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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8 17: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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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矮人活宝

出版社:天津博集新媒科技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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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灵实录

异灵实录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异灵实录作者:矮人活宝排版:昷一出版社:天津博集新媒科技有限公司出版时间:2019-02-01本书由天津博集新媒体科技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 第1章古怪的电视机

那是1985年,爷爷过世后的第二夜,父亲和叔叔们都聚在厅堂内守夜闲聊,奶奶和妈妈,还有婶婶们则在为第三天的大殓做着准备工作。当时只有8岁的我因为还小,又是长身体的阶段,因此大人们让我到内屋睡觉。也许是他们觉得我一个人睡害怕,所以把屋内的所有灯都开着,只是这灯光耀眼,我又怎么可能睡得着呢?于是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的横梁,想着爷爷还在时的模样,像个小大人似得开始对人生进行各种不着边际的浮想。

不知不觉得,似乎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些迷糊起来了。我不太记得此刻是什么时间,估摸着或许该是子夜时分了吧,只觉着人已经被倦意彻底笼罩。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睡姿,想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为了避开灯光,我把脑袋侧向了一边,看见床边的矮柜上摆着一个大约14寸的黑白电视机,电视机没有并开着,当然那时也不可能有待机状态。我试着闭上眼睛睡去,然而屋外的聊天声始终敲打着我的耳膜,根本无法熟睡。

我静静得平躺着,睡眼惺忪又百无聊赖得望着这台电视机,忽然很想去把电视打开,看看有什么节目,想想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晚看过电视,今天是个好机会。但身体过于疲倦又懒得爬起来,于是就这么傻看着电视机,似乎在期待着它自己能打开。恍惚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发现电视机上竟然浮现出了人影,一个、两个、三个……十几个人,而且影像越来越清晰了,那些人全都站在一个工厂的大门口,我仿佛看到了一张集体照一般……不是!那些人影好像在移动,穿梭进出这家工厂。我揉了揉眼睛,又下意识得摇了下脑袋并用力得眨了眨眼。没错!那不是照片,那真的就像是在放一部电视剧集。只是……这绝对不是什么电视节目,因为电视屏幕依然是灰暗的,电视机压根儿就没有打开!

正在我想要仔细确认之际,我忽然听见有人在说话:“弟兄们,我们一定要找厂里问个明白!”……我惊觉得竖起了耳朵,瞪大了双眼。我虽然年幼,但我完全肯定这句话不是在厅里聊天的父亲或叔叔们所说!这声音到底从哪里来得,难道是……难不会是从电!视!机!?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臆想。然而……“走走,今天必须问明白!”“是的,要问清楚。”“没错,厂里要给我们一个交代!”……那些随声附和的嘈杂声音开始不绝于耳,这一次我真的确信自己听得相当清晰,那些声音正是从这台未打开的电视机里传出来的!画面的中的人越聚集越多,而原先打开的厂门此时也已被关上了,那铁栅栏门将这些看似是要来讨公道的工人全都关在了厂门外。

厂门边上的传达室里,有位老同志哆哆嗦嗦得跑了出来,看了一眼厂门口的状况便转身向厂区内跑去,很快就消失在镜头里。过了些许时候,这位老同志又一次出现了,身后还跟着一位穿着短袖衬衫和西裤的中年男子,看这穿着打扮应该像是某位厂领导。他疾步如飞得来到大铁栅栏门前挥舞着双手似乎跟那些工人解释着什么,但他讲的话我却一句都未能听见,就好像电视机的喇叭突然坏了一般,鸦雀无声了。说来也奇怪,我忽然意识到,好像自从自己听到电视机里的声音后,就没再听到过父亲和叔叔他们聊天的声音,眼睛已经被蒙蔽了,该不会连我的耳朵也坏了吧?正当我思想游离时,只见画面里的铁栅栏门被打开了,领导缓步走了出来,仍然继续解释着什么,只是能看出他的态度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工人们的情绪也似乎越来越激烈。终于人群里有人沉不住气得对这位领导动了手。这一动手不要紧,人群里立刻炸开了锅。

只见众人都蜂拥而上,拼命抡起拳头,使劲殴打这位领导。而躲在传达室里的老同志也没能躲过厄运,被几个冲进厂里的工人硬生生得拽出传达室,拉到厂门口也是一顿拳脚相加。我看得目瞪口呆,此时电视机里竟有突然传出了声音,那是伤者哀嚎的声音,还有施暴者叫嚣的声音。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领导和老同志满身都是鲜血、奄奄一息得躺在地上打滚。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拿来了许多细钢管分给大伙,众人一起不停得猛砸地上那两个人的头部,直到他们再也无法吭声,彻底断了气。原本是来厂里要说法的工人,竟然一下子成了行凶伤人的暴徒,而这短短得几分钟里,一场小风波竟然演变成了杀人事件。

然而,这些工人似乎完全没有解气的样子,领头的工人一手提着自己手里的钢管,一手又从身边的人手中拉过一个钢管,大摇大摆得来到其中一具尸体前,双手握紧钢管,直接将钢管猛地向下一捅,钢管不偏不倚得从尸体的面部穿透插至土地里。随后又转向另一具尸体,重复了刚才同样的动作。这一系列举动,让有些人感觉到害怕了起来,不少人悄悄得逃离了现场。

而就在这时,我也听到了警笛的响声,慌了手脚的工人们立刻乱作一团。那个领头的工人望了望四周,突然与我的眼神来了个对视,还没等我移开目光,他已经朝着我的方向快步得走了过来,口中还大声喊道:“那儿有个外人看到我们杀人了,你们跟我走,必须去杀了他,不能让他把事情抖出来!”。这一嗓子高呼,七、八个人跟着他一起径直朝着我这儿直奔而来。

我当时真的吓傻了,拼了命得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可是我却感觉自己甚至连转动脑袋都无法做到。我努力挣扎着,但是身体偏偏就是纹丝不动。我拼命得叫嚷着,怎奈我却像是被静音了一般,完全喊不出声,急得我都快要哭了。看着那些人凶神恶煞般得越来越靠近电视机屏幕,我觉得自己快发疯了。

说来也真是巧,就在这个极度危机的时刻,奶奶走了进来,她用力摇了摇我的身体,然后问我是否饿了?也就在这一瞬,我顿时感到自己的身体可以动弹了。惊魂未定的我一下子从床上翻身起来,紧紧地抱住奶奶,吵吵着告诉她电视机里有坏人,告诉她关于坏人杀人了,还想要杀我的那一幕一幕。奶奶愣了一下,转回头看了看那台电视机,随后抱着我不停得左右摇晃起身体,并轻声得安慰我说电视机里什么人也没有,一定是我做噩梦了。

我忐忑不安得躲在奶奶的怀里,不甘心得偷瞄了一下那台电视机。不!那些人还在!只是他们转身往反方向逃去,边逃跑边不时得回头望着我,那恶毒的眼神似乎是要告诉我这事儿跟我完不了。

事实上,这件事情真的似乎还没完,因为二十年后……我不知道奶奶为什么会看不见,但那一整夜,我没有再回到内屋里睡过,那台电视机也被我作死作活得让奶奶用套子给套上,在我强烈的要求和耍无赖得哭闹下,至少一个礼拜没有再被打开过,奶奶只能听了一个礼拜的收音机。

后来我长大了,也曾听闻有人科学得对此解释过,说这种情况是一种磁场作用产生得,是由于电视屏幕上正负离子大量堆积后所造成的,属于静电现象的一种。呵呵,那么你觉得呢?

时光一晃约莫也有20年了吧,早已经淡忘了1985年的那一夜惊魂,也淡忘了那个破旧的电视机所带给我的阴影。我生活得很正常,每日上班下班,偶尔和老同学、新同事相约餐厅小聚,当然每天少不了会在网上找点乐趣。大部分搞技术的宅男,圈子都非常小,因此多半都会期待在网络间找到属于自己的眷恋。

这样重复的节奏有条不紊,也没有让我觉得生活有多大的苦闷。尤其是在夏季,因为夏季是活动相对频繁的季节,人们总在夏夜的喧嚣里享受着美食和夜风。我很少愿意在夜里踏出家门,对我个人而言,夏夜里最好的休闲方式是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上上网看看片,打打游戏聊聊天。我实在不明白那些混迹在夜排档或是留恋坊间的人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总爱把自己丢在人堆里,喝得上吐下泻,搞得鸡犬不宁,难道说只有在鱼龙混杂的地方露个脸,才算是证明了自己尚且活在人间?反正我觉得自己没有那么闲,即便真的很闲,也不会加入这样的行列。

记得那一夜我一如往昔,过了零点才意犹未尽得关上电脑,站起身习惯性得伸了个懒腰,然后靠着床沿坐下,发了会儿呆之后,才侧倒向枕头,随即把小腿和脚搁上了床。席子凉凉的,感觉非常的舒服,我在床上打了个滚后,恢复到平躺的姿势,两手轻轻得摆在肚子上,双腿岔开着,很满足得闭上了双眼。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突然觉得身上凉飕飕的,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用脚在床上到处划拉着,好不容易右脚似乎勾住了早被我踢到一边的被子,便用力将脚向上一提,想把被子勾至身上,却不想被子反而因此滑落到了地上。我皱了皱眉,十分不情愿得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来,慢慢得爬至床尾,将身子趴在床上,下巴磕顶住床沿,慢慢探出一只手去拉起被子。

在将被子拉起来的同时,我仿佛感觉到在我正前方的电视柜上似乎有道光一闪即逝。我下意识得抬起头,看了一下正前方,只看见电视机未有任何异样得摆在电视柜上,仅仅只是电视机的右下角上亮着红色的小灯,应该处于待机状态,所谓待机状态就是表示只要用遥控器一按开关按钮,就能迅速跳转至视频画面。这一丁点的亮光显然不是我刚才所感觉得那道光。我并没有太过在意,拽着被子转身爬向床头。重新躺下前,我将被子盖上身。

经过这一折腾,此时我倒也觉得清醒了不少。我倚在枕头上,想起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光亮,不自觉得又盯着电视机瞅了起来,熟悉的画面感一下子让我想了20年前的事,甚至想起了那时画面中最后一刻那恶毒的眼神。我的心里七上八下起来,暗忖:不会这么点背吧,都过了这么多年了,真的又来了?我越想越觉得后怕,可越怕又越想要知道是否会发生。我凝神屏气,提前做好了所有的思想准备,但手心里却开始冒汗,刚才还感觉的凉意,此刻却已荡然无存。

我眼也不眨得死盯着电视机,只是电视机却未有任何动静,似乎比起我大惊小怪的样子,它反而更能沉得住气。我看了大约有十来分钟,脑袋里胡思乱想的意识也开始逐渐单薄,新一轮的倦意又开始向我袭来。眼皮开始耷拉下来,身体也开始逐渐下滑,不一会儿整个人就自然调整成了正常的睡姿。“是他吗?看不太清楚”,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徒然一震,一下子警觉起来!哪来的女人,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女人?我微微仰起头,朝着电视机望去,电视机里赫然站着两男一女!我虽然害怕,但已不觉意外,该来的总是要来。

两个男人的年纪大约都在40岁出头,身高估计在一米七五上下,一个是平头圆脸,穿着黑色夹克,另一个中分头国字脸,穿着休闲外套。女人大约30岁不到,长发扎成了马尾辫,瓜子脸上有一双很亮的大眼睛,上身是红色夹克,应该穿着高跟鞋,因为三个人看着几乎差不多高度。那个平头圆脸的男人正在抽着烟,而中分头国字脸的男人则在一旁乐呵呵得看着什么。

我睁大眼睛,和中分头国字脸的男人正好望了个对眼。天哪,他正在看我!没错,他就是在看我,那笑容充满了嘲弄和杀意。女人似乎有些不快,极不耐烦得又将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是他吗?你们倒是说句话!”

平头圆脸的男人又抽了一口烟,这才搭腔道:“应该是这小子吧,你说呢?”,他又转向那个中分头国字脸的男人问道。

中分头国字脸的男人冷笑了一声,许久嘴里才蹦出两个字:“没错!”

女人似乎很急躁,她抬起手来,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说道:“那还不进去?”

她这句话刚说完,电视机的屏幕竟然忽然比起之前要亮了许多,这亮度足以使我看清画面里三个人所在的地方竟然正是我家的客厅,而客厅和我的房间就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我的脑袋嗡得一声,霎时觉得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那个平头圆脸的男人将手里的烟头随手扔在了地上,用脚狠狠得碾了碾,随后从后腰处掏出了一把匕首,而中分头国字脸的男人此时手里也亮出了一把小刀。“杀他需要这些吗?”,女人很不屑得对着两个男人说道:“你们俩靠边站,我去就行了。”

平头圆脸的男人笑了笑,阴阳怪气得说道:“你不会又想用你那套老办法吧?嘿嘿……”“这点用不着你操心,你管好自己就行了,我杀的人不会比你少。”,女人随即向着我房门的方向走来。

中分头国字脸的男人似乎很不愿意说话,由始至终,他的目光就始终没有离开过我。我意识到危险将要来临,立刻撩开了被子,迅速坐起身。我当时唯一的念头便是要去将电视机的电源给拔了。

中分头国字脸的男人显然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他忽然狠狠对着屏幕说道:“你逃不了的!”,那怒目直视我的眼神,令我全身直打寒颤。他……他这是在和我说话吗?他竟然能和我说话?我简直不敢相信我所见到的一切,比起二十年前,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更加荒谬、更加离谱!

我虽然已经接近魂飞魄散的状态,但这一刻也已经顾不上对中分头国字脸的男人所讲得话给出呆若木鸡的反应了,本能在催促自己必须要阻止他们,不论这是真是假。

我告诫着自己,眼前的景象都是遐想,完全不科学,这肯定是一场梦。但我的大脑却指挥着这我的身体向床尾处不断移动。这时,平头圆脸的男人和女人也因为中分头国字脸的男人的那句话靠向了电视机屏幕,他们三个齐刷刷的将眼神汇聚在了我身上。

女人开口说道:“还是直接就从这里过去吧,省得费事了,我也没有砸门的习惯。”,说罢,便快步向电视机屏幕前走了过来,只见屏幕上的她的身形越来越靠近,从屏幕可以容纳她一整个人,到屏幕只能显示出她的上半身。我吓得差一点儿尿裤子,顿时联想到了《午夜凶铃》里的贞子。

屏幕上开始只显示她的半身像了,她的容貌已经清晰可见,秀丽的脸庞上带着狡黠而诡异的微笑,从她闪动的双眸中,我清楚得看到了自己恐惧的表情。

我和她之间的距离最多不会超过四十公分,最可怕的是我竟然已经能感觉到她呼吸的声音。在那样的黑夜里,她那件红色的外衣更显得格外的刺眼。她的脸已经完全贴上了电视机的屏幕,笑脸更是变得狰狞起来,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开始打算伸出电视机外,而她脖子上的骷髅吊坠似乎已穿过电视机悬挂在外了。她身后的两个男人也全都靠了过来,那看着就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脸,也露出了暴戾之色。

说时迟那时快,我抢先一步,迅速伸手将电视机的开关按钮按下,又即刻站起身将墙上的顶灯开关打开。房间立刻亮了起来。我慌忙将摆在电视柜上的拖线板拽到我跟前,以最快的速度拔掉了电视机的插头。这时我才稍稍有些安下心来,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令自己都惊讶,总算是救了自己。

我颤抖着双腿倚着墙站了好一会儿,待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已没有原先那么快了,这才将身子慢慢向后靠去,偷眼望了望电视机。屏幕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光纤反射出的自己睡觉的那张床。我总算心里踏实了许多。靠在床边坐下,暗自庆幸自己这一次又顺利得逃过一劫。

稍作定神之后,我站起身来,在写字台上的纸巾盒里随手抽出几张纸巾,将电视屏幕擦了又擦,希望将屏幕上所有不干净的东西全部都擦掉。这一夜闹腾下来,我已完全没了睡意。

擦完电视机,傻愣愣得坐在书桌前,心里想着:这事算完了吗?不会再过二十年后又来找我一次吧?也就在我瞎琢磨之际,阳光已照进了房间,清晨的闹铃也跟着响了。我听见房门外,父母已经起身准备早餐的声音,于是我站起身将灯与空调都关了,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房间后,打算开门出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传来了房门外母亲惊讶的声音:“这地板上怎么会有烟灰?是谁抽烟了?”

我迅速将门打开冲了出去,我又一次傻眼了。就在昨夜平头圆脸的男人所站的那个位置,真的有些许烟灰。我像丢了魂似得在客厅里打转,到处寻找那个被丢弃的烟头,可是却始终没能找到。

这场恶梦并没有结束,是吗?

有人跟我说:“所有存在的灵异事件,那都只是因为太多的合理因素集中到了一起的巧合所产生的结果,只是由于发生几率相当得低,所以很多人可能永远也遇不到。”那么,真的是这样吗? 第2章爷爷的遗像

1987年的暑假,假期快要接近尾声了,父母决定提前把我送回奶奶那里。我猜可能是一来要为开学提前做准备,早些进入学习状态;二来也要和小伙伴们提前联络,看看还有什么忘了要做的作业。

奶奶当时还是居委会的副主任,白天基本不在家,走家串户得去给居民做调解工作。虽说那个年代,普陀区好多人家都还住在棚户区内,邻里关系还是相当不错的。但是毕竟条件有限,所以鸡毛蒜皮的小矛盾也总免不了有些,尤其是大夏天,用水用电之类的事情更容易引发不和,而奶奶就整日里操心这些。

那一天的下午,奶奶又不知去了哪家哪户,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爷爷过世快两年了,相片工整得摆放在厅堂里搭起得一块横板上,上头同时还摆放着太爷爷、太奶奶的骨灰盒。

那天本是个阴天,但天色并不特别阴沉,因此我在家里也没有开灯。本打算找邻居的小伙伴一起玩,可是竟然都不在家。我只能端个小板凳,傻傻得坐在门口等着奶奶回来。只是没过多久,雨开始下了起来,雨水不停得打向屋内,打湿了我的衣裤。

我慌忙起身挪开小板凳,并将大门关上,又将小板凳用脚尖拖至窗下,踩上去将窗户也一并关上。我望着窗外,看着天色开始昏暗了下来,我有点想奶奶了,她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伞,不知道会不会被雨淋湿呢?我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去给奶奶送伞,可是我并不知道奶奶在哪里,心里开始纠结了起来。

思前想后了一番,我决定先去把伞找出来,然后站在弄堂口去接奶奶。于是我跳下小板凳,跑进内屋去找伞。我一边开了灯,一边心情很好似自言自语道:“雨伞雨伞快出来,跟我一起去等奶奶。”一通翻箱倒柜后,却并没有发现雨伞。其实当时要不是因为我还是个孩子,应该知道雨伞根本可能放在橱柜里这样的常识。

我有些丧气,灰溜溜得从内屋出来,愣愣得站在厅里,也没有开灯,只是接着内屋透出的灯光,用眼睛继续搜索雨伞的位置,但眼神很快就驻留在了爷爷的遗像上。

爷爷长得很帅,在我们当时居住的这一带,爷爷是出了名的美男子。我盯着爷爷的遗像,这张照片上爷爷的表情很温和,看着也很年轻。

我一步步走近遗像,爬上遗像下边临时搭出的一张板床上,当我站直时,和遗像整一个脸对脸,这下看得可清楚了。孩子毕竟还是孩子,转眼的功夫,要送伞给奶奶的事情,我竟然已给抛在了脑后。

说句实在话,若是换作平日里,家里有长辈在,是绝对不允许我这么做得。我想可能是为了保护我的关系吧,担心我看了会害怕,晚上会做恶梦。我缓缓伸出一只手,慢慢靠向相片里爷爷的鼻子,好挺的鼻梁呀。我来回摸了两下,又用小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感觉似乎和爷爷的鼻子不太一样。我两只手轻轻得扶住相框,又盯着爷爷的眼睛瞅了起来,爷爷是双眼皮,眼睛挺大的。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单眼皮很难看,于是我用手开始顶着自己的眼皮,想把它顶成双眼皮,可是没能成功。

我无奈得对着爷爷的遗像嘟囔着:“为什么我的眼皮不是两层的呢……”

我摇头晃脑得看着遗像很久,猛然发现遗像似乎有些异样,相片里的爷爷竟然扬起嘴角笑了!我心里本能得一紧张,松开扶着相框的手,不自觉得向后退了两步,定睛再看遗像,我更害怕了。遗像真的从一张并没有表情的脸变成了笑脸,我的眼睛没有花,更不是错觉!

我向后一跃,从床上跳到了地上,鞋业没穿便跑进了内屋,锁上了房门,哧溜一下钻进被子里,连滚带爬得蜷缩在角落里。

我在角落里坐了好久,感觉自己的牙齿不断得发出“咯咯”得声响。可是要知道,夏天把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闷热得感觉着实让我受不了,于是我鼓起勇气,掀开了被子,延着墙边慢慢得站起身。内屋和厅堂是相邻的两个房间,共用的那堵墙上有一个没有窗框的空窗户,我哆哆嗦嗦得扒着窗台,探头探脑得将上半部分的脸贴在窗前,小心翼翼得看了看厅内,并没有什么异常发现。随后我又将目光转向那张遗像,岂料就仅仅一眼,便将我吓得面如死灰。相片中的爷爷竟然还在和我对望着,只是刚才的那张笑脸已不付存在,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张怒不可遏的脸,霎那间让我想起了多年前偷拿了家里的十元钱去买零食,最后被爷爷发现,然后痛揍我时的表情。

我两脚一软,瘫坐在床上,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劝说自己我肯定是看错了。这时我想起老师说过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鬼,鬼故事都是骗人的。我一边跟自己说没有鬼魂,一边勉强再次站起身,从窗户的一角移至另一角,想要确认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眼睛不小心走了神的关系。然而,当我的眼睛再一次爬过窗台,我彻底死心了!

那的的确确就是一副愤怒的表情,并且我清楚得看到相片中爷爷的眼睛能够左右转动。这一刻,我终于吓哭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一股劲儿,我竟然冲出内屋,重新跑进厅里,爬上了板床,跪在爷爷的遗像前,嚎啕大哭了起来,哽咽着反复说着“爷爷,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在这个时候,我只是想到“对不起”三个字一定能救我,以前我犯了错,只要跟爷爷说出这三个字,他一定会原谅我,因为他总说小孩子做错事就一定要认错,绝对不允许为自己找借口!所以我确定只要说出这三个字,这场噩梦也好幻像也罢一定会结束。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有多久,只知道最后哭成了抽泣。也就在我觉得两腿跪得发麻的时候,我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我知道一定是奶奶回来了。

奶奶推开门,看见我面对着墙跪在床上,立刻问道:“你在干什么呀,灯怎么也不开呢?”,话音还未落,她已打开了灯,人也走到了我的面前。“孩子,你哭过了啊?哎哟,全是奶奶不好,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她坐在床边,边说边用掌心替我抹掉眼泪。奶奶自然是猜不到我为什么会哭,而我还没有缓过劲儿,依然跪在那儿,只是由于哭得没了力气,屁股基本都坐在了脚后跟上。

我没有接奶奶的话,但奶奶在身边却给我壮了不少胆。我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有些沉重的眼皮,小眼珠缓慢得向上转动,直到能看清爷爷的遗像为止。遗像里的爷爷又恢复了最初的表情和神态,无喜无悲也无忧无怒。我这时才长吁了一口气,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奶奶见我一直不说话,以为我在生她的气,于是哄着我说道:“乖乖,奶奶给你去做点吃得,好吗?”还没等我回话,她竟自顾自得跑向了厨房。我不想独自待在厅里,赶紧下床穿上鞋,追了过去。也许是我太着急,又或是太害怕,鞋子尚未穿好,我就迈开了步子。结果是人出去了,鞋却没有跟着脚出去。

我回转身想要再去穿鞋,也就是回转身的那一瞬间,我又无意识得看到了爷爷的遗像,那原本平整的嘴角,竟然又一次在我的眼前上扬了,爷爷居然又笑了!然而此时此刻,我忽然没有了刚才的那份恐惧,我呆滞了一会儿后,也对着相片微笑了起来。几秒钟后,我穿上了鞋,大步走向厨房。

过了几年之后,我进入了初中,开始从课外某些摄影书籍的理论知识上获知,光线的不同会导致同一张相片产生不同的画面效果。嘿嘿,那么你认为呢? 第3章冬窗

很多人在小的时候都有过这样的经历,在大冬天的日子里,家里的温度要远远高于室外的温度,于是窗户上总是结满了一层水雾。于是我们都会在窗上涂鸦,或是写一些字,或是画一些画,虽然觉得寒窗冰冷,可依然觉得兴致浓烈。

可我与儿时的一位小伙伴洪明却为此遇到过非常诡秘的事情,现在想来都感觉无法解释。

那一天是农历的小年夜,弄堂里的每家每户都忙着为除夕夜的团圆饭做着准备,已休息在家的大人们包丸子、做蛋饺、煎萝卜丝饼、杀鸡宰鸭腌鱼,忙得是不亦乐乎,根本没有时间顾及我们这些调皮的孩子们。

洪明是我的同班同学,我们就住对门,他家住二层阁楼,家里窗户正对着我们家二层阁楼的窗户,两扇窗户之间的距离大概也就一米多。

正因为大人们都在忙着,无暇看护到我们这些孩子,所以我们只能够被迫关在家里写寒假作业,为了不让忙碌得动静影响到我做题的思路,他们让我上二层阁楼去做。

我当时的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读书时已经每天作业堆如山了,好不容易盼到个假期,结果还是有些不完的功课要去写。外头热热闹闹得,我却要在冷冷清清的房间里,孤孤单单。

可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纵然一肚子牢骚,但最终还是得乖乖得该干嘛干嘛。

来到二楼阁楼,我透过满是雾气的窗户发现对面隐约是洪明正在窗前认认真真得做着作业,我心里顿时一乐,拔开插销,将窗户推开,从铅笔盒里拿出橡皮,揪下一小块儿,朝着他家的窗户上扔了过去。橡皮砸中窗户发出了声响,洪明抬头看了看,发现是我后,也将窗户打开,探出头问我:“啥事儿啊?”

他这么大声一问,被楼下忙活儿的大人们听见了,抬起头冲着我俩嚷道:“赶紧做功课,做完功课才能下来玩儿,把窗户都关上,大冷天得要是感冒了,就只能躺在家里了。”

洪明吓得立刻把窗给关上了,我撅起嘴摇了摇头,心想:个头儿挺大的一个人,怎么胆子就那么小,真没劲儿。

我翻开作业本儿,拿出铅笔开始做功课,可是才做了没几题,便已没有继续的心思了。于是,我开始一会儿玩玩铅笔,一会儿玩玩橡皮,甚至把草稿纸全都折成了纸飞机在房里飞。

孩子干什么事情都没长性,玩了不到十分钟,就又觉得无聊了,可是作业还有那么多没有完成,做不完就别想出去玩儿,这可怎么办呢?

我忽然想到了洪明,他不也正在做作业吗?他做得那么认真,可定比我做得快,我让他把答案都给我,那我不就也完成了嘛。我赶紧抹掉一块玻璃上的水雾,然后再次轻轻得把窗户推开一点,用老办法呼叫洪明。

洪明没有打开窗,只是抬头望向我这边。我赶紧在窗户的另一块玻璃上,借着雾气写了五个字“作业借我抄”。洪明看了许久,直到那些字都变成了水珠顺着玻璃躺下来,全部消失了,他才终于琢磨明白了。随后,他也用同样的方法在窗户上回道:“等一会儿”。

他埋头继续写,似乎是在抓紧完成最后的几题。大约过了两分钟后,他又抬起头,伸手在窗户上写道:“扔给你。”

我见他找了根橡皮筋,把作业本卷了起来,用橡皮筋套上。我心领神会,立刻将窗户推开,然后伸头看了看楼下,发现一个大人都没有,赶紧在窗户上写下“扔过来”。

见我查看过楼下,洪明也安心了,他打开窗户,将作业本儿用力得投掷过来,我倒退了几步才接住。

我们将窗户赶紧关上,我笑着看看他,然后在窗户上又写上了“谢谢”,他也开心得回了句“不客气”

,随后便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我赶紧打开他的作业本儿,照着他写得,一字不改得抄在了我自己的作业本儿上,才二十分钟,我便顺利做完了功课。

我将洪明的作业本儿重新卷好,套上橡皮筋,然后插在背后的裤腰上,用衣服挡住。他又看了看床上那些罪证,全都化成水珠,不成字型了。于是,他喜滋滋得拿着我的作业本儿和铅笔盒下楼去了。

大人们见我作业都做好了,边放我出去玩了,我赶紧跑到洪明家,将他的作业本儿交还给他,他拿给他们家大人看后,我俩便兴高采烈得一同出了门。

我俩一直玩到天色昏暗、路灯亮起才想起回家吃晚饭。回去的路上我问洪明:“你在窗户上留得字都擦干净了吗?”

洪明紧张得摇了摇头,然后问我道:“那你呢?”

我也笑着说道:“我也没擦,不过没事的,那些字最后都会化开,完全看不出来得。”

洪明笑了笑,似乎安心了,罪证既然能自己消失掉,那就没有什么可担心得了,我俩相识一笑,似乎赞美着这一完美的合作。

回到家中吃完晚饭,大人们在楼下喝茶聊天,我迫不及待得上楼看电视。

正当我看得入迷得时候,我听见有人上楼的脚步声,我转过身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来不一会洪明出现在我面前,表情惊讶得看着我,我忙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他喘了口气,说道:“我刚开着窗户看外头的烟火,突然看见了……你写得字,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作业没做完?”

我当时一愣,眼睛眨巴眨巴得看着他说道:“我没有呀,你借我抄得作业,我都抄完了。难道还有其他作业?”

洪明摇了摇头,随后说道:“没有了,就那一本儿作业,你都抄完了呀,但是你为什么又要我借你抄呢?”

我听完更糊涂了,完全不解道:“我又问你要作业抄?没有啊,我什么时候又问你借作业了?”

洪明说道:“你自己去看看窗户上,你不是写了'作业借我抄'吗?”

我顿时一惊,赶紧走到窗户前,真的吓了一大跳,我原来写“作业借我抄”的那块玻璃上,那原本已经变成水珠消失的字,竟然赫然出现在玻璃上。

看到我目瞪口呆得表情,洪明也紧张了起来,他战战兢兢得问道:“这几个字难道不是你写得吗?”

我也嗓音僵硬得回道:“这是我最先写给你得一句话,你看了很久,而且是等到这些字都消失的时候,你才看懂了得。难道你忘了吗?”

洪明确实记得,他的确也亲眼看到那几个字真的是化水消散了。

我俩侧过身蹲下,紧紧得抱在一起,吓得全身直哆嗦。洪明用颤抖得声音说道:“赶紧擦……擦掉吧,不然会……会被发……发现得。”

我“嗯”了一身,偷眼瞄了一下玻璃窗,结果让我大惊失色,瘫坐在地上。

洪明被我吓得都快哭了,也跟着我一起坐在了地上,他神情接近筋挛得问道:“你……你怎么啦?”

我面无血色得看着他,指了指窗户,他鼓足勇气用眼角的余光望去,只见下午我写在窗上得所有文字,全部再一次出现了。

我俩吓得坐在地上动都不敢动,过了好久,才想起要离开这个房间,于是二话没说,连滚带爬得滑下了楼梯,双双扭伤了脚踝和腰,他还磕破了脑袋。

大人们赶忙跑过来帮我擦药,处理伤口,然后新闻我俩怎么回事,洪明立刻嚷着说“楼上的窗户上有鬼!”

我赶紧帮腔着不断点头去,大人们笑着上楼去查实,过了一会儿下楼来说道:“哪里有什么鬼,窗户上只不过是水蒸气化开了而已,你们肯定看错了,哪有什么鬼啊!”

难以置信,怎么可能?那些字这么快就都化了?

我谎称自己没事了,趁着大人们没溜一圈,我再度爬上楼,躲在门口向里探头望去,果然那些字都消失了。我暗想:难道那只是我的幻觉?如果是,为什么洪明也看到了呢?

洪明被他父母接回家休息了,家里的大们也劝我早点休息。

那晚,我一如往昔得睡在二层阁楼,大人们怕我冷,于是替我关上了房门。我偷偷开着台灯,眼睛也不敢闭上,直勾勾得盯着窗户。

深夜,我睡意渐浓,正当我觉得眼皮要垂下时,却发现窗户上得那些个字越发得清晰,我不断安慰我自己没有妖魔鬼怪,是而我从被窝里窜了出来,眯缝着眼睛跑到窗户前,用最快得速度去将窗户上的雾气全部擦拭掉。

擦拭完以后未见有任何异常,我松了口气,可是当我望向对面洪明家的窗户时,我彻底绝望了,下午洪明留窗户上的字竟然像被人书写一般,正在一笔一画得渐显出来。

从那以后的所有冬天,我都不会再在窗户上写任何字,我承认我没有勇气,我真的害怕了! 第4章床头灯

我想对于城市里的人来说,多数人家中卧室的床边都会有一盏床头灯,而床头灯多半亮起时的颜色为黄色光。那柔柔得光线会使得整个卧室显得更温暖、更温馨也更舒适。让人在疲倦的状态下,能更好得进入睡梦状态。

我的妻子是由她的外婆带大的,跟外婆的感情极好也极深。我们还在处对象时,我经常去我妻子的住处,她的外婆对我也是特别好,每每都会为我准备上一大桌子的菜,有鱼有肉有虾。

妻子不太喜欢我抽烟,可妻子的外婆知道我爱抽烟,所以总是为我买好烟,并且时常跟我的妻子说:“他就这么点爱好,你都要去剥夺,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冲着老人家这么疼我,我也得当她是我的亲外婆看待!于是我跟妻子相约,结婚后绝不留下老人一个人孤单的生活,一定要把她接来与我们同住。

结婚后的第二个月,外婆便住了过来。我们不用她带什么来,换洗衣服和床上用品等都替她准备好了,她的房间里电视机、影碟机、电话、音响什么都有,我们还特地为她准备了一把摇椅。外婆果然没带太多东西来,仅仅只是两箱子衣服和鞋袜,还有一些常用的药品以及个人证件等重要物件。唯一让我们感觉多余带着得,就是那盏似乎用了很多年的台灯。

外婆告诉我,这盏台灯是我妻子还在读书时买给她的礼物,所以一直不舍得扔掉,有时候晚上身体不舒服,要拿药的话,还要靠着它照明呢。

妻子看穿了外婆的心思,她毫不避讳得对我说道:“我看就是为了省钱。”

外婆的身体一直以来就不怎么好,还有糖尿病和高血压,但跟我们住一起的前三年,身体还能支撑得住。有她在家里,我跟妻子几乎是从来不操心家里的事,特别是下班回家总有现成而可口的饭菜能吃。所以老话说得不会错,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外婆真是没得话说,绝对是慈祥和蔼的一位老太太,而且还把她所有的退休工资都用来贴补我们小夫妻俩的日常生活。

从第四年开始,外婆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我们将她送医院检查后,医生确诊为尿毒症,要入院接受治疗。整整两个月,我们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里和外婆一起吃得晚饭,吃完晚饭陪她聊天到她困倦,我们才回家。

两个月后,出于院方规定,外婆不得不出院。于是我们将她接回家。可是在家待了没有多久,她的身体又开始不舒服了起来。外婆也是体谅我们小俩口平日里还要上班,因此即便她身体再觉得不舒服,都坚持着能不麻烦我跟我妻子,就绝对不会开口提要我们带她去看病的事情。

三、四个月过去了,外婆的境况并没有好转。每夜十二点以后,我和妻子都能听见她因身体疼痛而发出得“唉哟”声,都能看见她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盏妻子送的灯亮起。**伴着灯光,一折腾就是两三个小时,这样的状态就这么持续了差不多有半年多的时间。

我跟我妻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强行逼着外婆去医院检查,外婆拧不过我们俩,只好同我们一起上了医院,而就是这次看病,外婆被告知需要一周三天的时间用来接受血透。

从那一天开始,整整两年的时间里,我和妻子一直都在细心照顾着外婆。可惜血透这东西无法治本,外婆最终还是没能医治好,在清明节过后的第二周撒手人寰了。

外婆没有留下什么遗产,所有像样的东西里,只有那一盏台灯能继续用。她故去之后,我跟妻子没有动过房间里的任何东西,就连所有摆设得位置,都没有调整过分毫。妻子整日把外婆所住的那间房间的房门合上,房间里的窗帘也不拉开。每到休息天的白天,我进去打扫的时候,总觉得房间里头透着丝丝寒意,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人越是心里感受到害怕,就越是容易遇上让人害怕的事儿。外婆的“头七”才刚过完,第二天的夜里,便让我觉得家里开始“闹鬼”了。

由于我一直都入睡得比妻子晚,一般也都是过了子时才会去洗澡,并且我的睡眠质量也远不如我妻子的好。所以……

我洗完澡正在梳头,手机因为长时间看视频而没电了,于是我想先把手机拿回房里充电,然后再回来收拾干净卫生间。

我关掉排风扇的按钮,将门轻轻打开,耳畔却传来了一阵阵有规律的**声,我以为妻子身体不适,慌忙跑出卫生间,慢慢推开主卧室的房门,却见妻子睡得正香。我有些纳闷,屏气凝神再仔细倾听,那**声却没有了。我挠了挠头皮,心想:可能是我刚才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耳朵里进了水,产生了耳鸣的关系吧。

我把主卧室门又慢慢关上,回到卫生间里,擦拭着镜子和台盆上的水渍,然后又用卫生纸擦净地上的落发,最后将卫生纸包裹住垃圾带出卫生间,走到客厅扔进垃圾桶内。

正当我刚要转身回主卧室睡觉时,那有规律的**声又一次响起,这一次我听得真切,仿佛是从外婆曾住得那个房间里传来。我心里打了一个冷颤,全身鸡皮疙瘩直冒起。可好奇心又驱动我的眼睛向那个房间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差一点儿魂都飞了出去。

透过房门底部的缝隙处,我能清楚得看到房间里亮着的黄色灯光。外婆住过的房里就只有顶灯和床头灯,顶灯的灯光是白色的,那这黄色的灯光必然是床头灯。我想起外婆病痛时在家里待过得那段日子里,每夜十二点后床头灯都会亮起,而那**声不就正是她承受病痛折磨所发出得哀嚎吗?

我一边用伟大的唯物主义精神鼓励自己,一边使劲儿得迈开我快抽筋儿的双腿,艰难得靠向那扇门。当我的手握住门把手时,手心的汗已经让我无法拧动门把手了。我对自己说了一大堆无鬼神论的话语,然后怒目圆睁,刻意摆出一副恶狠狠的姿态,用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命令我的双手拧开门把手,将门用力得打开。

门开了,我也惊呆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床头灯赫然亮着,那**声已经变得非常清晰了。我直愣愣得站在房门口,并非我已经无所畏惧,而是我彻底动弹不了了,若不是紧握着门把手的两只手支撑住了我的身躯,只怕此时,我已经瘫坐在地上了。我很想大声呼救,可我又喊不出声,但我能感觉那个**声却在逐渐变得响亮。

我急中生智,将门边墙上的顶灯按钮按下,整个房间一下子敞亮了起来,**声就此立刻消失了。我快步走到床头柜前,想将台灯关掉,可是发现开关根本就没开,一直是关上得。开关没有打开,灯却是自己亮着得,这没法解释,我也不想找解释,只想把电源插头给拔掉,可是电源插头却无论如何都拔不下来。无奈,这一整夜,我只能将顶灯一直打开着。

我始终无法安睡,直到早晨五、六点时,才因太过疲累而迷糊得睡去。第二日醒来,我把整件事告诉妻子,妻子跟在我身后,一同去外婆住得那间屋内查看。令我不解的事情又发生了,除了我打开得顶灯亮着,昨夜一直亮着的台灯竟然不亮了,妻子就说我吓唬她。

为了向妻子证明我说得皆为我看到的事实,并没有吓唬她,于是当夜,我就从十一点后一直躲在主卧室里守着。

我将主卧室的门虚掩上,留出一道缝隙,能让我看到外婆住的那个房间。妻子临睡前笑话我,认为我神经不正常,我没有理会她,目不转睛得盯着,丝毫不敢懈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十二点一过,外婆住过得那间房里的灯光真的亮了起来,我一边儿赶紧拿出手机摄录下来,一边儿唤醒刚入睡不久的妻子。这一次妻子终于看到了,安静得房间里,**声格外明显,那房门底部透出的黄色黄线也在黑暗中特别亮眼。

妻子吓得赶紧爬上床,整个人卷缩在被子里,而我却反而大胆些了,我一手拿着手机拍摄,慢慢得走近那个房间,再一次将门打开,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可怜的**声传遍了每个房间。

一切如昨日一样,我打开顶灯,**声消失了,床头灯依然是没有打开开关,完全是在不通电得状态下亮起。

我返回到主卧室,妻子早已吓得脸色发青,双手捂住耳朵,整个人抽搐个不停。我赶紧抱住妻子,安慰她说:“没事了,只要开着顶灯,就没问题了。”

妻子也紧紧得抱住了我,把头扎进了我怀里,直到凌晨三点半之后她才睡着。等老婆彻底熟睡后,我起身再去观察,房里的床头灯却已然暗去。

我紧张了一夜的神经也觉得累了,关上外婆所住过的房间的房门,便也去睡了。

一早醒来,妻子也已经醒了,我将手机拿起来,想看看昨晚拍下得画面是否清楚。可是等我打开手机,播放拍摄的视频时,我跟妻子又都傻眼了,明明是该有亮着的灯光和不断得**声,然而在手机上竟然根本就没有亮过,只是一片乌漆麻黑,**声也完全听不到。

妻子做了一个明智得决定,趁白天的时间赶紧将台灯烧掉。于是我们俩各自向单位请了半天假,将台灯拆下,拿到楼底下烧毁。

全部烧尽后,我们才放心得离开。那一夜,外婆曾住过得那个房间,灯光没有再亮起,**声也一并消失了。

一年以后,我和妻子搬到新买的房子去住,把这套房子较便宜得出租了出去,新来的租客也是一对小夫妻。他们搬完家的那一日,特地请我和我的妻子俩人去吃饭,我们也就欣然赴约了。

看着他们将主卧室,卫生间、饭厅和客厅都重新布置了一番后,我觉得还是挺别致得。最后,我来到外婆住过的那间房,他们也收拾出来,看来似乎也准备使用。忽然一个让我觉得特别眼熟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我仔细一看,顿时傻眼了。赶紧将房门“砰”得关上,把众人吓了一跳。

妻子问我怎么了,我没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直到晚上回家的路上,我才告诉妻子,那个房间里的床头柜上放了一盏与之前一摸一样的台灯。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命运? 第5章寻找死者

三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上海市普陀区安远路靠近胶州路附近有一块地拆迁了,建造一楼六层楼高的公房。这个公房还不是一体四户或一梯两户的那种,估计一梯十来户吧。不过当时见到这样的高楼,身为孩子的我还是觉得挺新奇得。所以每到放学回家后,一做完功课便会约上同学们一起去大楼里头探险。当时的施工工地上可没有像现在那么多规矩,也没有现在那么注重工地安全防范意识。所以我们在里头跑来跑去,也很少有大人来管。

当工地快完成外墙阶段时,突然有一天,大街小巷都在传工地里出大事儿了,闹出人命案了,有个女的被人从楼上推下来摔死了。

从那一天起,这个工地可就被说得可邪乎了,晚上经常得闹鬼,听见女人的哭声。也因此事的发生,警察一直在调查这个女人的身份,却毫无头绪。工地上也好久都没有人来上班了,整个工地彻底空置在那大概有半个月了。

这栋大楼一旦没有人去管,就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园了。

虽然大人一再告诫,绝对不可以靠近那栋大楼,更不许走进大楼里。但是这样的警告对小孩来说只可能是耳边风,轻轻得吹过而已。

还记得那是七月末的一天,那日晚上饭后,大约是六点刚过,我便和另外五位同学结伴来到了这栋大楼下。我们几个相约,要共同当一回大侦探,把那个女鬼给找出来。六个人,每个人负责一层。我因为个头最小,但身形却最灵活,于是我便负责顶层。

可是,毕竟我还是个小孩,心里也害怕,所以我提议大伙能否陪我先走到顶楼,然后再各自去各自负责的楼层。大伙也理解我的胆儿小,便陪着我一层层往上走。

走过了前三层,还真没什么事儿,而且楼底下正在乘凉的人说话得声音,我们都听得还很清楚。可是刚踏上第三层楼通往第四层楼台阶没几步,同学们里边有人开始呕吐,于是我们不得不先退回到第三层。然而回到了第三层,那位呕吐的同学尽然一点儿想要呕吐的感觉都没有了。于是我们几个人接着上楼,可是这样的状况又发生了,那个人同学开始呕吐,于是我们商量了一下,让他留在第三层,就别跟我们上去了。

剩下五个人继续往上走,进入第四层平台,我们一下子觉得安静了很多,楼底下的声音居然一点儿都听不到了,就像是静音了一般。我们以为是因为房子太高了,所以听不到外头的声音,所以也没太在意,于是大部队继续向前挺进。可越往前走,就越觉得楼道在变亮,走到要上五楼的楼梯口处,感觉就像是一下子从黑夜走到了红日下的傍晚。那时还没有什么打着霓虹灯的楼,周围都是棚户区,天上也看不见皎洁的明月,所以不可能是光线的作用。

但我们几个都是男生,又是属于调皮捣蛋的孩子,再加之人多,所以未觉得有啥恐怖,而且楼道转角处都有窗户,可以直接望到外头的街道,也使得我们并不感觉到孤立无援。于是我们几个人有说有笑,继续上五楼。

可是同样的才走了没几步,又一位同学忽然感觉到呼吸困难,嘴里开始吐白沫,这把我们其他人吓得不轻,赶紧返回到四楼,让这位同学靠着窗口站着,呼吸新鲜空气。那位同学也和三楼的同学状况类似,回道四楼平台,立刻恢复如常,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异样。于是,我们便把他留在了四楼,剩下的四个人继续再次上五楼。

走到五楼时,我们四个最直观得感觉就是冷。夏天都穿得是汗衫和短裤,外头的气温大概三十三摄氏度,可我们却感觉像是在深秋的季节,一阵阵凉风习习,并越往前走风越大。有一胖胖的同学实在受不了了,不得不回到刚踏上五楼平台的地方,便嘱咐我们几个继续上六楼。

我们剩下三个人为了摆脱寒冷,直接从上了通往六楼的楼梯。说来也的确是奇怪,这一次倒是没有任何人有不适应的征兆。

但与之前同样材料的楼梯,同样台阶数的楼梯,我们却感觉走了好多步,但一直没有走到头。有位同学说累了,边坐在台阶上休息,我们也只得坐下,缓一缓劲儿。

正当我们在台阶上喘着气时,却忽然听见楼上传来一个女人的呼救声,不是普通话或北方话,也非上海口音,但听声音判断,应该年纪并不是很大。

我们三个人有些害怕,这无人来的大楼里,怎么会有女人的声音?难道真是那个摔死的女鬼吗?

我们相继站起身,再一次聆听那呼救声,却感觉这个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似乎就在我们的头顶上一般。当时我们仨都很害怕,可是谁都没有迈步往楼下跑。我们虽然还只是小学生,只是孩子,但是作为男孩子就绝不能丢面子。谁先动一步,谁就是孬种。

大家都不敢抬头看楼上,只是互相注视着彼此,却都一言不发。“救命,救救我”,这五个字已经清晰得飞入了我们得耳朵里,这声音近得就好像贴着耳朵在说话,甚至耳朵都能感受到吐气时的小风,凉凉得掠过耳朵滑向脖子。

终于有一个同学忍不住了,大叫了一声“啊”,飞快得连跑带蹦得往楼下逃。我与另一个同学也紧随其后,抓着楼梯的护栏,几乎一路四、五个台阶这样跳下去得。

原本守在三、四、五楼的同学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见我们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敢多问,跟着我们一起逃出了大楼,出了大楼我们还觉得不安全,一溜烟得跑出了工地,跑至马路对面人多的地方,才停下脚步。但是心里的那份恐惧却未曾消散,全身得颤抖也仍未停止。

我们望着对面的大楼,从外表看似乎没有任何的不对劲儿。

突然有一个同学磕巴着轻声说道:“你……你们看……看对面六楼。”

我们顺着他指得方向望去,只见六楼靠东面儿的一扇窗户前,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短发女人,戴着一副眼镜,个子不太高,正站在窗口前,一身雪白的装扮。

我们赶紧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上去,生怕那个女鬼会带走自己。

但是好奇真的是孩子的特质,没过多久,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瞅瞅她到底是人是鬼。于是我们大家抬头又望了一眼,可那个女鬼却不见了踪影。

我们不再怀疑了,她一定是鬼,因为人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消失得。

又过了一个星期,弄堂口贴出了警方发的告示,因为大楼就在我们弄堂对面,所以警方希望住在附近的居民能提供死者的线索。我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恰好看到了告示上的照片,正是一个戴着一副眼镜,穿着白色衬衫的短发女人。

至此,我再不敢靠近那栋大楼。后来听说当时工地里有一名工作人员和凶手都被捕了,接着死者的身份也被确认是一名安徽来沪相亲的女子。这个女人的相亲对象就是工地里的那名工作人员,凶手是这个那名工作人员的朋友。那名工作人员因不满死者好吃懒做要求多,爱慕虚荣心眼坏,顾找来朋友想教训一下她,却不想失手将她推落。

其实在胶州路上,鬼的传说很盛行,有兴趣的朋友不妨去网上查查。 第6章剪刀

每个人都有过做恶梦的经历,小时候会做,长大了依然还是会做。

在恶梦里,我们常常会遇到被坏人、外星人或者是异形之类的追杀。但是在梦里,我们却又是什么技能都会,就好像不会开车得会开车了,不会游泳得会游泳了,不会功夫得会功夫了等等。可是无论我们会什么,却都始终是在逃命,好像永远战胜不了那些对手。而恶梦中常出现的场景往往都是洪水、地震、大河、高桥,危楼、窄巷,还有永远回不了的家门。

一个人如果恶梦做得多了,便会产生另一种连带着的反应,那种反应就是老人们嘴里经常都会说起得“鬼压床”。

但凡是有过“鬼压床”经历的人都应该知道,我们所谓得“鬼压床”就是指大脑意识是清醒的,但是身体却完全不受控制、动弹不得,就连想要呼喊,也都发不出半点儿声音的状态。

我就曾有过数次这样的经历,而且最记忆犹新的一次,要算是2003年春末夏初时的那一次了。因为那一次,我除了遇上了“鬼压床”之外,还丢失了一把小剪刀。

我记得那天晚上,应该差不多已是过了三更天。我刚要准备要睡下,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以来总是恶梦连连,梦得我都有些心烦意乱了。于是乎,我就又想到了家里的老人们曾跟我说起过,说是晚上睡觉前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剪刀的话,这样就能保证一觉睡到大天亮,所有的妖魔邪祟均不敢靠近。

于是,我就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了一把美工用得折叠小剪刀,打开后将它按放于枕头底下,然后便安安心心得睡下了。

躺下后没多久,我好像就沉沉得睡去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吧,我忽然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小腿处像是有什么重物压着,完全无法动弹。我迷迷糊糊得想要抬起腿将重物给踢开。可是,我的双腿无论如何都无法抬起。那种压迫感让我很不舒服,于是就越发想要往腿上加力,但无论我使多大的劲儿,就是顶不开那个重物。

这反复焦灼着的状态终于把我给折腾醒了,我慢慢地睁开了双眼,想要看清小腿上究竟压得是什么。可是,岂料这一看,却吓得我赶紧又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我竟然看见一团黑影趴在我的小腿处。而且还正在缓慢得往我的身体上爬。那时因为我已经彻底醒了,所以我能清晰得感觉到它越来越靠近我的上半身。

我偷偷得睁开了双眼,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何物。可是当我再看到它时,我的天哪!它跟我就几乎就处于脸对脸的状态。我看得相当的清楚,这团黑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人形,头发很长很蓬松,身穿一件黑色的超薄风衣或者说是更像是一件黑色的丝衣,因为太过飘逸和轻柔。

它一直紧盯着我的脸在看,而我其实也眯着眼想看清楚它的样子。可是除了是个人形之外,我却完全看不出它得五官长相。但是从它的体型特征来看,它的块头儿明显要比我大了些,因此我估计多半儿它是个男性。

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我忽然觉得有一种恶心感。一个披头散发而且还是长发的男子,半夜里穿着很薄的衣服一直趴在我的身上盯着我看,一想到这样的画面,真的让我感觉浑身如打冷颤般的不舒服。

我一动不动,它也一动不动。我被压得有些透不过气,全身都开始冒汗了。汗珠渐渐从额头上缓缓往两耳边滑落,一直流到了耳朵内,我顿时觉得一阵阵得瘙痒,可是却又无法抬手去擦拭掉。我很想呐喊求救,然而我又害怕一旦张嘴,便会引来杀身之祸。我想悄悄得转过头去,避开它的注视,并故意装睡,但是脖子居然硬得怎么也动不了。

就这样僵持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我已经全身上下都湿透了,人也像是快要窒息了。它终于开始沿着我的身体向后退去。而此时的我也好像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正在被抬起,确切得说应该是整个枕头托着我的头仰起来了。随后,我瞧见一阵闪电般得闪光亮过后,那个黑影迅速从我的身上滑至脚跟处,然后消失在床尾。

这时我觉得脑袋和枕头又回到了床上,因为脑袋撞击枕头的感觉很明显。我的身体一下子觉得轻松了许多,就赶紧翻身打开了台灯,然后立马儿坐起身子,这才发现汗水已经完全浸湿了汗衫,短裤也湿了,双腿上也都是汗。我撩开被子,匆匆地起身下床,跑到床尾想探个究竟。

床尾处的地板上有一摊面积像是半个巴掌大小的水渍,我用手指摸了一下,有一些粘粘的,但似乎已经快干透了。我起身去拿了些纸巾,想把水渍拭净,只是任我怎么擦,这滩水渍就是无法完全擦掉。

既然亦是如此了,我便没再去理会,走回到床边,看着同样被我的汗水浸湿的床单还有被套,甚至连枕套都湿透了,看来这觉是肯定睡不了了。我想要是此时被人看到这张床,那必定会认为我刚才尿床了吧。

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事儿,还是觉得有一些后怕,背脊一阵阵的发凉。又想到照着老人们说的话,我都已经把剪刀放在枕头下了,怎么还会遇上鬼,看来老话儿有时也是胡诌啊!

我起身走到床边,拎起了枕头,想把剪刀从枕头下拿走。可是奇怪的是,那把美工小剪刀却不见了踪影。我顿时吃了一惊,赶紧把被子拽起来用力撑开,并不断得抖落,却什么也没发现。我将被子扒拉到地板上,将枕头也扔到椅子上,在床上继续查找,依然一无所获。

奇怪了,怎么就会不见了呢?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把席梦思床垫也给挪开,结果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最后,我索性把床拖离了原来的位置,想看看那把小剪刀是否会落在床头的地板上,谁知道结果还是一样,地板上空无一物。

我彻底傻眼了,好好的一把剪刀竟然就这样凭空消失了?这怎么可能呢?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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