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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08 08:5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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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欧阳乾

出版社:群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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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龙骨

千年龙骨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千年龙骨作者:欧阳乾排版:南通出版社:群众出版社出版时间:2011-04-01ISBN:9787501448722本书由浙江华云数字科技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章被捕

一盆凉水劈头浇了过来,我从无尽的混沌中猛然间清醒,张大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气流进入肺部,带动整个胸口都泛起剧痛。冰凉的水慢慢淌过脸庞,眼前的一切景物在眼中慢慢的清晰了起来,间或还带着些许的晃动。“欧阳队长,何必这样让自己受苦呢?把什么都说出来,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了吗?”一个黄头发蓝眼睛却尖嘴猴腮的外国人站在我的面前用流利的汉语说道,皮笑肉不笑的脸上阴险狡诈。我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面前的这个家伙绰号“博士”,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雇佣兵。在他的手下,有一群跟他一样贪婪而且残暴的家伙。“啧啧,看看你身上的这些伤痕……”可恶的“博士”的手从我赤裸着上身的伤痕上慢慢地滑了过去,他手上蘸了盐水,弄的我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我身上的肌肉忍不住传来一阵阵的颤抖,好像被电击了一般。博士贴近我的耳朵说:“欧阳队长,我承认你是一个硬汉,我也很欣赏你。但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照样会在这里把你给弄死。你不觉得这样岂不是太可惜了吗?”“没有什么可惜的。”我身上虽然疼痛,但还是冷冷地看着他那张让人憎恶的脸说:“从我加入部队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不属于我自己了,而是属于国家。”“好高尚的情操啊!同样身为军人,我真是应该感到汗颜。北风第三特种小队,果然不是盖的。不过……”博士的语气忽然变的阴险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会怎么办呢?”

听着博士的反问,我的心里忽然一阵“突突”,疼痛之下,一阵不好的预感笼罩了我。

随着博士的两下拍手,几个雇佣兵推开门走了进来。他们还带着两个衣衫模糊,脸上全是血污的人。这两个人的手上和脚上全部带着镣铐。刚刚走进来,就被后面的佣兵“扑通”一枪托砸跪在了地上。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可是他们两个低着头,头发散乱着,一身都是鲜血,根本就看不出来模样。直到后面有两个佣兵抓住他们的头发一下拽了起来,我才看清了两人经过了毒打满是血污和创伤的面孔。“蛇头!天网!!”我有些情绪失控的放声吼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这两个人也是雇佣兵,意大利人,曾经活跃在北非战场一带。我前两年的时候被派去非洲执行任务,偶然结识了这两个人,后来成为了战友。其中蛇头为了保护我,右胸口的地方还中了一枪,从那以后他就基本丧失了作战能力,于是便退出了佣兵界,靠着攒下的佣金过起了普通人的正常生活。天网曾经是他的下属。我却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他俩。

对于有些擦肩而过的战友,我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见到。但在这样的情形下,真是相见不如怀念。“对于你们这种精神力无比顽强的中国军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你们的战友和同伴下手。你们那骨子里的个人英雄主义是不会让你们看着同伴受苦而坐视不管的。”博士表情可憎,呵呵一笑咧开满是黄牙的嘴巴:“如果你不把情报说出来,这两个家伙将会在这里跟你陪葬。”“博士!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一个小人,一个绝对不掺假的人渣!”我被这个家伙激怒的无以复加,疯狂的晃动着双臂上拴着的铁链放声狂骂:“的根本就不是人类!你就是一个天生的怪胎!”“骂吧!骂吧!”博士不怒反笑道:“越骂,证明你越生气。我想,我们很快就能达成共识了。”

蛇头被拽着头发,仰起来的脸上全是血污和伤口,整张面孔被打的都已经肿了起来。他惨然一笑,气色虚弱,用英语对我说:“欧阳队长,真是没想到啊,我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北非一别之后,竟然又在这里碰面了。哈……”蛇头还没笑出声,就“哇”一声咳出了一口血。“蛇头!”我看到蛇头吐出来的都是带着凝固血块的污血,知道他的内脏已经被打伤了。跪在一边的天网看情况比他好不了多少,两只眼睛空洞无神,一看就是已经经过了一场严刑拷打,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折磨。我不由得狂吼道:“博士!你帮他们抓来干什么!这事情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这事情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不还都是被你害的。”博士一直保持着那让人恶心的笑容:“我得知这两个家伙自从退出了佣兵界,就一直躲在意大利的庄园逍遥人生,小日子过得可舒服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都是老相识,一开始就派了一队人马去捉这两个人,说不定能有用处。果真,今天还真派上用场了。”

博士说着,忽然朝蛇头的后背上狠狠地踹了一脚,踹的蛇头往前一趴身子,“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口黑血来,我拼命的挣扎铁链弄的“咣咣”乱响,可是却无法往前走动一步!我只能嘶声吼道:“你真变态,你到底想干什么!”“干什么?这两个家伙,一个胳膊是废的,一个胸骨是裂的,但就是这样也让我们损失了九名士兵的性命!”博士说着又抓住蛇头的头发,一下拽了起来,邪恶地盯着蛇头的眼睛说道:“果然是业内有一号的佣兵,名不虚传。两个废人都干掉了我的九名手下。为了表示敬意,我今天得让你们看场好戏了。”“哗啦啦”一阵铁链抖动的声音,蛇头和天网也跟我一样,双臂大开的被铁链架了起来。两个人衣衫褴褛浑身血迹斑斑,已经是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毒打。我没想到严守一个情报竟然连累到无辜的战友,一时间心痛如同刀绞。“两个曾经在北非战场上叱咤风云的雇佣兵,一个北风的队长。今天还真是让我见着了不少大人物啊。”博士在每个人面前挨个走了一遍,最后站在了我的面前,冷哼了一声盯着我说道:“欧阳队长,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情报说出来,就给你们所有人自由!如果你硬扛着不说,那么最后死去的人不光是你自己,还有你的这两位昔日的战友。你忍心看着这两个无辜的人,陪着你一块去死吗?”

我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博士,小腹猛地一收缩,使出丹田之力朝着博士的脸狠狠地啐了一口!“啪”的一声,在博士猝不及防之下,一股夹杂着血腥味的口水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颊上。“哦上帝啊!欧阳,你是不是疯了!”看到这一情形,在一旁被吊着的蛇头忽然有了力气,晃动着身上的铁链朝我叫道:“你为什么不瞄准他的嘴再狠狠地吐过去!”

博士气恼的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手绢,狠狠地把脸上的口水擦干净,然后劈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骂道:“你们都是一路货色!嘴硬,好,我看你们今天到底能硬到什么程度!”

博士一指蛇头跟天网,大声吼道:“动手!”

立刻有两个佣兵拿着两块腐烂的木板走了过来,刚走进地下室里所有人看到后都恶心的往后连退了两步,有的人甚至恶心的干呕了起来。那两块腐烂的木板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的大个蚂蚁!

看到所有人都露出了恐怖的神情,博士不禁得意地笑道:“这是我专门派人搜集的亚洲粗角猛蚁。这种蚂蚁个头巨大,嗜杀嗜血喜欢吃腐肉,是亚洲最为凶猛的蚁种。我相信这些小东西一定能给我们带来乐趣的。”

我心里一惊!我已经猜到这个变态想要干什么了!

随着博士的一挥手,两个佣兵拿着木板一甩,就把上面的一层密密麻麻的蚂蚁倒在了蛇头和天网的身上。这些本来毫无目的到处乱爬的蚂蚁仿佛受到了血肉腥味的刺激,立刻变得激动起来,在两个人的身上到处乱爬,头上,身上,脚上,手上,并且还有大片大片的蚂蚁贪婪地钻进了身体上的伤口里!“呃啊,啊啊!!”全身都爬满了蚂蚁的蛇头和天网忍不住地喊了起来,那喊声要把又疼又痒的感觉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那种浑身都被噬咬得痛苦显然是不言而喻的!可是他俩一张嘴喊叫,无数的蚂蚁竟然又顺着他们的口腔爬了进去!

蛇头跟天网痛苦的呻吟如同一把钢针撒在了我的耳朵里,刺激的我的脑仁一阵剧痛。我相信所有的人看着这一幕都会觉得头皮发紧,除了博士那样的变态会乐在其中。这种感觉,就好像在看一部活生生的欧美恐怖片一样,慢慢的由恶心变成了骇人。我拼命的挣扎铁链嘶声叫道:“王八蛋!王八蛋!放开他们!他们跟这件事没有关系!”“我知道没有关系。可是他们的生死就取决于你了。”博士倒是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些蚂蚁的吞噬速度惊人,恐怕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它们就能啃到内脏了。”“好!好!”我已经别无选择,只能嘶声吼道:“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听到我的屈服,博士得意地笑了,他点上了一根烟:“欧阳队长,终于肯合作了。不容易啊……好,你说吧。”“我会说!我不会让自己的兄弟死在你的手里。”我喊道:“你先把他们的身上弄干净了!只要他们安全,我会说出所有的情报!可是如果他们死了,你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个字!”

博士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我就暂且接受你的这个提议。”“哗,哗”,几大盆水救命一般的泼到了蛇头和天网的身上,冲走了大片大片的蚂蚁。被淋得透湿的二人禁不住张大了嘴,让凉水也冲冲嘴里的恐怖生物。全身都被冲了个干干净净后,蛇头和天网忍不住长长的喘了一口大气。我明白那种身上陡然轻松的感觉仿佛由一瞬间从地狱迈进了天堂。二人身上还有一些零星的蚂蚁在艰难的爬来爬去,不过速度明显减缓了,随着水滴一只一只的掉在了地上。在他们的脚下全是被水冲下来的一地的黑色蚂蚁,看了就让人头皮发麻。“好了,欧阳队长,现在是履行你诺言的时候了。”博士看到二人已经没有问题了,转头对我说道。

我慢慢的闭上了眼,脸部的肌肉颤抖了一下,咧了咧干裂发白的嘴唇。没想到自己苦苦支撑到了现在,最后还是要把情报吐露出来……我叹了一口气,正要张口说话,忽然听到蛇头的大声呼喊:“欧阳,我不管你要说的是什么情报,可是你别忘了,你是一个军人!”

我身子猛然一震,立刻睁开了自己的双眼。蛇头看到我睁开了眼睛,又激动地喊了起来:“不要让我鄙视你的话就不要屈服!你想想你曾经的战友,你的同伴,他们都是怎么死的!他们没有一个是像你这样死的!你要是认了,死了以后有什么脸面去见他们!我们是军人,我们不怕死!你要是招了就别说你混过部队!”

我看着满身混着血水的两人,心里难受的一阵阵的抽搐,忍不住咬着牙颤声说道:“蛇头,天网……”“这就是一帮彻头彻尾的变态,你以为招了他们就能放过我们吗?不可能!你要是招了我们死的会更快!他们折磨了我们这么长时间,根本不会放虎归山,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出去的!“蛇头说完又把脸扭向了博士,大声用英语喊着:“死金毛变态,你给的蚂蚁感觉好极了!还有吗?来啊!来啊!哥哥我还没爽够呢!这还没你妈在床上的劲大呢!有种再他妈来啊!”

看着这两个忽然坏了他好事的人,博士的脸上出现了愠怒,猛的一摆手命令道:“把这两个家伙的舌头给我割了!”“妈的,博士!有本事都冲着我来!”我见势不妙,在这边大喊了起来:“你要是敢动他们一手指头,就别想从我嘴里再得到一个字!”“我不会动他们一手指头的。”博士阴森地笑道:“这可比动一指头惨多了!动手!”

一个佣兵听到命令,左手迅速的扣住了蛇头的两腮,右手拿着剪刀就朝他的嘴里探了进去。就在剪刀即将伸进蛇头嘴巴里的时候,蛇头脖颈突然猛地发力,一甩脑袋狠狠地咬住了那个佣兵抓着他脸部的左手!“嗷……”那个整个左手都被咬住的佣兵立刻杀猪般地叫了起来,他想使劲抽回自己的左手,可是已经被牢牢的咬在了蛇头的嘴里,坚固的好像扎根了一般。剧痛迫使这个佣兵拿起另一只手的剪刀狠狠得向蛇头的颈部戳去,一边使劲儿狂戳一边大声喊道:“松口!松口!松口!!……”“蛇头!”我痛苦的无法闭上眼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股股的鲜血从蛇头的颈部喷溅而出,那个佣兵手中的剪刀已经把他的左侧颈部扎的稀烂!可是蛇头仍旧睁着愤怒的眼睛,上下颌紧紧地咬着那个佣兵的左手,就那样保持着僵硬的姿势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经历了如此多折磨都未曾掉泪的我,此刻却忍不住的咧开干涸的嘴唇,号啕大哭起来。眼见曾经最亲密的战友如此的惨死在了自己的面前,我只觉得那一刀刀的都戳在了自己的心上!

那个佣兵还在用力得往外拔自己的左手,可是蛇头的两排牙齿已经狠狠地咬进了他手上的肉中,任他怎么捶打蛇头的脑袋都拔不出来。一旁天网的眼神忽然有了神采,看着我恐怖的嘿嘿一笑,惨然说道:“欧阳,队长已经死了,我也不能留着自己的身体,让这帮婊子养的糟践。你一定要活下去,活到最后,等着为我们报仇的那一天!”

天网刚说完,博士就猛然指着他叫道:“快!快拦住他,他要自尽了!”

身边的两个佣兵刚要冲上去,天网就咬紧了牙狠狠的往后一仰头,自己的后脑勺猛地磕在了身后的水泥墙壁突出来的一块尖锐的三角铁上!“噗”的一声,天网的脑袋靠在后面的水泥墙壁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了。一股白色的血浆混合着鲜血从他身后的墙壁上慢慢的流淌了下来。“王八蛋!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都是畜生!你们这帮天杀的禽兽!变态,怪胎!你们休想从我嘴里套出一个字来!”目睹了二人的死去,我一边号啕大哭一边放声骂道,完全不顾剧烈的抖动又撕裂了身上的伤口,本来已经凝固的血液又重新渗了出来。

博士看着仓促间已经停止了呼吸的蛇头和天网,也是一脸的无奈。这两个人本来是他捉过来威胁我的筹码,没想到却在顷刻之间,两个人都已经死于非命。他不禁苦恼得用手梳了梳自己金黄色的头发,颇有些生气地看着那个还没有从蛇头嘴里把手拔出来的佣兵。

或许博士知道,他最后的一点筹码也已经失掉了,现在即使是活剐了我,也别想从我的嘴里套出一句话!但是他绝对不甘心就这么的放过我,已经那么长时间了,他还没有从我身上套出一个有用的字儿。这个变态来回踱步了一会,抬头说道:“妈的,继续严刑逼供!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队长,还是不要操之过急。”这时旁边有一个肤色发黑的士兵接上话说道。他穿的不是作战服装,看起来是一个被雇佣的军医。这个军医对博士说:“队长,如果再用刑的话,他可能会撑不住而死掉的。我看他已经逼近极限了。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之前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博士狠狠地抽了两口烟,想了一下:“好吧,留着明天再慢慢地拷问这个软硬不吃的蠢货!”

铁门被“咣”的一声关上了,这个房间里的人全部出去了,几盏日光灯灭后,这个房间里漆黑一片。从这一点来判断,这里应该是一个地下室。

我在这里已经晕过去了好几次,根本不知道现在确切的是什么时候,是白天还是夜间,时间的概念在我脑中已经成一片混沌了。不过根据还没有完全泯灭的知觉来判断,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天了。在这三天里,我的队员肯定正在四处的寻找我的踪迹。

可是,在这么一个隐蔽的地下室里,我身上所携带的秘密讯号发射器是发挥不了作用的。他们能找到我吗?一丝绝望如同这黑暗一般,紧紧地裹住了我的身体。第二章特战小队

我叫欧阳莫,北风特战部队第三小队的队长。就在前一个星期的时候,我接到了上级组织的命令,来到香港,负责秘密的保护一个在大学里面的叫做郑且的教授。之前这个教授具体搞什么的,我们也不清楚。只是知道他喜欢在各地收集奇怪的文物,以及一些历代的典籍资料。在不久前的时候,他在北京的潘家园从一个文物贩子的手里收购了一块“龙骨”,从那以后,郑且教授就开始对那个东西沉迷了起来,整天进行研究。这个事情引起了有关部门的注意,因为随着郑且教授对那块“龙骨”的深入研究,有一小部分的国外佣兵势力偷偷地潜入了香港,好像在暗中窥伺着什么。

后来组织上知道,郑且教授研究的那块“龙骨”,其实是牵涉到一个重要的中国秘密,一个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知晓的秘密,这个秘密中,蕴含着无法估算的巨大价值。郑且教授的一个助手不小心把这个秘密泄露了出去,这就引得一批外籍佣兵如同逐臭之蝇一般潜入香港,暗中对郑且教授进行窥伺。这帮佣兵都是为金钱而生的战争贩子,在国外打过不少战役,身上的作战经验极其丰富。以香港本地警方的实力,根本无法对郑且教授实行有效的保护。组织上为了安全起见,上级给我们北风第三小队下达了暗中保护郑且教授的命令。

上级之所以选择我带领的这支小队,因为在我的这支不足十人的小队中,一半以上都是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雇佣兵。他们之前都是蛇头的部下,自从蛇头受伤选择隐退之后,这群佣兵就跟了我,后来经过上级的整编后,成为了北风特战部队的一员。以佣兵对抗佣兵,是再合适不过得选择了。

我带领着队伍来到香港,接触到了郑且教授之后,才知道在他的手里,果然是有一个惊人的发现。他手里的那块“龙骨”,里面蕴含着一个流传了千年的不为人知的秘密。怪不得那些佣兵甘愿冒险,想办法来到被称作“佣兵禁区”的中国,也要妄图窥伺那秘密的真正面目。

郑且教授的学者气息很浓厚,他并不愿意跟我们这些军人做过多的接触,一心研究手里的现有资料,给我们的暗中保护带来了很大的困难。但时间长了,我们也知道了一些端倪。他所收购的那块“龙骨”,其实是来自中国新疆某地。可是最珍贵的还不是“龙骨”本身,而是在这块龙骨之上,镌刻着一些神奇的符号。而这些符号,昭示着一个被历史的风尘所掩盖的秘密。

关于那些符号到底是什么,这个除了郑教授本人之外,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只是魔怔了一般的研究手上的那点东西,终于惹得一些佣兵按捺不住,开始蠢蠢欲动的下手。由于郑教授有我们的暗中保护,他们不能得手,竟然跑到香港大学劫持了郑且教授的女儿郑樱樱,并且以此为胁迫,让郑且教授交出那块“龙骨。”这个事情发生的让我们猝不及防,在接到上级委派任务的时候,任务简报上根本就没有提到他还有一个女儿!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郑且教授看到女儿被劫持,精神上几乎快要崩溃。看他的那样子,别说龙骨了,就是要他的肋骨他也会双手奉出。佣兵手上有人质,并且这帮家伙并不是什么劫匪一流的人物,而是一群真正从硝烟战场上走下来的雇佣兵。他们手中的武器足以震慑香港警方,飞虎队什么的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

在那种条件下,我们北风小队如果跟他们交火,势必会伤及人质,那么郑且教授的精神可能就会全盘崩溃了。那样的话,我们保护郑教授的任务就相当于宣告失败。无奈之下,我只能谎称自己知道“龙骨”的秘密,用自己来交换郑樱樱作为他们的人质。当时对方的一群佣兵跟我们处于相持状态,如果硬拼的话,他们也沾不上什么便宜。况且我还是北风小分队的队长,筹码还算是比较大一些。他们处于其他方面的考虑。接受了我的提议。

在我成为他们的人质之后,这群佣兵带着我迅速离开了。他们在车上的时候就给我注射了吐实剂,想用药物对我进行逼供。可是我在部队接受过反刑讯逼供训练,尤其是抗药性训练,这种吐实剂对职业军人来说,根本就不起作用。他们又把我带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开始对我进行各种肉体上的折磨,用这种最为原始,也最为有效的办法对我进行刑讯逼供。

我只能紧紧地咬着牙苦撑下去。虽然接受过反逼供训练,但在这如同地狱一般的拷问中,那滋味简直是度秒如年。我不能说我根本就不知道“龙骨”的秘密,那样的话我对他们将毫无价值,这帮佣兵会毫不犹豫地干掉我的。我只能死死的硬撑下去,同时希望我的队员能尽快地发现我的踪迹……“吱呀”,忽然一个轻微的开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由于面前一片黑暗,我只有支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着前面的动静。

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脚步放的非常轻缓,但还是被我敏锐地捕捉到了。当他慢慢走到我身边时,我猛然间低声问道:“谁?”

来人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发问,明显吓了一跳,然后急忙说道:“嘘,小声点,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我稍微舒了口气。这个声音是那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黑人军医。“啪”,黑人军医打开了一盏手里的战术手电筒,在上面覆盖了一块玻璃片,这样能让光圈晕的更大一些。我无力地问道:“你要干什么?”“检查一下你的伤势。你身上的伤口有些溃烂了,如果不及时处理,你不被他们折磨死,也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的。”黑人军医迅速的检查了一下我身上的伤势,然后蹲下身子打开了带着的药箱。“你为什么要这样?”我对于这个黑人士兵的好意有些奇怪了:“是博士让你这样做的?”

黑人军医摇了摇头,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些药具,开始给我清理身上有些溃烂的伤口。“那你是为什么?”我再次奇怪的追问道。

黑人军医沉默了一下,好像有些很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我是坦桑尼亚的。”

此言一出,我明白了。中国在60年代曾经援助过很多非洲的国家,尤其是坦桑尼亚和赞比亚这两国,中国援助他们修建成了坦赞铁路,为两国的经济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所以这个黑人军医对我这个中国军人格外友好了一些。“兄弟,谢谢你了。”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你叫什么名字?”“安迪。”黑人军医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小声说:“我们不要多说话了,我是偷偷进来的,万一被外边的人发现就麻烦了。”“安迪,兄弟,能帮我一个忙吗?”我好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正在给我清理伤口的安迪沉默了,这沉默的时候周围真是安静,我都听到了我忽然快跳了几下的心跳。安迪沉默了好一阵子才说道:“你说吧,如果我能做到,我会尽力帮你。”“谢谢你了,兄弟,我不会让你冒险的。”我重新燃起了希望,低声说道:“只需要你把我身上的讯号发射器带出去。”“什么?”安迪有些惊讶:“你身上带了讯号发射器?不可能啊,之前他们搜你身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发射器并不在我的身上,而是植入了我的皮下组织。就在我的后背左侧肩胛骨的下方……”我向后扭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后背:“你把它取出来。”

安迪沉默了一下,问道:“取出来?取出来放哪?”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你把发射器取出来,放在自己的身上就行。只要不在这个地下室内,我的队员就能追踪到这个信号。”

安迪看着我,那手电筒的光芒让这里的黑暗多了一份窒息般的诡异。我的心又开始不听话的多跳了几下。安迪这个时候的决定,等于直接宣判了我的生死。我再次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无比渴望的眼神看着他。“好吧。”安迪终于点了点头,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他从药箱里面拿出了一把手术刀,对我说道:“你忍着点,千万不要喊叫,以免惊动了外边的人。”“放心吧。”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安迪绕到了我身后,伸出手在我后背的肩胛骨下面按了一会儿。好像隐约摸到了发射器的大体位置,他开始用手术刀慢慢的探了进去。我感觉一个冰凉的物体逐渐地进入了身体,虽然非常疼痛,但跟今天受的刑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在用手术刀探到了追踪器以后,我就感觉安迪转动刀子,然后又轻轻的突然一挑,我就感觉到了那种异物从身体内取出来的独特的爽快感。安迪伸出手来,在手电光芒的照射下,他手掌上有一个沾着血的硬币大小的玩意。没错,这个芯片就是植入我皮下组织的信号发射器。我长呼一口气,低声说道:“安迪,谢谢你了。”

安迪只是对我笑了笑,没说什么,他把发射器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然后拿出止血粉洒在了我后背新开的创口上。在他临走的时候,又拿出一瓶水让我狂灌了几口。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感觉不是那么的干裂了。“我出去了,你……保重。”安迪虽说帮了我,但毕竟还是敌人。他好像不好意思一般转身走了出去,留下我重新在黑暗之中。

周围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在心底深处冒出了一点求生之火!我喃喃地对着自己说道:“我不能死!我要活下去!我是欧阳莫,是男人中最强者,我绝不屈服!!”

……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几盏日光灯亮了起来。我睁开发涩的眼皮。头脑里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已经过了多长时间。还是昨天那些面孔,一个一个地跟在博士的后面走了进来,安迪也在其列。但他却不看我,装着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从这些人脸上的神色我可以判断出来,他们刚刚睡醒没多长时间。那么现在,应该是早上。

博士嘴里叼着一根雪茄,走到我面前,朝我喷了一口烟雾,皱着眉头说道:“怎么样?欧阳队长,我想你已经考虑好了吧。”“我考虑你妈!杂碎!”说着,我狠狠地往他脸上啐了一口。

博士懊恼地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口水,伸出手狠狠地捏住了我的下巴,恶声说道:“妈的,你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蠢货啊!看来对付你这样的家伙,不让你尝尝世间最痛苦的滋味,你是不会招了!”

一个士兵抬着一个黑色的东西走了进来,上面还有一些金属夹子。我一看,心里就知道遭了,那个玩意是变压器,他们这是要给我上电刑!

我知道电刑这种刑法造成的痛苦与其他刑法造成的疼痛不同,是极其难以忍受的,即使是再坚强的人,在强烈电流的刺激下也会禁不住狂喊嘶叫,因为这种该死的折磨是可以持续进行。不会像有些酷刑那样,当痛苦达到极点时全产生麻木的感觉。当对受刑人反复施用电刑时,其痛苦程度将会一次比一次强烈,而且如果掌握得好,即使受刑人痛苦到难以忍受的地步,也绝不会昏迷过去,这对刑讯是十分有利的。这也是电刑较其他刑法更严酷,更惨无人道的地方。而且有时候被加以电刑审问时不是你嘴硬便可以挺过去的,长时间被强电流通过身体时,全造成受刑人神经系统的紊乱,一个人如果遭受两三次电刑,便会变得神情呆滞、反应迟钝,身心受到极大摧残,在长时间重复的机械式讯问下,身体自己会不由自主的招供。作为反刑讯拷问训练的必修课程,我曾经在比较低的电流下感受过这种成功率极高的刑讯手段。那种痛苦的感觉,真是如同堕入了地狱一般难以言喻。在训练结束之后的半年之内,机能紊乱的感觉还时有发作,不定时的恶心呕吐。

我紧紧地咬着牙,鼓起了全身的力气准备来对抗这个最为严酷的刑具。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撑过去这一关!

博士看到我变色的脸,知道他的目的快达到了,禁不住得意地笑了起来。

旁边的一个佣兵在博士的授意下,拿起电夹就向我走了过来。看到那泛着冷色金属光芒的家伙,还没碰触到我的身体,就已经禁不住后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对抗这如同把人扔进地狱里一般的折磨。“轰!!”就在这个时候,整个房间都一阵震颤,上面有尘土落了下来,震得地下室里的日光灯一阵忽明忽暗的闪烁。门口有佣兵用英语大喊道:“有敌人携带重武器突然向我们发动了进攻!”

我明白,是那枚讯号发射器起作用了,我的队员发现了我的踪迹,这时我不由得感激地看了军医安迪一眼。博士立刻恼羞成怒地喊道:“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怎么发现我们的?干,把欧阳莫先给我干掉!”

枪声和火箭筒发射的火箭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地下室顶壁上的灰尘不停地落下,博士和其他人打开另外一个门仓皇的向外逃去,只留下了两个临危受命的佣兵举起自动步枪,“哗啦“一声拉动枪栓就要取了我的性命。这时忽然一串子弹从门口扫了进来,这两个佣兵的身上立刻迸溅起无数朵的血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浑身不停地抽搐着。“东风!”我看到冲进来的是我的队员东风,心里猛的一松,眼前一黑,我就再也控制不住的低下头晕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好像睡醒了一般慢慢睁开了眼睛,首先映入我眼帘的,便是副队长刺客,看来她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照顾我的。这是一个极其强悍的女人。但现在脸上都是疲倦的神色,前额长长的刘海也凌乱不堪。“刺客……我昏迷了多长时间?”我注意到这是一间病房,白色的床单和白色的墙壁,比起我之前的遭遇来,这毫无感情的白色却让我心里暖的发烫。“不能说是昏迷,你只是深度睡眠而已。”虽然刺客看上去有些疲惫,但仍旧无损她那冷冰冰的语气。就算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她的口气中也丝毫不掺杂一丝女人的温柔:“你已经连续睡了九个小时了。”“哦,看来是我太累了,现在感觉精神好了一些。”我看到我的队员都走进了病房里,便挣扎着想坐起身来,但只是一动,就感觉浑身缠满绷带的身体一阵疼痛。“你躺着就行了,不要乱动,小心撕裂伤口。”副队长刺客冷冷地说道:“你全身有多处伤痕,两根肋骨骨裂,左边第五根肋骨骨折。那帮家伙,下手还真狠。”“博士呢?干掉他了吗?”我想起这个变态就恨得牙根痒痒。“跑了。”东风接话道:“消灭了八个佣兵,没有见到博士。”“操。”我忍不住骂了一句:“等我下次见到这个变态,非要活剥了他的皮!”“欧阳队长……”郑且教授忽然推门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他的女儿郑樱樱,那女孩眼圈儿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一般。郑且一进来就径直走到病床前抓住我的手,狠狠地握着:“欧阳队长,你受苦了!”“我……”也许是由于激动,郑且这老家伙抓着我的手狠狠的摇晃了几下,拉扯的我右边的身体一阵剧痛。我急忙说道:“郑教授,坐,坐,有话慢说。”

看到我脸上痛苦的神色,郑且教授急忙松开了我的手,坐在了床头边上的椅子上,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声音低沉地说:“欧阳队长受的这么多苦,完全是替我和我女儿樱樱受的。我之前还对诸位同志有猜忌,有隔阂,现在想起来,唉……惭愧啊!”“谁都没有前后眼,郑教授不必自责了。”我勉强笑道:“再说了,我是军人,我的任务就是负责保护你的安全,这是我应该做的。”“不管怎么说,我从心底里感到惭愧。你们可以为保护我而牺牲,我却还……”郑教授沉默了一下,接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块白色有些发黄的东西。他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语气坚定地说:“今天,我就把我所研究出来的成果全部告诉你们!”第三章龙骨

我没想到郑教授的态度竟然来了这么大一个180度的大转变,之前他对我们都是不冷不热的。不过这样也好,他能跟我们近乎,就能随时处在我们的保护范围之下,这样对于我们的工作也方便了许多。我看到他从包里拿出来的那块像骨头一样的东西,忍不住问道:“这是个什么?”

郑教授一脸严肃地说道:“这就是龙骨。”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郑教授手里的那截白色的,有些发黄的东西,看起来就像一块被风化了的狗腿胯骨一般,不禁问道:“这就是龙骨?”“亲娘咧……”在一旁的小张吃惊起来:“这就是龙的骨头?”

小张是我的队员,他本来跟他哥大张在福建一带做蛇头,帮人偷渡出国。后来我们部队去索马里执行秘密任务,用的就是小张和他大哥的船。结果在索马里近海的时候遭遇到了海盗的强力阻击,为了确保我们部队的安全登陆,大张开船冲向海盗掩护我们武装泅渡,结果他跟他的那条船一起沉没在了那片异国的海域。在之前,大张知道自己可能有去无回,就把他弟弟小张托付给了我,后来成为了我手下年龄最小的队员,只有十八岁。

不仅是我跟小张好奇,其他的队员也都睁大眼睛打量着郑教授手里的这块其貌不扬的“龙骨”,希望能从上面看出一些不同的蹊跷来。“其实呢,大家不用那么吃惊。”郑且摆了摆手,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手中的那截黄白色的骨头,发出了一声没有任何质感的轻微声响。郑且说道:“说是【龙骨】,只是一个学术上的概称。其实这是一截巨蜥的被风干之后,保存至今的腿骨而已。”“巨蜥?蜥蜴?”我疑惑地问道:“不是龙?”“世界上有没有龙,现在还没有科学的例证,只能说是一个未知数。”郑且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现在有学者指出,中国古代的龙,跟一些爬行类的动物,比如鳄鱼,巨蜥等等,都有很大的渊源,所谓的【龙】,或许就是这些动物形象的一种夸张描述。”

巨蜥,我在北非出任务的时候见过这种庞大的家伙。这种产于热带的巨大蜥蜴的个头能达到三米多长,体重将近八十公斤,以小型鸟兽为食,并不伤害人类。在中国古代这种巨蜥有个别名叫做“五爪金龙。”怪不得会把巨蜥的腿骨叫做“龙骨”。“不是吧,”我无奈地砸吧砸吧嘴说:“就为了这块破蜥蜴骨头,差点搭进我一条命去?”“欧阳队长,这截骨头的来历没有那么简单。这是我去年在北京参加文化节会议的时候,碰巧在潘家园的古玩市场上买的。据那个文物贩子说,这个东西是【龙骨】,从新疆那边收过来的,有些年头了。我看着也是挺旧的东西,并且上面还刻着一些奇怪的图案,不像是故意做旧的,就从他手里买了下来。来到香港之后一检查,结果却让我吃了一惊。”郑且开始讲起了这段骨头的来历。

我们都只是知道这截骨头不简单,里面蕴含了一个秘密,但具体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现在听郑教授讲的那么玄乎,我们也都不说话,支着耳朵仔细听他讲:“回来之后我用电子设备检测了一下,确定这是一段巨蜥的骨骼,属于一种叫做科莫多的巨蜥。根据测定,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的时间。这是一段在极度干燥的情况下迅速脱水风干的骨头。在一千多年前,不借助现代设备,能够使生物死亡后迅速脱水风干的地方只有一个……”

郑且教授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说:“那就是沙漠。”“沙漠!”在特战部队里,我们接受过任何地形包括沙漠地形的作战训练,对于沙漠里的基本情况还是比较理解的。我脱口说道:“可是沙漠里并不生存这种巨蜥啊!”“不错,沙漠里确实不生长巨蜥。”郑且一脸严肃:“所以就只有一种解释,巨蜥是活着的时候被人带进沙漠里的!”“被人带进沙漠?”我们都被郑且的话给绕的有些晕了。谁会闲着没事带着一只两三米长的大家伙去沙漠里?我不禁问道:“到底什么意思?”“我之前也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直到后来一本书解答了我的这个谜团。“郑且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本书出来。我看到那书上的名字是“旧唐书补录”。“我先给大家念一段文字。”郑且翻开书本,找到一页念了起来:“唐开元六年,有西域诸国派遣使者至长安朝奉。姑师、狐胡、楼兰、单桓、高昌、龟兹,安息、伊吾诸国共遣使者五百余人,联合辎重,一时空前,以鄯善王子为使节率众,志在得玄宗册封之称祀,以袭后世。所携有诸王内宫珍异,金沙百斗,明珠千颗,珍惜玛瑙玉器无算。并当时行商旅贩所购珍奇事物以奉当朝,香料,玻璃,贝甲,青兕,虎蜥……皆罗列其内。七月行至伊吾浩多瀚沙海,五百余人一行绝迹,只物未存。玄宗闻之叹惋,仍照旧封册。”“我的天啊,这说的都是什么啊?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队医和颂猜一起无奈地叫道。这两个家伙一个是德国人,一个是泰国人,都是当时蛇头手下的佣兵。虽然中国话也会说,但也仅限于现代汉语普通话,换了古文,他们就一窍不通了。倒是来自美国的孔雀听懂了意思,点了点头。这个金发碧眼的洋妞在做佣兵之前,曾经是美国中情局安插在中国的一个间谍,是一个精通中国文化的“中国通”,只不过后来被我给反水了。“我把这段文字的意思给大家说一下。”看到有人不明白,郑且用白话解释道:“在唐朝的开元年间,也就是最鼎盛的唐玄宗时期,在西域这个地方,就是现在中国的新疆与中东一带,有非常多的小国家。这些国家的君主为了得到唐朝皇帝的册封,联合了一支五百人的团队去往唐朝的首都,就是现在的西安来朝奉。为了进贡唐朝皇帝,这支队伍由楼兰国的王子带队,携带了非常多的珍贵的东西。但是在走到浩多瀚沙海,也就是现在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这个地方的时候,他们所有的人连同携带的东西全被沙漠所吞灭了,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哦,那真是太可惜了。”来自德国的队医皱着眉头说道:“不过这些事情,跟那段【龙骨】,到底有什么关系?”“关键是看这里,他们这批神秘消失的使者团都带了一些什么东西。”郑且看着书:“按照当时的记载,有金沙数百斗,夜明珠数千颗,珍奇玛瑙玉器无数,还有一些当时从西域丝绸之路经过的商人手里购买来的一些奇怪的东西,有香料,玻璃,贝甲,青兕,虎蜥……”“贝甲就是穿山甲,青兕就是犀牛,虎蜥就是巨蜥。”精通中国文化的孔雀解释道。

这么一来,我们所有人都大体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唐朝时期,使者团带着巨蜥进入了沙漠,然后所有的人和宝物都被沙漠给吞噬了。而郑且说手里的这段骨头,正是一段一千多年前在沙漠里风干的蜥蜴大腿骨,也就是说,他手里的这段骨头,应该就是那个在沙漠中神秘消失的使团所遗留下来的东西!

我们都沉默了。数百斗的金沙,数千颗的夜明珠,无数的宝石,玛瑙,玉器……这段骨骼的出现,昭示了一段湮没在历史风尘中的巨大宝藏。怪不得风声透漏出去之后,有那么多的佣兵盯上了郑且。那么多宝物,如果真的存在的话,它的价值可以买下地中海周围的任何一个小国!“就算这断骨头是从那个沙漠里遗留下来的东西,可是,只凭这个,又有什么用呢?”小张问:“难道就凭着这段骨头,就能找到那个遗失在沙漠中的宝藏?”“这不仅仅是一块骨头那么简单,这上面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郑且说着,把龙骨放在了我的眼前:“欧阳队长,你看一下。”

我向那块如同狗腿一般的龙骨看去,这骨头历经千年,表面已经被时间的沉淀磨砺的非常光滑。但是,还是依稀能看到上面有一些浅显雕刻的痕迹。那些痕迹乱七八糟的,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起码我是看不出来。不由问道:“这上面,划的是什么?”“根据我一直以来长时间的研究,我确信上面雕刻的,是一幅简易的地图。”“地图?”我躺在病床上,不觉好笑道:“就凭这样的所谓的寻宝图的话,恐怕你找上一万年,连宝藏的一个毛都找不到。”“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些划痕很明显是粗略而为,根本不足以作为参考,但更重要的不是这个地图,而是旁边的一些文字。我确信,这些文字的话,足以能够破解这个谜团!”“文字,这上面还有文字?”我不禁好奇,我怎么就没看出这上面有什么文字呢?“还有一些混乱的划痕确实是一种文字!”郑且说到这里,加重了自己的语气,仿佛专家的权威不容置疑:“我这么长时间的研究的结果便是——这是一种唐朝时代的西域文字!”“西域文字……”对中国文化了解颇深,曾经作为间谍的孔雀说道:“既然是西域文字,把它翻译出来就行了。据我所知,西域文字大抵就那么几种,有吐火罗语,塞语,粟特语,犍陀罗语还有大夏语。这几种语言都是有文字传世的,并且现在世界上也有研究这种西域文字的专家。这个应该不是难事。”

郑且惊讶地看了一眼孔雀,他没想到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对于中国文化的了解如此透彻。我也懒得跟他解释,他这样的一直从事于专业研究的“学院派”是很难明白“间谍”这两个字的含义的。“这位姑娘说的很对。”郑且点点头说:“这几种流传下来的西域语言文字现在尚存,并且还有致力于研究的专家学者,破译出来并非难事。可是,在我这段龙骨上的文字并非刚才所说的任何一种,而是流传于西域诸国最独特的一种文字——婆罗谜文。”“婆罗谜文?”我在脑海中搜索着与其相关的信息,却什么也找不到。孔雀也一言不发,看来这个语种确实挺神秘。

郑且看大家都不了解,于是说道:“这是一种从古印度语言中衍生出来的佛教文字,曾经随着佛教在唐朝前期一度流行于西域诸国,尤其是在楼兰古国的宫廷之中,流传甚广。可惜这种语言过于神秘,又没有群众基础,到了唐朝末年,就基本上已经消亡殆尽了。到了今天,这种婆罗谜文也就成了真正的谜文。”“真正的谜文?”孔雀轻轻蹙眉:“难道整个香港大学就没有能破解这种古文字的专家吗?”“没有……”郑且摇了摇头:“了解这种文字的人,就算放眼整个世界,也只是凤毛麟角。我虽然无法破译这种文字,但也能分析出来,这应该是当年那支觐见长安的使者团的领队人物——楼兰国的王子留下的痕迹。因为这种婆罗谜文在这整个西域之中,也只见于楼兰宫廷使用。如果我的分析没错的话,那么在这些文字上面,肯定记述着宝藏遗迹的真正藏身之地!配以文字的话,骨头上面的那幅凌乱的地图或许也就会清晰起来。”“你说这个等于没说。”我没好气地说道:“既然没有人能看懂这种文字,到了你手里又有什么用呢?”

郑且说:“虽然能看懂这种文字的人非常的少,但并不代表没有。在中国,我就知道一个。曾经的广州大学西域文字研究专家,梁月华教授。”“曾经的……专家?”副队长刺客敏锐地发现了他的这个用词:“难道说,这个人已经死了?”

这个女人,有时候警觉的让人害怕。“没死,不过世人也基本上看不到他了。”郑且的口气带着些许惋惜:“梁教授是南方地区研究西域文字和文化的权威人物,在这方面他造诣很深,可以说他的才华和学识可以与季羡林大师并驾齐驱。可是在三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梁教授突然疯掉了……治疗无果后,一直到现在,他都被关在广州市第二精神病院,并且被重症监护了起来。”“重症监护……”队医摇了摇头:“看来病得不轻啊。”“这我就不清楚了。”郑且说道:“我曾经去探望过他,但因为是重症监护患者,连给朋友亲属探望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一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他的消息。”“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人能破译的出来这婆罗谜文了?”刺客问了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郑且又思考了一下,才郑重的说道:“据我所知,应该是的。”第四章隐藏的真相

事情就这样耽搁了下来,我们并没有理由去精神病院探访那位权威的古文字专家梁月华教授,因为我们没有权利去寻访那批宝藏的下落。就算宝藏真的存在的话,那也属于国家财富。

在这段时间内,我好好的养伤,伤势也恢复得很快。出于安全考虑,郑教授和他的女儿一直在我们的监控范围之内。经历了之前的事情,郑教授跟我们贴近了很多,丝毫没有了排斥我们的意思。并且他的女儿郑樱樱天天守候在我的病床前面嘘寒问暖,对我的照顾一天比一天细心,这样也惹得我的副队长刺客的面孔一天比一天冷峻。看来女人之间,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她们也是天生的敌人。

直到等来的一个电话,让我展开了一段至今都难以忘却的冒险经历。

那时我的伤势已经差不多全好了,一天我的上级沈浪总队长打电话过来,问我情况怎么样了。我说一切稳定。然后沈浪就表示他已经知道了那段龙骨蕴藏的秘密,接着在电话里说:“欧阳,上级又给你们委派了一个新的命令。”“什么命令?”我立刻条件反射似的立正,虽然只是拿着电话。“现在郑且教授的研究成果已经开始浮出水面,慢慢得成为公开的秘密。以后还会有越来越多的佣兵出现在你们的视野中。所以组织上决定由你带领的北风特战小队保护郑教授离开香港,搜寻宝藏的下落!”“找宝藏?”我惊愕了,没想到上级会委派给我一个这样的任务。“不错。这次任务的难度很大,也很危险,你们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困难。所以组织上决定,任务顺利完成后,所得宝藏的百分之一,将作为你们小队的额外奖励。这个数值的分量,我想你可以估算出来。”

我执行任务,只是出于一个军人对国家的忠诚,并不是为了钱。但是既然给钱,那当然不错了。宝藏的百分之一,我不管钱多少,但它总能让我的兄弟们下半辈子过得好一点。

接受了这个命令之后,我在第一时间召集所有队员开了个会,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商量的结果是,如果要想找出宝藏的具体方位,必须要弄明白龙骨上刻的神秘文字——婆罗谜文。如果要解读这种文字,那么必须找到现在被关在广州市精神病院的古文字专家——梁月华教授。

从郑且教授口中得知,这个梁月华为人性格十分的怪僻,很难分清楚他的喜好爱憎,如果就这样贸然去见他的话,他肯定不会帮忙的,甚至可能见都不见。可能大凡造诣比较深厚一点的学者都有这毛病,总跟常人不大一样。所以,我决定跟着队医亲自深入精神病院造访一趟。

队医是德国人,名字叫做海因茨。他之前做佣兵的时候就是一个军医,现在跟了我,在队里主要负责医疗工作。我之所以让他跟我一起去,是因为这家伙对于精神病也进行过研究。

一天后,我跟队医穿上了斑马条纹的病号服,两个人被当做重度精神分裂症患者送进了广州市精神病院的重症监护区。“哗啦啦。”一阵铁链锁上铁栅栏的声音,两个医生把我和队医送进重症监护区之后,就重新锁上大门离开了。剩下我和队医站在门边,看着这里面的景象,我忍不住地发出了喃喃地低呼:“天啊,原来精神病院是这个样子的啊……”

蓝天白云和暖暖的阳光之下,一排白色的两层楼房前面,是一块干净无染的绿色的草坪,在草坪中间还有一个带有喷泉的水池。穿着白色条纹病号服的病人三三两两的分布于这个区域之内,有的坐在躺椅上晒太阳,有的则坐在水池旁边看着水面凝神思考,还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什么问题,甚至还有一个病人盘腿坐在草地上在聚精会神的看书!“这就是不允许外人探访,关押重症精神病患者的地方?”我看了看队医:“这哪里是精神病院啊,这简直就是浪漫的罗马学院!你们德国的精神病院也这样吗?”“哦……不知道。”队医摇摇头说:“精神病学我了解一些,也解剖过一些实例。但精神病院我却是第一次来。”“算了……不要再奇怪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到梁月华教授吧……”我的话还没说完,草坪前面的一个房间里忽然走出来了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面无表情的拍手说道:“上课了上课了……”

大部分病人还在原地干着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人搭理他。只有三四个病人从草坪上站了起来,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怎么又上课了,该放假回家割麦子了。”说着就向那个“教室”走去。

虽然很好奇,但我和队医也没有兴趣去看他们到底上什么课。我们两人走到了草坪中间的那个水池旁边,朝着一个正在看着水面凝神发呆的病人问道:“请问,你知道梁月华是谁吗?”“梁月华?”那个病人嘴里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转过头来看着我和队医。

队医一看有戏,急忙高兴地点头说道:“对,对!梁月华,你认识他吗?”“其实,我并不能确切地说认不认识他。”那个病人一本正经的严肃说道:“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即使是一个陌生人,通过五次有目的的手段沟通之后,你就能马上的认识他,不管这个人在地球的任何一个角落。就算你是一个北海道的农民,想认识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你也可以采用写信,转发,收取电子邮件和上网的手段来达到目的。只需要通过五次转接,你们中间就会架设起一道由现代通讯提供的无形的桥梁,通过这个媒介,你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到双方的……”“好了好了,兄弟,我明白了。你继续对着水面沉思吧。”来不及等他说完,我就对他摆了摆手:“我就不打扰你了。”“世人多是这样,太在意物质世界,对精神世界的窥探却是如此的贫乏,甚至从来没有探究过。唉……”看到我这样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这个病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转过头,对着水面沉思了。“服了服了,哲学推理狂人,这个神经病……”走出了好几步,我才小声地说道,唯恐被那个人听见再追上来对着我大讲一番。“这可不是神经病,这是精神病。”队医纠正道。“神经病,和精神病,”我不解地问道:“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吗?”“当然有区别。神经症和精神病是区分开来的,精神病属于心理疾病范围,是心理引起的。而神经症属于器质性病理范围,是身体器官和部位病变引起的。”队医解释道:“刚才的那个人的症状,就是精神病,属于典型的强辩型逻辑推理失却障碍。就是要始终的沉浸在无限的逻辑推理关系之中,才能够使自己满足,心里安稳,否则便会焦躁不安。”“哦,天啊,我真是败了。”我看着一院子的病号,不由得感觉嘴里发苦,问道:“难道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这个样子吗?”“也不一定,精神病也有好多种的。”队医看了一下四周说道:“再看看,也许有一些人会稍微正常一些。”

问了一圈好几个病人,我得到了各种稀奇古怪的答案。就在我坐在草坪上向一个光头病号打听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有所异动!我一把推开了那个病号,自己立刻匍匐下了身体!一个朝着我扑过去的人没有控制好重心,从我身上跃了过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站在一旁的队医也立刻紧张戒备了起来。他也没想到,在这里我们竟然还会遭到突然攻击。“反应挺快啊。不错,竟能躲过我闪电般的一击。”摔在地上的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自己的衣服,看着我冷笑着说道。

好霸道的气势!队医和我都不由得凛然一惊。这个冷笑着的男人随便那么负手一站,犹如鹤立鸡群。那瞳孔中流露出来的眼神,分明带着一种强者对于众生的藐视!

我站了起来,还未问话,这个人就走了过来,指着地上的光头病号说:“不用在他身上白费心思了。这家伙是重度强迫症患者,用神经药物都控制不住他的病情。你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不会搭理你的。”

我又是一惊!面前的这个人虽然穿着病号服,但他气势坦荡磊落,言语犀利,逻辑关系明确,精神病院里怎么还会关押着这号人物。我立刻问道:“你是……?”“好说好说。”这个人对我抱了抱拳说道:“在下姓李,因为轻功出众,承蒙江湖朋友抬爱,给送了个绰号,叫做燕子李三是也。”“燕子……李三?”我差点一口唾沫把自己给呛着:“燕子李三不是已经死了吗?”“哦。重生了重生了。”这人接着又做了一个“白鹤亮翅”的动作,两只手举着像两根电线似的,严肃地说道:“每隔九十二年,李三的灵魂就会重生一次。这次是现在。下一次重生的时候我准备穿越到古代去玩玩,跟东方不败一较高下。我要以行动告诉世人,习得上层武功只有靠勤学苦练。靠损害身体生殖器官来获取内力的方法是绝对不可取的!”“呃……”我和队医看着他的白鹤亮翅愣了半天,然后一言不发转头就走,唯恐这位大侠再追上来。我走了老远,偷偷地回头瞄了一眼,看见那位大哥还在原地来回的摆着“白鹤亮翅”的造型,才松懈下来喘了一口气:“呼……我的天啊。我看这家伙的病比那个强迫症还严重。”“是啊。好严重的妄想症啊。”队医也是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太强大了,连东方不败都出来了。这是我见过的最离谱的偏执型妄想症了。”“我干……”我有些懊恼的四下回头张望了一下,无奈地说:“这里的人个个都这么离谱,我真是败了……不知道我们要找的梁月华,他是什么类型的精神病?”

队医正要说话,忽然坐在旁边的草地上一个正在看书的病号抬起了头,说道:“你们要找梁月华?梁教授?”

我一听,这个家伙竟然还知道梁月华是教授?!于是立刻像发现了救命稻草一样的蹲在了他身边,激动地说道:“是,是啊!你认识他吗?”“何止认识,简直就是挚友。”这个四十多岁年纪的病号说着话,两只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手中的书本:“我们经常辩论。可是他太厉害了,知识渊博。我只有每天拼命看书,不断学习新的知识,才能勉强不输给他。”“哦,这样啊。”我赶忙说道:“这位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梁教授现在在哪?”

病号的手肘往后一指,两只眼睛仍旧是死死地盯着书本,没有离开片刻:“梁教授在后面的教室里上课呢。你们去找他吧。”“哦,好的,谢谢了。”我站起身来,和队医朝那个“上课”的房间走去。这时我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病号手里的书,想看看什么样的书竟然这么的吸引人投入。结果他一看之下,发现整页的汉字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不由得大惊失色,立刻又揉了揉眼睛再看,才发现这个病号手里的书竟然是倒着拿的!

我无奈地扶住自己的额头转身离去。

趴在“教室”的窗户上,我看到这间房间里坐了十几个病号,跟小学生似的在那坐着乖乖听课。前面的“讲台”上有一个病号在拿着一根树枝充当教学棒,像学校的老师一样在上面讲着课。队医小声说了一句:“这么多人,哪个才是梁月华啊。”其实我心里想的是,这里面到底有没有梁月华?

那个煞有介事的“老师”用小树枝指着小黑板上乱七八糟的数学公式,一本正经地说:“根据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时间和空间具有相对独立性。当一个物体的运动速度超过光速的时候,时光就会倒流。可是,这是不对的!现在有哪位同学站起来回答一下,这个理论为什么不对?”“教室”里面一片沉默,所有的“学生”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下面看着老师,没有一个发言的。我和队医面面相觑,这问题问的也太专业了吧。“我来回答!”一个病号忽然举起了手。“OK,GOOD。”“老师”赞赏的点了点头,用带有标准伦敦音的英语示意那个病号回答。

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病号站了起来,回答道:“这个理论是错误的,关键在于它的不完整性。因为这个相对论的构建基础只是在四维的空间之内,并不能涵盖整个宇宙。光线的运动只是一种粒子的震动,在这个宇宙中还有很多其他的粒子也能够进行高速的震动。所以在整个宇宙的范围内,光速并不是最快的。所以,光速不能够代表时间的流逝。除了光速,宇宙中还有亚速,射线速,虫洞速,等等都要比光速还快的速度。在没有发现宇宙中最快的震动粒子之前,相对论的提出是没有基础的,毫无意义。”“我的天啊……”等这个人说完,我和队医都发出了一声惊呼。先不管他说的对错,反正我也不知道,但从这成套的专业术语看来,这个人……到底是科学家还是精神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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