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养生解密(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9-09 13:01:10

点击下载

作者:柴中元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庄子养生解密

庄子养生解密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庄子养生解密作者:柴中元排版:清茉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出版时间:2011-06-01ISBN:9787513204897本书由中国中医药出版社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

的历流光小,飘摇弱翅轻。

何须有人识,暗中独自明。——柴中元  序

我与柴中元君第一次见面是在1985年的秋天。一天,陈天祥院长告诉我,柴中元、董汉良从上虞、新昌来编《绍兴中医药》杂志,现住在轩亭口秋瑾纪念碑附近的新光旅馆。那时,我虽刚从浙江中医学院毕业,分配到绍兴市中医院不久,但对柴中元的名字是不陌生的,因为常常在《浙江中医学院学报》、《浙江中医杂志》上读到他的文章。20世纪80年代,绍兴地区中医学会在陈天祥、董汉良、柴中元三君的着力推动下,内部编辑印行《绍兴中医药》杂志及一系列有关绍兴医家学术研究及中医学术观点探讨的书籍,与浙江省中医学会联合举办了全国张景岳学术思想研讨会及省医史年会等,在当时的中医界很有影响,陈、董、柴三君被业界誉为“浙江中医界三杰”。

柴君中等个,体稍瘦,带眼镜,不多言,是一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诸法因缘生,尔后,我与柴君共同编写《外治法》、《月经病饮食疗法》等,交往愈久,感情弥笃,柴君成了我的良师益友。

柴君对绍派伤寒、中医温病学说深有研究,对中医治肾术娴熟于胸。他从上虞医学情报站调至上虞市中医院工作后,便潜心于临床。一次,我私下里问他,君早年以多产、快产闻名,文章屡见报刊杂志,如今怎么不见动静?柴君一脸诚恳,答曰:“年龄渐高,体力不支,也想清闲一些,此其一;当年的稿费,能及一个月的工资,甚至是几倍,而如今版面费与月工资相当,哪有积极性?此其二。”想想也真是如此。

一日,柴君将《庄子养生解密》发我,拜读之后,大感惊喜:原来这十余年,柴君诊余的所有心血都在这里!《庄子》是一座宝藏,“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历代高人,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抒己见,只要踩在点子上,都能骊龙得珠,但如柴君将《庄子》作为一部古代养生学专著来解读,却是前所未有。柴君在书中用朴素的语言娓娓道来,以可信的实据条分缕析,不故弄玄虚,无哗众取宠,写到《庄子》与古越文化的渊源时,更是充满情感。文如其人,读柴君书,不欺我也。天下奇书共赏析,岂能藏之深阁?也是天公作美,去年11月,在绍兴召开的首届越医文化论坛上,我把柴君及其《庄子养生解密》向来参会的中国中医药出版社的周艳杰编辑作了推介。感谢出版社领导及编辑的慧眼识珠,才有了众人共赏《庄子养生解密》的机会。

眼下是信息时代,“网络红人”一夜走红也是时代使然。但我相信,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捧一杯香茗,或在一个北风呼啸的雪夜,酌一口绍兴黄酒,展卷与庄子、柴君共话养生,您一定能获得心灵的愉悦和养生的收获。

是为序。(1)沈钦荣2011年6月于绍兴城东沐阳斋【注释】

(1)绍兴市名中医、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越医文化传承人。前 言《庄子》一书,是中国古代文化之瑰宝。从哲学角度研究它的,对它评价甚高;从文学角度研究它的,更是推崇备至。在日、美、英、德等国,也有不少学者在研究。“庄学”虽说已走向世界,但《庄子》仍是“阳春白雪”,原因何在?

理论湛深,文辞古奥,这当然是一个主因。但按理说,只要有好的通俗译注本,使“和之者众”,应该是可以做到的。但问题在于:已问世的译注本,迄今没有解决好这个问题,其原因又何在?

众所周知,《庄子》是一本论道之书。殊不知,“道之真以治身”,《让王》篇此语,乃是全书之大旨。大旨明,“不畏浮云遮望眼”。看清了“至道养生”四字是《庄子》一书的灵魂,自然大纲在握。所以,笔者断言:从养生角度切入,是一把真正开启庄学大门的钥匙。就实论之,现已问世的一些注本,或文虽通顺,义则曲解,不符原意,或行文不顺,表述不清,使人费解。而译者大旨不明,有如摸象,人各一说,认识模糊,则以己昏昏,自难使人昭昭。这是否与译注人缺乏养生学知识,或根本不懂养生学,或没有从养生角度切入有关?

在《大宗师》、《在宥》等篇里,庄子已表述过,养生是一门大学问,是至道。用已有的智慧去开发原来没有的(养生)知识,并用这种(养生)知识去护养生命,使得尽享天年而不中道夭折,人的智慧发挥也就到了顶。本书就专门阐发《庄子》中这方面的知识。

生命是最宝贵的,养生学知识又最实用,它与每一个人都密切相关。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养生已日益受到人们更多的关注,而《庄子》是一本在这方面未受足够重视,迄今仍尘封在中国养生学文库中的大作。其识见卓殊,蕴含丰富,内中许多精辟见解,不但亟待发掘发扬,而且应当用通俗的语言,介绍给广大的读者,使之古为今用,以益于当世。若盛世图天年之享,从中获取教益,寿域共跻,亦不枉作者焚膏继晷之苦辛。有见如上,故汰繁爬梳、整束为此书,期公之于世以求教。上虞散人 柴中元2011年6月凡 例

○先提要 庄子的文章,写得很好。好的文章,是不可能既没中心思想,又内容杂乱、互不关联的。译释庄文,其实也只有先明确每篇文章的中心思想,之后才有可能将看似无关的片段予以串解。作者以此为庄学研究之首要,故先提要,即“提揭”其中心思想,冀起为文点睛的作用。置此于首,目的是希望对读者能有启发和帮助。但因世称《庄子》为第一难懂之书,自古以来,名人学者对此多加回避,足显其谨慎;近有提要者,因常从政治、哲学角度解读时,直言不讳说这篇没有中心,那篇内容杂乱,颇显其自信。由此可见,这一工作难度很大。拙作今从养生切入,只希望能文充理足地在以医释庄方面,填补古今未见之空白。

○次原文 《庄子》之所以被称为奇书、怪书,不仅因为文论“意出尘外,怪生笔端”,思想深刻,寓意深远,而且行文“汪洋辟阖,仪态万方”,岂仅晚周诸子莫能先,实是古今无人可匹敌。其于“恢诡谲怪”中叠出名言,时见惊句,精彩之处,令人拍案叫绝,赏心悦目。载录原文,不仅可雅俗共赏,而且利于读者对照解文,有益学习。但因《庄子》文本较多,个别地方时见出入,笔者认为,中华书局1958年出《新编诸子集成》时选用清宣统己酉年思贤书局原刻本做底本,经与商务印书馆万有文库的排印本及王孝鱼点校本等作对校、参校,不失为一个较好版本,所以就采用了这个版本。

○加注释 在这方面,前人已做了大量工作,如王先谦的《庄子集解》、郭庆藩的《庄子集释》。这一类书的编辑目的是要把前人对庄文的注释尽可能广地收集起来,提供给《庄子》研究者作参考。所以注文中也包含了一些编注者自己的意见。这样一来,在一词一句上,往往显得众说纷纭,有些地方甚至相当繁复,使读者好像是在听讼词,也使《庄子》好像变成了字典。笔者今作养生注,重点放在会意、明义上,所以只对个别较难理解的文词、字句择善而从。为避免文繁,不再一一注明出处。近代注释本大都这样做,此亦从众,非敢掠美。至于大段引文,凡是采自刘武《庄子集解内篇补正》者,只加引号,不再标名;采自他处者,则于文后加括号标明。但异体、通假字,都改成简化字,冀利于阅读。明显错误的个别地方,遂迳改不注。

○继解文 《庄子》是古文,古文最早是刻在竹简上面的,非得简练不可。并且古文与古人的口语也有一定差异,今人读之自然难免理解上的困难。为了解决好这个问题,作者的努力目标是:忠于原著,明其本义,避免因误会而导致曲解;尽量使之畅晓明通,力求保留文采,不使因译释而致失色。至于译法,直译能达意明义时,就直译;意在言外的内容,就意译;意有所随的文字,添字加句以明其话外之话(弦外之音)时,避免将体会充本义;因根器天资之限,学力未到,遇不能领会的字句,原文照录,不自欺欺人,强作解人(词义浅显者,亦原文照录)。总之,笔者力求先弄懂,然后通俗地解文译释,尽发蕴藏,把原文精粹呈献给读者。《庄子》外篇、杂篇中个别文章和片断,是后人羼入的,有些与庄子思想明显违背,应该用理校法予以剔除。对伪文,作者在解文时置之不论,一般在杂谈中加以简要说明。

○再杂谈 这部分内容以赏析为重点。前人说:“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庄文精彩之处,特别是名言警句,往往都是人类知识高度概括的结晶,提出来共同欣赏,也是一种精神享受。即铭之座右,亦无不可。就内容说,因为笔者是从养生着眼看《庄子》,所以养生格言也就成了赏析的重点。此外,也拉杂谈了一些读“庄”的体会和人生感悟。

○殿附文 杂谈是随笔,亦即卮言,或长或短,信笔而录,不单独成文;单独成文的几篇文章,采附于有关庄文之后。由于人生经历和感悟不同,对庄文的心得体会往往也不同。作者是中医,所谈心得和所附数文,自然多与医有关。这部分也是有感则写,无感则缺,愿与读者分享。导 读——《庄子》究竟是一本什么书“庄学”目前已成为一门学问。做任何学问,都必须先从宏观着眼,用鸟瞰法看其大势,在总体上把握好正确方向。《庄子》解译,亦不外此。否则,难免会“蔽于一曲,暗于大理”。如一叶障目,千心千得,各人各说,甚至随意侃谈,屡“强古人之语就我说”,势必导致国学水平不断地衰落。就发掘发扬传统文化精粹、提高国民人文素质来说,这极为不利。因有鉴于此,故献呈刍言,略谈拙见,以冀求正于大方。

一、《庄子》不是政治书,不宜从政治解读

春秋战国时,诸子蜂起,百家争鸣,方术枝蔓,学说分歧,但约之不外出世、入世两大派。杨朱、老子、列子、詹何、庄子等属前者,孔子、墨子、孟子、荀子、韩非子等属后者。在群雄逐鹿、政局动荡、民不聊生的社会历史条件下,堪称人类精英的上述有识之士,既渴望天下太平、生活安定,也追求人类知识的终极价值和人生在世的最大目标。但围绕修、齐、治、平这一当时的热门话题,对修身治国,孰为根本,看法相反,观点对立。出世派以修身养生为根本,尚无为;入世派以治国理政为根本,倡有为。作为出世派代表人物之一的庄子,重视养生,轻视政治,“无位不怍”,不为利动,将修道悟道、体道缮性作为毕生之事业,这是无可置疑的史实。《史记》说,楚王闻其贤,“使使厚币迎之,许以为相”,但人各有志,庄子不愿“为有国者羁”,说宁像乌龟一样拖着尾巴在泥地中爬,甚至以腐鼠喻相位。《吕览》说:“楚王问为国于瞻子。瞻子对曰:何闻为身,不闻为国。”究其所因,显然是出于“为国之本在于为身”的理念。此种理念,是非姑不论,但必须承认,正是此种理念,造就了出世派学者在认识、阐释世界本质规律上的伟业和辉煌,而《庄子》就是这方面的杰出代表作。对这样一本书,近人多从政治角度切入,着重去看他谈什么样的人配作帝王等政论。这就带来了一个解读方法的问题。

庄子终生只做过小小的漆园吏(时间也不长),是个“处穷闾厄巷,困窘织屦,槁颈黄馘”的贫民,你就是请他参政议政,他也没什么经验可谈,更不用说让他来谈什么样的人配作帝王了,这是一。至于“不在其位而谋其政”,做越位揽事、庶人议政这种所谓“隔笆捞菜秧”的事,他更是反对,这有《渔父》篇为证。所以谈政论治对他来说,根本就没有兴趣,这是二。如别人不了解,向他问政,首先,他会说:“圣人不一其能,不同其事”,你算了吧!如还是要再问,他就心烦,这在《应帝王》有文可参。天根问无名人:“请问为天下。”无名人一听就烦,说:“去!汝鄙人也,何问之不豫也!予方将与造物者为人,厌,则又乘夫莽眇之鸟,以出六极之外,而游无何有之乡,以处圹綤之野。汝又何以治天下感予之心为。”这话的前后几句,译成白话文就是:“你给我走开些吧!你这人真是让人看不起,为什么要问这种令人不愉快的问题……你为什么要用如何搞政治这种呓语般的话来撼动我的心呢?”这其实就是庄子的态度。如你还要追着问,回答必然是:大公无私,在宥天下,就像牧马一样,只要去掉对马有害的东西,就可以了。究其意,无非是主张不用人为去干扰天然罢了(可庄子哪里会想到,这就留下了在两千年之后被人批判的话柄),这是三。据这三点,笔者说《庄子》不是政治书。不是政治书,你从政治角度去解读、去译释,这就进入了一个误区。

在近代学者眼里,谈政治几乎就是《庄子》的主题,现摘录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说法。有人说《应帝王》“是政治论,讲治国之道”,“它表达了庄子的为政思想”,讲“什么样的人应成为帝王”。也有人从此文中看出了庄子“对各家各派政治观点的批判”。还有人在文后附上一篇《庄子的政治论》,说:“庄子‘无为而治’的理想国,是(1)‘使天下人欣欣焉人乐其性’。”这真令人惊讶!更有人从《骈拇》、《马蹄》、《胠箧》、《天地》、《天道》等多篇文章中都看出了庄子的政治思想、政治主张。就像是戴上了红眼镜,看东西样样都红。这样一来,问题就来了:一是感到庄子思想有问题,故诸如“消极”,“反动”,“摒弃社会文明与进步”,“给统治者统治臣民披上了合乎哲理的外衣”等批评接踵而至。这同20世经60年代初给庄子戴上奴隶主阶级唯一代表的帽子,指斥其精神堕落、思想毒性最烈、企图毁灭社会制度,就治学方法说,明显是同一路子。在阶级斗争为纲的形势下,搞学术先政治挂帅,对古人也宁左勿右,这好理解。但在政治清明的形势下,积习难返,迄今依然,就令人大跌眼镜。诚如鲁迅先生所说,一本《红楼梦》,经学家从中看到的是易,理学家从中看到的是淫。近代学者从《庄子》中处处看到的是政治,这反映的是从政治解读已习以为常,但说到底,这并不足以说明体会就可以等同于本义。毕竟,这扭曲了庄子,泯灭了《庄子》的大旨。二是感到庄文(除了思想消极,政治上反动)大都有这样的缺点:一是没有中心思想,内容杂乱;二是各片段缺乏关联,结构不紧凑;三是有些地方篇幅冗长,显得繁复。名人学者对此众口一词,说明阶级斗争烙印已影响了整整一代人的治学。这个事实,也不妨就手头所及,撷录部分评论以为证:某心得说,《达生》“写孙休与扁子对话,篇幅较长,内容也有繁复之处”,《田之方》“全篇内容比较杂”,《徐无鬼》“由十余个各不相关的故事组成……全篇内容很杂,中心不明朗,故事之间也缺乏关联”,《则阳》“内容仍然很杂”,“前一部分可以说是杂论,内容并不深厚”。《外物》“全文内容依然很杂”,《盗跖》“二三部分又晦涩不畅,显得十分费解”。此外,其他名人学者,对《在宥》、《天地》、《知北游》、《庚桑初》、《列御寇》等篇也有“内容较杂”、“文字杂纂”之类的批评。虽然同时也在说些庄子文章写得好的话,恐怕也就只能用来为“什么叫抽象肯定,具体否定”作注脚了。今人对此熟视无睹,这真是个令人费解的怪现象。

其实,如能不走“离经自作文”这路,“用体会来充本义”,下点工夫去认真探求、阐发庄文真正的蕴义,我们应可发现:《庄子》究其思想体系,就人类文化而言,属于人道派。其思想体系完整(认为庄子思想常有矛盾,是从政治解读带来的第三个问题,本文对此暂不讨论),行文布局缜密,章法严谨。庄子最最重视的就是修道养生,其书所谈,就是人道养生观。因此,完全没有什么必要从政治上去给他扣帽子。现在,我辈像个律师似的为庄子作辩解,实在是“庄学”研究之悲哀。所以,就治学方法说,解读《庄子》,似乎应该换个角度了。不要因为别人都是从政治着眼去解读,就去寻他的政治观,去评他的政治观。这样做,叫人云亦云。人云亦云,不叫做学问。

二、《庄子》本是养生书,自应从养生解读

说《庄子》中有养生方面的内容,这人们都知道。说《庄子》本是养生书,人们就很难理解、很难接受。原因在于:顾古今之“庄学”研究者,竟不知谁是真正懂得养生之专家。

人类知识分化很细,养生学专业性很强。《庄子》又是一本从(2)“形而上”角度来论述养生之专著,大有别于通常的养生书。一般人不知就里,看不出门道,又已经习惯了乘坐从政治解读的便车,所以,连《养生主》这样已将题旨点得十分明白的文章,都说它是在“借养生之道,体现庄子的哲学思想和生活旨趣”。这就像“修、齐、治、平,修身为要”这句话,有人说“这是强调修身的重要性,是养生论”,有人说“这是强调治国从己做起,是政治论”一样。孰是孰非?从《齐物论》角度看,似乎也只好齐一视之了。但话说回来,春秋战国时的出世派学者,均以养生息争,心无物累,持守真性,顺物自然,和谐处世,共生共荣,咸登寿域,乐享天年,为人类知识之终极价值。所以,至道养生,就成了该派的核心理念;体道悟道,就成了该派的修炼目的。虽然《淮南子》说:“全性保真,不以物累形,杨子之所立也。”然影响所及,衣钵相禅,这又何尝不是《庄子》一书之灵魂。因此,在笔者眼中,《庄子》确是华夏养生学之瑰宝,只是明珠暗弃,尘封未启而已。拙作即有见于此而撰,现就大旨撮举其要,以作为导读。《庄子》是论道之书,此无异议,殊不知此道非常道,乃至道,至道即养生之道。我国最古的养生学专著《天下至道谈》就是外证。许多的养生学专著,都或多或少地辑录《庄子》的文章,也是外证。《让王》说:“道之真以治身,其绪余以为国家,其土苴以治天下。”这是内证。此外,“帝王之功,圣人之余事也,非所以完身养生也”,“天下大器也,而不以易生”等,众多重身轻利、重生轻名的养生名言,都是重养生、轻政治之明证,也是内证。更为关键的是,剔除《说剑》、《天下》两篇伪文及少数误入之注文,其余31篇,从养生角度(恐怕也只有从这个角度)都可提揭其中心思想。中心思想一明确,所谓杂乱的片断,就可予以串解。这一点不但是内证,更是要证。但详述要证,非尺幅所能尽,在此只能钩其玄。《大宗师》开篇就说,人能开发养生知识以保持天年而不中途夭折,人的智慧发挥也就到了顶。就修道养生言,这乃是最终目的。所以篇中借女翸答南伯子葵问,提出“吾闻道也”一句,点明了养生关键之所在。而得道之人,是最受人尊敬之人,黄帝拜见广成子一段,即明此意。若论修道养生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则是逍遥游,此所以《庄子》以《逍遥游》为首篇。人不能摆脱外物的影响和束缚,使精神上获得绝对自由,是由于成见在胸,是非太明以累心。为泯是非以免除心累,必须明理,明理才能达道,故继之以《齐物论》。但恐人仍不明论旨,随即继之以《养生主》,不但将题旨点明,而且为保身、全生、养亲、尽年提出了“缘督以为经”的养生原则。又因庄子的养生之道属于人道派,与以益生为目的,甚至为修炼而休妻辟谷、岩居穴处的仙道派不同,庄子主张“无出而阳,无入而藏”,则人处世间,必须应对世务、免除世务带来的累害,故又继之以《人间世》,提出了忘身虚己、去名息智、不得已办事(则无悔)、不被人役用等主张。但世人论养生常从“形而下”的角度着眼,特重养身,故追求青春永驻,不死延年。而庄子以生死为一气之聚散,认为就修道养生来说,缮性养性,保持道德完美,远比保健身体、长生不死更重要。为说明怎样才算道德完美,故继之以《德充符》。但世人看重名利,贪生怕死,全不以养生知识为重,故又继之以《大宗师》,指出养生知识是人类的最高知识,是至道,而生死如昼夜之有常,养生之士应按时处顺,视生死为一体。基于修道养气之功,至于其极,与帝王之义有同符的认识,故内篇以《应帝王》为总归结,并用“亦虚而已”一语,为自己的养生学说点了睛。仅从内篇看,其养生学思想体系,已相当完整。

而外篇、杂篇之文,也都是围绕养生之主题,各有重点地深入讨论内篇意犹未尽的内容。如《骈拇》从养生重在养性的理念出发,认为保持正德完美,听任本性自由发展,是养生至正之道。若推行仁义,就人的自然本性而言,是节外生枝,与骈拇同。《马蹄》进一步说,人为之治对修道养生、保持自然本性来说,实是干扰,得不偿失。有关“至德之世”的文字,是对和谐社会为最理想养生环境之描绘。《胠箧》除了也有描绘“至德之世”之文,主要说人智慧的运用,要放在养生治身上。如本末倒置,从政治国,入仕做官,有为取利,纵是所谓的至圣者,其所作为,恐也是“重利盗跖”而已。其他篇章,或继续申说养生治国,理则相同,均应顺乎自然,不应人为干扰、妄加管制(如《在宥》),或进一步申说养生之士最基本的问题——如何为人、做事(如《天运》),或系统论述天道在养生学上的具体体现(如《天道》),或要人认识自我,安分守己,以求身无束缚,从容自乐(如《秋水》),或专门讨论如何免累避害(如《山木》),或重点讨论养生之士所应具有的情操和品行(如《田之方》),或对全书“法道养生”的精神进行浓缩和总概括(如《知北游》),或谈养生之士应如何看待名利(如《盗跖》),或谈养生之士应如何看待生死(如《至乐》)。其他文章,有些点题甚明,如《达生》,即通晓养生之道(《养生主》、《缮性》属于同类),有些早已有人指出是“很漂亮的养生学论文”(如《刻意》)。这些文章,毋庸复述。

总之,从养生角度着眼,可以提揭出每篇庄文的中心思想,并予以通解。如拟进一步详细了解,可先看各文之提要,也可看《就天籁本义和全文主线谈〈齐物论〉为养生学专论》、《〈秋水〉中一个值得一提的养生学看点:‘比’》等有关的杂谈。

三、《庄子》译释重串解,“庄学”研究此为要

说庄文内容很杂,结构不紧凑,各片断没有关联,这是感到无法串解的人的看法。为什么会这么看?首先是对文章中心思想不明确,不知道文章在说什么。为什么会感到文无中心?根本原因还是对《庄子》是本什么书心中茫然。

前面已说过,《庄子》的文章基本上都可串解。现在要强调,“庄学”研究必须以此为重。串解庄文,有三个层次,要注意三点。

首先,弄明白《庄子》是本什么书,这是第一个层次,是第一步,是基点。如你要说是政治书,拟从政治着眼去解读,那就请从这个角度予以串解。串解不了,不反思治学方法,便说是文章杂乱,就算口若悬河,还是令人不敢恭维。体会固然可谈,请毋太离本义。

明确是什么书之后,要在紧扣全书大旨基础上,认清各文中心思想,这是第二个层次,是第二步,是要点。如你说某文中心是讲无为而治,可在涉及具体段落时,又谈什么庄子的生物进化观、经济思想。须知这些都是与本义不相干的体会,以少谈为胜,谈得越多,恐越糟糕。

提揭中心思想后,在紧扣全书大旨基础上,要围绕中心思想,找出串解眼线,然后对各自然段予以译释。就是训诂,也应为此服务。这样的串解,才能文充理足,具有说服力。这是第三个层次,是第三步,是重点。如其意不明,串解不能,就随文敷衍,强作解人,有意无意地把人导入五里雾中,就教学、读书、修道来说,令人有“远哉其分于道也”之叹。

至于串解的三个注意点,一是要注意全书各处的有关内容。庄文布局严谨,很有章法,往往此详彼略,相互照应,前人于此,击节赞赏,曾有“铜山西崩,洛钟东应”之叹。如对孔子倡扬仁义,不辞劳苦。庄子在此处揭露其实质为谋取入仕、寻求富贵;在彼处论述仁义为道德枝末,干扰人的自然本性;另一处又说“藏仁以要人”是心有物累之表现;或说“仁义之慝,唯且无诚”,是禽贪者器;或说不在其位而以仁义礼乐规范人伧,“离于道亦远矣”。诸如此类,如予串解,本义就朗若日照,则以“独尊儒术、罢斥百家”为主旨的《天下》篇必系伪文,有何疑义?又何来此篇“在《庄子》一书中居于后序或总序的位置”等经不得推敲的说法。

二是要注意文中各段的内容。庄文“寓言十九”,各有取义,有时同一寓言,前后二见,取义有别,并非重复。如“罔两问景”,先见于《齐物论》,是承《逍遥游》之后讲无待,讲自然而然之事原非有待,故无须究其所以然。后又见于《寓言》,《寓言》篇讲变化,此“罔两问景”讲运动变化是事物得以存在的一种机制和形式,讲养生之士对这种自然而然之变化无须究其所以然。但因其中心思想人多不知,杂说歧出。从王夫子之后,“其盄肩肩”者,拾其唾余,常说“本篇自叙撰写特点”,是全书凡例,又说《寓言》“是本文讨论的主要内容”。此虽通论,未可定论。这种不串解各段并不明中心思想的观点,不能盲从,理由有二:一是因为《寓言》篇有七个自然段,属凡例性质的文字,最多只占全文七段中的一段,以后六段,有哪一段、哪一节、哪一句像凡例?像自叙?其实,就是第一段,也只有前半段属于凡例性质,如果要连“万物皆种也”之后的半段也说成凡例,已太牵强,难以服人了,更何妨以后六段与凡例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二是文中寓言,有如珠子,“变化”两字,就是串解之眼线(《庄子》中每篇文章,都可以看作一串串完整的珠子,而各串珠子,又都有一根大线串联着,这根大线,就是“养生”)。找出了这眼线,七个自然段就可这样串解:第一段在着重讲万物“以不同形相禅”的变化基点上,重言“卮言日出,和以天倪”为“所以穷年”之法。第二段说人的是非观念在随时变化,好恶只是服人之口罢了。综合《齐物论》有关内容,显是教人当泯是非,以免除心累。第三段讲曾子心情虽有变化,但实际心有物累,综合其他内容,是说精神上之桎梏未解,所谓“天刑之”,这是养生难至“逍遥游”境界之原因。第四段说子游听了有关天籁的议论后,养生境界逐年发生变化,此段不放在《齐物论》是因为其寓意在于“变化”两字。第五段说连天都有节气之变、地都有八极之异,命运、鬼神自然也有变化。这是说运动变化是道的存在形式,养生只能顺适,不能用有为加以干扰。第六段说变化自然,无须究其所以然。第七段从扬朱外貌“睢睢盱盱”转变为“大白若辱,盛德若不足”,反映了他养生境界的变化,这也是对养生之士须“颂论大同”的补充。这样来看,七个自然段中心明确,层次清晰,结构紧凑,文章似断实联,实是养生妙文,怎能因不明其旨意就指斥“文显杂乱”呢?又怎能说讨论的主要内容是寓言呢?说寓言是讨论的主要内容、是中心,七个自然段如何串解?串解不了就说内容杂乱、各片断无关联,这叫做学问?《徐无鬼》、《则阳》等所谓杂乱无章的庄文,情况与此类同,为避文繁,不一一列举。

三是要注意各段中句子、片断的有机联系。如《养生主》末段薪火相传一句,译者都随文顺释,敷衍了事,不将其与整个故事串解,好像它又是一个独立的自然段。如果确实是译释人自己没弄明白,读者看了自然还是不明白。正因为是蕴义认识不清,所以近人译释很不统一,如“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一句,同是《语文新课标必读丛书》的《庄子选译》这样译:“我原先以为你们跟随老师多(3)年,都是超脱物外的人,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的。”另一本这样译:“我开始与他交朋友时,以为他是个俗人,今日他死后,才知他并非(4)(5)俗人。”意义几乎相反。诚所谓冬烘讲学,“都都平丈我”(近人就是连“天籁”、“眦媙”这些词都解释不清,良可叹息!而原因就是不懂养生),不把学子弄糊涂才怪。也因译者心中茫然,所以竟有人说:“《养生主》讲老聃的死,与全篇似乎没有关系。”如果对庖丁、泽雉等故事也这样认识,只是凭不理解,便说不相干,《养生主》就只存一个题了。其实,《养生主》点题已很清楚。庄子以生死为一气之聚散,老聃适来,时也;适去,顺也。养生之士对此,全可“安时而处顺”,不必哀死而乐生。怀道之士虽难免物化,但其至道原可薪火相传、不知其尽。秦失原以老聃为得道之士,受其所教的弟子自然也会如此,但看到的却是矫情失态(非其子而“如哭其母”,非其父而“如哭其子”)、自然本性为虚伪之礼仪所扭曲的场面,心中很不以为然,遂生老聃如真为得道之士,弟子何至如此之感慨,故其号必干号,实是因反感,借此表示了嘲讽。众人正处伤悲(不无做作)中,见秦失竟吊唁如此,故弟子之问亦必有责问之意。明乎此,便知最后薪火相传之言,是秦失离开时的感慨之叹。

要言之,《抱朴子·内篇》“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之道,乃长生之诀”,可作为《庄子》全书思想之高度浓缩和概括。人类知识,现虽已习惯划分为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两大类,但养生科学实可与之鼎立而成三。而且在古人眼中,二由一分而来,一即至道,故养生科学不但横跨两大学科,而且居其上。此恐《大宗师》以之为人类最高知识之原因。若能明乎此,“庄学”研究者当有所启迪,倘后人治学,从此不再乘坐因习惯成自然而从政治解读之便车,改从养生角度看《庄子》,即不骊龙得珠,想可别开生面。或然或否,是耶非耶,时间作证,读者评判。【注释】

(1)某作者译此句时懂原意,并没译错。但撰文时又反其意而引用,故作为刺言取义,不当回事之举例。

(2)《易经》说:“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从器(实质)的角度谈养生易懂,从道(抽象)的角度谈养生难懂。

(3)浙江文艺出版社,2006年第二次印刷。

(4)人民文学出版社,2007年第二次印刷。

(5)前人讥腐儒教学,讲“郁郁乎文哉”,五字全错。(1)逍遥游【提要】恬淡虚无,心意自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在精神上获得绝对自由,这是庄子所认为的养生最高境界。“逍遥”一词就是对这种养生最高境界的扼要概括,所以置于全书之首,先加以论述。

养生如何才能达到“逍遥游”的境界?庄子的观点是:无己忘我,无待于外,彻底摆脱功、名等身外之物对精神的束缚。【原文】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2)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3)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4)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其视下也亦若是,则已矣。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

(5)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6)无力。故九万里则风斯在下矣,而后乃今培风;背负青天而莫之夭(7)(8)(9)阏者,而后乃今将图南。蜩与学鸠笑之曰:“我决起而飞,抢(10)榆、枋,时则不至而控于地而已矣,奚以之九万里而南为?”适

(11)莽苍者三餐而反,腹犹果然;适百里者宿舂粮;适千里者三月聚粮。之二虫,又何知!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12)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13)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汤之问棘也是已:“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者,其名为鲲。有鸟焉,其名为鹏,背若泰山,翼若垂天之云,(14)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尺鎪笑之曰:彼且奚适也?我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15)蓬蒿之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彼且奚适也?”此小大之辨也。(16)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辨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也。虽然,犹有未树也。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17)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18)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爝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19)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鼠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肩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人情焉。”连叔曰:“其言谓何哉?”(20)(21)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22)(23),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24)(25)。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吾是以狂而不信也。”连叔曰:“然。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惟形骸有聋盲哉?夫知亦有之。是其言也,犹时女也。之人也,之德也,(26)将磅礡万物,以为一世蕲乎乱,孰弊弊焉以天下为事!之人也,(27)物莫之伤,大浸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土山焦而不热。是其尘垢沘糠,将犹陶铸尧、舜者也,孰肯以物为事!”宋人资章甫(28)适诸越,越人短发文身,无所用之。尧治天下之民,平海内之政,(29)(30)往见四子藐姑射之山,汾水之阳,窅然丧其天下焉。(31)

惠子谓庄子曰:“魏王贻我大瓠之种,我树之成而实五石,以盛水浆,其坚不能自举也。剖之以为瓢,则瓠落无所容。非不稯然(32)大也,吾为其无用而掊之。庄子曰:夫子固拙于用大矣。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以洴澼絩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聚族而谋曰:‘我世世为洴澼絩,不过数金;今一朝而鬻技百金,请与之。’客得之,以说吴王。越有难,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絩,则所用之异也。今子有五石之瓠,何不虑以为大樽而浮于江湖,而忧其瓠落无所容?则夫子犹有蓬之心也夫!”(33)

惠子曰:“吾有大树,人谓之樗。其大本臃肿而不中绳墨,其小枝卷曲而不中规矩,立之涂,匠者不顾。今子之言,大而无用,众(34)所同去也。”庄子曰:“子独不见狸笷乎?卑身而伏,以候敖者;(35)东西跳梁,不辟高下;中于机辟,死于网罟。今夫牦牛,其大若垂天之云。此能为大矣,而不能执鼠。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36)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注释】

(1)游:“游”有游乐、游戏、游玩之意,它与“逍遥”一词结合,就有了逍遥自在、自得其乐、游戏人间、乐享天年的含义。这是一种把养性看得远比养身重要的观点,是华夏养生学特色的体现,也是养生之士所应该去努力做到的。

(2)海运:海动,指海啸。海啸地震,狂风大作,大鹏乘机展翅奋起,飞往南海。

(3)抟扶摇:描写龙卷风。抟,通“团”。亦有拍义。扶摇:指旋风。

(4)野马也三句:先以尘埃飞扬,远望如野马之奔腾,描写大鹏翅膀扇动时的情状,从另一角度形容翅膀拍击的力度,也指出这同呼吸之气吹扬起尘埃漂浮于空中一样。

(5)水之积二句:以水载舟比喻鹏凭风。芥:小草。坳堂:有高低的厅堂,意在厅堂地面低洼处。

(6)培风:意为乘风,“培”通“凭”。一说当为“掊”之误,意为“以翼击风而飞”。

(7)莫之夭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障碍阻止它。

(8)而后:“玩‘而后’两字,足见鹏飞之不易而有待,必待至九万里之高,而后乃培风;必待无夭阏,而后将图南。以此可知物之大,飞之高且远如鹏者,其游实未能逍遥,反衬神人之逍遥;所抟者扶摇,反衬乘天地之正;所适者南冥,反衬游四海之外;有待,反衬无待。无一不与后文针锋相对,无一不为后文设喻蓄势。”图南:图谋飞往南海。

(9)决起:快速起飞。随心所欲,想飞就飞。

(10)抢:突冲貌。榆枋:即榆树和檀树。奚以:何必。

(11)莽苍:郊外草野的朦胧之色,指郊野。果然:腹饱之状。句以适近者不能知远,寓小知者不知大知。

(12)蟪姑:寒蝉。夏生秋死,“笃于时”,故不知春秋。

(13)彭祖:福禄寿三星图中的老寿星,传说活了七八百岁,古养生学家。

(14)羊角:“旋风曲戾,犹如羊角。”

(15)小大之辨:“此句为通篇关键。鹏之与蜩,宋、列之与貌姑射,皆小大之辨也,而庄子所明者在大。盖道之大者,至人、神人、圣人也。貌姑射,则至人、神人之实证也。故‘貌姑射’一段为本篇之主义,貌故射神人则为本篇之主人。”

(16)比:适合。

(17)所待:有所等待,有所依赖。“御风而后行,此皆有所待也。有所待,则其于逍遥也未尽乎幽妙。”(《南华真经新传》)

(18)彼且恶乎待哉:他还有什么要依赖!恶:何。“此是逍遥之极致,通篇主意至此方点出,为全书之纲。”(《庄子雪》)

(19)我犹尸之:我还像死人牌位似的供奉着。

(20)貌姑射:山名,《山海经》、《列子》中有射姑山、姑射山之山名。“此系借山名以寓意,勿庸求其实所在。”

(21)冰雪:“喻其体纯素也。纯素,则与神为一,一则凝矣。”又“喻纯白备也。纯白备,则神生定,定则凝矣。故‘冰雪’句实为下‘神凝’二字写照。”

(22)处子:即处女。“孙子曰:‘静如处女’,老、庄之道贵静,故以处女喻之。”

(23)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气功修炼中的一种功法——食气辟谷功。

(24)乘云气句:喻精神上达逍遥之境界。

(25)使物不疵疠句:与《在宥》篇“慎守汝身,物将自壮”及《庚桑楚》篇“春气发而百草生,正得秋而万宝成……天道已行矣”之文义同,意在自然无为,万物自壮,无外物在心中,才能凝神,才是忘己。

(26)磅礴:混同。蕲:通“期”,期望。弊弊:劳碌貌。

(27)大浸稽天两句:注家常作“洪水滔天也淹不死他”解。应作“洪水滔天不是大自然要想淹死他,旱热得金石溶化,土山焦裂,他也心静自然凉”理解。

(28)章甫:殷代用来束长发之头冠。

(29)四子:《天地》篇:“尧之师曰许由,许由之师曰啮缺,啮缺之师曰王倪,王倪之师曰被衣。”四子即指此四人。

(30)窅然:怅然若失。

(31)树:种植,名词用作动词。实:果实,指葫芦。五石:五十斗,形容葫芦之大。

(32)稯然:为“大也”之形容词。

(33)樗:即椿树,有香椿、臭椿二种。前者可食,为馔中佳品;后者不可食,喻无用。

(34)敖者:出游嬉戏之物,指鸡鼠之类。

(35)罟:网之总称,意为捕兽而设的陷阱。

(36)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虚无空旷之地,喻道之所在。【解文】在北方幽黑的大海里,有一条鱼,它的名字叫鲲。鲲的身体巨大,简直不知它有几千里长。鲲能变化成为鸟,鸟的名字叫鹏。鹏背的巨大,也不知它有几千里。奋起而飞的时候,它的翅膀像是天边的云。这只鸟,在海啸发生时就会飞到南海去。南海,也是一个天然的大池。《齐谐》呢,是一本记载怪异之事的书。它里面有这样一段话:“鹏飞到南海去的时候,被翅膀拍击而起的浪花,高达三千里,借龙卷风而上冲九天云霄的鹏,离地有九万里,到南海去要飞半年才能到,才能歇。”鹏在高空中向下看,游气如野马之奔腾,尘土滚滚中,有许多微生物都由于风的吹动而在飘扬。天色看上去苍苍茫茫,这是它的本色吗?它的高远是没有极限的吗?大鹏朝下看的时候,看到的无非也是这个样子罢了。

水如果积得不深,它就没有浮起大船的力量。倒一杯水在厅堂的洼坑里,放上一根小草就像是一条漂浮的船,放上一只杯子就固定在地上了,如果水浅船大,就会是这个样子。所以说,倘若风的强度不够,它要托起大鹏翅膀的力量也不够。所以要飞到九万里之遥的高空,就得有强风在它翅膀的下面,这样才能搏击长空,背负青天,没有阻滞,然后实施它到南海去的计划。

蝉和小鸟讥笑大鹏说:“我们奋起飞翔,碰上榆树就落到榆树上,碰到檀树就停在檀树上,有时飞不到,就落在了地上,这就可以了,何必飞九万里那么高,还要到南海去呢?”殊不知,到近郊游玩,带上三餐吃食而当天就可回来,肚子还是饱饱的;要到百里之遥的地方去,备粮舂米就得忙一夜;如到千里之遥的地方去,就得花三个月时间来准备吃食。寒蝉和小鸟哪里知道这些呢?

知识浅薄的不会了解知识渊博的,寿命短暂的难以理解寿命久长的。例如朝生暮死的小虫,不知道什么叫月终和月初;活不到冬天的知了,不知道什么叫春季和秋季。这叫做“小年”。楚国南方有一种灵龟,以五百年为春季,以五百年为秋季;上古时代有一种大椿树,以八千年为春季,以八千年为秋季。这叫做“大年”。而彭祖以其高寿,迄今还闻名于世,众人想要和他比寿,难道不可悲吗?

殷汤问夏革时也曾有这样的话。汤问棘说:“天地上下和东南西北四方有极限吗?”棘回答说:“在无极之外,还有无极。寸草不生的北方有幽黑的大海,也就是天池。这海里有一条鱼,身宽约几千里,没人知道它到底有多长,它的名字叫做鲲。有只鸟,名字叫做鹏,鹏的背有泰山那么大,翅膀一展开就像天边的云彩。在龙卷风发生时,它搏击长空,飞到九万里之遥的高空,穿越云层,背负青天,然后向南飞行,直到南海。有只小鸟讥笑说:‘它要飞到哪里去?我腾跳着向上飞,不过几丈高就落下来了,在野草丛中飞翔,这也可说是尽了飞翔的极限了。而大鹏到底要飞到什么地方去呢?’”这就是大和小之间的区别。

所以说,那些自以为知识水平胜任自己的官职,所作所为符合当地的风俗,道德品质迎合国君之心而取得了国人信任的人,他们的自我欣赏同小鸟的自鸣得意,其实也没什么两样。而宋荣子则讥笑他们。宋荣子已经做到了:就是整个社会都褒奖他,他也不会因此而加倍努力;就是整个社会都非议他,他也不会因此而心情沮丧。他不在意外界的评论,但内心有自己的荣辱观念,仅此而已。他对功名利禄的确没有孜孜汲汲地去追求,虽说是做到了这点,但在养生学方面毕竟没有什么建树。至于列子乘风而行,飘逸潇洒,轻轻松松,游乐十五日之后回来,他对世俗求福之类的事,也是不孜孜汲汲去追求的。这种乘风遨游的本能虽使他免除了步行之劳,但毕竟也是有所依恃的。而如果把自己与万物融为一体,顺应天地的自然本性,驾驭六气的变化,逍遥自在地遨游于无穷的大自然中,那还需要依赖什么呢!所以说,至人忘却自我,神人不求功绩,圣人不要名声。

尧曾经要把管理天下的君主之位让给许由。他说:“日月已经出来了,而火炬还在用来照明,想同日月比光亮,这不是太难了吗!及时雨已经降下来了,再挑水去灌溉,对润泽禾苗来说,这不是徒劳吗!先生如即位,便可使天下安定,而我还占据着执政之位。我自知水平不够,请允许我把君王的位子让给你。”

许由说:“你管理天下,已经把天下治理好了。我如果再来代替你的话,难道我需要追求名声吗?名是实的标签,我需要来做你的标签吗?小鸟在森林里做窝,所需要的不过是一根树枝;地老鼠到河边饮水,所需要的不过是灌满一肚子。你回去吧!我的君王。管理天下的位子我不需要!厨子即使不做祭祀的菜,祭祀官也不会越职去包办代替的。”

肩吾问连叔说:“我听接舆说的话,言语夸张,很不恰当,越说越不着边际。我听了非常惊讶,他的话简直像天上的银河一样,根本触不到边际,使人摸不着头脑,大大违背常理,一点不合人情。”连叔打断了他,问:“他到底对你说了些什么?”肩吾说:“他说在遥远的姑射山上,居住着这样一个神人:肌肤洁白犹如冰雪,姿态柔美婉若处女。他能不食人间五谷,食气饮露。逍遥自在得像是乘风驭龙,在天地之间自由翱翔。他形神合一,用志不分,不伤害外物而坐享五谷丰登。我认为这都是些不足以为信的诳言。”连叔说:“俗话说得好,同瞎子难以共同欣赏文采的美丽,同聋子无法一起欣赏钟鼓的乐声。岂止是形体有瞎子、聋子的残疾,其实人的心智上也同样有这样的残缺。这话说的就是你这种人。神人这种人的德性,能与万物融合成一体而为万物之尊。世人受外物影响,纷纷扰扰,心中不能宁静,神人则不会为此去劳心耗神。神人与万物和谐共处,他不去伤害外物,外物也不会伤害他。所以说,就是洪水滔天,也不是大自然要去淹死他。就是大旱烤得金石熔化、土山焦烈,他也会‘心静自然凉’,不怨恨烦热。神人以养生为根本,将治天下视为枝末,他就是用道之粗迹,都能造就尧、舜。他怎么会为外物影响而烦心呢?”

有一宋国人贩运一批殷代用来束长头发的礼冠到越国去卖。但越国人都剪了短发、身刺花纹作装饰,根本用不上用这种礼冠来做装饰。尧对天下百姓实施治理,处理好了国内的政事后,到遥远的、地处汾水之北的姑射山上,去拜见获得了至道的四位高人,接触之后,茫然若失,忘掉了君王的身份。

惠子对庄子说:“魏王送给我大葫芦的种子,我种下后,结出来的葫芦,容积有五石大,但用来盛水,坚固程度经不住抬举,剖开它之后想用来当瓢,又平浅得没法盛东西。这葫芦不能说它不大吧,但我认为它没用,所以把它打碎了。”庄子说:“大用小用关键是看你会不会用,看来你是不善于用大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宋国有一个人,善于制作一种不使手上皮肤皲裂的药,他家祖祖辈辈都靠漂洗丝絮过活,也就靠这种药,他家里人漂洗时不发生皮肤皲裂。有个外地人听说这件事,请求用一百两金子的高价购买他们的秘方。那人将全家人聚集起来商量说:‘我祖祖辈辈漂洗丝絮,收入也不过是数两金子,现在一旦卖出这秘方就可获得一百两金子,就卖掉吧。后来外地人买得了这秘方,拿去游说吴王。当时正值越人发难进攻吴国,水战在即,需要防护士兵在水战中不发生皲裂,吴王就派他统率军队。正值冬天(容易发生皮肤皲裂的时候),他们与越军展开了水战,把越军打得大败。于是,吴王就对他列地封侯,给予重赏。同一张防治手皲裂的方子,有的人因此而拜将封侯,有的人只是围绕洗丝絮来派点用场。这就是善用不善用的差异。现在你有了可容五石量的大葫芦,为何不把它制作成腰舟,系上它畅游江湖,反而担心它平浅不能装物?看来你的心窍因茅塞而尚未开通啊!”

惠子又对庄子说:“我那里有一棵大树,人们称它为樗树。这树的主干因木瘤而壅肿得连墨线都没法弹,它的小枝也弯弯曲曲,不中规矩。长在路边,木匠看都不看它。现在你说的话,就像这棵树,大而无用,难免要被大家抛弃。”

庄子说:“话不是这么说。你难道没见过野猫和黄鼠狼吗?它们踡曲了身子埋伏着,等候出来的小动物。一旦候着,它们东跳西跃,在捕老鼠等小动物时显得何等灵活,但此时往往忘了自身安危,不避高低,有时触动机关,会死于猎人设置的捕兽笼之中。还有牦牛,它身躯壮大,站在高原,简直可用天边的云彩来形容它。同野猫和黄鼠狼相比,它也算够大了,可是它不会捉老鼠,但决不会有落入捕兽笼中之祸患。现在你有樗这样一棵大树,担心它没用处,何不把它栽植到虚无安静的地方?在宽阔无边的旷野里,你不妨优哉游哉地徘徊于树旁,无所事事,悠闲自适,也可以逍遥自在地躺在树下,自得其乐。不需担心会有人用刀来砍伐它,也不会有其他东西来侵害它。因没有用处而能自我保全,这有什么不好呢?”【杂谈】~由大鹏、尺鴳引起的感悟

大鹏的故事,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影响很大。“大鹏展翅,前途无限”,“鹏程万里”乃至“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志当存高远”等这些人们常说的话,源头就在于此。庄子用夸张手法来讲这个故事,使得描述气势恢宏,波澜壮阔。李白诗:“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是直接从此而来。就是“飞流直下三千尺”与“水击三千里”似亦有渊源之印迹。从修辞角度来说,“怒而飞”的“怒”字,用来描述奋力展翅时的雄姿;“水击三千里”的“击”字,用来描述展翅后翅膀扇动的力量,都用得极妙,值得后人学习。至于有人认为“水击”应该是“击水”之误,这是对古文颇多倒装句缺乏了解的缘故,如改成“击水”,读之反令人乏味。

抛开庄子所讲大鹏故事的本义,我们也可获得这样的启迪:大鹏图南,有待厚风,这是讲“凭借”。我们通常做事,“期有所成,必有所凭”,“凭借”也不是可以不讲。就养生而论,这是一门大学问,也是一个大目标,要达此逍遥自得、乐享天年之目标,仿“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之文,我们也不妨下一断语:“学之积也不厚,则养生长寿不足谈。”这也正是养生之士认真研读《庄子》等书价值之所在。至于小鸟腾跃,满足于“翱翔蓬蒿之间”的心态,于养生也不无借鉴。就做学问来说,小天下、薄古今的大气势,好像大鹏图南,壮志凌云,值得鉴赏;但如果就养生谈际遇,“二虫”抢榆枋为乐,控于地而无怨,这种心态也不错。人的愿力本有大小,愿力小者目标容易达到,好高骛远则目标容易落空。做事常达到预定目标的人易知足,知足常乐,这也是养生之法,所以学养生以神人、至人、圣人为榜样则可,如“时则不至,而控于地”,亦当以寻常心处之。记得以前还写过这样一首打油诗:扶摇直上九霄天,志存高远慕神仙。我学尺鎪数仞落,逍遥蓬蒿享天年。

当然,在胸怀“乘长风破万里浪”这样壮志的人面前,我自觉渺小,但渺小如尺鎪,也是可以自得其乐的。~养生当求知随年增“小知不知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这些对仗工整的名句,无论是从思想角度来说,还是从文学角度来说,对后世都是很有影响的,也是值得鉴赏的。从思想性来说,我曾读此而有这样的体会:年虽同而知亦有大小之别,无知及知识浅薄之人,生平略无建树,所谓“马齿徒长”,实不异朝菌、蟪蛄之类。有知及知识渊博之人,常有著作传世,所谓“虽死犹生”,实不亚冥灵、大椿之属。就此而论养生,当不单求体健年长,还当求知随年增。所以养生不能单讲大年小年,如果是老年痴呆,年纵逾百,无足可贵,实是悲剧。~一切不妨随缘

太过自信,“天生我材必有用”,对养生来说,其实是不大好的。这种人往往会因“大材小用”而感到“怀才不遇”,从而郁郁不乐,远离了自得其乐的境界。至于“逍遥游”,更是根本不用谈了。有用无用,大用小用,这从“逍遥游”第三段来看,问题很简单:有用无用,就看你怎么看;大用小用,就看你怎么用。对善用的人来说,无物不可用;对不善用的人来说,万物不可用。所以说,世无弃物,贵在善用。竹头木屑,也曾利于兵家;千里骐骥,亦常老死枥下。就人才而论,何独不然。人不需期待能大用,纵有大才,也不应期待“好风送我上青云”,一切不妨随缘,千万莫生愤慨。即使真是大才,本可大用,而人谓之樗,谓无所可用,免去了为外物所役用,诚如庄子所说,“安所困苦哉”。人的生命是最可宝贵的,如果被人视为“无所可用”而得远害全身,乐享天年,就养生来说,这的的确确是大用。从《庄子》来看,庄子是有这么个认识。~举例明义,直译为难

越俎代庖已成为一句成语,是对“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樽俎而代之矣”的简括,其意义与俗语“隔笆捞菜秧”相同,是叫人不要越位去做分外之事,以避免“覼越”之嫌、“多管闲事”之诮。这也是《应帝王》中“无为事任”一语的意思。这种用举例来说明某种意思或某种道理的办法,是庄子惯用的笔法。读《庄子》必须重视这个行文特点,否则,就无法使人明白庄文之真义。特别是遇“意有所随”的文字时,一定要明白话中有话,听出弦外之音。如译者自己没弄明白,自然是“以己昏昏”,难以“使人昭昭”了。~大道、养生、逍遥游琐言

大道是无极之精神,混沌是无极之形状;阴阳是太极之两仪,天地是太极之实体;无为为天地之大美,好生为天地之大德;流变为万物之规律,生死为一气之聚散;明理是达道之关键,修和是进德之基础。葆光自埋,丧我无己,和光同尘,合气于漠,恬淡虚无,天刑悬解,心如明镜,物论齐同,顺乎自然,天人合一。形身随遇而安,精神绝对自由,如斯方可作逍遥游。逍遥游为养生之极致,非得道者天门不开,难入至境。此亦读《庄子》价值之所在。【附文】~老人长寿新理念,晚年积极纠“知残”

值太平盛世,为咸登寿域,人们对运动锻炼,已越来越重视。但老人养生,须知自己的特点,并应强调:要想“夕阳无限好”,务求知随年增,力争老而不朽。人进入老境之后,形神会日渐衰减,这是必然趋势,养生也难使青春永驻,更不可能返老还童。但如因此而“知残”不纠,任凭心智日渐昏聩,做事越来越糊涂,甚至对“健身常常变伤生”的时弊也熟视无睹,岂止“马齿徒长”,实近乎老年痴呆。这可谓晚年最大的悲剧。有鉴于此,笔者认为,积极纠正“知残”,当成为老人养生长寿之新理念。

一、“知残”的提出“知残”是心智残缺的简称,这一理念源起于《庄子》,惜未引起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