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小书房世界经典文库)(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作者：（法）维克多·雨果

出版社：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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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小书房世界经典文库)试读：

无论我们是否愿意承认，“阅读”这种我们曾经用来获取知识的最主要的方式，在这个时代，竟然成为一件越来越古典的事情。

从现实的角度来讲，阅读到底能带给我们什么，这也许是一个过于宽泛并且不容易回答的问题。而我，只能从自身的经历来说一说，阅读给我带来了什么。

作为一个写作者，这些年在接受媒体的采访或举办讲座的时候，我经常被记者或读者问到一个问题——我是怎样走上写作这条道路的。

很多年了，我一直创作以中国北方草原和森林为背景的动物小说，拥有了自己的读者群。写作，对于我就是一个不断回忆的过程，并在回忆的过程中对回忆不断地进行完善。在我的作品中，我一直努力传达给读者一些美好的东西——自由、平等、勇敢和爱。

有时候，我也会努力回忆，自己是因为什么产生创作的冲动，继而走上写作这条道路的。

后来，我意识到，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有两篇小说永远地改变了我。

第一篇是《人间王国》。

让我真正意识到什么是文学的，我想应该是卡彭铁尔的《人间王国》（载于1985年第四期《世界文学》。我一直保留着这本杂志，它的封面是莫奈的《睡莲》）。就是因为这篇小说，我懂得了什么是文学，我想那是我踏上文学之路的一个重要诱因。当时我不超过十岁，我恍惚记得当时自己读完这篇小说时的样子：我合上杂志，向窗外望去。事实上，在之前，我所阅读的所有文学作品，除了具有童话性质的儿童文学，几乎都是现实主义文学的作品。而这篇《人间王国》，无异于一道闪电划破了我那蒙昧的夜空，我对这篇作品的结论只有一个——小说竟然可以这么写，文学竟然可以是这样的。无论如何，这篇小说开阔了一个孩子的视野，从此，我会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当时的感受。那时天色已暗，我只是努力让自己的目光投向更辽阔的夜空。在那一刻，我终于意识到这世界上有一种高于现实的力量，它震撼了我，它是真正的文学；在那一刻，拉丁美洲的魔幻现实主义在一个中国孩子的心中播下了一颗文学的种子。

在我认真地写作了很多年之后，我也许仍然不能给文学下一个完美的定义，但我知道，通过阅读好的文学作品，我可以感受到一种强大而浩瀚的力量，它在生活之上，带给我自尊、悲悯和爱。

另一篇是《七岔犄角的公鹿》（载于1982年第五期《民族文学》），它确定了我的写作方向。

这篇短篇小说是作家乌热尔图先生的作品。通过这篇小说，我第一次知道在中国的大兴安岭还有一个狩猎民族叫鄂温克，他们饲养驯鹿，在森林中狩猎，还保留着原始的生活方式。长大后，我毫不犹豫地走入那片丛林，在迷路之后被鄂温克朋友维加捡到，来到森林深处的鄂温克营地。在那里，我看到了真正的驯鹿，结识了鄂温克部落中的善良人们。后来，我创作了大量以鄂温克民族为题材的小说。我明白，在很多年前的那个黄昏，从我被维加带入那个营地的那一刻起，我就成为了那个部落的一分子。当然，我需要感谢的还是乌热尔图先生，对我来讲，后来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在很多年前，我曾经读过一篇叫《七岔犄角的公鹿》的小说。

也许不需要总结太多了，这就是阅读曾经带给我的一切。

那些好的文学作品，归根结底还是要向读者传达一种温暖的东西，让我们对这个世界有所希冀。我愿意这样形容一部好的文学作品：读完的感觉应该像是在春天的傍晚，放学之后在外面玩累了，慢慢地走回家，身上的汗洇湿了衣服，感觉有些发凉，就在这时，看到家中的灯火，而母亲正在准备晚饭。如果读了之后有这样的感觉，那它就是一部好的文学作品吧。“小书房·世界经典文库”所挑选的这些文学作品，都是久经时间和读者检验的，它们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它们经受了时间的考验。

当我们谈到阅读，会感觉似乎纸质媒介的图书正离我们越来越远，因为我们有了电视、银幕、网络以及其他可以获取信息的众多载体。但是同时，仔细想一想，所有的媒介真正的根基——电视剧和电影的脚本，网络信息最初的构架，仍然是文学。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无论电影《哈利·波特》拍得如何精良，终究无法完全展现原作中的经典场景。这就是文学的力量吧。

所以，坚守阅读吧，这种获取知识的古典方式。

而我们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打开这扇大门，这些作品将把我们带入一个浩瀚的世界。格日勒其木格·黑鹤第一章司法宫大厅

1482年1月6日，天刚亮，巴黎圣母院的钟声便响彻全城，叫醒了全巴黎的市民。

那一天，巴黎一片欢腾。其实那天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是恰逢令全巴黎人狂欢的双重节日——主显节和狂人节。

按照当时的习俗，这天人们有三件事可以做：在河滩广场上看篝火，去布拉克小教堂的墓地看种植五月树，在司法宫大厅观看圣迹剧。

在这三项活动中，只有司法宫大厅是唯一的室内场所，可以遮风避寒。于是，一大清早，市民们仿佛商量好了似的，纷纷奔向司法宫。通往司法宫的街道犹如河口，一股股人流接连涌入，大厅里人山人海。然而，为了迁就使臣的时间，司法宫大厅的圣迹剧表演要到中午12点才开始。

司法宫大厅里的人越聚越多，大家你推我，我挤你，连气都透不过来了。漫长的等待令人们疲惫不堪，人群中充斥着抱怨声和咒骂声。

就在此时，大钟响了12下。“好！”人们异口同声地叫喊起来，紧接着，人群开始骚动，所有人都设法抢占好位置。大家盯着大理石舞台，可舞台上依然空荡荡的，只有四个警卫笔直地站在舞台两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舞台上还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人们的烦躁渐渐变成了愤怒，带着火药味的咒骂声越来越大。“圣迹剧！圣迹剧！”人们念叨着，脑子开始发热。“我们要马上就看到圣迹剧，不然就把大法官吊死！”一个叫约翰的小鬼头点燃了燎原之火。“说得对！”愤怒的人们吼道，“先吊死那几个警卫！”“吊死他们！”人们齐声喊道。眼看着人群就要冲过栏杆了，那四个可怜的警卫吓得惊慌失措。

就在这时，后台的幕布被掀开了，有人从后面走了出来。人群好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肃静！肃静！”那人神色慌张地走到舞台边，冲人群喊道。“女士们，先生们，”那人说，“我们马上就能观看到一出极为精彩的圣迹剧。此刻，红衣主教大人正在会见尊贵的使臣。等红衣主教大人一到，我们就开演——”第二章被打断的圣迹剧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雷鸣般的喝倒彩声淹没了。“马上演圣迹剧！”人们喊道，“立刻！马上！吊死演员！吊死红衣主教！”

幸好剧作者皮埃尔·格兰古瓦挺身而出，替那人解了围。

格兰古瓦穿着已经磨破了的旧袍子，对演员们说：“立刻开演吧，先满足观众们的心愿。我会向大法官说明情况，请大法官向红衣主教大人求情。”

然后，他用尽全力，冲不断起哄的人群喊道：“女士们，先生们，演出马上开始！”

圣迹剧的开场确实很精彩，观众们一下子便投入到剧情之中。然而，没有一个人像格兰古瓦那样专注。他站在柱子后面静静地看着、听着，开场博得了不少掌声，那掌声在他的五脏六腑里回响，令他心神荡漾。然而，很快，他的这种飘飘然就被打断了。

开场后没几分钟，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就顺着柱子溜到了舞台的一角，坐下后便开始搔首弄姿地向观众们展示他的破衣烂衫。

小鬼头约翰一看到那个装模作样的乞丐，就大声嚷了起来：“快看啊，臭乞丐也来参加演出了，哈哈哈哈……”

表演戛然而止，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个乞丐。乞丐并没有感到不自在，反倒觉得这是个可以捞一笔的大好时机。于是他眯着眼，装出一副可怜相，祈求道：“请发发慈悲，行行好吧！”“啊，这不是克洛潘·特鲁伊甫吗？”小鬼头约翰大声喊道，“喂，朋友！你的疤明明长在胳膊上，怎么现在腿也不灵便了？”

克洛潘假装没听到小鬼头约翰的嘲讽，伸出带疤的手臂，哀声叫着：“行行好，请行行好吧！”

这个小插曲分散了观众们的注意力。格兰古瓦恼了，扯着嗓子向舞台上的演员们喊道：“继续！见鬼！继续！”

演员们继续表演，观众们也安静下来。可这出完整的戏剧被猛然截成了两段，现在强接在一起，许多富有诗意的对白一下子失去了意境，格兰古瓦感到非常痛心。

突然，上层看台的门被打开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宣布：“红衣主教大人到！”

观众们顿时骚动起来，纷纷转向看台，异口同声地喊道：“红衣主教大人！红衣主教大人！”

可怜的戏剧再次被拦腰截断了。

自从红衣主教入场后，格兰古瓦就一直坐立不安，想方设法拯救这场演出。他吩咐演员们接着演，并让他们尽量大声念台词，但这根本无济于事。后来，他索性让演员们停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格兰古瓦看观众们稍稍安静了一些，又计上心来。“先生，我们从头开始再演一遍，怎么样？”他问一个看上去很好说话的大胖子。“开始什么？”那个胖子问。“圣迹剧呀。”格兰古瓦说。“活见鬼！”小鬼头约翰喊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呀？圣迹剧不是已经演完了吗？你们还要从头开始再演一遍，这怎么能行呢？”“不行！不行！”观众们大喊道，“打倒圣迹剧！打倒圣迹剧！”

红衣主教见场面难以收拾，便悄悄溜走了。

眼睁睁地看着一出好戏被毁了，格兰古瓦非常痛心。他绞尽脑汁想先稳定观众们的情绪。突然，一个卖袜子的商人站了出来，“巴黎的市民们，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继续留在这里。我看见那边的角落里有几个人好像要打起来了，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圣迹剧表演，不过说实话，那可真没劲！他们只是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却不动手。我听说，狂人节通常要选丑人王。在我的家乡，丑人王是这样选出来的：就跟现在一样搞一场大聚会，参赛者一个接一个地把脑袋探进洞里，扮怪相给大家看，谁的样子最丑、最怪，得到的喝彩最多，谁就是丑人王。我们要不要选丑人王啊？那乏味的圣迹剧太倒人胃口了。谁愿意参选丑人王，就去扮怪相给大家看。这个主意怎么样，市民朋友们？”

听了这番话，观众们喜不自胜。第三章丑人王诞生

很快，一切就都准备妥当了。

舞台对面的小教堂被用作比赛场地。人们把教堂的一扇格子窗上的玻璃砸碎，露出一个洞，参赛者挨个儿从洞里探出脑袋扮丑相。

第一张脸眼皮外翻，嘴巴大张，额头皱得像骑兵的靴子。大家一看，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接着，千奇百怪的脸一张接一张地出现，从三角形到梯形，从圆锥体到多面体，各种形状竞相亮相。

整个大厅瞬间化作欢叫的大熔炉，狂笑声、跺脚声一阵高过一阵，一直没有停歇。“真是丑爆了！”突然，大厅里爆发出一阵狂呼乱叫。

原来，一张令人瞠目结舌的丑脸从洞里露了出来。在狂热的叫喊声中，人们对丑脸的想象已经达到了离奇的程度，之前出现的那些五角形、六角形、不规则形状的丑相，都已经不能挑战他们的审美底线了。正在这时，这张丑到极致的脸突然出现，观众们顿时看得目瞪口呆。

终于，丑人王选出来了！

人们欢呼着涌向小教堂，把丑人王抬了出来。

大家一看，更加惊讶了：原来，这人的丑相不是扮出来的，而是他的本来面目！这个丑八怪就像是打碎后又胡乱拼凑起来的！“是卡西莫多，那个敲钟人！是卡西莫多，巴黎圣母院里的那个驼背！”有人喊道。“孕妇千万要当心！”学生们叫道。“想当孕妇的也得当心！”小鬼头约翰跟着瞎起哄。

女人们都捂住了脸，男人们却个个乐不可支，拼命地鼓掌。

然而，引发这场喧闹的主人公卡西莫多却始终一脸忧郁。他站在小教堂的门口，不论别人如何取笑捉弄，都一动不动。那个叫克洛潘的乞丐一个箭步冲到卡西莫多面前，准备对他做鬼脸。然而，卡西莫多迅速抓住克洛潘的腰带，把他扔了出去。

小鬼头约翰嚷道：“喂，卡西莫多，你好啊，还记得我吗？”“你跟他说话纯粹就是浪费时间。”克洛潘说着，爬了起来，“这么一个聋子、一个‘独眼龙’，也值得你跟他废话？”“别管他，他想说话时自然就开口了。”一个老太婆说，“他的耳朵是敲钟时震聋的，并非天生就这样。他可不哑。”

人们对这个丑人王十分满意，决定把他装扮起来。于是，他们把司法宫大厅从里到外翻了个遍，用捡来的纸板做了一顶王冠，还给卡西莫多做了一件简单的袍子。在这个过程中，卡西莫多始终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任由别人给他穿戴。然后，人们让他坐在装点得花花绿绿的担架上，由12个强壮的汉子抬着，开始游行。一开始卡西莫多很惊恐，可看到大家对自己并没有恶意，他的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

依照惯例，这支队伍先在司法宫里转了一圈，然后来到大街上。第四章爱斯梅拉达

在众人选举丑人王时，格兰古瓦仍在鼓励演员们继续表演，哪怕只有他一个人看。看到众人簇拥着卡西莫多离开了司法宫大厅，他心想：“太好了，那些使坏的家伙全走了！剩下的观众可以安心看我写的圣迹剧了。”

可没想到，大家竟然纷纷加入了游行队伍，大厅里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三三两两的老幼妇孺。“爱斯梅拉达！快看啊，爱斯梅拉达正在河滩广场上跳舞！”突然，趴在窗口的一个小男孩兴奋地喊道。这句话就像带着魔力，剩下的观众听了都挤在窗边，盯着河滩广场。

再也没有人关注圣迹剧，格兰古瓦只好悻悻地放弃了。他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恨恨地说：“这帮巴黎人，都是些蠢蛋！他们是来看圣迹剧的，但瞧瞧他们都干了什么呀！他们对什么人都感兴趣，甚至包括卡西莫多那个魔鬼！”

格兰古瓦从司法宫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他十分沮丧地向河滩广场走去。夜晚的寒冷几乎将他冻僵了，他急忙奔向广场中央烧得正旺的篝火。可是，篝火被围得水泄不通。

原来，人们围出了一片空地，有个少女正在空地上跳舞。这少女到底是人、是仙女，还是天使，格兰古瓦一时也拿不准，那令人眼花缭乱的舞姿早已把他弄得心醉神迷了。

少女长得十分苗条，正在翩翩起舞。每次旋转时，她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就从人们的眼前掠过，那双乌亮的大眼睛里波光流转，美丽极了。

少女身姿轻巧地舞动着，就像一个俏丽动人的精灵。突然，“精灵”的辫子散开了，插在辫子上的黄铜簪子落到地上。“哦，原来她是一个吉卜赛少女。”格兰古瓦心中的迷乱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散开的辫子并没有影响少女，她仍旧旋转着。她从地上拿起两把剑，把剑尖对着额头，让它们朝相反的方向转动。尽管格兰古瓦的幻想已经破灭，但他的目光就是离不开美丽的少女。

人们都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少女的舞姿，但是，人群中一张阴郁的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神情。那是个严肃的秃顶男人，三十四五岁的样子，他用阴沉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少女，脸上的神情深不可测，脸色越来越阴暗。

在篝火的映照下，少女一直旋转，最后终于停了下来。观众们热烈地鼓掌，掌声如雷。“佳丽！”少女喊道。一只漂亮的小山羊立刻跑到她身旁。这只小山羊毛色雪白，刚才一直守在一旁，看着主人跳舞。“佳丽，该你表演了。”少女说。她坐在地上，将手鼓递到小山羊面前，问：“佳丽，现在是几月份？”小山羊抬起被染成金色的小脚，在手鼓上敲了一下。是1月！观众们报以热烈的掌声。“佳丽，今天是几号？”少女把手鼓翻到另一面，再次问道。小山羊再次抬起小脚，在手鼓上敲了6下。观众们又发出一阵惊叹声。“佳丽，”少女问道，“现在几点啦？”小山羊敲了7下。就在这时，教堂的钟正好响了7下。“这一定是巫术！”一直盯着少女的秃头男人阴沉沉地说。少女听了，不禁打了个寒噤，回头看了他一眼。幸好观众们的掌声仍然非常热烈，少女松了口气。

少女继续问小山羊：“佳丽，你知道主显节游行时，皇家手枪队长吉夏尔·勒米大人是什么样子吗？”小山羊一听，马上用后腿站起来一扭一扭地走路，还“咩咩”地叫着，看起来既乖巧又一本正经。观众们见它模仿得惟妙惟肖，都放声大笑起来。“佳丽，”看到表演很成功，少女放开胆子又问，“检察官雅克·夏尔莫吕大人是怎么讲话的？”小山羊听了，再次用后腿站起来，两只前腿不停地晃动，模样极其滑稽，活脱脱就是检察官雅克·夏尔莫吕。观众们一看，掌声更加热烈了。“这是亵渎！大逆不道！”秃头男人喊道。少女听了，再次转过头去。“噢！又是那个坏蛋！”她心想。然后她轻轻地噘起嘴，转过身，托着手鼓开始向观众们要赏钱。

当她走到格兰古瓦面前时，格兰古瓦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却发现自己身无分文。可是，俏丽的少女就站在他面前，用一双大眼睛瞅着他，拿着手鼓等着。霎时间，格兰古瓦汗流浃背。幸好，一个意外解救了他。“还不快滚，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一个尖厉的声音从广场最黑暗的角落里传过来，把少女吓了一大跳。很明显，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既粗鲁又狠毒。

这声咒骂让一群在广场上乱窜的孩子乐得不行。“别怕，她是罗兰塔楼里的隐修女。”孩子们哈哈大笑，“她在生气呢。她是不是还没有吃晚饭？我们拿点儿食物给她吃吧。”

趁少女不知所措之机，格兰古瓦躲进了人群。听到孩子们的话，他忽然想起自己也没有吃晚饭，于是赶忙向为节日准备的餐桌跑去。可是，等他到那里时，却发现餐桌上的食物早已被那些小淘气鬼一扫而光了。

格兰古瓦走投无路了，他感觉生活实在是太残酷了。正当他沉浸在悲伤中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温柔而奇异的歌声，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出来。原来是那个少女在唱歌。

少女的歌喉像她的舞姿一样迷人。格兰古瓦侧耳倾听着，十分入迷，渐渐忘却了一切。然而，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该下地狱的女人，闭上你的嘴！”

少女立刻停止了唱歌。这下，隐修女惹怒了众人，有人骂道：“混蛋，难道她刚才没有吃饱吗？让那个该死的老女人去死吧！”

幸好丑人王的游行队伍恰好经过这里，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否则隐修女可能真的要吃苦头了。

游行的人们高举着火把，喧闹着穿过大街小巷，来到河滩广场。一路上，卡西莫多那张一向悲切丑陋的脸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被人抬得高高的，平生第一次享受到被推崇的感觉，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在这之前，他受到的只有侮辱和轻视。

然而，正当他快活地享受众人的欢呼时，一个穿着教士服的男人突然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

卡西莫多一看见他，立刻非常惊恐地从担架上跳下来，跪在他面前。教士一把折断了卡西莫多手里的手杖，扯下他身上缀满金箔碎片的袍子。

这个突然冲出来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恶言攻击吉卜赛少女的秃顶男人。格兰古瓦认出了他，疑惑地自言自语道：“咦，这不是我的老师堂·克洛德·弗罗洛副主教吗？他要对这个丑八怪做什么？难道他疯了吗？”

卡西莫多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然后，他和副主教开始了奇怪的对话——两人都没有出声，而是用眼神和手势交流。副主教气急败坏地比画着，卡西莫多苦苦地哀求着。最后，副主教粗鲁地摇了摇卡西莫多壮硕的肩膀，示意他站起来跟自己走。

卡西莫多好像很听副主教的话，站起身就要跟着副主教离开。但是，他忘记了自己是被选出来的丑人王。大家辛辛苦苦选出来的丑人王，还没玩尽兴就要被别人带走了，这怎么可以呢？众人十分愤怒，纷纷大声质问副主教，甚至有些人还要动手打他。可卡西莫多却出人意料地挡在副主教身前，挥舞着拳头，龇牙咧嘴，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样保护着副主教。此时，副主教已经恢复了庄重却阴沉的神情，示意卡西莫多赶紧离开。

卡西莫多在副主教前面开路，他们穿过人群，迅速钻进了一条又黑又窄的小巷子。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可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因为他们非常害怕力大无穷的卡西莫多。最后，人群散去了。

格兰古瓦长舒了一口气。可是，不一会儿，他就再次发起愁来。“鬼知道我该去哪里吃晚饭！”第五章深夜跟踪

正当格兰古瓦发愁时，他看见吉卜赛少女带着小山羊向刀剪街走去，便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格兰古瓦默默地跟在少女身后。天越来越黑，少女加快了脚步，带着漂亮的小山羊小跑起来。

其实，少女早就发现有人在跟踪自己，好几次她都心神不定地回头望了望。有一次她甚至站住，把格兰古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这让格兰古瓦一阵心虚。他故意放慢脚步，与少女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突然，少女拐过一个街角，紧接着，格兰古瓦听到了她的尖叫声。

格兰古瓦急忙跑过去。街上一片漆黑，还好拐角的圣母像下有个铁笼子，里面放着一盏油灯，一闪一闪的。借着灯光，格兰古瓦看见两个男人正抱着少女，使劲堵住她的嘴。少女拼命地挣扎着，那只小山羊吓得“咩咩”乱叫。

格兰古瓦毫不犹豫地冲上去，同时大喊道：“救命啊！巡捕，救命啊！”这时，一个男人回过头来，他正是新选出的丑人王卡西莫多！看清那张脸后，格兰古瓦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谁知，他还没有站稳，卡西莫多便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把他打飞了。紧接着，卡西莫多拿出一根绳子，迅速把少女捆起来，然后扛在肩上，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他的同伴也跟着跑了。可怜的小山羊追在他们后面，悲伤地“咩咩”叫着。“救命呀！救命呀！”不幸的少女拼命地叫着。

就在格兰古瓦束手无策之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站住，流氓！放下那个姑娘！”

卡西莫多显然被吓到了，有些愣神。就在这时，一名军官趁机把少女拉上了马。紧接着，一群手持长剑的士兵一拥而上。

很快，卡西莫多就被士兵们捆了起来。他使劲挣扎，可怎么都挣不开结实的绳子。他的同伴早就跑得没了踪影。

少女在马鞍上直起身，双手搭在军官的肩上，心里对这位救命恩人充满了感激之情。“谢谢您，军官先生。我可否请教您的尊姓大名？”“弗比斯·德·夏多佩，皇家侍卫队长，很高兴为您效劳！”弗比斯捻着他的小胡子回答。“再次感谢您，谢谢！”少女说着，趁弗比斯不注意，溜下马背，闪电般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弗比斯看着少女消失的方向，遗憾地说：“抓了一个丑八怪，那个吉卜赛美人却没留下来。”第六章可怕的夜晚

格兰古瓦晕了过去，过了好久才清醒过来。“敲钟人这坏家伙！”他愤怒地骂了一句，想爬起来，可是他刚直起身便感觉头昏目眩，只得躺在原地休息。

突然，格兰古瓦感到一股阴凉的寒气袭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臭水沟里。正当他拼命挣扎着想要离开时，另一件倒霉的事落到了他身上：一群孩子笑着、叫着，一窝蜂地跑过来，其中一个孩子把一个点燃了的垫子扔到一旁，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格兰古瓦的头上。格兰古瓦一跃而起，抓起垫子朝那群孩子扔去，然后拔腿就逃。垫子上的火熄灭了，那些孩子吓得哇哇乱叫，一溜烟跑远了。

格兰古瓦惊慌失措地跑过一条条街道后，猛然停住，自言自语道：“我何必这样瞎跑呢？其实那些小鬼也怕我呀。现在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们跑了，那么他们一定没来得及捡那个垫子，我正好可以把它当床；另一种是他们没有跑，如果是这样，这时他们一定把垫子点燃了，那么我正好可以取暖。”想了片刻，格兰古瓦决定，他要原路返回，去找那个垫子。

可是，巴黎的街道太多、太曲折了，格兰古瓦绕得晕头转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他穿过许多条街道，可始终找不到原来的地方。

突然，他看到狭小漆黑的巷子尽头隐约有火光闪烁，这仿佛一根救命稻草，点燃了他心中的希望之火。“那肯定是已经被点燃的垫子！”他暗自欣喜。

这条巷子没有铺石子，所以越往前走越泥泞。没走几步，格兰古瓦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前方的地上好像趴着一些东西，很像虫子，它们正在艰难地蠕动。“看样子，它们也是冲着前面的火光去的。”他暗自猜想。

格兰古瓦继续往前走。当他从一条“虫子”旁边经过时，才发现那是一个没有腿的人。那个人看见格兰古瓦，急忙说：“老爷，行行好吧！”

格兰古瓦气急败坏地说：“见鬼去吧！我一分钱也没有！”

很快，他来到另一条“虫子”跟前，仔细一瞧，原来是一个胳膊和腿有残疾的人，整个人靠拐棍和木腿支撑着。当格兰古瓦经过时，那人对着他大声嚷道：“老爷，给几个小钱买块面包吧！”格兰古瓦才懒得理会这个疯子呢，这会儿，他心里只有那个垫子。他继续赶路。

格兰古瓦想加快脚步离开这个鬼地方，正在这时，又有一个瞎子拦在了他面前。这个瞎子由一只狗领着，手里拿着一根破拐棍，不停地敲着地，嘴里念叨着：“可怜可怜我吧！”“朋友，你看不见，但总能听见我的话吧？我很佩服你，你可真会选人。实话跟你说吧，我跟你一样是个穷鬼，现在身无分文。你如果有多余的食物，请施舍一点儿给我吧！”说完这话，格兰古瓦就不再理他，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没想到，那个没有腿的人急匆匆地追了上来，拐棍和木腿在地上咣咣乱响。他紧紧地跟在格兰古瓦身后，喊道：“行行好吧！”然后，那个瞎子接过话头，喊道：“给几个钱买块面包吧！”

格兰古瓦捂住耳朵，叫道：“真是见鬼了，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碰到了！”他拼命地跑，可是无论如何就是甩不掉那两个人。

没办法，除了不停地跑，格兰古瓦根本没有别的选择，因为他发现聚集在这条巷子里的乞丐越来越多。他害怕极了，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格兰古瓦想转身往回跑，可当他回头时，却吓了一大跳，原来他身后的路已经被一群乞丐堵住了。格兰古瓦突然觉得，今天的经历就像一场可怕的梦。

格兰古瓦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向前跑，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广场上，这里闪烁着点点火光。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以为自己终于摆脱了那些可怕的乞丐。

正当格兰古瓦感到庆幸时，突然，一个声音愤怒地咆哮道：“小子，我看你还能往哪里逃！”

原来是那个没有腿的人在喊他。只见那个人扔掉拐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来。紧接着，更加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所有的残疾人刹那间都恢复了健康，纷纷朝格兰古瓦奔来。转眼间，他们全都聚拢到了格兰古瓦周围。“我这是在哪里？”格兰古瓦吓蒙了。“你在奇迹宫！”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那你们怎么突然都康复了呢？不对，我是在做梦，我绝对是在做梦！”格兰古瓦说。

乞丐们听了哄然大笑，笑声阴森恐怖。“你们别骗我了！这里真的是奇迹宫吗？”格兰古瓦的声音都颤抖了，“真的是士兵们也不敢来的禁地？我怎么会在这里？”“算你命不好，知道了我们的残疾都是伪装的。如果你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我们就再也讨不到任何东西了。所以，我们必须吊死你！”

格兰古瓦胆战心惊地环顾四周。这个陌生的世界是整个巴黎最邪恶的地方，是肮脏、罪恶的“臭水沟”。数不胜数的“虫子”寄居在这里，白天爬向巴黎的每一个角落，晚上回到这里彻夜狂欢；他们白天装扮得可怜兮兮的，可一到了晚上就化身成无恶不作的强盗。

格兰古瓦越来越恐慌，那些乞丐就像钳子一样，紧紧地钳住他。“把他带到大王那里去！”一个声音喊道。“见大王！见大王！”乞丐们异口同声地喊道。

穿过可怕的广场后，格兰古瓦被带进了一间小酒馆。里面的一切似乎都被血和葡萄酒染成了红色，火炉旁有一个大酒桶，酒桶上站着一个乞丐——他就是乞丐王。

格兰古瓦被拎到酒桶前，狂欢纵饮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格兰古瓦大气不敢出，连头也不敢抬。

乞丐王发话了：“这个家伙是从哪里来的？”

格兰古瓦觉得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他抬头一看，咦，这不正是在司法宫大厅的舞台上大显身手的乞丐克洛潘·特鲁伊甫吗？此时克洛潘正威严地站在酒桶上，手里拿着一条皮鞭，头上还戴着一顶王冠。他依然穿着那身破衣烂衫，只是胳膊上的疤不见了。

看到克洛潘，格兰古瓦心中原本已经破灭的希望之火再次燃烧起来。“先生……大人，哦，哦，不，大王……”格兰古瓦结结巴巴地说，不知道怎么称呼这个老熟人才不会让他生气。“你爱怎么称呼我就怎么称呼，无所谓。问题的关键是，你不是我们的人，却潜入了我们的‘王国’，侵犯了我们的领地。你应该受到惩罚。”“大王，”此时，格兰古瓦已经冷静下来了，“您可能不知道，我叫皮埃尔·格兰古瓦，是一个诗人，今天下午在司法宫大厅上演的圣迹剧就是我的作品。”“哦，原来是你啊。说实话，你的戏剧可真是无聊透顶。”克洛潘说，“不过，伙计，难道这就可以成为你活命的理由吗？听着，我没有理由不处死你。看样子，你很不情愿被吊死。现在，我大发善心，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我问你，你愿意加入我们吗？”

格兰古瓦原本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现在突然听到这个建议，他立刻死死地抓住这根“救命稻草”，马上回答：“当然愿意！我非常愿意！”“你愿意加入这个行侠仗义的好汉帮吗？”克洛潘又问。“我愿意加入好汉帮。”格兰古瓦回答。“你愿意成为奇迹宫的一员吗？”“我愿意成为奇迹宫的一员！”“做这里的无赖汉？”“做无赖汉！”“心口如一？”“心口如一！”“不过，即便这样，你还是要被吊死。”克洛潘咧开嘴嘿嘿一笑。“见鬼！他耍我呢！”格兰古瓦暗暗骂道，随即又陷入了沮丧。“这样吧，我们把你的刑罚仪式弄得正式一些、隆重一些，就当是给你一点儿安慰吧。这样够意思吧？”

格兰古瓦实在是没辙了，只能无奈地说：“任由您发落吧！我就当自己是这里的无赖汉。谁让我是一个哲学家呢？哲学本就能包容世间万事！”

克洛潘好像没有听懂他在说什么，皱着眉头问道：“你在嘀咕什么呢？你想跟我交朋友吗？那可不行，我现在不偷盗，只杀人；不抢钱包，只抢人。”说完，他大笑起来。

这笑声让格兰古瓦毛骨悚然，他说：“大王，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表达了一下我的心愿。我愿意做这里的无赖汉，真的，这绝对是我的心里话。”“光愿意还不行，奇迹宫讲究实际行动。要想加入我们，你就要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有这个能耐。这样吧，你试着偷一下假人的钱包。来，把东西搬上来！”

克洛潘冲几个人摆了摆手，那几个人立刻离开了。不一会儿，他们搬来一个绞刑架。一个稻草人被吊了起来，它穿着红色的上衣，身上挂满了叮当响的铃铛。稻草人停在了半空中，铃声也停了。

克洛潘指着稻草人脚下的一张破凳子，对格兰古瓦说：“站上去！”

格兰古瓦往后退去，赶紧说：“不要，那样我会摔死的！”“站上去！”克洛潘厉声喝道。无奈之下，格兰古瓦只能站上去，费了好大的劲才保持住平衡。“你要把钱包从稻草人的口袋里掏出来。只要铃铛没响，你就算过关了，然后，你再挨八棍子就成了，否则你就要被吊死。听明白了吗？”克洛潘厉声说。“上帝保佑我！”格兰古瓦在心里可怜巴巴地祈祷。“我再说一遍，只要铃铛一响，你就死定了！”克洛潘补充道。

格兰古瓦小心翼翼地站在那张摇摇晃晃的凳子上，高高地举起双臂。他的指尖刚要碰到钱包，凳子恰好摇晃了一下，他碰到了稻草人，稻草人身上的铃铛顿时响作一团。“该死的！”克洛潘愤怒地扯下稻草人，往地上一摔，“看来，今晚你是死定了！”第七章摔罐成婚

奇迹宫的刽子手马上把格兰古瓦拖到绞刑架前，准备把他吊死。正在这时，克洛潘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等一等！我差点儿忘了……按照奇迹宫的规矩，要是有我们奇迹宫的女人愿意嫁给他，那他就可以免去一死。”说着，他冲格兰古瓦喊道：“伙计，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要么娶女乞丐，要么上绞刑架！”

格兰古瓦松了一口气。他看了看那些幽灵似的女人，她们个个目光凶狠，一点儿也不同情自己。

克洛潘再次爬上那个酒桶，冲着他的“臣民”们喊道：“听好了，奇迹宫的女人们，你们有权选择！你们要不要这个男人当你们的丈夫？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从人群中走出一个四方脸的胖女人。她仔细看了看格兰古瓦身上的衣服，那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了，上面的窟窿比炒栗子的大勺还大。她嘟囔道：“这简直就是破旧布条！”

她问格兰古瓦：“我能看看你的袍子吗？”“袍子丢了。”格兰古瓦说。“你的帽子呢？”“被人拿走了。”“你的鞋子呢？”“鞋底快掉了。”“你的钱包呢？”“唉！”格兰古瓦支支吾吾地说，“我身上一分钱也没有。”“那你活该被吊死！感恩吧！”女乞丐生气地说，然后掉头就走。“伙计，合该你倒霉！”克洛潘说。他站在酒桶上，大喊道：“还有人想要他吗？”他像拍卖商品一样叫喊，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一个老女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的脸上贴着一大块膏药。她仔细地打量了格兰古瓦几眼，好像在衡量买这个商品到底合不合算。最后，她仿佛打定了主意，嘴里咕哝道：“哎，他要是再胖一点儿就好了。他瘦得就像一根干柴！”她摇了摇头，脸上尽是不屑的神情。

格兰古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就在他万念俱灰之时，突然，人群中一阵骚动，人们纷纷喊道：“爱斯梅拉达！爱斯梅拉达！”

格兰古瓦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只见人们纷纷闪到两旁，给一个少女让出了一条路。那个少女像盛开的花一样鲜艳，她微微地笑着，身后跟着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山羊。她正是在广场上跳舞的少女。“爱斯梅拉达！”格兰古瓦惊呆了，激动不已。

乞丐们都看着爱斯梅拉达，在大家的心目中，她就是一个天使，奇迹宫所有的人都喜欢她。

爱斯梅拉达来到格兰古瓦面前，噘着嘴端详了他一会儿。格兰古瓦难为情地低下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狼狈相。

爱斯梅拉达对克洛潘说：“别吊死他，这个人我要了。”

所有的乞丐都大吃一惊，就连格兰古瓦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的运气。

克洛潘说：“好吧，那就把他交给你吧。”

格兰古瓦被放下绞刑架。克洛潘命令手下拿来一个罐子，爱斯梅拉达把罐子递给格兰古瓦，对他说：“把它摔到地上！”

格兰古瓦举起罐子，把它砸到地上。罐子摔成了四块。“好吧。”克洛潘说，“幸运的小伙子，今晚你们就算结婚了。按照罐子的指示，你们的婚姻将存续四年。”第八章新婚之夜

就这样，格兰古瓦稀里糊涂地成了新郎。他跟着爱斯梅拉达走进一间暖融融的小屋，坐在一张漂亮的桌子前。

格兰古瓦目不转睛地看着少女，心想：“她简直就是一个精灵，一个漂亮到极点的精灵！她一定很爱我，否则不会在那样的情形下救我！”

格兰古瓦按捺不住内心的澎湃，站起来径直走到爱斯梅拉达面前，激动地看着她。爱斯梅拉达被格兰古瓦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一步，问：“你想干什么？”“你救我不就是因为喜欢我吗？现在我是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了。”格兰古瓦说着，想搂住爱斯梅拉达的纤腰，却被她灵活地避开了。

爱斯梅拉达非常生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她双手紧握着匕首，紧紧地盯着格兰古瓦，满脸通红，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

格兰古瓦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刚才克洛潘不是说了吗？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也当着众人的面承认了。”

爱斯梅拉达把小嘴一噘，说：“这怎么能一样？我是为了救你才这么做的。难道我会忍心看着你被吊死吗？”

格兰古瓦叹了口气，“这么说来，你这样做只是为了救我，不是想要我做你的丈夫，是吗？”

爱斯梅拉达瞪了他一眼，说：“我才不要你这样的人做我的丈夫呢。”“那你想要什么样的人做你的丈夫呢？”格兰古瓦问。“那种英勇无畏的男子汉。我希望他身穿铠甲，骑着白马。”爱斯梅拉达羞红了脸。“我不行吗？”格兰古瓦试探地问。“你肯定不行！”爱斯梅拉达回答得很干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了？”

爱斯梅拉达想了一会儿，然后满怀希望地说：“可能是吧！我要嫁给一个英勇的骑士，他可以在危难之际保护我。”

格兰古瓦看到爱斯梅拉达抚摸小山羊，便换了个话题，“它叫佳丽，是吗？它可真是一只漂亮的小山羊。”“它是我的妹妹。”爱斯梅拉达用额头蹭了蹭小山羊的角。“他们为什么叫你爱斯梅拉达？这个名字可真奇怪。”格兰古瓦问道。

爱斯梅拉达从脖子上解下一个小香囊。这个小香囊的外面裹着绿绸子，上面缀着一颗绿色的玻璃珠子，里面散发出阵阵清香。“可能是因为它吧。”爱斯梅拉达说，“它能帮助我找到我的父母。这是一个年迈的吉卜赛女人给我的，不久前她去世了。她在临死前告诉我，这是一个宝贝，它有法力。”

爱斯梅拉达说着，低下了头。突然，她抬起头，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你知道‘弗比斯’是什么意思吗？”

尽管这个问题问得很突然，格兰古瓦有些莫名其妙，但他没有多问，回答道：“这是拉丁语里的一个词，意思是‘太阳’。”“太阳！多好的名字啊！”爱斯梅拉达一下子羞红了脸，她的两只眼睛闪闪发亮，脸上洋溢着热情。

格兰古瓦目不转睛地看着爱斯梅拉达美丽的脸庞。突然，她的一个镯子掉在了地上，格兰古瓦连忙弯腰去捡。等他直起身时，爱斯梅拉达和小山羊已经不见了。“这真是一个奇怪的新婚之夜，多可惜啊！”格兰古瓦心想。第九章巴黎圣母院

时至今日，巴黎圣母院仍然是一座宏伟的建筑，最令人惊叹的就是，从钟楼顶可以一览巴黎全景。钟楼里有楼梯，只要顺着楼梯就可以来到楼顶，巴黎如画的美景尽收眼底。

如果站在钟楼顶看巴黎的市景，你一定会惊叹，巴黎是一座多么美丽的城市啊。可居住在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卡西莫多却很少关心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巴黎圣母院便是他的整个世界。上帝真是不公平，让他遭逢种种厄运：身世不明，外表丑陋，性格扭曲。因此他很少说话，几乎与世隔绝。

卡西莫多是一个弃婴，被巴黎圣母院的副主教收养。他长大后，副主教让他当了敲钟人，他也因此爱上了那些大钟。世上只有那些静默的大钟才懂他，从不嘲笑他，也只有在敲钟时，他的脸上才会露出纯净的笑容。

由于长年敲钟，卡西莫多的耳朵被震聋了，渐渐地，他的嘴巴也失灵了。他和副主教之间主要靠手势交流，那套手势只有他们两个懂。除了偶尔和副主教说几句简单的话，他几乎每天都沉默不语。

在这个世界上，卡西莫多对任何人都怀揣恶意和仇视，因为人们总是嘲笑他、侮辱他。他只相信一个人，那就是他的养父——巴黎圣母院的副主教，堂·克洛德·弗罗洛。

虽然克洛德时常板着脸，对卡西莫多的态度也很不友善，但卡西莫多对他的感激之情从来没有减弱过一分一毫。卡西莫多怎么能不感谢他呢？如果没有克洛德，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卡西莫多这个人了。

那是十六年前的一个星期日，清晨，人们在巴黎圣母院前的木椅上发现了一个小生命。

那个躺在木椅上的小生命引起了人们的极大关注，木椅周围挤满了人。“这是个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看啊！”一个修女惊叫道。

另一个修女仔细看了半天，突然惊讶地说：“上帝啊！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竟然是个孩子！”

那个孩子长得非常奇特。他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脑袋、一张扭曲的嘴巴、一只变了形的眼睛和几颗稀稀落落的牙齿，还有一头乱糟糟的棕发。他不时地挣扎着，那只独眼仿佛在哭，嘴巴一张一合，牙齿好似要吃人一样。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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