至腘中别走太阳而合,上至肾,当十四椎,出属带脉。”可见带脉与肾也是有联系的。任脉、冲脉、阴维、阴蹻也均通过肾经与肾发生联系。

再从奇恒之腑与六脏六腑的关系看,奇经八脉与六脏六腑之间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奇恒之腑即胆、脉、骨、髓、脑、胞宫六者,其形体似腑,功能如脏,在体内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其中,胆本来就是六腑之一,与肝互为表里;脉归心所主;脑与六脏六腑、四肢百骸均有关联,尤其与六脏的关系最为密切。所谓心藏神、肺藏魄、脾藏意、肾藏志、肝藏魂主谋虑等这些思维、意志、精神活动,其实均为大脑的功能。所以,在中医学中又有“脑为元神之府”(李时珍《本草纲目》)、“灵机记性在脑”(王清任《医林改错》)的记载。

骨和髓均为肾所主,与脑又自然相联系,即肾主骨,骨生髓、藏髓,髓通脑、养脑。《素问·阴阳应象大论》说:“肾生骨髓。”《灵枢·海论》说:“脑为髓之海。”脑和髓的名称虽异,但却同出一源,既有赖于先天肾精的造化,又需要后天之本的资助。《灵枢·海论》说:“髓海有余,则轻劲多力,自过其度;髓海不足,则脑转耳鸣,胫酸眩冒,目无所见,懈怠安卧。”说明脑髓充足则身体强健、精力充沛、耳聪目明。反之,髓海不足则可出现头晕、目眩、耳鸣、健忘、腰膝酸软等一系列证候。治疗法则多是从补肾入手,在补肾的范围之内,就包括了补脑和骨髓。

胞宫又称“胞脏”“子脏”“子宫”(包括卵巢、输卵管等连系组织在内)。明·张介宾《类经》说:“胞者,子宫是也,此男女藏精之所,女子于此受孕,故名曰‘胞’。”《石室秘录》说:“胞宫为一腑,男女皆有。”《医经精义》也说:“男子之胞,一名‘精室’,乃藏精之所。”女子之胞宫和男子之精室乃是人体繁殖、生长、发育的基地所在,也均为肾所主。肾藏精,精为繁殖、生育的物质基础。肾精旺盛,在女子则月经调达,在男子则精液充盈。男女交合,则繁殖、生育正常。反之,如果肾精亏损,在女子则可致月经失调、不孕,在男子则可见遗精、阳痿、不育。当然,胞宫和精室的这些生理作用和病理变化,也与心主血脉、肝藏血主疏泄、脾统血主运化的功能息息相关。正因于此,《黄帝内经》才有“胞脉属心,系于肾”之说。叶天士所谓“八脉隶乎肝肾”,旨在言明奇经八脉在与脏腑的广泛联系中与肝、肾的联系尤为突出。

十二经筋入内脏

十二经筋,首见于《灵枢·经筋》,即十二经脉之气聚结于筋肉、骨骼、关节的体系。现代针灸医学理论,受隋·杨上善《黄帝内经太素》“十二经筋内行胸腹廓中,不入五脏六腑”的影响,认为经筋只相当于现代解剖学中的肌肉、肌腱、韧带等组织结构,而不入内脏。

关于这个问题,应当这样来分析:经筋的主体结构是机体外周的筋肉系统,但并非不入内脏。因为部分经筋除了在体表聚结外,也进入体内散络,形成有关脏腑的组织结构(如内脏系膜、平滑肌等)只是与脏腑没有属络关系而已。据《灵枢·经筋》的记载,手太阴、手厥阴经筋病候中的“息贲”,就类似现代临床中的肺积、肺痈等病证;手少阴经筋病候中的“伏梁”,就相当于现今的胃痛、痞块等证。其他诸如心肌、胃肠平滑肌、胆道括约肌、膀胱括约肌、输尿管腔等也均由经筋构成。

十二经筋并非只是肌腱韧带

十二经筋即十二经脉之气聚结于筋肉、骨骼、关节的体系。筋”的含义,我国汉代最早的辞书《说文解字》释为“肉之力也”,意指能产生力量的筋肉。经筋就是机体筋肉系统的总称,隶属于正经,为十二经脉在肢体外周的连属部分,故按十二经脉的循行部位予以分类。每一条经筋主要连系同名经脉循行部位上的若干肌肉群,而与脏腑没有属络关系(并非不入脏腑),故仅以十二经脉之意按手足、阴阳命名,而不冠以脏腑名称。

现今公认的看法,认为经筋相当于现代解剖学中的肌肉、肌腱、韧带等组织结构。例如《辞海》释为“大筋、小筋、筋膜”(包括韧带、肌腱等)。《说文解字》对“腱”的解释为“筋之本也”。笔者认为,经筋所包含的组织结构远不止这些,还应包括诸如皮下脂肪、内脏系膜、内脏平滑肌和部分神经实体结构。

经筋入内脏,相当于内脏系膜、内脏平滑肌,其论已如上述。还可以从《黄帝内经》中找到它类似于神经系统组织结构的依据。《灵枢·经筋》说:“手太阳之筋……弹之应小指之上。”“足少阳之筋……左络于右,故伤左角,右足不用,命曰维筋相交’。”前者为视手太阳经筋等同于现代解剖中的尺神经的例证:日常生活中,有意识或无意识弹及或碰撞肘关节尺骨鹰嘴与肱骨大结节之间的凹陷时,就会有触电感从肘尖放射到小指端,手太阳经筋的分布与尺神经的分布相一致,手太阳经筋“弹之应小指之上”与弹拨尺神经的反应相一致。后者则与中枢神经对机体的运动、感觉呈左右交叉、上下颠倒的支配形式完全吻合(即一侧脑部受伤,会导致对侧肢体瘫痪)。只不过《黄帝内经》是将椎体交叉现象称之为“维筋相交”而已。而经筋的系列病证如筋脉瘛纵抽搐、角弓反张或弛缓不收、瘫痪失用,面肌麻痹、口眼斜等均属于西医学的神经系统疾病。

所以,完整地说,经筋所指的范围,应包括骨骼、肌肉、皮下脂肪、内脏系膜、内脏平滑肌和部分神经实体结构。

络脉也入内脏

络脉虽然主要循行、分布于体表,但也有深入体内、网络脏腑的。例如心、肺、胃、肠的浅层都布满了细小的络脉,只是与脏腑没有属络关系而已。

据《灵枢·经脉》所记,手少阴之络“入于心中”;手厥阴之络“系于心包,络心系”;手少阳之络“注胸中”;足太阴之络“其别者入络肠胃”;足少阴之络“其别者,并经上走于心包”。这些络脉深入内脏的现象,也已为现代解剖实践所证实。《灵枢·百病始生》将络脉分为阴络、阳络、肠胃之络;叶天士也将络脉分为脏络、腑络。其中的阳络浮于体表,而阴络、脏络、腑络、肠胃之络均深入体内。

任、督二脉的总纲地位应该突出

现今几乎所有针灸文献介绍、讲述十四经穴,都是按十二经脉、任脉、督脉之序排列的,学习起来也自然是先学十二经脉穴,后学任脉、督脉穴。

其弊病有二:一是没有突出任、督二脉的总纲地位(任脉为“阴脉之海”,督脉为“阳脉之海”);任脉、督脉既然是十二经脉的总纲,“纲举目张”,为什么所有针灸教材(包括《经络学》教材)都一直要按传统的作法,非要十二经脉在前,而任、督二脉在后呢?

二是不利于经穴各论的学习。因为十二经脉中许多经穴的定位和取法都要借助于任脉(如胃经穴、脾经穴、肾经穴等)和督脉(如膀胱经穴)经穴。如果先学任脉、督脉穴,再学十二经脉穴,那将会方便、有利得多。反之,在任、督二脉还没有学习的情况下,先学十二经脉穴,常常人为地给学习带来诸多困难。例如胃经梁门穴的定位在任脉中脘穴旁开2寸,但在中脘穴还没有学习的情况下,肯定是模糊不清的;膀胱经肾俞穴在督脉命门穴旁开2寸,而在命门穴还没有学习的情况下,肯定也还是不怎么明白的。有鉴于此,如果按任、督二脉在前、十二经脉随后的编排方式,一定会受到习者的欢迎,给学习带来极大的便利。

为没有任、督、冲三脉的男人们“鸣冤叫屈”

从《灵枢经》到现代的针灸教材,论及奇经八脉中的任、督、冲三脉的起源,均云起于“胞宫”。“胞宫”者,“子宫”是也,属奇恒之腑,是女子特有的组织器官,男性是没有的。男性没有子宫,岂不是意味着男子没有任、督、冲三脉,那么,男性的经络系统不就“残缺不全”了吗?

关于这个学术问题,现在欧洲出版的针灸书已经改为“任督、冲三脉,女子起于胞宫,男子起于两肾之间”。在笔者的针灸著作《王启才新针灸学》(中医古籍出版社,2008年7月第1版)中是这样处理的:“任、督、冲三脉起于小腹内(女子起于胞宫,男子起于精室——相当于前列腺和睾丸系统)。”这样就完善、合理、贴切,且顺理成章了。

姑且不论以上两种提法是否科学,是否合理,起码应该让世人知道:中国针灸学术界已经开始注意这个问题了。连人家欧洲的针灸后学者都已经着手解决这些问题了,而作为针灸发源地的中国还有什么理由坚持错误、抱残守缺呢?

手太阴肺经从胸部出于“肩前腋上”

手太阴肺经是十二经脉循环流注的起始经脉,其经自中焦接受脾胃生化之气血,下络大肠,还循胃口,贯膈属肺,然后从肺系横出体表。

关于本经从胸部浅出体表的路线和部位,从《灵枢·经脉的原文记载到历代文献的转录,乃至现今各种针灸教材、著作的语释,众口一词,皆云“从肺系横出腋下”。正是因为《黄帝内经》中的错误记载,才导致现代的针灸教材几十年来也就一直沿袭“出于腋下”的错误说法。

至于横出腋下的起始穴问题,则又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说法。一说起于云门穴(《针灸甲乙经》等),一云起于中府穴(《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等)。对此,笔者提出以下见解。

根据解剖学的常识,腋窝位于肩关节的内下方。肩关节由肱骨头和肩胛骨关节盂构成,锁骨外端与肩胛冈外上缘形成肩峰,锁骨外端的下方约2cm处为与锁骨中线第1助间隙相平,与手太阴肺经的云门、中府二穴十分接近。而腋窝在喙突水平线以下,约与锁骨中线第2或第3肋间隙相平,明显低于云门、中府二穴的所在部位。

再从几个有关腧穴的具体定位来看,云门穴在胸前壁外上方,距前正中线旁开6寸,当锁骨外端下缘的凹陷中。中府穴也在胸前壁外上方,距前正中线旁开6寸,横平第1肋间隙(即云门穴直下1寸)。手少阴心经的极泉穴正当腋窝正中。云门、中府二穴在上,极泉穴在下,它们的间隔距离有2~3寸。根据解剖学的实际测量及针灸临床的实际情况,从位于肩峰后下方凹陷中的肩髃穴(约与云门穴处于同一水平高度)向腋窝正中的极泉穴透刺,其深度也应达2~3寸方可。由此可见,手太阴肺经在从胸部浅出体表时,无论是出于云门穴,还是出于中府穴,都是在腋窝的上方,而不可能在腋窝的下方。《灵枢·经脉》关于手太阴肺经经脉循行的经文中“从肺系横出腋下”实乃“从肺系横出腋上”之误。这显然是由于古典医籍的传抄书写之误,后世医家又遵古泥古,视经典著作的字字句句如金科玉律,不敢越雷池一步,以致以误传误,延续数千年至今。笔者建议,今后应将《灵枢·经脉》中关于手太阴肺经经脉循行原文中的“从肺系横出腋下”改为“从肺系横出腋上”,而语译时解释为“从与肺有关的连系组织(包括气管、咽喉)横出肩前、腋上”更为贴切、妥当。

手太阴肺经起于“云门

手太阴肺经“从肺系横出腋下”之论已如上述。至于横出腋下的起始穴问题,从古到今则又存在着两种不同的说法:一说起于云门穴(《针灸甲乙经》等);一云起于中府穴(《铜人腧穴针灸图经》等)。对此,笔者见解如下。

1.云门穴最早见于《素问·水热穴论》中,《脉经》和《针灸甲乙经》均认为云门是手太阴脉气所发之处,故将云门定为手太阴肺经的起始穴。中府穴首见于《针灸甲乙经》中,被列为手太阴肺经的第二个腧穴。唐代的《千金要方》和《外台秘要》均依从《针灸甲乙经》之说。只是宋代王惟一在《铜人腧穴针灸图经》中才将云门、中府二穴的排列次序互易,定中府穴为手太阴肺经的起始穴。从此,元代的《十四经发挥》,明代的《针灸聚英》《针灸大成》《类经图翼》《循经考穴编》,清代的《医宗金鉴》乃至现今的针灸教材、著作又均依从后说。但在宋代以后的几百年中,也有不少文献诸如《蠡海集》《锦囊秘录》《标幽赋》《针灸问对》,以及近人黄竹斋的《针灸经穴图考》、日本学者小版元佑的《经穴纂要》等仍遵循《针灸甲乙经》的排列次序,定云门为起始穴。如《锦囊秘录》中说:“人之气血,周行无间,始于手太阴,出云门穴,归于足厥阴,入于期门也。”《标幽赋》云:“太阴为始,至厥阴而方终,穴出云门,抵期门而最后。”笔者认为。《针灸甲乙经》为同时记载云门、中府二穴的最早针灸文献,理应作为确定手太阴肺经起始穴的主要依据。《铜人腧穴针灸图经》之后的谬种流传,实不足为凭。

2.其次,据手太阴肺经“从肺系横出”的经脉循行走向分析,从云门下中府,再沿肩臂下行,较之先下中府,又上云门,再下肩臂更加顺理成章,合乎经脉循行的走势规律。

3.最后从古代医家对腧穴的命名含义来看,门者,经气出入之门户也。十二经脉的流注是从手太阴肺经开始,至足厥阴肝经而终,又从肝经传注肺经,如此循环往复,周流不息。经气从手太阴肺经起始后就有一个从体内浅出体表的部位,既然是“出”,这里就涉及一个经气出入之门户的问题了。《千金方翼》中说:“凡诸孔穴,名不徒设,皆有深意。”手太阴肺经为十二经流注之首,肺在上,主气,其脉气所出,犹如大自然之云气。故《灵枢·玉版》说:“云气者,天下也。”《素问·阴阳应象大论》中说:“云出天气。”云门即“天气”出入之门户。足厥阴肝经为十二经流注之末,最后一个腧穴是期门,至此,十二经脉气血流注已经完成一个周期,而从期门穴入里复注于手太阴肺经。古代医家把手太阴肺经经气所出之穴命名为云门”,把足厥阴肝经的最后一个腧穴命名为“期门”,象征着十二经脉气血从云门浅出体表,从期门深入体内,其寓意是十分深刻的。

足阳明胃经也是左右交叉循行的

根据《灵枢·经脉》的记载,手阳明大肠经的经脉循行在从手走头的过程中,是左右交叉而行的。笔者在针灸临床实践中观察到:足阳明胃经的循经感传,也具有从一侧颈部走向对侧的特点。这一事实,似可说明胃经的循行路线与手阳明大肠经一样,也是左右交叉而行的。

1986年3月17日,笔者在湖北中医学院附院针灸门诊发现1例足阳明胃经经络敏感现象,现介绍如下。

李某,女,53岁,武汉重型机床厂干部,系左侧面神经麻痹患者。3月17日上午在治疗面神经麻痹的过程中,自述前一天晚上睡觉时,因感双下肢大腿部发凉,便置一大热水袋于两大腿正面中央(相当于双侧足阳明胃经伏兔穴上下)。少顷,热感经腹部、胸部到达左侧面部,继而又感有一股较大的牵引力从面部向下拉,以致感到瘫痪的面肌很舒服。牵拉感经胸部、腹部又回到了大腿部。在经过腹部时,自觉胃脘部灼热,阵发性肠蠕动增强3次,每次蠕动就矢气1次。

治疗完毕,笔者当即对该患者进行经络敏感测定。以低频脉冲电先刺激左侧胃经井穴厉兑,有明显刺痛,约半分钟后开始出现流水样循经感传。嘱其口述并以手指出感传经过的部位,其循行路线几乎与足阳明胃经经脉循行趋于一致,即沿下肢前面正中经过踝关节、膝关节、大腿前面正中上行,进入腹腔到胃脘部,继而上行,从胸部出经颈部至对侧面颊而散,共8分钟走完全程。停止刺激后,感传又沿原线路回流,约5分钟后感传回流至刺激点厉兑穴。右侧刺激情况和结果与左侧基本相同,但只到达对侧颈部而没有上至面颊,所需时间也稍长10分钟走完全程,6分钟回流完毕。

测试其他经脉结果(均刺激各经井穴),手三阴经和手三阳经全部敏感,能沿各自路线经过腕关节、肘关节进入胸腔,但不上行至头面,均在4分钟走完全程,2~3分钟回流至各经刺激点。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阳胆经和足少阴肾经部分敏感(均为左侧)。其中膀胱经沿下肢外后缘之间经踝、膝、髋关节上至肩胛,不入体内,约8分钟走完全程,5分钟回流结束;胆经沿下肢外侧正中经踝、膝、髋关节到胁肋部,似有进入体内的感觉,约5分钟走完全程,4分钟回流结束;肾经沿下肢内后缘经踝关节、膝关节到达腰部,不入体内,约4分钟走完全程,3分钟回流结束。足太阴脾经和足厥阴肝经均不敏感。

该患者在进行上述经络测定大约6个小时之后(下午4时左右),左侧面颊和双侧手背相当于手阳明大肠经分布区域内出现许多散在的红色斑点,无痛痒感和任何不适。次日上午8时许,红色斑点相继消失。3月21日,笔者又对该患者进行了重复测定,上述结果基本上均可重复出现。

关于足阳明胃经左右交叉而行的认识,在元代滑伯仁编著、近人承淡安校注的《十四经发挥》(上海卫生出版社1956年版)胃经经脉循行图中,已经有所显示;上海陈得心在《中医杂志》1983年第5期也曾撰文“足阳明胃经循行质疑”论及此说。

此例经络敏感现象除了表明足阳明胃经具有左右交叉而行的循行特点之外,对我们还有以下几点启示:

其一,敏感经络的循经感传线路基本上与经典所述经络循行线路相符合,除体表的循行外,也有深入体内与相应的脏腑发生联系产生某些反应的客观情况,证实了经络的客观存在。

其二,循经感传并非只是一种生理现象,在疾病的情况下依然可以出现,而且大多与相应疾病有关。该病人患有颜面神经麻痹,病变区域为手足阳明经所分布,尤以足阳明经分布最广,故以足阳明胃经最为敏感,而且在经络测定之后,手足阳明经分布区域内出现散在红色斑点。

其三,循经感传速度缓慢,且具有回流的特点,感传时间较长,回流时间稍短,说明经络的传导有着与神经的传导决然不同的特异性。

阴市(音:shì)”应为“阳巿(音:fú)

根据历代针灸文献和现今针灸教材的记载,在髌骨外上缘与髂前上棘连线上、髌骨外上缘上3寸有1个腧穴,名曰“阴市”(Yīnshì),归属足阳明胃经。笔者认为:此穴的名称当以“阳巿”(Yángfú)为对。“阴”为“阳”之错,“市”(shì)乃“巿”(fú)之误。

众所周知,古代医家对腧穴的命名是十分注重和考究的正如唐·孙思邈在《备急千金要方》中所云:“凡诸孔穴,名不徒设,皆有深意。”在腧穴的命名中,有一种以人体部位和经脉的阴阳属性命名的方法。人体前为阴,后为阳,四肢内侧为阴,外侧为阳。故大凡以“阴”字命名的腧穴,几乎都位于四肢内侧和胸腹部,归属于阴经经脉。诸如上肢内侧的阴郄(手少阴心经),下肢内侧的三阴交、阴陵泉(足太阴脾经),阴谷、阴都(足少阴肾经),阴包、阴廉(足厥阴肝经),腹部会阴、阴交(任脉)。相反,以“阳”字命名的腧穴,全部位于四肢外侧和腰背部,归属于阳经经脉。诸如上肢外侧的商阳、阳溪(手阳明大肠经),阳谷(手太阳小肠经),阳池、三阳络(手少阳三焦经),下肢外、后侧的冲阳(足阳明胃经),会阳、委阳、合阳、跗阳(足太阳膀胱经),膝阳关、阳陵泉、阳交、阳辅(足少阳胆经),以及头部的阳白(足少阳胆经),腰背部的腰阳关、至阳(督脉)。可以说,这是腧穴命名的一种原则和规律,对学习、记忆腧穴的归经和定位大有裨益。

然而,在以阴阳命名的32个经穴之中,也有5个腧穴有悖于上述命名原则和规律。如足阳明胃经的阴市穴,足太阳膀胱经的至阴穴、厥阴俞,足少阳胆经的头窍阴,足窍阴。它们虽然都属于阳经经脉,命名中却冠以“阴”字。其中,厥阴俞是根据本穴为心包(厥阴)的背俞穴而定;至阴穴言此处为足太阳膀胱经与足少阴肾经之交接处,有阳终阴始之义;头窍阴位于头部耳后阴侧空窍之处,诸窍皆属于阴;足窍阴是足少阳经最后一穴,下传足厥阴肝经,也含阳尽阴生之义。这些阳经腧穴冠以“阴”字,尚言之成理,可以理解。腧穴在原则性、规律性命名之外出现上述灵活性、特殊性的命名,也是不足为怪的。唯阴市一穴的命名于理不通,令人费解。

关于阴市穴名的释义,唐代王冰注《素问·刺禁论》云:“胃为水谷所归,五味皆入市杂,胃为之‘市’。”《医经理解》谓:“市者,言其所聚也,足为阴,此为阴之市肆也。”《类经图翼》云:“阴市穴在膝内辅骨后,大筋下,小筋上。”《腧穴命名汇解》说:“集结之处为‘市’,穴当大腿内侧,内为阴,其穴主治寒疝、膝冷如冰之疾,针刺此穴可以散寒温经,故名‘阴市’。”这里显而易见的错误是:阴市穴明明位于膝关节外侧,后世医书为了“圆满”解释何以为“阴”,却非要说穴在大腿内侧、膝内辅骨后,真叫人啼笑皆非、不可思议。至于以足为阴、穴治阴寒之证来解释,也是十分牵强、难以令人信服的理由。像足少阳胆经的膝阳关,别名“寒府”,是最主要用于治疗下肢阴寒之证的腧穴,因其为阳经腧穴,又位于肢体外侧,故并不因其主治阴寒之证而改变其命名上的阴阳属性。所以,阴市穴以“阳”字来解释,则既符合实际,于理也通。

另外,“市”当为“巿”(fú)之误。巿(fú)有两种解释:一指古代的祭服,二为古代礼服上绣的青黑相间的花纹。古人以古物的名称命名腧穴,是很自然的事。在十四经穴中以巿(fú)命名的腧穴还有足少阳胆经的风巿(fú)穴。长期以来,风巿穴也一直被误为风市(shì)穴。

阴阳易误,市(shì)巿(fú)难分。前人一错,后人随之,不但以误传误,不敢改正,还要千方百计为错误的说法作出自欺欺人的解释。联想到中医理论中一些类似的谬种流传,难道不是一种学术上的悲哀吗?

足太阳经为十二经脉之核心

在经络系统中,十二经脉为主体,故又称“十二正经”。十二正经隶属于六脏六腑,而在六脏六腑之中,心为君主之官,为其余五脏六腑之大主,可以说六脏六腑是以心为“核”的(故有“核心”之谓)。那么,就六脏六腑所分属的经脉而言,手少阴心经能否也作为十二经脉的核心呢?千百年来,人们只是提出了这个问题,却没有人解决这个问题。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是否定的。因为从手少阴经与其他十一条经脉的关系以及对其他十一条经脉的影响来看,手少阴经不具备核心的职能。而纵观各经脉的分布范围,与机体的联系以及生理功能、病理反应、诊断价值、治疗作用,十二经脉的核心,非足太阳经莫属。其气化作用,关系到十二经脉的气血运行和经气的转输,具有与“冲脉为十二经之海”同等重要的职能和意义。

(一)分布范围

在十二经脉中,足太阳经从头至足,分布范围最为博大深长。虽然《灵枢·脉度》中记有“足之六阳,从足上之头,八尺、六八四丈八尺”。这仅仅是针对足三阳经在常人身上分布的大致长度而言的(《灵枢·经水》有“若夫八尺之士”之谓)。在这个“八尺”的长度范围内,足太阳经在腰背部和大腿部都是呈双线并列而行的。占机体表面积最多、最广。

(二)与各脏腑、组织和经脉的联系

足太阳经上受手太阳经之交,下传足少阴经,属膀胱而络肾。与足阳明经在鼻根、目内眦处交会,在头部入络脑,在耳上方和髀枢部与足少阳经交会。其经别入肛中,贯膈,络心。其经筋在面部结于鼻,在口结于舌本。

心乃君主之官,为脏腑之核心;脑为元神之府,主精神、意识、思维;肾属先天之本,主藏精、生骨髓;胃经多气多血,为后天生化之源。

足太阳经与机体的这些重要脏腑、经脉、组织器官发生如此广泛的联系,具有极其重要的生理意义。

足太阳经与机体密切的联系,还突出地表现在背俞穴方面。背俞穴是六脏六腑经气输注于背部的一组经穴,全部分布在足太阳经夹脊1.5寸的循行线上,并按六脏六腑在体内所居位置的高低排列。《类经》云:“五脏居于腹中,其脉气俱出于背之足太阳经,是为五脏之俞。”在生理上,背俞穴是脏腑、经脉气血的转输点;在病理上,又是脏腑、组织、器官病变的反应点,有着一定的诊断价值和较好的治疗作用。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认识,背俞穴基本上位于脊神经根部,发出脊神经的各个脊节,一方面向胸腔、腹腔分出支配内脏的交感、副交感神经,另一方面又向体表的一定部位分出知觉神经,二者在脊神经根部存在有交通支,构成内脏神经与躯体神经相互联系的桥梁。背俞穴就是体现这种桥梁作用的具体转输点,由此把足太阳膀胱经与六脏六腑、五官九窍、四肢百骸进一步广泛联系起来。

有人以经络感应器测定心俞的针刺感应,针感能上传到心脏;膀胱俞的感应传到膀胱;肝俞的感应上至肩井(足少阳胆经)下至曲泉(足厥阴肝经)附近。有的学者研究,在经络敏感人背俞穴上针刺,发现12个背俞穴都能发生相应脏腑的经络感传线,从而认为诸经皆通于背之足太阳。也有人观察发现电针刺激膀胱俞,有感传通向十四经,证明背俞穴有通全身的全息作用,膀胱俞有调节周身的全息功能。还有人在经络敏感人身上点刺心俞穴,所引出的经络感传到达心脏后又返回原刺激点。笔者1976年在农村巡回医疗期间治一慢性胃痛的老妇,为其针刺脾俞、胃俞二穴,感传直到胃脘部,并引起胃的灼热感故而止痛效果十分显著。这些客观的实验研究,可借以佐证足太阳经乃十二经脉之核心。

(三)腧穴数目

因足太阳经在人体分布最广、经脉最长,故腧穴数目也居十二经之首,多达67穴,占十二经腧穴总数的1/5还多(21.7%)。

以上三个方面的绝对优势,为足太阳经在十二经脉中的核心地位奠定了基础。

(四)生理功能

足太阳经在周代《十一脉灸经》中称为“巨阳脉”。《素问·热论》说:“巨阳者,诸阳之属也。”张介宾在《类经》中注云:“太阳为六经之长。”所谓“六经”,即张仲景在《素问·热论》六经分证的基础上,进一步总结、归纳、发挥而成的《伤寒论》中的太阳、阳明、少阳、太阴、厥阴、少阴六者。六经之中,太阳居首,足太阳经之脉气与督脉相联,主一身之大表,统一身之营卫,司一身之气化。营卫调和,气化正常,则卫外功能固密,阴阳气血调和。从而起到抗御外邪、保卫机体、调节平衡、适应自然的作用。

足太阳经又统帅一身之气街。《灵枢·卫气》说:“胸气有街,腹气有街,头气有街,胫气有街。气在头者,止之于脑;气在胸者,止之膺与背俞;气在腹者,止之背俞与冲脉于脐左右之动脉;气在胫者,止之于气街(气冲)与承山、踝上以下。

气街为脏腑、经络之气聚集、通行的共同道路。头部之气聚集于脑,足太阳经与脑相通;胸部之气聚集于胸中和诸脏之背俞穴,属足太阳经脉;腹部之气聚集于脐周和诸脏之背俞穴,也属足太阳经脉;胫部之气,聚集于气冲(足阳明经)和承山穴(足太阳经)等处。头、胸、腹、胫四大气街均为足太阳经所统,也体现出足太阳经在十二经脉中的核心地位。

(五)病理反应

太阳经在生理上为六经之长,在病理上也为百病之始。《医宗金鉴》云:“太阳之为病,为足太阳膀胱经之所病也。”在《伤寒论》六经病证中,以太阳病的记载最为全面、完备,论述也最为详尽。六经病条文共380条,仅太阳病就有183条,占48%。其他五经均按“脉证并治”一篇论述,而太阳病却分上、中、下3篇叙及。

太阳主表,当表邪不解、太阳经证不愈,病邪随太阳经而入太阳腑,则影响到膀胱的气化功能,以致气滞水停,产生以小便不利为主要特征的蓄水证。如热结下焦,瘀血不行,又会产生小便自利为主要特征的蓄血证。如果太阳表证不解,病邪入里,又可因人体正气的强弱而有不同的转归:强者转实而出现阳明证,弱者转虚而出现少阴证。由此可见,太阳经的病理转归直接关系到诸经的病理变化。

因为体表与脏腑之间有了脊神经的联系(其实也就是经络及背俞穴的联系),体表有病可以通过脊神经反应到内脏,例如体表的撞击和跌打损伤能够引起内脏的疼痛,淋雨受寒能引起咳嗽、发烧,肚子受凉能引起腹痛、腹泻;反之,内脏有病也可以通过经络反应到体表,比如心肺病证能引起胸痛、胸闷,肝病会引起胁下疼痛,肾病会引起腰部酸软疼痛。

斜方肌和背阔肌两块肌肉属于足太阳经脉的经筋体系,很多时候背部的压痛点都在这两条肌肉上,在起初还没有穴名的时代,这些压痛点正是《黄帝内经》上所说的“阿是穴”,后来逐步定位、定名的。

内脏有病反应到体表,除了在本脏腑及本经的腧穴上有所反应外,还会以不同的形式反应于足太阳经背俞穴上。如肺结核患者可在其肺俞穴上出现压痛;指压胃痛患者的胃俞穴会有按之快然”(疼痛减轻、舒服)的感觉;目赤肿痛时肝俞穴下可扪及结节;肾虚腰痛患者的肾俞穴下则显示出凹陷、空软等。

这些现象,现代医学称之为“体表内脏反射”,中医学则称之为“脏腑、经络相关”——经络既能由外向内传导疾病,同时也能由内向外反应病候(有诸内必形于外)。这既是一种病理反应,也能为身体的疾病提供一定的诊断依据。

(六)诊断价值

《灵枢·背俞》说:“则与得而验之,按其处,应在中而痛懈,乃其俞也。”足太阳经上的背俞穴既然能反应脏腑、组织器官的病证,那么,借助上述反应点,就可以诊断有关病证。反应点可以有压痛、敏感、麻木、迟钝、皮下组织变异(凸起、凹陷、结节、肿胀、条索状)、皮肤知热感度及导电量的异常变化等多种表现形式,这些反应点的出现对于辅助诊断内脏病具有一定的指导意义。例如有人观察到在肺俞穴触到异物感时,多显示为肺部疾患,而这些病理反应物的不同形态又常常预示为不同疾病的反应:棱形结节为急性肺炎,条索状物多为慢性支气管炎,扁平或椭圆形结节多见于肺结核。确属利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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