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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11 06: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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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月莫言

出版社:广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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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你敢吗?

结婚,你敢吗?试读:

故事背景:

有人曾预言说,80后是“垮掉的一代”,“最没责任心的一代”,“愚昧的一代”,“最自私的一代”,“最叛逆的一代”,甚至更有人说:“什么80后?不就是一帮孙子么!”

80后不相信所谓的什么海誓山盟,更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他们有的是青春和时间,什么是婚姻?什么叫做责任?

本书以80后为主人公,讲述属于他们的爱情,属于他们的婚姻和责任,以及他们对于爱情的迷茫,婚姻的苦恼,和性取向的理解。

故事梗概:

沈鱼和顾大海,一个80后,一个70后,就因为在婚礼上相识,就阴错阳差的结婚,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开始在一起生活,一切的缺点都爆发出来,争吵,打闹,冷战,到离婚,却渐渐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深爱对方无法自拔。

魏子路和赵培,一个70后,一个80后,与常理不同的姐弟恋,年龄的差距不是问题,只有互相理解,一切就够了,争吵过,彷徨过,但是爱让这些可以化为乌有,也终于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幸福就在前方。

吕小蒙和李展鹏,同为80后,家境优越的非凡,未婚先孕结婚,然而孩子的出世却带来了无法预计的灾难,曾经的亲昵爱人,现在的孩子爹妈,两人谁也不能接受,于是开始了离婚大战,在吵吵闹闹中孩子慢慢成长,也终于让他们明白了婚姻的责任。

陈璐和杨超,同为80后,家庭不富裕,对金钱的欲望让杨超开始不顾一切,甚至甩掉陈璐和富婆偷欢,就只为钱,有钱了才能给陈璐好日子,而陈璐为了惩罚爱人,做了大款的二奶,几经周折,他们明白了什么是爱情,一同回到乡下过平淡生活。

沈浪和安月,同为70后,从小就被捏合在一起,就在算听从安排结婚的时候,沈浪发现了自己爱的不是她,安月不惜以假怀孕骗婚,结婚后的沈浪痛苦不堪,两人在长久的冷战和吵闹中,渐渐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习惯听话的乖孩子,于是毅然放手,离婚。

林楚,80后,女同性恋者,她敢作敢为,却逃不脱世俗对她的偏见,被同行陷害,暴露自己的性取向,遭人排斥,在绝望中自杀未遂,然后黯然和女友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在海外定居,并且收养了许多孩子,认真的抚养他们。

1

人的一生要犯许多的错误,而第一个错误以后,又会用无数个错误来弥补,就像我当初嫁给顾大海一样,一句谎言换了个老公,还是个带大钻的。

某年的6月,生日的前3天,我穿着美丽的红裙子,手指头上缠着绷带,参加了一场几乎是做梦的婚礼,所以我常说认识顾大海就是一奇迹,一场心碎的婚礼,造就了我俩的苟且。

2“小姐,头发要全部剪短?”专业的发型师遣小工来问。“剪掉,全部剪短。”我从一本厚厚的瑞丽上面抬起头,“但是……剪下来的头发要束起来,我带走。”“不可惜啊,这么长了。”发型师一面帮我束发一面可惜。“不想要的东西干嘛留着?”我反问。“哦,那我开始剪了。”他那张漂亮的脸有点尴尬。“恩,那束头发的发尾要剪齐,我打算送人的。”我想也许我是今天最奇怪的人。

从店里出来我甩甩头,再也没有长发在后面飘扬了,一个全新的BOBO头,确实剪的不错,伸伸懒腰,向下个地点出发。“我要这个大红的,不,不,丝带不要黄色的,全部是大红的。”我买了个红色的锦囊和一个大小适中的盒子,专门挑的带鸳鸯的,其实不过是俩鸭子罢了,但是鸭子上了位也得庆祝下,我把那束头发包里面。“您慢走。”店里的小姑娘恭恭敬敬的送我出了门,正好电话响。“小鱼,你在哪?没事吧??”我大哥很紧张的给我打电话。“干嘛?你盼我死啊??”一抬眼我看见了一条大红色的连衣裙,红的刺眼,正符合要求。

3“鱼啊,有不痛快的就说,我们帮你弄死那孙子。”家里被我的狐朋狗友站满了,一看就知道是我大哥叫来的。“沈浪,你丫浪疯了吧?”我拿起靠垫扔在他的脸上。“我这不是……算了,你们聊吧。”沈浪走了出去,他打小就怕我。

我大哥真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好人坯子,透着我就是一流氓,他胆小,小时候老被人笑话,回回我给他报仇,所以他有一口头禅,你敢打我,我告诉我妹去!!!简直就是一废物点心,现在自己经营一网站,不大,但是够他挥霍小半辈子了,不过如果没遇到顾大海,我承认我哥也是个带钻的王老五,当然,几毛钱的锆石也算钻。

而我则在毕业以后被家里托关系弄到了个报社工作,偶尔出去做做日语翻译和导游,这足以丰富了我的业余生活,认识的人什么样的都有,小姐,倒爷,流氓,地痞,还有就是警察,法官,市领导,整个一食物链。“小鱼……”好不容易轰走了所有的人,我哥又窜了进来。“你看这裙子好看吗?”我把那大红的裙子递给他。“……好看,我家小鱼穿什么都好看。”那条裙子确实漂亮,上面的一针一线都是手工,全是一点一点绣上去的,完美的就像我的刚刚消失的爱情。“你滚吧,我还有别的事呢。”我把沈浪踢了出去,然后打开电脑,把一坑了我的孙子的所有照片找出来,哼着歌拿打火机,慢慢从他的衣服点起,火苗真好看,马上就烧到脸了……“小鱼!”一盆水兜头而下,我大哥又回来了。

4

结婚的男的叫魏子路,我的前男友,那女的叫赵培,比他大5岁,老板的女儿,一看就知道是玩鸭子的后遗症,专门挑嫩的玩,所以看上他。

当一脚踢开教堂门的时候,一眼我就看见一穿黑色西服的,葬礼的颜色,看了今天郁闷的不止我一个。“嘿,姐们衣服够喜庆的。”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你也不错嘛,下回可得记得带把菊花来。”我斜着眼睛看着他。“是啊,失策,太他妈失策。”他递给我张名片,被我顺手扔包里面了。“怎么茬?新娘结婚了,新郎不是你?”我问他。“聪明!”他和我坐到一起,喝着同一瓶红酒,这是他们为婚礼挑的很喜庆的一个年份。“同病相怜啊……”我看着瓶子上面的1999年。“你听没听说,有个预言家……”在喝第二瓶的时候,他凑过来说。“1999世界会毁灭。”我接上他的话。“干杯!”我们开怀大笑,声音压过了那对鸳鸯道谢的淫声浪语。

5

我们告别了所有人,互相搀扶着出来酒店的门,打算接着找地儿喝,这里实在喝不痛快。“我家有瓶好酒。”他一屁股坐进出租车的副驾驶。“带路!”我几乎是跌坐在后座上面,司机撇嘴了,我看见了,操行,回头非吐丫一车。

打算吐在出租车的梦想没实现,不过就在下车上楼的时候,我和他没功德了吐了一电梯。“我告诉你啊,有人说了,吐出来的全是思想……”我扶住电梯门把他拉出来。“是么,88,思想!”他对着正关门的电梯敬礼。“哈哈哈,傻逼,去,给我开门去……”我踢了他一脚。“哎呦,憋气,真他妈憋气。”我们坐在卧室的地上喝。“你说咱冤不冤?”他问。“不冤的是孙子。”我接着喝。“操!烦!你丫出去,老娘睡觉!”我晃晃悠悠的站起来,薅着他脖领子。

不知道是腿软还是我们都需要点什么,一个没站住,俩人全倒在床上了。“貌似这是我家……”他倒下来的时候正好亲在我的鼻翼。

我当时特不服,真的,为什么你这次说分手?怎么不来和我道歉?你明知道我是离不开你的,还有,你他妈的居然结婚了……

想起这些让我无法继续,我狠狠地踢在旁边人的肚子上,并转到旁边用被子捂了个严实,然后慢慢睡着了。

6

在梦里和魏子路的争吵还在继续,我大骂他不要脸,骂到极致就扇丫挺的,可能是动作太大了,在一阵巨疼中醒来,天已经亮了,不过太阳从下面升起的,我正头冲下的趴地上,而脚还挂床上……“哎呦……”好不容易坐起来,才发现流鼻血了,哗哗的,弄了一床单和一身,于是跌跌撞撞的跑到卫生间去看衣服上面都是血,我是爱干净的人,就容不得脏东西,马上脱光了自己,把衣服泡水里搓。

门突然的被拉开,吓我一哆嗦——看见个男人。“你!”他傻了,确切的说我也傻了,因为我现在什么也没穿。“哥们,看够了能关门么?”回忆起来我当时是这么说的,想想真牛逼!“哦,好。”他关上门。“对不起,呃,我是不是做了什么??”等过了好久才缓过来坐沙发上谈判,估计他以为我们做了什么。“你说呢??”看见他那么正经的样子,我生生的把后半句咽了下去,原本的后半句是:穿着衣服能有个屁事??“好吧,我负全责。”他还一脸诚恳。“靠,大哥,我认识你是谁啊?”笑死我了。“我叫顾大海,男,28岁,主要家庭成员有……”他一丝不苟的演讲起来。

7

那天打顾大海哪出来,才闹明白他要负什么全责,估计是误会那床单了。

不过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要骗他,不,也许这只算的上是隐瞒了什么。

回家的时候被家里的领导们骂了一顿,不过,对于昨天晚上在哪里过的,我只字未提,提了只能是给自己找麻烦。

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在看见和我报家世的顾大海,不过无巧不成书,顾大海居然是我哥的大学同班同学兼哥们,在我哥以带我散心为由去郊游的时候,再次看见了这传奇人物。“结婚吧。”他靠在河边的栏杆上对我说。“你丫没病吧?”我差点喷了嘴里的可乐。“没病,结婚吧。”“好,但是我要比他魏子路还豪华的婚礼。”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睛真漂亮,就像波斯猫。“到时候,魏子路和赵培是我们的介绍人。”“太棒了!”我窜到了顾大海身上,结果一起跌到了河里。

8

接下来,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办妥了结婚证,再各自向家里汇报,顾家对我基本满意,主要因为我长的老实,别看心里再怎么澎湃,面上谁也看不出来。

我家里也没说什么,当初和魏子路同居的事,我妈知道,所以在她眼睛里面我无疑是个二婚,乐都来不及,还怪我干嘛。

唯一震着的是沈浪那白痴,他以为我郊游的时候就看上顾大海了。“沈鱼,你还勾引上我同学了?”他现在就是个茶壶,一手点着我的鼻子,一手插腰上。“去你大爷的,有这么说你妹妹的吗!”我跳着站起来,“再说了,是他顾大海非要我和他结婚的。”“你,你你你。”沈浪一激动就结巴,小时候老被人笑话。“我我我我我!我就结婚了,怎么地!?”我站在茶几上,比他高出恨不得2个头,居高临下,怕他?呸!

第二天早上刚一上班就被派出去采访,听说是个IT企业家,去日本留过学,因为我有翻译证特地叫我去,一回国的人,谁还没事叨叨日语,神经病。“二位请稍等,董事长马上就开完会了。”那小秘书长的真好看,充分具备了当小蜜的素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款。”我一边观察着一边转悠。“小鱼,一会就尽量多找话题啊,我不会日语。”陈哥忙着架机器。“切,谁回国还天天说日语,这样的,不是汉奸就是有病。”

9“我好像没到那个地步。”门口有人说话。

这下完了,采访要是没完成,就会扣工资的,到时候又得费点口舌多宰几个小鬼子,我心里一边嘀咕一边回头。“恩?顾大海,是你?!”简直不可置信,我眼前的是顾大海。“喂?”电话来的正是时候,我赶快逃离了尴尬境地。“沈鱼,你疯了吧,随便找个人你就结婚?”电话那边的声音及其讨厌,是魏子路那孙子。“关你丫蛋事???”我暴怒。“是,我知道,你因为我,所以找个人就打算结婚,但是你不能拿你自己后半辈子开玩笑……”他就像只苍蝇。“魏先生,您听我一句话行吗?”我打断他。“你说。”他想了想才闭嘴。“你就是个傻逼!”我在狂吼一声以后把手机顺着22楼的窗户缝扔了下去。

他们说跳楼的时候2楼和22楼的是有区别的,2楼是啪,啊!22楼是啊……啪!不知道魏子路是先啊呢,还是先啪。“好球!!”后面穿来一声喝彩,是顾大海。“让您见笑了。”我马上站定行了一个标准的日式鞠躬礼。

晚上回家的时候一个崭新的手机和电话卡静静地躺在我的书桌上。“够勤谨啊!”刚插上电话卡,我就打给顾大海。“既然都汉奸了,可不得早点给皇军拍马屁。”他的声音其实挺磁性的,和一般小白脸太不一样。

1

婚礼定在下月初一,顾大海他妈找个瞎子算的良辰吉日,老太太吗,就喜欢这些神啊鬼啊的,其实我有时候也信,不然哪那么多无法解释的事儿?

这天早上接到赵三儿的电话,叫我去拿回扣,匆忙收拾一下就跳上了一辆出租车。“潘家园。”我告诉司机,那是北京最出名的古玩市场

赵三儿是我住大杂院认识的朋友,大我5岁,和我哥同岁,人家小时候就有经济头脑,偷自行车来卖,不过被警察叔叔处理了以后就学乖了,不知道从哪里批发来一堆破铅笔,用武力逼学生购买,50元3根,不卖就是一顿毒打,瞧着买卖算的!我哥沈浪就是他第一个客户。

当时沈浪哭哭啼啼跑回家的时候,我肺都气炸了,于是带上沈浪,抄起木棍就出门了,不巧的是当时赵三儿跑了,我们只找到赵三儿的双胞胎弟弟赵四儿,把他臭揍一顿,我的逻辑是,打不找正儿主,打个一模一样的也成,这下就热闹了,隔天我们就因为在学校打架被送当校长办公室等着请家长。“唉,你怕吗?”他的眼睛被我打青了。“怕个屁。”我晃啷着脑袋,衣服袖子被他给撕了,跟要饭的似的。“牛逼,唉,我说,对不住啊,打了你哥了。”他往我这边蹲了蹲。“算了,我也打你弟了,扯平了,你哪班的??”“六四班,你是今年新生?”“恩,一三班。”就这样我们算是缔结了革命的友谊,直到现在。“鱼姐。”赵三儿现在开了个古董店,招了一小伙计,嘴甜着呢。“赵三呢?”我把墨镜放他们柜台上。“三哥在后面呢。”他凑近了说,“小栗子在呢。”那是赵三新找的小傍肩儿,姓栗。“成,我找他们去。”我拿了包往后面走。

后面是个小院,院子里面摆满了门墩,瓷器,铁器,还有一大堆干老玉米豆儿。“赵三秃!给老娘出来!”我咣咣的凿门。

就听见里面稀里哗啦的乱响,还一女声说不知道内衣哪去了。“小鱼,你能不老祸害你哥哥的好事么?”没一会赵三儿开了门。“你让我来的,活该!”他那屋里面弄的跟猪窝似的。“去,买几个菜,我和我妹妹喝酒。”赵三儿指挥小栗子卖饭去了。“怎么着?听说你要结婚?”我们在院里支了个桌子吃饭。“不行啊?”我斜眼看他。“行,谁敢拦我妹妹。”他把炸花生米咬的咯吱咯吱响,“给,这是你的三万。”“放包里吧。”就看了看连数都没数,他不敢短我的,那天帮他忽悠出去一大价儿呢。

那天我陪一小鬼子逛琉璃厂,带到赵三儿的铺子里,小伙计立马给拿出一对门墩来,我告诉鬼子是明清的东西,给丫乐的,说什么也要买下来,其实那门墩是赵三儿上昌平找人花2万刻的,让我连骗带哄的卖了8万。“听说了吗?阿蒙忙着离婚呢。”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放下酒杯。“靠,真的假的?快离八回了。”我掏出手机给阿蒙打电话。“听说你又能祸害别的男人啦?”我开门见山的说。“那是,老娘是谁呀,你过来吧,见面说。”她挂了电话。“我走了啊,还找阿蒙去呢。”我拎上小包打了辆车。“慢走啊,有空找哥哥玩来。”赵三目送我的车远去。

11

我还没敲门呢,一个大包就直奔面门砸来。“吕小蒙!你牛逼,走着瞧!”然后一男的跟阵风的跑出来。“怎么了这事?”我拦住他,李展鹏,阿蒙的丈夫。“哦,小鱼啊,你问她,整个一泼妇!”他说的唾沫横飞,间接的喷我一脸。“坐,你等我抱我儿子来给你玩玩。”阿蒙站在小二楼上面招呼着。“哦,抱去吧。”我坐在她家的真皮沙发上。

吕小蒙是我的发小,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一个班的同学,出名的大喇,那时候比较时兴的是大喇配书生,所以她瞄上了当时年级第一的李展鹏,我则在她的忽悠下瞄上了魏子路,不过这是后话。

阿蒙是个有个性的人,有的时候都个性到了膈应,她是我们系里面最有胆儿的人,照毕业照的时候腆着5个月身孕,成了校史上的风云人物,到现在还常常和她儿子说,看,你妈我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带你露脸了。“叫小鱼阿姨。”她现在抱着自己的胖儿子给我看。“哎呦,真肥。”那小脸胖的都看不见眼睛了。“那是,我儿子,当然吃的好。”这倒是实话,她家里有的是钱,当然李展鹏也不差,都是家世优越的孩子。“哇……”不知道怎么弄的,她的大胖儿子开始哭,越哭还越玩命,没完没了。“靠,哭!再哭!!我打死你!!!”阿蒙开始教训刚才还当宝贝儿展示给我看的儿子。“哎,哎,别打他啊。”眼看着我不拦着就得把屁股打肿了。“小兰!去,给我抱楼上去。”她招呼站在一边的保姆。“看见没有?天天给我闹,真想掐死他。”阿蒙点了支烟。“怎么着?结婚啊?”她吐了个烟圈。“恩。”我喝着茶看着她。“我告诉你啊,结婚成,千万别他妈的生孩子。”她现在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样子。“你苦大仇深啊。”我笑。“别笑,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这倒霉孩子,我和老李过的好着呢,那至于离婚。”她叹息着告诉我离婚未遂的事。

其实他们俩真的没什么事,主要是两老家在孙子上面闹了分歧,俩老太太吵的快上房了,当儿女的又都向着自己家老人,所以那个也不让步,结果是到现在也没谈好,主要是孩子的归属问题,两边老人都想要孩子,还都非成功不可,所以就僵那了。

12

走在回家的路上,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做对不对,甚至不知道这是在自暴自弃还是对魏子路的报复。

快走到楼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十分熟悉的人——魏子路,此刻他就像一个月以前一样站在门口等我,依旧是踱来踱去,双手插口袋,恍恍惚惚中我觉得好像一切没有发生,我们还在平淡的过日子,那时候真的想过就这么一直下去,直到老去。“你怎么那么晚回来?”他的话还是那么的关切,我任他来抚摸我的脸,突然耳边的发丝一痛,剐在他的戒指上面了,瞬间叫我清醒。“我和你没话说,滚!”于是轮圆了一个大嘴巴扇他的脸上。“小鱼你听我说。”他紧紧的拉着我,不放开。“非礼呀!非礼呀!”听见我的叫声有保安打着手电过来了,他一哆嗦,放了开了,我头也不敢回的跑上楼去。

洗漱完毕以后我坐在自己的床上数钱,喜欢那种感觉,摸着每一张钞票的感觉让我很亲切,有时候想,它们一定是我前世的小蜜,不然怎么能那么亲?“小鱼,你睡了吗?”沈浪一把推开了门,打扰了我和小蜜的温存时刻,都来不及让它们藏好。“你不会敲门啊?”我对入侵者横眉立目。“我不知道你在数钱啊。”他也坐我床上。“你真的想好了?”他看着我把钱数完放到抽屉里面。“想好了,干什么?”我觉得魏子路一定是找他来当説客的。“……”他一直看着我,跟个色狼一样。“看什么看,找打呢??”我挥挥拳头。“你要是觉得好就好。”他放下句话走了。“什么意思?哎,你丫有病啊?”还没等追出来他就已经回房间了,留下我自己跟个跳梁小丑似的。

13

李展鹏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约我一起吃午饭。

我跟老总说了一声就走了,当记者就这点好,随时走,只要到时候交的出稿子就成,其实我本来也就是去报社点个卯就出来,正好没地方去,顾大海上日本出差了,本来也想带上我,但是签证出了问题,没去了。“奇迹啊,你这铁公鸡突然请我吃起饭了。”李展鹏就坐我对面,和上学的时候没什么区别,要非得找点区别的话,就是他那肚子腐败了,都耷拉下来了,拿根儿裤腰带就那么系着,我都怕他勒得慌。“还那么能贫。”他笑起来跟个老太太似的,那会我们全叫他大妈。“叫我吃饭,不是庆祝你分居吧?”我猜一定和阿蒙有点关系,因为照我们俩的交情,他犯不着请我。“你打小就精。”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其实他也算我的发小,只不过我们只是一起上了小学,初中的时候我被我爹弄重点去了。“直说呗,什么事?”我切着牛排,喝着红酒。“也没什么大事,你能做日语的同声翻译吧?”他挠挠头。“废话,除了我你还找谁?”我严重鄙视他。“那帮我个忙吧,我们下星期有个会,缺个翻译。”他跟打了鸡血似的,脸上兴奋的直发光。“跟阿蒙离了,你不后悔?”出了饭馆门我才想起来阿蒙那天特意交给的任务。“家里闹的呗,其实我到不是特别想离,主要是我妈容不了她。”提到阿蒙,他有点失了光彩。“就没想着调解调解?”我伸手打车。“调了,没用,都是这他妈的破孩子闹得,要是没这个孩子,我们好着呢。”他帮我拉开车门。“哦,那我走了啊。”“别忘记了,下星期一。”他临走不忘嘱咐。

14

顾大海回来了,带回来一堆的化妆品,大包小包的往我家拎,这孩子还真是实诚。“阿姨您别忙,我自己来。”我妈对他热情的不得了,端茶倒水。“就是自己又不是没手。”我把腿搭在茶几上,被我哥一脚踢了下来。“哎,沈浪,你长能耐啦?”我拿苹果核砍他。“去,你就不能像个女孩子样!”我妈瞪我一眼。“哎,你真的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晚上的时候我妈要我带顾大海遛个弯,正好我想在和他最后确定下。“为什么后悔?你后悔了?”他笑着问我。“我呸,后哪门子悔。”“那不就得了,还是想想婚礼吧,迫在眉睫了。”他揉了揉脑袋。“赵培和你,还有我哥都是同学是不是?”回去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问他。“恩,她那个时候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他的眼睛里面流露出的全是温柔,哪怕是赵培伤他最深。“可是她老了。”赵培这个人倒真是不难看。“呵呵,吃醋了?”他笑起来的眉眼很像是魏子路。“没有,我对老女人没什么感觉。”我白了他一眼。“她是有功利心,很会算计的,所有的人还有事都不能妨碍到她的发展,一丝一毫也不行。”我们坐在楼下的花园里面。“所以你就是障碍了?”我把腿伸出去,用鞋跟抵着地晃来晃去。“是啊,我是障碍了,所以才在婚礼上拣了你这个老婆。”他用手搭我的肩膀。“好吧,在我面前你可以想她,但是要告诉我。”我没躲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他,这样就特别安心觉得他会永远对我好,沈浪也一样,尽管老欺负他,不过我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他会在后面支持我。“……谢谢。”他把下巴放在我的头顶。“但是,你也要同意我在安静的时候想想魏子路。”我靠着他轻轻的说。“好,我同意。”他的手臂让我很有感觉,一种突然想爱他的情绪。“那我也谢谢了。”我推开他,“回家去吧,明天还上班呢。”“明天一起吃饭好不好?”他在我身后喊。“看我心情好不好了,早点来问我。”我头也没回,挥了挥手。

15

我叫上阿蒙还有陈璐一起去试婚纱,同去的还有我未来的小姑子,顾大海的妹妹顾小溪,人还凑合,挺合得来的,让我们如此惺惺相惜的原因都是一个女人,是的,我们都讨厌那个叫赵培的老女人。“这个怎么样?”我穿着一件白色的婚纱出来。“滚回去!”阿蒙拿起桌子上的橘子扔我,“我结婚的时候就不兴这个了。”“这个呢?”没一会我有换上件红的。“凑合,你能当伴娘了。”陈璐开始打击我,“就穿刚才那个吧。”

折腾了一上午,中午的时候我们四个去了必胜客吃饭,四个人总共干掉了2张披萨,还有一堆的自助沙拉,之所以说一堆,主要是陈璐太厉害,简直就是一大号的蝗虫。

老远我就看着这大姐跟老佛爷的气定神闲的迈着碎步,一步一摇,那个身姿,估计要搁那个时候慈禧就没戏了,旁边还俩保驾护航的,小溪和阿蒙一人拿一盘子,怕东西掉了,那沙拉更加的壮观,足足的十厘米高,摇摇晃晃的,别人看着都躲着走,生怕砸着。“靠,你们不是吧?”大概长途跋涉了15分钟,那盘沙拉终于飘到了我的面前。

说陈璐有能耐都不是盖的,沙拉碗里面满满的装着一些零七八碎的东西,外面是一圈黄瓜片加大尺寸,黄瓜的上面是码的跟城墙似的哈密瓜,这就又形成了一个碗型的东西,里面码的全是水果,最后用豆子来溜缝,再用蛋黄酱当腻子糊上。“看吧,得这么吃,要不就亏死了。”陈璐得意的擦着手。“姐姐真厉害!”小溪的嘴最甜了,还不时朝我眨着眼睛,也就是二楼窗户是死的,不然我第一个跳下去,太丢人了,店里的服务员都郁闷了。“什么?李展鹏!!你丫还是人吗?孩子不跟我跟谁啊?你倒是想喂呢,有那个奶吗?”本来吃的好好的,阿蒙接到李展鹏一电话就窜了,非要找他当面理论去,抄起包就跑了。“拜拜!”我们一脸兴奋地看着阿蒙远去,等她下楼了我们马上趴窗户上面看,就见阿蒙气势汹汹的拉开车门,咣的使劲撞上,一个油门就出去了,门口停车收费的在后面追,突然车窗开了,一张百元大钞飞了出来。“哎呀,早知道我跟她换呀,我有零钱。”陈璐后面的话差点叫我喷出来。

16

到晚上小溪的男朋友来找她,就此就散了,不过陈璐很快又追上我。“去后海玩吗?”她问。“怎么?你还真心里不痛快啊?”我挽着她的胳膊。“这你都知道?”“废话,我是谁啊。”我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我们在一个慢摇酒吧坐下,里面的烟雾弥漫,空气里面都透着暧昧的气味。“怎么了你?”我示意她碰杯。“嗨,还不是那可恶的杨超。”她使劲和我碰了碰。

杨超是陈璐的男朋友,俩人好了3年,也打了3年,什么鸡毛蒜皮都打,回回打的要死要活的,但是没一会就又好了,基本上全是为了钱,我们都习惯了。“说吧,这回又是什么?”我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嗑爆米花。“我怀疑丫有新的蜜了。”陈璐的脸突然的靠过来。“靠,你开玩笑呢吧?”这事我是绝对的不信,就他杨超那副老实样子能恨死你,三脚踢不出个屁,每天就除了看书就没别的了,和女的说话就脸红,看见流氓就害怕,简直一无是处,不过我曾经问过陈璐干嘛找他,人当时就一回答,老实。“真的,他最近鬼鬼祟祟的,老是偷偷地看手机。”对于我的嘲笑她有点怒。“这不快你生日了吗,没准偷着买礼物呢。”我赶紧拣点好猜测告诉她。“真的?”陈璐的脸色缓了不少。“嘿,那不是你哥吗?”她发现了新大陆。“苍天啊,我没瞎吧?”我发现沈浪最近能耐了,现在正抱着一姑娘美呢。“咱过去呗?”陈璐问的时候我正忙着找数码相机。“你干嘛呢?”她用手摸摸我的额头。“去!我有用!”我扒开她的手对焦距,开闪光灯,对着这对野鸳鸯拍了个遍。

17“小鱼回来了啊。”回家的时候我爸妈还没睡。“啊,小月姐也在啊?”我站在门口脱鞋,看见沙发上的人就打了个招呼。

她叫安月,我未来的嫂子,沈浪的女朋友。

打小就是和我哥一起长大的,穿开裆裤的交情,先是暗恋沈浪多年,后在两家父母的帮助下达成心愿,不过我总觉得跟童养媳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年纪差距不大。

现在我有点可怜她,如果她看见我相机里面的照片,当时就得气背过去。“啊……”早上起床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一下门口,安月的鞋还在,看来又睡我家了,估计现在在厨房做早点呢,她大学刚毕业的时候就天天住我家,俨然就是一儿媳妇了,小的时候我还纳闷呢,干嘛老往我家跑,自己家没床啊,不过我现在是完全明白了。“早,小鱼。”我哥正对着镜子系领带呢。“恩,你昨天晚上那玩去了?小月姐姐可等你半天。”我靠在门上对他笑,笑得他只起鸡皮疙瘩,我看见了,一头一脸都是。“我,我,我昨天,昨天,天,陪客户。”他开始结巴了。“哦!客户啊,不过我不大喜欢那家的慢摇气氛,一点都不刺激。”我转身刷牙去了。

这顿早饭沈浪没吃好,老是低着脑袋,他怕看见我笑。

18

下班以后我去找林楚,知名的摄影师,我姐们,住址老是变来变去的,所以得亲自把婚礼的请柬给送去。“嗨!”林楚正好忙着拍一套时装片,“小鱼,你等等我啊。”“好,忙你的。”她长的十分的中性,说实在点就是跟爷们似的,就是多个胸脯,其他的方面就和爷们没区别。

以前军训的时候,她被人误认过。

那天去上厕所,一女孩走了进来,看见蹲着的林楚,马上就跑出去了,林楚冷笑声,继续蹲着,都习惯了,没一会儿那女孩又回来了,一边走一边嘀咕:没错,是女厕所啊……然后找个离林楚最远的坑蹲下了。

这样的例子在林楚的身上简直是数不胜数,多的都麻木了,所以我们也不在乎,照样在她面前脱衣服洗澡,四仰八叉的睡觉。

坐我对面的是她的新女朋友,对,没错,你没有听错,是女朋友,林楚是个拉拉,也是就女同性恋者,打上学的时候她就公开性趋向了,不过在拉拉界里面她也是个花心大少,圈里的女朋友就有3个。“怎么有空找我?”林楚忙活了3个小时以后结束了工作,她用手搭在我的腰上。“给,我怕你又搬家,回回不好找你。”我掏出请柬往旁边挪挪,她那小女朋友脸都耷拉了。“哎呦!结婚啦,本来我还想找你当我女朋友呢。”她看见以后开始对我飞眼。“嘿嘿,注意点啊,你家属还在旁边呢。”我给她一脚。“怎么啦?别这样嘛,这是我姐们。”她跟个爷们似的抱着身旁的女孩,一摇一摇的。“去,讨厌,那你还和我一起吃饭吗?”那小女孩马上靠在林楚的怀里。“今天不行,我和我姐们吃去,你先回家等我吧。”说完还吧嗒的在女孩脸上亲了一口。

我眼看这那女孩一扭一扭的走了,然后才和林楚一起吃饭。

19“他们说,女人都是上帝身边的天使落在人间,但是,我他妈一魔鬼,干嘛给我个天使的身份?”林楚喝多了就爱叨叨这句话。“你没事吧?”我赶紧拿了一堆花生给她吃,这东西最解酒的,吃了过会就好。“真的,干嘛我就这么命苦?”她抓住我的衣服不放,“我也想结婚啊!我他妈的为什么不能结婚,凭什么老子就得偷偷摸摸的?啊?”“……”我拍着她,这一句接一句的,噎得我都说不出话来。“有笔吗?”她安静了半个小时以后问我。“有。”我又递给她一个本儿,她一喝高了就有题字的习惯,我差点忘记了,还回回题一样的:男女都平等了,女同志凭啥不让结婚。就这句在我们所有人的笔记本上都能看见,全是她题的。

不让题就在人家饭馆的桌子上,墙上面写,要不就写你身上,反正就得写,为了不给社会和人民添麻烦,我们和她吃饭喝酒随身都带笔带本儿,最起码也有张纸。

因为林楚喝的不分东南西北了,所以没办法我只能叫我大哥来接,顺便把林楚送回去。“小鱼,你觉得安月和我在一起合适吗?”沈浪回家的时候突然给我蹿出这么一句。“恩?什么意思?”迷迷糊糊的我差点睡着了。“没什么,我就问问,呃,那天你是不是看见我了?”沈浪一直不敢看我。“哦,看见了,慢摇吧嘛,你喝的挺开心。”我想笑。“能帮我保密吗?”他停下车看我。“我可什么都没说。”我看着车外面。

2

刚到家洗完澡,阿蒙就打电话来了,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怎么啦?你说,先别哭!”我独自跑到阳台,还是听不清,“这么着吧,你来我家,知道地址吗?”“知,知道。”就听见这句话了,其他都没听清。“那好,你过来,我家里等你。”“又怎么了?”阿蒙进门就抱我哭,活活哭了半个小时。“他,今天,说什么都答应,明天去民政局离婚……”她抽抽搭搭的就说了这么几句。“又不是第一次去了,怕什么?”他们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去民政局了。

上次是刚结婚那会吧,他们一共叫上了我和陈璐,林楚,还有魏子路。

当我们到了民政局的时候他们正坐在长椅上。“真离啊?”我坐在阿蒙旁边。“恩。”阿蒙耷拉个脑袋。“你不是开玩笑吧?”陈璐拉着她的手。“怎么着啊?哥们?”林楚揽着李展鹏的肩膀。“嗨,谁他妈的知道。”李展鹏一直在抽烟。“嘿,最后一次机会了,咱俩再侃侃呗?”阿蒙踢了李展鹏一脚。“聊什么啊?”李展鹏看着她。“还记得咱怎么勾搭上的吗?”阿蒙提起了往事。

21

其实他们的姻缘挺传奇的,从打劫开始,到最后的水乳交融。

那是高二的时候,我英勇的不顾家长反对,毅然决然的和阿蒙一起混,不是打架就是打劫,还老是逃学,就在一个百无聊赖的下午,我们再次决定去打劫,还是老样子,我放风,阿蒙去劫,街上当时没什么人,更别提什么学生了,不过就在我们打算放弃的时候,老天把李展鹏送到了我们面前。“去吗?”我看着瘦不经风的李展鹏一步三晃悠的走向向小胡同。

我们学校门口是个三岔路,放学了大家就各自拣方便的路回家,其中一条很是隐蔽,是广大学生情侣的私会之所,而倒霉的李展鹏正走向哪里。“晚上想吃肯德基吗?”阿蒙丢下烟。“废话!”“那走吧。”她站起身跟着往胡同去。“有钱吗?”阿蒙上去就拍了他一巴掌。“没……”李展鹏脸白的跟鬼似的,话没说完就倒下了。“靠,小鱼,小鱼!”她发疯似的蹿出来,拉着我就跑。“怎么着?大款啊?”我以为她是钱抢多了吓的。“你拍的??”李展鹏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不,不是。”她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自己倒那的。”“那怎么办?要不,咱跑吧。”当时我的脑子里面只有这样一个想法。“不行,死了怎么办?跳黄河都洗不清了,咱抬老师哪里去吧。”阿蒙语出惊人。

我和阿蒙被迫抗着李展鹏往学校走,这孩子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了,沉的要命,差点压死我,不过因祸得福的是,学校没有批评我们逃学,反而给了平生的第一张奖状,上面写着见义勇为好少年,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当时李展鹏就是因为身体不适才获批早退回家的,不然他不可能被我和阿蒙发现,不过,谁也没敢告诉家长和学校,我们是劫钱去才碰见的。

李展鹏的父母请我们吃了顿饭,在饭桌上面表现出了对阿蒙的及其喜爱,而后顺理成章,这两人成功的搞到一起,连阿蒙的成绩都开始有起色,唯一愤愤不平的是我,自此失了个玩伴不说,还被逼着看书、学习、兼看二人的色情表演。

是的,这是段传奇,不过我不明白阿蒙干嘛在离婚的时候说这个事。“老黄历了,你提他干嘛?”李展鹏的眼圈有点红。“没有。”阿蒙看着他,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我在想,当初不管你,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紧接着李展鹏脆弱而敏感的神经受不了了,一开始自己哭,到后面就抱着阿蒙哭。

2个小时以后我们从民政局出来,去了附近的大饭店,阿蒙一路上紧紧地挽着李展鹏,那副眉眼,简直像刚领证的。“28号,28!咦?人呐?”就剩下民政局里面的工作人员站里面狂喊。

再后来诸如此类的闹剧,我们又参观了好几回,不知道这次是不是玩真的。

22

第二天我只得陪阿蒙去离婚,因为大家对这种戏码看的实在腻歪了,只有我是忠实观众,女主角给逼出来的。“看了还没到,等会吧。”我和阿蒙坐在那排坐了好几回的椅子上。

一共5个座位连在一起那种,可以坐两对离婚的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多出一个座位,二奶坐的?

阿蒙一直没说一句话,呆呆地看着地面,这次她是真的难受了,尽管打打闹闹的,但是她一直以为不会离婚,李展鹏的电话简直就是一重磅炸弹,她昨天一晚上都没睡觉,我无数次叫她弄醒。

其实就是这样,他们太过要好了,从高中起两人就天天腻在一起。

近墨者黑,天天面对着阿蒙和李展鹏叫我浑身不自在,一对情人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大到无可抗拒,那个时候刺激的我就像是春天里的猫,上蹿下跳,几乎是欲火焚身了。

阿蒙不愧是铁姐们,她第一个发现了我的不正常,就带我去看李展鹏一哥们的篮球比赛,其实她是想给我悟策个好的。

篮球场上人山人海,我却在那么多人中看见了魏子路,他不是最高的,但是就那么的耀眼,闪闪发亮,晃的我快瞎了,从来就没有想过,一个人可以这么耀眼,而且那么的有缘分,他正是阿蒙给我选的那个人。“你喝可乐吗?”在饭桌上,腼腆的魏子路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叫我的记得现在,估计那天我也傻的要命,阿蒙说我光顾乐了,几乎就没怎么开口说话,更别提吃饭了,下肚的米饭能数出数来。

是的,从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了魏子路,他的笑,他的眼眉,他的一切的一切。

为了他我去学日语,没日没夜的学,一个星期的努力让我奇迹般的通过了等级考试,不过现在日语不过是我找食儿吃的工具,以往的日子不复存在了。

李展鹏放了我们大鸽子,整整等到中午关门,他都没出现。

其实这是我预料之中的,李展鹏根本不想离婚。“干杯!”阿蒙一扫刚才那个寡妇样,high的要命,一边咒骂着老公,一边甩开腮帮子啃羊蝎子,蹭的一手的油。“咱能不吃的这么难看吗?”要不是在饭馆子里面我想她快脱鞋了。“我乐意,该死的李展鹏,涮我。”她发狠的啃了口肉,用油腻的手捏起啤酒瓶子。“哼,他要是真的来了哭死你。”我看着他。“来?来了老娘就离给他看看!”阿蒙呛着了,但是还不忘豪言壮语。“快吃吧!过几天的婚礼,你最好不要跟李展鹏提离婚的事,我忌讳。”“恩恩恩,知道啦。”她抱着骨头嘬的啧啧响。

23“给我记住了啊,女方介绍人是魏子路,男方是赵培。”我指着婚庆公司的串词,明天就是婚礼了。“非要他们讲话是吗?”司仪好像觉得让他们说话抢了自己的词。“你给我叫他们上台,能呆10分钟的,给你加钱!”我把他叫角落里面告诉他。“真的?”他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小鱼,你准备好了吗?”沈浪又开始无事生非,打乱的我情绪。“好了,你没见我很兴奋吗?”我看着他。“这是一辈子的事,我希望你……”“得了,得了!!”我挥手打断他的话,“不就一张纸吗?你嫉妒我找到好归宿是不是?”早晚把他那点事全抖落出来。“小鱼,早点睡吧,明天还忙呢。”我妈给我端了杯薰衣草茶就出去了。“唉,睡什么睡。”我现在脑子里面全是满的,无数的事在转。

我爬到楼顶上面,躺在地上看着天,有好多的星星,月亮也很大,但是上面有张魏子路的脸,他妈的!!我翻身起来满地找石头,恶狠狠的对着月亮扔上去。“哎呀!!”另一个声音吓我一哆嗦。“谁?”我赶紧拣了更大的石头握手里。“我!”沈浪捂着脑袋跑了出来。“小浪啊,你怎么啦?”我妈抱着沈浪的脸看。“哦,没事,我就是掉床底下了。”他昨天看我爬上楼顶,白痴的以为我压力太大准备自杀,被我用石头丢中了额头。“小鱼!小鱼!快点。”我哥进来拉我,昨天晚上把沈浪轰走了以后,居然自己在天台睡着了,直到4点的时候冻醒了,才回来。“滚蛋!睡觉呢!”我拿起枕头砍他。“婚礼!你的婚礼!”他在躲的时候喊起来,让我一下子清醒。“各位来宾,我高兴为大家宣布,今天!这个伟大的日子,沈鱼小姐和顾大海先生结婚了!”司仪用的不知道是什么破话筒,声音太大了,震的我脑袋直嗡嗡。

我看见阿蒙了,和李展鹏坐在一起,俩人没说话,暗自在桌子底下较劲,用脚别来别去的,桌边垂下来的布直晃悠。

然后是林楚,她现在一脸的嫉妒,咬紧了嘴唇,陈璐和杨超在嘀咕着什么,好像他们也在规划自己的婚礼。

终于到了魏子路和赵培上台了,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没关系,看着他们的嘴脸就够了,那尴尬的表情叫我十分的痛快。“回头记住给司仪加钱。”我拉拉旁边的顾大海。“恩?你怎么了?手这么烫?”他奇怪地看着我,脸都变形了,跟哈哈镜似的,本来我想笑,但是突然眼前一黑,朦朦胧胧的听见不知道谁在喊叫救护车,谁敢给老娘的婚礼捣乱?我正结婚呢,什么救护车!

24“你太牛逼了,结婚结到了医院。”陈璐看着我,阿蒙正在削水果。“他妈的!”我现在脑袋疼得要命,他们说我是病毒性感冒。“魏子路那孙子呢?”大仇未报,不痛快。“行啦,还怎么着啊,你够缺德的了,还让人家当介绍人。”李展鹏笑着说。“那是活该!报应,不知道别乱喷,要喷找厕所去。”阿蒙向来都是语出惊人,让你能气背过去。“嘿!你别来劲啊!”李展鹏现在和阿蒙学的像是泼妇一样。“就来劲了,你找打啊??”阿蒙把苹果甩我脸上,准备开始干架。“都给老娘滚!咳咳咳咳咳咳……”我用尽力气喊了一句以后就剩下倒气了。“行啦啊,干嘛呢?”陈璐就是善解人意,她帮我胡噜后背。“哼!”阿蒙使劲踩了李展鹏一脚出去了。“哎呦,你,你狠!”“你没事吧?”顾大海带我回到了我们的家。“没事。”我正忙着数礼金,那是我的小蜜。“不歇会啊?”他看着我好笑。“去,忙着呢,估计跑了不少人,我得好好数数。”我脑袋上面扎着冰袋,手里紧着忙活。“今天真是便宜魏子路那孙子了。”我喝了口水,“啊,不,就是没玩痛快。”“你就淘气吧。”他刮刮我鼻子。“呵呵呵。”顾大海简直就是我哥的翻版,什么都宠着我。

晚上的时候我做了梦,梦见小时候在老家过年的事情。

那时候我4岁,沈浪9岁,我们一起在田里面捉蛤蟆。

沈浪害怕那东西,叫我用一只蛤蟆追到了河里,还好结了冰,但是他的脑袋破了,吓坏我了,一个劲的哭。

然后他慢慢的自己爬出来,拉着我回家,跟爸妈说是自己摔的,跟我没关心,其实只要说是自己的摔的就成了,这白痴不会编瞎话,间接的把事实引到我身上,那年寒假我被关了起来,差点挨顿揍。

婚礼以后我休息了3天才缓过来,顾大海比我忙,每天给做好了饭,然后就火烧屁股的跑了,我觉得挺对不住他的,所以决定给他做顿饭。“放少许盐。”我看着菜谱打开柜子。“那个是盐?”找了半天我挑出了三个瓶子,“算了,尝尝吧。”我挖了其中一勺放嘴里。“呸呸呸呸呸,这是什么呀。”嘴里全是麻的,估计是碱面。“好吧,再试试,这回少弄点。”我漱漱口,准备接着实验。“齁死我了,盐怎么这么咸??”我打开水龙头漱口。“给我一个糖醋里脊,一个香菇油菜,恩,一个水煮牛肉,还有酸辣汤。”我给附近的饭馆打了电话,厨房里面已经一片狼藉了,在折腾下去,我想晚饭不用吃了。“我回来了。”顾大海回来的正是时候,送菜的刚刚走了。“亲爱的,你回来啦。”我拉着他到餐厅去,看见厨房他一定会疯。“干嘛?你感冒好了?”他摸摸我的额头。“废话,我是谁?”我扒拉开他的手。“你做的?”顾大海看着桌子上面的菜。“呃,管那么多干嘛,你吃就成了。”我赶紧盛上饭。“你不给我筷子要我拿手抓啊?”顾大海转身去厨房。“等等,等等,我去。”不知道他吃什么吃的,一步顶我十步。“啊!我的厨房!”里面传来一声惨叫。

25

星期一我无聊的生活再次开始,接着去上班。“呦嗬,小鱼,干嘛来了?”白峰是隔壁组的记者,长的一脸的旧社会,老跟我过不去,要不是我后台硬,估计早就叫他陷害了。“上班啊,广大人民群众还等着看我的稿子呢。”我从他手里抢了不少的题材了。“不是嫁大款了吗?还上什么班啊。”他皮笑肉不笑。“没办法,那么多人喜欢我,愿意接受我采访。”我拿走桌子上面的资料,准备开路,“哦,对了,上次谢谢啊,帮我把采访资料整理的那么详细。”“小鱼,小鱼,快给我说说,蜜月怎么样?”张薇薇是我们这组里面最八卦的。“哪都没去,我病了,病毒性感冒。”我把书包扔抽屉里面。“小鱼,你又去气旧社会了吧?”陈哥还机器去了,刚回来。“是他旧社会自不量力。”我帮他泡好茶,“试试,我新弄的茶叶。”“还是我妹妹知道疼我。”陈哥脾气好的不得了,我们都喜欢他。“不过那个旧社会真讨厌,上次还扬言说你要做少奶奶,他会来接替你。”薇薇捻着兰花指给我们学,“我告你们,以后沈鱼就来不了了,你们都得听我的。”“嘿嘿!!闹什么闹。”刘头儿回来了,使劲的敲桌子,“不干活啦?”

薇薇吐吐舌头,假装忙着看资料。“小鱼,你和老陈去步行街,听说有人在搞行为艺术,看看去。”“这他妈的刘大脑袋,刚刚叫还机器,现在又叫借,神经病。”陈哥唠唠叨叨去拿机器去了。

阿蒙中午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在哪。“废话,上班。”我刚刚吃饱,准备午睡。“你还上什么班?有病啊?”她也认为我该在家当少奶奶。“你要干嘛?赶紧的说!”“我找你去,看见个大事,等着我。”她激动的挂上电话。

看来我下午又得听他们的离婚故事了,中午得多睡会,刚躺下,薇薇告诉我门口有人找,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阿蒙,她就好到门口打电话。“我说,大姐,你早告诉我在门口不行么?”我看见她大包小包的进来。“快倒点水,渴死我了。”她把东西全跩我桌子上了。“说吧,干嘛?”“我看见你哥了!沈浪!丫找一小蜜!”阿蒙说得口沫横飞,溅我一脸。“小蜜?”我想起来上次在慢摇酒吧看见的人,“这边有颗痣?”我指指下巴。“对对对对!长头发到这。”她站起来在屁股下面比划着。“你等等。”我找出包里的数码相机,翻到那天的照片,“这个吗?”“就是她。”阿蒙喝了一大口水。“你大老远的就为了告诉我这个旧闻?”现在阿蒙的智商有问题了,也是,离婚花费了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不是。”她把鞋脱了。“穿上!让人家看见我都丢人,那你干嘛来了?”“我想让你把这个给李展鹏,反正你要帮他做翻译。”她掏出件男装,新品,1380,我刚刚和顾大海去看过,不过他穿上不好看。“怎么什么事你都知道?”我怀疑她在我身上装窃听器了。

小鬼子真是难缠,比我遇见的那几个旅游的烦人多了,什么都问巨细,差点就把李展鹏那傻帽问秃噜了,这生意要是黄了,他得郁闷死。“干杯,干杯,谢谢啊,小鱼。”李展鹏号称一杯倒,也就能喝喝啤酒,还学人家干杯。“行啦,反正我也没事,顺便还给你东西呢。”我从桌子底下拿起阿蒙给我的购物袋。“哟,还有礼物给我啊?”他嬉皮笑脸。“你梦呐?这是你老婆给你的。”“哦,她呀。”李展鹏马上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没事就别闹了,好好的,折腾什么?”我夹着牛肉片。“谁不想安静的过日子?我们家,唉,算了,算了,吃饭吃饭,一会我送你回家。”他说了一半又不说了。“老家儿的事就自己调剂调剂完了,何必闹得那么大。”

阿蒙和李展鹏结婚以后我们就和少见面了,所以这顿饭吃的特别久,我们聊了很多,关于阿蒙,关于魏子路,关于一切于我们有关的,没关的事,我又喝高了。

早上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家里,我和顾大海的家,不知道这么称呼对不对,但是在我心里,好像有爸妈有沈浪的地方才是家。“小鱼?醒啦,看你昨天喝的,回家就哭,以后还是不喝的好。”顾大海从厨房伸出脑袋。“你做饭?”我有点不相信眼前的事。“对啊,我很早就搬出家创业了,当然我自己做。”他正在熬粥,“我做的可好了,一会就能吃了。”“哇!沈浪跟你比起来就是废物!”我看着丰盛的早饭,由衷的夸奖他。“你就老欺负你哥哥吧。”他解下围裙。“我没欺负他,是他傻。”他居然连我这个嗜好都知道。“想回家吗?”他一边刷碗一边问。“废话。”我刚刚也打算刷的,但是打破了2个碗。“那我们一会先回你家,晚上去我家。”

回家的路上我看着顾大海,他简直就是我第二个哥哥,什么都对我巨好,包容一切,甚至我和男的出去吃饭吃到酩酊大醉也不生气,真是捡到宝贝了,一定得对他好,不然会天打雷劈。

26

回家的时候我妈看见我那叫一个激动,还有沈浪,不过气氛不对,好像在吵架。

我去房间里面拿落下的东西的时候,看见安月在沈浪的屋里抹眼泪。“没事吧?”我推门进去,估计是沈浪不小心给人发现那个小二奶了,这个白痴。“啊,没事,小鱼回来了啊,想吃什么?一会我买菜去。”安月擦擦眼睛,装的跟没事儿人似的,她现在已经俨然成了我家的保姆,带工资的那种。

林楚打电话给我,上来就要借顾大海一星期。“靠,你当是玩具呐?说借就借,不是开玩笑吗。”林楚也是一个个性到了膈应的人。“不是,我妈,我妈,要来看我,怎么办?”林楚那边迪曲震天响,可能是在工作室。“什么?我听不清啊,喂??”我跑到阳台上面也没用,只好挂机,然后发了个短信,一会去工作室找你去。

一点半,我准时出现在林楚的工作室门口,她租了个厂房,上面住人下面干活。“林楚呢?”楼下依旧乱的要命,全是些摄影器材,也不知道叫什么,除了相机和背景灯认识,其他的,它们见过我,我不认识它们。“小楚在上面,她心情不好。”新来的小模特耸耸肩。“哦,我上去。”我爬上那吓人的楼梯,全是镂空的那种,站在上面能完全清楚地看见脚下的所有东西,生怕踩塌了,基本上,没有人敢一边上楼,一边参观下面,更不敢在上面健步如飞,除了林楚。“林楚!开门!!”我拍着她的门,里面就摇滚声音最大。“我说了!滚!!别来吵我!”林楚嚯的一声拉开门,一阵风迎面而来,“哦,你呀,进来。”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林楚正穿着一件衬衫,没系纽扣,她讨厌这些束缚,所以更加不会穿内衣,倒是也没什么可露的,她最得意的就是平胸,让自己和女人区分开,但是这搁那个女孩身上也受不了。“干嘛呀,这么郁闷。”我看着烟灰缸,上面的香烟还在冒烟。“我妈,她后天来。”她接着抽。“但是顾大海明天去外地谈生意,大后天才回来,估计赶不上了。”我靠在她的大沙发上面,这是她自己设计订做的,最舒服的沙发,完全复合人体曲线。

林楚来自小城镇,她们那个地方封建,别说是同性恋,我估计连劈腿的事情也没发生过,不然会给唾沫星子淹死,每隔几年老太太都会来看看林楚,这就是灾难,她得到处收藏自己的女朋友,还得雇个男朋友来,以往这角色有魏子路扮演,今年是不成了,我和魏子路的玩完给林楚造成的损失最大。

27“你觉得这个主意靠谱吗?”万般无奈的林楚想出个好办法,谎称模特试镜然后挑了素质好的留下。“那你给我把魏子路带来?”她正忙着布置背景,“我还得跟我妈解释怎么和原来那个分手了。”“别给我提那么恶心的玩意。”我坐在一堆窗帘布里面喝酸奶。“你好,我是模特公司的。”门口站着好几个人。“哦,进来。”林楚跟大老板似的坐在中间。

模特这碗饭也不好吃,据我知道的,画画用的那种模特要求可新鲜了,有专门要胖的,有专门要瘦的,还有什么身高啊,肤色啊,恨不得连指甲颜色也挑。“下一个!”林楚不断的pass了面前的人,看的我直心疼,就刚才那个,多漂亮,跟大姑娘似的,又白又高。“不成,我妈的要求是踏实的,那个像是吃软饭的。”她已经发展到阅人无数了,根本不把漂亮男人放眼睛里面。“算了,就这个吧,最后一个了。”挑的经纪人都郁闷了,我代她决定了一个,强壮,肤色黝黑。“成,你留下吧。”林楚看着那个男的,“就给你一个任务,装我男人糊弄我妈。”她上去跟人家勾肩搭背的说。

林楚送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看见沈浪从另外一辆车里面走出来,开车的好像是女的。“你哥能耐了?”林楚比谁都激动。“他能耐的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开门下去,以最快的速度冲到沈浪的眼前。“啊!”他看见我吓得崴了脚。“别紧张,我就是想看看谁带你回来的。”我拍拍他的肩膀上楼去了。“唉,等会,等会,我真崴着了。”他一脸痛苦不像是装的。

28

陈璐周末的时候约我逛街,但是我觉得她另有目的。

她正忙活着看着杨超的电话记录,最大的移动营业厅在西单,估计就是奔着这边来的。“看看,看看,就这个电话,一天打八回!”她俯在桌子上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了,这是?”我吓坏了,她哭的眼瞅就背过去了。“你看看啊,看看。”她用笔指给我看,“就这个电话,一天里面最频繁的就4次。”“能确定不是打错了吗?”我接过来看。“你等着!”她从书包里面翻出个大本,上面全是电话号码。

说道这个陈璐就得意了,这是她偷着从杨超的电话本上抄下来的,还盗窃杨超的QQ密码,弄不来就花钱雇黑客弄,就她自己那个QQ,整个一个兵器库,什么盗号的,盗密码的,专门盯梢人的,私家侦探等等,牛鬼蛇神全齐活了。“你怎么不打过去问问?”“我不敢,所以叫你出来,你打!”我算明白了,干嘛没事叫我出来。

不过当我真的打的时候,她又把电话挂了,理由是害怕。“其实你们不知道,真的,你们都不理解。”陈璐叹口气,把咖啡一饮而尽。

29

陈璐和杨超都来自小镇,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人甚至已经在老家订婚,就等大学毕业完婚。

刚到学校的时候,我和阿蒙全是大包小包的,魏子路和李展鹏惨变搬运工,光牛仔裤阿蒙就有50条,还有被子简易衣柜什么的。

陈璐就只有几件衣服和洗漱用品,那个时候我们的宿舍4个人,不过有一个退学了,准备出国,所以我们仨成了死党。

每次吃饭的时候,我和阿蒙总是乱点菜,而陈璐总是在菜牌前面徘徊许久才拿定主意,我知道她是想看看那个不贵。

她的成绩一直最好的,我和阿蒙总是靠她帮助才能混过关,但是世道就是这么不公平,毕业以后我去了报社,阿蒙有了自己的公司,而陈璐就只能自己找工作,最后在家旅行社做地陪,每年夏天她总是瘦,还黑。“其实回家也不错,但是我不想这样,进城来就是想摆脱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我是,杨超也是,为了事业和爱情奋斗,可事业奋斗的差不多了,我们也已经变的陌生了,有时候躺床上,他碰也不碰我,有时候忙的一星期都见不上一面,如果早知道……越有钱越孤单,我宁愿回去种地……”她淡淡的说完这些话以后去了洗手间补妆。

3

陈璐的话叫我睡不着了,身边的顾大海睡得正香,看着他,我不知道到底是福是祸,我们关系比起夫妻来说更加像兄妹,他是个好人,但是我不是,冷静下来以后,想想真是可笑,居然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嫁人,甚至不清楚他是怎样的人。“快点,小鱼?7点40了!!”胡思乱想了一夜,我天亮才睡着。“啊?不去了!”我接着睡。“快点!起来!!”他非要我起来去上班。

到报社的时候迟到了,这都没什么,但是我接到了一个很郁闷的选题,去采访女企业家,而这个人不偏不倚正是赵培。“赵小姐,您能谈谈对这次公司重组的想法吗?”她保养的很好,一点也不显得老,但是眼角的细微纹路出卖了她,我承认,也许是因为妒忌,所以没有办法可以很客观的看她。“是的,这次公司重组对于公司来说……”她的回答从容不迫,很大气。“培培,这份文件……”魏子路突然推门进来。“请等等,沈小姐。”她示意魏子路过来,这是三个人的尴尬,每个人各怀心事。“好的,那么赵小姐,我先告辞了。”我收好录音机准备离开。“小鱼!”“您请说……”我没有回头。“我知道我不该怎么说,但是……对不起。”她的声音很局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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