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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7-26 05: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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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艾米莉·狄金森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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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金森全集:卷二

狄金森全集:卷二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狄金森全集:卷二作者:艾米莉·狄金森排版:skip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出版时间:2014-05-01ISBN:9787532763788本书由上海译文出版社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495 (362)

它有很多思想—却只有一颗心—

周围—古老的阳光—

使节俭的—思想—满意—

还有两三个—要结伴—

在一个假日里—

拥挤—如进圣餐—

书籍—当单元—

给房客出让—足够长的时间—

一幅画—如果它有意—

自己—就是一个过于稀奇的画廊—

再不需要别的—

百花—要保护眼睛—不致昏花—

在下雪的时候—

一只鸟—如果它们—喜欢—

尽管冬天的火—唱得清亮,如凤头麦鸡—

对我们的耳朵—而言—

一片风景—不是壮丽得

能窒息眼睛—

一座小山—也许—

也许—一座被风

打动的磨坊的轮廓—

尽管那些—是豪奢—

它有很多思想—却只有两颗心—

而苍天—周边—

至少—一件赝品—

我们本不会纠正—

而永生—几乎可能—

不十分—志得意满—约1862(1862)1935496 (364)

像抱怨那样,远离哀怜—

像石头那样—对言语冷淡—

对启示麻木

仿佛我的行业是骨头一般—

像历史那样—远离时间—

像今天—接近你自己—

像孩童,接近彩虹的围巾—

或者落日的黄色游戏

对于坟墓里的眼皮—

舞蹈者躺得多么喑哑—

而颜色的启示使群蝶—

破裂—并使之放光生华!约1862(1862)1896497 (366)

他生拉硬拽我的信仰—

他可发现它韧劲十足?

他把我坚强的信赖摇晃—

它是不是—屈服?

他甩我的信念—

但—他是否把它—摔碎?

饱受—悬念的折磨—

但一根神经也没损坏!

他用痛苦—把我拧搓—

但我从来不怀疑他—

但究竟犯了什么差错

他可从来都不说话—

挨了刀—我还乞求

他好心宽饶—

耶稣—那是你的小“约翰”!

难道你不认识—我了?约1862(1862)1945498 (368)

我嫉妒海洋,因为他在上面乘风破浪—

我嫉妒轮子的辐条

因为车驾把他运载—

我嫉妒蜿蜒的山包

因为它们注视着他的旅程—

对于我,像天国一样

完全禁止的东西

一切可以—随意观望!

我嫉妒那些麻雀窝—

因为它们装点着他远方的屋檐—

还嫉妒那富有的苍蝇,爬上他的窗玻璃—

还有那幸福—幸福的绿叶片片—

得到夏天的恩准

正好戏耍在他的窗外—

皮萨罗的耳环

也无法给我换来—

我嫉妒亮光—因为它把他惊醒—

还嫉妒钟声—因为它们猛响

告诉他外面已是正午—

我自己—愿把正午给他充当—

然而我的花儿—禁绝

我的蜜蜂—废止

以免永夜的正午—

把加百列和我—丢弃—约1862(1862)1896499 (369)

这些漂亮—虚构的人

这些女人—从我们

熟悉的一生中剥离—

这些象牙男人—

这些油画中的少男少女—

他们呆在墙上

永久的纪念品里—

有没有人能讲?

我们相信—在更完美的地方—

继承欣喜

超越我们模糊的推测—

我们眩晕的估计—

然而牢记我们自己,我们相信—

更加惬意—胜过我们—

在仅存希望的地方—凭认知—

在我们—祈祷的地方—靠接迎—

还有—期望—

喜不自胜地期待我们

那反而会成为一种痛苦

除了怀有圣洁之心—

认为我们—是流放者—

他们自己—获准回家—

通过轻易的死亡奇迹—

这条路我们自己,必须到达—约1862(1862)1929500 (370)

我的花园里,一只小鸟

踩在一只独轮上—

轮子的辐条奏出眩晕的音乐

仿佛是一座流动的磨坊—

他从不停歇,但在那朵

最成熟的玫瑰上面把速度减弱—

不必落下就尽情吃喝

一边前进一边唱着赞歌,

直到每种香料都被尝遍—

然后他的仙车

在更远的空中旋转—

我又与我的小狗会合,

他和我,使我们迷惑

如果确凿,就是我们—

要么花园在头脑里

把这种奇事产生—

然而他,最好的逻辑大师,

让我的拙眼观察—

正在颤动的花朵!

一个精妙的回答!1929约1862(1862)501 (373)

这个世界不是结论。

一个物种在那边屹立—

像音乐,眼看不见—

却如声音一样确实—

它招呼,它迷惑—

哲学—不明白—

最后,睿智只好—

把谜瞎猜—

猜到它,难倒学者—

得到它,人类已经遭受

一代又一代的轻蔑

苦难,出现—

信仰滑跤—嘲笑,挖苦—

脸红,如果有人看见—

扯住证据的小枝—

向风向标,问路—

许多姿态,从讲坛—

滚来雄壮的哈利路亚欢呼声—

麻醉剂止不住

咬啮灵魂的牙疼—约1862(1862)1896502 (377)

至少—耶稣啊—被遗留—

被遗留在空中—求告—

我不知道你的卧室是哪个—

我在到处—把门敲—

你把地震安顿在南方—

把大漩涡安顿在海里—

说说,拿撒勒的耶稣·基督—

你难道不助我一肩之力?约1862(1862)1891503 (378)

胜似—音乐!对于听到它的—我—

我从前—听惯了—鸟语—

这—迥然不同—它是我知道的—

所有曲调的翻译—还有别的—

像其他诗节一样—它不受遏制—

没有人能把它演奏—第二次—

但是作曲家—完美的莫扎特—

随他而逝—那无调的韵律!

所以—孩子们—讲伊甸园里的溪流怎样—

冒出一种更加优美的—旋律—

古怪地暗示—夏娃重大的屈服—

鼓动那—不肯—飞行的一双足—

孩子们—成熟了—大都—更加聪明—

伊甸园—一个传说—隐隐地流布—

夏娃—和痛苦—老婆婆的故事—

但是—我在讲一支我听过的—乐曲—

不是那种—教堂—施洗的曲子—

当最后的圣徒—走上过道—

不是那种劈开沉默的诗节—

当赎救把她的钟敲—

让我别泼洒—它最小的节律—

哼着—要许诺—在孤独的时候—

哼着—直到我乏力的排演—

跌入曲调—在御座周围缭绕—约1862(1862)1945504 (676)

你认识月亮上的那幅肖像—

那就给我讲它像何人—

那眉头—那低垂的眼睛—

一片雾—哎呀—为了谁的情分?

那面颊的样子—

下巴上—有所转变—[1]

但—以实玛利—我们见面后—时间很长—

各种形状—穿插其间—

满月时—那就是你—我说—

我的嘴里正好盛着这个美名—

新月时—你憔悴—我看到了—

但—那里—是金色的同一个人—

但当—某个夜晚—大胆—乱砍云朵时

那就把你从我这里砍去—

那比—给假日上釉的

另外的薄翳容易—约1862(1863)1935505 (348)

我不愿意画—一幅图画—

我宁肯就是图画一幅

把它出神入化的妙笔

来—有滋有味地—品悟—

并纳罕手指有何感受

它们难得的—天马行空般的—奔放—

引发出如此甜蜜的折磨—

那么奢侈的—绝望—

我不愿像短号那样讲话—

我宁肯就是短号一把

余音像游丝袅袅绕梁—

漾出屋外,继续潇洒—

穿越以太的村落—

我自己只不过是由

一片铁唇吹饱了的气球—

我的浮艇停靠的码头—

我也不愿做一名诗人—

有那只耳朵—倒是更好—

沉醉—无能—满足—

表示尊敬的执照,

一种如此可怕的特权

天赋将会是什么,

如果我有技艺能用旋律的霹雳

把自己震得瞠目结舌!约1862(1862)1945506 (349)

他碰过我,所以我活得心明眼亮

知道那一天,允许这样,

我在他的胸膛上摸索过—

我觉得那是一片无垠的地带

而且沉寂,如同可怕的大海

让一些小河安歇。

现在,我跟从前迥异,

仿佛我呼吸着优越的空气—

或者刷着一件皇袍—

我的脚,也曾如此漂泊—

我的吉卜赛脸—现在变得—

有了柔和情调—

如果我可以,进入这个港口,[2]

利百加,不会这么倾倒,

转往耶路撒冷方向—

也不会有波斯人,在她的圣坛前一片昏昧

把那样的十字架招牌

举向她威严的太阳。约1862(1862)1896507 (351)

她看见一只鸟—她窃笑—

她平伏—然后她匍匐—

她奔跑却看不出脚来—

她的眼睛睁得眼球毕露—

她的上下颌抖动—抽搐—饥饿—

她的牙齿简直立不起—

她跳,但旅鸫首先跳—

啊,沙地上的猫咪,

希望成熟,汁液四溢—

你几乎浸洗了你的舌头—

当福气张开一百根脚趾—

用每一根逃跑的时候—约1862(1862)1945508 (353)

我被割弃—我不再是他们的—

在乡村教堂里,他们用水

滴到我脸上的名字

现在,已使用完毕,

他们可以把它跟我的玩偶,

我的童年,和我那串线轴搁在一起,

我绕线也就到此—为止—

先前,受洗礼,不容挑选,

而这一次,意识到,天恩—

眷顾至高无上的名字—

召唤我走向满月—把新月扔下—

存在的全弧,被填满,

用的是一顶小小的王冠。

我的第二个品位—第一品位太渺小—

受加冕—欢叫着—在我父亲的胸口—

一位意识半有半无的女王—

而这一回—条件胜任—身子笔挺,

带着意志去选择,或摈弃,

而我选择了,只是王冠一顶—约1862(1862)1890509 (354)

要是什么人的朋友死了

最尖锐的主题就是

思量他们活着的时候怎样—

在那一时刻走去—

星期日,他们的盛装,

头发的某种样式—

一句只有他们明白的戏谑

尽失落在坟墓里—

那样的一天,他们是,多么温暖,

你几乎感觉到了日期—

它似乎只离开极短的路程—

而现在—他们远隔多少世纪—

听了你的话,他们是多么高兴—

你试图把那笑容摸着

并把你的手指浸进霜里—

什么时候—你是否能说—

你请那班人来用茶—

相识—寥寥无几—

密切交谈的则是这件

你不记得的大事—

过去的鞠躬,和邀请—

过去的会见,和誓盟—

过去我们能估量的事情—

造成了—悲哀的核心!约1862(1862)1891510 (355)

它不是死亡,因为我站了起来,

而所有的死者,一概躺下—

它不是黑夜,因为所有的钟

为正午,齐声喧哗。

它不是寒霜,因为我觉得

西罗科热风—爬在我的肉上—

也不是烈火—因为正是我的大理石脚

能保持教堂高坛,凉爽—

然而,它具有这一切品味,

我见过的种种形象

为葬仪,安置整饬,

使我想到了,我自己的情状—

仿佛我的生命被刨光,

好装进一个框框,

没有钥匙,就没法呼吸,

有点像午夜的景象—

当滴答的一切—统统停止—

空间向四下里张望—

或者酷烈的寒霜—初秋的清晨,

废除了那片打碾场—

但最像混沌—不停—凉爽—

没有机会,没有圆木—

甚至也没有陆地的报导—

来为绝望—辩护。约1862(1862)1891511 (356)

假如你要在秋季到来,

我就把夏天一挥而去

半是微笑,半是轻蔑,

像主妇们把苍蝇驱除。

假如我能在一年后见到你,

我就把每月都团进球里—

把它们单另放进抽屉,

以免混淆它们的次序—

假如仅仅迁延几个世纪,

我就扳着指头算计,

一减再减,直到我的手指[3]

都掉进范迪门地。

假如肯定,你我生命的相会—

必须在今生结束后完成

我就把它像果皮一样抛开,

欣然接受永恒—

可现在,尚难确定

这中间路程有多长,

这就像妖蜂把我蜇了—

却不肯把它的刺—明讲。约1862(1862)1890512 (360)

灵魂有扎上绷带的时刻—

其时她吓得不能动弹—

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来

然后停下把她察看—

向她敬礼—修长的手指—

摩挲她冰冷的头发—

小妖怪,从恋人在上面

盘旋的—嘴唇上—吮咂—

不配,这么一个卑鄙的思想

与如此—高尚的主题—搭话—

灵魂有逃逸的时刻—

其时冲开了所有的门扇—

她在外面舞蹈,像颗炸弹,

并在时辰上荡起了秋千,

如同蜜蜂—欣喜若狂—

由于长期远离玫瑰,囚在地下牢房—

接触到自由—便忘乎所以,

只知道正午,天堂—

灵魂有重新俘获的时刻—

其时,重罪犯被押着前行,

插上羽翼的脚戴着脚镣,

并在歌声里,打上了环钉,

恐怖再次将她,欢迎,

这些,不是口舌的叫声—约1862(1862)1945513 (361)

像花儿,虽说听见了露水的音讯,

但从来没有认为欲滴的奖品

等待着他们的—低垂的脑门—

像蜂儿—他们认为夏天的名衔

是某种谵妄的谣传,

夏天—不能—等待他们—

像北极的动物,蠢蠢欲动—

因为受了热带的暗示—某只鸟儿旅行

被引进那座树林—

像风对耳朵明晰的指示—

把从前满足、熟知的,

变得平常、严厉—

天国—出乎意料地到来,

与那些认为崇拜

是个太放肆的赞歌的生命相会—约1862(1862)1890[4]514 (335)

她微笑的样子跟别的微笑相似—

浮现出一对儿酒窝—

而它依然给你创痛,如同某只鸟儿

直冲云霄,放声高歌,

随后回想起挨过的一颗枪弹—

便固守在枝头,痉挛,

此刻音乐迸发—

像玑珠—撒落在沼泽中间—约1862(1862)1935515 (653)

已经出现的人群没有

展示—我揣估

那种复活所展示的

总的—人数—

周缘是圆满的—

长长的局促的坟墓

维护她的重大特权—

尘土—相通—并生活—

微粒上—摆放着颜面—

往日的芸芸众生

在比较中消失—

如同众太阳—溶化一颗星星—

庄严—盛行—

它的单个的命运

具有各自独立的意识—

威严—专注—麻木不仁—

什么翻版—存在—

什么类似对于—

宇宙—和我—

会有这样的意义?约1862(1863)1929516 (654)

美—没来由—它存在—

追求它,它即不再—

不追它,它却等待—

赶上草地上的

皱纹—当风儿

用它的手指把草地梳理—

上帝将会留意

不让你做这种事—约1862(1863)1929517 (655)

他把自己分开—像树叶片片—

然后—他又合拢—

然后又在随便一朵毛茛的

软帽上立身—

然后他冲上去

把一朵玫瑰撞翻—

然后便无所事事—

然后又登上一张艏三角帆—走远—

又像一粒尘埃那样晃悠

悬在中午—

拿不定主意—回到下边—

还是在月亮上落户—

他情况如何—在夜晚—

说话的特权

为无知限制—

他情况如何—那个白天—

寒霜—掌握世界—

在密室里—看得见—

一座最古怪的乱丝的坟墓—

一座寺院—一枚虫茧—约1862(1863)1935518 (611)

一个夜晚,她温馨的重量压在我心上

简直不肯俯就躺下—

当时,为了信仰的快乐,蠢蠢欲动,

我的新娘已经溜走啦—

如果那是一个梦—造得坚实—合理

可证实天堂—

或者如果我自己被她梦见—

推测的力量—

仍在他身上—他对我—

甚至把一切—给予—

一种虚构替代信仰—

如此之甚—以至它就是真的—约1862(1863)1945519 (614)

起初—它暖洋洋—跟我们一样—

直到悄悄地爬来

一股寒气—与玻璃上的凝霜相像—

直至这一场景况—离开。

额头摹仿石头—

手指冰凉,不知疼痛—

又如同—滑冰人的溪流—

滴溜溜的眼睛—凝冻—

它发直—仅此而已—

它把寒冷挤向寒冷—

它把冷漠无限增大—

仿佛高傲是它的全能—

即便它像一块重物—

用绳索吊下的时候—

它无所表示,也不加反对

只是扑通一声落下,像块石头。约1862(1863)1929520 (656)

我一早出发—带着我的狗—

去把大海赏玩—

海底美人鱼钻出水面来

一齐盯着我看—

舟楫—浮游在海面

伸出麻索手—

料我是只小耗子—

在沙滩—困守—

但我一动不动—直到海潮

冲过我那简陋的鞋—

冲过我的围裙—我的腰带

连紧身胸衣—也遭劫—

他要把我囫囵吞,弄得我—

就像一颗附在

蒲公英袖管上的露珠—

我大吃一惊—连忙跳开—

可他—他跟上来—紧追不舍—

我感到他的银蹄

碰上了我的脚踝—于是我的鞋

就要四溢珠玑—

最后我们碰见永固城—

他似乎不识一人—

于是鞠了个躬—瞪了我一眼—

大海便往回奔—约1862(1863)1891521 (657)

给活人—赋予泪水—

你浪费在死者身上,

他们曾经是男男女女—现在,

围在你的炉旁—

不是被动的人儿,

被拒绝了心上人

而等到他们—把心上人拒绝—

用的是死亡的空灵嘲弄—约1862(1863)1945522 (634)

假如我悍然希望—

对我而言损失就是

一种价值—为了伟大的缘故—

如同巨人们—离去—

假如我悍然获得

一个恩宠如此遥远—

失败只不过证实圣恩

处于更远的无限—

这是失败—不关希望—

而是确信无疑的绝望—

登上了天国的名单—

带着渺茫的—地上的力量—

这是荣耀—尽管我死了—

因为无人能够把它求得

直到死亡证实了他的正当—

这—就是第二次获得—约1862(1863)1929[5]523 (635)

亲爱的—你忘了—我可

替两人记着—每一回—

以便总数永远不会

受碍于你的衰败—

假如说我错了?那就指控我的小钱—

把那只小手责怪

为了你,纵使沦为—乞丐的手—

乞求更多—去花,它也喜出望外—

只要有钱—把我的几尼

挥霍在无与伦比的心坎—

只要守穷—为了应对赤脚的景象

你—亲爱的—把我关在外面—约1862(1863)1929524 (399)

离开—去参加审判—

一个午后,非同寻常—

巨大的云团—像引座员一样—屈身—

创造—在一旁观望—

肉体—投降—被勾销—

无躯体的—开始—

两个世界—像观众一样—星散—

撇下灵魂—孤寂—约1862(1862)1890525 (400)

我想铁杉喜欢耸立

在白雪的一个边缘—

这适合他自己的严峻—

并满足了这样一种敬畏之感

即人们必须在荒原里消歇—

在沙漠中—撑肠拄肚—

一种喜爱灰白、光秃的本能—[6]

拉普兰的—必需—

铁杉的天性靠严寒—兴旺—

北风咬牙切齿发狂

对他—则是最香甜的营养—

他最好的挪威佳酿—

对锦衣种族—他无足轻重—

但顿河上的儿童,

在他的篷帐下,游戏,[7]

第涅伯的格斗师在下面驰骋。约1862(1862)1890526 (402)

听到一只金黄鹂歌唱

事情也许平常—

或只是圣事一桩。

千回百转歌声相同

只因众生充耳不闻,

并非鸟儿歌技平庸—

人的耳朵各式各样

凡听到的种种音响

都要用深色或淡色装潢—

因此无论它是诗句,

或者什么都不是

但都是出自心里。

那“乐声在树上—”

怀疑论者—让我望望—“不,先生!在你心中藏!”约1862(1862)1891527 (404)

把这个世界搁下,像一个包袱—

然后稳步走掉,

这么做需要精力—或许还有苦恼—

它就是那鲜红的道

由神之子以直率的

克己踩踏—

后来,他怯懦的盟友

证明那条路绝佳—

那古老的钉死于十字架的酸甜苦辣—[8]

细若游丝的花,庞蒂厄斯·彼拉多播下—[9]

巨大的簇群,从巴拉巴的坟头—

圣餐,圣徒们在我们面前享用—

每一滴,都享有专利,

打上了非犹太饮用者的烙印

因为他认可了那只杯子—约1862(1862)1935528 (411)

我的—由白色选拔权授与!

我的—由御玺盖定!

我的—有红色监狱里的标记—

铁栏—也无法藏隐!

我的—在这儿—在幻象里—在否决中!

我的—由坟墓的废除—

受衔—确认—

发狂的特权!

我的—永世长存!约1862(1862)1890529 (582)

今天—我为死者难过—

现在,老街坊们该在篱墙边享受

极其惬意的时光—

现在是一年里晒干草的时候。

宽肩膀—黑脸膛的相识

劳动时抽空交谈—

大笑,一个家常的物种

惹得一堵堵篱墙笑容满面—

远离田野的喧嚣躺着

似乎非常正确—

一辆辆忙碌的大车—一堆堆芳香的干草—

割草机的节律—偷窃

怕他们想家的烦恼—

那些农夫—那些农妇—

与农作和邻居的—

生活不是一路—

坟墓感觉不到一条清冷的路

那才叫怪—

其时大人—小孩—大车—六月,

下地去“把干草翻晒”—约1862(1863)1929530 (583)

你无法将一团火熄灭—

这种东西能够发火自燃

不用扇子去扇—

尽管长夜迟缓—

你无法将一片洪水折叠—

将它放进抽屉里面—

因为风会把它找见—

并告诉你的松木地板—约1862(1863)1896531 (584)

我们做梦—我们在做梦,那是好事—

假如我们醒着—那倒会把我们伤残—

但既然它在玩—送我们归天,

我们就玩—高声叫喊—

什么伤害?人死—纯属表面—

那是血的—事实—

但我们—在戏剧中死去—

而戏剧—却永远不死—

小心翼翼—我们彼此冲突—

各自—都把眼睛睁开—

以免幻象—证明了错误—

还有那灰色的惊骇

把我们冷化成花岗岩柱—

用的仅仅是一个年龄—和姓名—

或许还有一句埃及成语—

做梦—就是更加谨慎小心—约1862(1863)1935532 (570)

我力图思考一件事情

它比我见过的一切都寂寥—

某次去极地的赎罪—死亡

赫然临近的骨子里的一种预兆—

我探索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好借来—我的替身—

一种憔悴的舒畅从这样一种

信念中涌现:某个地方—

在思想的股掌之上—

生活着一个人,具有神圣爱心的

别的生灵把他—遗忘—

我生拉硬拽我们的隔板

如同一个人撬开那些墙壁—

在他自己—和恐怖的双生子之间—

在那些对立的小牢房里—

我简直要尽力握紧他的手,

它变成了—那样的豪奢—

就像我自己—能够怜悯他一样—

说不定他—也怜悯我—约1862(1863)1945[10]533 (571)

两只蝴蝶正午出去—

在一座农场跳华尔兹—

然后径直迈过天空

坐在一束阳光上歇息—

然后—又双双飞去

在闪亮的大海上蹁跹—

尽管任何港口—

都从未提到他们—入关—

假如远方的鸟儿谈起—

假如在以太汪洋里

被炮舰或者商船遇见—

绝对不是—对我的—警示—约18621891534 (580)

我们看见—比较而言—

那件东西直冲霄汉

所以我们抓不住它的切片

因为得不到帮助—昨天—

今晨洞察秋毫的裁定—

使土地几乎没有价值—

一道犁沟—我们的科迪勒拉—

我们的亚平宁—一座土丘—

或许这是好心—给我们造成—

痛苦—和损失—

为他的天空—扭转

那属于我们的东西—

饶过这些高视阔步的精灵

某个懊恼的早晨—

在一个蚊蚋的拥抱中—醒来—

我们的巨人们—更是天远地迥—约1862(1863)1929535 (587)

她快乐,一种满足好新鲜—

给她的感觉—好似圣餐—

她忙碌—又有一种担忧—

仿佛正在给天空当学徒—

她眼泪汪汪—仿佛她在哭—

为了最最有福的—缘故—

天堂向温驯如她者允许

这样一种命运—服侍。约1862(1863)1935536 (588)

首先—心灵要求欢乐—

然后—就是免除痛苦—

然后—要那些小小的止痛剂

能将苦难麻木—

然后—要求睡觉—

然后—要死的特权

如果这是

心灵审问者的意愿—约1862(1863)1890537 (631)

现在我就证明它—无论谁怀疑

我停停下脚步证明它—现在—

赶快—顾忌!死亡勉强

赶上机会—

河水漫上我的双足—

然而—我的心却干枯—

情人啊—生活没有说服力—

兴许死亡—能把你说服—

河水漫上我的胸口—

我的双手—还在—还在上面摆

以它们的余力宣告—

爱,能否认得出来?

河水漫上我的嘴—

记住—当茫茫海域

被我搜索的眼睛扫过—最后—

它们变得敏锐—由于你!约1862(1862)1935538 (658)

真的—他们把我关在寒冷中—

可当时—他们自己倒是暖烘烘

所以无法知道那是这样一种感受—

主啊—忘掉—他们的事情—

别让我的见证妨碍他们

高及天宇的名誉—

天堂无法—通过

他们可爱的责难被授予—

他们造成的危害—短暂—此后

承受它的—我自己—倒是—

宽恕了他们—否则就连—

我自己—也不能把我宽释—约1862(1863)1945539 (659)

获救者的本分

应当是拯救的—技艺—

通过的是他们本身获得的技能—

坟墓的科技

无人能懂

除了亲身忍受

崩溃的人—

那人—才有

资格把绝望限定给

新尝败果之后—每次—

将失败误认作死亡的人—

直到适应—为止—约1862(1863)1935540 (660)

我拿出手中的力量—

向全世界挑战—[11]

它没有大卫的—劲大—

但我有—双倍的勇敢—

我把石块投向目标—但

只有我自己跌倒—

是因为歌利亚—太大—

还是我自己—太小?约1862(1863)1891541 (661)

某只那样的蝴蝶被看见

翻飞在巴西大草原上—

正当中午—绝不会晚—多可爱—

随后—放任便收场—

某种那样的情趣—表现又过去—

你可以随意采撷到

好像那些星星—昨夜你相识—

形同陌路—今早—约1862(1863)1935542 (662)

我没有理由醒着—

我最优秀的人儿—已去安睡—

清晨表现出新的礼貌—

却没法叫他们醒来—

但清楚地—呼唤着别人—

并从他们的窗帘旁走过—

明媚的清晨—当我睡过头时—

对我—敲击—振作—

我一度—观察日出—

然后又注视他们—

我心里浮起了希望—

愿情况依然相同—

那是一种充足的和平

它撑持不住一声叹息—

那是安息日—钟声飘离—

那是整天的—落日—

于是挑选一件长袍—

并进行一段求祈—

我需要的惟一的衣裳—

我挣扎着—就在那里—约1862(1863)1891543 (663)

我怕人寡言少语—

我怕人默不作声—

高谈阔论—我能压倒—

喋喋不休—我能包容—

别人已将千金散尽—

他还在锱铢必较—

对这种人—我得提防—

我担心他来头不小—约1862(1863)1929544 (665)

受磨难的诗人—不吭气—

但把痛楚铸进片言只语—

尽管他们凡俗的姓名已经麻木—

他们凡俗的命运—给一些人鼓舞—

受磨难的画家—从不吱声—

宁愿—把痛楚遗赠给—作品—

一旦他们有意识的手指停止—

有人便从艺术里追寻—和平的艺术—约1862(1863)1935545 (646)

一个又一个—天父数道—

于是一片中间地域

干脆没有数字—给眼睛

教会它的十的价值—

直到易怒的学生

得到了技巧的精髓—

然后数字被陪嫁回去—

装饰所有的规矩—

这大多是石板和铅笔—

学校里的黑暗

引开了学童的指头—

永恒的规矩依然

认为最小的数数者与

乐队指挥相像—

而每个分离的顽童的算术—

符合他的手的式样—约1862(1863)1945546 (647)

要填补一个缺口

就塞进形成它的东西—

用别的把它

堵住—口子则张得更大—

你不能用空气

将深渊焊接。约1862(1863)1929547 (648)

我见过一只垂死的眼睛

在屋子里不停地旋转—

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然后变得云一般昏暗—

接着—迷雾蒙蒙—

最后—焊接到一起

没有透露到底是何物

欣慰的是已经目击—约1862(1863)1890548 (650)

死亡对于死者

对于他的友人—重要非凡—

除此之外—对于任何人

除了上帝—很不显眼—

二者之中—上帝记着

最长久的—因为友人

是相关联的—因而

本身被上帝—消溶—约1862(1863)1945549 (652)

我总是爱着

我给你证据

直到我爱的时候

我才生活得—充裕—

我要爱到永远—

我向你力陈情由

爱就是生命—

而生命具有不朽—

这一点—你若怀疑—亲爱的—

那我便

无证可举

除了髑髅山—约1862(1863)1890550 (666)

我翻越一座山

直到我—身心疲弱—

还有万重山—随后一片汪洋—

还有千片汪洋相连—然后

发现—一片沙漠—

而我的视野阻塞着

稳定—漂流的—沙粒

铺天盖地,无法推测—

如同亚细亚的雨滴—

这也不能—挫败我的速度—

它阻止一个人到西方

急匆匆赶去休息

但如同敌人的敬礼一样—

目标有何益—

除了插进

淡淡的疑虑—和远方的竞争对手—

把获得置于险境?

终于—圣恩在望—

我对我的双足喊道—

我把整个天国赐予它们

一旦我们相会的时候—

他们努力—但又拖延—

他们消亡—我们是命赴黄泉

还是这只是死亡的实验—

在胜利中—逆转?约1862(1863)1935551 (668)

有一种高贵的羞耻—

把突来的钱财面对—

迷狂的羞耻更细微—

被判它自己有罪—

一种奇耻大辱—勇敢的人感受得到—

受到勇敢的人—承认—

再说—一声—“你有福了”—

但那是在—坟墓后面有份—约1862(1863)1891552 (669)

落日给予眼睛

一种愚昧—

失察地域—颜色

周缘—衰败—

它琥珀色的启示

激励—贬低—

万能对我们低劣的

面孔的审视—

当严肃的容颜

在胜利中—强化—

我们惊起—仿佛

在不朽中被觉察—约1862(1863)1935553 (670)

只有—一次十字架蒙难被记录下来—

还有多少次

没有被数学—

或历史证实—

一座髑髅山—向陌生人展示

别的次数可与

众人—或半岛相比—

客西马尼—

只不过是一个地区—在人的中心—[12]

朱迪亚—

对于旅行—或十字军功绩—

近如邻家—

我们的主—确实—做了复证—

当然—

还有比那更新—更近的

十字架蒙难—约1862(1863)1945554 (548)

黑莓—腹侧挂着一根刺—

但无人听见他啼哭—

他把浆果照样地—

献给孩子—献给鹧鸪—

有时候他靠在篱墙上—

或者挣扎着往树上攀爬—

或者双手把一块石头抓牢—

但不是为了把同情引发—

我们—把伤痛说出来—以求平息—

这位悲痛的人—却向天空

进一步—靠近—

黑莓真英勇—约1862(1863)1945555 (561)

信赖出乎意料的事—

依据这—威廉·基德

相信了埋藏的金子—

跟有人业已证实的吻合—

通过这—那位老哲学家—

将他的驱邪石

辨明—它却能瞒过

不神圣的尝试—

正是这—引诱哥伦布—

当热那亚—撤离

之前有一个鬼魂

给美利坚施洗—[13]

同样的东西—把多马折磨

当神保证

最好是—没有看见

只要相信约1862(1863)1935556 (563)

大脑,在它的沟槽里

奔跑得平顺—而又真实—

但让一块裂片突然转向—

对于你则更加容易—

把一条激流反转—

在洪水撕开群山—

并为它们挖出一条大道—

把磨坊踏平的时段—约1862(1863)1890557 (564)

她把最后的给她藏着—

而最初的就是,起床—

她闭上的眼睛

她的夜晚很难补偿—

她给她干紫色的活儿—

又把她搁置

在草皮低矮的寓所里—

像我们一样有所值。

要仿效她的生活

将会无能得够呛

就像我们不完美的薄荷酿造,

之于蜜蜂的—糖浆—约1862(1863)1935558 (566)

然而她的面庞有淡淡的胭脂红—

她的长袍—有浅浅的祖母绿—

她的美—是她显示的爱—

它本身—展现出了—我的—约1862(1863)1935559 (567)

它不知道药物—

那么—它就不是疾病—

它不需要手术—

因而—它也不是疼痛—

它移走了面颊—

一次一个酒窝—

留下那幅侧影—更加平常—

为了取代花朵

它留下淡淡的颜色

从来就叫不出名称—

你却在模子的脸上见过—

要是天堂—一瞬间开个小缝—

冒失凑上前来—

并且—病病歪歪—

难道天堂—尔后要为

它的所见受到责怪?约1862(1863)1935560 (568)

它不知道消退,也不知道减小—

但却浩大—宁静—

继续燃烧一直到通过解除

它从人身上凋零—

我不能认为这些行星般的力量

已被驱散—

而是经受一种领土或世界的—

交换—约1862(1863)1945

从报道得知希金森在率领一个团作战以后,她给希金森上校的第一封信写于1863年4月,当时他在南卡罗来纳的军营里。信的开头是:

我不认为行星般的力量已被驱散—而是经受一种领土,或世界的交换—561 (550)

我衡量我遇到的每一桩悲伤

用的是眯缝、探索的眼睛—

我纳闷它像我的一般沉重—

还是身量较为轻盈。

我纳闷他们把它承受了很久—

还是它才刚刚起步—

我说不清我的悲伤的日期

它给人的感觉是久远的痛苦—

我纳闷活着是否疼痛—

他们是否必须尝试—

而且—假如他们能从中选择—

那会不会选择—去死—

我注意到有的人—长期耐心等待—

最终—恢复了他们的笑容—

这就等于模仿一盏

燃油极少的灯—

当岁月把数千年堆积上—

早年损伤他们的—祸害—

我纳闷—那样一种流逝

能否给他们任何抚慰—

抑或他们的疼痛仍会迁延

贯穿多少世纪—

明白一种与爱情完全不同的—

更大苦痛的勇气—

悲伤者—多多—人们告诉我—

原因各有不同—

死亡—只有一个—而且只来一回—

而且只是钉住眼睛—

有贫困的悲伤—有寒冷的悲伤—

有一种人们称之为“绝望”—

有看见了本地的空气—

却被逐出本地目光的流放—

尽管对那一种我也许—

猜得不对—但对我而言

它在经过髑髅山时

提供了一种彻骨的舒坦—

指出十字架的—式样—

以及它们大都如何佩戴—

假定有的—就像我的一样—

仍然感到迷醉—约1862(1863)1896562 (551)

推测从不暂停的

众多太阳的气候—

给冬天平增了严烈—

哆嗦的幻想调头

转向一个虚构的国度

去缓和一种寒冷—

它不受温度消除—

也不被纬度—减轻—约1862(1863)1929563 (674)

我无法证明岁月有脚—

但确信它们在奔跑

根据是业已完成的一系列工作

以及已成过去的种种征兆—

我发现我的脚有更远的目标—

我对那些目的莞尔一笑

昨天—它们好像非常宏伟—

今天—要求进一步提高—

我不怀疑我原先的自己

当时与我完全相宜—

但合适中有种别扭的成分—

证明它—长过了头—已不可取—约1862(1863)1945564 (525)

我祈祷的时期已经来到—

干别的技艺—没戏—

我的策略没找到基础—

造物主—难道那就是你?

上帝高高在上—所以祈祷者

必须把地平圈—登上—

所以我步入北极

去把这位怪友看望—

他没有家—他没有标记—

不见烟囱—不见门

所以我无从推断他的住处—

大气的莽原绵亘

不见一个居民闯进—

这就是我极目望见的全部—

无极—难道你没有

我可以观察你的面目?

寂静屈尊俯就—

创造—为我歇脚—

但敬畏超出了我的使命—

我膜拜—却不“祈祷”—约1862(1863)1929565 (527)

一桩痛苦—在众多痛苦里

听起来—不过是小事一件—

然而,对于群犬猛追下的

孤零零的雌鹿而言

这种恐怖令人魂飞魄散

如同惶恐军团

在左右夹攻下,向大军扑去

正是一个个分队—汇成了洋洋大观—

要害的器官上—一只小小的水蛭—

肺里小小的异类—

一条动脉的—堵塞—

很难看成—伤害—

然而强大的是—依照与

那件无法废止的东西的关系—

一个存在—一旦开始—

便无力终止—约1862(1863)1945566 (529)

一只垂死的老虎—呻吟着要水喝—

我把沙漠寻遍—

接住一块岩石上的滴水

用手掬着往回赶—

他的硕大的眼球—死后显得混浊—

但仍在搜索—我看得清

视网膜上有

水—和我的幻影—

那不能怪我—嫌我跑得太慢—

那不能怪他—怪他死在

我赶到他身边之前—

但那是事实—他已呜呼哀哉—约1862(1863)1945567 (530)

他舍弃了生命—

对我们来说—巨额无价—

在他的心目中—小小不言—

却被声名—放大—

直到它胀破了

那些自认能容纳它的心—

当时它迅速摆脱了自己的极限—

而在天堂—展示铺陈—

我们的生命—畏缩—啼哭—

惊奇—衰枯

依照花朵的循序渐进—

他却选择了—成熟—

还有萌发—而我们还在播种—

刚刚掐掉花蕾—

可在我们转身注意生长的时候—

从荚果里—绽裂出—无限完美—约1862(1863)1935568 (531)

我们学完了爱的全部—

所有的字母—众多的单词—

一个篇章—然后那本巨著—

然后—启示结束—

但在彼此的眼睛里

看见了一种无知—

神圣胜过童稚—

彼此相对,一个孩子—

试图详细解释

双方都不懂的—方面—

哎,智慧如此博大—

真理—又多么纷繁!1862(1863)1945569 (533)

我看—要我估算—

诗人—居先—其次为太阳—

再次是夏天—接下来是上帝的天堂—

然后—名单便列周详—

但,回顾一遍—第一

似乎包罗万象—

别的都像画蛇添足—

所以我写道—诗人—统领千业百行—

他们的夏天—持续整整一年—

他们付得起一个太阳

东方—会认为奢侈—

而且如果那更进一层的天堂—

像他们为崇拜他们的人们

准备的那样美丽—

那么要说梦幻正当—

就太难合乎情理—约1862(1863)1929570 (537)

我哪怕死—也要知道—

这是一种琐细的知识—

报童们向那门户致意—

大车—颠簸过去—

清晨放肆的面孔—盯着窗子—

难道除了我的—都是最微小的苍蝇的特许—

一座座房屋把那座房屋拱起

用的是它们的砖肩—

煤—从一辆滚动的重车上下来—轰隆隆—多么—靠近—

那个广场—他的脚步正好经过—

也许—就在此刻—

而我—在这里—做梦—约1862(1863)1935571 (538)

必定是件悲戚—

也算若干损失—

让目光凝视

最美的程式—

然而—一旦睥睨

它便把难似

钟乳石的

快乐注视

一种公共的福祉

要是为了少数—

那价格—就与

圣恩平齐—

我们的主—不想

用奢华

换来—一个十字架—约1862(1863)1935572 (539)

欢乐—变得如图似画—

若是通过痛苦观察—

显得更加美丽—因为不可能

有任何增加—

高山—在一定的距离—

躺在—琥珀色中—

走近时—琥珀色有所—飞动—

原来那就是—天空—约1862(1863)1891573 (541)

对爱的考验—就是死亡—

我们的主—“深受爱戴”—它讲—

最博大的爱人—有啥—

另一方—也不缺乏—

倘若耐心—小一点

通过较小的无限—

如果喝彩,有时突然转向前行—

通过较弱的神经—

接受其大多数—

忽略—尘土—

最后的—最微小—

十字架的—要求—约1862(1863)1935574 (288)

久病后—初愈的头一天—

我要求到外面去,

把阳光掬在手里,

看见荚果里的东西—

正要开花,我忍着痛

进去碰碰看运气如何—

拿不准是我,还是他,

证明是最强大的一个。

夏季深了,正当我们努力时—

她把一些花儿收起—

而用一些脸蛋儿更红的—代替—

一种溺爱—不切实际的法子—

似乎她在极力欺骗自己—

仿佛在一个明日

要凋残的—孩子—能够隐藏之前

彩虹在把坟墓托起。

她给坚果一种时尚—

她把盖头扎在种子上面—

她把鲜亮的色片四处乱扔—

还把巴西红线

留在她遇见的每一个肩头—

然后把她迷蒙的双手

举起一把她离去的优雅

瞒过我们不般配的眼目。

我因病造成的损失—那是损失?

还是那种空灵的获得

是一个人通过丈量坟墓—

后来又是—丈量太阳所赚来的—约1862(1862)1935575 (544)

对于我—“天”的标记各有不同—

有时候,我认为日中

只不过是该地的象征—

而另外的时候,在黎明,

一派宏伟的景象周游世界

然后定居山间—

一种敬畏,如果它就是那样

偷偷地爬到无知上面—

太阳普照的果园—

鸟儿们共同获胜后

高歌凯旋—

云彩的狂欢—

一天结束时的狂喜—

由于回到了西方—

凡此种种—使我们想起

那个人们称作“天堂”的地方—

它自个儿更美—我们想—

但我们自己,将如何

装扮,适应高尚的恩典—

而我们的眼睛却看不着—约1862(1863)1929576 (546)

起初,我祈祷,还是一个小女孩,

因为他们叫我这么做—

但又停下来,因为当时有能力猜出

对于我—祈祷会感觉如何—

如果我相信上帝举目四顾,

每一次我稚气的眼睛

圆睁,凝视着他的目光

含着稚气的忠实诚恳—

并告诉他今天,我喜欢什么,

还说他远大计划的有些部分

使我为难—

他神性的

杂乱的一面—

此后,身历险境时,

我常常认为也许就是那种力量

拥有一个如此强大的上帝

为我把我的生命执掌

直到我能掌握好平衡

因为它现在屡屡翻倒,

要摆平会花掉我所有的工夫—

然后—它就不再停留—约1862(1863)1929

有批评家指出第三节有托马斯·布朗爵士的《医生的宗教》(第1部,第13节)中的一句话的余韵,这句话讲的是上帝的不可知性。577 (431)

如果它死了,我可以拥有它,

我将会—心满意足—

要是刚一断气

它必定归我拥有—

直到他们把它锁进坟墓,

这是我无法掂量的福气—

因为尽管他们把你锁进了坟墓,

我自己—可以掌握钥匙—

想想它,爱人!我和你

面对面—将得到允许—

生之后—我们会说—就是死—

因为死是彼—

此—则是你—

我要把一切告诉你—它变得多么光秃—

对于我,午夜感觉如何—起初—

世界上所有的钟怎么停止—

阳光又怎么掐我—如此寒冷的天气—

然后悲痛怎样变得睡意—朦胧—

仿佛又聋又哑的是我的灵魂—

只是向对面的—你—做出表示—

这样—你才能把我注意—

我要告诉你我怎样极力展现

一丝笑意,让你看,当这片深渊

蹚过之后—我们回头看只顾玩,

看那古老的时代—在髑髅山。

原谅我,如果坟墓来得慢—

由于渴望把你看—

原谅我,如果抚摸你的霜

美过天堂!约1862(1862)1896578 (438)

身体长在外面—

方式更为方便—

假如精神—喜欢隐藏

它的圣殿总立在前面,

门虚掩—很保险—邀人来—

它从未背叛

严肃真诚地

要它庇护的灵魂约1862(1862)1891579 (439)

我忍饥挨饿多少年—

我的正午已经到来—要进餐—

我哆哆嗦嗦—靠近餐桌—

碰了碰稀奇的酒,先尝个鲜—

这种桌上餐我见过—

饿着肚子回家,眼睛总往窗里瞅,

望着那盛宴,我不能奢望

把它—据为己有—

我不认识大个儿面包—

因为在大自然的餐厅

我和鸟儿分享着碎屑

这两者—截然不同—

充裕伤我心—事儿太新奇—

我感到难受—又觉得蹊跷—

如同山中灌木上的—草莓—

移植于—通衢大道—

我不再饥饿—于是发现

饥饿—是一种情况

只有窗外人才有—

一进屋中—便一扫而光—约1862(1862)1891580 (426)

我把自己给了他—

又拿他,作为酬金,

一生的庄严合同

就这样,得到了批准—

财富可以令人失望—

我自己的穷苦

超出了这位大买主的想象,

对爱的—日常拥有

使想象贬值—

但直到那商贾购买之时—

这批微妙的—货物—

仍属神话—搁在香料岛里—

至少—这是相互的—冒险—

有人—发现它—是个双赢—

甜蜜的生活债—夜夜都欠

每个中午—却无力还清—约1862(1862)1891581 (436)

我找到言辞来表达我有过的

每一种思想—但有一个除外—

而那个—对我公然违抗—

如同一只手力图用粉笔描绘

太阳—给黑暗中培育的族类—

你自己的手将会如何—开始?

光焰能用胭脂虫红表现

还是—正午用深蓝展示?约1862(1862)1891582 (414)

庄严得不可思议!

如此欢快的东西

刺穿—借助于

意象的压力—

他们的长途游行—看上去秩序井然

有种无声的堂皇—

一种呼吁的盛典—

一面面旗帜,是壮丽的景观—

但真正的目光

从未坚定地—

注视过一面—

凯歌高昂—

但敏锐的耳朵

因快乐而畏缩

鼓声近过了火—约1862(1862)1929583 (419)

蟾蜍,会死于光—

死亡是蟾蜍和人

共有的平权—

伯爵和蠓

同享的特权—

那干吗还要神气活现?

蚊虫的霸权跟你的一样伟岸—

生活—则不是同流—

如同量酒—

不带瓶—不带桶—

光是莱茵白葡萄酒—

哪种红酒归我有?约1862(1862)1896584 (421)

它不再伤害我,尽管这么慢条斯理[14]

我却觉不着痛苦在离去—

但仅仅通过回顾得知—

什么东西—已经麻木了踪迹—

我也说不上,它什么时候起了变化,

因为我天天,都穿过它,

就像穿童装那样经常—

夜里,我把它挂在橛子上。

但并不是悲痛—偎依得那么近

像针一样—女士们轻轻

压在针垫的脸蛋上—

以固定它们的位置—

安慰它的东西,我无法追踪—

除了,虽然那曾是野狂—

现在更好—几乎是平静—约1862(1862)1929585 (383)

我喜欢看它舔一哩哩的路—

看它舔去了一条条河谷—

看它停在水槽边饮饱自己—

随后—又迈出惊人的步幅

绕过了叠嶂层峦—

对于路边简陋的小屋

送去一瞥白眼—

再把采石场削去

以适合自己的肋条

从中间慢慢爬过

一路不住地抱怨

带着怕人的—呜呜的节奏—

然后自己猛冲下山—

一声长嘶如雷灌耳—

然后—准时得如同星辰

停住—温顺而又万能

驻足自己的厩门—约1862(1862)1891586 (392)

我们谈话像女孩子一样—

痴情,而迟缓—

我们把每个问题,除了坟墓,想得天花乱坠—

就是与我们的事毫不沾边—

我们操纵命运,冷静—

仿佛我们—是处理人—似的—

而上帝,不声不响地参与

我们的权力—

但又是最痴迷的,活在我们心上

如同我们最终的—境遇—

当女孩子,悄悄地升格为妇人

我们—把地位—占据—

我们背弃一份

有待珍重,有待写成的合同

但天堂在另一个夜晚之前

使两样皆不可能。约1862(1862)1929587 (393)

把我心中的你,全拿出来—

它的一根动脉—

开始,将你除去—

只不过是灭亡的日期—

如许的巨浪拥有海洋—

一个波罗的海—它们—

在游动中,减掉你,

而我的不足

余下来—被丢弃—“我自己”本意就是你—

把根擦掉—树别擦—

然后—抹去你—我留下—

天国被掳掠—

永恒巨大的口袋,遭扒窃—约1862(1862)1929588 (394)

我哭是因为可怜—而不是疼痛—

我听见一个女人说“可怜的孩子”—她声音里有种东西

使我深感—自己有罪过—

我昏厥了这么久,我自己觉得

常态、健康、大笑,似乎

看上去都成了奇物—

就像一个玩具—

有时听见“富人”买东西

还看见包裹被卷起—[15]

我估计,被带往—天国,

给孩子们,是金子做的—

但不许触摸,不许奢求,

也不可叹息着考虑—

诸如此类—我一直觉得这样,

如果上帝的意愿相异。

但愿我知道那女人的名字—

因此当她向这边走来,

要掌握我的性命,并捂住我的耳朵

惟恐我听见她又一次表白

她—“因我死了十分难过”—

正当我与坟墓—

啜泣着几乎睡着,

我们惟一的催眠曲—约1862(1862)1896589 (617)

夜茫茫,仅仅点缀着

一颗孤星—

在它撞见一朵云彩时—

常常由于恐惧—熄灭了自己的形影—

风把那小灌木穷追不舍—

还把十一月留下的残叶

卷走—然后爬上屋檐

在那里又烦躁得不能安歇—

没有松鼠出外游玩—

一只狗姗姗来迟的脚

像时断时续的长毛绒,被听见

走过空荡荡的街道—

摸一摸百叶窗是否关紧—

她那小小的摇椅—

是否更靠近炉火—

并为穷人们战栗—

家庭主妇轻松的工作—

她对对面的沙发说

冻雨比五月更令人快乐—

但比起你—还差许多—约1862(1863)1891590 (619)

你可曾站在一个洞口里面—

远远地离开了阳光—

张望—哆嗦,屏住你的气—

并认为独来独往

在那样一个地方,多么恐怖,

多么像小鬼—

像苍蝇,仿佛它在追逐你?

那么孤独—它看起来—

你可曾盯着一门大炮的脸—

在它的黄眼睛和你的

之间—最后的审判进行干预—“死亡”的问题—

在你的耳旁即兴发言[16]

冷静得像萨梯的鼓声一样—

如果你记得,并且得救—

似乎它更加—相像—约1862(1863)1935591 (622)

太阳不允许

大气的撒野—

打乱他黄色的计划

甚至当飞雪

像顽童,抛起球粒

直冲他的眼睛—

他也不至于把他那

专注于崇高的头颅转动—

刺激大地是他的任务—

还要把海洋迷惑—

又要使天文学安守本分,

然而任何人路过

会认为我们自己—更忙

就像最微小的蜜蜂一样

飞呀飞—发出一声雷—

一颗炸弹—证明自己正当—约1862(1863)1939592 (624)

死者管它什么雄鸡—

死者管它什么白昼?

你的日出迟迟烦扰他们的脸面—

清晨的—紫色下流

倾泻到他们身上

像倒在那排墙上一样无用

那是石工昨天建造的,

而且是同等的森冷—

死者管它什么夏天?

夏至没有任何烈日

能把白雪消融在他们的门前—

而且知道一只鸟儿有一支歌曲—

能穿透他们开了榫眼的耳朵

在所有的鸟儿中正是—

这一只—为人类所爱

从此以后分外珍惜—

死者管它什么冬天?

他们自己容易冻结—

六月的中午—如同元月的子夜—

就像南方乐意—把她的

槭树—或肉桂的微风—

在一块石头里贮存

再垒一块石头给它保暖—

把香料—献给人们—约1862(1863)1932593 (627)

我想我是着了魔

当初还是个忧郁的女孩—

我读了那位外国的女士—

黑暗—感觉是美丽光彩—

管它是午夜时分—

还是仅仅是正午的—天国—

正是由于光的疯狂

我没有办法诉说—

蜜蜂—变成了蝴蝶—

就像蝴蝶—变成了天鹅—

接近—并弃绝那狭窄的草—

而且正是那些最平庸的歌

大自然喃喃独自吟唱

以保持自己的欢愉—

我误以为是巨人—在演练

庞大的歌剧—

白日—踏着宏伟的节拍—

最家常的—装饰一新

仿佛是准备一种庆典

它突然得到确定—

我无法界定这种变化—

思想的皈依

像灵魂里的神化—

被目睹—而不是解释—

那是一种神圣的疯狂—

要清醒的危险

如果我再次经历—

那就是把解毒药扭转—

对着坚实的巫术的巨著—

让魔术师们沉睡—

但魔术—有一种元素

像神性—需要护卫—1862(1863)1935

为纪念勃朗宁夫人逝世一周年而作。594 (629)

灵魂与无人之间的

战斗—是流行的

所有战斗中的一个—

显然重大无比—

它没有新闻发布—

它无形的战役

从确定到结束—

眼不见—人不知—

历史—不予记载—

当黑夜的各路军团处处

被日出打散—这些却坚持—

实施—结束—约1862(1863)1929595 (507)

像巨大的脚光—把红色燃烧

在树木的底部—

白日远方的戏剧表演

向这些—展露—

喝彩的—是宇宙—

而群众中—最首要的—

受了他华衣的允许—

我自己辨认出了上帝—约1862(1863)1891596 (518)

我小的时候,一个女人死了—

今天—她的独子

从波托马克河上来—

洋溢着一脸的胜利

望着她—季节的转换

一定是何其缓慢

直到子弹剪去了一角

他又很快地转了一圈—

自豪是否会在天堂—

我们自己无法决定—

关于他们的高贵表现—

谁也不曾给予证明—

但在幻影中感到自豪—

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

在我的脑海前来回不断

甚至与在天空里无异—

我相信,欢呼喝彩—

处处爆发,经久不断

赞扬远方的勇敢,像这[17]

发生在猩红的马里兰—约1862(1863)1890

1861年10月21日,在15团F连服役的贝尔彻敦的弗兰西斯·H.狄金森在巴尔崖战役中阵亡。据说他是阿默斯特配额军人中为祖国捐躯的第一位。巴尔崖在弗吉尼亚州波托马克河畔,华盛顿西北44英里处,马里兰州的边界上。597 (521)

我总觉得—让老摩西

受了一次—委曲—

就是让他看见—迦南—

而没有进去—

尽管在更加冷静的时刻—

压根儿不可能存在摩西

我感到满意—关于

伤害的传奇—

超过了更加尖锐的陈述—[18]

关于保罗—或者关于司提反—

因为这些人—仅仅是被处死—

而上帝更加高明的意愿

似乎用挑逗性的游戏

死死缠住摩西

如同男孩—对付更小的男孩—

来证明能力。

过错—无疑是以色列的—

我自己—已经把那些部落禁止—

并引导伟大的老摩西

穿着五经长衣

登上广阔的领地

那微不足道—但使他有资格—看真切—[19]

尼波山上的老人!尽管是这样晚—

为了你—我的正义在流血!约1862(1863)1929598 (514)

三次—我们分手—气息—和我—

三次—他都不肯走—

却极力扇动没有生气的扇子

水—却奋力留守。

三次—狂涛把我抛起—

又把我接住—像一个皮球—

然后把我的脸搞得青一块,紫一块—

又把数里格外爬行的小舟

推开—我想看看—

因为想着—在我死的当儿—

看见一件有人脸的东西

多么令人—欣喜—

波涛打起了瞌睡—气息—却没有—

风—像孩子一样—平静下来—

然后朝阳亲了亲我的蛹—

于是我站起来—活个痛快—约1862(1863)1929599 (515)

有一种痛苦—太厉害—

它把元质完全吞下肚—

然后用恍惚把深渊盖住—

这样记忆便迈开了步

绕一圈—跨过去—踩在上面—

如同一个晕厥的人—

好好儿地走着—一旦睁开眼—

就会将他摔个—碎骨粉身。约1862(1863)1929600 (516)

它搅得我心烦,就像我曾经经受的那样—

因为我曾经是个孩子—

推断一粒原子怎样—坠落—

而诸天又是如何—承住—

诸天最为沉重—显然—

却又挺立得湛蓝—牢固—

没有一个—我可以证明的栓—

巨人们会不会—弄个清楚?

生活给我出了更大的—难题—

有一些我要留下—来解

直到代数更加容易—

或者证明得更加—简略—

然后—也—被充分理解—

什么更痛切地—使我迷惑—

为什么天没有决裂—

却把碧落—栽—向了我—约1862(1863)1945601 (517)

一座静止的—火山—生命—

在黑夜里闪烁—

当天黑得足以这样做

又不会抹去景物—

一种安静的—地震风格—

太微妙自然不会疑心

这边是那不勒斯—

北方无法察明

庄严—酷热的—象征—

从不说谎的嘴巴—

它嘶嘶的珊瑚分开—又关上—

而城市—慢慢地挥发—约1862(1863)1929602 (510)

它不是—布鲁塞尔的出产—[20]

产自基德明斯特?更错—

风的确从树林里把它买下—

它们—又把它卖给了我

那是一种低廉的价格—

最穷的—也出得起—

羞涩的钱囊也掏得出

无论是乞丐的—还是飞鸟的—

由纤细温馨的材料织造

在色彩方面—一种柔和的暗褐色—

由阳光—和枯黄—构成—

但,主要—由太阳统括—

风—把它很快地展开—

并把它铺到地上—

他是松树的—装潢商—

也是池塘的—装潢商—约1862(1863)1945603 (511)

他找到了我的生命—把它竖起来—

又把它摆到位—

然后在上面—刻上他的名字—

并将它请到东方去

要忠贞不渝—当他不在的时候—

因为他还会再来—

乘着琥珀的车驾

那时候—要送它把家回—约1862(1863)1945604 (512)

将疲倦的日子的遥远目标—

转向我的书—美妙无穷—

这有点儿洁身自好—

痛苦—失落—在赞美之中—

如同美味—用将有的盛宴

使迟到的宾客欢畅—

同样,香料—刺激着时光

直至我小小的书房—

外面—它兴许是荒原—

失败的人遥远的足音—

但节日—把黑夜排除—

在内心—它就是钟声—

我感谢架子上的这些亲人—

他们的山羊皮脸面

因憧憬—而迷恋—

因获得—而意满—约18621891605 (513)

蜘蛛把一个银球

抓在未被觉察的手内—

独自轻轻地跳着舞

他的珍珠纱线—绽开—

他从无有忙到无有—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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