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慰英灵:中共中央为贺龙举行追悼大会(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8-24 10:4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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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栎宇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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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慰英灵:中共中央为贺龙举行追悼大会

告慰英灵:中共中央为贺龙举行追悼大会试读:

前言

自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今,新中同已走过了60年的风雨历程。历史是一面镜子,我们可以从多视角、多侧面对其进行解读。然而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半个多世纪以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的政治、经济、军事、外交、文化、教育、科技、社会、民生等领域,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中华民族已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60年是短暂的,但这60年带给中国的却是极不平凡的。60年的神州大地经历了沧桑巨变。从开国大典到60年同庆盛典,从经济战线上的三大战役到经济总量居世界第三位,从对农业、手工业、资本主义工商业的三大改造到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基本确立,从宜将剩勇追穷寇到建立了强大的国防军,从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到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从“双百”方针到体制改革后的文化事业欣欣向荣,从扫除文盲到实施科教兴国战略建设新型国家,从翻身解放到实现小康社会,凡此种种,中罔人民在每个领域无不留下发展的足迹,写就不朽的诗篇。

60年的时间在历史的长河中可谓沧海一粟。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怎样发生的,过程怎样,结果如何,却非人人都清楚知道的。对此,亲身经历者或可鲜活如昨,但对后来者来说却可能只是一个概念,对某段历史的记忆影像或不存在或是模糊的。基于此,为了让年轻人,特别是青少年永远铭记共和国这段不朽的历史,我们推出了这套《共和国故事》。《共和国故事》虽为故事,但却与戏说无关,我们不过是想借助通俗、富于感染力的文字记录这段历史。这套500册的丛书汇集了在共和国历史上具有深刻影响的500个蘑大历史事件。在丛书的谋篇布局上,我们尽量选取各个时代具有代表性的或深具普遍意义的若干事件加以叙述,使其能反映共和国发展的全景和脉络。为了使题目的设置不至于因大而空,我们着眼于每一重大历史事件的缘起、过程、结局、时间、地点、人物等,抓住点滴和些许小事,力求通透。

历史是复杂的,事态的发展因素也是多方面的。由于叙述者的视角、文化构成不同,对事件的认知或有不足,但这不会影响我们对整个历史事件的判断和思考,至于它能否清晰地表达出我们编辑这套书的本意,那只能交给读者去评判了。

这套丛书可谓是一部书写红色记忆的读物,它对于了解共和国的历史、中国共产党的英明领导和中国人民的伟大实践都是不可或缺的。同时,这套丛书又是一套普及性读物,既针对重点阅读人群,也适宜在全民中推广。相信它必将在我国开展的全民阅读活动中发挥大的作用,成为装备中小学图书馆、农家书屋、社区书屋、机关及企事业单位职上图书室、连队图书室等的重点选择对象。

编者2010年1月

一、含冤逝世

●贺龙病情一天天恶化,1969年6月9日10时25分,他带着满腔委屈和愤慨离开了人世。

●贺龙的亲属们缓步向前,在贺龙骨灰盒前列成一排,三鞠躬,呜咽声响成了一片。

●老将军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是:“你还活着呀!”大家互相道贺,泪流满面。

贺龙带着委屈和愤慨去世

1966年8月,党的八届十一中全会后,贺龙元帅受到林彪、“四人帮”的迫害。

1968年1月20日凌晨4时,周恩来安排专车将贺龙与夫人薛明送到北京西山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保护起来。

没想到,1968年3月26日,贺龙病倒了,患的是脑缺血失语症。

5月24日23时,贺龙又摔倒了。

醒过来后,贺龙听见窗外的哨兵在唱《洪湖水浪打浪》。

贺龙、薛明很是感动。薛明问哨兵是什么地方的人?哨兵回答的声音很小:“湖北……阳。”

贺龙说:“沔阳,一定是沔阳。洪湖过去叫新堤,归沔阳县管。”

贺龙接着说:“谁为人民做了好事,人民永远不会忘记;谁在人民面前犯了罪,人民也绝不会饶恕。”

6月8日17时,贺龙血压降低,上腹部剧烈疼痛。

驻地工作人员向上级报告。4小时后,派来的医生赶到了。

派来的两个医生将贺龙的尿样送到丰台药品检验所去化验。

9日零时5分,贺龙病情急剧恶化。零时40分后,医生打电话要求送医院抢救。

贺龙这时候神志仍很清醒,当看到两个医生都走出了房间,便对薛明说:“我不能死,我还要活着和他们斗下去!”

9日早晨5时30分,专案组人员和301医院的医生、护士来到西山。

他们先是做检查,后又向医院请示。7时许,医院答复说:“可以送来。”

贺龙明确表示不愿去住院。他说:“我没有昏迷,我不能去住院,那个医院不是我住的地方!”

但他们坚持要送去住院,并声称这是“组织决定,非去不可”。

这时,贺龙仰起脸看着薛明问:“我去住院,你呢?”

薛明说:“我当然跟你一起去!”

但当她用征询的目光望着在场的专案组人员和医生、护士时,谁也不表态。薛明只好说:“如果他们不允许,我就在这间房子里等你。”

贺龙躺上了担架,薛明握住了贺龙那只变得瘦骨嶙峋的大手。

贺龙8时55分住院,10时25分开始治疗。

10时55分,贺龙的血压下降到70/40。11时半,主治医生提出组织有经验的专家会诊和抢救。

会诊在两小时以后的13时30分进行。会诊时又不让专家知道这个病人是贺龙,只允许“背靠背”地让专家们根据“汇报情况,结合化验和X光片讨论”。

贺龙病情一天天恶化,呕吐不止、呼吸急促,一直到1969年6月9日10时25分,他带着满腔委屈和愤慨离开了人世。

贺龙从入院到逝世,仅6个小时零9分钟!

贺龙3个子女被通知来到医院,他们搀扶着母亲薛明,经过一个长长的走廊,来到第十四病室,在贺龙遗体旁默默地哀悼。

贺龙遗体在八宝山神秘火化

1969年6月9日晚,一辆蓝白相间的中型灵车从八宝山革命公墓开出,顺着长安街由西向东奔驰,车上的工作人员去执行的是一项非同寻常的“政治任务”。

灵车上只有驾驶员张克安和八宝山殡葬处的副处长彭志刚、火化厂副主任王锋,3人都是共产党员。

灵车开到西单路口,向北拐弯后经甘石桥来到缸瓦市,最后开进了兵马司胡同。

执勤战士查验了3人证件后,彭志刚和王锋从车上取了担架,和张克安一起迈进了大门。

在西屋,贺龙遗体已用白布单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两头用绳子扎得紧紧的。

3个人跨进西屋,谁也没说话,把遗体轻轻地从床上抬到担架上,向屋外走去。他们把遗体送入灵车后部,随即进了车,几个军人也跟着坐进了灵车。

灵车在前后两辆军用吉普车的“保护”下向八宝山开去。

已近子夜24时,灵车刚在八宝山火化车间的门口停下来,吉普车便一左一右“保护”在两旁。

在军人的命令下,彭志刚等3人把遗体抬进车间,放在运送的轨道车上。军人随即下令,3个人赶紧退出了。

接送的、火化的、收骨灰的各负其责,各司其职,不准互通信息。火化的人不知道是谁接送的,烧的是谁;收骨灰的人不知道是谁的骨灰,什么时候烧的;接送的人不知道是谁烧的,骨灰存放在哪里。

火化车间的刘占海已在岗位上等了好几个小时。他在几个军人10多只眼睛的注视下,按动电钮,把轨道车调到炉口后,回头看了看负责的军人。

那位军人肯定地点点头。

刘占海就把轨道车送入炉内,车子自动打开,遗体落在炉面上。

由于炉子白天烧了一天,这时炉温还很高,遗体一进去便燃起烈焰,裹着遗体的白布燃起了桔黄色的火苗。

火焰严实地包围了死者的遗体,刘占海根本看不清炉内是何人。

凌晨1时多,刘占海打开炉子的出灰门,把一块块雪白的骨灰放入了军人们提供的白色骨灰袋中。

军人把骨灰袋扎好放入车内,马上驱车消失在夜幕之中。

6月11日,两个军人来到八宝山业务科办理骨灰存放手续,骨灰证上写的死者名叫“王玉”,其他几栏都是空白。

他们点名要将骨灰存放在老山骨灰堂。

于是,业务人员就给他们办理了存放证,骨灰盒的号码是34号。

在老山骨灰堂,工作人员把军人引入地下室,按指定号码把骨灰放好。

工作人员见这个骨灰盒是最廉价的一种,因而揣摸死者可能是个平民百姓。

可奇怪的是,两个军人把骨灰盒放下后,转身便走了,而不像其他死者亲属或单位代表,一般要举行个小仪式或献个小花篮。工作人员摇摇头,感叹人间的世态炎凉。

具体承办人员不了解死者是谁,以为是军人亲属或是普通军人,所以就按顺序,将骨灰盒存放在老山骨灰堂的地下室里。

谁也不曾想到,这就是大名鼎鼎、受人爱戴的贺龙元帅的骨灰!

就这样,贺龙的骨灰在老山骨灰堂的地下室里与其他骨灰盒放在一起了,享受不到和他的那些老战友、老同事-起进入革命公墓骨灰堂一室的殊荣和待遇,就在这里默默地等待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外面的世界不断发生着巨大变化,政治的、军事的、经济的、社会的、文化的和科技的。唯有这里没有变化,真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岁月的尘埃覆盖在骨灰盒上……

每年的清明节,老山骨灰堂总要有成千上万的死者亲属前来扫墓、祭奠亲人。

他们把久藏在地下室的骨灰盒拿到外面,让它重见天日,享受一下阳光的温暖和空气的清新,体味到人间的亲情。

人们抹去骨灰盒上的灰尘,把鲜花、美酒和食物敬献在亡人的骨灰盒前,鞠躬致哀,寄托情思。

唯独贺龙的这个骨灰盒,却从未有人祭扫过,孤独地呆在地下室骨灰架的最底层!

中央决定举行骨灰安放仪式

1974年9月19日,中共中央发出《为贺龙同志恢复名誉的通知》。“通知”指出:

经周恩来提议、毛泽东批准,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为贺龙同志恢复名誉的通知》……中央决定,对贺龙予以平反,恢复名誉。

由于当时“四人帮”的干扰,为贺龙落实政策迟迟实现不了。而9月19日的“通知”又未对贺龙的功绩进行评估和认可,也就是盖棺未定论。“通知”下发后,只为贺龙的夫人薛明重新找了个住处,把贺龙的子女调回北京安排了工作。

薛明想不通,她因曾受到打击,因贺龙的冤案而产生的情绪没有完全化解。

1975年5月,薛明上书叶剑英,要求把贺龙的骨灰迁移到八宝山革命公墓骨灰堂一室党和国家领导人存放骨灰的地方。

叶剑英当即批示:

由胡炜同志办理。

这件事很重大,因为给这种级别的领导人迁移骨灰还从未有过。副总参谋长兼军委办公厅主任胡炜立即报告了总参谋部党委。

总参谋部党委进行了认真研究和讨论,决定将移骨灰改为“骨灰安放仪式”,时间定在1975年6月9日。

总参谋部党委提出两个方案:一是公开举行骨灰安放仪式,拍记录片,发消息,登报纸;二是举行内部骨灰安放仪式,不公开报道。

以上意见以军委办公厅名义上报叶剑英。

叶剑英批示:

经政治局研究,按第二方案办理。

接此批示后,军委办公厅党委立即研究落实方案,写出第二个报告,提出如下建议:

贺龙同志骨灰安放仪式的时间定在1975年6月9日贺龙同志逝世6周年纪念日举行;约请中央军委领导同志、中央机关、中央国家机关、北京市委领导同志以及军委各总部、各大单位领导同志、贺龙同志的亲属、部队群众代表约800人参加。

仪式由叶剑英副主席为贺龙元帅骨灰盒覆盖党旗,邓小平同志讲话。

仪式结束后由廖汉生、王尚荣、郭玉峰、于光、吴庆彤、胡炜等同志陪同家属将贺帅骨灰盒护送到八宝山骨灰堂一室安放。

这个建议经总参谋部党委研究后,以军委办公厅名义上报党中央、中央军委批准。

周恩来在报告上批示:

安放仪式由郭玉峰、胡炜、吴庆彤、于光同志负责办理。

军委办公厅主任胡炜、副主任金涛曾3次去薛明家里,传达中央批准的方案,征求贺龙家人的意见。

薛明顾全大局,表示满意。贺龙的大女儿贺捷生要求公开报道骨灰安放仪式。

胡炜等人将她的意见报告给周恩来。

胡炜等人根据周恩来批示精神,向贺捷生做了解释工作。

1975年5月,中央将为贺龙安放骨灰的报告批下来后,寻找贺龙的骨灰就成了关键环节。

贺龙的骨灰在哪里呢?没有骨灰便无法举行安放仪式。上级决定傅学正负责此事。

军委办公厅办公室主任傅学正问办公厅副主任金涛:“您是否知道贺帅骨灰的去向?”

金涛说他问过薛明,薛明回忆说贺帅去世的当天,专案组把她和子女接到301医院看了一眼,火化时没让她和子女们参加,至于骨灰放在哪里,他们也不知道。“中央二办”没有将化名、编号告诉他们。

金涛让傅学正带着一位秘书专门找‘贺龙’的骨灰。

傅学正到八宝山公墓办公室说明来意,八宝山工作员很吃惊,说:“请等一下,我们查一查。”

约两个小时后,他们说:“贺龙是位大人物,如果骨灰存放在八宝山我们是会知道放在哪个室的。翻遍了1969年以来所有的登记,未见贺龙二字。”他们并不知道是用的化名。

回到机关,傅学正向金涛作了汇报。金涛说:“解铃还得系铃人,贺老总是在中央二办审查他时去世的,找二办去。”

傅学正说:“二办早已撤销了。”

金涛说:“人走了档案总得留下吧?”

他们分析,既然中央一办没有撤,档案肯定在一办。傅学正又找到铁狮子胡同中央一办。

一办的人说,他们不管贺龙的案子。

傅学正说:“二办已撤销,档案是否在这里?”

他们回答:“有的在,有的不在。”

傅学正请他们帮助查一查,二办交档案的人是什么单位的?

一办的人让傅学正下午再来。下午,他们查到了二办交档案的人,是空军的,当时已回空军机关了。

傅学正一听说是军队的人,有了线索,立即电话报告金涛,通知空军协助找人。

傅学正到空军说明来意,值班人员用电话接通了那个经办人员,他叫周栓增。

傅学正很激动,毫无保留地说:“现在中央要为贺帅平反昭雪,请帮助找到贺帅的骨灰。”

周栓增说:“我知道此事,现在手上没有资料,不能凭想象说,只有对照登记才能说清楚。”

第二天上午,按照约定时间,他们一起到了中央一办。

周栓增和一办的人员协商后,约等了半个小时,取出了登记本看。

第一格:王玉

第二格:贺龙

第三格:去世时间1969年6月9日

最后一格:骨灰现存在八宝山老山骨灰堂,骨灰盒编号为0034。

看完登记,傅学正和周栓增轻松了许多。

傅学正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对他们说:“光看登记本还不行,我得去老山骨灰堂看看,你们下午陪我一起去。”

傅学正回机关向金涛报告后,提出在6月9日前对贺龙骨灰实施监控措施:

1、立即对存放贺龙骨灰的老山骨灰堂派兵看守,在未取走贺龙骨灰前不得对外开放,人员不得进出。

2、6月4日上午约贺龙子女贺鹏飞和贺晓明、原二办工作人员、北京市民政局领导以及我们承办单位四方共同鉴定、认可,四方代表签字,办理骨灰移交手续。

3、现在离6月9日还有5天,骨灰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只好将骨灰从老山骨灰堂取出,暂存在八宝山办公室彭玉钢主任的保险柜内,并派兵守护。

1975年6月3日下天,八宝山业务科来了两个不同寻常的人物,一个是军委办公厅的石科长,另一位中等身材穿一身蓝色中山装的人是中央专案组一办的同志。两个人要求业务科的工作人员赵德路带他们到老山骨灰堂去认领一个骨灰盒。

赵德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来取骨灰的人又是中央、又是军委的,死者肯定是高级领导,骨灰怎么会存放在平民百姓放骨灰的地方呢?

副主任赵玉亭肯定了两个人的说法,赵德路不便多问,和石科长坐进前边的那辆白色牌照的军车,中央专案组的人坐进后面蓝色牌照的轿车,一前一后向老山骨灰堂驶去。

进了骨灰堂大门,中央专案组的人从公文包里取出一张骨灰证给赵德路,要其按证取盒。赵德路接过写有姓名为“王玉”的骨灰证,跟随工作人员刘春生走向了骨灰堂的地下室。

刘春生在前引路,赵德路沿着地下室一级级的台阶走下去。迎面扑来一股地下室特有的阴湿气味。拐过两个弯就到骨灰室了,这里竖着-排排高大的骨灰架,密密麻麻的有许多格子,都按顺序编了号放着骨灰盒。

刘春生熟知每一个骨灰盒摆放的大体位置,他径直来到西边一排贴墙竖立的骨灰架前,又看了一下骨灰证上的号码,弯腰从架子最底层取出一个骨灰盒交给赵德路。

赵德路怎么也不能把贺龙元帅与这个当时最廉价的骨灰盒联系在一起。这个骨灰盒上面连张照片也没有,蒙了不少灰尘,刘春生碰过的地方清晰地留下几枚指印。

两人捧着骨灰盒一步步沿着楼梯走上来,石科长快步迎上来接过骨灰盒。他见骨灰盒上有许多灰尘,便叫赵德路和刘春生找块布擦拭了一番,结果骨灰盒被擦得一干二净,现出了黑色大漆的本色。

在把骨灰盒移交给石科长之前,中央专案组的人要求他写个字据。石科长掏出钢笔,在赵德路从办公室里拿出的-张信纸上写下一行字:

今收到中央专案组一办交来王玉(即贺龙)骨灰。

下面是落款和时间。

赵德路这才知道了这个骨灰盒的真实主人,惊得良久合不拢张开的嘴巴。

石科长把收条交给中央专案组的人,钻进轿车去了公墓礼堂,赵德路也坐上另一辆车紧随其后。

石科长捧着贺龙的骨灰盒走进第一休息室,赵德路接着进来,见一室已经有所准备,迎面的长茶几上铺着雪白的缎布,上面摆放着一个高级领导人用的价值百元的楠木骨灰盒。

石科长轻轻地把贺龙的骨灰盒放好,让赵德路帮忙给骨灰换一个盒。石科长把贺龙的骨灰盒打开,取出白布袋装着的骨灰,赵德路把自楠木骨灰盒里取出红绸布的骨灰袋撑开,石科长小心翼翼地把贺龙的骨灰倒进红绸布袋里。

这时,他俩身后传来贺龙亲属们的哭泣声。石科长倒完贺龙的骨灰,把那廉价的骨灰盒放到一边,把红绸布骨灰袋叠好放进骨灰盒,两人起身站在了一边。

这时,赵德路发现这只楠木骨灰盒上放着一张贺龙的照片,他从照片和骨灰盒的规格上敏感地猜到贺龙的问题要解决了。贺龙的亲属们缓步向前,在贺龙骨灰盒前列成一排,三鞠躬,呜咽声响成了一片。

石科长吩咐说:“从现在起到明天我取走骨灰盒期间,该骨灰室不得对外开放。”

随后,他们回到机关作了汇报。

傅学正也向金涛汇报,第一句话就说:“找到了贺帅的骨灰盒,现已派卫兵保护了。”

在金涛主持下,大家连夜研究了如何办交接手续,并向军委首长、中央组织部以及薛明报告了情况,同时通报北京市委,并让市委转告北京市民政局领导,6月4日上午去老山骨灰堂办理贺龙骨灰移交手续。

6月4日9时,四方人员准时到达老山骨灰堂,在彭主任和原二办人员的带领下进入骨灰室,看了骨灰盒。

因为室内较暗,又没有座位,只好由二办人员将骨灰盒从架子上取下,在院内找到一处有石桌石凳的地方,将骨灰盒放在石桌上,在场人员共同默哀、三鞠躬。

然后,金涛讲话,大意是:贺帅不幸去世已经快6年了,我们大家都很悲痛,今天找到骨灰是一件好事。

接着,请原二办的同志介绍骨灰存放情况。

原二办的同志说:“这是贺帅的骨灰,千真万确,请大家看登记本并与骨灰盒核对。”

他们先请贺鹏飞、贺晓明兄妹查看。他们兄妹未提出疑义。

四方代表在预先准备好的交接登记表上签字。然后,大家一同驱车到八宝山。

彭主任拿出准备好的紫檀木雕花骨灰盒、黄绸袋子,和军委办公厅秘书更换了骨灰袋,将骨灰装入新的骨灰盒,存放在彭主任的保险柜内,派卫兵守卫。

找到贺龙的骨灰,筹备工作进入了具体落实阶段。

筹备办公室设在三座门,由中组部负责人郭玉峰、国务院办公室主要负责人吴庆彤、军委办公厅主任胡炜、中办政治部主任于光组成领导小组,下设秘书组、悼词组、警卫组、后勤保障组。傅学正等在秘书组。

对傅学正他们来说,为首长办丧事属正常的工作范围,责任非常明确,按常规各组办各自的事。

这次以军委办公厅的名义发出了不叫《讣告》,而叫《通知》的《讣告》。《通知》如下:

定于1975年6月9日下午15时,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为贺龙同志举行骨灰安放仪式,届时请参加。

原计划参加骨灰安放仪式的人数是800人,当时已经安排了1500人。

筹备办公室决定:贺龙的老部下,凡有要求参加者,查明身份后尽量满足。薛明推荐来的生前好友,也保证他们参加。

在追悼会现场室内站不下可站到室外。京外的人员不安排来京,但是南京军区政委廖汉生特别被请来参加。

通知刚完,王震来了。老将军穿一件白衬衣,一条黑裤子,头发长而乱,进门抢上几步,一把握住薛明的手,握得很紧,还不住地哆嗦,半天说不出话,嘴唇抖了几下,眼里一下溢满了泪水。

薛明的泪水也流了下来。见王震喘得厉害,薛明说:“王老,你坐,坐下休息休息。”

王震用力抹一下头发,说:“我今天理发去,理漂亮点,我今天要在贺老总面前鞠个躬。我马上到北京饭店理发去,我不坐了!”

这时,又有人纷纷赶到。

王震便举手告辞说:“我理发去了,咱们下午见!”

薛明送他往外走,一边说:“王老,你年纪大了,要保重身体呀。”

王震豪迈地一挥手说:“不怕!我这个年纪,死也死得,我不怕,我啥也不怕!”

骨灰安放仪式定于6月9日16时,薛明去得早,在休息室里坐着。

来参加仪式的领导人和贺龙的生前好友纷纷到休息室来向薛明问候致意,说几句安慰的话。

邓颖超来了,到各处走走看看,检查一下有什么准备不周之处。这种事过去总是周恩来留意关心的,现在周恩来病重,所以邓颖超代替了。

邓颖超提醒薛明说:“哎,薛明,呆会儿总理可能来也可能不来,如果来,双方克制点,总理有病。”

大将谭政,刚从监狱出来,中央组织部把他从山西接回北京,派人找到他,看他身体不好,劝他不要参加了。他说:“这样的事我盼了多年了,只要我有一口气,爬也要爬到八宝山,去参加贺帅的追悼会,乘机看一看多年未见的老同志。”

后来,傅学正在礼堂里找到谭政时,见他正与总政一位首长站在一起。

大家只见谭政衣服破旧,弯着腰,穿一双布鞋,气喘吁吁,工作人员给他搬来一把椅子,他不坐。

凡是通知到礼堂里的人,都安排在休息室,他们都来得很早。

老将军们见面后的第一句话是:“你还活着呀!”大家互相道贺,泪流满面。

二、平反昭雪

●周恩来眼含热泪,嘴唇颤抖着,强忍着悲痛,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决定”指出:“中央决定,撤销1974年9月29日的通知,为贺龙同志彻底平反,恢复名誉。”

●薛明说:“这是我在有生之年完成的一件大事。在此,我对前来出席仪式的各位来宾,表示诚挚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谢!”

周恩来参加骨灰安放仪式

1975年6月9日,在贺龙逝世6周年之际,贺龙骨灰安放仪式暨追悼大会在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举行。

军委办公厅的领导轮流守灵。

在贺龙骨灰盒两侧各有一名仪仗兵持枪守灵,每一小时换一次岗,昼夜如此。战士们神态威严,站得笔直,哪怕夜深人静,也以最高礼仪陪伴着贺龙。

6月9日上午,贺龙元帅骨灰安放仪式准备完毕。礼堂大厅中央安放着贺龙的骨灰盒,上面覆盖着中国共产党党旗。

在礼堂的舞台上方悬挂横幅:

沉痛悼念贺龙同志

下面的中央小桌上方悬挂贺龙的遗像,桌上摆放骨灰盒,舞台下方摆放着花草。

10时许,参加贺龙骨灰安放仪式的领导人陆续到来,他们当中以老将军居多。许多老同志在家人或警卫员、秘书的搀扶下挪进了大厅。

大约在14时20分,中央警卫局副局长邬吉成来了,他是负责周恩来的警卫工作的。傅学正意识到周总理要来了。

傅学正问邬吉成:“周总理要来吗?”

邬点头说:“是的,总理要来。”

周恩来要来的消息在人群中引起了轰动。人们议论纷纷,为周恩来能亲自来为贺龙送行而感到高兴和欣慰,这是中央和周恩来本人对贺龙的最大关怀,也是对老干部的最大关怀。

大家知道周恩来身体不好,筹备组的同志没有打扰他,也没有请他。谁都没有想到此时周恩来也来了,原定的程序需要立即改变。

叶剑英说:“今天的骨灰安放仪式请总理讲话。”

大家正说着,邓小平、李先念等人也到了。

大约在14时45分,周恩来出现在大厅门口。

人们好久没见到总理了,发现他支撑着虚弱的身体,脸上出现了很多老年斑。

望着为人民操劳一生的总理,人们从心底默默地为他祝福,盼望他早日康复,身体健康。

周恩来在邓颖超的陪伴下,走进第一休息室。屋里的其他领导人见到总理,都站起身迎接。

叶剑英迎上前紧紧握住总理的手问:“总理,您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周恩来点点头,疲倦的脸上现出一片悲哀:“我已经对不起贺老总了,这次我哪能不来!”

服务员一边为周恩来佩戴黑纱,顺手递给周恩来一支笔。

周恩来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在签到簿上勉强地写了自己的名字,因为手抖得厉害,他签的字像无数个珠子串起来一般。

在场的人看到总理这个样子,大家都心如刀绞。

周恩来走进休息室坐下后,叶剑英要金涛给周恩来报告仪式的安排。并说:“今天仪式请总理讲话。”

在场的人都表示同意。

叶剑英让金涛把讲话稿给周恩来念了一遍。

讲话稿是按中央《通知》口径写的,当念到“贺龙同志不幸于1969年6月9日去世”时,周恩来说:“这个地方再加上一句话,贺龙同志是被迫害致死的!”

室内没有桌子,傅学正托着公文包,金涛在讲话稿上加上了这句话,并勾画了一个向上的箭头。

念完讲话稿,郭玉峰、胡炜、吴庆彤陪同周恩来去看望薛明和子女。

周恩来快走到休息室门口,薛明急忙迎了出来。薛明见到总理如见亲人,扑过去紧紧拉住总理的手叫了声:“总理……”就泣不成声了。

周恩来眼含热泪,嘴唇颤抖着,强忍着悲痛,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在场的人们忍不住落下泪来。

周恩来握着薛明的手很悲痛地说:“我没有保护好老总!你们要节哀保重。”

这时,贺龙的子女也扑上来,抱着周恩来失声痛哭,所有在场的人也都泪流满面。

然后,周恩来又到另一休息室看望各位老将军和各大单位的领导人,和大家一一握手。

老将军们都流着眼泪祝总理早日恢复健康!

傅学正把薛明和子女引到礼堂内预定位置,金涛引领叶剑英、邓小平等从第一休息室进入礼堂放着麦克风的位置,胡炜引领周恩来进入礼堂站定后,仪式开始。

骨灰安放仪式由邓小平主持,周恩来致悼词。

周恩来的讲话是安放仪式的重点,所有的人都想听一听党中央、毛泽东对贺龙的评价。

周恩来缓步走到话筒前,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老同志们,慢慢拿起悼词,声音哽咽地说道:“同志们……”

周恩来拿着薄薄的一张讲稿,像举着千钧重物一样手抖个不停。

人们从周恩来衰弱的声音里听出了他在哭。

讲话稿是打印的,当周恩来念到用笔添加的那行文字时,看不清楚那个箭头是怎么勾的,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悲痛地大声说:“贺龙同志是被迫害致死的!”

当时在场的人受到极大的震动,大厅内100多位身经百战的高级将领齐声痛哭!

周恩来高度评价了贺龙的一生,赞颂他对中国革命做出的丰功伟绩。

周恩来说:

贺龙同志是一个好同志。在毛主席、党中央的领导下,几十年来为党、为人民的革命事业做出重大的贡献。在他的一生中,无论在战争年代,或在全国解放以后,他是忠于党、忠于毛主席革命路线、忠于社会主义事业的……

贺龙同志的逝世,使我们失去了一位老同志、老战友,是我党、我军的重大损失……

邓小平宣布向贺龙致哀,一鞠躬,再鞠躬,三鞠躬。

当人们抬起头时,惊异地发现周恩来再次向贺龙遗像弯下腰去,他连续鞠了7个躬。

仪式后,贺龙的骨灰盒安放在骨灰堂一室正面右上侧81号的骨灰匣里。

此时,共和国元帅中已有罗荣桓和陈毅两位的骨灰先期安放在这里。

在这里,贺龙将和他的战友们一起受到后人的瞻仰、怀念与追思。

中央为贺龙冤案彻底平反

1982年10月16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为贺龙同志彻底平反的决定》。“决定”指出:

贺龙同志原任党的第八届中央委员、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文化大革命”中被林彪、江青和康生一伙诬陷迫害致死。中央决定为贺龙同志彻底平反。

……贺龙同志是我党的优秀党员,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卓越的军事家,是我军的创始者之一。他在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中历尽艰险,百折不挠,英勇善战;在党中央、毛主席的领导下,坚决执行正确的政治路线和军事路线,为人民军队的创建、发展、壮大,为人民战争的胜利,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和新中国的诞生,建立了丰功伟绩。建国后,在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他对我军革命化、现代化建设,对我国体育事业的创建和发展以及国防工业建设等,都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他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革命的一生,光辉的一生。

他忠于党,忠于人民,忠于社会主义事业,善于把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运用于实际。他光明磊落,刚直不阿,顾全大局,豁达大度,平易近人,对革命坚信不移,对困难从无畏惧,始终充满革命乐观主义。他的英雄形象和崇高品德,受到了全党、全军和全国各族人民的爱戴和崇敬。

……

1969年6月9日,贺龙同志含冤逝世。

贺龙同志被林彪、江青和康生一伙残酷迫害致死,是十年内乱期间发生的一起令人极为痛心的大冤案。

毛主席、周总理和邓小平同志曾多次指示要为贺龙同志平反,恢复名誉。1974年9月29日中央发出了《关于为贺龙同志恢复名誉的通知》。

早在1971年9月13日,林彪摔死在蒙古温都尔汗后,等待周恩来做的工作可以说是千头万绪,但周恩来立即想到的就是贺龙的冤案。

10月份,周恩来就派人四处寻找贺龙的家属。

同年12月21日,毛泽东在接见参加中央军委会议的成员时,明确提出要给贺龙平反。

毛泽东明确表态了,这是周恩来盼望已久的。周恩来清楚,没有毛泽东的表态,贺龙冤案的平反会更加艰难。

周恩来立即着手贺龙冤案的平反工作。

历史终于迎来了告慰英灵的一天。

1974年9月29日,经毛泽东批准,中共中央发出了为贺龙恢复名誉的通知。

但是,这次平反是不彻底的,因此,1982年,中央在《为贺龙同志彻底平反的决定》中说:

但《通知》对贺龙同志的平反是不彻底的,有些提法是错误的。

因此,中央决定,撤销原中发〔1974〕25号文件和中发〔68〕71号文件,为贺龙同志彻底平反昭雪,恢复名誉。

对林彪、江青和康生一伙强加给贺龙同志的一切诬陷不实之词,全部予以推倒;同时为受贺龙同志冤案所株连的所有同志彻底平反,消除影响。

贺龙的骨灰迁回故里安葬

2009年6月27日上午,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张家界举行了贺龙骨灰安葬仪式,贺龙夫人薛明及全家人员护送其骨灰回到故里,安置在风景秀丽的天子山贺龙公园内。

贺龙的骨灰专机是26日从北京抵达张家界的,27日8时10分,护送骨灰上山的队伍从武陵源专家村宾馆出发。

贺龙一生战斗过的地方和曾经工作过的部门,都有代表前来。

由于人数太多,上山队伍分为两路,一路陪同灵车抵达百龙电梯下车,乘电梯上山;一路抵达天子山索道后,下车乘索道上山。

百龙电梯堪称人间奇观,由于电梯处于纯自然的环境,依托奇险无比的石峰拔地而起,因而给人既惊心动魄又赏心悦目的感觉。

电梯垂直运行高差313米,由156米山体内竖井和171米贴山钢结构井架组成。

不过几分钟,大家已经登上高山之巅。

大家都回首想起:当年贺龙举起两把菜刀闹革命,之后讨袁护国,北伐征战,指挥“南昌起义”,日后又在家乡一带开辟革命根据地,这里的山山水水都留着他的脚印,留着他浴血奋战的踪迹。元帅一定不会想到,他最后落脚故土,再不用自己去攀登这崇山峻岭,已有天梯送他扶摇直上了。

27日上午,中央有关部门和当地政府在天子山贺龙公园,举行了贺龙骨灰安葬仪式。

在骨灰安葬仪式上,湖南省、张家界市、桑植县等领导讲了话。

湖南省委副书记梅克保说:

贺龙对家乡人民始终怀着骨肉相连的深厚感情和难以割舍的赤子情怀,家乡人民对贺龙始终怀有发自内心的敬仰,保持着血浓于水的亲情。贺龙骨灰回归故里安息,这既是他的遗愿,也是家乡人民的期盼。他的崇高品格和精神风范将随着他的英灵长驻三湘,永励后人。

梅克保表示一定要发扬贺龙的革命精神,把家乡建设得更加美好。

贺龙的小女儿贺黎明宣读了贺龙夫人薛明的书面发言,三女儿贺晓明亲自伏入墓穴安放父亲的遗像和骨灰。

薛明在书面发言上说: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亲友、同志们:

应我们家人的请求,经胡锦涛主席和中央军委批准,在总参谋部、总政、军委办公厅和湖南省、张家界市领导的关心帮助下,今天,贺龙的骨灰由北京迁回家乡安葬。

这是我在有生之年完成的一件大事。在此,我对前来出席仪式的各位来宾,表示诚挚的敬意和衷心的感谢!

……

作为贺龙同志的革命伴侣,我深切地感受到,贺龙同志具有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旺盛的革命斗志、乐观的革命精神、优良的工作作风和坦荡的革命胸怀,在革命斗争和新中国建设的各个时期,都始终坚信党和人民的事业一定会胜利。

……

贺龙热爱党、热爱国家、热爱人民,也无比热爱他的家乡。今天,贺龙的骨灰迁回家乡安葬,圆了贺龙同志的心愿。

借此机会,我再次对胡主席、军委首长、总参谋部、总政各级领导、湖南省委、张家界市委和所有来宾以及家乡人民,致以革命的敬礼和诚挚的谢意!

衷心祝愿我们伟大的祖国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下,在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指引下,更加繁荣富强!衷心祝愿贺龙的家乡湖南省张家界市和桑植县的明天更美好!

参加仪式的有中央军委、总参谋部谋部、总政治部、军事科学院、广州军区、兰州军区及公安部、国家体育总局、发改委等各级领导和开国元勋后代、贺龙生前身边工作人员及部属等共400余人。

贺龙的女儿贺捷生,专为这次骨灰迁葬仪式写了一篇文章《故里桑植帅魂归》。

文中写道:

82年后的今天,我的父亲、南昌起义的总指挥贺龙魂归桑植,他又回到了他日思夜盼的乡亲们中间,又回到了当年挥师出征的这片土地,回到了他对之寄予了无限情思的这片浸染着数万英烈鲜血和生命的山山水水之间。

……

今年恰逢父亲含冤辞世40年的日子,经中共中央批准,他的骨灰从北京迁葬故乡湘西天子山。父亲是长征开始那年告别故乡的,1934年的11月19日,根据当时军委的命令,父亲率领红二、六军团,就是从这里出发,开始了伟大的长征。那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湘西父老以泪作雨为他的子弟兵送行,从那时至今,屈指一算,整整74年了。

……

贺捷生看到故乡的山水,她感慨万千,在文写道:

逶迤山道间,当年,红旗卷起农奴戟,父亲率领的扛着长枪、背着大刀的队伍,像一条又一条盘山的长龙。

如今,在一条条当年走过红军的古老山道上,再次飘动着攀山的人流:湘西父老们听说“贺胡子”回来了,大家你搀我扶,争相攀上这座1200米的峰巅。

当年的老赤卫队员来了,当年的暴动队长了,当年掩护红军的老房东来了。他们都要来和老总来叙叙家常,再喝一杯家乡的老酒!

贺捷生描写当时骨灰安放仪式上的的场景时说:

老红军贺文代在孙辈的扶助下,一步步攀到山顶,一到山顶,他挥手扔掉拐杖,啪的一个军礼,其神情庄重、腰板笔挺,在老总面前,他更像一个听命出征的战士。

谁能相信,他已经是一个93岁的老翁了呢?“常哥啊(贺龙字文常),桑植乡亲想您啊!”话未说出口,一语泪长流。墓碑前,一个耄耋老者长跪不起,他是贺龙当年的警卫员王金水。他的诉说,更是感动了所有的在场人:“老总啊,74年了,你怎么就不回来看看大伙儿呢?湘西的一草一木都在盼着你呀!”

……

洪家关村口那座贺龙桥,乡亲们早已修葺一新,盼着你重在上面走一走啊!

还有,你战斗过的来凤县,那里的乡亲们为迎你回来,70年前专门修了一座“接龙桥”,乡亲们都想你呀!

肃立碑前,看着墓碑上父亲叼着烟斗的面容,我在想,父亲何曾不想念乡亲们呢?

回故乡看看,是他许多年魂牵梦绕的一桩心事啊!

写到这里,贺捷生想起与父亲贺龙相处时的一件往事,她在文中写道:

我的思绪一瞬间回到了56年前的一天。那时,父亲已经身居西南军区司令员的高位了,我则是刚回到父亲身边的一个中学生。

那是一个晚上,闲暇的父亲依然叼着那支著名的烟斗,他跟我聊起了家常,给我讲起了往事。

他说,从湘西我率领桑植子弟起事算起,光桑植子弟就牺牲了6万多人哪。如果从我投身革命算的话,到1949年全国解放为止,跟贺家凡沾亲带故牺牲的英烈不下2000人。闲下来我眼一闭,他们一个个好像就在我的眼前。我想他们哪!今天我们胜利了,掌握政权了,可是他们这些英烈的老婆孩子怎么样了?亲人怎么样了?捷生,找个时间你跟我到老家走一走、看一看。

父亲亲切地摸着我的脑袋,抬头看他时,见父亲双眼泛着晶莹的泪光。那泪花,永远地留在我的记忆里,那是我看到父亲作为带兵的元帅第一次流泪。那眼神里,我看到了父亲浓浓的乡情。

……

革命胜利了,却还不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特别是那些为革命把生命都献出的烈士,他们的亲人还不能摆脱贫困,他感到内疚啊。

……

贺捷生写到这里,她想起了贺龙对她讲起姑姑贺满姑的故事:

我记得,父亲有个四妹叫贺满姑,是湘西出了名的红军女英雄,她在与敌作战时不幸被俘,国民党以五马分尸的惨烈手段将她杀害。其英雄壮举,成为后来对青年人进行革命传统教育的最典型事例。

……

贺捷生回忆起贺龙对她说过,他想再一次回到故乡的事情:

父亲再一次提出回故乡看看,是10多年以后的事。

……父亲也特别想回湘西看看,他很想去祭扫先烈的墓,看望久别的乡亲,并且他已经动身到了湖南。

然而,那时已经到了长沙的父亲,却在家门口踯躅徘徊,近在咫尺,他最终缺少了再向西走的勇气,只是派同行的荣高棠先去桑植看看,他答应:明年我一定回去。

那一刻,父亲想了什么?我只能猜测。我想,父亲肯定想了很多很多,他想什么呢?他一定又想到了湘西的乡亲们。

他的面前,或许会有成千上万的湘西子弟结队走来,其中有1927年8月1日,他最早带到南昌的万余部队,这支部队大多数是湘西子弟,他们都是跟着贺龙闹革命的,那是中国革命的最早武装啊。可是他们中的3000多人却在起义后南下作战中牺牲了。

……我想,父亲此刻一定想到了他们,想到了他们那些失去丈夫的妻子,想到了那些失去儿子的父母,还有那些失去父母的儿子,他们这些亲人朝思夜盼,不就是盼着贺龙能给他们带来亲人的消息吗?父亲见他们该咋说呢?

……

贺捷生在文章最后写道:

魂归桑植地,情牵万人心。如今,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82周年的日子,父亲辞世40年后,他终于又回到了层峦叠嶂的群山间,终于又回到了湘西父老们中间,回到了他魂牵梦绕的这方土地。

他又可以像当年一样,听乡亲们动情地歌唱那美妙无比的桑植民歌,他又可以和乡亲们一起,品味着浓郁的湘西老酒,讲述古老优美的湘西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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