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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05 11:1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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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晓辉,一路开花

出版社:煤炭工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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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爱点亮人生

用爱点亮人生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用爱点亮人生作者:陈晓辉,一路开花排版:skip出版社:煤炭工业出版社出版时间:2017-08-01ISBN:9787502058593本书由四川文轩在线电子商务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辑那场旖旎之后的春暖花开

寄出的信如泥牛入海,让人心里没底,日子在度日如年中等待着。她的沉默令我困惑,是默许或是拒绝,我无从得知。为了心中的梦不再缥缈,我只有一封接一封地给她写信,我傻傻地坚持。因为她对我太重要了,如果没有她,我不知我的世界将会怎样。毕业记文/马朝兰

爱情是理解和体贴的别名。——泰戈尔

记忆中,你明明还是昨天那个拖着箱子好奇张望的少年。可今天,你却坐在了散伙饭的筵席里。

人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菜摆了满满一大桌。

那晚,你吃得很少,喝得倒是很多。最后,你抱着同寝四年的好兄弟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继而哭得稀里哗啦。

你陪那个暗恋了许久却又不敢表白的女生喝了好几杯。你告诉自己,第三杯的时候,你一定会勇敢,会告诉她,这些年,你有多么多么喜欢她。你记得她的生日,记得她最爱吃的菜,甚至,记得她的学号和身份证号码。

可惜,第三杯酒才喝完一半,她的男友就过来了。更巧的是,你认识他。他举着杯子敬你,说谢谢你这些年对她的帮助。你笑了,抡起满满一瓶酒,仰面而尽。

你到底还是没能勇敢起来。

翻江倒海吐了一夜之后,生活还得继续。

毕业照已经分发到你的手里,那时候,你笑得多么甜蜜。你觉得,人生本来就是一场不得不散的筵席。

你和一群熟悉的脸站在一起,兴高采烈地抛起黑色的学士帽,身后,烈阳千里,碧草如茵。你不知道为什么要扔帽子,反正,电影里演的、照片里拍的,都是这个样子。

第二天,拖着昏沉沉的脑袋才醒过来,你就发现,宿舍里已经空了一个位置。

他是你最好的兄弟,竟然,不辞而别。

你打开手机,才发现,他早已来过短信。他说,他多么害怕和你别离,昨夜,他一个人想着想着都掉了很多眼泪。

你坐在床上,看到他空空如也的上铺和书桌,视野忽然模糊了一大片。

你没告诉他,其实你也悄悄买好了车票,你本来也打算不辞而别。只可惜,他走得比你还要早。你计划好的事情,一切都已来不及上演。

你给最好的兄弟买了一把吉他,到现在,都还放在暗沉沉的衣柜里。你生怕他发现,还用羽绒服把吉他遮得严严实实。你打算在你走的那天悄悄放在他的书桌上,可惜,他的书桌空得比你还要早。

你给你最喜欢的女生写了一封信,洋洋洒洒,数以千字。其实,写到最后,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记得,流了好多眼泪,为此,你还暗骂自己矫情。

楼道里忽然响起了拖箱子的声音,接着,宿舍门被上锁。一切关于青春的记忆,都被关在了那扇熟悉的门内。

你知道,明天的人生已经启程。可你却不知道,明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选自《意林》2011年第16期

我们曾经那么痴迷一个人,以至于觉得只要她好,就好了。她承载了我们对青春的所以记忆,错过了,青春的门,也就关上了。问情文/林振宇

如果感情可以分胜负的话,我不知道她是否会赢,但是我很清楚,从一开始,我就输了。——《东邪西毒》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许多年以前,我曾喜欢上一个女孩,就叫她“梦”吧。

初二那年,梦来到了我们班。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有一种莫名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

梦长得很标致,高挑的身材,清秀文静,留着一条粗黑的麻花辫子,像个淑女似的。她穿着朴实,又不太喜欢涂脂抹粉。我喜欢她的这种自然美,在我眼里,她就像一朵出水芙蓉,亭亭玉立。

梦是个有个性的女孩。我们上完补习班已经天黑了,别的女孩子要么家长来接,要么结伴而行,而梦却敢独自回家。她的与众不同引起了我的注意。

平时,我总爱不自觉地偷偷看着她。当看到她和别的男孩子一起嬉笑时,我心里就不是滋味,是“吃醋”吗?我也说不清楚。

三年的学习生活就要结束了,同学们互赠留言,依依不舍。梦赠给我的留言是:人生的道路曲折不平,愿你在人生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把梦的留言珍藏在了心里。

初中毕业后,我考上一所技工学校,后来分配进厂,当了一名普通的工人。听说梦高中毕业后被招聘到当地电视台工作,我们的联系就很少了。二

不知道为什么,记忆中梦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由朦胧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她是我心中的一个梦,如幻如梦,美得那么缥缈,就像天边的云,飘浮不定。我的心里就像疯长的草,乱乱的,一种雾一样的忧伤笼罩着我。真想能见到她。

一个飘雪的日子,我们真的相遇了,万千欣喜,有好多话要说,竟不知从何说起。“你还好吗?”我关切地问梦。她淡淡地如丁香般地笑了笑说:“还行,你现在怎么样?”“凑合吧。”我说。我打量了一下梦,她留着一头短发,比学校时候的她平添了几分成熟的妩媚。邂逅是短暂的,但是,在我的记忆中,那个飘雪的日子既难忘又美丽。

此后,一种说不出来的烦闷时时困扰着我,不得解脱,日子过得百无聊赖。电视里传来了熟悉的音乐:“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没有理由,没有原因;莫名我就喜欢你,深深地爱上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天起……”我沉浸在这优美的旋律中。

我仿佛又看到了梦,难道我爱上了梦?这想法连我都不敢相信,梦是一只高傲的白天鹅,我既没有显赫的门庭,又没有万贯的家财,我是一名普通的工人,我能配得上人家吗?难道爱也分界限吗?我想。鲁迅先生曾写过这样的诗句:“我的所爱在山腰,想去攀她山太高。”既然是男子汉,就应该敢爱敢恨,勇敢地去攀登,哪怕万丈山高。于是我写了一封情书,向梦表达我的爱。三亲爱的梦:

你好!这是爱的宣言!许多年以来,我一直悄悄地把你思念!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心海便刮来飙风,起了波澜……“燕子时时叫,相思又一年。”春天是播种的季节,让我们播种爱吧,期待它生根、发芽……

不怕你笑话,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给女孩子写情书,我坐在书桌前写这封信的时候,心情紧张得很,想了半天,搜肠刮肚,费了好大劲才写出来。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偷偷地把信寄给她,不知道她看了信以后能不能接受我,我心里嘀咕着。

寄出的信如泥牛入海,让人心里没底,日子在度日如年中等待着。她的沉默令我困惑,是默许或是拒绝,我无从得知。为了心中的梦不再缥缈,我只有一封接一封地给她写信,我傻傻地坚持。因为她对我太重要了,如果没有她,我不知我的世界将会怎样。

我的爱就像一座沉默的火山,孕育太久就要爆发。我终于鼓起勇气,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收到信没有,想见一见她。可能是紧张的缘故,听到我的声音,梦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我在电话这边明显感觉到她接电话时的惊慌,“你千万别来,来了我也不能见你,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上次请假就是去他那儿了……”

我才不信呢,听朋友说,她上次去外地是看她的父母。即使她真的有男朋友了我也不在乎,我可以被拒绝,但我也有爱的权力啊!爱让我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在一个蒙蒙细雨的上午,我勇敢地敲响了她家的门。“咚、咚、咚”,敲门时,我的心紧张得都快要跳出来了。门平静得像一潭湖水,扔一块石头也不能泛起水花。“咚咚咚咚”,不开门我就继续往下敲。大约敲了一个多小时,我的手指突然一阵疼痛,才知道手指被敲破了一层皮,我伤心极了。

我真的太傻了,梦一定是怕见我躲了起来,我还蒙在鼓里。原以为能用我的执着和真诚敲开这扇门,但是我错了,这何止是一扇简单的门啊!这还是一扇用金钱、地位打造的世俗之门。该死的门!我狠狠地诅咒它,沮丧的我狼狈地逃离了那个令我伤心的地方。

回到家里,我的衣服被雨淋透了,额头上的头发还滴着水。我拿起了笔,给她写了这封信:

昨夜,风吹落了花,雨打湿了双眼,一颗受伤的心流血了。原想给你春天般的爱,你却把我拒之在门外;原想给你深切的关怀,你却回报我一种伤害,爱你爱得好无奈,生活也失去光彩……四“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都云相思苦,谁知此中味?我为她朝思暮想,魂不守舍,相思成疾,无药可医,我是不是太贱了?是不是每个男人在追求女人时都会变得又傻又痴?其实我也知道我这是一厢情愿,我和梦之间是没有结果的。但是我不甘心,我不能遇到点挫折就这样轻易地放弃她,爱让我不顾一切再一次敲响她家的门。“咚、咚、咚!”“谁?”里面的人问,我没吱声,我知道这是梦的声音,她正从门上的“猫眼”往外窥视。“谁?”她又问。“你不是看见了吗,还问,把门打开好吗?我想和你谈谈。”

她不但不给开门,还让我走,说她脾气可不好,再不走就打“110”。这吓唬不了我,我追求一个我喜欢的女孩子犯什么法了?我继续敲门,她的心真硬,就是不给开。我听到屋里传来的电视声很大,而且不断地在换频道。过了一会儿,梦终于开口了,说让我下午来。

戏剧性的一幕拉开了。

我如约来到了她家,梦这次开门让我进去了。“这是我的男朋友”,梦向我介绍说。“认识你很高兴”,我微笑着主动和他握手。我坐在沙发上,梦礼貌地给我倒了一杯水,之后,她和那个男孩坐在我的对面。闲聊中得知,此人姓王,是刚走出校门的大学生,是梦的高中同学。

由于他在场,我也不便说什么。其实梦没有必要把他找来,因为这是我俩的事,应该由我俩自己来解决,我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俩在我对面有说有笑。从梦和王两人的眼神中,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俩是在演戏,因为情人之间的眼神是那种炽热的、含情脉脉的,而他俩没有流露出这种眼神。

我敢断定,他俩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之所以导演这出戏,是梦一手安排的,她想让我相信她真的有男朋友,想让我死了这条心。他俩的这出戏演得并不很精彩,漏洞百出,但我当时并没有揭穿它。因为没有机会表达,我在她的一本书的空白处写了许多掏心话,还有这首《秋怨》:

今秋月正圆

愁绪满天

金玉难结缘

悲惨人间

一片痴情惹人怨

秋风瑟瑟吹心寒

人肠断

留下千古遗憾五

走出梦的家门,我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如释重负。一段时间以来,我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追求一个女孩,让我身心俱疲。幸好现在,噩梦终于醒来,我从痛苦中得到了解脱。

后来听说梦嫁给了一个有钱有势的大老板的儿子。梦毕竟是一只金丝鸟,普通的笼子怎么能留住她?我不知道她和那位公子哥儿之间到底有没有真爱,但是,我还是深深地祝福她,因为爱就是给予。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梦,如果有来生,我们可否再续前缘?选自《语文报》2016年第27期

每个人都有追求爱情的权利,付出了就好了,至于以后能否在一起并不重要。青春过道里的“狭路相逢”文/龙岩阿泰

友谊是培养人的感情的学校。——苏霍姆林斯基一

张扬是我的初中校友,在隔壁班学习。

一开始,我并没有留意相貌平凡的他。

如果不是开学初期的某天,操场上有个女生大声喊我:“章洋!”我们不约而同地一齐转身回应,我根本不会知道那个站在我身旁、和我差不多高的板寸头男生的名字跟我的名字竟然是谐音。后来,他成了我初中三年里最强劲的竞争对手,第一名一直在我们之间轮换。

我叫“章洋”,一个挺女性化的名字,如果仅看字面,和那个叫“张扬”的男生实在没有任何关联。不过,名字更多时候都是嘴上叫的,这两个相同的名字常常让我们陷入尴尬。

我不知道,对此他是什么感觉,但对我而言,我觉得特别窘迫。以至于后来,当我离开教室,听到别人叫“章洋”时,我都不敢轻易回头,生怕别人叫的根本不是我。也正因为这样,同学们误以为我是个“傲气十足”的人,慢慢地不再理睬我。

我觉得很委屈,也很恼火,心里甚至有些怨恨那个张扬。二

我的同桌白莹是一个性格温婉、说话时细声细气的女孩。

有一次,她突然不搭理我了,连我主动找她聊天都碰了一鼻子灰。我回忆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想着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耳朵没问题吧?”在我的追问之下,她漠然地反问我一句。“我耳朵好好的,什么问题都没有!”我觉得太委屈了,我愤然地提高嗓门。“你还有理了,那天我叫你好几声,你都不应我……”白莹突然眼眶泛红。

了解事情的始末之后,我告诉了白莹关于隔壁班张扬的事,讲了我常让人误会时的委屈。

白莹不信,我便拉着她来到隔壁班的教室门前,大喊一声:“张扬!”不出我意料,张扬就乐呵呵地跑了出来,问:“同学,找我呀!”我没理睬他,把目光投向白莹。

白莹看着张扬,怯怯地问:“你们的名字听起来一样呀?”张扬点点头,笑嘻嘻地说:“是呀,我叫张扬,你们找我有事吗?”我瞥了他一眼,转头对白莹说:“现在相信了吧?就因为他,我都不敢在别人叫我时轻易应答,就怕叫的不是我。”白莹听完我这话,陷入了沉默。

这时,张扬热情地对我说:“我们正式认识一下,毕竟名字是谐音,这是缘分呀!”说完,他伸出手,一脸期待地望着我。“有什么好认识的?我一点都不稀罕。”我拉起白莹的手,转身就走。“神气什么呀?没礼貌的丫头。”他居然教训我?我愤怒地转过头去,瞪着他说:“你说什么?你有礼貌的话,麻烦去改个名字,真是烦死我了。”“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凭什么要改?我觉得张扬这名字挺好的。”他自信地说,末了还冲我眨了眨眼睛。“抛什么媚眼?和你同名真倒霉。”我愤愤不平地走开,再和他争下去,我不知他还会说出什么话来。“洋洋,那个张扬挺有意思的,你干吗对他那么凶呀?”白莹回到教室后,轻声问我。“他有什么意思?满肚子坏水,没感觉到吗?”我愤愤地说。

白莹不置可否地望着我,慢声细语地说:“是吗?”三“嗨!你好!”此后,张扬每次看见我,都会远远地跑过来打招呼。真搞不懂他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我对他并不友好,他怎么还能面对我笑得那么自然?“好什么好?我一点都不好。”我没好气地说。最近,就因为我们怕名字是谐音,居然有八卦传言说我们“在一起了”,真是冤死我了。

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公布了考试成绩,我这才知道张扬是尖子生,他的分数和我一样高,我们名列榜首。然而,再度让我郁闷的是,老师把他的名字写在我的名字前面。班上的同学更是议论纷纷,居然还有人说:“这两个人还真是默契,连分数都考得一样!”

我气鼓鼓地不吱声,胸口却堵得慌。这张扬,自从我们认识后就三天两头跑来找我,害我连解释的勇气都没有,多说无异于越描越黑。

面对我不友善的态度,张扬倒也大度,我瞪眼时,他还是一脸笑容。白莹已经跟他熟识,他过来找我时,都是白莹在跟他说话。我坐在旁边,就像一个局外人。望着窗外的天空,我时常想:如果他不叫张扬,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讨厌他?

他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每次考试,我们的分数要么一样,要么紧挨着,第一名在我们之间轮换。我再也无法像过去一样,一直独占鳌头。

虽然表面上我装作不那么在乎名次,其实打从心眼里都想每次赢过他。我于是在学习上更用功,天天早起晨读,也放弃傍晚时散步这一休闲活动,把时间都用来解难题。初二新增物理课后,我学得有点吃力,每天加班加点,下定决心要征服物理。

尽管维持着名列前茅的成绩,我却感觉自己快要累垮了。四“章洋,我想麻烦你一件事。”一天放学时,张扬在校门口等我。

我懒懒地瞟了他一眼,不知他找我何事。“可以吗?”见我没吭声,他又问了一句,“这段时间,我老感觉英语学得吃力。我知道你英语很棒,想请你帮我。”他倒是慧眼识珠——我从上幼儿园起就开始学习英语,加上我那早教意识强、大学里又主修英语专业的老妈一直训练我的英语口语,因此,初中英语对我而言确实是小菜一碟。“板寸头,我帮助你,有什么好处?”我问他。从我和他熟悉后,我就一直叫他“板寸头”,怎么也不愿叫他“张扬”,因为那样感觉怪怪的,像在叫自己。“你要什么?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一定答应你。”他说得十分诚恳。不过,一时半会儿我还真是想不出要什么好处,于是说:“我暂时还没想到,等我有需要时再说吧。”

他笑逐颜开,露出白白的牙齿,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我转念一想,这板寸头,该不会有什么坏主意吧?看他乐得多开心呀!我突然就意识到一个多月后要进行期末考,原来他是想补上他的“短腿”,可是谁又来帮我补“短腿”呢?那要命的物理,我学得那么辛苦。

在他转身离开时,我赶紧叫住了他:“等等,板寸头,我想好了,我帮你补习英语,你帮我补习物理。”“OK!”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接下来,我们约好了补习的时间。在互相补习的过程中,每次我教他英语不到十分钟,他就说要调节一下神经,然后拿出物理书,给我讲解那些让我头痛的习题。他的思路清晰,讲得更是深入浅出,令我茅塞顿开。在他的帮助下,我对物理从恐惧变成了喜欢,就连物理老师都惊讶我的进步。

我暗自高兴,只要我能顺利拿下物理,赢过他的机会就更大了。

那一天补习时,我无意中看见了他的英语作文,于是我好奇地浏览起来。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他的行文流畅,英文水平并不比我低。回想我们在一起互相补习的情形,我疑惑了——他是有意制造机会接近我吗?他想和我套近乎还是……

这个“板寸头”太狡猾了——我为什么想着想着,心里却又莫名地漾起一丝甜蜜?五

心里有事,我就藏不住。

在一次补习时,我冷冷地盯着他问:“这么简单的语法知识你也需要我来教?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其实我希望他说出他想接近我,但我没想到我在以绝交相逼下得到了另一个解释。这个解释吓了我一跳,也让我感动不已。

原来,他有一次和白莹聊天时,偶然听到白莹说我别的科目都学得很轻松,单单被一门物理搞得焦头烂额。白莹只是随口一说,他却记在心里了,于是便有了往后的故事。

张扬说:“洋洋,我了解你的个性,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最强劲的对手,当然,我也一样。和你这样的高手竞争,我充满了斗志。当我知道你在为物理苦恼时,我唯一想的事就是帮你赶走这个‘拦路虎’,这样我们的竞争才更公平些……”

看着一脸真诚的张扬,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他想着怎么帮我,我却把他想得那么坏……我的眼眶里滚动着泪珠。六

初中三年里,我和张扬从来没有停止过竞争。

就像张扬说的:“有对手的青春才不会寂寞;有对手的青春才更加绚丽多彩;有对手存在,我们才能成为更好的自己。”

我十分认同张扬的话。

在青春的过道里,我们“狭路相逢”,相逢之后,我再也不害怕物理了,这是张扬的功劳。而张扬说,他习惯并且喜欢上了这种在竞争中不断提高自身水平的学习方式,这让他一直保有旺盛的精力。

我们之间的良性竞争,让青春的旗帜迎风飘扬。选自《考试报》2016年第18期

青春里的狭路相逢,压根儿就没有所谓的最后的赢家,如果真有,那就是实现双赢了吧。成长总需要一些谎言文/阮小青

我们的青年是一种正在不断成长、不断上升的气力,他们的使命是根据历史的逻辑来创造新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条件。——高尔基

中学时,我曾默默地喜欢过一位文静的女孩儿。当同龄的我们仍徘徊于“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等这类大众诗句中时,她早已一去千里,独自写着“春去也,飞红万点愁如海”的伤怀宋词了。

她很少言语,即便是集体活动、出游,也是独自静坐在车厢内遥看风景,或是跟在人潮的欢笑中面无悦色。我一直觉得她是孤独的,因为那个年纪的我清楚:倘若没有人来理会自己,那再美的风景,也只能是极度了无生趣的旅程和乏味的打发。

有许多次,我鼓足了勇气放慢脚步,渐然移至人后,与她并肩而行。我想悄悄地与她说上那么几句话,在那漫山的苍翠和花红中。可要用什么来开头呢?可绝不能让她觉得我心存轻薄或是毫无内涵。

崎岖的山路上,我思索了许久。流光散漫,夏花惊绽,微凉的风将我的头发吹拂。我徉装观赏风景,一次次偏头,偷看她的一颦一笑。

最后,当我无从决定、欲抽身上前时,她主动开口与我搭讪了:“喂,听说你会弹钢琴?”她站在一丛茂盛的野草旁怔怔地看着我,等待回答。我刹那间气血翻涌,呼吸急促。“嗯,六岁开始学的。”我冲着她笑了笑。“真好,我喜欢,但不会。什么时候你到学校琴房弹一段给我们听吧!”她全然不像在开玩笑,可“我们”指的是她和谁?

正当我迷惑时,她悠然解释道:“下周一不是有音乐课吗?到时你上去露一手吧!”

之后几天,我争分夺秒地练习技法,生怕那短短的几分钟会让她失望。

周一的音乐课上,当老师问班上哪位同学有这方面特长时,我自告奋勇奔台而去了。她坐在后排,把巴掌拍得通红脆响。

毫无疑问,那天我出尽了风头。课后,她径直朝我走来,说我的琴声感动了她。我不语,还有什么赞美之言比这句话更似和熙暖风呢?

再后来,我与她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第一时间分享着她内心的喜悦和忧伤,第一时间看她的诗句,第一时间感受她的内心所感。

我想过向她表白,可回头盘算,表白了又能怎样?不也是维持着这样波澜不惊的校园生活吗?再者,万一失败了,那将意味着我和她的关系从此瓦解,两不相干。

我把这份早熟的情愫暗暗珍藏着,就像她将自己内心的喜悦忧伤珍藏到诗句里一般,将所有的青涩思念,莫名欢欣都全然隐匿在飘浮的琴声中。

离别如期而至。毕业晚会上,她身着洁白的连衣裙,在一片惊呼和掌声中向我致谢。她说,我是她唯一的朋友,谢谢我这些年无怨无悔地容忍着她的小错误。

我咕咚咕咚喝了两杯啤酒,苦笑着朝角落里走去。她永远也不会明白,我的无怨无悔并不是因为我的开怀和大度,而是因为我喜欢她,那么热烈而又无奈地喜欢着她。

当夜,兴许是离别的缘故,我将积蓄多年的情感向她倾吐,在灯光凌乱的琴房内。我们都知道,不论结果怎样,都将会天各一方。

沉默像一张嘴,吞噬着我们奔腾不绝的泪水。最后,她吸了吸鼻子说,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女孩儿,你会更加大方地容忍着她的坏脾气,会弹一段又一段更为优美的旋律给她听。

我流着泪,拍着钢琴键,忧伤地看着她的眼睛说:“自你以后,我再不会为任何女孩儿弹琴了!”

记忆中,直至高考录取之后的临行前,我都未曾触碰过屋内那架棕色的钢琴。它安然地躺在那儿,落满了灰尘。

时光荏苒,两年之后,我在大学开始了另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将那个写得一首好诗、多愁善感、易流泪的她忘得一干二净。偶然翻开同学录,或看到似曾相识的场景才会恍然想起,我的生命里曾有她居住的痕迹。

那时的我以为,年少的她会在我的心里住上短暂而又漫长的一生,让我思念,让我感怀。可当我再度触摸冰凉的黑白键,彻夜苦练,为另外一个女孩儿准备一首生日曲目时,我终于明白:那时的山盟海誓,就像电视剧中的经典温情谎言一般,虽感人肺腑,却极易支离破碎。

不过,成长需要这样的谎言来给予感动和温暖,助其丰满。选自《新青年·珍情》2009年第3期

有些人,到达我们的身边,只是为了教会我们一些东西,比如成长,比如学习,比如如何变得更加优秀。然后,这个人就从身边消失了。我的高考,我的老师文/陈华清

犯错误乃是取得进步所必须交付的学费。——卢那察尔斯基

十年磨一剑,高考就是剑锋出鞘的大比试。

那一年,我的“大比试”留下许多难以忘怀的往事,还有我终生难忘的老师。

我不能忘怀的是黎老师,我的高三英语老师。对他,我一直心存感激,还有挥之不去的内疚。

上到高三,我和其他几个成绩拔尖的同学被黎老师挑中,进了他的“英语小组”。每天下午放学后,我们就到他家吃他精心调制的“小灶”。黎老师知识渊博,讲课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我们都喜欢听他的课。

他的家是学校分给的两间平房,中间有一个天井。后面一间隔开,一半住人,一半当厨房用。前面一间也是一分为二,中间拉一面布帘,就分成客厅与卧室了。客厅中间放着一张圆桌,这就是我们的“课桌”了。

他妻子在学校当临时工,我很少见到他妻子跟年幼的儿子。倒是后面不时传来他母亲压抑的咳嗽声和中药味,但从来没见她露过面,大概是不想影响我们补课吧!

他额外给我们补课完全是无偿的,连印发的学习资料也是免费提供。对家在农村的学生,还常常留他们在家吃饭,当我们提出要给他点儿补课费时,他淡淡地说:“你们要是想报答我,就给我学好一点,考上漂亮的大学,别给我丢脸。”在物欲横流的社会,多少人为了钱不择手段,甚至出卖人格,像他这样的老师简直是凤毛麟角。

其实,他家很穷,上有年老的父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妻子又没有正式工作,经济捉襟见肘,是他那点微薄的工资撑起全家的希望。

每次闻到他家散发出的寒酸味,看到他充满期望的目光,我就心潮澎湃,感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催促我不断向前。我暗下决心,要好好学习,好好报答老师。

黎老师有一个致命弱点,就是脾气暴躁,批评学生不留情面,让人难以接受。如果班里哪个学生学习达不到他的要求,或是成绩有一点点滑坡,他恨铁不成钢,像妇人骂街一样很伤自尊地骂:“你真是二百五!”“知道猪笨,没想到你比猪还笨!”“懒得像虫还想考上大学?趁早捡书本回家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不少同学被他骂得哭鼻子,心里恨透了他,一些英语成绩本来就不怎么样的同学,一到他上课就睡大觉。高考结束后,有一次班里有几个男同学,与黎老师在校门口狭路相逢。他们故意堵在门口,眼睛望天,不跟他打招呼,也不让他进校门,场面非常尴尬。

幸运的是,黎老师从来没有骂过我。在所有的学生中,他最疼爱我,跟我说话总是慈眉善目、轻声细语。他的偏心非常明显,连我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

那时的我属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性格比较内向,少语寡言,跟其他同学也不怎么来往。每天骑着自行车上下学,独来独往,同学们在背后悄悄叫我“独行侠”,一直到毕业后我才知道自己有这个“雅号”。

高三生活是单调的、枯燥的,还有各种有形无形的压力。尽管如此,爱情的种子还是悄悄地萌芽,破土而出。“哪个少男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歌德说得对,是的,十七八岁的少男少女心事最容易潮湿,眼睛最容易变得不安分,喜欢偷偷地在异性的身上做扫描运动。

高考的压力阻挡不了情感的闸门,阻挡不了如火如荼的青春释放。校园内,多情的纸条在悄悄传递暗夜的思念,成双成对的身影演绎着年轻的激情,憔悴了的容颜写满相思的煎熬。班里有些同学被这股“情风”吹得晕头转向,牵着她的手跟着感觉走,结果成绩一落千丈,无缘问鼎大学。

在灰尘也变得暧昧多情的青葱岁月,不知是我晚熟不解风情,还是我对感情“免疫力”过强,我对温情脉脉的目光视而不见,安之若素,不为所动。

于是,黎老师表扬我的内容又增加了。他最喜欢用对比手法:“你们这些人……看看人家……好好学学吧!”我理所当然地成为老师心目中“品学兼优”的“明日之星”。

在“品学兼优”的刺眼光环下,我的自尊心、虚荣心日益膨胀、扭曲,一弹即破。它就像一把双刃剑,一方面促使我不断前进,不敢松懈;另一方面,又使我容不得失败,听不得一句不顺耳的话,哪怕是一句很轻的批评,我也会闷闷不乐。

在高考前的一次摸底考试上,我的数学考得不是很理想。黎老师不点名地批评:“有些人仗着有点小聪明,学习放松了。我告诉你,如果数学拖你后腿,你就别想考上重点大学!”

他的眼光严厉地停在我身上,犹如一把利刃向我刺来,我脆弱而高傲的心,一点一点地碎裂。同学们的视线转向我,那些幸灾乐祸的眼光,冷嘲热讽的言语,叫我顿感无地自容,颜面尽失。

我情绪低落,一拿起课本就仿佛看到他怨怒的目光,听到别人嘲笑的声音。我学不进去了。

我开始埋怨黎老师,不敢正视他,见到他就远远地躲开,也不敢再到他家学习英语了。那时,如果黎老师发现我的变化,主动找我谈心,解开我的思想疙瘩,我会欣然继续跟他学英语的。

很快,填报高考志愿了,“英语小组”的同学几乎全部填报英语专业。“你报英语专业吗?”他们神情怪异地问,我已离开“英语小组”了,如果还填报英语专业的话,那不是给他们笑话?

于是我一直在等,在拖,迟迟不填表。我希望黎老师来到我身边,柔声细语地劝我。这样,我就能找到一个台阶下,欣然填报我所钟情的英语专业。我盼呀,望呀,望穿秋水,黎老师始终没有出现。

在职业的选择上,曾经当过教师的母亲坚持要我报师范类,说女孩子当教师斯斯文文,工作稳定,待遇也不错,还有寒暑假。父亲也持这种观点。可是,在我五彩缤纷的少女梦中,做得最多的就是读外语,当翻译,将来出国留学是我一直以来的理想,还有就是像父亲一样当警官,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当教师。

最终,我没有报考英语专业,在放弃英语那一刻,我竟然有一丝报复的快感。那快感,渗透着多少酸楚、无奈与泪水!现在回忆起来仍然让我心酸不已。

其实,我报复的是我自己。高考志愿表交上后,我一直郁郁寡欢,怨悔交加,最终病倒。

那一年的高考我发挥失常,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镜,一直视我为“种子选手”的老师更是失望至极。这场高考是我一生的遗憾,每当回忆起高考这段往事,丝丝遗憾便如秋天的柳絮,临风飞起,纷纷扬扬。

多年后,我遇到了黎老师,他已发如霜染。跟他聊起当年的高考以及一直以来的遗憾时,他听后沉默良久,叹息:“你当时年少啊,而我也太大意……”

是的,当时年少意气盛,我已为此付出代价。如果我当年懂得释怀,就不会留下终身的遗憾。然而人生没有如果,也无法回到原点了。

人总是在挫折中成长,无论岁月是如何的物换星移,也无论世事是如何的沧海桑田,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黎老师,不会忘记这段往事。选自《语文周报》2016年第29期

这大概都是年轻犯下的错,那时候我们固执地认为,自尊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可贵的东西,可是后来我们才发现,所谓的找回自尊心不过是报复了太过年轻的自己。我强故我在文/杨张光

不害怕痛苦的人是坚强的,不害怕死亡的人更坚强。——迪亚娜夫人

那年,我刚进中学,家里正是水深火热的日子。父亲刚做完手术在住院,为提供那高额的手术费和住院费,母亲当掉了家中所有能换钱的东西,自己也找了份了尽可能挣钱的差事。母亲每天日升就作,日落才息,人一天天消瘦,头发成把成把地花白。那段日子让我感觉贫穷是如此可怕,怕得无能为力。

很快,难题出现在了我的身上,是否退学成了家人上下拨打的算盘,而我也很明白家里的情况,退学与否只听父亲一言。

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孩子退学,母亲坚定地给了一个结果,已不再由父亲发话。我退学的难题似乎解围,但母亲的坚定告诉我,这意味着如此辛劳的她要加倍劳作,只为了扛起这个家的所有。

在学校里,日子对我来说,一切都很干净,捉襟见肘已成了习惯,口袋里的精打细算从早算到晚。在食堂里吃最便宜的饭,几乎不买零食,不喝饮料。那样的生活在当时的自己看来似乎已麻木了,感觉不到什么苦,或许是有着这样简单的心理:有粥的碗总比无米的炊好。

只不过,在同学面前,我一直因没钱而自卑,“小气”似乎成了我的死穴,所有的理直气壮都会败于这一点。于是,我变得不爱同他们说话,不爱参加班上以及学校举办的活动。独来独往已成了我的习惯,利益里头,一切以不屑带过。

我也有自己觉得骄傲的地方,就是学习成绩好,看过很多书。我一直坚信,没书看比没钱用更难受。因此,还算品学兼优的我在老师眼里多半是微笑与表扬,这也成了我一直能坚持的唯一方法与动力。

那年的五四青年节,学校要举行韵律操比赛,以班级为单位,选33名同学集体参加比赛,评选班级优胜奖和优秀个人奖。经过推荐与平日观察,班主任定下了本班33名参赛选手,其中有我,而且是领队。并规定参赛选手上身穿白色衬衫,下身穿蓝色运动裤,没有的借或买。

蓝色的运动裤我有好几条,但没有白色的衬衫,只有半白色的短袖。我一下为难了,上哪去弄白色衬衫?借?同学都在借,肯定分我没份。买?怎么向家里开口?于是没办法,我有了退出的想法,但一想到老师让自己领队,寄托了好大希望,更不好向老师说退出。当时离比赛还有一个星期,我一直纠结着。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硬着牙跟家里说说,如果实在不行也好向老师推辞。于是我就向正住院的父亲说了,并且提了白衬衫的事儿。父亲也很为难,便不高兴地说:“哪还有钱买什么衣服?用心读你的书,管那些事儿干嘛?”一切似乎没戏,我很无奈地离开了,身旁的母亲也有些无助,想搭讪几句,但没有,只看着我走出病房。

回到学校,我依然不知该怎么向老师说。其他同学几乎都买了新的衬衫,而我这个领队还空着,不知如何是好。这让我好几个晚上都难以入睡,就因这件衬衫和我那启齿难言的身世。

离比赛还有两天,我满脸失望地准备向老师推辞道歉,说因为没有白衬衫,那时每想到这里,心理总是酸酸的,不好意思说但又不得不说。

刚下课,突然听说有人找我,正要去老师办公室说明原由的我无精打采地去了校门口,当时看到了母亲在那里等候,我顿时诧异,连忙上前去问。

只见母亲拿出了手中的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躺着一件雪白的衬衫,像刚买的书一样新。我更加不解,便接着问缘由,母亲告诉我:“那天看你失望的样子,我想跟你说给你买这个,但你走得太快了。”

原来,母亲忙完事后去医院看父亲的路上会经过一个商场,有一天晚上她看到了商场里的柜台上摆放着这件精致的白色衬衫,于是就进去问了个价,得知二十六块,好贵。母亲回头想走但又转过身去,向老板商量,要求在商场干些活儿,好让老板将这件衣服卖给她。

正好那老板缺推货手,但看到母亲一妇道人家,又上了些年纪,不太放心,最初没有答应。母亲却抢着说了些好话,让老板开面,说这件衣服对她很重要,请老板放心,这个活儿她能干,并答应在那干半个月。老板犹豫中答应了,于是这个像书一样的盒子就到手了,而现在母亲还要去商场工作十天。

母亲笑着说着事情的缘由,而那时的我不禁眼涩涩地哭了出来,第一次感觉到有一种泪叫做忍不住。母亲见状,递过手中的衬衫,依然笑着:“没事,没事……快,拿去,我要回家了。”我接过盒子,另一只手擦拭眼泪。母亲上前抱住了我,用粗硬的手拍了拍我的头,眼开始红了,有了泪花。

我有些急了,推开母亲,问是哪家商场,咱退了它,让母亲不再去干活了。母亲怎么说也不肯,我哭着,大声说道:“妈,没有这件衬衫,我依然可以挺直腰杆。”母亲也哭了,一把将我搂在怀里,那一刻我感觉自己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那场比赛,我穿着自己半白色的短袖上了阵,作为领队人,我别具一格,在阵营前头,独领风骚。我认真地带队进场,表演,退场,将每一个动作做好,将每一个口令喊得嘹亮。所有的姿态都在抑扬的音韵下整齐地挥动着,整个队伍像一面红旗一样随风轻舞,而其中的亮点就是我。

比赛结束,我的领头指挥与半白短袖成了一个得分的亮点,独到,新奇,有创意。我们班得了优胜班级奖,而我也获得了优秀个人奖。领奖时,我又一次哭了,我高举着锦旗,用力地挥舞,仿佛向母亲挥着手,心里还念着:妈,我很棒,我是你们的骄傲……

从那以后我明白:能挺直腰杆的不是衣服,而是自己的脊梁。

也真正知道,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以贫穷的心来看待贫穷。在那个勒紧腰带的日子里,奋斗成了我的主题词,我更用功地学习着,更努力地看着书,坚强地一次又一次地刷新自己自信的记录。

那时的我感觉,不管经历日复一日怎样的痛苦,只要隔一段时间,在一丝进步中,感受一点小小的成就感便足矣。

带着亲人的牵挂,伴着相信与永远的字眼一直走下去,并坚信:我强故我在。这就是我的路。选自《语文报》2015年第66期

贫穷的从来不是物质,而是精神,懦弱跟勇敢,也是这样区分出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勇敢扛起责任,你就赢了。那场旖旎之后的春暖花开文/冬凝

真正的爱情是不能用言语表达的,行为才是忠心的最好说明。——莎士比亚一

那次归时正是初冬,下起淅沥沥的雨,湿湿冷冷,让人无法挣脱。

手机短信响了一下,小浅不理,只是顾自打开行囊,把青花抱枕取出,在腮边贴了贴,再将一床青花薄被展开,把自己裹了又裹。关了灯,抱紧抱枕入睡。梦里,小浅好似梦到柯杨躺在床的一侧,背对着自己,穿着整齐的衣物,在空调的暖意中蜷缩起身体。

那是2011年初冬,小浅莫名头晕,几天不曾好转,柯杨便把她带到自己住处,与小浅第一次睡在一个房间。他在被子外,她在被子里,隔着一人多的距离。

凌晨,柯杨呼吸均匀,小浅小心地把手臂环到他腰间,那是一个没有回应的残缺拥抱。

小浅低低地哭了,她知道,与柯杨,注定是一场残缺的感情。

那之前,小浅失去一场长达五年之久的盛大初恋。于是,流落在陌生城市的小浅,只剩下了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柯杨于人群中出现时,小浅冰封的心开始有了第一口呼吸。

手机信息提示音又一次婉转响起,小浅在睡眼惺忪中打开:回来了吧?明早等我。

是曲云琪。

只要回了家,曲云琪总是风雨无阻地报到,为她送来日常必需的用品和食物。小浅低低地叹口气,随便回一个“嗯”字。二

已经两年不曾见到柯杨了。

两年里,小浅辗转走了很多地方。朋友提到小浅都会说,那女孩子潇洒得很,几乎任何时候都可以毫无顾忌地背包赶赴她想去的地方,没有任何放不下。

只有曲云琪知道不是这样。他很确切地知道她多了一个奇怪的习惯,那就是无论走到哪里,一只青花抱枕与一床青花薄被,是小浅不离不弃的随身之物。

小浅不是不知道曲云琪喜欢她,不然,怎会在恶劣的天气赶去她家为她送一锅热热的红薯粥;怎会无论她走到哪里,都能收到他嘘寒问暖的短信;又怎会万般在意她流露的每一个表情。那些心意,小浅不忍拒绝,却又不知该如何照单全收。

在小浅的时光里,曲云琪不离不弃追随了很多年,无论她如何忽略他,他都仍然坚守着自以为青梅竹马的情缘。

小浅曾经郑重其事地跟他说:“只能做普通朋友,真的曲云琪,我们是不可能的。”

曲云琪点头,他早就知道小浅心里没有他。小浅去西藏,为他带回一个佛牌,对他说:“我代你求的是好姻缘,希望会有个好女子来到你身边,跟你细水长流。”曲云琪想说话,小浅挡在前面:“我累了,想眯一会儿。”

可曲云琪仍然我行我素奉献着他的爱,“爱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曲云琪赴汤蹈火般,无论小浅怎样回应,他都幸福满怀。

看到曲云琪的快乐,小浅满脑子都是柯杨。小浅不知道自己怎么可以拖着失恋的伤痛之心,不可救药地爱上柯杨。三

小浅注意到柯杨是在公司组织的一次远足活动上,与柯杨同级别的副总都携妻带子,唯有柯杨形只影单。同事们八卦,说柯杨妻子执意要他回家乡,柯杨不允,她便向柯杨提出离婚。柯杨舍不得妻女,还没来得及辞职,妻子便已经带着女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远走澳大利亚。

他们说,柯杨妻子离开,必是另有原因。

几乎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都以先知的口吻公开或私下谈论着两个人的绝对不长久,而柯杨,只是无一例外地保持沉默。

那一刻小浅觉得,柯杨跟自己一样是个孤独无助的孩子,需要人去保护去照顾,需要有人关心他。所以小浅就像柯杨的私人秘书一样为他跑前跑后,督促他按时吃饭,陪他度过沉闷的夜晚,花半天的时间为他煲一锅汤。

或许是柯杨不忍心她的付出,在小浅头晕到站立不稳的那天,把她带回他的住处照顾。床上,青花抱枕与一厚一薄两床青花被,便是柯杨所有的家当。夜寒,柯杨把厚被给小浅盖好,而自己则和衣裹着薄被,在空调的暖意中蜷缩起身体。

后来,那些岁月静好的冬夜,青花被与抱枕,见证了他们彼此的柔与暖。那些青花图案,婉约成了一朵朵悄然结子的莲蓬,静静低头,温暖,笃定,芳香。

如果日子太过平静安好,便会流逝太快。

其实小浅怎么会不记得,柯杨是有家室的人。可她还是放纵着自己的贪婪,流连一日是一日。直到那天,柯杨告知小浅,自己准备回老家等妻子,两年时间,妻子签证到期,应该会回来的。他说:“有时候走了很远,忽然就会觉得累了,于是就想安定下来。我是,她亦然,找个疼你的人嫁了吧,小浅,你还小。”

小浅哭着说:“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一个月也好,一天也好,或者,一个小时也好。其实你从没问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小浅花很长时间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临走她回头,终于把柯杨薄的青花被与青花抱枕一并打包装起——她想要两件代替柯杨陪伴自己的东西。

在后来漂泊不定的行程里,它们成为小浅唯一的感情寄托。小浅带着它们,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一个人漂了很久。她想知道柯杨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走了很远,忽然就会觉得累了,就想心甘情愿地安定下来。

小浅不知道,她离开的那个下午,柯杨一直呆坐,一言不发。四

小浅醒来时,冬日温暖的阳光从窗帘未合拢的缝隙中挤进来,无论哪个角度,都有无限的静与美。曲云琪在门外静候多时,他仍然憨憨地笑:“小浅,你最喜欢的紫薯粥,还热乎着呢,快喝吧。”

小浅笑,突然没来由地问一句:“曲云琪,如果有一天我累了想安定下来,你会娶我吗?”

曲云琪激动地有点结巴“当然,当然。”接着又黯然,“小浅,你,别捉弄我。”

的确,无论曲云琪的粥多么糯多么香,都从未牵绊过小浅的脚步。

一直到路过从前的城市,很意外的,听旧同事说,柯杨妻女归来,二宝已经出生。

小浅眼前,便出现一幅和乐美满的图景,她不由自主坐上去柯杨老家的火车。可在车上,小浅忽然就觉得累了,她想起这次临行前,她头晕,曲云琪要她留下,她却执意离开。

车站上,她发现自己羸弱地靠在曲云琪肩上,曲云琪发梢散发出的气味,突然让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小浅想到此,心里一动,拿出手机,一字一字给曲云琪发短信:或者,这一次回了家,就不再出发了。

到站时,已经是夜,立于街头,寒冷凝重。

住下,青花薄被裹不住寒意,小浅一夜未眠,天将亮时,小浅改了主意。她把青花薄被打包,一笔一笔写一张干净的纸片:柯杨,谢谢你的被子陪我流浪这么久,我终于累了,想安定下来。抱枕,我留作纪念了。

其实小浅不知道,柯杨在接回妻女,在与妻女团聚,在二宝抱出产房,在经历所有家庭中的重要事件时,都无一例外的,会在脑海中快速闪过小浅那张青春稚嫩的脸。五

小浅回到自己的城市。

走出站台她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手机寂静,她突然想起,似乎很久曲云琪都没有发来短信了。一直以来,曲云琪就像一粒微小的芥菜籽,从来不曾入得她的记忆,但这一刻,这粒微小的芥菜籽忽然随风旋进,扯起了小浅的思念。小浅突然觉得,他憨憨地笑,是她一生的珍贵。

下意识拨通曲云琪的电话号码,心里竟生出些许忐忑。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喧闹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过来。“是我,回来了,你……在哪里?”小浅声音很轻。“我在陪她逛商场呢,看看钻戒,交往三个多月了。”曲云琪的话贯穿成串,字字打到小浅心尖,一阵猛疼。

应该这样。能陪曲云琪的女子,应该是朴实诚恳、幸福如花能够与他细水长流的女子。

小浅说:“曲云琪,办婚礼时,通知我。”

曲云琪说:“好。”

听得出电话那头他仍然憨憨地笑,但,执着的初衷已经改变了方向。曲云琪的手机挂掉,嘟嘟的忙音里,小浅身子一抖,泪便落了下来。

小浅为自己放了一个假,她不再出门,终日郁郁在家,仿佛失去了灵魂。假期很长,一直到江南4月,寒冬早已在指尖流逝,春花将谢,夏叶也青葱。

毫无征兆的,小浅就收到一封信,来自柯杨的城市。凝神几分钟后开启,仅一页纸片,是柯杨的字迹。“一直不知道你在哪里,其实就在我心底,陪伴我的呼吸。春暖花开了,小浅,旖旎忧伤的寒冬之后,会有安适灿烂的阳光盛开。”

小浅的眼泪砸落在那些字迹上,堙开大朵大朵的墨花。她站起身来,打开窗户,一抹煦暖的花香与阳光一道迎面扑来。选自《分忧》2014年第4期

我们曾经那么不相信爱情了,曾经打算放弃了,然后爱情突然再次跑到了你的身边,你会不会觉得是春天跟你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第二辑一个人的操场不寂寞

万水千山算不算远,我不知道,有时候仿佛是两个世界的距离,你那里温暖如春,甚至大街上还裙裾飘飘;而我的周围却寒风呼啸,穿了毛衣外套依旧瑟瑟发抖。但有时候,这距离却又仿佛触手可及,就像此刻,我们端坐在天涯两端,守着南国和北国的各自阴晴,却终究在这一轮圆满中消亡了彼此的差异。渐渐的,一种缠绵的情愫在心襟上腾挪,像淡淡的雾,捉摸不定,虚凉而又神秘……爱情哭了文/冬凝

南宫成是桀骜不驯的火,在风里奄奄一息,当他保护自己的时候,终于连自己也失去了。——张嘉佳一

苏珊处理完与陈致远之间的各项事宜,在回老家的火车上,电话响起来。

是谭磊。

犹记当初,谭磊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高大俊朗,聪慧上进,频繁组织各项活动,成绩优异得令任课老师咋舌。

虽然家境不好,但谭磊从不羡慕有钱人,他用实力树立自信,身边那些出手阔绰的同学,也对他尊重有加。最引人注意的是,围着谭磊转的女孩子特别多,可是,那些女孩子,没有一个能拿下谭磊的心。

事实上,他的心,只被一个人占满,那个人,就是苏珊。

认识谭磊的时候,苏珊还是个额头刚冒出青春痘的少女,穿手衲的千层底布鞋,着布料很旧的碎花裙。因为在外婆家长大,她浑身上下都透着那种乡土的气息,要上高中了,父母才接她到城里读书。就是那年九月,第一天转学来的她,在学校教导处见到了谭磊。

从那天起,苏珊疯狂地热爱学习,熬夜看书做习题背公式,连吃饭眼前的碗里都晃悠着单词,一张小脸儿也熬得下巴尖起来。

这般努力,不过是为了与谭磊的差距小一点。她以他为榜样不懈努力,一定要让自己跟他一样出众,才可以与他并驾齐驱。她未曾想过,自己所有的付出都是可有可无,其实,她早已得到谭磊的青睐。

谭磊牵起她的手,不是因为她努力变成了一个白天鹅一样耀眼的姑娘而是他一直就很喜欢她。从他认识她那天起,只要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他必定回她一个灿若阳光的微笑。

后来,谭磊喜欢捏着苏珊翘起的小鼻子,宠溺地说:“年少时最爱你灵眸流盼,现在忘不掉你眼底掩藏的万千爱怨。你看你的眼睛,清新得就像清晨摇曳在叶子上的露珠。”

想到这里,苏珊才回神按下接听键。

谭磊的声音有些沙哑:“苏珊,筹到一些钱,不多,先给你,我还在想办法。”

苏珊心口忍不住地悸疼,久没有答话,然后,挂掉。二

苏珊决定随陈致伟远走时,离她与谭磊定下的婚期还有三个月。

到那时,与谭磊相识,已经九年的时光。彼时,两个人用尽心思,像蚂蚁搬家一样一件一件置办起来的爱巢也变得无足轻重,没有什么能唤回苏珊的心。

陈致伟出现在他们生活中已多时,这个男人年岁稍大,相貌平常,个头不高。可是,他一块不起眼的腕表,也够刚刚创业的谭磊辛苦一两年;身上一件西服,能换了苏珊与谭磊两人加起来的行头。身边泊着的白色宝马,恰是苏珊喜欢的一款——苏珊想起,直到如今,自己父亲依然骑着那辆破旧的自行车;想起凑齐房款时,谭磊母亲那张为难的脸。

爱情算什么?都是一辈子,日子最重要。

苏珊自小家境寻常,近年因母亲患病愈显窘迫,所以,对生活的愿望越发现实。爱情既然不能当饭吃,即使不能大富大贵,苏珊亦希望小富即安。

而谭磊,虽是现时的绩优股,却,江湖险恶,毕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透过陈致伟,则幸福触手可及,那么真实那么诱人,何不拥进怀里?只差一点爱情。可苏珊一直以为,爱情这东西,只要你情我愿,慢慢就会有了。

她没有跟谭磊解释什么,心底里,苏珊羞于自己傍了大款,却去意已决。谭磊知她性情,知道没有挽回之由,只是沉默,浅浅地拥抱,在她耳后梦呓般地呢喃:“苏珊,你好,我心就安;不好,也不怕,要记得,这里,有我。”

苏珊的心,温暖了一下,又黯然了一下。仍是潇洒转身,从谭磊的生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三

最初也有段简单的好时光。苏珊给陈致伟做好吃的,熨烫他的每一件衣物,细致入微地照顾陈致伟的起居。她恨不得榨干了自己来对他,因为她总是诚惶诚恐,有些心虚,觉得自己需在日后漫长的日子里依附他。

其实那时,表面看起来一切都是自然的,郎才女貌,男欢女爱……却,这样的日子也很快很容易地平淡下来,也许,是因为各自拿不出内心的真爱。陈致伟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似乎有着永远加不完的班,见不完的客户,签不完的合同。

陈致伟无端挑剔,他们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争执,从争吵到冷战,原来两个人从熟悉到陌生的距离,竟然这样短。苏珊积郁成疾,查体时,意外得知,她竟患了一种少见的妇科疾病,如不医治,生育的几率几乎是零。陈致伟拿着医院的诊断书,闭口不言治疗事宜,一张脸阴沉到铁一样的颜色。

自此,陈致伟经常夜不归宿,衣服上带着不同的脂粉香,也难得在家吃一顿饭。那天,她沏一杯清茶递过去,他一甩手,推开了她。那种冰冷与不屑,让苏珊蚀骨地疼痛。苏珊明白,陈致伟,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是的,陈致伟摆出了放弃的姿态。四

心不在焉地在街上游荡,直直地撞上迎面而来的电动车,伤势不算重,脚踝却也乌青着肿起来。好心的司机连连道歉,把她送到医院。

陈致伟连电话都不肯打一个,苏珊的心缺着口,凄凄地晾晒在那里。

是躺在病床疗伤的时候想起谭磊的。她记起谭磊对她深入肌理的好,想起他对她的温存爱意,想起最后分别时谭磊的话。苏珊眼睛一热,瞬间模糊起来,那些爱的暖,真的久违了。

苏珊的心,喧哗着,竟活泼泼地动起来。

打电话的时候,是一个中午,她想要对谭磊说很多话,她想到电话那面谭磊会有的惊讶和心疼。她甚至做好了让时光逆转,回到谭磊身边的准备。可是,当谭磊温暖的声音传来时,苏珊突然间泣不成声,起初准备好的一句你好,已经说不出来。

谭磊安静地听着,在电话里问一句:“是苏珊吗?”

苏珊心里,一塌糊涂地沉陷,他知道是她。她哽咽了好久,觉得自己软弱到极致,再也撑不了一时半刻,就似流浪久了,找到家一样的瞬间虚脱。她极自然的,如从前一样娇嗔和委屈:“我想你了,想,我们的家。”“家?”苏珊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谭磊愣怔了一下。

电话里,传来婴儿的咿呀声,苏珊心一紧,本能地问:“谁家小孩儿?”

谭磊沉默了一会儿,答非所问:“你走后,我辞了职,现在在北京。”

一种寒意自内心深处透出来,苏珊“哇”一声哭出来。“谭磊你骗我,你说过要我记得你的。你怎么能这样?短短三年你都不肯等我,你怎么能这么快娶妻生子?谭磊你说过我好你心才安的。”

苏珊嘎地一下止住哭声,她突然明白,如果不是陈致伟,应该说如果不是她心猿意马,他们现在还会是幸福的一对儿。可是世间没有那么多如果,是她先执意放手,是她咎由自取,她已经永远失去了谭磊。“对不起,我,我以为,你还没有……对不起,我,我……”惶惑间,她不知道再说什么用来收场。

谭磊急切追问:“苏珊,为什么?陈致伟,他?”

苏珊慌乱地掩饰:“我很好,他,生意……”“需要钱吗?别着急,苏珊,”谭磊说:“你等我电话。”

的确,谭磊并没有像苏珊想象的那样,一直站在原地等她。

那年苏珊转身,在她气息犹存的地方,谭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走下去。对于谭磊,苏珊是他心间刻骨铭心的痛。一段时间后,他离开了那里,在北京,一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创业,很快,与一个善良的女孩成了家。五

火车路过陌生的站台,苏珊看见一个男孩,亲热地拥着他的小女友。多像当年刚刚相爱的他们啊!她在车窗里面看着他们甜蜜恩爱的模样,心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电话再响,是谭磊的电话号码,说话的,却是一个温软的女人。“小妹,从前谭磊跟我说过你,我知道你的。这钱,是我们的一点积蓄,先给你救急。谭磊公司刚刚运转,用房子贷款,还要几天才有结果,把你的账号给我……”

苏珊一下子哽咽。“姐姐,已经,有了转机,你们的情谊,我,谢了。”她再也说不出什么,说什么都显得单薄且浅薄。此刻,隔着女人的一番心意,苏珊看到的,是谭磊亮晶晶的眼神。那眼神里,几分情谊,几分怜惜,几分爱意……几分彼几分此,都让苏珊这一生想起来就疼痛不已。

纵然疼痛,苏珊亦回不了头了。只因,被他爱,已然错过,而被他忘记,她亦不配了。爱情已凋零,再无花期。

苏珊哭了。

爱情哭了。选自《分忧》2013年第6期

其实,不管是谁放弃谁,都是有道理的。那些被爱情划过的伤,总要通过时间和距离才会愈合。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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