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自足性语言研究——以现代歌词为例(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06 07:5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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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翁颖萍

出版社:浙江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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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自足性语言研究——以现代歌词为例

非自足性语言研究——以现代歌词为例试读:

绪论

”)确立了这一认识,选择了这一视角,就使得本书避开了研究过程和成果表现上可能出现的各种枝蔓,将观察点集中在歌词作为“非自足性语言”的种种表现上;同时,这样的选择,也就使得作者的研究中心突出,详略恰当。从本书的结构看,作者主要选择了“用词”、“超常搭配”、“特殊句式”、“语篇衔接”等“非自足性”体现突出的对象作为全书的主体内容,避免了整体结构上的铺张。就章节内的观察点来看,作者也同样秉持了这一观念。如在“用词”章,作者只对歌词中的动词、代词、数词和衬词的应用与功能作了较为深入的观察,而不是面面俱到地对各类词进行逐一扫描,目的就在于要展示的是这些词作为构成“非自足性”歌词表达的种种表现和价值。就其中的“动词”分析而言,也体现出这一意识。如在第一章第一节中,作者讨论了歌词中动词的音节特征,经过作者就单双音节的使用分布的语料统计,得出了“从音节上看,这两类动词的比例相当,倾向性不明显”的结论。这就从歌词这一角度对现代汉语词语实际运用中动词的音节类型得出了一个很有价值的结论,至少这一结论能体现歌词在动词音节数量上所具有的属性。更为可贵的是,作者还观察到,除了绝大多数的动词是能独立运用的单个词以外,歌词中也出现了两例特殊的单音节动词:“逐”、“缀”。这两个词一般情况下已由古汉语的独立动词退化为不成词语素,只能与其他语素组合成复合词,不能单用了,但是在歌词中就用得很自然,使用了它们的歌即《外婆的澎湖湾》一经传唱便红遍海峡两岸,成为经典的流行歌曲。动词的这一返古现象就主要依赖于歌曲所具有的独特的音乐属性以及所带有的诗词禀赋这一题材特点,换句话说,类似动词这样的用法,也成就了歌词所具有的独特的“非自足性”属性。

其次,方法可取,论证合理 歌词语言特色的研究多立足于传统修辞学的角度,选取较为经典或流行的歌词进行点评式分析,旨在描写成功歌词的写作技巧和魅力,为了解歌词的艺术内涵提供帮助。不用说,这一类的研究占据了现有相关研究的多数。毋庸讳言,也确有一些文章触及到歌词的修辞精髓,为解析歌词的创作奥秘,揭示歌词的内在蕴含提供了重要的帮助。与这些研究不完全相同,作者没有袭用传统的分析方法,而是在一些讨论中采用了计量统计的方式,在一个相对封闭的语料范围内进行观察和分析。虽然我们尚不能确定,常用于社会科学等领域内的统计方法是否适合用来分析歌词这样具有一定艺术禀赋的言语活动,但作为一种尝试,笔者觉得作者探索的勇气是十分可贵的。仅就本书所体现出来的研究过程和方法看,笔者认为作者所做的努力是值得的,一些基于统计的分析及证明相对于更多主观点评或定性分析的研究来说,有了更扎实的基础和更好的说服力。如在第二章“人称代词”部分,作者通过对所涉的100篇歌词语料的调查发现,歌词中出现的人称代词有“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三类,但这三类代词的所现篇目数量不同,有83篇歌词中使用了第一人称代词,有65篇歌词中出现第二人称代词,第三人称代词只在18篇歌词中出现。这一数据就较为客观地展示了人称代词与歌词篇章的关联,使用的差异较好地说明了歌词作为一种特有的话语形式在人称呼应上的运用特点。又如作者在第四章讨论歌词中的“把”字句的特殊性时,除了从动词的音节、语义特征等方面作出较为详细的统计性论证并得出颇有新意的成果外,还对歌词中“把”字句特殊性的成因作了分析,即主要有语篇衔接、语用需要等原因。在对语篇衔接需要进行分析时,没有沿袭常用的简单举例方法,而是对“把”字句中的主要动词的语音属性和价值进行了计量性分析,通过对189个动词韵脚的穷尽性分析,作者认为洪亮级韵脚占优势,有57.14%,而柔和级与细微级相加才有42.86%。有了这样的客观分析,从而得出了较为可取的有认识价值的结论:“歌词语言中,为了实现语音上的语篇衔接,保证语篇的完整性、连贯性,不仅把一些主动宾句换成了光杆动词‘把’字句,以使句子合辙押韵,并且在动词韵脚的选择上,也尽可能地考虑到发声的要求,多选择一些洪亮级或韵腹为‘’和‘o’的韵辙。”作者在歌词语言分析过程中对一些论题采用的数量统计方法,有效地确保了分析过程的客观,并在相当程度上使这些论证的合理性有了保障。

最后,结论可取,创获颇多 与上述两点相关联的是,作者具有了较为可取的视角与客观而得当的方法,就必然在很大程度上产生了这样一个结果:该书在所论的很多问题上多有自己的创见,为歌词欣赏者及广大语言工作者提供了一个很好的窗口,使我们能在不太宏大的篇幅内看到歌词的语言运用魅力及其蕴藏的规律。除了前述所提及的结论外,我们还可以不断领略到作者的新见。在“衬词”一节里,作者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综合性地概括了歌词中衬词的复杂形式,还较科学地归纳了衬词使用的修辞和艺术功能,让我们看到了以汉语为代表的歌词中富有特色的衬词的形式与功能。又如,在歌词研究中,常常需要面对的一个难题是,如何分析、概括歌词与诗词的区别,过往的论著较多地从形式与功能上着眼,论证的方法又多为定性式的概括甚至点评。作者另辟蹊径,对一些问题的讨论采用了数量统计的方式来揭示两者的不同,方法上有新意,结论说服力强。如就其中的“语篇同构衔接”一点看,作者经过统计发现,在100首歌词中重复、添加和交替的运用频率分别为34%、8%、66%,但在100首现代诗中它们的出现频率分别为11%、4%、31%,两相对比,差异很是明显。笔者认为,对语言运用行为进行归纳和总结,虽然不能一概而论地都要求使用客观性更强的统计等实证方法,但能够尝试性运用这一或类似的方法进行归纳总结,无疑能使我们的研究更具有实证价值,结论更经得起推敲,也更具有认识意义。

以上是笔者在阅读本书过程中所得到的三点收获,也应该是本书的亮点。当然,本书的创获还有更多值得肯定的地方,这也是需要广大读者自己去领略的。

在阅读过程中,笔者深感歌词语言的研究看似轻巧但实则难度不小,随之也产生了一些想法,在此提出来,供作者参考,也期待与读者切磋。

歌词作为文学或艺术的一个承载媒介,它在社会性、时代性以及历史性等许多方面都有着富有个性的表现,《诗经》中的歌词与现代的歌词就有很大的区别,港台地区的歌词与大陆的也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其间在语言表达形式等方面的差异,等等。这些属性最终都会以某种形式呈现在歌词成份或其结构、篇章中。又如,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到90年代初,歌曲艺术界曾有过“歌词是诗还是歌”的大讨论。经过多年的探讨,学界对此也有了一定的看法,即“从形式上,歌词必须顾及乐曲的体裁、曲式、结构、节奏等方面的需要;从内容上,歌词的构思、题材、感情、形象、意境等,必须为音乐的飞翔预留广阔的空间”,“一首歌词所要表达的主旨较为单纯”,“歌词的语言,因具有可唱性的特点,较通俗晓畅,准确、简洁、明快,更注重口语化,崇尚自然天成,不宜雕琢堆砌”。(刘以光:《中国歌词简史》,厦门大学出版社2008年版,第311-312页。)但歌词与歌曲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歌词本身从系统性上看,有哪些独有的语言层面的属性,以上类似的评价性定性论断如何用科学严谨的学术方式和成果表达出来,等等。这些问题都值得我们语言学者们进一步去研究。

另外,从纵向的角度看,当代的歌词与文革时期的歌词甚至更早的歌词相比,应该在语言构成的方式上有一定的差异,而这些差异在一定程度上反应出社会的文化、民俗甚至政治等因素的影响。歌词在历史角度上的语言特色研究及其与社会历史之间的关联考察等,都是很有意义的论题。

可见,这一课题是一个亟待开发的富矿。

看完书稿,有了很大的收获,也就有了以上的想法。笔者相信,作为一位年轻的教师,这是作者的第一部专业论著,研究过程的艰辛与收获时的喜悦自不待言,同时也给我们读者带来了阅读的快乐。这是很值得肯定的。我们相信也希望作者能在此基础上继续耕耘,为语言研究提供更多更好的成果。

作者嘱我作序,实不敢当,以上所谈,权当读后随感吧。池昌海二零一一年春记绪 论

一、关于非自足性语言

非自足性指因对他物的单向依赖性而产生的非独立状态。非自足性语言就是指不能独立运用的语言,它必须依赖于其他手段才能得以体现。本书所指的非自足性语言就是具有典型的非自足性特征的歌词。

目前学界关于非自足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动词的词义方面。本书将“非自足性”这一概念借用到歌词语体中,认为歌词就是一种典型的非自足性语言。它没有相对完整的“自足性”,不能独立运用,受音乐框架的制约,必须入乐后才能运用。它是一件未完成的艺术品。乔羽曾指出,歌词必须主动地承受音乐之神的严格制约,歌词无须争取光荣的独立,歌词家必须和作曲家、演唱家共同完成自己的艺术。为了与音乐珠联璧合,从形式上,歌词必须顾及乐曲的体裁、曲式、结构、节奏等方面的需要;从内容上,歌词的构思、题材、感情、形象、意境等,必须为音乐的飞翔预留广阔的空间。

因此,歌词与诗是有区别的,这也是本书提出“非自足性语言”这一概念的前提。尽管从起源与发展看,早期的诗与歌词是同一的,但之后两者经历了多次分合,徒诗(即不入乐的诗词)与歌词不断地转换着位置.至现代,特别是“五四”新文化运动提倡新诗以来,歌词与诗的分离更为明显,歌词创作也从诗歌创作中独立出来,成为一种新的文学体裁。

关于歌词“姓诗还是姓歌”,学界早有争论。一种意见认为,“歌词应该姓诗”,歌词应追求诗的特质,要有诗意、诗美,要把歌词当诗写。另一种意见认为,“歌词应该姓歌”,歌词是一种独立的文学体裁,属于富有音乐性、歌唱性的音乐文学,有自身独特的艺术个性。

我们认为歌词与诗实际上处于同一个连续统之中。连续统的一端是歌词,另一端是诗,而中间部分则是那些可入乐的诗或可成诗的歌词,兼具了诗和歌词的特点,入乐是歌词,脱离音乐后则是诗。而分别处于连续统两端的歌词和诗由于明显地具有各自的特征,因此存在着许多不同之处。所以一首优秀的诗不一定是优秀的歌词,而一首优秀的歌词也不一定是优秀的诗。歌词是非自足的,必须受制于音乐,因此在创作过程中必须考虑到音乐方面的因素。而诗是自足的,它不用受制于任何框架,创作过程中只需单一考虑自身因素即可。关于歌词与诗的区别,我们将在第五章中作具体论述。

但是,歌词与诗之间又没有明显的界限,如果较多地具有歌词的特征,就会偏向于歌词这一边;反之,如较多地具备诗的特征,就会偏向于诗这一边;而那些处于连续统中间的歌词或诗,既具备一些歌词的特征又具备了一些诗的特征。

因此,从狭义角度来看,非自足性的歌词语言应该仅指那些必须进入音乐的框架后才能运用的歌词;从广义的角度看,非自足性的歌词语言还包括那些处于连续统中间亦歌亦诗的歌词,进入音乐框架是歌词,跳出音乐框架即是诗。本书所指的非自足性语言主要是从广义角度出发的,统指那些能进入音乐框架的歌词语言。

二、研究的意义

当今社会,歌词尤其是流行歌曲中的歌词作为一种时尚元素已越来越多地影响了人们的生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歌词已成为时代语言的风向标志。当今歌曲中有许多优秀之作,其歌词堪称语言应用的典范。一首歌曲之所以流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其歌词语言具有一定的独创性。

2010年一首由汪峰创作、旭日阳刚演唱的歌曲《春天里》感动了无数人,除了简单朴素的旋律之外,歌词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尤其是以下几句:

如果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

如果有一天,我悄然离去,请把我埋在,在这春天里。

此歌用真实细致的语言勾勒出了现在生活的迷惘和对过往生活的怀念,引起了受众的共鸣。当然这首歌的走红与演唱者的农民工身份是分不开的。但是,歌词起到的助推作用也是不可否认的。

然而也有一些作者,在创作歌词时片面地追求“新”、“奇”,导致一些歌词特别是流行歌曲的歌词语言出现不规范现象,且近几年来问题越来越严重。如:(1)张开沉睡了千万年那一对双眼(《爱在2000》)(2)还有珠穆朗玛峰是最高山坡(《大中国》)(3)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青藏高原》)

例(1)中的“一对双眼”应是“四只眼”,显然不符合逻辑;例(2)中的“峰”和“山坡”搭配不当;例(3)中的“一座座”与“山川”也是搭配不当。

这些情况影响了歌曲歌词的艺术性,降低了歌曲的艺术价值。而且由于歌曲尤其是流行歌曲传播面广,流行性强,影响力大,几乎成为成人的文化环境和青少年的第二课本,因此不规范的歌词语言不仅会对人们的语言实践产生消极的影响,还会让青少年在把握祖国的语言文字方面走入歧途。

因此,对歌词语言适度加以规范和研究不仅十分必要也十分迫切。

另外,目前学界对于歌词的研究分布于音乐、哲学、美学、文学、史学、语言学等多个领域。其中偏重语言学的研究,往往是从纯文本的角度出发的,较少考虑到音乐的因素,且多散见于语音、词汇、语法、修辞、教学应用等范畴中的某些方面,对歌词进行全面研究的则并不多见。

基于以上原因,我们认为从语言学角度对歌词进行全面的研究是十分必要的。

三、前人研究成果(一)关于非自足性

目前学界关于非自足性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动词的词义方面。“动词词义的非自足性首先是由Aristotle(亚里士多德)在哲学领域里提出来的,他在《范畴论》中,将语词划分为实体(substance)、数量、性质、关系、地点、时间姿态(position)、状况(state)、活动(action)和遭受(affection)10种范畴。在这10种范畴中,‘实体’指的是‘人’、‘马’等名词,人类认知的本体就是各种实体及其所代表的类,它是自在的本原范畴,是其余范畴存在的基础;其他9种范畴为他原范畴,要么存在于实体之中,要么依附于实体。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范畴论,动词等属性范畴属于他原范畴,存在于本体范畴之内,为相对的概念。‘一切相对的东西,如果正确的加以定义、必都有一个相关者’、‘相关的东西是同时获得存在的’”。(转引自徐小波.动词词义的非自足性研究[D].鲁东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06.)

亚里士多德之后,哲学家在本体论研究中形成两大分野:传统意义上的唯名论和唯实论。在关于自足性的论断上,唯名论和唯实论存在着根本的分歧。唯名论认为,动词(包括形容词) 是非自足的;而唯实论则认为,动词和形容词有自足性。弗雷格指出概念是不饱和的,而对象则是饱和的。在使用谓词时,所谈论的是概念,因而是不饱和的。在后来的哲学分析中,出现了“指谓意义”和“述谓意义”的区分;相应地,语言符号中也形成了“指谓符号”和“述谓符号”的分野。名词属“指谓符号”,可以独立指称客观事物;谓词属“述谓符号”,只有概念内容,本身无指称能力,只有与名词结合才能指称客观对象。

徐小波采用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结合的方法,以《普通话三千常用词表》中的动词为封闭域,以《现代汉语词典》(2005版)释义为基础,深入到动词义位内部,阐述动词词义的非自足性;并在进一步论证该观点的过程中,试图从宏观到微观层层构建动词义位的释义模式;最后,把这一观点应用到词义演变、辞书释义的改进以及同义词的对比分析中去,使其成为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

张绍麒认为,动词的非自足性源于两点:在真实世界存在过程中对外物的依附性以及这种依附性在语言系统中相应的投射。在语言系统中,动词的非自足性主要表现在语法和语义两个方面。动词的非自足性特征使动词对相关补足成分具有依赖性,不可能在谈论一个动作时不涉及与其相关的事物;反之,其他语法范畴的义位,比如名词,则可单独存在,对其意义的理解无须强制性地激活某个(些) 动作。(二)关于歌词语言的研究

现将学界对歌词语言方面的研究情况做一基本梳理:

1.关于歌词语言超常搭配的研究

由于歌词语言有其一定的特殊性,因此会出现许多超常搭配的现象。一些学者曾对这种现象做过研究,比较有代表性的有:

詹红霞(2006)以流行歌曲歌词中的超常搭配为研究对象,对其进行语义、语用分析,并力图说明超常搭配的基于感觉、情感、联想、想象的心理基础。

张鹭(2007)提出了歌词语言超常搭配的五种现象:词类活用、词语在表义上超常搭配、语义相反或相对的词语逆意搭配、名词量词错位搭配、“很+名”的超常规搭配。

谢明镜(2006)提出了歌词中超常搭配的三种类型,即修辞上的超常搭配、语法上的超常搭配、语义上的超常搭配,还指出了歌词的超常搭配具有超载性、暂时性、创造性三个特点。

另外徐凯(2004)、向嵘(2007)、孟昭泉(2007)等学者都曾对歌词语言的超常搭配问题有过研究。

2.关于歌词语言的词类研究(1)关于歌词中数词重叠现象的研究

王丽媛(2007)指出歌词中数词的重叠形式有AA、AABB、AAB、ABB四种,并分别考察了它们的句法功能,还提出了歌词中数词重叠的语法修辞意义表现为“数量多”、“数量少”、“逐一”三方面。(2)歌词中的人称代词研究

叶丽珍(2004)曾运用语料库语言学理论对英汉歌词中的人称代词进行了研究。指出英语人称代词在通俗歌曲歌词中的出现频率高达近1/5,而汉语只有英语的1/3,同时还提出了它们之间的4点共同点。最后提出通俗歌曲歌词语篇的人称指称特点为较少依赖文内照应,主要依靠文外照应。(3)歌词中的语气词研究

程曼(2008)对1987年与2007年的歌词中的语气词进行了比较研究,并分析了流行歌曲歌词中的语气词的变化成因,即语言的动态本质使然、语言的社会属性使然、流行歌曲的大众文化属性使然。

3.歌词语言的句式研究

张鹭(2006)探讨了当代流行歌曲歌词句式的自由化有以下几种形式:整句与散句相融合;长句与短句相交错;常句式与变句式相穿插。

陈景元(2005)还专门研究了“VO1要VO2”句式的韵律结构和重音分布,提出了韵律与句法结构之间的某种相关性。

4.语法规范问题研究

歌词语言中的语法规范问题是近年来学界研究的重点。费良华、贺又宁、黄海波、涂建华、贾清云、阎浩然、李芳、欧阳墨君、王正方、张团思等都对歌词语言中的语法规范问题做过研究。比较有代表性的观点有:

费良华(2002)认为流行歌曲歌词语言产生混乱的主要原因是语法不规范。主要体现在:词法方面,主要是词的构成错误、词形变化错误、词类误用;句法方面,主要是成分残缺、重复多余、语序不当、搭配不当、语态不当。

费良华(2002)还专门就歌词中的词类误用现象做过研究,分析了当代歌词中出现的五种词类误用现象:名词误用、动词误用、形容词误用、量词误用、数词误用。

贺又宁(2001)在评析某些流行歌词时提出歌词的语法修辞舛误主要表现在:生造乱用词语;违规搭配;语义抵牾。

黄海波(2006)认为流行歌曲歌词语法的不规范现象主要体现在:词类误用;拆词不当;叠词错误;词意混乱难辨;搭配不当。还从传播媒体方面、引导和监督方面、歌词创作者自身原因方面分析了流行歌曲歌词语法的不规范现象产生的原因。

由上可见,各家对于歌词语言中的语法规范问题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词法和句法上。

5.关于歌词语言修辞方面的研究

对于歌词语言修辞方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修辞格和语音修辞两方面。(1)修辞格方面的研究

张艳玲(2005)、马树春(2004)、向嵘(2007)、腊静霞(2008)、吴进(2000)、张鹭(2008)、曹彩娟(2008)、张琼(2008)等都对歌词语言中的运用的一些辞格进行了研究。其中张艳玲(2005)认为歌词中使用频率最高的修辞格是反复、对偶、顶真、排比、借代、比喻等,并对这些辞格在歌词中的运用情况作了分析;张琼(2008)探讨了列锦、用典、比喻、反复、排比在歌词中的运用情况;腊静霞(2008)还专门探讨了比喻、比拟、夸张、摹状、排比、对偶、反复、顶真等修辞格在儿歌中所体现的和谐美。(2)语音修辞方面的研究

周梅香(2001)、向嵘(2007)、腊静霞(2008)、张琼(2008)、张鹭(2008)还从语音修辞的角度对歌词语言进行了研究。向嵘(2007)、张鹭(2008)都从押韵和叠音两方面探讨了语音修辞在歌词语言中所起的作用;张琼(2008)除了押韵和叠音外,还从双声、叠韵、衬字、节拍方面进行了研究;张鹭(2008)还研究了声调(即平仄)在歌词中的运用情况及作用。

另外,张琼(2008)除了对以上两方面有所研究外,还考察了歌词的词语修辞、句子修辞、语篇修辞和风格修辞。王彬(2007)对流行歌曲的文本修辞学、运作修辞学、文化修辞学几个方面作了深入的研究。

6.关于衬词的研究

关于衬词的研究,目前学界主要从民歌的角度来分析衬词在民歌中的运用情况及所起的作用。其中陆良民(2002)专门分析了湘南瑶歌的衬词特点,重点从歌头衬词、句首搭腔衬词、歌谣体语气衬词、固定性特性衬词、双重装饰性衬词及歌尾衬词六个方面来进行分析;黄宪(2008)主要对嘹歌衬词作了研究,他在探讨了嘹歌衬词的具体表现形式的基础上,还提出了嘹歌衬词的主要功能和作用,即固定格式、表达感情、增加情趣、补足音节;李玫(2001)研究了衬词在东北民歌中的表现手法;朱艳彬(2004)研究了达斡尔民歌中衬词的种类、衬词所涉及的内容及衬词的使用意义和审美价值。邹海华(2009)从功能角度考察了汉族民歌的衬词。另外,赵文曙(2009)、闫兵(1999)、邹渊(2005)、赵丽(2009)、罗冬生(2008)、王新惠(2007)、王建章(2000)、黄小平(2009)等都对衬词民歌中的衬词作过一定程度的研究。

另外,许剑宇(2000)还考察了流行歌曲的语体特征;邓国栋(2005)也对现代歌词的语体定位问题作了专门的研究;曹彩娟(2008)、吴进(2000)还专门研究了隐喻在歌词中的运用情况,曹彩娟(2008)主要就流行歌曲中的爱情隐喻进行了研究,吴进(2000)则从修辞句式隐喻和文学整体隐喻两方面来探讨了隐喻在歌词中的运用情况;吴艳(2004)考察了周杰伦专辑中的语用现象;吴葵(2006)专门就王菲专辑中的语用现象进行了研究。

以上主要是从语言学角度对歌词进行研究的情况。此外,从其他方面研究歌词的专著也不少。如:

许自强的《歌词创作美学》从创作学的角度阐释了歌词文体特征,探讨了歌词的审美属性、审美特征、歌词的内容、语言、风格及歌词的审美效应等。

晨枫的《当代歌词史》是第一部当代歌词史专著,刘以光的《中国歌词简史》是第一部记述中国古代、近现代和当代歌词发展史的专著。陈煜斓的《现代音乐文学导论》则描述了从学堂乐歌到上世纪30年代歌词发展的历史。

毛翰的《歌词创作十二讲》和王晓岭的《歌词门——怎样写歌词》都系统论述了歌词创作的主要原理和方法。张黎的《歌诗之路》、付林、王雪宁的《流行歌词写作新概念》和石祥的《月下词话》也都是从创作的角度加以研究的。

苗菁的《现代歌词文体学》论述了歌词的构思、建构方法和体式。

陈清侨等的《情感的实践》是一本香港歌词研究论文集,讨论了20世纪八九十年代香港的歌词创作情况。朱耀伟的《香港歌词研究》(70年代中期至90年代中期),对香港“十大粤语词人”及其作品进行了逐一论述。

傅宗洪的《现代诗歌与歌词论》对当代一些重要的词人及其作品作了分析和论述。

陆正兰的《歌词学》分别从文体学和文化学两个方面考察了歌词的内外特征。讨论了歌词区别于诗的各种特点及歌词的“呼应”结构,还提出了歌的生产由于流传之间的意图循环理论,“歌众创造性解码”、歌词意义在场实现等特点。最后,还探讨了歌词研究可能给当代文化研究所带来的新的理论模式。

综上所述,目前学界对歌词已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分析和研究,在语言学角度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探讨,但是这些探讨往往是从纯文本角度出发的,较少考虑到音乐的因素。歌词毕竟与诗不同,它作为一种非自足性的语言,必定要受音乐的束缚或影响,因此,对歌词语言的研究,不仅要立足于语言学,还要考虑到音乐的因素。

四、本书的研究范围

本书的研究范围限定为非自足性语言中的歌词语言,主要为二十世纪及近十年的汉语歌词,同时兼顾部分少数民族的民歌。目前,学界对歌词语言的研究,基本上都采取例举的方式,而且多以流行歌曲的歌词为语料。我们将研究范围辐射到流行歌曲、艺术歌曲及民歌的歌词,以大规模的语料库为基础,从语言学角度出发对歌词语言进行研究。主要从用词情况、超常搭配、特殊句式、语篇衔接几个角度对歌词语言进行全方位的考察和研究,另外还将对歌词与诗的关系作具体的分析,最后将对汉语话语系统影响下的畲族歌言的语言特征进行分析和探讨。

五、语料说明

共有歌词语料100万字,主要为二十世纪及近十年的经典歌曲,有流行歌曲、艺术歌曲、各民族民歌等,具体语料来源为:

1.《同一首歌:30-40年代经典歌曲》(现代出版社)、《同一首歌:80年代经典歌曲》(现代出版社)、《同一首歌:90年代经典歌曲》(现代出版社)、《中国通俗歌曲博览》(上编:大陆作品)(耕耘、琼明编,人民音乐出版社)、《中国通俗歌曲博览》(下编:港澳台及海外作品)(耕耘、琼明编,人民音乐出版社)、《民族战歌——抗战歌曲120首》(梁茂春主编,中央音乐学院出版社)、《中国民歌精选》(徐荣坤、赵哲亮编,百花文艺出版社)等。

2.畲族歌言语料的具体来源为:(1)《畲族情歌选》、《畲族叙事歌集粹》,雷阵鸣、雷招华主编,中国人事出版社出版;(2)《浙江省少数民族志》,浙江少数民族志编纂委员会编,方志出版社出版;(3)部分畲族歌言由本人田野调查而得。

第一章 用词研究

歌词作为非自足性语言,是不能独立运用的,必须与音乐结合构成了歌曲后,才能被传唱被欣赏。而此时歌词是一种具备听觉性质的作品。诉诸听觉的声音是随着时间的消失而转瞬即逝的,当声音消失后,必然会有一些东西给受众留下了一些印象。那些简洁的、生动的、富于形象的词便是其中一部分。本章探讨的是在歌词语言中起重要作用的或具有代表性的词类,主要为动词、人称代词及数词。另外,我们把衬词也作为本章的一部分来进行研究。

第一节 动 词

动词在语言当中是最生动最活跃的因素,它能使所描写的静止事物马上“活”起来,使表现的形象更生动,启发人们联想,增加兴味。俄国著名文学家阿·托尔斯泰曾以自己的亲身创作经验说道:“在艺术语言中最重要的是动词,这是很明白的,因为全部生活都是运动。要是你找到了准确的动词,那你就可以安心地继续写你的句子。因为如果一个人从马上爬下来,从马上跳下来,从马上飞跃下来和从马上啪嚓地跌下来——这全是不同的动作,是描写人的不同的状况的。因此必须首先找到能说明物体准确动作的准确动词。”可见,作家在文学作品中能否结合内容恰到好处地运用动词,对文学语言的成败,往往会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因此,古今中外的著名作家都十分重视动词,在动词的运用上下大工夫,花大力气,使动词出色地为表现作品主题服务,为塑造人物形象服务。在歌词语言中也是如此,在写景状物抒情中,恰当地使用动词,可以使景与物、情与境流动起来,达到较好的语用效果。

下面我们就歌词语言中的动词运用情况做一全面考察。

一、音节特征

为了便于说明,我们穷尽性地搜索了《同一首歌——80年代经典歌曲100首》中所有的动词。发现歌词中运用的动词绝大多数是单音节动词和双音节动词。另外有极少部分是四字格动词或短语,如“捉摸不定”、“任劳任怨”、“起起落落”、“忽远又忽近”等。因为这类不具备代表性,我们这里就不作重点考察。

100首80年代经典歌曲中共出现动词1796个(包括重复出现的动词),其中单音节动词897个,双音节动词879个。从音节上来看,这两类动词的比例相当,倾向性不明显。如:(1)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还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吱吱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童年》罗大佑 词)(2)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夕阳,只是一片海蓝蓝。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怀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外婆的澎湖湾》叶佳修 词)(3)我深深地爱着你,这片多情的土地,我踏过的路径上,阵阵花香鸟语;

我耕耘过的田野上,一层层金黄翠绿,我怎能离开这河汊山脊,这河汊山脊?

啊!啊!

我拥抱村口的百岁杨槐,仿佛拥抱妈妈的身躯。(《多情的土地》任志萍 词)

以上三例都同时出现了单音节动词和双音节动词。其中例(1)单音节动词出现了3个,分别为“叫”、“停”、“写”;双音节动词则是同一个词“等待”共出现了3次。例(2)中单音节动词出现了4个,即“逐”、“缀”、“坐”、“有”;双音节动词出现了2个,“轻拂”、“怀想”。例(3)中单音节动词出现2个,“爱”、“踏”;双音节动词出现3个,即“耕耘”、“离开”、“拥抱”,其中“拥抱”出现了2次。可见,从音节上来看,歌词语言中单音节动词和双音节动词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倾向性。

但同时我们在例(2)中也发现了2个特殊的单音节动词:“逐”、“缀”。这两个单音节动词在现代汉语中其实不能算是词,因为它们只是半自由语素,不能独立成词,因此也算不上是单音节动词。然而在歌词语言中,这些词却可以单独运用,体现出了自由语素的特征,可以单独成词了。由此可见,在歌词语言中单音节动词的成活条件比较宽松。

二、构词方式

在这些动词中双音节动词有879个。下面我们对这些动词的构词方式做一考察。

可以看出:(一)各种构词方式在歌词语言的双音节动词中都有所体现,不仅有合成词,还有单纯词。而且合成词中既有复合式,也有重叠式和附加式,其中复合式占明显优势,是双音节动词的主要构词方式。(二)在复合式构词方式中,占明显优势的是联合型复合式,此类动词有311个,占了总数的35.38%;其次是谓补型,此类动词有265个,占了总数的30.15%;主谓型动词明显偏少,只出现了6个。(三)重叠式的表现形式是AA式。如:“看看”、“歇歇”等。(四)附加式的体现方式是“词根+类后缀”。“类后缀”是“类词缀”的一种。所谓“类词缀”指的是“位置基本固定,意义正在类化、读音保持不变的词缀。类词缀是由词根向真词缀转化的中间过渡形式。”(张斌主编.现代汉语[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171.)但是这类双音节动词在歌词语言中不具有典型意义,只出现了18例,仅占总数的2.05%。(五)还有极少部分双音节动词是单纯词,而且都属于单纯词中的联绵词。只出现了10个,也不具有典型意义。

例如:(4)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恋曲1990》罗大佑 词)(5)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张洪量 词)(6)让昨日脸上的泪痕,随记忆风干了。(《明天会更好》罗大佑、李寿全、张艾嘉 词)(7)再回首,荆棘密布。(《再回首》陈乐趣 词)(8)啊!故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无论我在哪里放哨站岗,总是把你深情地向往。(《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邬大为、魏宝贵 词)(9)只要心中充满爱,就会被关怀。(《我想有个家 》潘美辰 词)(10)离不了的矮草房,养活了人的苦井水。(《我热恋的故乡》广征 词)(11)精湛的武艺,举世无双,少林寺威震四方。(《少林少林》王立平 词)

以上例(4)、例(5)中的“忘记”、“喜欢”为联合型复合式动词;例(6)、例(7)中的“风干”、“密布”为偏正型复合式动词,由于中心语是动素,因此这类词基本上都是状中结构的偏正型复合式动词;例(8)中的“放哨”和“站岗”都为动宾型复合式动词;例(9)、例(10)中的“充满”、“养活”为谓补型复合式动词;例(11)中的“威震”是主谓型复合式动词。再如:(12)问问天,问问地,还有多少里。

求求风,求求雨,快离我远去。(《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崔健 词)(13)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一剪梅》娃娃 词)

以上两例中的“问问”、“求求”、“飘飘”都为AA式的重叠式合成词。(14)经过了许多事,你是不是觉得累。(《跟往事干杯》陈桂珠 词)(15)啊! 年轻的朋友们!

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张枚同 词)(16)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又怎会让无尽的夜陪我度过。(《你知道我在等你吗》张洪量 词)

例(14)、(15)、(16)中的“觉得”、“属于”、“在乎”都是附加式动词,“得”、“于”、“乎”都是类后缀。再如:(17)流在心里的血,澎湃着中华的声音。(《我的中国心》黄霑 词)(18)你是不是像我曾经茫然失措,一次一次徘徊在十字街头。(《我的未来不是梦》陈家丽 词)

例(17)、(18)中的“澎湃”、“徘徊”都是单纯词中的联绵词,其中“澎湃”为双声型联绵词,“徘徊”为叠韵型联绵词。

三、句法功能

我们对歌词语言中动词的句法功能进行考察后,发现它们的句法功能主要有以下几种情况:(一)担任动词性结构的中心语

1.担任状中结构的中心语

如:(19)你从哪里来?

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思念》乔羽 词)(20)葡萄根儿扎根在沃土,长长蔓儿在心头缠绕。(《吐鲁番的葡萄熟了》瞿琮 词)

例(19)中的“从哪里来”为状中结构,其中“来”是这个结构的中心语。例(20)中的“在心头缠绕”也是如此,“缠绕”也是这个结构的中心语。

2.担任谓补结构的中心语

如:(21)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乡间的小路 》叶佳修 词)(22)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狼》齐秦 词)

以上两例中的两个谓补结构“写在脸上”和“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动词后面带的补语都是介词短语。这是歌词语言中动词充当谓补结构的中心语的主要形式。

3.担任动宾结构的中心动词

如:(21)噢妈妈,烛光里的妈妈,您的脸颊印着这多牵挂。(《烛光里的妈妈》王健、李春莉 词)(22)在很久很久以前,你拥有我,我拥有你。(《外面的世界》齐秦 词)

以上两例中动词所在的单句都为主谓句,其谓语由动宾短语充当,其中例(21)的动词“印”后面带的宾语由定中短语担任,例(22)的动词“拥有”带的宾语由代词担任。

4.担任联合结构的中心动词

如:(23)怎样说,怎样做,才真正是自己。

怎样歌,怎样唱,这心中才得意。

一边走,一边想,雪山和草地。

一边走,一边唱,领袖毛主席。(《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崔健 词)

上例中的“一边走,一边唱”是联合短语,动词“走”和“唱”分别担任了此短语的中心成分。

5.担任兼语结构的中心动词

如:(24)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声笑语绕着彩云飞。(《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张枚同 词)(25)小螺号滴滴滴吹,声声唤船归啰。(《小螺号》付林 词)

上例中的“惹人醉”和“唤船归”都为兼语结构。其中“惹人”和“唤船”都是动宾词组,“人醉”和“船归”都是主谓词组,前后两个词组套叠在一起后组成了兼语结构。

6.担任连谓结构的中心动词

如:(26)新长征路上老师立功,一群群接班人茁壮成长。

肩负祖国希望奔向四方,您总是含泪深情凝望。(《每当我走过老师的窗前》金哲 词)(27)小螺号滴滴滴吹,阿爸听了快快回啰。(《小螺号》付林 词)

以上两例中的“肩负祖国希望奔向四方”和“听了快快回”都为连谓结构,都分别由两个动词连用。例(26)的两个动词“肩负”和“奔”指的是由“接班人”按承接顺序发出的动作,先“肩负祖国希望”再“奔向四方”;例(27)的两个动词“听”和“吹”也是指由“阿爸”按承接顺序发出的动作,先“听”再“回”,而且“回”这个动作建立在“听”的基础上。(二)其他情况

1.充当动宾结构的宾语

如:(28)岂让国土再遭践踏,个个负起使命。(《万里长城永不倒》卢国沾 词)(29)除非是你的温柔,不做别的追求。

除非是你跟我走,没有别的等候。(《让我一次爱个够》陈家丽 词)

例(28)中的“遭践踏”和例(29)中的“不做别的追求”、“没有别的等候”都为动宾结构。“践踏”是动词,在这里做“遭”的宾语,“追求”和“等候”也是动词,分别充当了动宾结构中的宾语中心语。

2.充当定中结构的中心语

如:(30)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恋曲1990》罗大佑 词)(31)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漂泊,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恋曲1990》罗大佑 词)

例(30)、(31)中的“容颜的转变”和“你的漂泊”都为定中结构,而“转变”和“漂泊”这两个动词充当了定中结构的中心语。另外(28)中的“追求”和“等候”也充当了定中结构的中心语。

3.充当定中结构的定语

如:(32)轰隆隆的雷雨声在我的窗前,怎么也难忘记你离去的转变。(《恋曲1990》罗大佑 词)

例(32)中的“离去的转变”为定中结构,其定语由动词“离去”充当,中心语也由动词充当。

4.活用

[1]动词活用为其他词

歌词语言的动词中还出现了一些活用现象,有不及物动词活用为及物动词的,也有动词活用为其他词类的。活用以后,动词的句法功能也随之发生改变。

如:(33)好想给你一个赞扬 ……(《花开的地方》佚名 词)(34)红月亮的歌声情谊长,醉了家乡醉四方。(《红月亮》王持久 词)

上例(33)中的“赞扬”原本是动词,这里却受表示物量的数量词组修饰,活用为名词,充当了定中词组的中心语,而整个定中词组“一个赞扬”又充当“给”的宾语。例(34)中的“醉”原本是不及物动词,这里却活用为及物动词,带了宾语。

[2]其他词活用为动词

歌词语言中还有一些词原本是其他词类,却临时活用为动词,带了宾语。如:(35)不再苦恼那情感,不再去想爱不爱。(《哪里天涯有鲜花》宝罗 词)(36)当大地干枯了村庄,眼睛也失去渴望。(《地球你好吗》王新宇 词)

例(35)、(36)中的“苦恼”和“干枯”原本都为形容词,形容词是不能带宾语的。而这里将形容词活用为了动词,就顺理成章地带上了宾语,组成了动宾结构。

四、动词在歌词语言中的作用(一)从修辞效果看

1.凝练简洁

作为非自足性语言的歌词,在其创作过程中要为音乐留下驰骋开合的空间,因此宜简不宜繁。歌词语言中动词的运用正印证了这一点。

从以上的分析可以知道,歌词语言中的动词多为单音节和双音节,用词凝练。如:(37)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

没有椰林缀夕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外婆的澎湖湾》叶佳修 词)

上例中的动词“轻拂”在现代汉语中一般会用“轻轻吹拂”来表达,“逐”会用“追逐”来表达,“缀”会用“点缀”来表达。而在这首歌词里,音节都出现了简单化的现象。(38)小螺号滴滴滴吹,海鸥听了展翅飞。

小螺号滴滴滴吹,浪花听了笑微微。

小螺号滴滴滴吹,声声唤船归啰。

小螺号滴滴滴吹,阿爸听了快快回啰。

茫茫的海滩,蓝蓝的海水,吹起了螺号,心里美也。(《小螺号》付林 词)

上例中出现的动词“吹”、“听”、“唤”、“归”、“回”都为单音节,音节紧凑,简洁凝练,但又运用得恰到好处,体现出了儿童朝气蓬勃的精神状态。尤其是“声声唤船归”中的“唤”、“归”,在现代汉语中一般会表述为“呼唤”、“归来”。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句歌词的音节就过多,难以与其他句子在音节上达到统一。

2.突出节奏感

为了配合歌曲的节奏,歌词语言在动词运用方面也做了一些安排。我们对搜集到的歌词语料进行考察后,发现这些动词多安排在每一小节的强拍或每一拍的前半拍。音乐中常见的节拍强弱规律一般有以下几种情况:2/4拍——强弱;3/4拍——强弱弱;4/4拍——强弱次强弱。而每一拍中的强弱规律又体现为前强后弱。因此,这些动词多数处在节拍点上,突出了节奏感。如:(《爱我中华》乔羽 词)

这首《爱我中华》是讴歌民族团结、弘扬时代主旋律的佳作。里面的几个主要的动词多安排在第一拍上,也有个别在第三拍上,体现了动词和强拍的互动,使整首歌曲铿锵有力,富有节奏感。

3.化静为动

恰当地运用动词,能让歌词所塑造的整个画面“活”起来,富有动感。如:(40)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

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牧童的歌声在荡漾,喔喔喔喔他们唱,还有一支短笛隐约在吹响。(《乡间的小路》叶佳修 词)

以上的动词为我们勾勒出了一幅生动的画面。尤其是以下几组搭配:“笑意”——“写”、“思绪”——“飞扬”、“落寞惆怅”——“飘散”、“歌声”——“荡漾”,这些创造性的搭配使歌曲“活”了起来,使语言具有立体感,使词语寓静于动,以动衬静,从而使人们如闻其声,如见其物,如临其境。

另外,还有一些把他类词活用为动词的情况,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强了语言的动感。如:(41)因为爱着你的爱,因为梦着你的梦,所以悲伤着你的悲伤,幸福着你的幸福。

因为路过你的路,因为苦过你的苦,所以快乐着你的快乐,追逐着你的追逐。(《牵手》李子恒 词)

上例中的动词一律带了宾语,结构和谐统一。其中“悲伤”、“幸福”、“苦”、“快乐”原本为形容词,将它们活用为动词后,分别与宾语相搭配,使语言化静为动,增强了立体感。(二)从语篇衔接角度看

歌词语言一般要求直白朴素,主题集中单一,因此其所运用的动词也必然是围绕一定的话题而存在和聚集的。它们倾向于在同一语境中出现,属于同一语义场,形成了一个词汇链(lexical chain),具有语篇衔接力。这些在同一词汇链上的动词主要形成的是组合类聚关系。如:(42)爬上飞快的火车,像骑上奔驰的骏马,车站和铁道线上,是我们杀敌的好战场。

我们爬飞车那个搞机枪,闯火车那个炸桥梁,就像钢刀插入敌胸膛,打得鬼子魂飞胆丧。(《弹起我心爱的土琵琶》芦芒、何彬 词)(43)风在吼,马在叫,黄河在咆哮,黄河在咆哮。

河西山冈万丈高,河东河北高粱熟了。

万山丛中抗日英雄真不少!

青纱帐里游击健儿逞英豪!

端起了土枪洋枪!

挥动着大刀长矛!

保卫家乡!

保卫黄河!

保卫华北!

保卫全中国!(《保卫黄河》光未然 词)

例(42)中的一连串动词“爬”、“骑”、“杀”、“搞”、“闯”、“炸”、“插”、“打”属同一语义场,形成了一个词汇链,使语篇具有了衔接力。例(43)的动词“吼”、“叫”、“咆哮”、“端起”、“挥动”、“保卫”也是如此,构架了这个语篇的基调模式。

同时,这些动词在形成“类聚关系”的同时,还形成了相互之间的搭配关系。如:例(42) “爬——火车——骑——战马——杀——敌——爬——飞车——搞——机枪——闯——火车——炸——桥梁——钢刀——插——胸膛——打——鬼子”,这些词语相互搭配后,组成了语篇的词汇框架,主题集中,语篇连贯,似乎让我们看到了铁道游击队英勇杀敌的生动画面。例(43)“风——吼——马——叫——黄河——咆哮——端起——土枪洋枪——挥动——大刀长矛——保卫——家乡——保卫——黄河——保卫——华北——保卫——全中国”,从这个词汇框架中我们能清晰地看出语篇的主题,感受到为保卫黄河、保卫全中国而战斗的壮丽场景。

由上可见,动词在具有非自足性特征的歌词语言中的作用不可小视。准确地运用动词,不仅可以使歌词语言具有简洁凝练、化静为动、富有节奏感的修辞效果,还能保证歌词语篇实现其衔接功能。

第二节 人称代词

人称代词分为三种:第一人称,第二人称,第三人称,表群体义的加“们”。现代汉语中,第一人称单数有:我、咱、俺;第一人称复数有:我们、咱们;第二人称单数有:你、您;第二人称复数:你们;第三人称单数有:他、她、它;第三人称复数有:他们、她们、它们等。下面我们拟对歌词语言中人称代词的运用情况作一全面分析。

一、分布情况

歌词语言中,人称代词的运用频率较高。我们穷尽性地搜索了《同一首歌——80年代经典歌曲100首》的人称代词,并对这些人称代词的分布情况进行了统计。

我们可以看出:(一)歌词语言中第一人称代词使用频率最高,100篇歌词中有83篇运用了第一人称代词,占明显优势;其次是第二人称代词,出现频率也较高,有65篇运用了第二人称代词;使用较少的是第三人称代词,只有18篇。(二)第一人称代词单数和复数两种形式都有,但以单数形式“我”为主要形式。有17篇歌词中运用了复数“我们”,但有14篇是和“我”共同出现的,只有3篇是“我们”单独出现的。(三)第二人称代词没有发现复数形式,从我们的语料来看,都为单数形式,且以“你”为主,“您”只出现在1个语篇中。(四)第三人称代词也是单数和复数两种形式皆有,也以单数形式为主。共有3篇歌词中出现了第三人称复数“他们”,其中有2篇歌词中单数和复数形式共同出现,只有1篇是复数“他们”单独出现的。如:(1)我从山中来,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希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兰花草》胡适 词)(2)年轻的朋友们,今天来相会,荡起小船儿,暖风轻轻吹,花儿香,鸟儿鸣,春光惹人醉,欢声笑语绕着彩云飞。

啊年轻的朋友们,美妙的春光属于谁?

属于我,属于你,属于我们八十年代的新一辈。(《年轻的朋友来相会》张枚同 词)(3)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烟在新建的住房上飘荡。

一片冬麦(那个)一片高粱,十里(哟)荷塘十里果香。

哎咳哟嗬呀儿咿儿哟,咳!我们世世代代在这田野上生活,为她富裕为她兴旺。(《在希望的田野上》晓光 词)

例(1)只运用了一个第一人称单数“我”;例(2)同时运用了第一人称单数和复数,还出现了第二人称单数“你”;例(3)运用了第一人称复数“我们”和第三人称单数“她”。

二、句法功能

下面我们就分别对第一人称代词、第二人称代词、第三人称代词的句法功能做一考察和分析。(一)第一人称代词的句法功能

1.作主语

[1]直接作主语

如:(4)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

我找不到他的行踪,只看到那树摇风。(《南屏晚钟》方达 词)(5)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好像一只蝴蝶,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做几日停留,我们已经分别得太久太久。(《思念》乔羽 词)

以上例(4)中的第一人称单数“我”直接充当了主语。例(5)第一人称代词复数“我们”也直接担任了小句的主语。

[2]与其他词组成短语后再充当主语

如:(6)路过的人我早已忘记,经过的事已随风而去,驿动的心已渐渐平息,疲惫的我是否有缘和你相依?(《驿动的心》梁志弘 词)(7)人生际遇就像酒,有的苦有的烈。

这样的滋味,你我早晚要体会。(《跟往事干杯》陈桂珠 词)

例(6)中的“我”充当的是主语中心语,这类情况属于变异现象。现代汉语中,人称代词一般不受其他词的修饰,而此处人称代词“我”却受“疲惫”的修饰,组成了定中短语,共同担任句子的主语。例(7)中的“我”与“你”组成了联合短语后,担任了小句的主语。

2.作宾语

[1]直接作宾语

如:(8)不管过去了多少岁月,祖祖辈辈留下我,留下我一往无际唱着歌,还有身边这条黄河。(《黄土高坡》陈哲 词)(9)花开的时候就这样悄悄离开我,离开我,离开我。(《花祭》齐秦、黄大军 词)

例(8)、(9)中的“我”都在未与其他词语组合的情况下,直接担任了小句的宾语。

[2]与其他词组成短语后再担任宾语

如:(10)以后让我倚在深秋,回忆逝去的爱在心头,回忆在记忆中的我,今天曾泪流。(《爱在深秋》李镐俊 词)(11)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说即将要离去。

我会迷失我自己,走入无边人海里。(《我只在乎你》慎芝 词)

例(10)中“我”担任的是宾语中心语,同例(6)的情况一样,也是一种变异用法,受“在记忆中”修饰后,充当“回忆”的宾语。例(11)中的“我”和反身代词“自己”组成复指短语后,担任了小句的宾语。

[3]与其他词共同组成双宾语

如:(12)假如你不曾养育我,给我温暖的生活。

假如你不曾保护我,我的命运将会是什么?(《酒干倘卖无》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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