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太阳纪猫小白悬疑(套装共7册)(美型恶男团系列+最后的太阳纪系列)(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9-03 16:3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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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小白

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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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太阳纪猫小白悬疑(套装共7册)(美型恶男团系列+最后的太阳纪系列)

最后的太阳纪猫小白悬疑(套装共7册)(美型恶男团系列+最后的太阳纪系列)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最后的太阳纪猫小白悬疑(套装共7册)(美型恶男团系列+最后的太阳纪系列)作者:猫小白排版:Cicy出版社: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时间:2011-03-07ISBN:9788540446748本书由湖南魅丽优品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内容简介:

神秘灭门惨案,垂死者最后一句遗言如同诅咒敲响了噩梦的警钟。“命运之门”即将开启,华丽的圆舞曲启动宿命的轮盘。神秘紫眸男人展开黑色的羽翼腾空降临,是敌?是友?空洞幻境的梦魇还在继续。

神遗留下来的权杖究竟归属何方?它能否化解这一次末日浩劫?“世纪末黑暗”大记录,记载你所未知的过去与将来。

太阳纪的结束,谁能挽回世界?

直到最后……

谁会留在我身边?

是你吗?魔之瞳,神之子 上卷楔子

威尼斯,春天的清晨。

高级警探汤诺斯带领着20分钟前赶到威尼斯的国际刑警走进那间被黄带封锁的房子。

推开镶满金叶花纹的大门,眼前的画面让汤诺斯和他身后那几个穿着黑衣、戴着墨镜的家伙同时停住了脚步。节奏一致的数声沉重呼吸过后,最左边的年轻刑警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

领头的黑衣人瞥了那位年轻刑警一眼,命令道:“你出去待一会儿吧。”“这里确实是有点……”汤诺斯正要打圆场,领头的黑衣人给了他一个不需要的手势,问道:“所有人的眼珠都被挖出来了吗?”“嗯,而且有一点特别奇怪,所有人都是在被杀后,被凶手用手一个接一个地把眼珠挖出来的。”“亲手?”“嗯。”汤诺斯点了点头,“眼眶里的组织中,都采集到了同一个人的DNA,指纹和脚印也都是同一个人的。”“噢。”领头的黑衣人说着话,皱了一下眉头,满地鲜红黏稠的脚印让他无从下足,根本不知该如何走进去。“直接踩在上面吧,都是凶手的脚印,而且我们已经都处理过了。”“满屋子的……”

领头的黑衣人说着停住了,视线从门口开始,沿着被鲜红脚印改变了颜色的地面向房间内扩散,映入眼眶的,满满的,都是倒在地面上的尸体。

一具躺在靠近落地窗的地方,一具佝偻着抱紧墙边的花瓶,有一具甚至还是一个孩子,从稚气的脸上看他也许还没有满5岁。

在得到汤诺斯再一次的肯定后,领头的黑衣人终于踩着满地的血迹,走向了那个孩子。

孩子四肢张开,倾斜地倒在楼梯上,小腿还保持着最后向上攀登的动作。看得出,直到死前,他都还在试图逃跑。“他叫莫达・路西法,3个月后才满5岁。”警探在黑衣人身后说。

黑衣人探出手,隔着一层橡胶手套,抚摸着男孩卷曲柔软的红发。“多么漂亮的孩子,怎么会有人狠心杀死这样天使般的孩子?”“楼上还有他的弟弟,维斯图・路西法,才8个月大。”“哦。”领头的黑衣人扁了下嘴巴,房子外传来那名年轻刑警的呕吐声。“我们的人核查了一下,只有家里的男主人和他8岁的长子没有在这里面。其他人,包括佣人和男主人最好的朋友谢里盖・帛曳,一共89个人,全部……被杀,眼珠也都被挖了出来。”

黑衣人仰起头,长出了一口气,但呼进身体内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让他紧绷的身体更加难受。

汤诺斯警探已经是第二天整天待在这个布满尸体的炼狱里了。他表情麻木地兀然自问:“为什么要把眼珠都挖出来呢?”“有这样一个传说。”领头的黑衣人道。“啊?”

领头的黑衣人离开楼梯上的孩子,走到汤诺斯身旁,沉声道:“传说人死后,灵魂会回归自然原力,得到解脱。而把眼珠挖出来,则……”“则怎么样?”“就会彻底消亡,变成无,或者是力量归零。”

汤诺斯皱着脸,过了许久道:“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传说? 这个传说是佛教里的吗?”“不是。”领头的黑衣人摇头道,“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这个传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还不太清楚,不过你听说过‘最后的太阳纪’的说法吗?”“最后的太阳纪?”汤诺斯思考了片刻,摇了摇头。“你不觉得这个家族的姓氏很奇怪吗?”“路西法?”汤诺斯恍然道,“这与上个月在美国加州发生的那起灭门案有关吗?我记得他们的姓氏是……玛伊雅弥!也是传说中堕天使的名字!”

领头的黑衣人点点头:“是的,同样是全家,不,全族灭门。一共131个人,都在同一夜死于同一个人的手里,而且全部被挖去了眼睛。男主人受伤后,艰难地爬行了很远的距离。开始我们觉得不解,可后来我们在他躺卧的地板下找到了一本黑色封皮的族谱。”“你说的传说就是从那本黑色封皮的族谱上看到的吗?”“嗯。”领头的黑衣人正要说什么,房间外一名年轻的警探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又作案了!巴黎的Louvre des Antiquaires街!两个小时前!”“快!去巴黎!”

两个小时前,巴黎Louvre des Antiquaires古董街。

鲜血从大理石路面的那边缓慢地……缓慢地……流过来,空气里除了血液的腥味,更浓郁的还有一股卡布奇诺的甜腻味道。

那杯倾覆在地面上的泡沫状液体,也缓慢地流淌着,终于混杂着大理石上白色的浮尘与红色的液体汇聚了,一齐流下来,流进路边黑色的铁质栏杆边巴黎拥有一百多年历史的庞大排水系统里。

女人手指苍白,攀附着那根洞穿了她身体的铁棍坐起来,吃力地用手指在空中画出一道圆符。然后,当她试图在圆符里画出别的花纹的时候,一双修长而有力的手用力地抓住了她。“逃跑?怎么可能?”

男子笑了起来,压得很低的帽沿下一双紫色的眼睛吸收了空气里所有的光芒。他望着这个被铁门的尖刺洞穿了身体、破布一般挂在高高的门上的女人,嘴角抽搐了一下,另一只手抬起来,用一种奇妙的方式将女人从门上取了下来。

他抱着她,将她放在大街入口处静坐的圣母怀里,顿时这座雪白的雕塑便被鲜红的颜色染出了奇妙的花纹。“你……应该知道……”女人才开口,血的泡沫就堵住了她的喉咙,不过她还是坚持把话说了出来,“你能够看到未来……所以你应该看到……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哪怕杀光了我们……都没用……”“我不相信!”男子怒吼道,紧握着女人的手背爆出了一根倔强的青筋,“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他的……敌人……”女人翻起白得没有颜色的眼球,望向天空,“上帝会庇佑他们……在威尼斯你的失败正是如此……这是天意……神的旨意。”“神根本不存在!”男人在怒吼中指尖从女人的手腕上划过,苍白的手腕上立刻冒出了女人身体里最后的血液。

女人望着她新生的伤口,呆呆地,兀然笑起来,混合着泡沫残痕的嘴角,幅度离奇地上翘着,显得圣洁而恐怖。“看……我伤口的形状,是十字型的……我是让你生存下去的人吧……苍御……”

女人无力地笑,抬起了她的另一只手臂,在那里,一道细小的伤口被无形的力量撕开,让她的血管暴露了出来,变成奇怪的十字,让血流下来。

她举着流血的双手,用最后的力气呈到男子的面前,正视着他紫得妖冶的双瞳。

男子凝视着她,身后的街道上传来了警车咆哮的声音。“双手抱头,离开她!”

警察的命令、拔枪声,还有陆续到来的车辆制动的摩擦声,如同地上流淌的血流,交融在一起,更大,气味也更为浓郁。“离开她!否则我就开枪了!”

女人抬着手,肌肉已经僵硬。男子望着她,好像身后那么多把准备好的手枪都不存在。

突然,一只乌色的大鸟穿过男子头顶的天空,将一片带血的布块扔了下来。血迹斑驳的白布上有一个奇特的标志――握剑的女神站在苍鹰之上。“纱罗裙子的碎片……”男子凝视着那片血布,兀然间双眼消去了生命的色彩,“纱罗还是死了吗?最后还是死了吗?卡斯蒙和亚伯罕的孪生子,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不论多用力,就是找不到,杀不了……难道这就是命运……真的……”

女人最后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的儿子们,还有卡斯蒙殿下,你找不到的。这是神的指令,命运不可挽回,神真的存在……你我都知道……最后的太阳纪的结束,谁也不能挽回……就算你把我们都杀光,他还是会站到卡斯蒙的身边,选择成为他的……”“真是这样吗?我孩子的命运真的就是这样的吗?真的无可……”

男子低声嗫嚅,垂下头,割开自己的手腕,放在了女人双手之上。

在他身后,早已准备好的子弹也……

嘣!

两个小时后,国际刑警赶到了Louvre des Antiquaires街。领头的黑衣人,沿着血流的方向从大街的尾端靠近被血的惺甜充塞得绝望的大门。“她就在那里,路秋・亚伯罕,这条街的主人,她就在圣母像的怀里。”领路的当地警察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其他人的眼珠都给挖掉了吗?”“是的,只有她的没有,但她……”

领路的警察不再述说,领头的黑衣人已经走到了那尊被血液污染的圣母像旁。她怀里的女人苍白如雪,连手腕上翻开的十字伤口也是苍白的。不过她没有被挖去眼睛,苍白的眼球直直向上,竟似看着无比美好的东西。“她身上的血都没有了吗?”“嗯。”警察点头肯定。

黑衣人蹲下身子,地上一摊形状特别的血迹引起了他的注意。“这是最让人奇怪的地方。”警察挠着头发,想了会儿才继续说道,“这摊血迹是……”“那个杀手的吗?”“是他的,而且……”“而且什么?”

警察似乎想到了更加不好的东西,整理了一会儿,才对黑衣人说道:“而且我们赶到的时候,他还在这里。尼尔警官甚至向他开了枪,距离那么近,不可能失手的。但我们就像着了魔一样,仿佛眨眼间,他就不见了。但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在这半个小时里,挖去了他们的眼睛?”“是的。”“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没有。”警察想了想又说,“也许有。我们赶到时,听到了路秋・亚伯罕的最后遗言,她说:‘最后的太阳纪的结束,谁也不能挽回……’”“最后的太阳纪……的结束?”“谁也不能挽回?”“谁也不能挽回!他终将站到我的身旁!我……”

孩子带着一身恶臭的黑污,从巴黎的下水道中爬出来,狠命地呼入一大口空气,对着天空呐喊道:“卡斯蒙・路西法!活下来了!活下来了!”第一章 命运之轮“咚!咚!咚!”

落日钟的钟声沉重而纯朴,遥遥地从Pays-bas塔楼的顶端响起。一般情况下,落日钟只在每天太阳完全沉没于地平线的一刹那响一声,仿佛代表对黑夜来临的礼赞。“我听说圣蒂兰岛上的落日钟每天只响一次,今天怎么……”一个微微谢顶的中年人呷了口香槟,对身边戴眼镜的老者说道。

老者抬了下眼睛,听着最后一声钟声落下,银白色的氖气气球灯和优美的华尔兹舞曲,随着钟声的完结,同时升到了半空中。“因为今天是夏末,圣蒂兰岛一年一度夏末舞会的日子。最后一声的钟响也是舞会正式开始的信号。”

中年人明显对老者的解释不够满意,继续追问:“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每年圣蒂兰岛上的夏末舞会在邀请全球最著名的地理和历史学家的同时,还会邀请那么多的……”他指了一下包围在他们身边的众多年轻男女,“体育明星和电影明星,难道我们和他们是同一类人?”“亨利教授,我觉得你不用那么计较。这么多年轻人,让我也感觉年轻了很多,不是很好吗?不过……”老者接过一杯红酒,咽了口继续说,“说到奇怪,圣蒂兰岛本身才是最值得探讨的。暂且不说它到底是不是亚特兰蒂斯最后的遗址,光是这座岛的主人,贝基凯,你知道他的家族姓氏吗?”

中年人笑了笑,道:“这个我知道,他原来还和我的同学是同事呢!一个没用的穷小子,想不到二婚居然娶到了圣蒂兰岛上加百利家族的大小姐――维洛妮卡・加百利。他入赘到这里,一下子就成为了这座岛的主人。维洛妮卡死后,他把这里改成了旅游胜地。虽然现在这座岛还属于加百利家族,但我想光是靠旅游他就赚够了。”“瞧你扯远了。”老者笑道,“我想说的只是加百利这个姓氏,听说你十多年前在巴黎的大学执教过,这难道不能让你联想到什么吗?”

中年人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难道……”“看来你想起来了。”“啊!”中年人惊讶得差点让手里的香槟泼出来,叫道,“你是说12年前发生在巴黎古董街的亚伯罕家族灭门案,还有威尼斯的路西法全家和……记不清,太多了,都是以堕天使的名字为姓氏的家族。”

老者点头微笑:“的确,而加百利,你我都知道这也是一个天使的名字。据说当年的惨案背后有很多奇特,甚至是神秘的地方。比如巴黎的警察丢失的半小时时间,还有每一个被灭门的家族里都找到了以家族名为书名的族谱,上面很多东西说得都很模糊,却有一个相同点,就是……”“最后的太阳纪吗?”

中年人抢答道,得到老者肯定后,他靠过来低声问:“教授,你是世界神学权威。据说最后的太阳纪是世界末日的预言,说我们人类曾经经历了许多个从产生到毁灭的过程,而每一个过程都被称之为一个太阳纪,而今天我们是处在最后的太阳纪。”“是的,毁灭了就不会再次重生的太阳纪。”老者说着面色凝重起来,“而12年前的那些案子里,最后死亡的路秋・亚伯罕留下遗言,她说最后的太阳纪的毁灭,不可避免。而且……”

老者顿了顿,压低声音对中年人说道:“你有没有发现夏日大三角三颗星之间的锐角弧度变化了?很明显的变化。据我在FBI工作的朋友透露,在那些案件中所找到的族谱中都提到了这一现象,它们说……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最高机密……”“我不会的,书上说什么?”中年人正要继续追问,另外两个学究模样的人发现了他们,拿着酒走了过来。

老者和中年人的对话就暂且停顿了下来。晴朗的夜空中,漫天繁星如清纯的宝石。

这座建在圣蒂兰岛中心的圆形舞场,传说是一个巨大的陨石坑,不过现在已经被如茵的草地覆盖,看不出原貌。只是几十块硕大无比、巨型得神秘的方石立在草坪的边缘,围绕成一个斗兽场一般的大圆圈。每一块石头都似史前文明的铁证,散发着岁月特有的魅力。

在夜幕的朦胧和水银的灯光下,整个空间显出一种特有的沧桑。

夜幕完全降临,舞会也升温完毕,开始沸腾起来。“贝基凯一定是疯掉了!”

贝海琴躲在一块硕大的石壁后,拼了命地对着他的黑莓手机抱怨:“他不知道我在演出吗?世界巡演是过家家酒吗?他一定是疯了!把家门大开,弄成旅游区就算了,今年居然还逼我回来参加什么狗屁舞会!老家伙,当我是……喂!你说什么?找红辣椒乐队的贝司手替打?你敢!不要命就去做吧!我明天一定赶回来!混蛋!”

贝海琴吼完,重重地合上了已经发热的黑莓手机。干净精致的面孔中,一双飞扬的丹凤眼里鲜红的瞳孔气势非凡。与此相配的,是他银色竖起的头发,光芒中仿佛燃烧着活力的火焰。

他往舞池的光亮处探了一下头,瞬间就缩了回来,就像会被光芒烤熟一样。“这么多人!海砂,你确定要参加吗?会有很多坏人打你主意的!”海琴说着转过头来,第398次用审视的目光,把他的宝贝妹妹好好地扫描了一番。“为什么不戴我给你准备的围巾?晚上会冷的!还有,把手套拉一下,又掉到手腕以下去了!”海琴说着就自己动起手来。

海砂在心底叹气,海琴这种婆婆妈妈的性格,实在是和他的高人气朋克乐队贝司手和少女偶像的身份太不相符。而且,因为这位十全大补好哥哥的“特别呵护”,已经16岁的海砂甚至还没有跟年龄相仿的异性单独相处超过一分钟过。“好了!”海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改造,在张扬冷峻的面孔中跳出一个很可爱的酒窝,微笑起来。

海砂看了看自己,披散的柔亮发丝已经被强行夹成了马尾,无肩的水蓝色长裙也被海琴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黑色围巾打乱了协调,还有本来就只能拉到手腕的白色手套,硬是被他拉到了手臂。

算了,这些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能否进舞池。这是她16岁生日后的第一个华尔兹之夜。如此盛大的舞会,任何少女都会忍不住心跳加速千倍的。

海琴偷偷看了一下手表,舞会开始也已经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这个时候进去,随便转两圈,也就到了10点,10点,海砂就要听话地上床睡觉了。

他坏坏地笑了一下,用他那只戴了五枚戒指的左手拉紧了海砂,从石壁的中间穿过,走了进去。

氖汽灯刺眼的光芒让海琴有一种本能的抗拒。会场中那些肌肉发达的体育型男子和面容英俊的好莱坞小生,更是让他立刻后悔没有强行制止海砂到这里来。“不要离开我半步!你看满场都是恐怖的色狼!”

海砂差点哀怨地叫出声来,她的青春看来无论如何都要毁在好哥哥的手中了。“贝海琴!颠倒橘子的贝海琴!”不知是哪个女孩子率先发现了中途入场的海琴。而他与众不同的银发红瞳,瞬间便成功地聚焦了全场所有还没有舞伴的少女。“贝海琴!”“海琴!”

少女杀手的偶像地位还真不是吹的。只用了短短一秒钟的时间,硕大的舞池中,连最偏远的少女都涌到了海琴的身边。

而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海砂身上,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引发这么大的骚动,手足无措地完全被杀过来的少女们淹没了。

更可怕的是,外力的作用下,他戴着五枚戒指的左手渐渐握不住海砂柔滑的手了。“海砂!”

他用尽力气努力拉回一只同样柔滑的手来,从主观上判断那一定是海砂的,于是用力握住,放下心来。只要海砂还在,挤一点其实没什么。他甚至暗爽起来,这样大家挤在一起,海砂就不可能跟什么人跳舞。等这些女孩子识趣地散了,他更可以用这里太危险的理由把海砂带回去。

可惜的是,被人头挤得已经看不到海砂的他,没有想到他拉的那只手并不是海砂的。

海砂还没搞懂究竟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被人推离了海琴,推离了少女包围圈。甚至在拥挤中,她的围巾和一只手套,还有那个丑陋的发卡都神奇地消失了。

很短的时间内,她就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让她摆脱贝海琴的控制,享受属于她的华尔兹之夜。

首先,她盯了一眼还留在右手上的手套,任性地哼了一声,把它也扯下来,扔在了草地上,只用她栗色的长发来搭配那条水蓝流溢的长裙。

然后,她看到了巡游的侍应生高举的托盘中的那些颜色鲜亮的酒精饮料。为什么不喝上一杯呢?没有人会管我是不是满了18岁。抱着这个念头,她故作镇定地从一个侍应生体侧不经意地擦过,顺道从盘中拿过了一杯琥珀色的鸡尾酒。

她喝了一口,犯罪的快感大大地超过了酒精本身的滋味,让她露出了精灵一样愉悦的微笑。

不过就在此时,舞池中的灯光变得奇异起来,摇曳着似乎由纯白化为五彩的光束。

这么容易就喝醉了吗?海砂抬起手看了一眼那杯琥珀色的东西,视线离开时,眼前,更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怎么回事?”

海砂惊讶地叹了一句,痴痴地望着前方,一朵插在石头缝隙间做装饰的皎洁百合,径自从石头的缝隙里挣脱出来,飘飘扬扬地腾入空气里。

海砂望着花朵掠过她的眼眸,视线再次转移,更多纯白的花朵飞了起来,围绕着飞舞在她的身体周围。仿佛一幕花的潮汐,忽然涌过来包围了她,把她变成了海中的公主,衬托着她,托举着她的裙摆。“怎么会这样?”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手,触碰了一下眼前的花朵,触觉正是花瓣的柔软和细腻,这竟是真的!

她捏了一下脸,好疼,果然是真的。

不过,她马上就发现了破绽。那些在她周围舞蹈的人们,居然对她经历的奇景没有丝毫反应。

难道这个奇妙的景象只有她一个人能看到?这是她的幻想吗?

幻想,这个词让她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难道真是……”海砂迟疑了一下。“透!是你吗?”“你怎么知道是我?”

惊叫声后,花海陡然消失。海砂身边依旧是各自舞动的人群,耳边依旧响着华尔兹优美的旋律,只是在她的身后多了一个人急促的呼吸。“果然是透吗?”

海砂转身,来不及看清楚,便被一双宽大有力、温暖异常的手紧紧抱住肩膀,从地面上拔了起来。

眼前是一头纯粹得刺眼的金发和一双仿佛晴朗夜空般的净蓝双眸。这个将她整个抱起的金发蓝眼的少年激动得脸都红了,对着海砂一个劲地点头:“是我呀!透!透・冯碧・米迦勒!”“透?真是你!白……金头发的透!”果然是他!那个经常会让人进入幻觉状态,和海砂度过了6年童年时光、青梅竹马的神奇少年!“摩洛哥的透!”“对!是我,摩洛哥的透!约定好,要做海砂新郎的透!”“啊……”海砂的表情说明她俨然将这段儿时记忆抹杀掉了,不过重新见面的激动战胜了记忆的缺失,海砂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加速了许多倍,“你怎么在这里?哦,也被爸爸邀请了吗?”

她仔细打量着眼前这名举着他的少年。10年前因为母亲辞世,离开摩洛哥的时候,透还是个只会傻笑的小金毛。想不到再见面,他已经成长为这样一个俊朗挺拔、仿佛古希腊神话中才有的翩翩少年了。“透……”“听候你的吩咐!”说着话,透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大幅度傻笑起来。“把我放下来好吗?”海砂说完,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哦!”透慌忙把她放下,面颊上青春的绯红更甚了一些。“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你这10年都在哪里?我怎么都打听不到你的消息?那天我在电视里看到美国扬基……”海砂说着说着,突然捂住了嘴巴,一不小心,对一个男孩子她显得有点过分殷勤了。“你这么担心我吗?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单相思呢!原来海砂也跟我一样想着我呀!我们果然是天生的一对!”透没有任何顾忌,欣喜地连珠炮似的拉着海砂继续说道,“我这10年都在全世界找你呀!都是你,突然离开摩洛哥都不跟我说一声,10年没见……”

他蓝宝石一样的眼睛忽然变得金光闪闪:“你怎么可以……这么……漂亮啦?头发这么长!眼睛……嘴巴……天啦!你果然是我真正的天使!”

海砂不好意思之余,低声感叹道:“某些方面你一点都没变呢。”“我是没变!绝对的没变!”透说着举起一条手臂,“我可以对天起誓,本人今年18岁,从来没有喜欢过海砂以外的女孩子。海砂,你是我的初恋,也将是我的终恋!”“不要说了啦……”海砂逐渐察觉到周围越来越多双眼睛开始固定在她和透的身上。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出挑的外貌,还因为这个扬基队年轻的击球手居然穿了件带果汁印的T恤来参加如此正式的舞会。

透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更大声地叫了出来:“10年前,我们约定要永远在一起的!我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我一定会遵守的!海砂是我的新娘!”

天啦!海砂在心里大叫,周围上百双眸子都已经完全集中过来了。更可怕的是……她不禁朝海琴的方向望了过去。

还好海琴此刻还陷在包围中,没有注意这边,但这种侥幸的机会绝对不会有第二次。“跟我来!”海砂不能容许透毁掉她16岁的华尔兹之夜,趁着海琴还没察觉,也趁着透还没有让她丢脸丢到家,她拉着他躲到了舞池边缘。

没跑多远,海砂就意识到她做了一件愚蠢到极点的事,那就是主动去拉透的手。透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喜极而泣来形容了,金发的边缘甚至洋溢出一层粉红色的光芒来。“海砂,这10年来,你到底到哪里去了?怎么突然走了都不告诉我?10年时间,我在全世界找你,都没有你的任何消息,你怎么连一封信都不给我写呢?”

面对透的问题,海砂除了苦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有写信给你,是因为你在满世界旅游呀,而信都寄到了摩洛哥。全世界找我,都没有我的消息,是因为你到今天才找到我的家族所在地――圣蒂兰岛呀。“10年来我一直都住在圣蒂兰岛。因为圣蒂兰岛是加百利家族的守地。啊?透……”海砂盯着透那双清澈如洗的蓝眼睛,忍不住问,“你到今天还不知道你姓氏的意义吗?”“姓氏?米迦勒?”透大笑,“我当然知道啦,就是好帅的意思嘛!”

海砂差点昏倒,10年没见,这个家伙除了身高,其他的毫无进展,用海琴的话说就是还是那么地……白痴……“看来你更不会知道最后的太阳纪……算了,不说了。”海砂笑起来。

夏末的夜晚,人生的第一支华尔兹,与10年没见的青梅竹马的人相遇,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

叮――

竖琴破冰般的一声沉吟,让会场上迎来了一次短暂的宁静。宁静之后紧随而来的音乐声,时低时高,平凡音符却传奏出一种螺旋再生、不可抗拒的宿命感。“这是什么歌曲?”透忍不住问。

海砂想了想回答道:“《命运之轮》,我记得是《命运之轮圆舞曲》。”“那么……”

透平静下来,朝海砂优雅地伸出了手,谦卑地鞠躬道:“请和我跳这一支舞吧,贝海砂小姐。”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海砂咬着下嘴唇窃窃地笑了一下,朝透伸出了她的手。

两只手在银色气球的光芒下接近,更近……“那边那个穿T恤的!米迦勒家的白痴透!”

海琴高亢铿锵的嗓音冲破命运之轮的桎梏,恍若一支箭,直接从圆形舞池的一端射到了另一端。“啊?”

透应声回望,只见一群蝴蝶般鲜艳的罗裙中,一个银发红瞳的少年紧抓着一个红发的女孩,推倒两个女生,踩伤一个女生,以玉石俱焚的姿态,大刀阔斧地朝他杀了过来。“白头发,红眼睛!鬼吗?海砂不要怕!”透本能地把海砂推到身后,对着杀过来的海琴大叫道,“恶灵!看我的三味蒸火!”“还海鲜杂烩呢!看清楚!米迦勒的大白痴!透!是我!”

海琴一边继续推开面前所有阻挡物,一边怒气冲冲地对透大叫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是谁请你来的?给我离海砂远点!要多远有多远!滚出我的岛!立刻!”“啊?”

透完全呆掉了3秒钟,直到海琴已经冲锋到离他不足20米,才猛地恍然大悟,重重地捶了一下手心,指着海琴大叫道:“啊!是看得见鬼魂、要妹妹陪着睡的贝海琴弟弟呀!你的眼睛怎么变成红色了?头发也变白了啊!那位……”

他朝海琴的旁边看了一眼,指着海琴紧紧抓着一路拖过来的红发少女,有点不好意思地扭捏道:“是弟妹吗?”

弟妹是什么玩意?

这个问题在海琴的脑子里停留了半秒钟,顿如一道霹雳,打醒了他被愤怒冲昏的大脑。他的左手似乎还紧紧地抓着“海砂”的手呢!

如果真的海砂此刻在透的身边,那么他手里的“海砂”是什么?

已经来到透面前的海琴,急刹车停住了脚步,把左手上的女孩风筝一样拉到面前。红色卷发!黑色大眼睛!还有黑色的低胸泡泡裙!发育得非常好的身材!

他绝对可以肯定,这个少女不是他有点营养不良的妹妹――海砂!那么他这么久抓着的,一路冲过来到现在还抓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女生了。

这种情况下一般人是要道歉的吧!但鬼使神差间,海琴甩垃圾一样把红发少女甩到了一边,僵硬地转身,更僵硬地对透喊道:“都是你这个大白痴!”“啊?”“啊!”

就在两人对峙时,猝不及防地,会场上所有的氖气灯忽地一齐熄灭了。浓稠的黑加倍地降临在那些才从刺眼的白光中解放出来的眼睛上。“海砂!把手给我!”透和海琴在黑暗中同时向海砂的方向叫道。

手……《命运之轮》的音乐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凶猛,正如宿命的不可逆转和生命的强大难测。海砂在《命运之轮》的螺旋中,将手伸向了完全未知的黑暗。交给透或是海琴,由上天决定吧!

指尖触碰到一股冰冷,然后是人类皮肤特有的微妙触觉。手,是一个人的手。

当海砂猜测到指尖所碰之物是手时,她已紧握住了这只手。根本来不及思考,仿佛就是这音乐,就是《命运之轮》将她推向了这只手。

一只没有五枚戒指,也没有透那温暖体温的手。

定音鼓在黑暗的深处落下。《命运之轮》终结后的虚弱夜空中,飘起一声甜腻、深情、没有伴奏的吟唱:“When I fall in love(当我坠入爱河),it will be forever(那将是永远)……”

光线舒缓地重新回到黑夜中,那样地慢,那样地退让,以至于在光芒再次刺眼之时,海砂才看清楚他的眼睛原来不是黑色,而是比丁香要沉默、比紫藤要忧郁、冷冽而刚劲的纯粹紫色。

很久,很久,玛丽莲・梦露甜美的歌声在继续:

And the moment I can feel that you feel that way too

is when I fall in love with you(当某一时刻,你我心灵相通,就是我爱上你的时候)

……

而海砂的时间却静止了。她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他――那只被她紧握住手的主人,注视着他凌乱干燥的黑发,注视着他近似颓废的黑衣,还有在黑色包裹下苍白骄傲的面孔。

谁也不知道他是何时、通过怎样的方式来到了海砂的面前,被她在一片黑暗中抓住。

他身上是不合时宜的黑色衬衣和有点磨损的牛仔裤,头发和显得疲倦的面容也明显没有做最基本的打理。但是哪怕他就是这个样子,出现在更加豪华、更加正式的舞会上,也绝对是所有目光的焦点,享受那置于天顶才有的尊贵。“你是谁?”海砂凝视着他。

男子没有回应她,而是看了两眼在他和海砂左右、挂着惊讶表情的海琴和透。

男子雕塑一般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嘲讽的讥笑,他立刻就明白过来,他在无意中搅入了一场完全不属于他的无聊战争,还成为了那场战争以外的获胜方。

随后,海砂察觉到,男子的手正从她的手心一分一毫地脱离。

很奇怪的反应,海砂的另一只手也搭在了男子的肩膀上。

那双紫色的眼眸第一次从高处环视下来,落进了海砂的双眸。“你要和我跳舞吗?”“嗯。”海砂决绝地点头。

男子似乎笑了,但似乎又只是嘴角天生的傲慢。他的手终于停止了逃避,也握紧了海砂,拉着她,拉紧她,自然到不能再自然,带着她一齐融入了旋转的舞池。

海砂忘记了海琴,忘记了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这一刻,16岁的第一支华尔兹,她甚至连音乐的节拍都没有记住。只记得那个陌生男子托起了她,仿佛身体变得羽毛般没有重量;紧随着他在蓝草坪上共舞,不可分割般旋转。

恍惚间,似乎只有那双紫得深邃的眼睛是真实的,直到灯光再次暗淡下来,甜美的歌唱慢慢地只剩下竖琴断断续续的叮当。

当黑暗再次笼罩所有的时候,合紧的双手分开,时间重新回到了海砂的身上。她再一次独自站在黑暗中,那个给了她人生中第一支华尔兹的男子,甚至没有留下他的名字,甚至只看了她一眼,对她说了一句话,便如他的出现般,谜一样地消失了。

灯光缓缓明亮,海砂没有去人群中寻觅男子的身影,就像她早就知道,即便她用尽力气,只要非他所愿就不能够找到他;就像她早就知道,这一次梦一般的相逢只是命运之轮运转的开端,从此陌生的生命便会没有理由地生死纠结。“海砂!”

海琴这回终于抢在透的前面拉住了海砂:“海砂,你没事吧?”

海砂睁大了眼睛,十分无辜地望向他:“我没事,当然,怎么会有事呢?”“紫色眼睛,那个人……他……”海琴支吾了一番,脸色大变,厉声道:“这里太危险了!跟我回家!”“舞会才开始呢!我还没和海砂跳舞呢!”透说着抓住了海砂的另一条胳臂,“怕鬼的海琴!海砂已经长大了,女孩子长大了就要嫁人!不然就会变老的!”“什么叫怕鬼的海琴,我是……”海琴忽然记起还有好多人在围观,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吞进了肚里。

但他脸色更加难看,眼睛好像更红了一些,瞪着透大声道:“海砂就算老在家里,也有我照顾,不需要你!就算要嫁人,也要嫁给我认可的正常人!不可能嫁给你这个白痴!”“谁是白痴?我怎么可能是白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哟!”透得意地冲海琴挑衅道,“大家都说朋克少年没有一个不是白痴。而你,我昨天还在电视里看到过,你就是最红的朋克乐队――颠倒柚子的贝司手!”“我还凉拌黄瓜呢!”海琴差点没气得吐血,“颠倒橘子呀!你还说你不是白痴!连橘子和柚子都记不住!”

说话间海琴更用力地扯紧了海砂的胳臂,而透看样子也使上了暗劲。“你怎么能小看美国扬基少年队最耀眼的透的智商呢?”“你还说朋克少年,运动员才是白痴!”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海砂也开始感觉到被撕扯的痛苦了。两边的男孩子更是吵红了眼,什么都顾不上了。

一团混乱中,谁都没有注意到人群之外一个白发的老人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许久后,终于开口道:“海琴少爷,米迦勒少爷,请住手。”

老人声音的苍老,就如钟声让人静默一样,透和海琴立刻就安静了下来。“管家爷爷?”

海琴望过去,眉宇间顿时浮现出一丝怕自己做错事的忧虑:“怎么回事?是我干扰了舞会吗?如果……”

他灵光一闪,快速道:“如果是这样,我和海砂立刻离开。”

老管家摇了摇头,布满皱纹的额头上有一种处乱不惊的淡定:“海琴少爷、透・冯碧・米迦勒少爷,还有海砂小姐和……”

他的目光在围观的人群中飘过,于一个红色的光点上停住。“还有雪莉・拉斐尔小姐。老爷请你们随我到Pays-bas塔楼去一趟。”说完,老管家转过身去,丝毫不关心他们的回答,便径直穿过人群,向岛屿东方的Pays-bas塔楼走了过去。“Pays-bas塔楼?雪莉・拉斐尔小姐?”海琴自语着,目光朝那个红色的光点移了过去。

如新生玫瑰般鲜艳的红色卷发,凝萃黑夜精华的长睫美目,还有……那一袭剪裁流畅的黑色低胸泡泡裙,将她高挑的身材和白玉般的皮肤,衬托得如海上明月一般色差浓烈而冷艳神秘!

这不就是那个被他紧握了很久,还拖行了很远,最后还被他当垃圾甩开的女孩吗?

看着海琴用看到鬼一样的表情看着自己,红发的雪莉・拉斐尔小姐朝他缓缓走了过来。“加百利家的半血人――贝海琴,为拉斐尔家族的族长带路的荣幸,你不要吗?”第二章 神的子民

海琴握紧了海砂的手,紧跟在老管家身后,渐渐地远离了圆形舞池的喧嚣。

由于圣蒂兰岛从远古时期开始,便只有加百利这一个家族居住,开发成旅游区也是近几年才有的事,所以岛上的现代化设施并不完善。圆形舞池往Pays-bas塔楼的路,就只是一条仅容两个人并肩行走的鹅卵石小路,而为他们照明的就是天上的繁星。

所以,从圆形舞池到塔楼的距离虽不远,但因为路的窄小和光线的不足,走上去便是另一番感受了。

四个人默契地无声前进,更让人觉得走得已经太久了。“为什么拉斐尔家族的人要到圣蒂兰岛上来?”海琴打破了沉默,却刻意回避开雪莉,问老管家。

老管家继续走,丝毫没有理睬他的意思。“因为最后的太阳纪似乎已经无可逆转地倾斜了,而负责守护夏日大三角的加百利家族又人丁凋零,所以只能求助于我们拉斐尔,来一起想办法让世界延续。”雪莉清楚地吐词,也完全没有看海琴一眼的意思。

作为音乐人,海琴近似惊喜地捕获着雪莉那可以令花朵盛放的美妙声音,但话语本身就不太令人愉快了。

是该先给她道歉吧!他也不明白平时很有礼貌的他,在舞会上怎么会那样失礼!不过海琴在心里转念一想,我是男人呢!而且还是这个岛的主人,怎么能轻易示弱呢?“我……我可不觉得,没有二级能力者的拉斐尔有什么可求助的。”海琴鬼使神差地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雪莉并没有生气,反而平静地转过头来问他:“是吗?加百利家的半血人,是最低级的三级能力者吧。”“你……”

海琴还要说,海砂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待他们偃旗息鼓,忍耐了好久的透终于开口了:“你们在说什么呀?什么半血人,三级能力者?”“天啦!”海琴压抑的情绪找到了发泄处,大叫道,“白痴透,你还不知道米迦勒姓氏的意义,你真正的身份吗?”“啊?”透执著地回答道,“米迦勒就是很帅的意思呀。”“有没有搞错?”海琴三两步赶上透,从衣兜里掏出一包开了封的香烟,拿出一根对透道,“借个火,拜托。”“哦。”透没有多想,在香烟的一端打了一个又脆又响的响指。啪嚓一下,火苗从他的指间径自蹿出,立即点燃了海琴的香烟。

海琴看了看那根烟,再抬起头看透。此时的透,睁着一双比婴儿还要无辜的蓝眼睛也正盯着他。“你……明白了吧?”“你在说什么呀,怕鬼的海琴?”“去!”

海琴生气得都不愿看他:“你这个超级白痴。普通人打响指能打出火来吗?你没有想过你和普通人不一样,而这种不一样是因为你姓米迦勒吗?”“啊?”透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姓米迦勒的人都会发火呀!”“天啦……你……”“大白痴!”雪莉冰冷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海琴忍不住附和道:“就是!”

没想到,雪莉还有接下来的两个字:“都是!”“雪莉・拉斐尔!我不过就是把你认错了,当成……”

雪莉猝然转身,海琴刹车不及,差点就跟她面对面撞上。雪莉和他相距只有不到五厘米的距离。呼吸间,海琴已经能闻到她嘴唇上唇膏的香味了。他嘴边的话,竟被甜蜜的香味和亲密的距离,生生给逼回了肚子里。好歹她也是女孩子,还是我先不对,海琴的脑子里又闪出了道歉的念头。“白痴也就算了,居然还是烟鬼!恶心!”“啊?”海琴慌忙低头,看到手中还在燃烧的香烟,赶紧扔掉,“这不是我的……我不吸烟的,这是……是……喂!我什么地方冒犯你了,你这么针对我?”“哼……还是纵火犯呢。”雪莉冷笑一声,兀自别过身去,任凭海琴说什么,她也没有再搭理过他。4个人就在海琴独角戏般的辩白声中,一齐来到了塔楼。

老管家拉开门,示意大家进去。第一个进门的雪莉抬头看了下塔楼门上的图徽,是两条首尾对应的青鱼。“怎么?”海琴问道。雪莉终于看了他第二眼,冷冷地说道:“我还以为是加百利家的图徽呢?”“整个岛都属于加百利家族,就不用在每一个地方特别标注了吧。”海琴说着,雪莉已经甩开他,走了进去。

海琴还从没被人这样冷落过,气得嘴唇发抖,拉紧海砂,跟着走了进去。

穿过线条简单的石拱门,没几步他们就来到了塔楼第一层的旋梯处。按照老管家的提示,4个人依次走上旋梯,向塔楼的最高处行去。

落日塔楼从天空俯视,是一个三环并列的样子。最上面一层,塔楼只有两头的两个房间,分别是悬挂着落日钟的希望室和悬挂着朝阳钟的生命室。雪莉第一个走上了倒数第二层。他们一齐穿过生命室下的圆形房间,进入两环中间的一环――一个宽大开放、屋顶全部由玻璃覆盖的观景室里。

老管家示意他们在这个房间里稍作停留。

海琴在疑惑猜测之际,目光不自觉地落到雪莉身上。没有灯的房间里,她的面孔完全沉溺在夜幕的点滴星光下。薄纱质感的光芒中,连她鼻翼边的阴影都显得无比优美。

看她做什么?真讨厌!他低下头,骂着整夜都不正常的自己,试着再将目光移向雪莉,以测试刚才的心悸不过是一个玩笑。

这一次,他看到雪莉望着星空的双眸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郁。她在忧郁什么?海琴也侧过身,望向了挂满星辰的天空。

今天早晨才下过一场雨,雨水洗刷后的空气使夜空更加晴朗透彻。著名的夏日大三角,天琴星座中间的O等星,遥望着天鹰星座里的一等星,还有天鹅座尾巴上的天津四星,两两相望,闪烁动人,仿佛伸手就能触到一般光洁。

但是海琴看着这个硕大的、仰望过不知多少遍的三星大三角,眉头也逐渐地皱到了一起。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变化。“你们在看什么呀?星星这么漂亮,怎么都皱巴着脸呢?”透奇怪于海琴和雪莉的复杂表情。

海琴忽视掉透的问话,思索了片刻,回头望向海砂。海砂也正看着夏日大三角,她不似透那样茫然,也没有海琴和雪莉脸上紧张不安的表情。

她就像早就知道她会看到什么一样,表情沉重却平静。“海砂,你看到什么了吗?关于最后的太阳纪的?”“夏日大三角的锐角弧度改变了,而且是朝不好的方向,是吗?”

面对海琴的问题,海砂点了点头。

雪莉转过身,凝视着海砂:“你的能力是预言吗?”“海砂的能力是预言和水的操纵。拉斐尔的族长――雪莉小姐,还有透和海琴,你们都进来吧。”

观景室另一侧的房间里响起贝基凯醇厚的嗓音,那扇紧闭的门也打开了,暖色调的灯光从门洞中射出。

透看了一眼海琴,朝着灯光的方向走了过去。

透最后一次见到贝基凯还是10年前。当然不记事的他,早把贝基凯长什么样子抛到西伯利亚去了。他只记得贝基凯好像挺严肃的,所以他是带着害怕的心走进贝基凯的书房的。在他面前的贝基凯倒没有10年前那么严肃,戴着一副金边眼镜,随意地穿了件休闲T恤,眯着眼微笑着,显得和蔼睿智,只是深陷的眼窝好像有什么心事。“你们坐。”

贝基凯指着环绕着他书桌的5张靠椅。5张椅子,4个人,还有一个人是谁?海砂没有去想,似乎这个答案在冥冥中已经出现过了。“加百利家族之所以选择圣蒂兰岛作为我们的家族守地,原因就是每年夏末,圣蒂兰岛能够看到最清晰的夏日大三角,以及得到最准确的锐角度数,我想我让你们先在观星室停留的原因,现在你们应该都清楚了吧!”“嗯。”除了透,其他的人一起点头默认。

贝基凯对着透温和地笑了起来:“看来透还是不明白,不明白米迦勒的姓氏对于你究竟意味着什么。”“嗯……”透这次终于没有说那句“米迦勒就是很帅的意思”。“透,你听我慢慢说。”贝基凯思索了片刻,缓缓继续道,“我们族姓的意义代表了我们最早祖先的名字,也就是那些传说中的天使们。”“这个……我听妈妈说起过,我以为……”透不停地抓着头,他只要紧张就会如此。他现在就不可抑制地紧张,因为此前,他一直都以为那些话是妈妈安慰他入睡的童话。“是的,他们是存在的,我们的祖先就是那些天使。而我们就是天使的传人,所以你才能操纵火,海砂也才能操纵水。我们都是神最后的子民,是它意志的守护者。”贝基凯不急着说完,他能够预感到透还会问他问题。“那么……”透果然有问题,“你是说,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跟我一样能喷火的人吗?天使好像有很多呢。”“能够喷火的……能操纵火的人现在只有你一个。的确,最初的时候确实有很多的家族,不过经历了几千年的变化,现在光明一族只剩下加百利、拉斐尔和你们――米迦勒,三个家族了。”贝基凯说着,不禁流露出惋惜的表情。“为什么?”“这个。”贝基凯思索了片刻,道,“因为只有拥有三级以上能力者才能被继续称之为家族,才可以继续沿用我们远古时期就使用的族姓。”“三级能力?”透想起之前海琴和雪莉的对话,急不可耐地追问,“三级能力者又是什么?”“三级能力者就是身体内神血值在0.4~0.79间的神之后裔。”贝基凯这次没等透发问便紧接着叙述道:“神血值是决定我们力量强弱的关键。在很早的时候,我们祖先的神血值按照天使序列由高到低,最高的神血值等于1。他们是神钦点的传人,但在漫长的岁月里,他们不得不互相通婚,甚至与人类结合。于是,很多家族,要么融入了其他家族,要么渐渐失去了他们身体内的神血,变成了四级或五级能力者。那种人类社会里拥有特殊才能的人,不再拥有像你我一样强大的力量,也就不能再被称为家族。”“你是说我是三级能力者?”透问话间,不自然地激动起来。“你不是。”贝基凯微笑道,“你是光明一族里能力最为强大的米迦勒的传人,神血值0.84的二级能力者,光明一族里也只有你和海砂两个二级能力者了。”“只有我跟海砂?”透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海砂的妈妈是维洛妮卡,而海琴的不是,半血人的意思就是指他的妈妈是普通人类?”

贝基凯侧目看了海琴一眼,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海琴是三级能力者,海砂体内的神血值是0.83,你明白了吧?”“嗯。”透一时还不太能接受,揉着脑门,安静了很久,才抬起头来,满眼迷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是不懂,贝伯伯。”“这个……”贝基凯站起来,站到书桌外,靠着桌沿,“透,你听说过最后的太阳纪吗?”“透,你听我慢慢说。”贝基凯思索了片刻,才继续道,“我们这个世界曾经拥有过不止一次的文明。无论是在古希腊的传说,还是墨西哥或中国的《山海经》中都有过类似的记载。那就是我们人类文明曾经拥有过很多次从零到有,再到零的过程。这样的过程在希腊神话中被描述成黄金年代、白银年代以及青铜年代等12个年代。而按照我们家族约定的说法,就是太阳纪。”

贝基凯停下来,问透:“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循环反复吗?”

透摇头,贝基凯笑了笑继续道:“这就是之所以有我们的原因了。在这个星球上,有一种人类未知的力量存在。这种生命的原力给予了万物以物质之外的另一种力量,也就是灵魂力。这种力量对于我们而言,就是神。它制造了人类文明,也一次次毁灭它。”“神为什么又要一次一次毁灭我们呢?”透睁大了眼睛,蔚蓝眼眸中是过于光明的纯白。

贝基凯像对小学生一样,对透耐心地解释道:“因为神一直没有找到最合适的方式与地球融合。在第一次和地球的融合中。神给予人类一切他所能够给与的东西。但是,就像希腊神话中所描写的黄金时代一样,‘这代人和神一样无忧无虑地活着,没有劳苦和忧愁,也没有苦恼和贫困。他们不会衰老,他们的手脚永远像年轻时那样充满力量’。”“但神很快就发现这样的世界虽然美好,却是没有发展和变化的,也就是说这种融合的方式是没有前途而错误的。所以它结束了这个太阳纪,开始用另一种方法介入世界的组成,这就迎来了第二个太阳纪,也就是希腊神话中的白银时代。可惜这一次神与地球结合的方式,带来了更可怕的后果,那就是人类变得欲壑难填,妄自尊大。于是神只能再一次地毁灭它。这样反复,神不断地尝试不同的融合方法,直到今天,它终于找到了和地球融合的最完美的方法。那就是……”

贝基凯稍作停顿,观察透是否听懂,而此刻的透已经彻底安静,不再说什么话了。“神将自己分裂为引导阳的光明和引导阴的黑暗。然后将这两种力量用血液的形式,融入人类的血液中,以此在人类中建立起互相制约影响的两派神之代理人。融合了阳极血液,代表世界光明面,负责引导人群走向光明面的人,就是我们,以天使名为族姓的家族。而我们力量的大小,来源于体内神血的多少,就是神血值。”“我们是神的子民。”透疑问间,不知不觉地已经站了起来,“那我们要做什么?”“我们?”贝基凯笑了笑,“神用自己的分裂和彻底的放手,将世界生存或者毁灭的控制权交到了人类自己的手中。而我们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因为这是最后的太阳纪。”“最后的太阳纪?刚刚……”

透的眼光慌张地扫过海琴、海砂:“你们说什么夏日大三角,还有最后的太阳纪的毁灭,难道要世界末日了吗?”“也许吧。”

说到这里,贝基凯刻意让自己笑了一下,望着窗外的星空道:“从星象上来说,的确是这样的。夏日大三角的锐角弧度就是最后的太阳纪的警世钟。如果人性持续走向堕落,它的弧度就会开始转变,当它的弧度变小到一定程度,就是太阳纪毁灭的时刻到了。不过……”

他看了一眼已经渐渐露出担忧表情的透,继续道:“神还是宠爱人类的。即便到了不可挽救的时刻,它还是为人类的生存设下了最后一个机会。那就是一个可以将力量对比还原到太阳纪初始时的均衡状态的一个权杖。它可以使人类在面临崩溃的时刻,拥有再来一次、再选择一次的机会。也就是说,到了今天,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找到传说中的神遗留的权杖,让两极力量再次平衡。”“这就是你约我来的原因吗?”雪莉定定地望着贝基凯,“集合剩余的光明三大家族最优势的后人,组队一起去寻找传说中的权杖?”“嗯。”贝基凯说着,指着雪莉向大家介绍道,“雪莉・拉斐尔殿下是拉斐尔家族的族长,也是目前光明一族三级能力者中能力最为强大的……”“拜托慢点,贝爸爸!”透打断道,“光明三大家族,难道还有黑暗家族吗?”“这个……”

贝基凯说:“黑暗家族虽然是代表了阴的力量,但他们与我们是互补的存在,太阳纪的结束也是他们的结束,所以你不必太担心他们。按照神的禁忌,他们是不会与我们接触的。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找到权杖。”

听完贝基凯的话,透安心了点,也彻底傻掉了,保持着一个张嘴的表情,坐回椅子上。“老头子,你的意思是……”海琴看了一下表,分针刚好在这一刻跳过了指数12,又是新的一天了。“我和妹妹,你,还有透和那个女人,要组队一起去找那个什么权杖吗?”

贝基凯盯了他一眼,冷冷道:“的确是这样的,貌似超级偶像海琴大少爷的全球巡演,要为了人类的生存暂时放下了。”“老头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啦!”嘴巴在狡辩,他的眼睛里还是不争气地流露出一丝失落。“还有一点,就是我不能和你们一道。”

贝基凯忽然将视线移向窗外的浩瀚星空,神色凝重地说道:“圣帝兰岛特殊的地理位置,不但让我们能最清晰地观察夏日大三角,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阴阳能量比。按照祖上的记录,虽然从夏日大三角开始变化,到完全毁灭还会有80~100年的平安时期,但是这只是记录,真实的情况谁也说不准。所以在你们成功前,我要一直留在这里,尽我的全力阻止能量比的加剧,延缓太阳纪结束时间,给你们更多的时间去寻找权杖。”

贝基凯的目光重新回到少年们的脸上,转瞬间,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寻找权杖的道路,需要你们拿出巨大的勇气和团结、牺牲的精神。也许神赋予人类这样一次机会的初衷并不是对人类的恩宠,而是对人类精神是否能够再生的一次考验。说实话,我不忍心看到你们,海砂、海琴,还有透和拉斐尔小姐,这么年轻就要踏上这样艰难的旅程。”

贝基凯撑着桌子站起来,从身旁的书架上找出一本古旧笨重、白色的羊皮书来。他打开书,翻到某一页,才继续道:“按照加百利家的族谱记载,光明一族曾经在两千多年前去寻找过一次权杖,打算找到它后,由光明一族中的一支来保存,以便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用权杖为人类获得再来一次的机会。但是……”

他看了一眼表情肃穆的雪莉,继续道:“作为拉斐尔家的族长,雪莉殿下应该知道,那次的结果是……”“拉斐尔家族最优秀的三名战士和米迦勒家族的族长,还有众多三级能力者一起从东方出发,却都没有能够找到权杖,而且还莫名地牺牲掉了两位能力非凡的族人。”雪莉补充道。“也就是说……”贝基凯疼惜地看着他的儿女,“这次你们将要面对的是和两千多年前一模一样,甚至更加艰难的道路,而且你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贝基凯说着,逐渐微笑起来,慢慢道:“我也不会让你们失败。”

说着,他放回了那本乳白色的羊皮书,从书架的更深处取下了另一本羊皮书,只是这一本书的颜色,是紫色的,和舞会上那个男子的眼睛一模一样。

而身边的海琴看到这本奇怪颜色的书,更是立即显露出前所未有的紧张惧怕的表情。

海砂是从6岁开始才断断续续从贝基凯的口中,得知了一些关于太阳纪和光明家族的事情。但对于现存的黑暗家族,还有一些别的信息,他都很少对她说。但是海琴,海砂知道好强的他应该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看到海琴奇怪的表情,海砂可以确定父亲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是从未有过的重要。

贝基凯翻开那本紫色的羊皮书,忽然不经心起来,散漫地微笑着说:“我研究寻找权杖的启示近十年,直到看到这本书才悟到很多东西……”

咔嚓!

就在这一刻,与观星室相连的门,突兀地被人推开了。

阴影中一双紫得令人心碎的眼睛,是那样刻骨铭心的鲜明。

随后,他走了进来,再一次走入了海砂的视线。

第五把椅子的主人,就是那个在黑色的包裹中,却让光芒前所未有地荣耀灿烂的紫瞳男子。第三章 神魔之王

房间一角书桌上的台灯发出的光,让男子的左脸隐没于淡橘色的阴影里。他鼻梁刚毅倨傲的线条,在光影的魔法下如幻似真。绷紧的嘴唇和颜色浓重的眉目在半暗半明之间,更散发出一种伦勃朗的笔下才有的神圣光泽。

这是一个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够让目光凝滞,只需要一小寸皮肤的光泽就能够让伦敦最好的裁缝失业的男人。或者说这是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男人。

海琴和透呆呆地望着他,没有了舞会时争抢海砂的疯狂,他们才猛然意识到,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贸然闯入舞会的过客。他的出现,哪怕是真的不经意和偶然,也必定会让那个不经意和偶然变成历史中的结。“你是谁?”海砂第二次凝视着他,被牵引一般问出了这句话。

这一次他做出了回答:“我是苍御零。”“苍御!零!”

海琴猝然推开椅子,弹起身,面部肌肉瞬时冻结,只有一双红瞳喷射出血一样的光芒,直直地刺进零的皮肤、骨髓。“你是苍御家的人?”

问话间,海琴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海砂望着他,茫然不知“苍御零”这简单的3个字,为何让他全身绷紧,连脚尖都震得厉害。

零看了他一眼,目光从高处扫过,继而用俯视的姿态简单地打量完房间里的所有人,拉了他的椅子过来,松弛地坐了下去。“我正是苍御家的零,当今世界上唯一一个用苍御为自己命名的人。也是……”他将头颅环过来,目光慵懒涣散却又锋利无比,“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级能力者,神血值0.97,最接近神的人!如果加百利少爷你憎恨我的名字,你也可以称呼我为上帝。”“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海琴一个字一个字重重地吐词,仿佛用尽全身力量,才压制住胸膛中即将奔脱的野兽。“我来回答这个问题吧。”贝基凯整理了一下,从书桌内走了出来,站到海琴面前,挡在他和零之间。“坐下。”贝基凯命令道。

海琴和他对视僵持,并没有立刻听从他的命令。“坐下!”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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