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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16 03: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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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楠

出版社:延边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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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审判官

小小审判官试读:

前言

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这的确是一句至理名言。古今中外,有许许多多的少年英才,在各个方面显露出他们的聪明才智。中华民族是一个具有优良传统的伟大民族,渊远流长、绵泽深厚的民族文化孕育出一代代名传后世的少年英才。这些传诵于世的故事,对于今天的少年朋友们来说,仍具有深远的现实教育与启迪意义。

人的智慧与才智,并不单单的表现在一个人的文化学识上,而是多方面的。就本书提到的人物来说,虽然以学识见长的不在少数,但也有很多少年是凭借智力与勇气致胜的。他们面对难题,能够冷静思考;遇到危难,往往沉着机智;取得成绩,能够淡然处之。他们也并非个个都是天赋秉异的神童,却能够吃苦耐劳,通过勤学苦练,迎头赶上;他们中的一些人也同一般寻常儿童一样,童稚可爱,甚至贪玩任性,但他们又能够及时反思,知错即改。他们往往少有大志,不同俗流,尤其是那些奇情少女,更是巾帼不让须眉。他们之所以会为世人所称道,有赖于其机智灵活的头脑、锲而不舍的毅力、英勇无畏的精神以及高尚纯洁的品德。《中华少年智慧故事金典》一书即是通过一个个趣味横生的故事从各个方面来展现中华少年的智慧、精神与品德。全书共分十大部分:

斗智显智慧:足智多谋、智勇双全的中华少年与人斗智斗勇的智慧故事;

小小审判官:料事如神、明察秋毫的中华少年当机立断、明辨是非的断案智慧故事;

妙对状元:中华少年巧对、善对、谜对、绝对、奇对、妙对、智对的联对智慧故事;

能言巧辩:妙语连珠、语惊四座的中华少年能言善辩的智慧故事;

勤学修身智慧:中华少年好学、勤奋、诚实、敬业、节俭、谦虚、礼貌的勤学修身智慧故事;

创新之道:中华少年精益求精、推陈出新的创造创新智慧故事与创新方法;

才艺智慧:出口成章、妙笔生花、心灵手巧的中华少年多才多艺艺绝天下的智慧故事;

智慧在民间:脍炙人口、经久不衰的民间少年智慧故事;

神童大智慧:天才、奇才、鬼才的少年神童智慧故事;

英雄出少年:英勇无畏、精忠报国、大智大勇的中华少年英雄智慧故事。

人才的成长不仅需要较好的天赋,更重要的是后天环境的影响与自身的努力。人生的磨难,社会的感染,家庭的熏陶,个人的领悟,都影响着一个人的成长与发展。作为一套少年通俗读物,本书并不是简单的故事汇编,其间还有对少年成长过程中自身努力的肯定、良好教育环境的营造、优秀学习与教育方法方式的总结,所以,不仅对于少年朋友来说有积极的教育意义;对于广大的家长朋友来说,也有一定的借鉴作用。总之,希望本书能给少年朋友们以智慧的启迪,人生的导向,找到打开智慧之门的金钥匙。编者二〇〇五年三月

一 料事如神

王孙满八岁识胜败

王孙满,姓姬,约生于公元前635年,东周匡王的儿子。

王孙满生于王室,长于王宫,优越的生活条件没有使他耽于享乐,相反,他自幼以书为友,以学为乐,加之天资聪慧,才思敏捷,到六七岁时,便能历数各朝兴衰之事。然而真正使他被称为“神童”的,却是发生在公元前627年的一件事。

公元前628年,久欲称霸中原的秦国穆公,为了扩大势力,不顾大臣蹇叔和百里亻奚的劝阻,决心去攻打郑国。同年12月,秦穆公以孟明视为大将,以西乞术、白乙丙为副将,率军3000人,兵车300辆,浩浩荡荡向郑国进发。次年一月,秦军到达周地。

当大军将近东周京城北门的时候,副将白乙丙对主将孟明视进谏说:“已到天子脚下,我们还是下车步行吧,以表示诸侯国对周天子的尊重!”

孟明视听后,没有说话,只是轻蔑地一笑了之。众将见主将如此态度,心中明白,也就都不把周天子放在心上。特别是那个前锋牙将褒蛮子,在率军通过京北门时,更是故意起哄,大呼小叫,像是对站在城楼上观看的周襄王示威。

随同周襄王一起在城楼上的大夫王子虎心中有些害怕,悄悄对襄王说:“没想到只几年的工夫秦国军队变得如此勇猛。”

站在襄王身边的王孙满听了,却不以为然地说:“自古以来,骄兵必败。秦军今日如此轻狂,也是定败无疑!”

周襄王及其随从听了,初感惊讶,后觉有理,但以为毕竟是孩童之语,岂能真如所言?故也不放在心上。

秦军攻郑,得知郑有所准备,孟明视料难取胜,转攻滑国,大胜而归。途中,被晋所击,几乎全军覆没。

周襄王等人听说后,方又想起王孙满之言,都称赞他有神人之见,乃当世“神童”。

后来,王孙满年长,被封为大夫。公元前606年,楚军攻打宋国,当楚军连连取胜,途经周境时,周襄王感到楚王兵强马壮,久有侵略中原之心,很想派个大臣去震慑一下,但没有合适人选。为难之际,王孙满挺身而出,自愿承担退楚重任。周襄王也认为,退楚之任,非王孙满不可,于是同意他前往。王孙满胸有成竹,携带丰厚礼品,代表襄王去对楚军长途征战表示慰问。楚庄王认为周襄王软弱可欺,见王孙满前来,便以试探的口气问“九鼎”之事。九鼎,乃周朝历代传国之宝,也是天子的象征。楚王之所以问九鼎的大小和轻重,意思是说你周天子也该看看现在的天下变化,掂量一下九鼎的大小和轻重了,显有代周取天下之意。

王孙满自幼才思敏捷,对楚王之意岂能不知?但他并没惊慌,从容回答说:“九鼎的大小和轻重,在德不在鼎。”

楚王听了,心下一惊,不禁叹道:“都说周天子无能,没想到有如此贤臣相辅,切不可妄动啊!”

随后,楚庄王打消了代周以会诸侯、称霸中原的念头。

巖贾十三惊相国

巖贾,春秋时期楚国人,出生于公元前645年,是楚国大夫巖吕臣的儿子。巖贾在父亲的严格要求下,自幼学习经书,刻苦认真,遇事动脑,善于分析。所以,当他长到十余岁的时候,每逢随父约见友人,常常提出一些与众不同的见解,发人深思。特别是他十三岁那年,代父去见令尹(当时楚国的最高官员,相当于宰相)子文的时候,说出一番“不合时宜”的见解,使得群臣无不瞠目结舌;后来他的话全都应验了,人们又无不对他的天才预见而敬服。

那是在公元前634年,也就是晋楚城濮之战的前夕,楚国令尹子文准备告老退休,推荐一个叫子玉(又名成得臣)的将领接替他的职务。为了使楚成王相信子玉的才能,他自己先在一个名叫睽的地方训练军队,从凌晨到中午,他没有惩罚一个人。楚王看了说:“爱卿一向训练军队有方,怎么今日训练了这么长时间,连一个人也没有惩处?如此下去,怎么能显示出治军的威严?”

子文乘机报告说:“臣下虽治军多年,但现在发现,我的魄力是越来越小了;要立军威,非子玉不可!”楚王听了,将信将疑,于是,子文让子玉在一个叫为艹的地方训练军队,邀楚王同去观看。阅兵场上,子玉振奋精神,大展其才,检阅精细,用法严肃,有犯不赦。到天黑收军的时候一统计,子玉先后鞭打了三十七个人,用小箭穿了三个人的耳朵。他亲自擂鼓助威,军队行动齐整有序。楚王高兴地说:“子玉果然是个大将之才!”随后,便封子玉为令尹,接替了子文的职务,并兼任领兵大元帅之职。

子玉任令尹后,率军攻宋,取得重大胜利。消息传到楚国,文武大臣都认为是子文荐才的功劳,纷纷去子文府中表示祝贺。当子文备酒招待来贺众臣时,发现文武百官大都到了,只有大夫为艹吕臣因患小疾未来,便令开宴畅饮。然饮宴刚刚宣布开始,就有看门的禀报说:“门外有个十多岁的孩子求见!”子文正在兴头上,连忙吩咐请进。

那孩子入府后,并未致词表示祝贺,只是向子文鞠了一个躬,便在最末一张席上坐了下来。这孩子就是大夫为艹吕臣的儿子,姓为艹名贾。

子文见为艹贾如此大模大样,心中有些不满,便对为艹贾说:“我为国家推荐了一个难以得到的大将,不要说当朝文武,就连退休在家的元老都来祝贺;独有你一个小孩子不进贺词,请问,这是为什么?”

为艹贾站起,不卑不亢地说:“您为安定国家,推荐子玉为令尹,可能大家都以为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但在我看来,却十分可悲!”

子文大怒说:“你说可悲,有什么理由?”

为艹贾从容地说:“论冲锋打仗,子玉可能是一员勇猛的斗士,但要让他指挥决断,就计无所出,非败不可。试想,您推荐一个没有指挥能力的人统帅三军,只能危害国家,这本来就是件很可悲的事,还有什么值得庆贺的呢?况且,子玉本人,刚愎自用,狂妄自大,你若不信,可再让他带领超过百乘车的兵士去作战,不全军覆没就是万幸了,还谈什么胜利!再说,如果他真有奇才,能打胜仗,那么,等他凯旋的时候,再来祝贺也为时不晚呀!”

子文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其他大臣则急忙上前劝子文说:“这孩子说话不知天高地厚,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巖贾一听,哈哈大笑,随后拂袖而去。

就在此后不久,楚国派子玉率军攻打宋国。晋国听说后,前去救援。楚王深知晋国重耳用兵有谋,下令子玉不要轻易和晋军开战,但子玉却不把重耳放在眼里,没有执行楚王的命令,私自对晋开战,以显示自己的才能。于是,在公元前632年,爆发了晋楚城濮大战。结果,子玉惨败而归,归途中自杀。直到这时,子文才感到羞愧难当,不久也患病而亡。

众大臣此时方才醒悟,为艹贾年纪虽小,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才。楚王知道后,非常高兴,便破格封他为工正(主管百工之官),后来又被封为司马。

何武凭剑判遗产

西汉的时候,沛郡太守何武,某日受理一件遗产继承案。原告是个15岁的少年,被告是他的姐姐、姐夫。

原来,这少年3岁丧母,父亲是个有二十余万家产的大富翁。几年后,父亲病危。他觉得大女儿很不贤惠,女婿又是一个十分贪婪的人,恐怕他们为了争夺财产而祸害儿子的性命,他家已没有其他亲戚,那富翁于是召集族人在场,写下遗书,决定将全部遗产都交给女儿,只留下一支宝剑,说是等儿子长到15岁时再给他。儿子终于长到了15岁,已经懂事了。一日,他向姐姐、姐夫要那支宝剑。可是姐姐、姐夫哪里肯给,少年就告到郡府。

太守何武传来富翁的女儿女婿,并要他们把那把宝剑带来。

太守在大堂上对原告、被告宣读了一遍富翁的遗嘱,问道:“此遗书是否系伪造?”

富翁的女儿女婿忙说:“不是伪造。”

何武道:“既然不是伪造,你等为何还不把宝剑送上来?”

那两个贪心不足的人很不情愿地递上了宝剑。

何武对左右的官吏说:“你们看,那富翁的女儿女婿连一把宝剑都不肯自觉留给自家兄弟,可见是多么心狠贪财啊!那老翁事先是料到的,所以他认为,如果把财产留给儿子,儿子的性命必然难保,只得把财产暂时寄放在女儿女婿那儿。”何武说到这里,扬了扬宝剑又说:“而这把剑,意味着要决断这件事情。他估计,今后女儿女婿必定不肯把剑给他儿子,到那时,儿子长到15岁了,其智力和体力足以保护自己。这样,告到州郡,如遇到清正廉明的官员,或许能明白他这番苦心,就可为他的小儿作主。你们看,这老翁考虑得是多么深远啊!”众官吏齐声称是。

何武最后对老翁的女婿说:“根据你岳父的这番苦心,本郡府判决把遗产全部判给你的小舅子。”

那女儿、女婿一齐跪在地上求何武重新判决。

何武说:“你们这两个贪心不足之徒,已经得到10年的好处,难道还不算走运吗?”

薛宣割黄绢断案

西汉时,有个人带了一匹微黄的绢去集市上卖。不想行至半途下起雨来,所处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竟无避雨之地,只得把绢展开来遮雨。

雨越下越大,他直发急。正在此时,远处奔来一人,浑身冷得发抖,衣服全湿透了,请求到绢下避雨。举绢者答应。过了一会儿,雨止天晴,卖绢者正欲背绢赶路,却被后到之人一把拉住,说绢是他的。卖绢者大怒,于是争执起来。两人各不相让,竟大打出手。路人纷纷劝架,他俩仍争执不下。

此时,正巧郡太守薛宣坐轿经过,看热闹者见郡太守驾到,纷纷让道。那两人也停止了争吵。

薛太守问明缘由后说:“你们各有其理。那绢上可有记号?”

二人回答皆同。

薛太守叹了口气说:“这样吧,既然你们都道绢属于自己,又都不肯放弃。本官作个判决,不知你们可有异议?”两人点头同意。薛太守当即命手下拿出宝剑,将那匹绢一分为二说:“各人一半,免得再争。”

两人离去后,薛太守马上派人悄悄跟踪,听他俩说些什么。

盯梢的人一直跟到集市,只见一人碰到同村人便满脸愤恨地诉说了刚才的遭遇,大骂郡太守是糊涂官。还有一人手拿半匹绢喜气洋洋地叫卖,价钱喊得特别便宜。盯梢者立即报告太守。薛太守命令将两人喊来,赖绢者见此,知已败露,只得老实承认,将绢交出,并得到应有的惩处。

李崇行诈破疑案

北魏时,定州(现属河北)的地方,有一对兄弟,名叫解庆宾和解思安,被朝廷判刑流放到了扬州。弟弟思安为了逃避艰苦的劳役,在一个风雨之夜逃走了。哥哥庆宾害怕另外再承担弟弟的劳动任务,就冒认扬州郊外长江边一具尸体是自己弟弟,谎称弟弟被他人所杀害,买了一块地埋葬了。解庆宾还勾结城里一个姓杨的巫婆,叫她自称前几天夜里看见了鬼,是思安,谎说思安是被人勒死的,现在做了鬼整天整夜哭叫。接着,庆宾便诬陷是和弟弟在一起的士兵苏显甫、李盖杀害的,告状到州府。

州府判官派人把苏、李两名士兵抓去审讯。两名士兵经不起严刑拷打,承认是他俩杀害了思安。将要了结此案时,扬州刺吏李崇产生了怀疑。他秘密指派扬州城里两位无人认识的人,伪装是从外地来扬州,探望牢中的庆宾。

他俩见到庆宾说:“我们住在离此地300里的地方,不久前的某晚,有一人跑过我们村要求借宿,从他谈话中,发现他有可疑之处,便立即追问他。他说自己是被州府判刑流放到扬州的犯人,刚从牢里逃出来,姓解名思安。当夜,我们把他绑在树上,要把他捉到官府去。他苦苦哀求,说:‘我有一个哥哥叫庆宾,现住在扬州相国城内,如果你们有怜悯之心的话,请去一趟转告我哥哥,我哥哥重情义,讲义气,会变卖家产重谢你们的。现在把我留下当做人质好啦。如果见到我哥哥,通报了情况得不到酬金,到那时送我进官府也不晚。’因此,我们不辞辛劳把消息报告给你,你打算出多少酬金谢我们,我们好赶回去,放你弟弟。”

庆宾顿时脸色发白,立即准备礼物重谢他们。两人拿着礼品火速回府,上报刺史李崇。

第二天一早,李崇派人到牢房提审庆宾。李刺史敲一下惊堂木喝问:“大胆解庆宾,你的弟弟逃出牢房,你为何妄认别人尸体做你弟弟?从实招来!”

庆宾见一旁有那两个“外地人”作证,只得认罪。

李崇重新把苏、李两位士兵带到法庭审问,两人承认是受不住棒打招了假供。过了大约一个月,弟弟思安也被拘捕归案,投进牢房。李崇又派人到城里捉来与解庆宾串通一气的巫婆,鞭笞100下,予以惩罚。

柳庆钥匙断金案

有一个商人携带黄金20斤,到京城去做买卖,寄居在一户人家。商人每次外出,都细心地锁好房门,自己掌管钥匙。一天外出回来,见门锁得和往常一样,进屋一看,黄金却全部不见了。商人想,除了房主人以外,别人是进不了房间的。于是到县衙去告发房主人偷窃之罪。县官立即将房主拘来审问。略施刑讯,房主便全部招认。县官将房主投入监牢,又继续追查赃物。

雍州别驾柳庆得知此案想:房主进入自家的客房,也是情理中之事,但破案却不能这样顺理成章。房主人可能偷窃,但也不能排除另有窃贼。就召来商人问:“你的钥匙常放在什么地方?”

商人答道:“大人,小人总是随身携带着钥匙。”

柳庆问道:“你时常和谁在一起睡觉呢?”

商人答道:“没有。”

柳庆又问:“你曾同别人一起喝过酒吗?”

商人答道:“前些天曾和一个和尚,两次欢宴畅饮,但和尚没有近我身边,也未曾进我住房。”“你可曾在外面睡过觉吗?”“第二次与和尚饮酒喝醉了,在和尚的屋中睡了片刻午觉!”

柳庆断然指出:“房主人是因为受不了严刑拷打,自认盗金之罪,他并非真正的窃贼,那个和尚才是真正的窃贼啊!”

柳庆当即派衙役去传讯那个和尚,和尚已经携金逃跑,后来才将他捕获,缴回了商人失窃的黄金。

狄仁杰破黄金案

蓬莱县令王之德中毒身亡,刑部派汪堂官前往查办。但汪堂官并没追查到什么线索就回京交差。在他回京之前,在京中任户部郎中的王县令的弟弟王元德突然失踪,据说还盗走了大量库银。不久,在京官中传出了风声:王县令兄弟二人合伙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怕暴露真相,于是一个自杀,一个潜逃了。

当时,做了一年大理寺丞的狄仁杰,为查明王县令的死亡事件,主动要求到蓬莱县接任县令。

代理县令的主簿唐桢祥向上任的狄仁杰报告:前任王立德县令酷爱喝茶,他就是在一次喝茶后中毒身亡的。时间是在深夜,但未见有人擅入衙内,而且经过查验,茶叶和茶杯都无毒物,唯有茶壶可能事先已有毒物放入。王县令冲水入壶后,取而饮之,便中毒死亡了。

狄仁杰自语道:“这是件典型的密室案。”他决定居住在王县令死亡的县衙内房,以查明这密室究竟有何蹊跷。

唐祯祥连忙拦阻:“不可。王县令死后,常有人看见这内房有王县令的鬼魂出现。那个刑部汪堂官就是给吓跑的。”“我不怕!”狄仁杰吩咐将他的行李送到县衙内房里,并要求一切陈设包括茶具等物都按王县令在世时那样安置。他仔细地观察这间内房。这间屋子已经年久失修,只是檩梁好像是新漆的,看来,如果不油漆就要被虫蛀穿了。安排停当后,他带领随从上街去察访民情了。

待他从街上回来,在前衙吃过晚饭,打发随从各自去休息,单身一人回到内房时,天色已经黑透了。他进得屋来,在昏暗的烛光下,看见一个人正坐在桌旁斟茶品味。再看此人:五十多岁,梳着发白的髻子,左颊上有铜钱大小一块斑记,其模样正与唐祯祥主簿所介绍的王县令模样一般无二。

就在狄仁杰略一迟疑之时,那人站起来像要走的样子。

狄仁杰忙招呼道:“先生可是户部郎中王元德?”

那人反问:“何以见得?”

狄仁杰说:“第一,我不相信鬼魂之说;第二,扮得最像王县令的只有他的弟弟;第三,最关心王县令这个案件的,也只有他的亲人。据我所知,王县令的弟弟,是他惟一的亲人。据此三点,我确信阁下定是王元德郎中无疑。”

狄仁杰料事如神,此人果然是王县令的弟弟、户部郎中王元德。他说:“我料想那刑部汪堂官来此只是敷衍塞责,为免他滋事生非,就假扮家兄的鬼魂吓走了他;也为了不受干扰,就天天在此‘作祟’,好静静观察这密室的秘密,弄清家兄究竟是如何被害身亡的。”

两人正谈话时,一阵夜风刮来,吹得破旧的窗户“格吱”作响。他们便去推开窗户,向破落的后院望去,那里并无异样,后院的围墙外是一条很深的河沟,想从那里偷越进屋是断无可能的。两人张望了一会儿,关上窗户,重又回到桌前坐下,秉烛品茶,商量案情。

王元德拿起茶杯继续喝茶,被狄仁杰一把拦住:“且慢,这茶中有毒!”

王元德细看杯中之茶,果然有一层浊物浮在上面,心想那凶手真残忍,害了哥哥不算,还要来害我。他不由自语道:“一转眼,就有人进屋来了?”“人没有进来,风可是进来了。”狄仁杰仔细地看了那杯茶说,“是风吹落了梁上的灰尘,掉在茶中了。”“原来是一场虚惊!”王元德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但狄仁杰从中却觉察到了问题,他站在桌子上细看那屋梁。按说新漆的梁是不会积留灰尘的。再一细看,梁上有一小块地方未曾漆到,而且其中还有一个小洞。他用手摸那小洞,手上沾了一些滑腻腻的东西,再辨认一下,那滑腻腻的东西原来是蜡。他高兴地说:“害死王县令的秘密被我找到了。”

狄仁杰告诉王元德,有人借油漆屋梁的机会,在梁上挖一个小洞,内装砒霜,然后用蜡封住了。王县令喝茶时热气上升熔化了蜡,砒霜就掉入壶中,王县令喝了茶后就中毒身亡了。

第二天,狄仁杰通过唐祯祥了解到漆工的姓名,即派人将漆工捕进衙内。那漆工在事实面前,只得招供了犯罪事实。狄仁杰想:“那漆工与王县令无冤无仇,为何要毒死他呢?背后定有指使者。”但是由于看守疏忽,漆工在狱中上吊自尽了,这样就断了线索。

当晚,狄仁杰询问王县令的弟弟王元德:“郎中在检点尊兄遗物时可有什么发现?”

王元德说:“刑部汪堂官先于我来到蓬莱,家兄所有的账册文书都被封回京城,仅存几件常用衣服,现就穿在我的身上。”

此时穿在王元德身上的一件长袍已非常陈旧,而且在下摆上还打了块显眼的补丁。

狄仁杰想:一般衣服胸背和领袖处容易破损,但这块补丁却打在不易磨损的下摆处,真奇怪!他就撩起下摆仔细琢磨起来。那块补丁不仅缝得不是地方,而且缝得很粗糙,轻轻一拉,就扯了下来。在那块补丁的背面画着一根长杖,那样子很像是根禅杖。“这根禅杖必有讲究,”狄仁杰说,“王县令在任时必然察觉了什么,他在为后任提供线索。”

但这根禅杖又说明什么呢?狄仁杰让王元德潜回北京,查访被封带回京的王县令的账册文书,自己则在蓬莱继续破案。

既然王县令提供的线索是根禅杖,就应当到寺庙去查访。蓬莱最大的寺庙是城东的白马寺。这天,白马寺慧本方丈见新任县令驾到,殷勤地接待着。慧本年过六旬,很是健谈。他对狄仁杰说:“我佛慈悲,庇护一方,多次显灵,京城主庙大相国寺也欲请去供奉,故而小寺日夜施工,赶塑一尊新佛。”说着用手向偏殿一指,那里有若干匠人正在塑造一尊新佛,泥胎已成,只待装金修饰了。

慧本又说:“但等新佛运送之日,务请狄公主持盛典。”

狄仁杰向方丈告辞,慧本起身相送:“老衲腿脚不便,恕不相陪了。”由于过于匆忙,突然他身子一个趔趄,摇摇欲倒,慧本从座位旁拿起一根禅杖,支撑身子。

狄仁杰的脑里突然闪过一个问号:禅杖?莫非慧本与王县令之死有牵连?

狄仁杰回归县衙,这时有随从向他禀报说蓬莱口岸黄金走私猖獗。说着随从呈上一条黄金,继续禀报道:“这是在码头附近捡到的,想必是走私犯匆忙中丢失的。”

狄仁杰细看那条黄金,形状是细而长的圆形体,与一般看到的金块、金元宝大相径庭。这时,他恍然大悟地“唔”了一声。

隔了几天,白马寺慧本法师送来了请柬,说是新佛已经塑成,即将运往京城,请县令查验送行。

狄仁杰如期来到蓬莱码头,那里已聚集了许多的善男信女,那尊新佛已从白马寺用八抬大轿送到临时搭成的神台上。慧本法师手握禅杖神志肃穆地侍奉在旁,只待狄仁杰主持盛典后就要登船发运了。

狄仁杰来到神像跟前仔细察看。他突然转过身来,对着聚集的百姓说:“这尊佛像塑工甚为粗劣,运送进京,有损我蓬莱的声名!”

百姓哗然。此时狄仁杰已抽出佩剑,用力向佛像连砍几下,顿时佛像出现条条剑痕,但并不见泥土飞落,而越发显得金光闪闪。众人都已看清,原来这佛像并非泥塑的,而全是黄金铸成的。

狄仁杰又一把拿过慧本手中的禅杖,拔去禅头,露出了空心的杖柄。他对慧本喝道:“你还有何话可说!”当即将慧本带回衙内,在狄仁杰严厉的审讯下,慧本不得不招出了走私黄金的事实:

从外国运来的黄金,在船上被打成细长条子,寺内和尚在码头购买粮食和蔬菜时,将金条装入空心的禅杖运回白马寺积累起来。然后用这些黄金铸成神像,再运往京城牟取暴利。这事已被前任王县令发现端倪,所以慧本指使漆工害死了王县令。而在京中的接应者,正是来查办王县令之死的汪堂官。

御史丢状雪冤案

一日,唐高祖李渊在朝中审阅批文。忽见有一份密告,打开一看,心中大惊,只见报告上赫然写着岐州刺史李靖欲图谋反,而且列举罪行数条。唐高祖似信非信,觉得自己一向将李靖视作亲信,况且李靖政绩显赫,忠心耿耿,怎会忽然谋反?唐高祖左思右想,甚为疑惑,当即选定一名能干的御史前往审理此案。

御史觉得惊诧,他平时掌管各要员的动态,从没发现过李靖有谋反的蛛丝马迹,相反一直认为李靖是朝中数得上的忠臣之一。临行,御史请求唐高祖:为方便审案,希望与告发李靖的那位官吏同往,以便作证。唐高祖准许。

御史日夜兼程直赶歧州,到了目的地,御史命众人悄悄进城住在不为人注意的驿站。第二天一早,御史忽然惊恐万状地从房中冲出,说状子失落,难以交差。众人目瞪口呆。丢失皇上所交的东西,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御史火冒三丈地命人将担夫及一名掌管文件的典史捆起来。那两人吓得面如土色,直喊冤枉。

御史审问了好一会儿,毫无结果,怏怏地步入房中,将那密告李靖的官吏唤入道:“本官不慎将你的状子失落,此案难以办理不说,叫我如何向皇上复命?只得劳驾你重写一份了。”

那官吏面露难色,但怯于御史的威严,便重写了一份状子。御史接过一看脸色大变,喝道:“大胆狗官,居然敢诬陷李大人。来人!给我拿下。”

那官吏浑身发抖,但仍嘴硬说:“我犯何罪,请大人道明。”

御史哈哈大笑道:“凭你的本事能瞒过我的眼睛?你前后所写的两张东西不相同的地方甚多。分明是你在胡编乱造!”

官吏无言可说。经审讯,果是诬告。原来,御史为试真伪,谎称状子丢失,诱那官吏重写,结果两份验证,内容居然出入很大。御史当即回朝,禀报高祖,诬告者被斩首。

李泌委婉断命案

唐德宗时,陕州(山西南部)知兵马使达奚抱晖毒死前任节度使,自己总督军务,要求朝廷正式任命他为节度使,企图独揽一方大权。德宗皇帝令三朝元老李泌前去调查,拟派神策军护送他。

李泌婉言谢绝说:“陕州一带的人历来是安分守己的,不敢与朝廷作对,达奚抱晖作恶害人,只是他一个人的事,用不着大动干戈。我请求单人独马,前往陕城会见达奚抱晖。”皇帝准许了。

李泌出发前,先会见陕州驻长安的进奏官和其他官员,故意放出风声,说他奉天子之命督运一批大米去救济陕州灾民。又说,如果达奚抱晖能与其合作完成运米赈灾的任务,就将受到皇帝的奖励,正式任命他为陕州节度使。这个消息,很快传到达奚抱晖那里去了,使他心定神安,只等李泌送大米和官印来。

李泌出了潼关,住在曲沃,达奚抱晖派专人来迎接。离陕州15里时,抱晖亲自前去拜见,李泌当面夸他保卫城池有功,又说:“外面有些流言蜚语,皇上不相信,你也不必介意。你们这里的军政事务,照旧由你来处理。”

几天后,陕州的某些下级官员私下约见李泌,说是要向他秘密报告情况。李泌很轻松地对告密的官员说:“陕州将要任命新的节度使,官府上下都会有反应的,甚至有不服气的,这是正常现象,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李泌不想听当地官员的密报,却对钱粮账目感兴趣,理由是为分配救济粮找根据。

一天,达奚抱晖来到李泌住处,感谢皇上宽宏大量,感谢李泌秉公办事,不滥赏滥罚。他佩服李泌的一身正气,反观自己的恶劣行径,不免有所悔悟。李泌对他说:“按照你的罪行是该定死罪的,但是皇上没有抓你杀你,不是爱情你的性命,而是为了这带黎民百姓的安宁,未动干戈。当地官员都知道你毒死前任节度使的罪行,他们恨你咒你,容不得你。我劝你为屈死的冤魂烧些纸钱表示忏悔,然后趁我在这里的时候,悄悄离开此地,找个安身之地养老终年。我保证你不会出什么意外。”

这奚抱晖带着家眷远走高飞了,陕州的混乱初步得到整顿,未发生任何流血冲突。李泌在陕州多时,了解到五个阴谋造反的军官,有着潜在的危险性。他向皇帝禀奏,皇上又派遣使者来到陕州,命李泌把这五个军官抓起来,解送京师处理。陕州动乱就此平息。

苏无名欲擒故纵抓盗贼

武则天执政时,曾赏给太平公主细玩宝物两食盒,价值百镒黄金。太平公主收下后藏在了府库中,却被人全部偷走。公主告诉了武则天,武则天大怒,命令洛州令限期查出盗贼。这样,命令被层层下达,落到了吏卒和巡捕头上,限令他们一天之内抓住盗贼,否则判为死罪。

吏卒、巡捕们很害怕,但又商量不出什么好办法。他们在路上遇到了湖州别驾苏无名。他们久闻苏无名才智过人,就请他到县里帮忙。县令一看来了救星,就向他请教如何抓贼。苏无名让县令和他一块去见武则天。

武则天问道:“你有什么办法抓到贼人?”苏无名说:“若让我抓盗贼,那就不要限定日期,不要再追究州府县令们的责任,把县里的捕盗和吏卒都归我指挥,我能给您追回宝物,请您静候佳音。”

苏无名立下了军令状,吏卒们都为他捏了一把汗,但他却不慌不忙,反而叫他们先等一个月左右。到了清明节那一天,苏无名才把吏卒们全部召来,给他们布置任务,让他们五个人或十个人为一伙,在东门、北门等候。如果发现有十几个穿着葬服的胡人,出城到北邙山的墓,就跟随在他们后边,随时来报告他们的行动。

吏卒们在东门、北门等候,果然遇到了苏无名所说的那种情况。只见那十几个穿着葬服的胡人,来到一座新坟前祭奠,他们象征性地哭了几声,眼里竟然连一滴泪水都没有。撤下祭品后,他们沿着坟墓巡视了一圈后,就不禁相视而笑。苏无名一看情况果如所料,就高兴地说道:“找到盗贼了。”随即派吏卒把那些胡人全抓起来,掘开坟墓,劈开棺材一看,哪里有什么死人,而是晶莹夺目的稀世珍宝!于是上奏武则天。

武则天惊奇地问道:“你怎么这样料事如神?”苏无名解释:当他到洛州之时,正巧碰见那些胡人出葬。他们哭的声音很大,但从脸上的表情来看并不伤心,并且反而有些惊慌。他一看便猜是盗贼往城外转移赃物,但不知他们把偷的东西埋在什么地方了。寒食节扫墓,估计他们要出城查看赃物是否安然无恙。他们祭奠而哭声不哀痛,可知里面埋的不是死人;又巡行坟墓相视而笑,是庆幸坟墓没有损坏。他一开始不让官俯抓贼,是害怕打草惊蛇,贼人一急,必定取出宝物逃走。官府不查,他们就放了心,因此才没把宝物取走。

崔思竞将计就计洗罪名

武则天做皇帝后,因为很多大臣心怀不满,因此刑罚很严酷,动不动就满门抄斩。

一次,有人告发大臣崔思竞的哥哥崔宣谋反,并说崔宣的小妾知道底细,她想告发崔宣,崔宣看到事情即将暴露,便杀掉了小妾,将尸体扔进了洛水。

朝廷很重视这件事,把案子交给御史张行岌亲自审理。张行岌认真地审查了案子,但查不出任何线索,既不能说有人诬告,也无法证明崔宣没有谋反。武则天很生气,命令张行岌重审,但审来审去,结论仍和原来一样。武则天大怒道:“如果能证明崔宣确实杀了小妾,他的谋反罪状就很明显了;如果找不到小妾,他同样也无法洗清自己的责任。”

张行岌怕武则天怪罪下来,便去找崔思竞,对他说:“这个案子如果拖下去,对你哥哥和你都不利。当务之急,你们必须找到小妾。”崔思竞也早在为这个案子发愁,于是花了很多钱,招募了很多人寻找这个小妾,可是一连很多天也没有任何消息。但是,他们家里每次商量是什么事,告状的人总能很快知道。

崔思竞把事情的前后想来想去,觉得告状的人不但是有备而来,而且肯定在自己家里安排了同谋者。于是他心生一计:“既然自己没有任何线索,何不从同谋者身上下手呢?”第二天,崔思竞同哥哥商量事情,故意大声说:“应该用200匹绢雇刺客杀死告状的人。”然后他隐蔽在告状人的门前,注视着往来行人。不一会儿,一个人走到门前,向看门人说了几句话,看看行人没有注意他的,便鬼鬼祟祟地闪进门去。崔思竞认识这个人,他是崔宣的门客,温州人,很会办事,崔宣委托他办事就像委托自家人一样。

果然不久,告状的人又宣扬说崔家的人要刺杀他。崔思竞于是邀这个门客在天津桥见面。一见面,崔思竞就骂道:“你这险恶的畜牲,我们崔家待你这么好,你却出卖我们,如果我们败了家,一定把你也牵连上,说你是同谋犯,看你有什么办法洗清自己的罪名。”然后,他又说:“如果你能找到崔家的小妾,我送你500匹丝帛,够你生活一辈子,否则的话,你也要跟着被杀头。”门客又害怕又后悔,忙向崔思竞请罪,并说出事情真相:原来,告状的人收买了崔宣的小妾,又把她骗出去,藏在自己家里。

于是,门客带着崔思竞到了告状人的家里,搜出了崔家的小妾。真相大白,崔家免除了一场灭族之祸。

慕容彦当铺破案

五代后汉(947~950)时,郓州主帅慕容彦机智过人,善捕贼盗,威名赫赫。

当时郓州城内有一家规模较大的当铺,生意兴隆,信誉甚好。一日中午,烈日高悬,气候炎热,街上行人稀少。当铺内伙计熬不住瞌睡,眼皮耷拉昏昏然闭目养神,只闻铺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睁眼一看,见走进一位穿着华丽的青年,他从衣兜里取出明晃晃两锭大银道:“在下因急需现钱,不知此地可否暂典兑付,不多日便可前来赎取。”

伙计一瞧那两锭大银,吓了一跳。乖乖,好分量。估摸一下,起码可当10万钱。这么大的数目他不敢擅自作主,便呼唤老板出来定夺。

老板问明原因,便欣然答应。命伙计将两锭大银当即过秤,价值20万钱,开出当票,兑付10万钱。

青年取钱后道谢而去,并留言道:不出10天便来赎银。

青年走后,老板很高兴,认为这笔生意很合算。回到后房跟老板娘一讲,老板娘就到店里取银观看,不慎手滑竟将一锭银子跌落地上。捡起一瞧,目瞪口呆,只见那银子表面脱落了一块,里面黑乎乎的根本不是银子。老板大惊,立即前往官府报案。

慕容彦听完典当铺老板叙述后,便对老板如此这般地交待了一下。

即刻,郓城街头出现了一张布告,说是某当铺因不慎遭盗,一些值钱的抵押品都被抢走,吁请各界人士协助捕盗,发现疑迹立即告官。

数日后,持假银骗典的那个青年出现在当铺内,取出当票要求赎银。伙计立时高呼擒拿骗子,众人拥上将他捉拿至官府,此人当即伏罪。原来,他曾用此伎俩在各地作案均得逞,这次在郓城再次诈骗成功。当他在街头看见布告,得知那当铺被盗的消息,心中大喜,认为可再敲一笔钱财。因为假银被盗,无证可对,当票上写明原价20万钱,而他只兑付了10万钱,另外10万钱不怕当铺不赔。没想到中了慕容彦的计,自投了罗网。

袁滋称金巧破案

李勉在镇守凤翔时,所属的县里有个老农民在田里挖沟排水时,掘出一只陶罐,里面全是“马蹄金”。老农民就请了两个大力士,把陶罐连同金子一起扛到县衙门。县令怕衙门收藏不严,就把陶罐藏在自己家里。一夜做了个好梦。

第二天天刚发白,他便点亮灯打开陶罐,想把马蹄金看个仔细。可一打开,发现陶罐里放的都是坚硬的黄土块,他连叫几声上当,不知如何是好,他倾家荡产也赔不起这么多钱啊!他更没有法子隐瞒,陶罐从田里挖出来,全村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看见,陶罐里装的是马蹄金。不消几日,全县的人都知道金子在县令家里变成了土块,认为是县令暗中做了手脚。县令似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辩。州里派官员来查,县令满头大汗招了口供。追问金子放在什么地方,他却一问三不知。凤翔太守李勉看过案宗,大怒,但又无良策让县令交出金子。

隔了数日,在一次酒宴上,李勉向官员们谈起此事,许多人很惊讶。这时,有位名叫袁滋的小官,坐着一语不发,若有所思。李勉便问他在想什么,袁滋说:“我怀疑这件事或许内有冤情。”

李勉站起身,向前走几步问:“您一定有高见,我李勉向你讨教。这案子除你之外,我看没有别人能判断出真假了。”

袁滋说:“可以,我来办。”于是派人把案件提到州府办理。

许多官员知道袁滋办理这案子,有的嘲笑,有的挖苦。

袁滋很有心计,他打开陶罐,见到陶罐里有形状像“马蹄金”的土坯250余块,就派人到市场找了许多金子,熔铸成块,与罐中的“马蹄金”大小相等,铸成之后用秤称,刚称了一半,就有300斤重。袁滋问众人,当初罐子从乡间运到县衙门是几人抬的,答是两个村民用扁担抬来的。计算一下金块的数目,其重量不是两个人用竹扁担抬得起来的。一切都明白了,原来在路上,金子已经被两位大力士换成土块了。

县令的冤案于是得到了昭雪。

向敏宗智雪冤案

宋太宗时(976~998),丞相向敏宗曾驻守在洛阳。

一日,某县报来一个杀人案件。说有个和尚勾搭有夫之妇梅氏,诱骗外出,将梅氏杀死,扔入枯井,自己不慎亦掉入井中被擒。

向敏宗看了案卷,命令该县将人犯送来重审。不几日,人犯送到,向敏宗亲自审问,知他是天台山的和尚,上月初九到洛阳。“从你到洛阳算起,到犯案为止,前后只有几天时间,你是如何勾搭上那个女人的?”“这……”和尚支支吾吾说不上来。“我再问你,你杀人用的什么刀?”“我不懂刀的名称……”“是鬼头刀吗?”“对,正是鬼头刀。”“哈哈哈!”向敏宗大笑起来,“鬼头刀是行刑刽子手所用之刀,你一个出家人怎能带在身上?实话告诉你吧,我正是看出你是冤枉的,才亲自审问,快把实情道出吧。”“老爷!”和尚大哭起来,“贫僧确是冤枉的呀!”

原来那天和尚云游至李家庄,天色已晚,路径不熟,掉到枯井里,这时,枯井里已有了梅氏的尸体。

向敏宗听后问:“那你为何要屈招呢?”“那县太爷可不像老爷这样问案,他根本不准我答辩,动不动就大刑侍候,我吃不消啊!”

向敏宗退堂后,立即派出10名捕快化装后到案发地带,要他们如此这般察访。

却说有个捕快在路边小茶馆喝茶,开茶馆的老太婆给他倒茶时问:“你是西京来的吧?”“是啊,你有什么事?”“向你打听个事。我们县里报上去的和尚杀人一案,向大人是如何处理的?”“那个和尚?昨天一早杀了。哦,这关你何事?”“没什么,随便问问。”老太婆马上离开茶馆,众捕快悄悄跟踪。只见老太婆进入屋中,对一个男人说:“你放心吧,今天我见到一个西京客人,他说那个和尚已被向大人判了死刑。”“这我就放心了。”男子的话刚说完,躲在窗外偷听的众捕快一拥而进,将他捉拿归案。

此男人果真是杀人真凶。他与梅氏的丈夫一向有仇,乘她丈夫不在家,持刀潜入,逼梅氏外出将她杀了,扔入枯井。没想到和尚当了替死鬼。后来听闻向敏宗调查此案,心中不安,便叫开茶馆的老太婆打探消息,没想到打听到捕快身上了。

高昉验布纠冤案

蔡州有个财主名叫王义,一日夜晚拥进一帮蒙面强盗,将王家老小全部捆绑,关入柴屋,房内细软洗劫一空。

案子报到州府,知府高昉命手下限期破案。几天下来,毫无进展。高昉细心察看了王义家失物的清单,便将清单分发给办案官吏,要求以此为线索,在街头巷尾注意观察。

一天早上,捕快在市场上巡视,只见有一个摊上5个壮汉在卖旧衣服,价格很便宜。捕快见疑,上前装作顾客挑选一般,忽见一衫裤上绣有王字,他顿想到王义失窃清单上有此物,立即招呼其他捕快,将5个壮汉拘捕到衙门审理。不想5个壮汉却大喊冤枉,不承认与盗案有涉。官吏命大刑伺候。不一会儿,5个大汉便被打得皮开肉绽,终于招供。罪状和赃物都已俱备,立即将案卷交予高昉,请示要以极刑惩处。

高昉发现5人招供有几处不符,马上派人前往调查5人的家境及平时的德行。发现这几个人平时老实本份,家境尚可,均以合伙贩物为生。高昉又将那绣有王字的衫裤取来察看,觉得有异。便转王义到府查证。

高昉问:“你所失的衫裤是同一端布做的吗?”

王义答道:“是。”

高昉比量衫裤用布的幅尺,发现二者阔窄不同,疏密有异。

高昉将衫裤上的王字给王义看,王义道:“这不是我的。我那王字是用黄线绣的。”

一切明了后,高昉又将5个囚犯带上询问,5人又大呼冤屈。高昉问:“先前为什么认罪?”

5人齐道:“不能忍受毒刑拷打,只求速死算了。”

证据不足,高昉慰抚5人一番,立即将他们释放。

过了几天,在高昉的精心布置下,才捉住了真正的罪犯。

韩亿纠遗雪沉冤

宋朝,陕西洋州有个土豪叫李甲,为人狡诈多心计。当时,其兄病故,留下寡妻及一子,房屋多间,田地若干。李甲见嫂子勤俭治家,日子过得不错,十分眼红,欲夺其嫂子家产。于是,李甲三天两头跑到嫂子家,问寒问暖,嫂子甚为感激。

一天,李甲叹着气对嫂子说:“你还年轻,拖着个小孩儿过日子,倒也不容易。依我之见不如改嫁,也好有个照应。”

嫂子不悦道:“你兄就留下一子,我再苦也要将他养大,决不改嫁。这辈子绝不再动改嫁之念,谢谢叔叔关心了。”

李甲不甘心,四处扬言说哥嫂的儿子不是亲生的,非李甲骨肉便不能继承家业。嫂子气不过,便告到官府。不想李甲偷偷买通官吏,官吏便帮着李甲说话。嫂子多次上告,但均被驳回,还被毒打一番,说她诬告,最后竟将财产统统判给李甲。

时光一晃10年,李甲嫂子为争这份财产一直不断地告状。新任洋州知府韩亿接状后,翻阅了历次审理本案的旧案卷,发现了疑点:案卷中均漏掉了这女人生儿子时请乳医接生之事,而这正是决定小孩是否亲生的关键。

韩亿向李甲嫂子了解当年乳医的姓名后,立即传那乳医到堂。那乳医竟记忆不起,便回家翻阅旧记录,果真查到此小孩是那女人所生,便立即出具了证明。韩亿将李甲的族亲都传到官署,道:“李甲大逆不道,居然乘人之危,诈兄嫂家产,实该治罪!”李甲极力申辩。韩亿取出当年请过乳医的记载,众人无话可说,李甲只得服罪。那女人的10年沉冤终于得到昭雪。

葡萄架下说冤魂

某甲以跑单帮贩卖货物为生,常年在外奔波,家里只有妻子和瞎眼的母亲。媳妇早晚服侍婆母,好得如同母女一般。左邻右舍对她们既羡慕又尊敬。

一天,甲回到家里,母亲命媳妇杀鸡款待儿子。当时正是酷热的夏天,他们将饭菜摆在院子的葡萄架下,一同进餐。那天,婆媳两人都吃素,陪着甲一边吃一边叙谈别后的种种琐事。到了半夜,甲忽然暴病死亡。婆媳俩抱头大哭,哀伤至极。邻居得到消息,都来问询、吊唁。里正觉得甲死得太突然了,便向官府报告。官府派仵作验尸,结论是:“中毒身亡”。

县官怀疑女子与外人通奸谋杀亲夫,便将她逮捕,用严刑拷问。女子受不住刑罚,只得含冤供认自己是凶手。县官追问:“奸夫是谁?”

女子说:“没有啊。”

县官又命差役动刑罚。女子被打得急了,只好胡乱说了一个人的名字:“十郎”。

十郎是甲的堂弟,甲每次远出,都嘱咐他代为照管家庭。县官听了甲妻的招供,即派人将十郎逮捕归案,向他讯问通奸杀兄经过。十郎大惊失色,坚不承认,县官喝令严刑拷打。十郎最后也只得屈打成招。

案子上报后,巡抚某公怀疑其中大有冤情,要为之平反,却为幕僚劝阻。结果,甲妻与十郎便被面对面地绞死在市集上了。一时群众纷纷为死者鸣冤。

巡抚听到议论心中烦闷,便化装成百姓悄悄察访。到某甲家里,见瞎眼老妇坐在屋檐下哭泣,便问:“老人家为何悲伤?”

老妇说:“我儿惨死,虽然没有查出原因,我却认为这是天命啊。而昏官竟然诬陷害死我贤慧的媳妇,我死了之后必要成为厉鬼为媳妇报仇!”

巡抚惊问:“为什么说媳妇贤惠?”

老妇说:“别人不知,我是知道的。儿子在外,她夜夜伴我一起睡,夏天为我驱赶蚊虫,冬天给我贴身暖背,就是母女之间也做不到,更有什么机会同人通奸呢?!听说巡抚仁慈公正,我正日夜盼望冤案可以平反。可今天看来,巡抚也是个昏官。老天啊!冤枉啊!我要到皇宫去告状,以此来为儿媳伸冤啊!”

巡抚听了,愧悔得汗如雨下,便同老妇讲述吃鸡中毒之事:“你们都吃鸡,怎么单单死了你儿子?”

老妇说:“那天我同儿媳吃素。”巡抚说:“家鸡难道会有毒吗?一定有特殊缘故。你们在什么地方吃的?”

老妇说:“葡萄架下。”

巡抚便出钱请人代买一只肉鸡,烧熟后仍置放于葡萄架下当时吃鸡的处所。热气蒸腾而上,一会儿,一缕白丝自上而下掉在鸡盘中,巡抚全神贯注细看才隐隐辨清,十分惊异。便命人撕下一块鸡肉投给狗吃,狗吃了很快就倒毙在地上。巡抚恍然大悟,连声叹道:“杀了两个无辜,这是我的过错啊!”

巡抚立即返归衙门,换上官服,召集曾承办此案的各级官员,鸣锣开道,来到甲家。瞎老太太大吃一惊,跪在地上迎接。官员们都莫名其妙,不知巡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巡抚命令下人烧熟一只鸡,仍置放在葡萄架下原处,叫官员们细细审视。一会儿,细白丝自上而下落下鸡盆。再撕一块肉喂狗,狗吃了立即毙命。众人大为惊骇。巡抚便叫差役拆毁葡萄架,细加搜索,捉得一只长约4寸的毒蝎,细丝原来就是它的涎液。官员们见了面面相觑。

巡抚沉痛地说:“这就是甲暴死的缘故。两个无辜百姓被判刑是冤枉的,难道不是我们这班父母官的罪过吗?!”即日奏报朝廷,请求处分。对县官以枉杀无辜论罪,对其余官员也给以不同的处罚。

许进智破荆花案

有个官员叫许进,官至兵部尚书。他在山东单县任内时,曾办过一个案件,利用他的经验与智谋,为一个村妇洗刷了“谋杀亲夫”的罪名。

有一天,正是农忙季节,有个村妇到地头为丈夫送饭。不料丈夫吃了妻子送去的饭菜,不一会儿就倒地身亡了。那男子身体一直很好,并无痼疾在身,如今突然死去,人们当然要怀疑村妇在饭菜中施放了毒药。死者的父母就状告县衙,村妇也无可辩解。

然而,许进审判案子一向慎重。他先了解到这对夫妇平时尚称和睦;再经调查,知道村妇也颇守妇道,并无不轨行为。“谋杀亲夫”似乎与情理不符。但那村民确有被毒迹象,在村妇送去饭菜之前,并无进食,说村妇下毒,也属事出有因。如何判断,倒也颇费周折。

许进便对村妇说道:“我知你丈夫无故死亡,非常伤心,再遭罪名更觉冤屈,为搞清真相,你须把那日送饭菜的情况详细汇报。”

村妇哀哀哭泣,细细回忆。她说:“那天我在家做好了米饭、鱼汤,自己先吃了,再给先夫送去。我自吃并无事故,谁知夫君吃了却一命呜呼,其中曲折,我也说不清楚。”

许进耐心地说:“把送饭的详情说清楚些。”

村妇继续说:“我送饭到田头,要经过一片荆树林。刚进林中,忽见乌云蔽日,狂风乍起,像要下雨的样子,我便加快脚步,不意盛鱼汤的瓦壶盖子在匆忙中掉在地上破碎了。当时我送饭心切,就赶到地头,丈夫恐要下雨,就赶忙吃饭,尚未吃完,大雨就倾盆而下,不意丈夫就倒毙在雨水之中。”

许进对村妇的叙述细加分析。他又做了一次试验,他叫人煮饭烧鱼汤,再将荆花放入饭菜之中,然后给猪狗吃。那些猪狗吃了这些饭菜之后竟然都死了。于是他就据此弄清了案情。

村妇送饭菜时经过荆树林,由于壶盖摔破,荆花飘落汤中,荆花原是毒物,只是人们不识其毒罢了。那村民由于吃得匆忙,也没注意饭菜中的杂物,于是食物进入体内,再加大雨一浇,死于非命。故村妇并非“谋杀亲夫”,而是凑巧酿成了一个事故。

死者父母见自己错怪媳妇,非常惭愧,村妇更是感激许进为自己洗刷了冤屈。

陈襄摸钟认贼

宋朝陈襄任浦城县令之初,有一伙窃贼相互勾结,为害百姓。一日,捕吏捉来几个嫌疑犯,因证据不足,无法定罪。

陈襄设法辨认谁是真正的窃贼,就对那几个嫌疑犯说:“南山庙里有一口大钟能辨认窃贼。凡是犯了案的人摸它,它就发出声音,否则,它不发声。”

捕吏把一干嫌疑犯带到了庙里,听候陈襄发落。陈襄虚张声势,故意摆起供案祭品,向庙堂上的菩萨祈祷一番,唤起菩萨显灵,使嫌疑犯产生敬畏心理。然后用黑布把大钟罩起来,四周一片黑暗。由捕吏唱名,让嫌疑犯一个个进入布罩里去摸钟,陈襄在一旁正襟危坐,佯作听钟声模样。

摸钟测验结束,陈襄叫那几个摸钟的人伸出手掌来,发现其中有两个人的手是干净的,其他的人手掌都染上了黑灰。于是,陈襄将手掌染黑的人都放了,只留下手堂干净的那两人听候审理。审理结果,证明这两个确系窃贼,由此挖出这个窃贼团伙。

摸钟的奥妙何在?原来陈襄事先已把大钟涂上了黑灰,不是窃贼的人心胸坦然,自然都摸了钟,染黑了手掌;而做贼者心虚,不敢摸钟,结果自投罗网。

张佳胤巧捕江洋盗

宋朝张佳胤任滑县县令,有两个名叫任敬和高章的江洋大盗,化装成朝廷的锦衣卫使者突然闯进县衙,以匕首相威胁,要张县令交出1万两银子。张佳胤在强盗面前装出懦怯模样,对两个强盗说:“你们与我无冤无仇,不要害我性命。我把性命看得比银钱更重要,我不会因为吝惜银钱而和你们拼命的。”

强盗放下匕首,要张县令立即筹集1万两银子,否则就以县令做人质。张县令认认真真地把帐簿拿来给强盗看,证明银库确实没有多少银两。强盗说:“那就减半吧。你立即派人出去筹集5000两,少1两也不行。”张县令向两位强盗表示感谢,立即把县吏张相找来商议,让强盗去内室暂歇。

县令对张相说:“如今朝廷急需调用5000两银子,你以我的名义向县城里几家富户暂借,日后如数归还。”说话间,张县令向内室努努嘴,又朝张相眨眨眼。张相是个很有心计的人,对县令说话的真正含义已经领悟十之八九。张县令接着说:“朝廷派来的锦衣卫使者正在室内休息,等着5000两银子呢,快去快回!”张相答道:“请县令开具那几家富户的姓名,我立即就去筹措。”于是,张县令拿过纸笔,写了十个大户的姓名和应当借得的银两数量。此时,两个“锦衣卫使者”从内室走出来,一脸凶相,拿着那张名单左看右看,看其中有无诡计。张相机敏过人,赶紧陪笑着向两个强盗解释:“县令开列的名单都是县城大户人家,每户拿出500两银子是不成问题的,请二位官爷放心。”其实,张相心里明白,张县令名单上那十个“富户”都是身强力壮的武士。

张县令受到强盗的监视,等候张相带“富户”和银钱来。午餐十分丰盛,张县令一边招待那两个“锦衣卫使者”,一边自己大吃大喝,十分开心。两个强盗消除了对县令的怀疑和戒心,也跟着吃喝起来。酒过三巡,张相带着10个装扮成富翁的壮汉进来了,他们个个衣着华丽,暗中藏有兵器。10个人向县令和“锦衣卫使者”施礼,声称:“您所要的银两已经如数送来了,就放在大堂内,只等官爷清点。”

一干人来到大堂,张佳胤抽身跃上高堂,大声呼喊:“捉贼!”顷刻之间,10个“富户”一齐拥上去把任敬和高章两个江洋大盗捉住。两个强盗如梦初醒,战战兢兢地跪在张县令面前,听候发落。

包拯智破纵火案

包拯在京都开封当了开封府尹,京都治安大为好转,百姓高兴,但地痞流氓们却怀恨在心,伺机捣乱。

一天晚上,有两个流氓在一条街上放起火来,火浪汹涌澎湃,向四周扩散,无数的火舌不住地盘旋上升,把整个京城的上空照得火红一片。

包公带领一班公差正在街上巡视,见此情景,马上分头召集百姓救火。不一会儿,人们一个个挑着水桶来了。失火处有两个巷子,一个叫甜水巷,一个叫苦水巷。人群中忽然有人问:“挑甜水巷的水,还是挑苦水巷的水?”另一个高叫道:“甜水巷的水甜,苦水巷的水苦,救火当然用苦水巷的水。”人们正在慌乱之中,也顾不得细想,跟着那一问一答的人涌向苦水巷。顿时,巷子被人塞满了,哪里还能挑出什么水平来?

包公对两个公差说:“把刚才一问一答的两个抓起来!”那两人被抓来后大喊冤枉。包公对人们说:“这两个就是放火犯!你们上当了。这里留下一半人挑苦水,另一半人到甜水巷去挑甜水救火!”

一会儿,人们分别从甜水巷、苦水巷挑出水,扑灭了火,就涌到开封府去看包公审理纵火犯。那两人经不住包公三问,就露了马脚,最后不得不老实招供了纵火的事实。

押下犯人后,有人问包公说:“大人,您怎么在刚才救火时就已经知道他们是纵火犯呢?”

包公答道:“救火是十万火急的事,怎么挑水还分什么甜水、苦水呢?可他们一问一答,居然就把慌乱之中的人们都引到了苦水巷,这不是有意要让火越烧越旺吗?所以,由此我断定他们的问话是事先编排好的。再说,这两个人很面熟,当时我一想,对了,他们的父兄曾被我判过刑,看来对我是怀恨在心,因此有破坏社会治安、与我过不去的动机。凭这两点,我断定他们是纵火犯。一审问下来,果真如此。这可叫做玩火自焚吧!”

旁听的人都觉得包公推断得合情合理。

包拯妙破钉杀案

开封府尹包拯断案如神,但有一案件颇费他踌躇。

街民毛勤猝然死亡,族人因其死得蹊跷,便状告开封府。

包公将毛妻冬花传讯,冬花虽言词哀切,但面露妖冶,外着丧服,内套红袄,分明具有杀夫嫌疑,但她声称丈夫系“气鼓症”死亡。

包公问道:“既患气鼓症,可曾请医治疗?”

冬花对答:“丈夫命薄,未及请医,已气绝身亡。”

包公便命仵作廖杰开棺验尸。廖杰经验丰富,但验尸结果,虽见毛勤死状异样,却并未查出谋害痕迹。他回转家中,夜不成寐,不知如何向府尹汇报。

其妻阿英见他心事重重便问道:“你可曾验看那尸体的鼻子?”

廖杰反问:“验那鼻子何用?”

阿英说道:“那鼻子内大可作文章,倘从中钉上利钉,直通脑门,岂非能不留痕迹而致人死亡!”

廖杰将信将疑地连夜再去复验尸体,果见毛勤的鼻孔内有两根铁钉,于是真相大白,遂将冬花缉拿问罪。冬花抵赖不过,承认了串通姘夫谋害亲夫的事实。

事后,包公询问廖杰:“冬花作案手段奇特,你是如何想到验看尸体鼻孔的。”

廖杰回答:“此是小的妻子提醒的。”

包公说:“请你妻子来府,我要当面酬谢。”

第二天,廖杰高兴地带着妻子到府里领赏。包公像是熟人似地对阿英端详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嫁给廖杰几年了?”阿英答道:“我们系半路夫妻,只因我前夫暴病死亡,才改嫁廖杰为妻。”“你前夫名字可叫路才?”

阿英面露惊异之色:“大人如何得知?”“路才暴死一案由县衙呈送本府,我昨晚查阅卷宗,得知县衙已对此案作了正常病故的结语。但我觉得此种结语颇存疑问。”

阿英更是呈恐慌之色:“大人以为……”“本府认为,路才系被人从鼻孔中钉钉谋害。”

廖杰奉命前往路才墓地,掘墓开棺,虽尸体已腐烂,但在鼻孔部位露出两根已锈的长钉。

包公继续审理路才案件。他对阿英说:“想你一个平常女子,如何懂得鼻孔钉钉的奇特方法,除非有过亲身经历,才能一语点破。”

阿英只得如实招供事实:原来她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在与路才结婚之后,经常与人姘居,有个姘夫是个惯犯,与她合谋用铁钉钉鼻之法害死了路才,后来那姘夫在斗殴中被人杀死,阿英才改嫁廖杰。

廖杰听了如梦初醒:“想不到此女这般蛇蝎心肠,若非大人明察秋毫,我也几乎作了她砧上之肉。”

阿英懊丧不已:“若不是我多言多语,此案也断不能破。”

包公正色道:“非也,作案之人,侥幸取巧,只能蒙蔽一时,不能长久隐藏,终有一天会暴露出来自食恶果。此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程颢妙破讹诈案

宋神宗熙宁年间(1068~1078)担任监察御史的洛阳人程颢,在当山西晋城县令时,曾处理过一件讹诈案。

当时,有一个姓张的财主得急病死了。埋葬后的第二天一早,有个老头儿来到他家门口,对着财主惟一的儿子说:“我是你父亲,现在我年纪大了,无依无靠,来和你一起生活。”接着,老头儿一五一十向财主的儿子说明了来由。财主的儿子非常惊讶,于是拉着老头儿一起到了县府,请求县令判断。

老头儿先说:“我是个郎中,因家中贫困,四处流浪,为人治病,一年中很少回家。妻子生下儿子,无力抚养只得狠狠心肠把儿子送给张财主。某年某月某日,由村上的李某抱去,邻居阿毛曾亲眼看见。”“事隔那么多年,你怎能把事情说得这么详细呢?”

老头儿说:“我是从远方行医回村后才听说的,当时记在处方册的背后。”说着从怀里掏出处方册递给程颢,上面用毛笔写道:“某年某月某日,某人把小儿抱走,给了张三翁。

程颢问财主的儿子:“你今年多大岁数?”

财主的儿子答道:“36岁。”

程颢又问:“你父亲今年多大年纪?”“76岁!”

程颢对老头儿说:“听见了吧,这人出生的时候,他父亲才40岁,这样的年纪,别人怎么会称作张三翁呢?”

老头儿听罢,惊恐异常,承认了自己想讹诈财主家的钱物,夺人田地,才来冒认儿子的。

陈襄神钟破窃案

北宋神宗年代,有个能干的官员名叫陈襄,曾担任某县主簿,代理县令职务。一天,有户人家夜里遭到偷窃,天明报案到县衙。陈襄问明案发的前后经过,并带差役亲赴现场查验,发下令牌,将附近街弄游手好闲之人和犯有前科的小偷儿等作为嫌疑犯,拘捕进衙,予以审查。

嫌疑犯们高高矮矮,胖胖瘦瘦,一到大堂,就沸反盈天地闹开了:有高喊“冤枉”的,有痛哭流涕的,有哀求“陈青天明鉴”的,有你怨我骂的……总之,没有一个承认自己犯了偷盗罪。

陈襄朝嫌疑犯们扫了一眼,和颜悦色地说道:“盗贼就在你们之中,为了不冤枉好人,我不得已委屈你们来县里走一遭。这儿附近有座庙,庙里有台大钟,这台钟非常神奇,善于明辨是非,识别好歹。谁做了坏事,一摸钟它就会发出敲击声;没有做坏事,任你怎么摸它,也不会发出声。谁是小偷儿,你们只要到那里一摸就知。”说着,陈襄挥挥手,让差役押着嫌疑犯前往寺庙。

到达寺庙,陈襄让差役在大殿上的香炉里置好香,自己领着下属朝大钟三跪九拜,装出一副恭而敬之、虔诚求问的样子。祭祀完毕后,他又叫人用帷幕将大钟严严实实地裹护起来,好似一帧硕大的帷帐。

一切安排停当后,陈襄喝道:“好,现在你们依次进入帷幕摸钟。”一行嫌疑犯不敢怠慢,一个个鱼贯而入,又一个个鱼贯而出。“好,现在摊开手掌让我查验。”陈襄说。嫌疑犯们列着队,有秩序地从陈襄面前走过去。结果,大部分人的手掌上有墨迹,唯独一个矮胖子手上没有。陈襄一声怒喝:“把他抓起来,打入监牢听审。”

矮胖子大叫道:“您别冤枉好人!刚才根本没有发出钟声,有什么凭证说明我是盗贼?”

陈襄冷笑道:“你偷了别人的东西,做贼心虚,害怕大钟发声,所以没有去摸它。”

矮胖子又叫道:“我摸了,我摸了。我在幕里,您在幕外,何以知道我没有摸?”

陈襄哈哈大笑道:“我叫人在钟上涂上墨。别人摸了,手上有墨,你呢?”

矮胖子看看别人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立志为天下洗冤的宋慈

南宋时期,在福建建阳一带,书院林立,讲帷相望。其中有一个叫“潭溪书屋”,是当时有名的学者吴雉先生办的书院。

一天,有个十岁的小男孩,在父亲陪同下来到这竹篱庭掩、小溪潺湲的书院求学。这个孩子就叫宋慈。

父亲宋巩是广东提点刑狱的法官,也是吴雉先生的老朋友。

宋慈一见吴雉先生,马上行拜师礼。“令郎这是——”吴稚一愣。“小儿资质粗鄙,今后,还请老兄指点教诲了!”宋巩讲出来意。

没等吴雉回答,身后突然响起银铃般轻脆的笑声。一个小女孩四五岁模样,聪灵活泼,正在看着宋慈发笑,边笑边用手指点着跪在地上的宋慈隆起的脊背,“驼背哥哥!驼背哥哥!”

吴先生转身,责怪地看了女儿一眼,小女孩才用手掌掩住嘴,强抑住笑。

原来,跪在地上的宋慈,背上隆起一个大凸包,像驼背似的。吴先生初始以为他是残疾人,后来见宋慈站起身,顽皮地眨眨眼,冲小女孩儿一耸鼻,从背后取出一摞书来,不觉哈哈笑了,“好个顽皮的孩子,一定很好学吧!”

宋巩道:“倒是读过些书,只用心不专,往往浏览一番而并未潜心细读,所以现在已经十岁仍无大长进。”

吴雉问宋慈:“可会背诗?”

宋慈捡出一本《唐诗选》:“会。”“好,就背一首孟浩然的《春晓》我听听。”吴雉拣一首童稚皆知的五言绝句让宋慈背,是想借机表扬、鼓励他一下。

宋慈朗声,背了起来: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有多少。

那站在旁边的小女孩笑道:“错了!错了!不是‘有多少’,应该是‘知多少’!”

吴先生为使宋慈不丢面子,和蔼地说:“再背一下宋之问的《渡汉江》看!”

宋慈不像刚才那么自信了,迟疑了片刻,认真想了想,才一字一句背道:岭外音书绝,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去,不敢问来人。“又错啦又错啦!不是‘情更去’,应该是‘情更怯’!”小女孩又叫了起来。

宋慈满面通红,低下头。

宋巩看了儿子一眼,不无愧色地对吴雉道:“这孩子读书做事总粗心大意、不求甚解,实在不好意思。就望老兄点拨了!”说罢,深深施了一礼。

吴雉笑了笑:“提点刑狱的大法官,最是精明审慎、明察秋毫的。令郎只该跟在老兄身边,才可大有长进呢!”

宋巩讲了因公务繁忙、无法专心教育宋慈的难处,再三拜托吴雉。

于是,这个年龄不甚小、却很粗心大意、学业也不精的宋慈,就在潭溪书屋住了下来,成了吴雉的学生。

吴雉发现宋慈确实是个粗心大意、凡事不求解的孩子,读书、作文、背诗,常常是丢三落四,总要出些小毛病。不过为人品格却很正直,尤其嫉恶如仇。对这样的学生,吴雉未免感叹不已。

宋慈进了潭溪书屋,虽然增加了不少知识,但他天生粗心草率的毛病,仍没见改变。

直到他的人生旅途出现了大的转变!

宋巩作为广东提点刑狱的法官,碰到一件非常棘手的案件:一名秀才被指控犯了杀人罪,而且人证、物证俱在。被杀者是一家大户的婢女,胸口处有致命的刀伤。其主人、一年近五旬的乡绅控告秀才:勾引婢女,强奸未遂,杀人害命!被告则大呼冤枉:根本没见过这个婢女。只作为家塾先生教乡绅的幼子读书,从没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倒是在此案前两天,正在教幼子读书时,听得后院有一声凄厉哀嚎,极似有人面临恐怖时的呼喊。并感觉那两天乡绅家内气氛异常,上下人等莫不神情紧张、怪异。所以反怀疑是主人杀人而栽赃。

原告一方,却又有物证:婢女的衣带在秀才身上发现,行凶之刀是秀才裁纸所用物,在案发那天,在秀才房中还发现血衣;又有人证:两个女仆那夜见秀才从婢女房中出来,神色诡秘,一个厨娘亲耳听那婢女讲述秀才对她有不轨的企图……

被告则又讲出最有利于自己的证据:原告告发他杀人的时间是那天深夜,而那时自己恰恰到外面与几个朋友聚会,天亮才回来的,不在场,怎么能杀人?!所以极可能是在两天前,听到那一声惨叫时,婢女就已经被别人杀死了!

宋巩反复调查、问讯之后,感到其中有阴谋:从那些仆人言不由衷的神色,从那乡绅暴躁专横的举止,从那秀才纤弱不堪的身材,从有多人作证那夜秀才确实不在乡绅家中的证词,尤其是从确切情报得知:乡绅在报案前两天已派人到官府重金打点贿赂……总之,从这种种迹象中,都感觉这极可能是栽赃陷害的冤案。

但事与愿违:宋巩的上司由于受了贿,并急于结案向朝廷表功,再三催逼宋巩判秀才为凶手,原告一方人证、物证又言之凿凿、无懈可击;而惟一可为秀才开脱的,只有一个方法:检验尸身确切的死亡时间。但这方面,原告已买通了验尸官,宋巩本人偏偏又缺乏这种知识,只好以验尸官之言为据……

宋巩气愤又无奈,最后提出了辞职。

父亲的辞职,给宋慈很大震动。而父亲痛心疾首又语重心长的话更令宋慈汗颜:“父亲无能,不能明察秋毫,辨析真相,眼睁睁看好人受屈、恶人横行,真想一死了之!儿啊,你一定要努力学习,增加各种知识。尤其养成审慎机敏的素质,才不会在邪恶面前束手无策、坐失良机!我无能,但希望我的儿子秉承父志,为天下洗冤除害!”

从此,宋慈一改平时草率粗疏、不求甚解的毛病,发誓要认真学习,发幽探微,把各方面知识真正学到手,早日成长起来!

在父亲的影响、教育下,他尤其喜爱读介绍疑案和破案技术的书籍。常常是一卷在手,茶饭无思,一头沉浸到知识海洋中。不久,身边所有这方面书都读完、读熟、读精通了。父亲为了检验他学习效果如何,常故意挑拣书中最偏僻或最隐秘的内容考问他,宋慈都能一字不差、深入精辟地回答讲解出来。父亲十分欣慰,抚着他的肩说:“十岁之前,你还是个懵懂孩童,如今才不过两年,却已经精明干练,真是突飞猛进!父亲未竟的事业,看来是有继承人了!”

宋慈听到父亲的话,没有自满,反而更加勤奋刻苦、孜孜不倦地钻研、阅读。而且时时处处注意观察、分析、研究、判断,不断提高自己的实际能力。

一次吴雉先生见到宋慈,一席交谈之后,大为叹赏:“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与两年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了!”

有一天,宋慈跟随父亲到离家五六十里路外的书坊去借书、买书。这是当地有名的大书市,只见街市两旁书摊上书籍满目,而头顶上处处飘扬着高挑的旗幌,写着“纸墨精莹光彩照人”、“上自六经下及训传”之类。

宋慈如鱼得水,在书摊间翻阅起来,从中午直看到晚上,全神贯注,把身外、书外的世界早抛到九霄云外。

直到父亲找到他,呼唤了好几声,他才恍然起身:“哎,怎么眨眼工夫天就黑了?”

书摊主人笑道:“小公子,你可是在这儿一动不动,整整看了两三个时辰的书啦!”

后来,父子俩顾不上吃饭,又走进一位姓余的老伯开的“万卷堂”。一见其间书山卷海,宋慈大喜,把长途跋涉的疲劳、半日水米未进的饥饿全忘了,一头扎进书中,读了起来。

这个万卷堂,是当地书坊之冠。凡正史、杂史、别史、野史、典志、方志、话本、传奇、民俗风情、行业技术等,无不俱备。

宋慈与父亲便从此住到万卷堂中,无日无夜地读起书来。

过了几天,和主人余老伯熟悉得像朋友一样了,宋慈问:“老伯,您这里怎么没有法律及判案方面的书啊?”“谁说没有?只有它们都在等待该看它们的人哪!”余老伯已经知道宋巩曾是广东提点刑狱的官员,也知道了小宋慈要继承父志的决心,所以半玩笑、半认真地说。“快让我们看!快让我们看吧!”宋慈迫不及待了。

余老伯郑重道:“好,请跟我来。”

宋巩父子随着余老伯走出后堂,进至内院,又转过一条曲折巷道,来到一个掘山而筑的洞穴前。洞门紧闭,四周阒无人声。老伯上前,扫了扫门扉上尘土,打开大锁,推开洞门——于是,卷帙浩繁、保管严谨、排列整齐的一架架图书展现在面前。宋慈惊喜地叫了起来:“哎呀,真多啊!都是我最想看的书呢!”

余老伯笑笑,走到最深处,搬开一架书橱,后面露出一个小洞口。三人踏阶而下,里面竟是一个隐秘的小书室。石室中摆着几只铜锁紧锁的大樟木书箱。打开一箱,把其中书籍卷册一一摆到小石桌上——竟是五代时和凝父子专门汇集历代疑狱案例而写成的《疑狱集》以及《续疑狱集》、《谳狱集》、《结案式》等等宋巩父子早有耳闻却从未目睹、因而朝思梦想的珍贵书籍!凡历代疑奇断案之例、各种破案方法、计策及专业技术知识、手段的书籍,几乎全部荟萃在此了!

宋巩父子喜出望外,又疑惑不解:“如此无价之宝,绝等的好书,为什么不摆在万卷堂,而藏秘洞穴里??”

余老伯面容严肃:“此类书籍,若是流人歹徒之手,可从其反面效法作案犯科,百姓岂不受害?天下还能太平吗?!所以,非该看之正派有为之人,我绝不向其展示其一的。今见两位,虽受挫官场,但抱负宏大端肃,正是该读此类藏书之人。我向两位致敬了!”说罢,流下泪来。

宋巩父子大惊。

老伯接着讲了自己一家两代如何蒙冤被害、妻离子散的悲惨遭遇。之后,说:“我老了,再无能为,况与我家同样蒙冤受害的天下人不计其数,一家纵然平反,奈天下苍生何?!所以,今日将这些书展在两位面前,两位当不至畏难而退吧?”

宋慈早按捺不住,大声叫道:“老伯放心,我发誓:定学好本领,为天下人洗冤!”

从此,宋慈父子两人不分昼夜地在这窄狭的洞穴中研读,对一些案件及破案之术,更认真地琢磨、讨论,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父亲对宋慈道:“我为你取名‘慈’,字‘惠父’,就是希望你日后做一个为民办事、为天下正义做主的好官员,要施恩惠于天下父老。你今日学识大有长进,却不要忘记之所以治学的根本。”“父亲放心,孩儿定承父志,洗天下之冤!”宋慈斩钉截铁地回答。

宋慈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

嘉定十年,他还没上任为官,就为一件百姓受冤、赃官枉法案连夜写状词,告到建阳县令舒更适处。舒更适与那些赃官、恶霸是一丘之貉,早受了贿赂,非但不准,反把宋慈打了一顿,逐出县衙。

那恶霸还派人威胁宋慈:“再为受冤百姓写状上告,小心你的性命!”

但宋慈无所畏惧,机智勇敢地躲过对方的陷害、追杀,又告到建瓯府,代百姓上诉,为民请命。终于使真相大白,解救了无辜百姓。

后来,在担任广东、湖南等地提点刑狱的官员时,他充分利用少年时期学得的断案、破案知识与养成的机敏审慎、细心警惕的品格,亲自审理了轰动一时的“双尸案”、“焦尸案”等重大疑案,又访察监狱,严惩恶人,释放了大批无辜良民,深受人们的爱戴与尊敬。

他不但具有丰富、老练的实际判案、破案才能,为了使天下人都不受冤枉之苦,他又撰著了大量有价值的学术专著。他写的《洗冤杂录》五卷,被皇帝下令颁发全国,成为当时刑法官吏必备的工具书、教科书。到了元、明、清,仍把宋慈的著作当作刑法官员的必读之书。晚清以来,他的著作传到国外,译成英、法、德等十种文字,成为世界上最早的法医学著作。本世纪50年代,国外出版的《法医学史及法医检验》一书,尊称他是世界上伟大的法医学家。

宋慈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志愿。他光明磊落、正直端肃的品格和丰厚、精粹的法学知识,都对天下之冤案的纠正作出了巨大贡献。

程戡巧破杀母奇案

程戡任处州知州时,一日清晨,忽有衙役飞报:东街李家兄弟几人披麻戴孝跪于州府门外,要告西街陈家,说陈家杀了母亲。

程戡向李家兄弟询问了一下即奔现场,来到西街陈家门口,果见李母尸体横于台阶旁。察看一番后,程戡命将陈家所有的人带往州府,立即升堂审案。

程戡问陈家人:“你们家和李家有否过节?”

陈家人答:“祖上便和他家有仇,一直至今未了。”

程戡问:“近日可有争端?”

陈家人支支吾吾答不出所以然,过了一会儿陈家大儿子方吞吞吐吐道:“前几日,为了乡下的几亩地划界,我家弟兄几人和李家发生争执,将李家小儿子打伤了。”

程戡大怒道:“打伤了他家小儿子,为何又要杀他老母?”陈家因李母尸首在他家门口,有口难辩,众人皆痛哭不止。程戡命衙役先将陈家人全部收容,另择时再审。

陈家人离去后,程戡思忖了一下,问僚属们:“你们对此案有何看法?”

众僚属答:“证据确凿,陈家杀人事实明显,此案可断。”

程戡微微一笑,摇摇头说:“不,我看并非如此。”说完又命将原告李家兄弟喊上。

程戡道:“你们是何时发现母亲被杀的?”

李家人答:“今天早晨。”

程戡又问:“你们身上的孝服是何时所做?”

李家兄弟一时语塞,脸露惊慌之色。

程戡喝道:“此案可断,你们诬告!你家老母昨夜未归,做儿子的不思寻找。今晨报老母已被害,然后立即来衙门,身上已着孝服,这不是早有准备的吗?”

李家兄弟顿时失色,严讯之下终于吐出实情:前几天,他家被陈家兄弟所欺,新仇旧恨交织起来,便想找个办法报仇。母亲道:“我年老多病活不长久,你们把我杀死之后将尸体放于陈家门口,就说他家杀人,便可报仇。”李家兄弟果真实施此计,没料到被程戡识破。

僚属们感到惊叹,程戡道:“杀了人把尸体放在自己家门口,难道不可疑吗?”

邓文原智断冤案

元仁宗延祐五年(1319),江南浙西道(治所在今浙江杭州)肃政廉访司佥事邓文原出巡辖区,调阅和检查监狱在押犯人及已判案件的卷宗。巡至吴兴(今属浙江),发现3年前有一积案大可怀疑,于是提审犯人详细讯问。原来此地有一人,有一次半夜回家,被巡夜的衙役拘留,暂时将他绑在亭中的柱子上,不料这人竟想法逃脱,而追赶他的人,用刀刺伤了这人的腋下肋骨,伤势过重,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第二天一大早,他家中的人找到了他,并把他抬回家中,终因失血过多而死。临死前,这人的哥哥问他是谁杀的,他说是一个戴白帽子、穿青色衣服、个子很高的人杀了他。他的哥哥就告到县里,县官查问昨夜在抓那个人的时间里是谁巡夜的,班头告诉县官是张福儿。于是把张福儿抓来,严刑拷打,屈打成招,并以杀人罪名,带上枷锁,在监狱中已关了3年。邓文原从卷宗中发现了疑点,他想死者明明说凶手是个高个子,而张福儿身长不超过6尺,不能算高个子;死者是被人用刀刺伤左边的肋骨,而张福儿平系一惯使用左手,因此应该刺伤右肋,为什么会在左肋呢?一连串的疑点,使邓文原又亲自提审了有关犯人和证人,终于水落石出,查出了真正的凶手,释放了张福儿。

瘢痕作证雪冤屈

有一年临海县(今属浙江省)可热闹呢,人流如潮,争睹着县府为新考中的秀才们举行庆贺活动。学宫附近,一位少女对其中一位风度翩翩的秀才产生仰慕之情,目不转睛盯着。

旁边一位老太太看在眼里,便悄悄地说:“这是我邻居家的儿子。你如有意,我来作媒,成全你们的姻缘。”

少女害羞地低头不语。

那媒婆找到了秀才,全力撮合,哪知秀才拒绝了少女一片仰慕之情。媒婆家的浪荡儿子听说后,当夜假冒秀才跟少女幽会。少女未能识出真伪,委身相许了。

没几天,少女家来了位远方客人。她的父母腾出自己住房招待客人休息,将女儿安置在别处,老两口睡在女儿床上。哪知时间到半夜,有人偷偷溜进去,砍掉少女父母的头颅,扬长而去。

第二天,这凶杀案报到县署。刘知县踏勘现场后,左思右想:死者虽在家中被害,但东西并未短缺,这杀人害命图啥呢?他问:“这张床原来睡的是谁?”

有人抢答:“是这家的女儿。”

刘知县恍然大悟:“噢,快,将这家女儿拘押起来!”

公堂上,知县厉声追问少女:“奸夫是谁?”

少女有苦难言,支支吾吾说出是那秀才。

知县发令,一会儿逮来秀才。

秀才振振有词:“我早已回绝那媒婆说媒,从没去这姑娘家,哪扯得上因奸杀人呢?”

知县追问少女:“你奸夫是秀才,那么他身上可有什么记号特征?”

少女忙答话:“他胳膊上有块瘢痕。”

知县当场令衙役查看秀才胳膊,却光光滑滑的,没有一点瘢痕。

刘知县陷入了困境,过了一会儿,忽然问左右:“媒婆有儿子吗?”

知情的衙役说有的。刘知县命令精壮衙役,马上赶去抓来那家伙。查看胳膊,一块朱红瘢痕赫然入目。知县手指媒婆之子:“你肯定是杀人犯,如不招供,定用重刑!”

那家伙不得不供认作案经过——

那一夜,他又去找少女私会,进入房中在床上一摸,摸到了两个人的脑袋。他顿时醋意大发:“原来这骚女人另有奸夫,马上拔刀猛砍……

案情大白,秀才获释了。

鞋底作证平冤案

某山之东,有甲乙两人,为田地之争结下冤仇,虽住宅相距不远,可老死不相往来。

那日,甲酒后失态,无缘无故将妻子殴打了一顿,并说了许多难听的话。正当甲大发酒疯之时,乙经过甲门,见此情景脸露讥笑神色。甲大怒责乙,两人发生争执,被人劝开。一会儿,甲因酒性发作,倒至床上烂醉如泥。

甲妻子平时常受丈夫无端欺负,感情本不睦,今日又遭恶打痛殴,一时想不开,竟趁甲睡着之际上吊自尽。

甲酒醒,见妻子直挺挺吊于厅堂正梁,解下已气绝。甲对妻子本无感情,对她的死并不伤心,所以没有声张。他想人死了总与他有关,得想个法子方行。

这天夜里,风雨交加。趁夜深无人之际,甲将妻子的尸体背起,悄悄来到乙的家门口,用绳索套上悬挂在乙的门上。挂好后,又悄然回家。躺在床上,觉得此计很妙,既脱掉了干系,又可使乙背罪。

第二天清晨,乙起来开门,大吃一惊,只见门上吊死了人。再一瞧,死者竟是甲的妻子。乙惊恐异常,不知所措。人们听说这里出了人命案,纷至而观。有热心人飞报甲,告诉了他妻子的死讯。

甲闻讯,装着跌跌撞撞地来到乙门口,伏尸大哭。一把揪住乙胸脯,拉去见官。

到了县衙,甲一副伤心状哭诉道:“我与乙向来有仇。只因家境不好,昨日叫我妻子外出借米,直至深夜未归,心中疑虑万端,不知是什么缘故。原以为她借宿亲戚家,不想竟在乙家门上自缢而死,请求老爷彻底查究。”

县令闻言便询问乙。可乙被飞来祸事弄得惊恐万分,竟答不出所以然。

县令见一时问不清楚,便立即带人前往现场勘验。验尸后,县令仔细观察了一下现场后,大喝一声:“来人,将死者丈夫绑了!”

甲大声喊冤道:“凭什么抓我?”

县令道:“本县不冤枉好人,经勘验你妻子脖上有两道痕迹。这里不是第一现场,而是你移尸至此。”

甲不服。

县令又说:“你不要强词夺理,我有一句话可以叫你心服。昨天晚上下大雨,直到现在地上还泥泞不堪,而你妻子的鞋底却只有一丝干土,如果尸体不是你从别处搬到这里,又能作何解释?再者,刚才听人讲昨日你殴打妻子,明明你妻子自缢身亡,你却以此诬陷他人,该当何罪?”

甲惶恐失色,只好如实招供。

王臻细查仇杀案

宋朝时,福州某街有两户人家,结怨甚深。

一日,甲经过乙家门,不慎因地上泥泞而滑倒在地,心中怒极,便站在门口指着和尚骂贼秃,以发泄怨气。乙家见状也跳出大骂,骂着不过瘾,竟动起手来。甲见乙家人多,仓皇逃走。回到家中气愤得很,一家人商议如何报仇。

甲父年老体衰,一直多病,闻儿子被打,加之数年与乙家结仇受欺,竟想出了一条令家人吃惊的计策。儿孙听后,不肯应诺,甲父不再作声。

第二天一早,甲父瞒着家人,悄悄来到乙家,敲开大门闯了进去,见物就砸,见人就打,乙家人不觉大怒,一齐动手上去揪老头儿。老头儿孤注一掷,拼死反抗,乙家人见家中被砸得一塌糊涂,就动起手来揍老头儿。不想刚一动手,老头儿就倒地气绝。乙家人见出了人命,吓得不知所措。

再说甲早晨不见父亲踪影,立即带着弟兄赶往乙家,见父亲已死,举家痛哭不已,揪住乙家人前往见官。

知府王臻听完诉状道:“邻里之间,本应和睦相处,你们竟闹出了人命,实在不该。”乙家人自认倒霉,因为甲父死于他家是事实。

王臻见乙家供认不讳,便将他们押下,待验伤结果再作了断。

验伤官很快递交上报告。王臻阅后觉得此案有异。因为甲父身上伤痕虽有几处,但不在要害,且属皮外轻伤,不足以死亡。他便又传上甲家人,详细询问。

甲显得有些惊慌,说话时吞吞吐吐。

王臻道:“本官手中验伤报告证明,你父亲并非为伤所死。而是另有原因,请从实讲来。”

甲只得将真相道出。原来,昨天在商议报仇之事时,甲父竟提出自己年老多病无用,让他先服下一种名叫野葛的毒药草,然后去乙家寻仇。待乙家动手时,药性发作,死于他家,便于告其杀人罪。可当时家人均不赞成,没想到甲父一早却依然使用了此计。

真相大白,王臻立即将乙家人释放,但罚款若干作为丧葬费。

汪推官佛门断案

元朝仁宗延佑年间(1314~1321),平江路(今江苏吴县、常熟、昆山一带)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慈善大度的净广和尚半夜被人刺杀,身边搁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刀。

佛门出血案更富神秘色彩,这事一时闹得沸沸扬扬。

官府查访了净广的众弟子,他们提供了一条线索:净广跟某个和尚关系不好,好久不往来。净广被害前一天,那个和尚为重修旧好,特地登门盛邀,请净广去喝酒。吃完酒,净广就在那儿休息。哪料第二天一大早,净广法师就让人害了!

其中二弟子玄能哭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口口声声要为师傅报这血海深仇!

官府得报,怀疑那个和尚因仇杀人,火速捕来审讯。那和尚也是凡胎肉身,哪受得了严刑拷打。屈打成招后,被判处死刑,只等上面批复!

恰任平江路官府的汪推官(掌理刑狱的官吏),审阅此案后,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口说无凭,这案子根本没有真凭实据啊!”

他拿过那把遗落在尸身旁边的行凶刀,凑在红红的烛光下细细观察。哎,刀的厚刃上铸刻着三个字:张小光!汪推官眼前豁然一亮:找这打铁工,准能问个水落石出。

汪推官几经曲折,找到了张小光:“这刀是谁叫打的?”

这打铁工忙答:“是净广的弟子玄能叫打的!”

汪推官急令人逮来净广的二弟子玄能讯问。面对如山铁证,玄能吐露实情:“净广法师骂我六根不净常惩罚我,我恨;师傅外出讲经说法布道拥有很多钱财,我馋。趁他前往喝酒良机,深夜潜入他住的地方刺杀他,那能给人造成错觉,似乎净广是被那个和尚因仇杀死的,转移视线!”

冤情真相大白,玄能人头落地,那个无辜的和尚被释放了。

祝瀚妙断白鹤案

明宪宗成化年间(1465~1488),宁王朱宸濠最宠爱的一只皇帝所赐的丹顶白鹤不见了。这下惊动了宁王府上下。管家带着四化上家奴上街寻找。只见一条狗正在美餐那只脖子上挂有“御赐”铜牌的丹顶白鹤。众家奴大惊,上前用绳子将那狗拴住,准备勒死。管家眼珠一转,忙喝住,他想勒死一只狗赔偿不了王爷的鹤,非得让狗的主人抵命不可。于是他将狗的主人连同狗和咬得残缺不全的鹤,一起交与南昌知府处理。

南昌知府祝瀚一向对宁王府的蛮横霸道深恶痛绝,可又无可奈何。听完管家的话后,祝瀚说:“你先写一份诉状吧,没有诉状,本府无法定案。”

管家十分恼火,鼻子一哼说:“宁王府打官司,从来不写诉状!你新来恐怕不知道。”“本府断案从来必须有诉状!”祝瀚的态度亦很强硬。

管家只得写下一份诉状,意思是狗的主人故意唆使狗将“御赐”的丹顶鹤咬死,这种行为不仅是轻蔑王爷,更是欺群罔上!

祝瀚看后,大怒道:“胆大恶狗,竟敢咬死御赐丹顶白鹤,该当何罪?快快交待,你是如何受主人唆使的?”

管家心想,狗怎能听懂你的话呢?你不审人却审狗,看你如何结案?

见狗不吭声,祝知府又道:“胆大恶狗,竟敢抗拒不答。现有宁王府管家状子在手,你休得抵赖。衙役,将这份诉状让恶狗看看,问它上面所列罪行是否确实!”“大人!”管家再也熬不住了,“你怎么只管审狗?狗又不懂话,又不识字。”“那么依管家如何是好?”“审狗的主人!”“你的诉状不是说人是唆使者吗?”“是呀!”“狗既然不懂话,又不识字,人如何唆使它的呢?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管家急了,脸一板道:“你别忘了,我是王爷的管家!你必须给我判妥此案!”“好,你等着。”祝知府提笔批道:

白鹤虽带御赐牌,

怎奈家犬不识字。

堂堂南昌祝知府,

不管禽兽争斗事。

批完,将诉状扔给管家。

管家咆哮道:“好你个祝瀚,看王爷不摘掉你的乌纱帽!”“放肆!”祝瀚一拍惊堂木,“咆哮公堂!衙役们,将他打40大板!”管家见势不妙,忙逃之夭夭。

祝瀚对狗的主人说道:“没你的事了。回去之后要把狗拴好,别再惹事。”

狗的主人惊魂方定,对祝知府感恩不尽。

海瑞审十载积案

明朝嘉靖四十年(1561),巡按御史崔栋把一件疑难案子移到淳安县,点名由善断疑案的知县海瑞全权审理。

海瑞了解清楚这案子的来龙去脉,心里沉甸甸的:“这案子拖了十多年,千头万绪哪!”

十多年前,浙江省桐庐县的一条河中发现了一具尸体,身上压着一块大石头。捞上后经人辨认,知是县民徐继的妹夫戴五孙。桐庐县官根据徐继提供的线索,动用大刑,逼吏员潘天麒和戴妻徐某承认是“因奸杀夫”,判徐氏凌迟处死、潘天麒斩首。经杭州府、大理寺(明朝最高审判机关)复审,终于驳回。桐庐县、建德县、遂安县三县知县会审,审出徐继为“帮凶”。于是,“帮凶”徐继拟处绞刑,“淫妇”徐氏仍处凌迟,“奸夫”潘天麒仍处斩首。徐氏、潘天麒屡次告冤,上面屡次难定。整整拖了十多年,这案子终未定下。

半夜三更,海瑞仍借着烛光在细阅卷宗。越往下看,心里疑点越多:徐氏跟戴五孙结婚后,感情一直很好,生了二男一女,怎么会谋杀亲夫?潘天麒有妻室儿女,并非好色之徒,“奸情”从何说起?他又翻翻原判决书,一行字赫然入目:“徐氏串通了他哥哥徐继,潘天麒串通家中仆人潘小毛,掩护他俩通奸。”海瑞更是生疑:“世上哪有这种大事声张的通奸?”

海瑞脱去官服换成便装,深入邻里,细细查访。他找到了一条重要线索:徐继的母亲汤氏曾经借给女婿戴五孙3两银子。后来,徐继多次向戴索付,但都没讨到。

海瑞心中有了底,回衙后再次提审徐继。徐继眼珠骨碌碌转,正欲狡辩,海瑞突然厉声呵责:“大胆刁民,为了3两银子就杀人害命,还想抵赖吗?”

徐继见那形势,是纸包里包不住火了,就颤抖着交代了害人经过——

戴五孙借了3两银子久久不还,徐继怀恨在心。那天,潘天麒带着仆人潘小毛因公外出,投宿在戴五孙家。戴五孙外出买酒菜招待,正好碰上徐继,便乐呵呵请徐继一块儿去他家喝酒。

徐继沉下了脸:“3两银子到底什么时候还?”

戴五孙忙请求:“手头较紧,宽限几天吧!”

徐继恶声恶气发怒:“我看你是千年不赖,万年不还了!”

戴五孙气不过,回嘴顶了几句。徐继恼羞成怒,操起身边的石块,砸死了戴五孙,再将尸体扔进了河里。

徐继气喘吁吁讲完这些事,口吐白沫,昏死在大堂上。一件十载积案,终于水落石出。徐氏和潘天麒的生命和名誉也得以保全了。

一桩稀奇的命案

明朝万历年间,苏北宝应城外有户姓张的财主,家雇两个伙计。大伙计叫万老大,小伙计叫柳老面。那天启明星刚露脸,张财主便把两个伙计叫醒下地割麦子。

万老大扛着一把锋利的大镰刀在前头走,柳老面忽感肚子痛,招呼了一声便钻入竹林去出恭。完事后柳老面赶到地头,见前面沟头躺着一个人,不由得喊起娘来。原来是万老大的脖子上直冒鲜血,已倒地身亡。柳老面发疯似地奔回张财主家。

张财主赶到地头惊呆了,这人命案非同小可,就沉下脸说道:“这里并无他人脚印,必是柳老面所为!”当下地保、里正一拥而上,将柳老面押到官府。

适逢宿迁戴知县告假回扬州省亲,船过宝应,见岸上围了一大群人,就上岸察看。宝应知县正在验尸,苦于无法破案,就请戴知县帮助他分析案情。戴知县只见尸体周围麦棵整齐,脚印清晰,并无搏斗痕迹,旁边一把贼亮的大镰刀,刀刃锋利,上沾鲜血。乡人作证:此刀是万老大的。

戴知县又调查了柳老面平日的禀性,人们都说他胆小怕事,逆来顺受,连鸡也不敢宰,是有名的软面疙瘩。戴知县又仔细将尸首查看,又见尸首身下躺着只死蛤蟆。他摇摇头叹息:蛤蟆当了凶手?自古未曾听说过。不过此案不是自杀,亦非他杀,其中定有蹊跷。忽然身旁有个随从叫起来:“这儿有血!”

戴知县细瞧,果见草丛里有几点淡血迹,可不像人血。旁边还有一条二尺多长的死蛇,蛇腰上有一道很深的伤痕。他想:怪了,蛇和蛤蟆不可能操起镰刀割万老大的脖子,但为啥现场有这两个死物?便和宝应知县带死蛇和死蛤蟆回了衙门。

第二天,戴知县扮成江湖郎中到百姓家中串门,和几位老者拉家常,讲得兴起,便把那蛇拿出,请教为何物所伤。大家同声道:“像是刀螂锯的。”

一个老者问:“在捡到死蛇处可见到蛤蟆、老鼠等物?”

戴知县一惊道:“果有一只蛤蟆。不知何故此说,请赐教。”

老者笑道:“先生有所不知。这几物是天敌,蛇吞蛤蟆、老鼠为常情,刀螂拔刀相救为天性,跳到蛇腹咬紧蛇身,不愁锯不开皮肉。还有一说,大凡刀螂救出被害之物,精疲力尽,往往就变成被搭救之物的一顿美餐。这虫豸之类也有恩将仇报的。”

戴知县听此欣喜万分,回到县衙即叫宝应知县升堂断案。百姓听说奇案已破,相约赶来衙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上知县坐堂上,戴知县说:“据本官查明,万老大属自误身亡。究其原因,乃是蛇、蛤蟆两物作祟。”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叹声。

戴知县又道:“万老大来到地头,看见一条蛇正吞蛤蟆,一只刀螂跳过来,锯开蛇肚,救出蛤蟆,蛤蟆见面前的刀螂,一口把它吞进肚中。万老大是个忠义的孝子,见这蛤蟆恩将仇报,气极了。他肩上扛着大镰刀,便攥着刀把用力拉下去打蛤蟆,谁知莽撞之中锋利的大镰刀把自己的脖子给割断了。万老大身子倒下压死了蛤蟆。柳老面在后面出恭,不知这一切,故造成此桩奇案。”

此言一出,符合情理,案情大白。

宋清虚构杀人案

明朝河北某县有一户弟兄俩,兄长王大,已成家多年;弟弟王二,刚刚成家。成家之前,兄弟合着过,兄弟关系尚可,只是叔嫂之间有些不和。他们的父亲生前经商有些积蓄,照理这笔钱应该是兄弟俩的,可王大媳妇为人刁横,想独吞这笔遗产。王大一向怕老婆,只得依顺。王二成家后提出分家之事,并要求得到遗产的一半。王大媳妇一听便哭道:“你真没良心!爹娘死得早,这些年你哥好不容易把你拉扯大,爹娘死时剩下的一点钱早就为你花光了!你还要遗产,真是恩将仇报,令人心寒哪!”嫂子这么一闹,老实的王二一时没了主意,只得回房跟媳妇商量。

媳妇问:“你可知道有多少遗产?”

王二答:“有一箱银元宝,是我亲眼看见的。”

媳妇想了想说:“你嫂子不讲理,心又狠。听说知县宋清为官清正,判案无私,咱们去向他告状。”

第二天清晨,王二便将状子呈上县衙。宋清阅完状子,问王二:“你爹死时,你多大?”“7岁。”“那么小,你怎么知道你爹留下了遗产呢?”“我记得爹的丧事刚完,哥哥就让我帮他把满满一大箱银元宝装在一口大缸里。”“那缸放在什么地方?”“不知道。后来,我再没见过此缸。”

听完王二的话,宋清一拍桌案,怒道:“大胆王二,竟敢胡说八道。你自己搞不清楚,叫本官如何去查?来人,把他赶出去!”

王二回到家中,委屈地与媳妇抱头痛哭。王大夫妻听说此事,高兴极了。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宋清带着一班衙役,忽然闯进王大家中,将王大拿住。宋清怒喝道:“有人检举,说你参与了邻县的杀人抢劫案!”

王大夫妻吓得面如土灰,连连喊冤。宋清板着铁青的脸,喝道:“搜!”

房里房后,一下子被衙役翻了个底朝天。终于在床底下浮土中挖出一只缸,打开一看,里面全是银元宝。宋清道:“赃物在此,还有何话可说?”

王大忙跪于地上分辩道:“冤枉,这不是赃物,而是家父留下的遗产,请老爷明察。”

宋清又喝道:“大胆!事到如今,不说实话,还想蒙哄本官!”

王大夫妻吓得直哭道:“这些钱,真是家父留给我们哥俩的遗产哪!”

宋清见王大夫妻说出实话,命人取下口供。然后,叫来王二,说:“这儿有一份你哥哥的自供,说这些钱是你父亲留下的遗产,请你拿走一半吧。”

见此,王大夫妻再也出声不得。王二这才明白宋清的良苦用心。夫妻俩感恩不尽。王二媳妇当即取出若干银元宝给哥嫂,以谢抚养王二之恩,王大夫妻惭愧不已。

顾县令镰刀断案

有一年夏天,天特别热。有一个村民到城里卖了一车西瓜,晚上回家时路过一片小树林,被躲在树后的一个人杀了。

案子送到县府,顾县令起先认为是抢劫钱财而杀人。经检验,死者的衣服都在,钱也没少,身上有镰刀砍的十几处刀伤。顾县令认为,强盗是杀人取财的,但现在死者衣物都还在,而且有多处刀伤,估计是仇杀。于是,顾县令传来死者妻子问道:“你丈夫与谁结下的仇恨最深?”

死者妻子回答:“我丈夫从来与人无仇。不过,最近外村有一个人来借钱,没有借给他。他临走时对我丈夫说:到期不借钱给我,便要如何如何。”

顾县令记住了借钱人的住处,派人通知那个村上的居民拿出自家镰刀交给官府检验。有隐瞒不交者,就一定是杀人凶手。全村一下交出七八十把镰刀,一一排在村口老树下。

天热得火辣辣,突然树上的苍蝇一窝蜂朝镰刀中间的一把飞去,叮得满满的,少说有几十只蝇。

官吏便拿起那把镰刀问:“是谁的?”

其中一个长着满脸胡须的人说:“我的。”

顾县令喝道:“给我拿下!”

原来,这把镰刀是那个外村借钱人的。马上将此人提到县衙门审问。

起先,他死活不肯服罪。

顾县令说:“别人的镰刀没有苍蝇叮,你曾用镰刀杀过人,腥味还在镰刀上,所以苍蝇闻到腥味便叮住你的镰刀,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杀人者只得供认不讳。

杨逢春二更审案

明朝时,南京刑部典吏王宗一天正在部里值班,忽然有人赶来飞报,说他的妾被人杀死在客舍卧室之中。王宗大惊,急忙跑回客舍,只见爱妾尸横卧室,惨不忍睹。他痛哭流涕跌跌撞撞回刑部向上司报案。刑部尚书周用即把此案交给河南司追究查问。

河南司查察数日无结果,便怀疑此案是王宗所为,下令拘捕王宗到庭,严加审问。王宗连喊冤枉,辩解道:“我那日当班,是听人报告后才回去的,这是众人所见之事。并且据我所知,我的妾在外面并无对不起我的勾当,平常和我们十分恩爱,我为什么要杀她呢?”

河南司官吏将他拷打审问多日,王宗咬住原供始终不变。河南司只得将审理情况禀报都察院。都察院把此案交给了浙江道御史杨逢春审理。

街头出现一张杨逢春的告示,说定在某天晚上二更以后审问王宗的案子。

那天晚上二更,审理如期进行。杨逢春审讯了一会儿,突然打住话头,命令两旁的差役:“门外有人偷听,给我抓来!”

差役闻命出动,果真从门外抓进两个人。

杨逢春喝道:“鬼鬼祟祟偷听,为何原因?从实招来!”

甲吓得直哆嗦,指着乙说:“是他拉我陪他到这儿来,不知道什么原由。”

杨逢春问:“他是何人?”

甲答:“客舍的账房。”

杨逢春微微一笑,便放了甲。接着命令差役将乙锁住,严加盘问,乙终于露出马脚,招供了罪行:原来,乙和客舍老板娘勾搭成奸,不巧被王宗的妾撞见,怕事情败露,惊恐之下便将她杀死灭口。

杨逢春马上把乙关入死牢,同时将王宗无罪释放。

人们深感惊诧,问杨逢春窍门何在,罪犯为何投身上门?杨逢春说:“不是与自己有密切关系的事,谁肯深更半夜前来偷听?”

刘宗周循刀缉凶破命案

明末,江南曾发生过一件寄冤命案。有位富商子弟到海安(今江苏泰县)经商,停在码头上,闲得无聊,见有一艳妆女子在一花船上探头探脑。二人搭讪,谈得火热,相约晚间在女子处幽会鬼混。

晚上,天无月色。那女子未拴房门,只等那富商子来赚笔大钱。正巧,这时一窃贼晚间出来偷窃,见这里房门虚掩,便摸进来。那女子以为富商子弟来了,起身扑过来想先给他个惊喜。窃贼一见有人扑来,以为中了人家口袋计,忙从腰中拔出刀子捅过去。双力合一,那女子叫了一声,连刀把都进了腹腔一半。窃贼顾不上要刀子了,回头就跑。

那富商子弟喝了几蛊酒,看天色已黑,乐悠悠地来女子家幽会。见房门大开,心想:这小女子倒开通。一步迈进房去,口中的“小亲人”刚喊出一半,便“扑通”一声跌倒在地,鲜血沾了一身。用手一摸,却是一个人倒在地上,肚子上伤口还往外流血。富商吓得“嗷”一声刚要叫,猛然用手捂口,悄声退出来,连滚带爬地回到船上,吩咐船家开船。

船家听说半夜开船,已起了疑心,又见商家子弟满身血迹,以为他作了杀人命案,怕受连累,口中答应,却磨磨蹭蹭,并暗中吩咐一人去报告官府。这样,天色刚亮,船开出没十里,官家船便赶来抓住了富商子。

押回衙门,正巧这时有人来报城外一妓女夜里被人捅死。没动大刑,富商子便讲了全部经过,更不承认自己杀了人。

这时,正是刘宗周在此地任县令。他命人拿出凶器,见是一把剔骨刀子。心想那富商子是约好了去幽会,断不会带杀人凶器的,看来这案子定是另有凶手了。想来想去,他想出一个破案办法。

第二天,他传令城内及城郊所有肉铺的掌刀人带剔骨刀来衙门检验。人来之后,留下刀子,命他们第二天来取认。

第二天早上,刘宗周让人从那批刀子中留出一把,羼上那把凶器,让掌刀人认领。各人取走了自己的刀子,只剩下一把刀子了,就是那凶器。有位掌刀人最后到来,却不捡那刀子。刘宗周问为什么?那人说:“这刀不是我的,是王三的,他怎么拿错了?”刘宗周一听,命这掌刀人带路,速去缉拿王三。哪知到了一看,王三却已逃遁了。

刘宗周一听,又作了布置。从狱中提出一杀人犯,把他装扮成富商子,押赴法场砍了头。王三听说富商子被正法,料想此案已结,于是回来开张卖肉,正被衙役等着,押回去审问正法。

智破疑案的蒋非磷

蒋坚,字非磷,是清朝康熙年间人。长大以后,在山西泽州府(今山西省晋城县)当幕僚,为人精明强干,极善于侦破疑难案件。多么复杂的案件,许多办案能手都摇头叹气的疑团,在他面前都迎刃而解,一时名声大作,以至连邻近州府的官员也常以非常隆重的礼节请他去帮助破案。在办理众多疑案中,蒋非磷为不少人洗清了不白之冤,解救了很多无辜受害的老百姓,深受人们敬爱。

要说蒋坚能破案的故事,竟可以从他七岁那年说起呢。

七岁,一般孩子还是在父母面前、膝下撒娇玩耍的年龄,可七岁的小非磷,却已经由于他的机智聪灵,善于观察和判断,在家乡有很大影响,人所共知了。

蒋非磷是江西铅山县人。在他七岁的时候,有一天和叔叔到铅山县一座山间寺庙进香。峰回路转,水浅林疏,正是中秋时节,阳光普照大地,一派明净。待快到庙门时,小非磷却停下脚步:“叔叔,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

叔叔一怔:“为什么?”“我觉得今天庙里气氛不对,还是改日再来的好。”

叔叔低下头,望着小非磷闪着清光的大眼睛,“气氛不对?我怎么没感觉到?”

小非磷说道:“刚才不是和庙里出来打水的小和尚错肩而过吗?我看他脸上神色有些异样,惶惶不安似的,本想问他几句什么,可他用眼角匆忙扫了我一眼,又慌忙闪开,急急地走了。您想,和尚为什么不敢和我们进香的人搭话呢?一定受了什么惊吓,有什么疑虑。另外,我刚才又听到庙里有激烈的狗叫声。您再想想看:寺庙里若都是僧人,自然狗都认得,绝不会对熟悉的人狂吠。而一般进香的外人,也不会擅自闯入有狗护卫的寺庙深处。哪里有大殿前、庭院内拴几条狗吓唬香客的道理呢?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外人强行闯入不该、或者是庙里人不想让外人进去的地方了。那么再进一步,什么人才非要进入和尚们不想让他们进入的地方呢?不外两种:官差或匪盗。叔叔,在这种时候,我们不是应回避一下?”

叔叔听过非磷这一番活,觉得有些道理。可又认为,事情真会那样吗?总要进去看一看才是。就说:“不管如何,我们已经走了很多路来到了这里,还是进去吧。无论官差或强盗,总不会对进香的我们叔侄下手的。何况,真就一定像你想的那样?”

非磷不再作声,随叔叔进了庙门。

庙里香客果然不多,稀稀落落的。叔侄二人进香之后,又到庙里各处观赏一番,倒也没有什么可疑、怪异的现象,就从后院转到前殿来。

叔叔一怔,拽住非磷的胳膊:“你看!”

前殿外的石阶上,站着两个官府衙役,手握钢刀,面容严肃。西配殿内,有个都头模样的人,正用审视的眼光远远注视着前殿内念经的二十几个和尚。和尚们目不斜视,半睁半闭着眼,坐在佛座下,抑扬顿挫地念诵着经文,给人一种超然物外、脱尘离俗的氛围。

非磷没作声,默默看了和尚们一会儿,静静倾听那非哭非笑、似喜似悲的不无神秘感的诵经声。

叔叔带非磷走向西配殿,冲那都头拱一拱手:那都头认识非磷的叔叔,连忙起身还礼、让座。

叔叔见那都头一脸严肃中又含着无奈神色,便问道:“这深山古寺、佛家净土,了无尘缘。官人有何贵干来此,莫非是来烧香拜佛不成?!”

那都头苦笑,摇头:“真要是烧香拜佛能帮我们破案,我及我这帮兄弟宁愿磕头上香,长跪不起呢!只怕佛祖也不能帮我们脱离苦海啦!”

都头,是一种官名,主管县里捕盗办案之事,他们类似现在的县公安局长,但在当时的县官手下,也不过是一个高级点的衙役而已。

非磷仰头问:“到底因为什么事让您为难?”

那都头瞥了小非磷一眼,分明显出轻视、不耐烦的神色。

小非磷笑了笑,转头望着前殿念经的和尚,不再理睬那都头。

都头却满脸愁容地对非磷的叔叔讲了事情原委:这庙里不久前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死者是个中年和尚,在庙里地位仅次于现在前殿正座领头作功课的方丈。案发以后,县里派他们调查此案,可一连几天,也没发现什么线索。县令限期破案,期限已过,还是没丝毫头绪。现在每三天就要汇报一次,每次汇报都要挨一顿训斥以至一顿板子。

叔叔问:“这和尚是怎么被杀的?”

差役道:“初步验明,是被什么粗笨凶器打击头部致死的。可现在连到底是什么凶器也说不清、找不到,更甭说凶手是谁了。”“你们没向这些和尚调查、询问?”叔叔问。“问啦!不问还好,一问更让人为难啦!异口同声:那天晚上,全寺和尚和今天一样坐在殿中作晚课。那死者忽说肚子疼,起身离座。当时大家也没在意。可等晚课做完,已是深夜了,还不见那和尚的踪影。一直端坐不动、专心诵念经文的老方丈也觉奇怪,叫大家去找。结果在快天亮时,在方丈住的院门后边,发现了那和尚的尸体。”“庙里再没别人了吗?“都说所有和尚在殿中,庙里再没别人。”

叔叔大惑不解:“难道竟是神魔鬼怪作祟不成么?!”

都头起身:“他们也都这么说的!你看,既没外人在庙里——各种迹象表明,确实也不像有外人人寺偷盗而行凶杀人——庙里人又都在前殿。那么凶手会是谁呢?连我也有点发懵,也许真是一种报应?”

这时,非磷转过身来:“你们是怎么询问庙里人的?他们中就没有说的不一样的地方吗?”

都头道:“当然不会集体审问。我们是一个一个叫进来,单独审问的。可他们说的全一样,连一个字全不差!”“一个字全不差?”非磷眼光一闪。“当然。”都头不耐烦搭理他,一个人走出配殿,站在台阶上,望着和尚们出神。

小非磷一蹦一跳地来到前殿外,好奇地望着俨然肃立的释迦牟尼佛像,又好奇地打量围坐殿内、齐声诵经的和尚,一副天真未凿的童稚模样。

这时叔叔叫他:“咱们该回去了。”

非磷走回叔叔身边:“咱们不该帮他们破这个案吗?”

叔叔笑了笑:“非磷啊,凡事要量力而行。纵然你聪明得很,可这案子连一点线索、一点破绽也没有,那些办案有多年经验的捕快们也束手无策呢,我们道听途说,怎么帮他们的忙呢?”“叔叔,这回您可说得不全对呢!”小非磷的水灵灵大眼睛波光闪烁。“我想我或许能帮点忙呢。”“真的?”叔叔不大相信。

那都头听到叔侄的对话,扭头看着小非磷: “这孩子是——?”“他叫非磷,姓蒋名坚,字非磷,我的侄子。”叔叔答道。

那都头“哎呀”一声,“你就是有名聪明的蒋非磷,小神童啊!失敬失敬!快帮我们想个办法吧!”

非磷冲都头使了个眼色,要大家都到配殿中,并关上殿门。“你真有办法吗?”叔叔半疑半信。“你这小孩儿,可是神机妙算?”那些衙役也围上前。

小非磷让那都头把耳朵俯到他嘴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那都头望着充满自信的非磷的脸蛋:“能行?”“试试看,或许能行。”小非磷倒也谦虚。

那都头身腰一挺,大声清清嗓子,叫道:“来人哪!”

众衙役“喳!”地齐声响起。同时,殿门大开,疾风般冲出两名虎背熊腰的衙役,冲到前殿,把坐在方丈身边的一和尚叫了起来,带到配殿中,又紧闭了殿门。

前殿中众和尚的诵经声哑了一下,又在老方丈的带领下,无动于衷似地继续响起来。

那和尚进到西配殿,有些不知所措。过一会儿,见众人都不说话,又镇静下来,施礼道:“众位官人叫小僧前来,可是有话讯问?诵经之际,扰乱佛堂,罪过罪过!”

众人不发一言,而呈冷笑。

那和尚开始不安,看看衙役,望望非磷叔侄,神色疑惑、仓皇。

过了好长时间,一句话也没问他,那和尚更摸不着头脑了。“好了,带他回去吧!”都头命令。

两名衙役带那和尚回前殿,同时命令:回去,不许说半个字!紧接着,把那老方丈带到配殿。都头一声断喝:“你还不招吗?!”

众衙役都虎视眈眈,捋膊胳挽袖子,要大打出手的凶相。

那老和尚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颤声叹道:“在劫难逃、在劫难逃……我招。我全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是看你年纪大,不忍动大刑就是了。好,快说!”都头心花怒放,但表面上却威严得很,又显出些怜悯为怀。

非磷在旁边,真想笑出声来。

那老方丈如实招供:

被杀的中年和尚,在庙中有取他而代之的倾向,而且深得一些年轻和尚的支持。老方丈坐不安席,于是导演主持了一场谋杀。先叫那中年和尚当众推说肚子疼,去方丈的住处查验重要文件及镇寺宝物,不必再回来。然后,待散了功课,则悄悄命令亲近自己的两个和尚抢在众人之前,在方丈院门内用门杠砸死那中年和尚。再让众人在天快亮时,从院门后发现尸体。这样,既有众人为证:凶杀案与老方丈及寺内和尚无关,又干净利落地除去了对手。不料,天理难容,佛祖震怒……

众人对小非磷称赞不已。问他为何能判断老方丈是凶手,并且让他亲自招供。

非磷笑吟吟解释:“这个庙并不大,我们叔侄只用不大工夫就转了个遍儿,可为什么二十几个和尚从深夜刚散功课后就找,直到天快亮时才找到尸体呢?只有两个可能:一是死者只是在天快亮时才被人打死的。二是死者丧生之处是一般人想不到或不能随便去的地方。那么,这地方会在哪儿呢?只能是有两条大狗看护的老方丈的小院。而死者正是在老方丈院门后被找到的。“你们分别审问那些和尚,他们的供词都一样,而且连一个字也不差!这也让人疑问,会不会是有什么人强迫他们说一样的话,事先已经统一了口径了呢?那么,这个人是谁呢?“我就特意近前观察殿中念经的和尚们,尤其注意那老方丈。刚进庙时就觉得他们念经的声音有些怪:似哭似笑、又喜又悲。近前再看他们的神气,就发现表面无动于衷的脸上,又藏着各种神态:有的悲愤,有的畏缩,有的凶狠,有的难堪……而且时不时用眼角扫一眼正座上的老方丈。老方丈呢,每被扫一下,浑身就不由自主地动一下,也同时看一眼扫视他的人,又不时和身边的那个和尚对一下眼光,有什么默契似的。你们想,修行多年的老和尚为什么不能安心念经呢?不说明他心中有鬼,起码说明他是知情者吗?!而那个不时和他对视的和尚,肯定也是知情者。”“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提问老方丈呢?”都头笑眯眯问。“我们只是推测,却没有证据、证人,直接问他,能说吗?!所以,先把那个和尚叫出来,做出这人已招的模样,再提审他。由于心虚,再说他毕竟不是杀人如儿戏的强盗惯匪,还能经得住我们的震喝吗?”小非磷说。

都头崇拜之极,直冲非磷施礼、道谢,称他为神童。

非磷倒不大好意思起来:“其实,我只是觉得老方丈应该是知情人,根本没料到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竟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力而大开杀戒呢!佛门也有这种事,真叫人不懂呢!”

叔叔感叹道:“真的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人,看来在世上找不到啦!”

从此,小非磷立誓:一定要铲除世上邪恶,让所有人都能生活在一块安乐的净土上。

明晟明察细访破冤案

清雍正年间,明晟在献县(今河北献县)任县令,以善于明察断案而闻名。

某年六月一个夜晚,雷雨大作。第二天,有城西地保来报,说城外村民陈某被雷劈死,家属准备入殓。但因死于非命,还得请县太爷前去检验了才敢殡葬。

明晟闻报,点起一干衙役来到城西。果见房屋损坏,一男丁血肉模糊,身体焦黑,一俏丽女子在抚尸大哭。询问才知是死者的妻子,由于昨晚突然回娘家去了,才免遭此难。明晟察看了半天,令人记录下现场,便传令家属安葬,却见那妇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明晟记在心里,回衙门去了。

一到衙门,他便叫来两个细心的捕快,暗中调查城中火药铺店最近有何人来买过大宗硝、黄。调查得知,是那雷击死者同村的丁某前几天买过二十余斤火硝、硝黄。明晟一听,让捕快速去城西将丁某抓来。

丁某押到大堂,自认为干得巧妙,装出一付冤屈模样。明晟一拍惊堂木,问:“你前几天可曾到城内买过硝黄?”丁某一惊,矢口否认。明晟让人传过火药店老板,丁某无奈只有承认自己买过,但说买来打鸟,并非做他用。明晟追问:“买火药来打鸟,一天不过用一、二两,如今才十几天,只不过用去三、两斤,那二十余斤现在何处?”丁某支支吾吾说不出来,但拒不招认自己炸死了陈某。明晟下令用刑,丁某才招认了犯罪经过。

原来丁某与陈某之妻早已勾搭成奸,不想某次鬼混时被陈某撞见,于是丁某便起了杀心,到城中买来大宗硝、黄,配成火药,偷放到陈某炕洞中,瞅准一个雨天,让陈妻回娘家,待陈某睡熟时,丁某便点起引信,伪造雷击现场。

大家听后,都佩服明晟断案如神。明晟笑了笑说:“什么断案如神,不过是靠仔细观察就是了。雷击房屋,破坏力从上往下,不会掀飞屋顶。人遭了雷击,身上有闪电纹路。而城西雷击现场却不然,房顶、房梁都飞出老远,土坑面被掀开,死者身无纹路,所以我怀疑不是雷击的。又见那女子听我判定入殓时微有笑意,更引起我的怀疑,料定是有人下炸药谋杀。于是才从查硫黄、火硝入手破案。”

林清光雨中探情

清朝时,河北大兴县县宰换了林清光。这天,他复审到一个杀人案:县内一对年过半百的老人有个16岁的女儿,被她表哥强奸后扼死了,但被告一直不服。

林清光提来姑娘表哥讯问,被告不语,只顾低头哭泣。林清光疑窦顿生,召来姑娘父母,也问不出个究竟。

林清光左思右想,决定外出微服私访。他装扮成一个书生外出。出门不久,风雨交加,他忙跑到一个院落大门洞内躲雨。

风雨稍小,院里出来一个人。

这人是这家厨子,林清光看他见多识广,有意扯到那姑娘被杀案。厨子沉默了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那小伙子挺冤的!”说完,马上闭口不言。

林清光心中一亮,邀请他一块儿来到一家酒店喝酒。林清光打酒买菜,热情劝饮,几杯酒下肚,厨子脸红头热话就多了。

林清光又问到姑娘被杀案,厨子把嘴一抹:“不瞒你说,杀姑娘的那人过去跟我最好。有一次我俩喝完酒,他告诉我,那姑娘是他杀的。还特地嘱咐我千万别多嘴。他妈就在我做饭的那家人家当奶妈。他杀人后,一直藏在那家人家里好几个月了。前几天,我向他借几个钱,他不给不说,还拔出拳头打我,打落了我的一颗牙齿!你说他有多心狠!我怕他下毒手报复,才把气往肚里咽。今天要不是碰上你这么讲义气的朋友,我才不说这事呢!”

林清光心中暗喜,又劝饮了好几杯。这时雨过天晴,林清光回府后,马上命令吏卒前往藏匿凶手的那户人家,指名要人。那家岂敢包庇,只得乖乖交出罪犯。

经过审讯,凶手不得不如实供认。原来,他跟死者是邻居,见姑娘长得俊秀,多次挑逗,都遭到拒绝,姑娘父母却一直不知道。直到几个月前的那天,凶手探知姑娘父母外出奔丧,家中只剩她一个人。他偷偷爬墙进去,潜入闺房,强奸后,用手扼住姑娘脖子,活活掐死。

姑娘表哥的冤案得到昭雪,真正的凶犯得到了惩罚。

做贼心虚

从前,有个叫俞献卿的人,曾在寿州安丰做过县令。

当地有个清贫和尚,吃斋行善,勤俭度日。别人施舍给他的钱财,他都积蓄着,算起来也有几百块钱了。

他的一个徒弟见了非常眼红,一心想偷走。可是师父很少离开他的房间,即使离开,也往往叫着这个徒弟一块儿出去办事,因此老是找不到偷的机会。后来,小和尚实在等得不耐烦了,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溜进师父的房间,把师父杀了,把钱弄到手,偷偷地埋掉了师父的尸体。

俗话说:“做贼心虚。”小和尚杀了师父,一天到晚心神不宁,惟恐有人问起他的师父怎么不见了。他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应当到县衙门打个招呼,免得人们猜三想四的。

于是,他便主动到县衙门报告说:“我师父到远方游玩去了,需多住些日子才能回来。”

听的人感到这个小和尚很可笑,这件事有什么值得来报告的呢?想把他撵走。

俞献卿听后,揣测这里面一定有鬼,他想:“和尚外出游玩,是件平常的事,县衙门人从来不过问,这个小和尚偏偏来报告,这不正说明有问题吗?”

想到这里,俞献卿没有声色俱厉地去责问,而是装作是这个小和尚的师父的最要好的朋友,盘问道:“你师父和我平日交情很深,亲如手足,有什么要紧事都来找我商量,每次外出远游,我都要给他饯行,这次出游连个招呼也不打,是什么缘故?他真的远游去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小和尚一听,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儿,脸色变得煞白,磕磕巴巴答不上话来。

小和尚的神态变化,俞献卿早已看在眼里。立即叫人把小和尚抓起来,进行审问。很快,小和尚就承认了自己图财害命的罪行,供出了埋藏师父尸体的地方。

二 明察秋毫

成王识伪迎周公

周成王名叫姬诵,是周武王姬发的儿子,他即位时,年仅13岁。姬诵继位不久,便发生了一起企图使周朝分裂的事件。姬诵虽然年纪幼小,但天资聪明,善于动脑,他及时调查研究,辨清真伪,排除流言,迎回周公,安定了天下。

周武王姬发去世后,由他的儿子姬诵继承王位,武王的弟弟周公旦辅佐朝政,史称周公。

周公不负哥哥姬发重托,他在隆重安葬完武王后,当即扶持侄子姬诵登上天子宝座,这就是历史上的周成王。由于成王年幼,周公根据武王生前遗嘱,自任摄政王,挑起了管理朝政的重担。可是不久,朝中便出现了流言蜚语。

有人说:“周公自任摄政王,目的是想篡位,看来成王必定要死在他的叔叔手中。”

太公姜尚和召公听到流言,信以为真,去质问周公。周公听后十分伤心,他没想自己的一片忠心换来的竟是人格上的侮辱,就连和自己同为三公的姜尚和召公也相信。

周公心灰意冷之余,竭力向太公和召公作出解释,可是太公、召公却半信半疑。为稳定大局,周公决心离开京师,避居东方。

临走前,周公流着泪嘱托太公和召公说:“我走后,你们二位一定要牢记武王临终教诲,尽心辅佐成王。”

由于太公和召公对周公的解释半信半疑,所以,对其出走也未加阻拦。周公走后,太公和召公才去禀报成王。其实,13岁的成王对有关周公篡位的流言已有耳闻,心中也是半信半疑,但他毕竟天资聪慧,遇事善于分析。所以,他听到流言后,一方面神态自若,不妄下断语;另一方面,私下派出心腹调查流言来源,决心把事情弄清楚。

经过调查,有关周公篡位的流言原来是他的三叔管叔鲜和五叔蔡叔度传出来的。成王知道,当初武王和周公关系密切,临终时将他托付给周公的时候,三叔和五叔就心生妒意,现在这些流言出于他们之口,很可能是无中生有。但为防万一,他没有把这事说出去。现在听到太公和召公的禀报后,他表示对周公坚信不疑,并对周公的出走很惋惜,却又没有表态立即将周公召回。

为了把问题尽快解决,他又暗中到史官那里查阅了周公所有言行的记载。在查阅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封闭严密的石匣,他急令史官打开。石匣被打开后,成王发现,里面放的是一套竹简,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着武王生病时,周公通过祭祀,祈祷在天之灵,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代替武王去死的话。

成王看后十分感动,急向史官问道:“这么大的事情,我为何不知?”

史官道:“当时宰相只带臣下一人,并再三叮嘱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成王听了,立即将太公和召公及其他大臣召来,将此事公之于众,并流着泪对大家说:“从一开始,我就不信那些流言蜚语。为了说服大家,查明真相,我又派人调查。现已查明,说周公想篡权之事,完全是管叔和蔡叔出于妒忌之心凭空捏造出来的。眼前的事实,更加证明了宰相明心可鉴,全怪我是非不分,逼走了宰相啊!现在我决定:亲迎宰相回京,亲向宰相赔罪,亲授宰相代我行政。”

随后,成王又亲自写了一封信,派人火速送给周公。

周公看了成王的信,不仅为侄子小小年纪能如此明辨是非而高兴,还为他给自己洗去不白之冤做的大量工作而感动。为此,周公不等成王迎接,便起程返回京师。成王知道后,立即率领王公大臣,亲迎至郊外。叔侄相见,抱头痛哭,各诉衷肠。随迎大臣无不为他们叔侄如此肝胆相照而感动得落泪,太公和召公更是又自责,又高兴。

管叔和蔡叔见陷害周公没有得逞,便撕下伪装,勾结纣王的儿子武庚和淮夷发动叛乱,被周公一举平定,管叔被杀,蔡叔被囚,周朝重又太平。

在成王为父服丧已满时,周公归政。成王亲政后,对周公更加谦恭敬重。公元前1111年,当周公病死时,遗言葬于成周,以表示死后也要辅佐成王;然而成王却将周公埋葬在毕,和文王、武王的墓在一起,以表示他不敢将周公以臣对待。

成王在位四十六年,以他卓越的才能,和他的儿子康王共同将周朝推向了历史的鼎盛时期,史称“成康之治”。

周太子两会晋国使

周朝从平王东迁洛邑(今河南洛阳)后,称为东周,历史进入了春秋时期。东周灵王有个儿子,名叫晋,被立为太子,又称太子晋。太子晋从小聪颖非凡,熟读史书,且以遇事有谋而闻名。

据说有一年,在东周洛邑,谷水和洛水合流,泛滥成灾。大水涌进宫院,眼看要淹没王宫。周灵王十分着急,忙下令筑土堵水。太子晋知道后,以大禹治水的经验教训,指出水只能疏而不能壅的道理。但周灵王觉得太子晋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言不可信,没有采纳,结果,土越壅水越高。紧急关头,许多大臣建议灵王改用太子晋的方法。灵王无计可施,只好从之,结果,大水退去。经过这件事,太子晋名声大震,使得四方诸侯很是佩服。

当时,东周势弱,晋国强大,周朝和晋国接壤的声就和复与两块地盘让晋国占去。晋国国君平公听说太子晋如此有胆有识,心中很是担忧,生怕太子晋即位后对晋国报复。为了摸清太子晋的情况,晋平公派相国叔向出使周朝。

叔向来到周朝,礼节性地见过周灵王,临回国之前,提出谒见太子晋,想看看太子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究竟有多大能耐。太子晋听说晋国的相国叔向来见,已知其意,便以礼相迎。两人见面,寒暄一番,叔向便有意地向太子晋提出了几个问题,太子晋不假思索地对答如流。只此一举,叔向就觉得太子晋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接着,太子晋又向叔向提了五个问题,却有三个把叔向难得额头冒汗,不知所对。叔向怕再呆下去下不了台,便借故告辞回国。

叔向回到晋国后,对晋平公说:“太子晋虽然只有十五岁,但足智多谋,实在难以对付。我虽为相国,年龄是他的几倍,但在谋略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我认为,趁现在两国修好,干脆把声就和复与还给东周算了,免得太子晋继位后,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晋平公见相国叔向对太子晋竟佩服得五体投地,那么晋国还有谁得太子晋的对手呢?遂决定将声就和复与还给东周。

对此,乐官师旷不服,认为太子晋今年毕竟才15岁,有什么大不了的本事,竟把相国叔向和晋平公吓成这个样子?便自告奋勇对晋平公说:“大王先别着急,请允许我去东周一趟,再私下和太子晋谈谈,如果我还不是他的对手,再还他土地不迟。”

其实,晋平公虽然口头上说交还土地,但心中实非所愿,见师旷主动要再去了解太子晋的情况,自然求之不得,立即答应了。

师旷不仅是春秋时期的一个大音乐家,而且善于辞令。当他来到东周的时候,已是寒冬季节。太子晋也知道师旷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听说他求见,不敢怠慢,忙以礼相迎。师旷来到大殿,见太子晋坐在殿堂之上,知道自己虽然名气很大,但只是个乐官,和太子晋的地位相比,毕竟差距太大,只好站在殿堂下面与太子晋说话。两人没有寒暄,师旷便以使者的身分,单刀直入地向太子晋提出了许多问题。太子晋不卑不亢,有问必答,且谈笑风生,轻松自如。时间一久,师旷在堂下忍不住踏起脚来,同时不时称赞太子晋的才华。

太子晋问师旷说:“既然我们谈得如此投机,你为什么老是踏脚呢?”

师旷笑着说:“天气寒冷,脚快冻僵了,踏踏脚可以暖和一点呀!”

太子晋自知有些失礼,急忙令人看座,并向其表示歉意。

太子晋知道师旷是有名的鼓琴大师,便令人捧上一张琴,请师旷鼓琴。师旷没有推辞,一面鼓琴,一面唱了一支曲子。之后,师旷让太子晋也弹一曲。太子晋没有推辞,也奏了一曲,并和师旷一起唱了一支叫做《峤》的歌。宾主一唱一和,直到尽欢,方才散去。

师旷回到晋国,对晋平公略带惋惜地说:“太子晋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当我和他一起谈话唱歌的时候,发现他声音虽然清晰明朗,然内带痰喘,且两腮发红,这情况表明他无疑是个病痨子。我敢肯定,患了这种病,不出三年,就会死去,大王又何必担心呢?”

三年以后,太子晋果然病死,晋平公从此消除了后顾之忧,再也不提将声就和复与两块地方还给东周了。

这个故事从另一个角度说明了一个道理:作为一个神童,光有聪明的头脑,而没有健壮的身体,是干不了大事业的。

张汤六岁审老鼠

张汤,西汉杜陵(今陕西西安东南)人,他幼时通过一个审老鼠的事件,走上了法官的道路,成年后官至御史大夫。

张汤自幼才智过人,爱读史书。当时他的父亲为长丞,负责审理一切刑事和民事案件。张汤出于好奇,每当父亲审理案件时,他都要在屏风后面侧耳细听,时间一久,父亲审什么案件、用什么语言,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后来,他偷听审案的事被父亲发现了,父亲以为他是为了好玩,也没有怪他。

有一天,他的父亲要宴请几位客人,派人上街买了点肉放在房内,后因有急事出去,没来得及交给厨子,便吩咐张汤暂时看着。父亲走后,他在屋内坐了一会儿,心中闷得慌,便跑出去玩了一会儿。等他回到屋里,那肉已经不翼而飞了。张汤心中十分害怕,便到处去找,屋内的角角落落都找遍了,也未找到。恰在这时,父亲办完事回来,不见了肉,勃然大怒,将他打了一顿,然后,父亲又重新派人买肉招待客人。

张汤因为丢肉挨了一顿痛打,内心十分委屈,他断定肉是被可恶的老鼠偷去的。因为丢肉的时间不长,他推测肉还没被吃完,他决定来个“贼赃俱获”,查个清楚。

于是,他便在屋内寻找鼠洞,鼠洞终于被他找到了,便用铁铲挖了起来。不一会儿,鼠洞被挖到底了,老鼠被捉住了,还是两只,但未见到肉。他想,那么大一块肉,就两只老鼠三天也不会吃完的,怎么不见了呢?他决定进一步搜查鼠洞。他东挖挖,西掘掘,北敲敲,南摸摸,觉得四壁坚硬,不会有埋伏,但肉到哪里去了呢?他不甘罢休,再次查看鼠洞。这次他突然发现,鼠洞底部铺着一层草,他把草扒开,觉得下面土松;再扒去松土,看到一块破碗碴,待他把破碗碴扒出,便发现下面又是一个洞。张汤高兴了,又用铲一挖,二层洞被挖开了,老鼠吃剩的肉就藏在里边。

好个张汤,在“贼赃俱获”之后,决定自己开庭审讯。你看他,摆起桌椅做法庭,自己既做法官,又当衙役,先坐在堂上,一拍惊堂木,大吼一声:“把盗贼老鼠押上堂来!”然后立即下堂,把用细绳子捆好的老鼠扔在桌前,有板有眼地审将起来……

他一边审讯,一边记录“口供”,最后还写了张判决书念道:“查盗贼老鼠,目无法纪,竟敢于光天化日之下,把主人的肉食偷走,害得小主人蒙受不白之冤,是可忍,孰不可忍!按照当今皇上刑法规定,当处死刑。”

其时,张汤的父亲送走客人回来,发现儿子正在审老鼠,觉得好奇,便没有吭声,在窗外听了起来。

当他听完“判决书”后,一步跨入房内,摸着张汤的头,高兴地说:“儿子,你今后真可以当法官了!”

从此,张汤的父亲开始有意让儿子看法律书籍,学习审理案子。不久,他便能单独审理案件,而且有些重大疑难的案件,连父亲也是一时难判,可交到张汤手中,却能很快得到合理的判决。

当张汤16岁的时候,代父审理案子的才能已传到了皇帝耳中,于他18岁那年,任命他为长安吏。后经丞相田推荐,晋升为侍御史,又迁太中大夫。后奉命与赵禹共定法令,深得汉武帝信任,迁为御史大夫,行丞相事。当他有病在家休养时,汉武帝曾亲临其舍看望,可见对他重视无比。

李崇十三智断案

李崇,西汉哀帝时人,自幼聪明好学,知识渊博,是当时有名的神童才子。由于他的父亲因公殉职,他13岁便继承父职,被派到寿县(古县名,今安徽寿县西南)任县令。

13岁的娃娃来当县令,这在寿县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奇闻。他到任的第二天,所有的社会名流,都衣冠楚楚地来到县衙,名义上是来为新县令接风,表示欢迎,实际上是来看看热闹。李崇见状,心中早已明白,也想乘机露一手让众人口服心服。他在发表完就职演说之后,又特意加了两句:“食一方父母,为一方办事,诸位有什么疑难问题,尽管讲来,本县令定当为之排忧解难!”

大家听了,都觉得这位县令别看年龄小,口气却不小,很想给他出个难题,但一时又想不出来,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从何说起。倒是那位县师爷胸有成竹,他也想看看这位娃娃县令到底有没有真本事,于是走上前说道:“县太爷新到,我本不该提这件事,既然县太爷有话在先,我能不能说说?”

李崇说:“但说无妨。”

师爷道:“这可是件难断的案子。”

李崇说:“不怕,现在就可以升堂,当众审问!”众人一听,觉得小县令出语不凡,连那位师爷也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利落,于是便向衙役们喊道:“带告状人苟泰和赵泰上堂!”

李崇一听,心中就有点嘀咕:“怎么两个都是告状人?谁是原告?谁是被告?”当他接过两个人的状子看完后,方才明白:三年前,苟泰的亲生儿子丢了,后发现在赵泰家中。苟泰去赵泰家要,赵泰不给。两人吵了起来,一个说是霸占,一个说是冒领,两家无法解决,方来县衙告状。苟泰告赵泰霸占自己的亲生儿子;赵泰则一口咬定儿子是自己亲生的,状告苟泰冒领,企图强行夺去他的儿子。

按说,这个案子本不难断,让那小孩自己说谁是亲生父亲不就清楚了么?可师爷说,前任县令就是这样判的,那孩子一口咬定赵泰是他的父亲;可苟泰又喊冤说,孩子丢失时,只有两岁,三年后怎么还能记得亲生父亲的模样?前任县令又问苟泰:“你凭什么一口咬定赵泰的儿子就是你的亲生儿子?”苟泰不服,反问县令:“那你凭什么又一口断定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呢?难道只凭孩子的一句话么?”县令被问住了。后来,前任县令调走,就把这个案子搁下了。

李崇听完师爷的介绍,也觉着这个案子有些棘手。众目睽睽之下,李崇突然当众宣布:“本案需要继续调查,将告状人和孩子都暂留府中,一月后的此时,定分是非。”

众人走后,李崇让师爷将苟泰和赵泰临时拘留,将孩子单独关在另一个地方。

一月后,来看热闹的人更多了,李崇则胸有成竹再次升堂。当衙役们将苟泰、赵泰带上堂来之后,李崇突然变得心情沉重,显出一副十分内疚的样子说:“实在对不起,由于本官失职,看管不善,孩子前几天突然患病卧床,经医治无效,已于今日早晨死亡。所以这案子也没有再断的必要了,诸位请回吧!”

众人一听,全都愣住了,但又都没有走,定要看看这娃娃县令怎样给孩子的父亲交待。

苟泰一听,嚎啕大哭,并要求把儿子的尸首带回去厚葬。赵泰则故作气愤地说:“什么县令,如此草菅人命,把好端端的一个孩子给弄死了。我决不会就此罢休,定要继续上告!”说着拔腿就走。

李崇见状,心中已明,猛地大喝一声:“赵泰,你强占别人的儿子,想就此走了么?衙役们,快把他给我押上来,重打四十,轰下堂去!”

众人看着,无不莫名其妙。

这时,只见李崇不慌不忙,令人将孩子带了出来,对苟泰说:“请你把孩子带回去吧,以后可要看好啊!”

直到这时,众人才明白过来,无不为李崇的机智聪明拍手叫好。

孙亮智断蜜鼠屎

孙亮,字子明,出生于公元243年,吴国开国皇帝孙权的小儿子。

孙亮的祖父孙坚、伯父孙策都是饱读史书、深知兵法、多有计谋的军事家。到了他父亲孙权,不但重视武功,更重视学问。

孙权曾对他的手下大将吕蒙、蒋钦说:“二卿如今都身居要职,助朕掌管朝政大事,应该多读些史书才是,以增加知识。不断提高自己的学问,才能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否则,就要相形见绌,被历史淘汰。”

后来,吕蒙、蒋钦刻苦读书,专注勤奋,文治武略都有了很大长进。成语“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就是说吕蒙刻苦学习的故事。孙权也当着他二人的面,对众大臣说:“吕蒙、蒋钦年纪那么大了,仍然把志趣放在学习上,酷爱读书,所以至今耳聪目明,这是我们应该效法的!”

孙亮自幼聪慧机警,他见父亲如此重视学问,自己从三四岁开始,便开始勤奋读书了,还要求父亲为他专门请了老师。到七八岁时,孙亮不仅能诗善文,而且熟知史书,评点历史人物,是非分明。他无论在智力和学识方面,都远远超过了他的哥哥,很为孙权器重。公元250年,孙权毅然废掉了太子孙和,改立孙亮为太子。这年,孙亮年仅七岁。

公元252年4月,孙权病死,太子孙亮即位,史称废帝。

孙亮即位后,不少大臣心中嘀咕: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把这么大一个国家,交给一个九岁的孩子,能行么?但是,当年孙权改立太子的时候,太子孙和的老师吾粲出面阻拦,被下狱处死;大将军陆逊上书,受到重责,后告老还乡,不久气愤死去。如今,众臣心中虽感孙亮年龄幼小,难以主持朝政,但谁也不敢提出异议。

对众大臣的忧虑,孙亮心中明白,决心在处理朝政中施展才能,以消除众臣的顾虑。

有一天,孙亮在西苑练武,感到口渴,要吃生梅。一个小黄门取来生梅,孙亮又想用蜜渍了再吃,又命小黄门去取。不一会儿,蜂蜜取来了,孙亮打开一看,见蜜中竟有几粒鼠屎。刚要发怒,又觉事有蹊跷,便立即命人召众臣西苑议事。他决心当着群臣的面,把这事弄个水落石出。当众臣来到之后,孙亮才将保管蜂蜜的官吏找来,指着蜂蜜中的鼠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众臣一见,皆是一愕,仓库小吏更是吓得浑身冒汗,战战兢兢连连叩头说:“臣为陛下保管蜂蜜,时时尽心尽职,不敢稍有疏忽,且封闭严密,实不知鼠屎从何而来。”

孙亮觉得,仓库小吏说的有些道理,而且即使蜜器中有鼠屎,他发现后不早就扔掉了,怎能甘冒杀头之罪,再故意倒入瓶内呢?其中必有缘故。他又用眼看了看那个去仓库取蜜的小黄门,见其面有得意之色,心中便有了主意,遂又问道:“黄门可曾向你要过蜂蜜吗?”

小吏道:“要过。不过我知道这蜂蜜是特制的,十分贵重,又是专供陛下食用的,不经陛下的批准,我怎敢私自送人?因此,任他怎样苦苦哀求,我也没敢给他。”

孙亮听了,心中更加明白,回头怒责小黄门道:“这定是你从中捣鬼,还不从实招来!”

孙亮猜对了,这的确是小黄门所为。

原来,不久前,小黄门知道宫中收藏着一批蜂蜜,味道特别好。他自以为和掌管仓库的小吏关系密切,自己又是皇帝身边的人,便私下向他要点尝尝。但没想到遭到拒绝,弄得他很是下不了台。于是,他恼恨在心,伺机报复。今日他奉命去领蜂蜜之后,乘机在里边放了十几粒鼠屎,以陷害小吏。他知道,如果被皇帝查明,他是犯了欺君之罪,会杀头的。所以,当听到孙亮问他,便死也不肯认账。他故做委屈地哭着对皇帝说:“小人去取了蜜,就立即回来了,哪有机会去找鼠屎?若陛下认为是小人所放,小人实在冤枉死了!请皇上明察!”

侍中刀玄、张邠见他二人讲的都有些道理,觉得此事一时难以查清,便向孙亮进言说:“既然他二人都不承认,陛下不如先将他们下狱,然后再行调查审理。”

孙亮却说:“区区小事,并不难查,何用日后审理?快令人将鼠屎取出剖开,一看便知分晓。”

众人不解其意。孙亮笑着对众大臣解释道:“若鼠屎原来就在蜜中,浸泡了那么长时间,里面必定是湿的;若外湿里干,则是刚刚放入的,必为黄门所为。这不是很浅显的道理吗?”

孙亮说罢,令人将鼠屎从蜜中取出,然后剖开一看,里面果然是干的。这一来,小黄门立时吓得瘫倒在地,只好坦白认罪。

直到这时,众大臣才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这样一个复杂而又疑难的问题,竟被小皇帝三言两语,便查了个水落石出。从此,满朝文武无不佩服孙亮的聪明才华。

诸葛亮巧断偷鱼案

汉朝末年,宦官专权,军阀割据,朝廷名存实亡。诸葛亮从小死了父母,便一个人东奔西颠到处求师,学习治世的策略。有一段时间,诸葛亮跟随灵山的酆公玖先生学习兵法。

一天,一位朋友给酆公玖先生送来了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鲤鱼,酆先生让诸葛亮给清炖出来。诸葛亮从小没有爹娘,自己照顾自己,烧茶做饭,很有一套。

他非常利落地把鱼洗净,放上调料开始炖鱼。不一会儿,鱼就炖好了,那诱人的香味飘散在空气中。诸葛亮把鱼盛放在一个大盘子里,便挑着捅担水去了。

担水回来,刚进门槛,就觉得屋里的空气与平时不大相同。他抬头看看酆先生,只见酆先生板着面孔,神情严肃地在屋子里踱步。诸葛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水桶放好站在一边。

过了一会儿,酆先生开始责问弟子们,到底是谁偷吃了炖好的鲤鱼。诸葛亮偷偷一看,原来炖好的鲤鱼不知被谁偷吃了一大半,而十几个弟子却没有一个人承认。大家有的侧着脸,有的低着头,全都默不作声。

酆先生转过头来,气呼呼地问诸葛亮:“你炖的鱼怎么少了一大半?”

诸葛亮早已想好了计策,听到问话,做出大惊失色的样子,慌忙地说道:“这下完了,这鱼里有毒?如果是人吃了,非出人命不可。送来的那条鱼我还没有做呢,桌上这条鱼是用毒药炖的,准备用它来药老鼠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其中一个弟子脸色变得煞白,浑身颤抖,“扑通”跪倒在地,哭喊着说:“先生救命,鱼是我偷吃的。”

其他弟子一听要出人命,一时也慌了手脚;酆先生听诸葛亮说鱼里放了毒药,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这时,却听见诸葛亮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诸葛亮略施小计,找到了偷吃鱼的人。

高柔诈断图财害命案

三国时候,魏国士兵窦礼有天晚上私自离开军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军官以为窦礼逃跑了,便发布了追捕的命令,到处通缉窦礼。窦礼的妻子儿女被收入官府做仆人。

窦礼的妻子到州府申诉,连喊冤枉。州官向她有什么证据,她只是说她丈夫肯定不会私自逃跑,说完就抽抽答答哭个没完。

州官找不到其他证据,无法判案,只好把这桩案子上交给廷尉高柔。

高柔问窦礼妻子说:“你怎么知道你丈夫不会逃跑呢?”

窦礼的妻子说:“我丈夫从小死了父亲,只留下一个80多岁的老母亲,几十年来相依为命。他孝顺母亲,又疼爱儿女,绝不会丢下我们一个人逃走的。”

高柔又问:“你丈夫是否与什么人结过伙?”

窦礼的妻子说:“我丈夫心地善良,性格温顺,从不和人高声吵架,并没有仇人。”

高柔又问:“你丈夫是否和别人有钱财上的纠葛呢?”

窦礼的妻子说:“我丈夫虽然喜欢帮助人,但我们家人口多,经济也很不宽裕,到我家借钱的人很少。只有去年借钱给同一营的焦子文,到现在仍然没有要回来。”

随后,高柔便去找焦子文,随便和他聊点日常生活方面的事,突然问他是否借过别人的钱。焦子文说:“我自己孤身一人,一个人挣钱一个人花,不敢借别人的钱财。”

高柔看到焦子文说话时脸色有点不自然,突然沉下脸来,问道:“你曾经借过窦礼的钱,为什么不敢承认?”

焦子文一听,神色慌张,答不上来,极力想掩饰自己的窘态。高柔把脸一拉,厉声说道:“你已经杀了窦礼,还不如实交代!你是想吃苦头吗?”

焦子文以为高柔已经掌握了一切,赶忙跪下磕头,坦白交代了自己私约窦礼出营,在野外趁机将他谋杀的罪行,并说出埋尸的地方。

案情真相大白,凶手伏法,窦礼的妻子儿女获得自由。

庞统未审先断

三国时候,刘备手下有两个神机妙算的高手,一个是诸葛亮,另一个就是庞统,他们两人被人称方“卧龙”和“凤雏”。

刘备刚得庞统的时候,还不知道庞统的能耐,就把他派到一个小县城去做县令。庞统处理案子很快,一天就把一个月积存下来的案件处理完了,无事的时候便睡觉、游玩,倒也轻松自在。

这天,吵吵嚷嚷地进来兄弟俩,要求庞统给断个是非。庞统一听因家庭琐事引起的纠纷,便有点不耐烦。他一怕惊堂木,大声喝斥道:“你们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叫本大人如何断得清?你们现在都回家去,待本官亲自察访以后自有公断。”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老大派家人送来20两银子。庞统二话不说如数收下。第二天升堂,庞统不等兄弟俩开口说话,就吩咐衙役们把老大拉出去重打30大板。老大满脸的委曲,却又不敢说话。师爷莫明其妙地问:“庞大人,怎么不审就断?”庞统说:“有理胆壮,无理心虚。老大送礼说明他心虚。”说着,从案桌下拿出20两银子来。

荀攸守墓断疑案

曹操手下有一位军师,名叫荀攸。他机智灵捷,帮曹操出了许多高明的计策。荀攸从小就很聪明,观察事物认真细致,常能发现一般人不易察觉的疑点,从而提出独特的看法。

荀攸13岁那年,他的祖父得病死了。祖父的老朋友张权前来吊唁,失声痛哭,涕泪满面,如丧考妣,并哽咽地向荀攸的家人提出要长期在坟上守墓,以报答荀攸祖父对他的大恩大德。荀家正值伤心悲痛之时,见张权如此顾念往日交情,都很感动。大家对张权表示感谢,劝慰他早日回家休息,但张权执意要为荀攸的祖父守坟。

荀攸觉得张权的言行很反常。他知道祖父生前有许多朋友,但跟张权却没什么深交,对张权没有什么大恩大德。荀攸又发现张权虽然泪痕满面,但却情不由衷,言辞之间说得令人肉麻。荀攸觉得张权想为祖父守墓其中定有文章,便对叔父说:“张权言辞出格,举止失常,要求守墓也显过分,大概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荀攸的叔父把张权叫来细加询问,张权神色慌张,以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被荀家所知,心虚胆颤,不得已,只好供认自己犯了重罪,想以守墓为名,逃避官府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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