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轮第10卷:光影歧路(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7-14 12:4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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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罗伯特·乔丹,李镭

出版社:东方出版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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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之轮第10卷:光影歧路

时光之轮第10卷:光影歧路试读:

各界赞誉

甫一出版即登上纽约时报畅销排行榜冠军。《时光之轮》系列不仅在销售成绩上获得肯定,作者罗伯特·乔丹恢弘的笔触更让全球二千万读者为之疯狂。《时光之轮》被誉为“正统奇幻”及“剑与魔法”的最佳典范,该系列每一部都是一段独特的冒险,又相互交织成宏大的故事情节,作者通过巧妙的构思,将带你进入一个完全不同的史诗世界。“《时光之轮》……在英语世界,极少有其他的奇幻传说能与它相提并论,能超越它的就更是微乎其微了。”——芝加哥太阳报“宏大的、令人敬畏的、丰富多彩的故事情节,让人不由得想起托尔金的作品。”——出版人周刊“罗伯特·乔丹开始统治由托尔金一手开创的世界。”——纽约时报“《时光之轮》系列是唯一一部我致以崇高敬意的作品,与之相比,几乎每一部我读过的其他奇幻作品都黯然失色……这个系列有可能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奇幻著作,时间将会说明一切。”——Abby Goldsmith(评论家)“罗伯特·乔丹写下了关于光明和黑暗的鲜明形象,有时又有孩子气的惊奇,这里面虽然有着淡淡的托尔金风味,但他也创造了鲜明的自我写作风格。”——Pittsburgh Press“《时光之轮》兼具文字的优美和情节的丰富,其中包含着格林兄弟的天真与魅力;赫胥黎的《勇敢新世界》的社会道德精神。这一切,再加上有血有肉的人物、隐秘晦涩的譬喻、趣味性的调剂、生动优美的自然风景,还有那种关于永恒的迷人感觉。作者借助一种语言创造了一个文学世界和这个世界可能具有的一切真实性。”——布鲁斯特·米尔顿·罗伯森,默特尔海滩太阳报“全方位感觉的史实。”——星期日时报“一场幻梦般的景象。”——SFX(英国著名大型幻想综合网站)“那些读奇幻的人可以欣喜若狂了,这是真正的艺术!”——John Lee(奇幻作家)

时光之轮大地图

主要人物表

暗帝:邪恶之源,创世时被封印在煞妖谷,现欲重回世界,逐步削弱封印。

兰德·亚瑟:来自两河流域伊蒙村的牧羊人,现在被宣称是转生真龙。

麦特·考索恩:来自两河流域伊蒙村,兰德好友,目前带领红手队军队。

佩林·艾巴亚:来自两河流域伊蒙村,兰德好友,一名时轴,能与狼沟通。

艾雯·艾威尔:来自两河流域伊蒙村,目前被沙力达两仪师推举为新玉座。

奈妮薇·爱米拉:来自两河流域伊蒙村,已成为两仪师,擅长医疗。

伊兰·传坎:摩格丝女王的女儿,已成为两仪师,擅长制作法器。

柏姬泰:应瓦力尔号角召唤而来的传说中的英雄,后意外成为伊兰的护法。

明:一名拥有判读人类周遭灵光能力的少女,目前跟在兰德身边。

艾玲达:塔戴得艾伊尔苦漠氏族的枪姬众,目前正与伊兰一起待在安多。

菲儿:沙戴亚元帅达弗朗·巴歇尔之女,嫁给了佩林,现为沙度俘虏。

史汪·桑辰:前任玉座,后遭废黜与静断,现管理流亡两仪师的情报网。

莉安:前蓝宗两仪师兼撰史者,遭废黜与静断,现管理流亡两仪师情报网。

爱莉达:白塔新任玉座,曾任摩格丝的顾问,拥有不稳定的预知能力。

奥瓦琳:白塔新任撰史者,现在已知是一名黑宗两仪师。

凯苏安·梅莱丁:在世最年长的两仪师,属绿宗,在两仪师中拥有传奇地位。

盖温:摩格丝女王的儿子,伊兰的哥哥,现带领青年军,为白塔效力。

摩格丝:安多女王,出逃后化名为麦玎,现为沙度俘虏。

加雷斯·布伦:被摩格丝女王驱逐的大将,现为流亡的两仪师统领军队。

马瑞姆·泰姆:一名伪龙,目前帮兰德训练殉道使,被称为米海峨。

洛根:一名被驯御的有导引能力的伪龙,被奈妮薇治愈后,现成为殉道使。

汤姆·梅里林:走唱人,曾是摩格丝的宫廷吟游诗人,现跟随麦特。

泽凌·散达:提尔人,一名捕贼人,现跟随麦特。

罗亚尔:一名来自商台聚落的巨森灵,喜欢读书,酷爱树林。

塞班·巴尔沃:曾是圣光之子最高指挥官培卓·南奥的秘书,现效力佩林。

贝丽兰:梅茵之主,拥有绝美容貌和强悍意志,也是很有手腕的统治者。

戴维德·汉隆:一名暗黑之友,更名为督伊林·麦拉尔,现效力于伊兰。

大事记

时间之初

创世主创世:

同一瞬间,暗帝撒丹被封印在煞妖谷,他是所有邪恶的源泉。他许诺谁若帮助他获得自由,他将给予曾服侍他的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和财富,以及永生。

此时,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极少数能够操控至上力的人,他们可以利用至上力施行常人仅能够想象的巨大能力和奇迹,这些人被称作两仪师。他们成立了自己的组织,分为男性两仪师和女性两仪师。

两仪师中有些人因为追求永生和力量,成为暗帝撒丹的崇拜者,试图将暗帝从牢狱中拯救出来,他们和暗帝的其他追随者被称为暗黑之友。

传说纪元时期(起始时间不详,结束于世界崩毁之后)

大约三千年甚至更久以前,暗影战争爆发:

这是暗黑之友为拯救暗帝撒丹而发动的,又称作至上力之战。暗黑之友中最强大的十三个叫做背弃者。

同时,暗帝创造出兽魔人——一种人类跟野兽混血的扭曲种族,它们和暗黑之友一起进攻人类。

就在暗黑之友几乎快要成功时,男性两仪师路斯·瑟林·特拉蒙带领一百位男性两仪师(百盟团,传说纪元中力量最强大的战士),到煞妖谷重新封印了暗帝和那些背弃者,并制造了七片心灵之石,放置在暗帝囚禁之处的七处焦点上,一旦毁坏了这些心灵之石,暗帝就能被重新释放。

暗影战争结束之后,疯狂之年代开始:

在暗影战争中,当暗帝被路斯·瑟林·特拉蒙等男性两仪师封印时,他也发出了还击,用邪恶污染了真源男性的那一半,使得所有从真源获取力量的男性引导者都变得疯狂。

被称为“真龙”的两仪师路斯·瑟林就找出了他所有的亲属,一个不留地全部杀死了,因此他得到了“弑亲者”的称呼。他最后毁灭了自己,但根据真龙预言,真龙将会在人类最危急的时刻转生,以拯救人类,不过转生真龙将会再度造成世界的崩毁。这段时间就被称为疯狂之年代,其确实长度无人知晓,但据信几乎延续了将近一百年,直至最后一名男性两仪师死亡。

疯狂之年代结束时,世界崩毁:

在疯狂之年代中,男性两仪师因为陷入疯狂而开始了毁灭世界的举动,这个世界的许多疆域因此而不宜人居,幸存者如同风中的沙砾一般四散飘零。这段大毁灭的经过被以“世界崩毁”之名记载于故事、历史和传说中。

世界崩毁之后,传说纪元结束。

灭后纪元时期(元年不详,大约是世界崩毁之后数百年,结束于兽魔人战争之后)

灭纪300年左右,十国联盟形成:

这是在世界崩毁、国家再度形成后所组成的联盟,他们的目的是摧毁暗帝。

灭纪335—336年,出现伪龙罗林·灭暗者。

灭纪1000—1300年左右,兽魔人战争期间:

这是持续了超过300年的一连串战争,在这段时间里,兽魔人的军队在全世界到处肆虐,他们的领袖是魔达奥,也是暗帝创造的生物。最后,大多数兽魔人都被消灭或者赶回妖境中。

在这漫长的战争中,有许多国家被彻底破坏,甚至还有些国家的疆域完全变得不宜人居。十国联盟也在兽魔人战争中被破坏,曼埃瑟兰就是在这场战争中灭亡的。

这段时间的历史都毁于战火,剩下的只有断简残篇。

灭纪1300—1308年,出现伪龙尤瑞安·石弓。

自由纪元时期(始自兽魔人大战之后,至百年战争结束)

自由纪351年,出现伪龙达维安。

自由纪939—943年,第二次龙之战争:

这是一场对抗伪龙桂尔·亚玛拉桑的战争。在这场战争中,一位名叫亚图的年轻国王有着非常突出的表现,即后来的亚图·鹰翼。

自由纪943—994年,亚图·鹰翼统治时期:

这名传奇君王的帝国包括了世界之脊西方的全部疆域,甚至远达艾伊尔荒漠以外的一些区域。他还于自由纪992年派出大军横渡爱瑞斯洋,期冀完成世界与民族的统一。但在他过世之后,这些远征军的联系就全都断绝了,而因为他的过世造成的权力虚悬,则直接引起了随后的百年战争。

自由纪994—1117年,百年战争:

这一连串战争的起源都是由于亚图·鹰翼的去世所造成的权力结构转移和变动所致。它们造成了巨大的破坏,爱瑞斯洋和艾伊尔荒漠之间的土地大都荒废,从暴风海到妖境之间的人群几乎全都被牵扯进去,历史纪录几乎全部被毁灭。亚图·鹰翼的帝国也在战争中分崩离析,之后,近代各国才陆续建立。

百年战争期间,圣光之子组织建立:

其目的是对抗日益猖獗的暗黑之友,它在随后的战争期间演化成一个完全的军事组织,痛恨两仪师,并且将所有支持或是与两仪师友好的人们视作暗黑之友。

新纪元时期(百年战争后直至目前)

新纪976—978年,艾伊尔战争:

新纪972年,安多王女提格兰的兄弟路克消失于妖境之后,提格兰随即也跟着失踪,这一意外引发了安多的继承之争,从而间接导致了艾伊尔战争。凯瑞安的国王雷芒死于这场战争中。

新纪997年,出现伪龙洛根。

新纪998年,出现伪龙马瑞姆·泰姆。

新纪998年,真龙现世:

在两河流域的小乡村伊蒙村,三名年轻人——兰德、麦特和佩林——遭到黑骑士和兽魔人的追杀,开始了对抗暗帝、拯救世界的旅程。转生真龙原来就是牧羊人兰德,他和他的朋友们,又会遭遇怎样的传奇历险呢?

前情提要

时光之轮旋转不息,岁月来去如风,世代更替只留下回忆。在第三纪元,一个仿佛没有尽头的冬季,遥远两河一个叫做伊蒙村的地方,三个本过着平凡生活的乡下少年,兰德、麦特和佩林,被传说中黑暗的生物隐妖、兽魔人追捕,在两仪师沐瑞的引领与帮助下逃离家乡。在时光之轮的因缘中,他们是可以改变并拯救世界的时轴。

一番冒险后,他们来到妖境,在绿巨人的帮助下找到了“世界之眼”。身为转生真龙的兰德更是在“世界之眼”旁与暗帝展开了战斗。兰德等人从“世界之眼”带回了传说中可以让历代死去的英雄重生,成为世界主宰的瓦力尔号角,可是不久,号角即被暗黑之友帕登偷走,争夺号角之战因此拉开帷幕。

最终,麦特在法美镇吹响了瓦力尔号角,历代逝去的英雄们瞬间重生,佩林竖起了真龙旗,他们向着霄辰军队冲锋而去。此后,夏纳的战士目睹了兰德与暗帝在天空的战斗,聚集在了真龙旗下。在流散的真龙预言中,取得“禁忌之剑”凯兰铎,提尔之岩陷落,都是真龙转生的迹象。因缘的线索在提尔之岩编织交汇,兰德成为了提尔的统治者。此时,在能号令天下的两仪师聚集的白塔中却发生了变故。红宗两仪师爱莉达策动政变,静断了当时的玉座史汪·桑辰和撰史者莉安,一部分两仪师被迫出走沙力达,白塔由此分裂。

兰德带领众人前往三绝之地,寻求时光之轮中的因缘变化,在进入鲁迪恩的中心时,他双臂上出现了龙形印迹,这也是艾伊尔人传说中随黎明而来之人的徽记。随后在冷岩堡,兰德得到了艾伊尔部族首领们的承认。佩林则潜回家乡,抵抗圣光之子与兽魔人对两河的入侵,最后成为了两河的领主。

凯瑞安城前,兰德与未归顺他的艾伊尔人库莱丁展开决战,轻敌的库莱丁最终被麦特杀死。进入凯瑞安城的兰德迅速平衡了提尔人和凯瑞安人的地位,赢得了他们的遵从。为保护兰德,沐瑞舍身将弃光魔使兰飞儿推入从鲁迪恩带来的门型特法器,两人消失在未知的世界中。以为伊兰之母摩格丝已死的兰德,率领艾伊尔人从通道来到安多王宫,遭到了弃光魔使雷威辛的伏击,困境中兰德使出了禁忌的招数——烈火,将雷威辛彻底消灭,抹去了他在因缘中的轨迹。

伪龙马瑞姆·泰姆为兰德建立起一支叫能够导引的男性队伍,人们称其为殉道使。奈妮薇在对被禁锢的伪龙洛根的治疗、研究中发现,静断其实是切断了火之力与魂之力的桥梁。她因此治愈了史汪与莉安。告别艾伊尔智者,艾雯冒险肉身进入梦之境特·雅兰·瑞奥德,急速赶到沙力达,随即被推选为新玉座,奈妮薇与伊兰被艾雯提升为两仪师。分裂的白塔分别开始了对转生真龙的怀柔与博弈,结果,兰德不慎被白塔派来的十三名两仪师屏障劫持。

佩林发现兰德失踪后,立即率领众人尾随营救,当他们就要赶上押送兰德的两仪师时,瑟瓦娜率领下的沙度人出现,混战开始了。此时兰德终于挣脱了束缚,在古代两仪师的旗帜下,在场的塔瓦隆和沙力达的两仪师都被迫向转生真龙兰德宣誓效忠。兰德和佩林率领两河人、梅茵人、凯瑞安人、艾伊尔人联军以及两仪师和殉道使,大败沙度人,回到了凯瑞安。

玉座艾雯决定率领沙力达的两仪师前往塔瓦隆。在她的要求下,麦特护卫奈妮薇与伊兰前往艾博达,并终于在艾博达找到了能够操控天气的碗形特法器。同时,海民承认了兰德是真玳预言中的克拉莫。兰德被帕登·范用煞达罗苟斯红宝石匕首割伤,生死一线之际,殉道使达莫用神奇的手法将匕首伤痕与圆形疤痕旧伤从兰德身上隔离,让伤口中的两种黑暗互相战斗。沙马奥交给瑟瓦娜一根能够控制两仪师的短杖,又驱使沙度部族通过通道前往世界各地战斗。兰德苏醒后,意识到沙马奥的异动,率领沙戴亚军队前往伊利安,又只身追击沙马奥来到煞达罗苟斯,用烈火将其消灭。征服伊利安的兰德被加冕为王,获得世界之王的称号,而他头上的伊利安月桂王冠从此被叫做“剑之王冠”。

坎多女王艾森勒与同为边境国的艾拉非国王培塔·奈齐曼、夏纳国王埃沙·托吉特和沙戴亚女王泰诺比·卡扎笛会面,他们以鲜血和大地立下古老的誓言,结盟向南进军去找兰德。在寻风手凯伊瑞主导下,十二个能导引的两仪师、家人和寻风手连接,通过风之碗特法器导正天气,随后伊兰等人回到安多,决心取回狮子王座。

佩林到达海丹,偶遇了化名麦玎的摩格丝一行人,并将她们收为仆从,同时海丹女王雅莲德亲自来到佩林的营地,向他宣誓效忠,以寻求庇护对抗先知与霄辰人。艾雯引用战争律法,对爱莉达宣战,表示于一个月后进攻塔瓦隆,借此步步强化权威。兰德无法正确掌控凯兰铎,与霄辰人两败俱伤,深受挫败。就在佩林找到先知马希玛,准备带他去见兰德时,菲儿、雅莲德和麦玎被忽然出现的沙度艾伊尔人俘获。

随着风之碗效果呈现,寒冬降临大地,霄辰人侵略的步伐步步逼近,三个时轴引领着因缘的轨迹,将世界继续推向末日之战的漩涡中。希安妮与佩维拉终于确定绿宗两仪师塔琳妮便是潜伏在白塔的黑宗之一,这反令她们游移不决,各怀心思。回到安多的伊兰经过智者主持的仪式与艾玲达结为首姐妹,然而她并未取得足够多的大家族支持,在权力的争斗中艰难自持。被黑塔所俘的托维恩等人并未屈服,她们伺机刺探情报,并各自谋划着未来。

佩林得知菲儿等人被艾伊尔人俘虏的消息无比震惊,马希玛违背约定带着大队信徒来到营地,为救菲儿,佩林被迫接受马希玛的帮助。瑟瓦娜发现雅莲德与菲儿的身份后,把她们收为自己的奉义徒,随即遭到智者和两仪师的威逼利诱,智者赛莱维监视瑟瓦娜,两仪师盖琳娜则想要盗取沙马奥交给瑟瓦娜的誓言之杖。

因掩护奈妮薇与伊兰,麦特滞留在被霄辰人攻占的艾博达。在被古蓝袭击生死攸关之时,麦特被一个叫做诺奥·卡灵的老人意外救下。尽管麦特一直试图逃离艾博达,却苦于与女王泰琳的特殊关系,被看管甚严。一次泰琳与霄辰人巡视全国为麦特的逃离提供了机会,却因麦特承诺带走沦为罪奴的两仪师苔丝琳以及其他两仪师,还有泽凌的情人,让计划变得异常艰难。无计可施之际,麦特得到了霄辰碧绿将军艾格宁帮助,开始了凶险迭出的逃亡。尽管泰琳赶回阻止,却终于忍痛放麦特离去,就在计划即将成功之际,麦特发现预言中自己的妻子“九月之女”竟是身居高位的霄辰女大君——图昂。

兰德与明隐秘地穿行于各国,他首先易容来到凯姆林,将一对可以制成男女雕像,可以接触“珂丹卡”的特法器交给奈妮薇保管,而“珂丹卡”是史上最强大的超法器。之后,兰德向伊兰、艾玲达与明吐露爱意,被这三个与他生命牵绊的女人共同约缚,从此心念相通。接着兰德带着奈妮薇追击逃亡的黑塔叛徒来到法麦丁,凯苏安借着埃拉娜对兰德的约缚率领部分两仪师,以及作为亚桑米亚尔诸船长特命大使的海民波涛长哈琳妮等人跟踪而来。法麦丁有一个可以屏障真源的特法器,任何人进入法麦丁都将无法导引。兰德承诺接受凯苏安成为资政,表示愿意接受训导。之后兰德因与帕登·范激斗被拘禁,凯苏安借助一个可以储存阴极力名为“井”的特法器,导引阴极力迫使法麦丁的资政们释放兰德。

经历了一次失败的行刺后,伊兰终于同意甄选护卫,又开始排查王宫中的奸细。特·雅兰·瑞奥德中,艾雯表示将同意两仪师退休,退休的两仪师会被除去三誓成为家人,以此牢固建立家人和白塔的联系,将家人纳入白塔管理。为了夺回狮子王座,伊兰穿过编织信道,在布雷姆森林会见了边境国的四位国王,并与他们达成协议,企图借助他们大军过境的威势,取得安多各大家族支持。可是就在伊兰回到王宫不久,一支神秘军逼近凯姆林,伊兰仓促应战。

原来兰德受到自己身上两处伤口中,不同黑暗力量相互压制的启发,试图用煞达罗苟斯的邪恶中和暗帝对阳极力的污染。他与奈妮薇共同使用超法器“珂丹卡”,导引编织着真源中无比强大的阴阳两种至上力,这力量如耀眼火炬将弃光魔使们吸引而来,面对危机凯苏安率众御敌。混战中,宣誓效忠兰德实则却是黑宗两仪师的爱萨·潘弗,使用凯兰泽的力量,将伪装成殉道使柯朗的奥森加消灭。兰德终于完成导引,煞达罗苟斯所在的地方变成一片巨大的深坑,阳极力的污染也已净化,可是可以启动“珂丹卡”的女性雕像化为碎片,人们纷纷传说,幻影时代结束了。

菲儿下落如何?佩林能否成功救出菲儿?麦特和图昂的对弈,孰能胜出?艾雯和爱莉达,是战还是和?请看时光之轮第10卷:光影歧路。

这终将实现,在黑暗猎手驰骋纵横的日子里,当右手踌躇、左手迷茫的时候,人类将来到光影歧路。一切过往、一切当前、一切未来都将被放置在利剑的尖锋上。当它们摇摇欲坠的时刻,暗影之风却在急速增强。——摘自《真龙预言》;据信由杰恩·卡灵翻译,译者亦被称为杰恩·远步者,译文完成于他失踪之前。序言因缘的闪烁

罗代尔·伊图拉德不喜欢等待。但他很清楚,等待是一名士兵生涯中最重要的一部分,等待下一场战斗,等待敌人的行动和错误。他看着这片冬日里的森林,自己也如同一棵树般纹丝不动。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却没有丝毫暖意。他的呼吸化成一团团白烟,又在他修剪整齐的胡子和兜帽的黑狐皮镶边上留下了一层白霜。他的胸甲仿佛吸收了周围的寒气,并让寒冷渗进他的外衣、羊毛衫、丝绸衬衫和亚麻内衣。就连飞镖的马鞍都是那么冰冷,仿佛这匹白色骟马是用冰冻的牛奶雕成的。他很庆幸自己将头盔挂在马鞍上,如果他戴着那顶头盔,脑袋大概会被冻僵了。

阿拉多曼的这个冬天来得很迟,非常迟。似乎是要对此进行报复一样,这个冬天极为寒冷。炎热的夏天不正常地一直延续到秋季,紧接着不到一个月,这里仿佛就变成寒冬的心脏。经过漫长而干旱的炎夏,仍然挂在树枝上的零星树叶还没来得及改变颜色,就已经被冻在树上,在上午的阳光中,这些冰封的叶片闪烁着一种奇异的翠绿色。在他身边,大约二十多名扈兵的坐骑偶尔会在齐膝深的积雪中跺一下蹄子,它们已经赶了很长的路,不管天气是好是坏,它们还有更远的路要走。黑云在北方的天空中翻腾,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气温将在日落后急速下降。在那之前,他们必须找到一处庇护所。“比去年冬天还好一点,是不是,长官?”加朗姆说道,这个高大的年轻军官似乎总能看出伊图拉德的心思。他刻意压低声音以防别人听到:“即使如此,我想现在还是会有人想着能喝上一杯热酒。当然,有这种念头的人并不多,他们都是非常节制的人。我相信他们喝的是茶,而且是冷茶。如果用桦树枝抽他们几下,他们就会脱光衣服,用雪来洗澡。”“现在他们还是要把衣服穿好。”伊图拉德冷冷地说,“不过他们今晚也许能喝到一些冷茶,如果他们运气够好的话。”他这句话引起一阵笑声,但笑声立刻又消失了,他挑选这些人时非常谨慎,这些人知道何时不该发出声音。

伊图拉德自己也想来一杯冒着热气的香料酒,甚至一杯茶也行,但商人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运茶叶来阿拉多曼了。那些外国商人现在甚至很少会越过沙戴亚的边界。当外面的讯息传到他耳朵里时,都已经陈旧得好像上个月的面包了。不过这并不重要。如果白塔真的分裂了,如果能够导引的男人真的被召唤至凯姆林……好吧,在阿拉多曼恢复统一之前,这个世界即使没有罗代尔·伊图拉德也能继续撑下去。此时此刻,阿拉多曼要比发疯的男人更加重要。

他再一次回顾自己发出去的命令,那些命令由他部下速度最快的骑兵,递送出去给每一位忠于国王的贵族。这些贵族因为彼此的恶感和古老的血仇而四分五裂,但他们至少还有一份共同的忠诚心。“狼”的命令会让他们立刻召集军队赶赴前线。只要“狼”还拥有国王的信任,他们甚至能服从他的命令,躲藏在寒冷的深山中,耐心等待。当然,他们会为此感到愤懑不平,甚至有些人会咒骂他的名字,但他们会服从他。他们知道,“狼”能够在战争中取胜,无论那场战争的规模有多么大。私底下,他们称他为“小狼”,他并不在乎他们以此来影射他的身材,只要他们能够在他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他所指定的地点,他就不会很在乎那种事。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策马疾奔,去安排一个可能连续几个月都不会被触发的陷阱。他对这个计划并没有很大的把握。计划愈复杂,失败的可能性就愈大。而这个计划一层套着一层,结构简直复杂得可怕。但如果他不能让诱饵发挥效果,或者有人无视他的命令,接见了国王的信使,一切都将毁于一旦。不过,他们全都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即使是最顽固的人也会认同他的决定,而且绝不会高声谈论这件事。自从他收到亚撒拉姆国王最后的命令,他就如同一个骑在暴风上的幽灵,迅速而隐秘地安排一切。他的袖里收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被塞进钢背手套的白色蕾丝袖口紧紧裹着,使纸张不致掉落。他们还有最后一个拯救阿拉多曼的机会,非常渺茫的机会,但他甚至有可能利用这个机会拯救亚撒拉姆,让商人集议会不至于安排另一个人来取代他的位置。二十多年来,亚撒拉姆一直是位贤明的统治者,愿光明保佑他恢复往日的睿智。

一阵响亮的碎裂声从南边传来,伊图拉德立刻握住长剑的剑柄。随着一阵细碎的皮革和金属摩擦声,其他人也都准备抽出武器。随后是一阵寂静,整片森林如同一座冰冻的坟墓,一根细枝被积雪压断,发出一声轻响。过了一会儿,伊图拉德放松握剑的手,但他没有放松紧绷的神经。自从北方传来转生真龙出现在法美镇上空的传闻,他的神经不曾放松过。也许那个男人真的是转生真龙,但无论事实如何,那些传闻已经让阿拉多曼陷入熊熊烈火之中。

伊图拉德相信自己能熄灭这场大火,但前提是他需要能更自由地采取一切行动。他这么想并非过于自负。在一场战斗、一场战役,或者是一场战争中,他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自从集议会为了国王的安全,将他秘密送出班达艾班,国王似乎就把自己当成是亚图·鹰翼转生,数十份有着他签章的战斗指令接连不断地从集议会为他安排的藏身之地送出来。她们不会告诉任何人国王到底在哪里,就连伊图拉德也不例外。伊图拉德已经和不少集议会里的女人碰过面,她们全都目光冰冷,对于一切可能涉及国王的话题都竭力回避。伊图拉德几乎要相信她们也不知道亚撒拉姆在什么地方,但这当然是个荒谬的想法。集议会一直都不眨眼地盯着国王。伊图拉德以往总认为商人家族对国事介入过多,此刻他却希望那些家族能够干涉一下集议会的所作所为,但那些家族竟陷入彻底的沉默,这实在是个谜。过去,任何破坏商业贸易的阿拉多曼国王都不可能在王位上坐很久。

伊图拉德忠于自己的誓言,况且亚撒拉姆是他的朋友,但现在国王发出的命令只是在引起更多的混乱,而它们又不能被弃之不顾。亚撒拉姆是国王,他却命令伊图拉德全速向北进军,去攻打真龙信众。亚撒拉姆从秘密间谍那儿得到情报,说那里正有大批真龙信众聚集。十天之后,伊图拉德还没找到真龙信众,新的命令却又要他向南全速进军,去进攻另一群并不存在的真龙信众。他收到命令,要集中他的部队守卫班达艾班,然后又收到新的命令,要让自己的部队分别朝三个方向发动攻击,去占领据他所知早已被真龙信众放弃的地方,却要绕过真正驻扎着真龙信众的区域。而这个分散部队的命令很可能为他带来毁灭性的打击。更糟糕的是,亚撒拉姆的命令还经常被直接送到那些应该会支持伊图拉德的大贵族手上。玛奇尔、提卡奥和拉赫曼分别被派往不同的地方。在黑夜中,他们的军队依国王规定的路线前进,却突然相遇而把对方误认为敌人而发生战斗。这种灾难性的冲突已经发生了四次,而真龙信众的队伍却不断壮大,并且有愈来愈强的信心。伊图拉德仍然持续取得胜利,包括索兰哲、麦西恩、索玛奥湖和坎德尔玛等地。卡达的领主们已经明白,不能将他们的矿石和铸炉卖给阿拉多曼的敌人,但亚撒拉姆的命令总是让伊图拉德的努力变得毫无意义。

但伊图拉德接到的最后这份命令是不一样的。为了阻止他收到这份命令,图瓦女士被一名灰人给杀害。伊图拉德不知道为何暗影会害怕这份命令,但这让他明白,自己的行动必须加快,绝不能等亚撒拉姆发出新的命令了。这个命令造成许多可能性,也让他竭尽全力考虑过他能看到的每一种可能性的结局。而一切美好的结局都要从今天开始。无论成功的机会多么渺茫,都没理由不抓紧它。

雪鸫尖锐的叫声从远处传来,接着第二声,第三声。伊图拉德将手掌按在唇边,重复了三次雪鸫的叫声,片刻之后,一匹毛发蓬乱的白斑骟马从树林里走出来,骑在背上的人披着一件有黑色条纹的白斗篷。如果这一人一马静立在积雪的树林中,没有任何动作,他们很难被分辨出来。这名士兵身材粗壮,腰间只有一把短剑,不过他背着弓匣,马鞍上还拴着箭囊。“看样子,他们全都来了,长官。”士兵的声音就像方才的鸟叫声一样沙哑。这时他已经来到伊图拉德身边,并掀起兜帽。这个名叫汤杰的士兵年轻时,一定有人试图想吊死他,虽然这场劫难的原因已经被掩埋在岁月中,存留下来的只剩他短须下的一道铁灰色伤疤。他的右侧眼窝上盖着一块黑眼罩,这是他年轻时留下的另一道伤痕,不管他是否只有一只眼睛,他可是伊图拉德所知道的最优秀的侦察兵。“至少其中绝大多数已经来了。他们安排了两重哨兵围住那栋别墅,在一里外就能看到那些哨兵,而无论从哪个方向都不可能靠近那栋别墅而不被他们察觉。根据足迹分析,他们带来的部属并没有你推测的那么多,那并不是一支大规模的部队。”他冷冷地说,“但即便如此,他们的人数还是比你带来的要多出不少。”

伊图拉德点点头。他已经向他们送出白丝带,那些将要与他会面的人也接受了。三天前,他们以光明的名义立下誓约,他们不会彼此刀剑相向,让鲜血流于他们面前,否则他们的灵魂和救赎的希望都将随之毁灭。但不管怎样,白丝带并未在这场战争中得到验证,而且现在有些人开始对救赎产生了奇怪的想法,比如说那些自称真龙信众的人。伊图拉德总是被别人称为赌徒,但他从不赌博,胜利的关键在于知道自己可以冒什么样的风险,而且有时候,还要知道自己必须冒什么险。

他从靴靿中抽出一只油绸布包裹,将它交给汤杰,“如果我在两天内没有赶到科隆滩,就把这个交给我妻子。”

那名斥候将小包裹收进斗篷里,然后用手碰了一下额头,就把马头拉向西方。在战斗爆发之前,他也曾为伊图拉德保管过这个包裹。光明在上,愿苔馨这次也不会有机会打开这个包裹。她早就告诉过他,如果得知他的死讯,绝对不要以为能把她一个人撇下。“加朗姆,”伊图拉德说,“让我们去看看欧萨娜女士的狩猎别墅中都有些什么。”他催赶着飞镖向前走去,其他人紧随身后。

太阳升到了天顶,又缓缓下沉,北方的黑云逐渐逼近,寒风更加刺骨。除了马蹄踩碎积雪的声音,周遭一片寂静,森林里似乎没有其他人。伊图拉德一直没看到汤杰所说的那些哨兵。这名斥候从一里外看到的东西和常人有着很大的差异。当然,他们一定在等着他,并监视他是否带来了一支军队。不管有没有白丝带,他们之中肯定有不少人很希望见到一枝羽箭刺穿伊图拉德的身体。那些领主也许会代替部下接受白丝带的誓约,但他们的部下也都会坚守誓约吗?有时候你不得不碰碰运气。

下午过了一半的时候,欧萨娜所谓的狩猎别墅出现在树林之间,那是一大片白色的高塔和细瘦的带尖圆顶。这片建筑就算和班达艾班的宫殿相比,也没有丝毫逊色。毕竟欧萨娜的狩猎对象实际上是男人和权力。虽然她还很年轻,但她的战利品已经相当丰厚了。这里举办的“狩猎活动”往往会让首都的许多人挑起眉弓。但现在,那座别墅却显得凋零孤寂,破碎的窗户如同牙齿参差不齐的大嘴。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有任何灯光或动静,不过别墅周围开阔,地上的积雪上遍布着马蹄印,纹饰华丽的箍铜大门敞开着。伊图拉德催马驰向门内,丝毫没有减慢速度,身后则是他的部下们。马蹄敲击在石板路面上,地上的雪都已经被踩踏成烂泥。

没有仆人出来迎接,这在伊图拉德的预料中。欧萨娜在那些撼动阿拉多曼的灾难刚刚出现时就失踪了,而现在,那些灾难已经变得如此巨大,即使是阿拉多曼整个国家与之相比,也好像老鼠面对獒犬一样。她的仆人们在事发后都迅速前往她的其他领地,并将那些地方据为己有。在这些日子里,失去主人的奴仆或者被饿死,或者变成了强盗和真龙信众。伊图拉德在广场边上宽阔的大理石台阶前下了马,将飞镖的缰绳交给一名部下。加朗姆命令其他人去为自己和马匹找一个临时的避难所,在那里静候命令。那些骑兵扫视着包围这片广场的大理石阳台和宽窗,小心翼翼地移动着,仿佛认为随时都有可能飞出一支弩箭刺穿他们的脊背。即便天气寒冷,且马厩的门虚掩着,但他们还是分散到广场的各个角落和马匹紧靠在一起,警戒着面前的每一个方向。如果最坏的事情发生,也许他们之中还能有一些人逃出去。

伊图拉德摘下手套,将它们塞进腰带。在和加朗姆一同走上台阶的时候,他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绶带,冻结的积雪被他的靴子踩碎。他克制住环顾周围的冲动,只是注视着正前方。他一定要表现出极度的自信,就好像没有任何事能够超出他的预料。自信是取得胜利的钥匙,而如果相信自己是有自信的,那么信心有时就真的不会离开你。在楼梯尽头,加朗姆握住一扇雕花大门的镀金门环,将它拉开。在走进大门之前,伊图拉德碰了碰他的化妆痣,确定它没有错位。他的脸颊有点冻僵了,感觉不到那颗粘在上面的黑天鹅绒星星。他要显示出十足的自信,就如同步入一场舞会。

巨大的前厅像室外一样寒冷,让他们的呼吸变成一股股白烟。这里显得有些昏暗,地面上用彩砖拼接出猎人和动物的图案,有些地方的彩砖都碎裂了,仿佛曾经有沉重的东西从上面拖过去,或者是直接砸在那上头。除了一个倾倒的基座以外,大厅里空无一物,本应该立在基座上的小雕像或大花瓶当然也不见了,那些逃跑的仆人们没有偷走的东西也早已被强盗劫走了。有一个人正在这里等待他们,和上次见面时相比,伊图拉德发现他的头发已经完全变成了白色,面孔也显得更加憔悴了。他的胸甲上带着凹痕,耳垂上也只剩下一个小金环,但他的绶带依旧完美无瑕。在他左眼旁闪闪发光的红色弯月,丝毫不比任何宫廷装饰逊色。“以光明的名义,欢迎你携白丝带而来,伊图拉德阁下。”他微一鞠躬,庄重地说道。“以光明的名义,我携白丝带而来,希姆隆阁下。”伊图拉德一边说,一边向他回礼。希姆隆曾经是亚撒拉姆最信任的资政之一,但他现在已经是真龙信众的一员,而且在他们的集议会中拥有很高的地位。“我的助手是加朗姆·尼舒尔,如同随我来的所有人一样,他的荣誉系于伊图拉德家族。”

在罗代尔之前,伊图拉德家族并不存在,但希姆隆还是单手按住胸口,回应了加朗姆的鞠躬。“荣誉属于荣誉者。可以接受我的引领吗,伊图拉德阁下?”

通往舞厅的大门已经不见了,伊图拉德很难想象强盗怎么会把这种东西也拿走,高大的尖拱形门口足以让十个人并肩通过。在这个没有窗户的椭圆形厅室中,虽然有约五十盏各种形状的油灯在阴影中不停地摇曳,但上方的圆顶依旧是一团漆黑。宽大的厅室里,两队人分别沿两侧的彩绘墙壁站立。如果说他们因为白丝带而摘掉了头盔,那至少有两百人以上仍然披挂着甲胄,而且没有任何一个人取下他们的佩剑。这两队人之中,一队的核心是几名像希姆隆一样的大贵族——拉加比、维克达、安卡尔,他们身边都簇拥着低阶贵族和向他们宣誓效忠的普通人。另外这一队中还有一些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这些小团体中有一些根本看不到贵族的影子。真龙信众有集议会,但并没有唯一的领袖,所有来到这里的真龙信众都有自己的队伍,他们之中有的背后跟随着几十个人,也有几个能让成千上万的人对他们惟命是从。这些人显然并不因为出现在这里而感到高兴,他们之中不时有一两个人会瞪一眼聚集在舞厅另一侧的五六十名塔拉朋人,那些塔拉朋人也会毫不示弱地回瞪他们。不管他们是否信仰转生真龙,他们肯定都没忘却阿拉多曼人和塔拉朋人之间的仇恨。看到这些外国人,伊图拉德几乎露出了微笑,今天只要能有二十个塔拉朋人出现在这里,他就会喜出望外了。“罗代尔·伊图拉德大人携白丝带而来。”希姆隆的声音在灯影中回荡,“心中存有暴力的人,都将被火焰烧灼心脏和灵魂。”见面仪式自此结束。“为什么伊图拉德阁下愿意拿出白丝带?”维克达问道。他的一只手紧握住长剑柄,另一只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他的个头不高,但还是比伊图拉德来得高,并且傲慢得如同坐在王位上的君主。曾几何时,女人总是谈论他的俊美,而现在,一道倾斜的黑色伤疤覆盖了他的右眼窝。他的化妆痣是个黑色箭头,正指向那道从他的脸颊一直延伸到额头上的宽阔疤痕。“他打算加入我们吗?还是要我们投降?谁都知道狼胆大且狡猾,他的胆子很大吗?”他身边的人群中响起一阵嘈杂的喧嚣声,半是嘲笑,半是怒吼。

伊图拉德将双手握在背后,阻止自己去抚摸左侧耳垂的红宝石,所有人都知道,这表示他发怒了,所以有时候他会故意这样做。但他现在需要保持平静,即使这个家伙要在他耳边大吼大叫,他依然要保持平静。愤怒会导致决斗,他现在进行的决斗只需要镇定。有时候,言辞是比利剑更加致命的武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我们在南方又有了一个新的敌人。”他用波澜不惊的声音说道,“霄辰人吞掉了塔拉朋。”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塔拉朋人,与他们冰冷的目光逐一相对。他从来都看不懂塔拉朋人的面孔,那种荒谬的胡子就好像用毛发编成的獠牙,比沙戴亚人的胡子更难看!还有那些无聊的面纱,让那些塔拉朋人看起来就好像戴上了一副面具。这里昏暗的灯光对他并没有多少帮助,但他曾经见过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他需要他们。“他们涌入阿摩斯平原,并继续向北,他们的下一个目标相当明确,就是阿拉多曼。最后恐怕他们想要的是整个世界。”“如果这些霄辰人向我们进攻,伊图拉德阁下想要知道我们将支持谁吗?”维克达问。“我完全相信,你会为阿拉多曼而战,维克达阁下。”伊图拉德不愠不火地说。维克达的脸刷地变成紫色,咒骂似乎已经来到他的齿间,他的部属全都握住了剑柄。“有许多流民都在传说,平原上也出现了艾伊尔人。”希姆隆立刻插话道,仿佛他害怕维克达会扯断白丝带。维克达的部下不会真的拔剑出鞘,除非他们的主人这样做,或是主人命令他们这么做。“我得到的情报表明,那些艾伊尔人为转生真龙而战,一定是他派他们到这里来的,也许他们会帮助我们。没有人能击败艾伊尔人的军队,就连亚图·鹰翼也不行。你还记得雪中之血吧,伊图拉德阁下,当时我们都还年轻,无论历史怎么说,我相信你也明白,我们并没有在那场战争中得胜,而且我不相信霄辰人的军队比我们当时更多。我已经听说,霄辰人正在向南移动,逐渐远离国界,我怀疑再过不久,我就会得到他们从阿摩斯平原撤退的报告。”他在战场上并不是一名很糟糕的指挥官,但他永远只能看到局势最表面的部分。

伊图拉德露出微笑。从南方来的讯息总是比从其他方向传来的更快。他一直都在担心,关于艾伊尔人的讯息必须得由他说出来,这可能会让这些人认为他想欺骗他们。实际上,就连他也不是很确信艾伊尔人竟然会出现在阿摩斯平原这个讯息。但他并没有表明,如果艾伊尔人真的是要来帮助真龙信众,那么他们应该出现的地方是阿拉多曼,而不是阿摩斯平原。“我也向那些流民询问过,他们说那里只有许多艾伊尔人的小部队,而不是一支军队。艾伊尔人也许会让霄辰人放慢脚步,但不会让他们回头,霄辰人的飞兽已经开始在边界这一侧侦查,这不代表他们会撤退。”

伊图拉德以相当夸张的手势从袖里抽出那张纸,将它高高举起,让所有人都能看到上面蓝绿色的剑与手蜡封。他有一段时间已经养成用烧热的刀刃将王室蜡封完整剥开的习惯,熟练此法让怀疑者看不出他曾事先看过信件内容,在亚撒拉姆频发命令之际,对王室档案抱持怀疑态度的人愈来愈多了。“我得到亚撒拉姆国王的命令,要召集尽可能多的部队,对霄辰人发动最为迅猛的攻击。”他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掷出了骰子,除非骰子停在他所需要的点数上,否则亚撒拉姆有可能会把他送上断头台。“所以我提出休战协议。我以国王之名发誓,只要霄辰人还对阿拉多曼有威胁,我就绝对不会对你们发动进攻。但我的要求是,你们全都要立下同样的誓言,并跟随我同霄辰人战斗,直到将他们击退为止。”

回应他的是一阵惊愕中的寂静。粗脖子的拉加比呆立在原地,维克达咬着嘴唇,就像个受惊吓的女孩。

希姆隆喃喃说道:“伊图拉德阁下,他们能够被击退吗?我见识过他们……他们将系着锁链的两仪师带到了阿摩斯平原。你也看见过。”人们移动着脚步,让大厅中回响起靴子摩擦地板的声音,许多面孔因为愤怒而变得灰暗。男人不喜欢在敌人面前显得软弱无助。但他们在霄辰人面前已经吃了够多的苦头,包括伊图拉德和希姆隆在内,他们全都知道等在阿摩斯平原的是怎样的敌人。“他们可以被击败,希姆隆阁下。”伊图拉德回答道,“即使他们有那些……稍微不同寻常的东西。”脚下的地面砰然爆裂、骑兵胯下的坐骑有如暗影生物般的怪兽……这实在是很不同寻常,但他必须显示出绝对的信心。不管怎样,如果你知道敌人能做些什么,你就能够去想办法对付。在霄辰人出现前的漫长岁月里,战争一直在持续爆发,黑暗和暴风雨会削弱霄辰人的优势,善于观测天气的人应该能预见暴风雨的到来。“明智的人在咬到骨头之前就会停下来,而霄辰人已经把肉啃得差不多了,我现在要扔给他们一根坚硬的骨头。我已经有了计划,让他们在咬到满嘴的肉之前先在骨头上咬碎牙齿。我已经立下了誓约,你们呢?”

伊图拉德感觉自己很难保持住平稳的呼吸,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在心中估量他的话。“狼”有了计划,霄辰人则拥有戴着锁链的两仪师、飞行怪兽和其他恐怖的东西,但“狼”有了计划。谁会胜出?霄辰人,还是“狼”“如果真有人能击败他们,”希姆隆终于开口了,“那就是你,伊图拉德阁下,我接受你的誓言。”“我也在此立誓!”拉加比喊道,“我们要把他们赶回海里去!”他的脾气和脖子都很像一头公牛。

让伊图拉德惊讶的是,维克达以同样的热情表示了赞同。然后是爆发性的一阵阵吼声,阿拉多曼人愿意以国王的名义立誓,并肩击退霄辰人,他们之中甚至有人喊着愿意追随“狼”直杀到末日深渊。这让伊图拉德很满意,但这并不是他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如果你请求我们为阿拉多曼而战,”一个声音压过所有的喊声,“那就请求我们吧!”那些高喊着立下誓言的人转而开始恼恨地低声咒骂。

伊图拉德用平静的表情掩饰住自己的喜悦,然后转身看着说话的人。那个站在大厅另一侧的塔拉朋人身材瘦削,尖尖的鼻子将面纱顶起,仿佛一顶帐篷,他的目光犀利而又凶狠。一些塔拉朋人皱起眉,仿佛并不乐见他开口说话,看样子,他们就像阿拉多曼人一样,并没有统一的领袖。伊图拉德一直希望得到背后那些人刚刚立下的誓言,但这并不是他计划中必须的目标,塔拉朋人才是,至少,他们要比那些阿拉多曼人重要一百倍。他朝那个说话的塔拉朋人礼貌地鞠了个躬。“我将让你们为塔拉朋而战,阁下。那些流民说,艾伊尔人已经在平原上造成相当程度的混乱。请告诉我,如果你们的一支小队,也许是一到两百人穿过混乱的平原,进入塔拉朋;如果他们在盔甲上图绘彩色斑纹,就像那些为霄辰人而战的士兵一样,那么他们能够做些什么呢?”

那些塔拉朋人僵硬的面孔绷得更紧了,现在轮到他们开始低声咒骂。南方已经传来很多讯息,说一个国王和一个帕那克被霄辰人安插在塔拉朋王座上,而且那两个家伙已经向爱瑞斯洋另一边的某个女皇宣誓效忠了。他们不喜欢去考虑已经有多少同胞正在为那个女皇卖命。现在阿摩斯平原上的大多数“霄辰人”实际上都是塔拉朋人。“一小队人马有什么用?”那个瘦削的男人轻蔑地说道。“用处不大,”伊图拉德答道,“但如果有五十支这样的小队呢?如果是一百支呢?”情报说明了这些塔拉朋人能够召集到这么多人。“如果他们在塔拉朋各处同时发动攻击呢?我将召集尽可能多的部下,穿戴塔拉朋人的盔甲和他们一同作战。我也将参加这次战斗,这样你们可以相信,我并不是要把你们当作牺牲品。”

他身后的阿拉多曼人开始高声表示反对。让他吃惊的是,维克达是其中声音最大的,这实在让伊图拉德有点难以置信。“狼”的计划会有效,但他们想要“狼”亲自来率领他们。大多数塔拉朋人也开始相互争论起来,他们怀疑这么多人同时穿越平原,即使分散成小队,也不可能不被发现;他们也怀疑这些小队到底能在塔拉朋发挥多大作用;还有些塔拉朋人根本不愿意穿上有霄辰人纹饰的盔甲。塔拉朋人就像沙戴亚人一样喜欢激烈地争吵,但那个尖鼻子男人始终一言不发,不眨眼地看着伊图拉德,最后,他微一点头。伊图拉德很难看清他那大胡子底下的表情,但他觉得那个人是在微笑。

伊图拉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如果这家伙不是他们的领袖,那他就不可能在同伴依然争吵不休时点头同意。他相信,其他塔拉朋人也会跟随他,他们会和他一起驰向南方,进入霄辰人的心脏地区,狠狠抽他们一记耳光。塔拉朋人当然会留在塔拉朋,继续为他们的祖国而战。他不能期待更多了。到时候将只有他率领的几千人能够穿过阿摩斯平原,返回北方。愿光明照耀他,让这些塔拉朋人愤怒起来。

他对那个塔拉朋人同样报以微笑。如果运气好,愤怒的将军们将看不到他会把他们引向何处。而如果他们看到了……好吧,他还有备用计划。

艾阿蒙·瓦达用斗篷紧裹住身体,走过林间的雪地。凛冽的寒风让那些被积雪压低的树枝发出一阵阵叹息,却反而让这片昏暗的丛林显得更加寂静。薄雾渗透进他的厚羊毛斗篷,让他感觉到彻骨的寒冷。散布在他周身的营地显得太安静了。虽然活动身体能够产生一点热量,但除非迫不得已,士兵们宁可一动不动地挤在一起。

他停下脚步,一股突然出现的臭味让他皱起了鼻子,令人窒息的感觉就好像周围有二十处爬满蛆虫的粪堆。他并没有窒息,只是皱了皱眉。这座营地缺乏他喜欢的那种精确的秩序,帐篷散乱地搭建在树枝繁茂的地方,马匹也随意拴在树枝上,完全没有排成队列。纪律散漫必然导致脏污横溢,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懒惰的士兵会只用几锹浮土盖住马粪,会在距离营地很近的地方挖坑当作厕所。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军官都不该再成为军官,他们首先应该去学会如何使用铁锹。

瓦达在营地中搜寻这股气味的来源,突然间,臭味消失了,风向没有改变,但闻不到恶臭了。他只惊讶了一瞬间,便继续向前走去,同时以更加严厉的眼神望向身边的营地。臭气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他会找出所有忽视纪律的人,让他们明白,现在纪律必须严格约束,比任何时候都要严格。

在一片开阔地的边缘,他再次停下脚步。空旷地上的积雪并不像周围营地中那样凌乱不堪,上面完全看不到脚印。他隐身在树丛中,仰视天空,被风吹卷的灰云挡住了正午的太阳。一道影子闪过,他立刻屏住呼吸,但他很快就发现,那只是一只鸟,一些褐色的小鸟为了躲避鹰的捕猎而隐身在低处的树枝间。他发出一阵苦涩的笑声,那些被光明诅咒的霄辰人用了不到一个月就吞掉了阿玛多和圣光城堡,但他学到了新的东西。聪明人知道学习,而傻瓜……

埃尔隆就是个傻瓜,他被岁月打磨得闪闪发亮的英雄传说,和赢得真正权柄的欲望冲昏了头。他拒绝去看摆在眼前的事实,结果就是埃尔隆的劫难日,瓦达听说那场灾难被称为结朗梅之战。屈指可数的几个阿玛迪西亚贵族从那场战斗中逃出来,他们在瓦达的面前狼狈不堪,却仍然迂腐地美化着那场战斗。他有些想知道,当埃尔隆看到那些被霄辰人驯服的女巫撕裂他井然有序的队伍时,会给那场战斗取一个怎样华丽的名字。他完全可以在脑海中重现当时的场面:大地崩裂,涌出一股股烈焰的喷泉。他曾经在自己的梦中见到过这种景象。不管怎样,埃尔隆已经死了,在逃跑时被砍翻,头颅被挂在塔拉朋人的长矛上,这倒是个适合傻瓜的死法。而他现在已经聚集了超过九千名圣光之子。在这样的时代里,一个眼光明亮的人能够获取很多东西。

在空旷地另一边的小树林里有一栋孤零零的小屋子,那以前应该是烧炭人的房子。屋子石砌墙壁的缝隙里长满了枯黄的蒿草,茅草屋顶也有些地方看上去仿佛要塌陷的样子,几扇窄窗上早已空无一物,暂时用黑色的毯子盖着。不管怎么看,这都只是一座被抛弃已久的废屋。两名高大的卫兵站在勉强挡住门口的木门前,他们斗篷上的黄金太阳后面都绣着一根猩红色的牧羊人弯头手杖。他们全都缩着肩膀,双臂抱在胸前,不停地跺着脚,好让脚趾不至于冻僵。如果瓦达是敌人,他们根本来不及拔剑防御。裁判团顶多只能在屋里耍耍威风。

看到艾阿蒙·瓦达走过来,他们的面孔变得如石雕般僵硬,直到瓦达走到屋前,他们连一个最马虎的军礼都没有。裁判者不会对任何衣服上没有猩红牧羊杖的人敬礼,即使那个人是圣光之子的最高领袖指挥官。一名裁判者张张嘴,仿佛是要查问瓦达来此的目的,但瓦达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推开那扇粗木门板。至少他们没有想要阻止他,当然,如果他们这么做,他会把他们全部杀掉。

当瓦达走进房间时,埃桑瓦从凹凸不平的桌面上抬起头,桌上摊放着一本他正在阅读的小书。他的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握着一杯冒出袅袅白汽的杯子,杯中散发出一股香料酒的气味。他屁股下的梯形靠背椅是房里除了桌子以外唯一的家具。如果不是有人用生皮绳将它加固过,也许它已经散架了。瓦达紧闭嘴唇,压抑住冷笑的冲动,圣光之手的至高裁判者总是要待在真正的屋顶下面,而不能只是一顶帐篷,即使这只是一个亟待修葺的茅草屋顶。当其他人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尝过酒味的时候,他仍然必须喝热酒。房里的石砌壁炉中燃烧着一小团火焰,让室内的温度比外面高了一点。但自从劫难日之后,瓦达甚至禁止部下生火煮饭,以免炊烟暴露他们的位置。虽然大多数圣光之子已经对裁判者抱持蔑视的态度,但他们依然对埃桑瓦保持一种奇怪的敬意,仿佛至高裁判者的灰发和殉教者般的憔悴面孔对所有圣光之子具有某种吸引力。当瓦达第一次察觉到这点时,着实吃了一惊,只是他还不知道埃桑瓦自己是否清楚这件事。不管怎样,现在这里聚集了相当数量的裁判者,足以为瓦达制造麻烦。瓦达可以对付这些麻烦,但他现在不想节外生枝。“差不多是时候了,”他一边说,一边将身后的门关上,“你准备好了吗?”

埃桑瓦没起身,也没去拿叠放在身旁桌面上的白斗篷,他的白斗篷上没有太阳,只有猩红色的弯头拐杖。他将手掌按在书页上,完全遮住了上面的文字,那本书似乎是曼提拉的《光明之路》。至高裁判者现在会看这本书,让瓦达觉得有些奇怪,这本书应该是圣光之子初级成员的读物,那些不识字的新兵在立下誓言后,首先就会被教导阅读曼提拉的典籍。这时,埃桑瓦说道:“吾子,我得到报告,一支安多人的军队出现在莫兰迪,也许他们已经深入莫兰迪腹地。”“莫兰迪距离这里还很远。”听瓦达的语气,他仿佛没意识到他们又在对这个问题进行老调重弹的争论。实际上,埃桑瓦似乎也总是忘记自己已经在对此事的争论中输掉了。如果报告属实,安多人到底在莫兰迪干什么?现在有太多谎言和幻想都披上了重要情报的外衣。安多,这个名字一直回旋在瓦达的脑海中。摩格丝可能死了,可能成为霄辰人的奴隶,霄辰人根本不会在意他们自己以外的爵位头衔。对瓦达来说,重要的也不是这个女人,而是他对于安多的计划已经完全失败了。加拉艾崔德本来是一个用来撬动安多王国的有力杠杆,但现在,他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年轻军官而已。不幸的是,他在普通士兵中太受欢迎了,优秀的军官从来不该受到士兵的欢迎。但瓦达是个注重现实的人,过去的都过去了,新的计划已经取代了安多在他心中的位置。“我们应该向东移动,穿过阿特拉就会靠近莫兰迪。吾子,我们应该穿过阿特拉北部,霄辰人现在应该还在艾博达附近。”

瓦达在壁炉前伸出双手,享受炉火的温暖,叹了口气。霄辰人已经散布到塔拉朋和阿玛迪西亚各处,如同迅速传播的瘟疫,为什么埃桑瓦以为他们只会满足于待在阿特拉南部?“你忘记阿特拉的那些女巫了吗?难道我还要提醒你,她们也有一支军队?或者你在期待她们已经进入了莫兰迪?”他相信关于那些女巫正在向莫兰迪进军的报告,但他还是提高了声音。“也许你听说的那支所谓的安多军队,其实就是女巫的队伍!别忘了,她们已经将凯姆林、伊利安,还有东部的一半都献给了兰德·亚瑟!你真的相信那些女巫分裂了?真的相信?”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从东方传来的每一个讯息都要比前一个更糟糕。一阵冷风从烟囱里灌进来,将大团的火星吹进房间。他咒骂着,后退一步,该死的农舍!就连烟囱都有毛病!

埃桑瓦用力合起面前的小书,双手呈祈祷状,但他深陷的双眼如同两块喷吐火舌的红炭。“我相信那些女巫一定会灭亡!这就是我相信的!”“我很想知道那些霄辰人是如何驯服她们的。”如果有足够数量被驯服的女巫,他就能把兰德赶出安多、伊利安和每一个被暗影占据的角落。他会比鹰翼做得更好!“一定要消灭她们。”埃桑瓦坚定地说着。“连同我们一起消灭吗?”瓦达问。

一阵敲门声传来,埃桑瓦一声召唤,一名守在门外的卫兵打开屋门,站直身体,将手臂按在胸口上,向埃桑瓦行礼,并以充满敬意的口吻说:“至高裁判者,涂膏人议会团到了。”

瓦达等待着。现在十名还活着的指挥官都已经骑马等在门外,随时可以出发,在这种情况下,这个老傻瓜还要坚持下去吗?结束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但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

终于,埃桑瓦开了口:“如果这样能够毁灭白塔,那我便满足了。现在,我会参与这次行动。”

瓦达露出一个冷冷的微笑,“那么我也满足了,我们将共同确保那些女巫的失败。”他当然会确保她们的失败。“我建议你备好马匹,我们在日落前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埃桑瓦是否会和他一同完成这个任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嘉布勒与托薇恩一起,跟随洛根骑马在冬日的林地间前行。她现在的心情很不错。只要她们没有落后太远,洛根总是允许她和托薇恩以各自觉得合适的步伐跟随在他身后,让她们在表面上能保有自己的隐私。除非必要,这两名两仪师很少会相互交谈,即使在真正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也是如此。她们绝对不是朋友,实际上,每当洛根带领她们进行这种户外散步时,嘉布勒总是希望托薇恩会要求留在室内。如果能真正一个人独处一会儿,她肯定会更高兴。

她用戴着绿手套的手抓紧缰绳,另一只手拉住镶缀狐狸皮衬里的斗篷,她让自己稍微感受一下寒冷,这样能神清气爽些。雪并不深,清晨的冷风却很凛冽,深灰色的云团预示着很快又要有雪花落下来了。在天空高处有一只翅膀又长又大的鸟在飞翔,也许那是一只鹰,嘉布勒对鸟类了解不深。植物和矿藏总是会安静地待在原地,任你进行研究,书本和手卷也是如此,只不过在翻阅古籍时要小心,以免损坏它们。而高空中的鸟类对她来说一直都是难以辨认的,但一头翱翔的鹰很适合现在她周围的风景。

他们的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林地,稀疏的乔木间点缀着一个个密集的小灌木丛,高大如塔的橡树、松树和冷杉的树冠下面很少能看到其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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