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课标经典名著 学生版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9-15 02:08:44

点击下载

作者:(法)儒勒·凡尔纳

出版社:南京大学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新课标经典名著 学生版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新课标经典名著 学生版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试读:

新课标经典名著:学生版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法)儒勒·凡尔纳 著南京大学出版社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格兰特船长的儿女/(法)凡尔纳著;陆映秋改写.—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1(新课标经典名著:学生版)ISBN 978-7-305-14367-0Ⅰ.①格… Ⅱ.①凡…②陆… Ⅲ.①科学幻想小说-法国-近代 Ⅳ.①I565.44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4)第272503号出版发行 南京大学出版社社  址 南京市汉口路22号邮  编 210093出 版 人 金鑫荣丛 书 名 新课标经典名著·学生版书  名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著  者 (法)儒勒·凡尔纳改  写 陆映秋责任编辑 张 宇 蔡冬青照  排 江苏南大印刷厂印  刷 北京北方印刷厂开  本 880×1230 1/32 印张 12.375 字数 220千版  次 2015年1月第1版  2015年1月第1次印刷ISBN 978-7-305-14367-0网  址:http://www.njupco.com官方微博:http://weibo.com/njupco官方微信号:njupress销售咨询热线:(025)83594756* 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凡购买南大版图书,如有印装质量问题,请与所购图书销售部门联系调换目录CONTENTS

主要人物简介

1 酒瓶里的秘密

2 格利那凡夫人

3 不速之客

4 雅克·巴加内尔

5 罗伯尔·格兰特

6 南纬37度线

7 再次出发

8 印地安人的“王宫”

9 失踪的罗伯尔

10 线索

11 独立堡

12 可怕的洪水

13 地理学家的理论

14 告别美洲

15 重踏征途

16 探求失踪范围

17 不列颠尼亚号船员

18 向澳大利亚进发

19 火车开进墨累河原野

20 澳大利亚土人

21 沼泽之地

22 躲在暗处的狐狸

23 揭穿假面具

24 强渡斯诺威河

25 不列颠尼亚号依然是个谜

26 吃人的海岸

27 麦加利号的遭遇

28 出师不利

29 新西兰殖民地

30 到达隈卡陀

31 啃骨魔

32 毛利人部落

33 恐怖的葬礼

34 越狱成功

35 救命的墓穴

36 火山爆发

37 前后夹击

38 邓肯号复归

39 审讯流犯艾尔顿

40 重逢

名师导读主要人物简介

爱德华·格利那凡爵士

苏格兰贵族,邓肯号的船主。现年32岁,身材魁梧,表情严肃,但目光却极其温和。他为人豪爽,行侠仗义,颇具古代骑士作风,尤为突出的特点则是慈悲为怀,仁爱至极。

海伦夫人

著名旅行家威廉·塔夫内尔的女儿。格利那凡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格利那凡与海伦一见钟情,结为终生伴侣。现年22岁,容貌秀美、金发碧眼、慈祥温柔、勇敢热情。海伦深爱着自己的丈夫,对他的爱超过了对他的感激之情。

麦克那布斯少校

年约五旬,稳重老成、仪表堂堂、为人谦和,从不与人争辩,从不与人发火,凡事都镇定自若,泰然处之。少校军衔是在高地黑卫队第四十二团获得的,麦克那布斯以表兄的身份长住在玛考姆府。

雅克·巴加内尔

著名的地理学家,约40岁光景,身材高挑、清癯干瘦,戴着一副又大又圆的眼镜,目光闪烁不定,看上去是个聪明快乐的人。粗心大意,却精通地理学,是巴黎地理学会秘书。

约翰·门格尔船长

邓肯号船长,一名航海高手。30岁,表情严肃,既勇敢又善良。他在格利那凡家里长大,格利那凡家把他抚养成人,并把他培养成一名优秀的水手。他如同弟弟崇敬兄长一样爱戴格利那凡爵士。

玛丽·格兰特小姐

哈利·格兰特船长的女儿,14岁。年纪虽小,却十分坚强,不畏艰难。当格兰特船长去远航之后,临时照看他们的姑母也去世了,玛丽独自一人把照顾小弟弟的重任扛了下来。

罗伯特·格兰特

哈利·格兰特船长的儿子,玛丽·格兰特的弟弟。活泼可爱,懂事又坚强勇敢,立志要成为一名和格兰特船长、门格尔船长一样优秀的航海家。

彭·觉斯

45岁左右,身材瘦削高挑,筋肉发达,面孔严峻,两眼炯炯有神,充满智慧。原是不列颠尼亚号上的水手长,在被格兰特船长赶下船之后,做了流犯团伙的头目。1 酒瓶里的秘密

1864年7月,一艘华丽的游船迎着狂吼的东北风,航行在北爱尔兰与苏格兰之间的海峡中。这艘游船叫邓肯号,属于爱德华·格利那凡爵士。爵士是英国贵族院苏格兰资深元老之一,也是驰名英国的皇家泰晤士河游船会的出色勇士。

格利那凡爵士和他年轻的妻子海伦夫人,以及他的一个表兄麦克那布斯少校都在船上。邓肯号正要驶向格拉斯哥,在瞭望台上的水手忽然来报告:“船尾有一条大鲨鱼,正追着游船而来。”

船长约翰·门格尔立即叫人把这事告诉格利那凡爵士,爵士带着少校来到船尾楼顶。“这一带会有鲨鱼吗?”爵士惊奇地问。“有的,”船长说,“有一种鲨鱼,它的头像天秤,大家叫它‘天秤鱼’,在任何海洋里,都可以发现这种鲨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们现在碰到的是一个坏蛋!”“而且,这种可怕又有害的鲨鱼总也杀不尽。”船长又说,“我们抓住机会除掉一害吧,如果您高兴的话,我们把它钓起来,那么,这既是一幕惊心动魄的场景,又是一件有益的事。”

海伦夫人也被叫到尾楼顶上观赏这激动人心的捕鲨行动。

门格尔船长命令水手们把一条末端系着一个大钩的粗绳扔下海去,钩上挂了一大块腊肉。贪吃的鲨鱼慢慢向诱饵靠近,它瞪着两只贪婪的眼睛,猛地张大了嘴,那么大一块腊肉立刻消失。水手们赶快旋转帆架末端的辘轳,把大鲨鱼钓了起来。

鲨鱼蹦得更加厉害了,为了制服它,水手们用一根粗绳子套住了它的尾巴,叫它动弹不得。不一会儿,它就被钓上船来,摔到甲板上。一个水手伺机一斧头砍断了鲨鱼尾巴。

钓鲨的一幕结束了,但是水手们的好奇心还没有得到满足。因为按照惯例,杀了鲨鱼要在肚子里仔细找些惊喜,水手们知道鲨鱼是什么东西都吃的,所以常常会在它的肚子里找到意外的收获。

海伦夫人不愿意观看这种血腥的活动,就回房间去了。

没过多久,那条大鲨鱼就被水手们剖开了,除了鱼钩,鲨鱼肚子里空空如也;很明显,它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水手们不肯罢休,又搜索了好多遍,最后在鲨鱼的肚子里,大家发现了一个粗糙的东西。“那是什么呀?”有人叫起来。“天啊,这鲨鱼还爱喝酒,它喝了酒不算,连瓶子都吞下去了。”大副汤姆·奥斯丁认出那个粗糙的东西是个酒瓶。

爵士建议道:“你把那瓶子拿出来,好好儿检查检查,海上找到的瓶子通常都装着宝贵的文件。”

大副从鲨鱼肚子里取出来了那个酒瓶样儿的东西,按照爵士的吩咐,拿到了尾楼,并把瓶子送到方厅里,放在桌子上。爵士、少校、船长都围着桌子坐下,海伦夫人也围了上来。

爵士开始细心察看那个瓶子。他先从酒瓶外部开始检查。他发现这个瓶子有个细颈,瓶口很坚实,瓶身很厚。这只瓶子非常结实,经过长期漂泊,不知被碰撞过多少次,还能完整无损。

海伦问道:“这只瓶子是从哪里来的呢?”“亲爱的海伦,”爵士说,“我们已经可以肯定它是来自很远的地方。你看,瓶子外面沾满了凝固的杂质,在海水的浸渍作用下,这些杂质都变成矿石了!可见,这瓶子在钻进鲨鱼肚子之前,就已经在大洋里漂流了很久了。”“究竟它是从哪里来的呢?”海伦夫人问。“你等着呀,我亲爱的海伦,等一等,研究这瓶子要耐心点。我们所提的问题,瓶子本身是会给我们答复的。”格利那凡爵士一面说着,一面刮去护着瓶口的那层坚硬物质,不一会儿,已被海水侵蚀得很厉害的瓶塞露了出来。“如果我们是在大海里捞起它,知道捞获的地方的经纬度,就可以根据经纬度和海流方向大致判断它漂泊的路程;现在它是从鲨鱼肚子里找到的,就没法知道了。”门格尔船长遗憾地说。

爵士小心地拔开了瓶塞,一股咸腥味立刻充满了尾楼。“是呀!我没有猜错!里面果真有文件!”爵士说,“大概因为潮气侵蚀得很厉害,文件都沾在瓶身上了,拿不出来啊。”“把瓶子打破吧。”少校提议。

爵士显然舍不得打破瓶子,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把瓶颈子敲掉就行了,爵士。”船长说。

格利那凡爵士也只好下决心把瓶颈敲断,碎片落到桌子上,人们看见几片纸沾在一起。

由于海水的侵蚀,几片纸头上只剩下一些模糊不清的字迹。爵士仔细地研究了几分钟,颠来倒去地看,又放到阳光下照照,那些没有被海水浸蚀掉的字迹,连最细微的一笔一画都观察到了,最后,爵士对已经等得不耐烦的朋友们说:“这里有三个不同的文件,很可能就是同一个文件,只是用三种文字分别书写,分别是:英文、法文、德文。从没有被侵蚀掉的那些文字来看,这一点应该是肯定的。”“也许三个文件上的文字可以互相补充吧?”少校说。“应该可以的,”船长答道,“因为海水绝不能把三个文件上同一行上的字一个个都腐蚀了,我们把这些残字断句凑起来,总可以看得懂些什么吧。”“说得对,”爵士说,“不过,要一步一步来,先看这封英文的。”“沉没,上陆,此,及,必死,这些字都是很完整的,船长,这里说的是一位名叫格……什么的,大约是一只遇难海船的船长。”爵士说。“还有,文件,援救。”门格尔船长说。

少校说:“有些整行的字都缺了,失事的船叫什么,失事的地点在哪,我们怎么知道呢?”“我们把三个文件互相补充一下,也许就能搞清楚些了。”爵士说。“我们就这样来找吧!”海伦夫人叫起来。

第二个文件比第一个损坏得更厉害,“这是德文。”船长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懂德文吧,门格尔,你快看看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爵士问。

船长仔细看了看那文件,说道:“首先,出事的日期确定了,6月7日,再把这日期和英文文件上的62凑合起来,我们就知道是‘1862年6月7日’。”“太棒了!”海伦夫人叫道,“再接下去!”“同一行,还有格拉这个字,把第一个文件上的斯哥和它凑起来,就是格拉斯哥一词,显然是格拉斯哥港的一条船。”

门格尔又说:“第三行有两个重要的字‘两个’,‘水手’”。“那就是说一个船长两个水手遇难了。”海伦夫人说。“很可能是这样。”爵士回答。

船长接着说:“至于最后两个字,不难解释,是‘乞求’,如果我们把第一个文件上的那个‘援救’接上去,就凑成‘乞求援救’。”“是啊!乞求援救!”爵士说,“但是那几个不幸的人在什么地方呢?”“我们希望法文的文件能说得更明白点。”海伦夫人说。“我们再看看法文文件吧,大家都懂法文,这就容易多了。”爵士说。

格利那凡爵士说:“头几个字是‘三桅船’,把英法文两个文件凑起来,船名是完整的,叫做‘不列颠尼亚’。第二行后面的两个字,后面那个字是‘南半球’。”“这已经是非常宝贵的启示了,”门格尔说,“那只船是在南半球失事的。”

爵士说:“让我再接着讲下去,‘到达’,‘大陆’,‘野蛮的’‘印度’,那些海员被风浪打到印度去了吗?下面说的是纬度:37度11分,太好了!”“但是经度还是不晓得!”少校说。“我亲爱的少校!”爵士回答说,“有正确的纬度已是很好了。我们现在应当把三个文件并成一个,用一种文字译出来,然后再研究它们最合理的意思。”“拿法文译,既然有意义的字都是由法文保留下来的。”少校说。

爵士立刻拿起笔把所有的字词都用法文写在了一起。

这时一个水手来报告船长:“邓肯号已进入克莱德湾,请船长发命令”。“赶快先开到丹巴顿,让海伦夫人回玛考姆府,然后我到伦敦去把这文件送给海军部。”爵士吩咐道。“现在,朋友们,”爵士说,“我们来继续研究。首先,我们要把这个文件的内容分成三个不同的部分来处理:已经知道的部分,可以猜到的部分,尚未知道的部分。我们已经知道:1862年6月7日格拉斯哥港的一只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沉没了,两个水手和船长将这个文件在纬度37度11分的地方丢下了海,请求救援。”“我们还能够猜到什么呢?大概是:那只船失事地点是在南半球海面上,这里我要立刻引起你们对‘戈尼’这个字的注意。这个字不是指一个地名吗?”“是巴塔戈尼亚呀!”海伦夫人叫道。“而巴塔戈尼亚是在南纬37度线上。”少校接了一句。“我们继续推测下去。‘被俘’,这个字说明那几个不幸者是‘被俘’了或者‘做了俘虏’了。被谁俘虏了呢?被野蛮的印第安人俘虏了。这样解释,可以吗?”

爵士说得斩钉截铁,眼神里充满信心。他的全部热忱都灌注到大家的心里去了。他们都和他一样叫道:“再明白不过了!再明白不过了!”

爵士过了一会,又说:“我认为事情出在巴塔戈尼亚海岸附近。而且,我要叫人在格拉斯哥港打听一下不列颠尼亚号当初开出是要到什么地方去。”“啊!我们不需要到那样远的地方打听,我这里有全份商船日报,可以给我们正确的答案。”船长说。

门格尔拿出一大捆1862年的报纸,很快地翻着,一会就有了线索:“1862年5月30日,秘鲁,从卡亚俄出发驶往格拉斯哥港,船名不列颠尼亚号,船长格兰特。”“格兰特!”爵士叫起来,“就是那位雄心壮志的苏格兰人,他曾想在太平洋上建立一个新苏格兰呀!”“是啊!就是他,在1862年乘不列颠尼亚号自格拉斯哥港出发,后来人们就听不到他的消息了。”

爵士感慨地说:“再也不用怀疑了,确实就是他。不列颠尼亚号5月30日离开卡亚俄,8天后,即6月7日,就在巴塔戈尼亚海面出事了。它的全部历史都载在这些看似不能辨认的残余字迹里。”“既然地方的名称都知道了,我只要知道纬度,就能保证一直航行到那个出事地点。”船长说。

爵士立刻拿起笔,毫不迟疑地作了下列记录:

1862年6月7日,三桅船不列颠尼亚号,籍隶格拉斯哥港,沉没在南半球靠近巴塔戈尼亚一带海岸的海面,因急救上陆,两名水手和船长格兰特立即到达此大陆,将受俘于野蛮的印第安人。兹特抛下此文件于经度××纬度37°11处,乞求救援,否则必死于此!“太好了,亲爱的!”海伦夫人说,“如果那些不幸的人们能够重新回到祖国,那全都亏了你呀!”“他们一定能够重新回到祖国。英国决不会把她的孩子们丢在那荒凉偏僻的海岸上而不去营救,决不会的。”“这些不幸的人一定都有家庭,家里人一定都在因他们失踪而哭泣!也许这格兰特还有妻子和儿女!……”“你说得对,我亲爱的夫人,我负责通知他们,告诉他们还有希望。现在,朋友们,我们回到楼顶上去,我们快要到港口了。”

邓肯号开足马力,沿着比特岛的海岸航行,驶进海湾狭窄的航道,停泊在丹巴顿。靠岸的时候,一辆马车套好了马在等候着海伦夫人,准备把她和少校一起送回玛考姆府。爵士跳上了去格拉斯哥的快车。但他在动身前,发出了一个重要启事。几分钟后,电报就把这启事送到《泰晤士报》和《每晨纪事报》了。2 格利那凡夫人

玛考姆府位于苏格兰南部一个美丽的山谷旁边,从很久以前,这座府邸就属于格利那凡家了。格利那凡家还保存着古代英雄的好客遗风,并且家资极富,一向仗义疏财。格利那凡爵士32岁,是个容貌严峻的高个子,眼神却无比柔和。人们都知道他非常豪爽,敢作敢为,行侠仗义,有古代骑士的风度。但是最突出的还是他那一片仁爱心肠,看到寒风中瑟瑟发抖的人们,他恨不得把自己穿的大衣都送给人家。他的仁慈超过慷慨,因为慷慨还是有限度的,而仁慈可以是无边的。

格利那凡爵士和海伦小姐结婚刚刚3个月,海伦小姐是旅行家威廉·塔夫内尔的女儿,威廉是一位热衷于研究地理勘查的旅行家,他为了热爱的事业牺牲了。

海伦小姐是个妩媚、勇敢、热情奔放的少女,当爵士初次遇见她时,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没有什么财产,独自住在她父亲的一所房子里,他们一见钟情。海伦小姐22岁,是个金发美人,眼睛蓝得像苏格兰春天早晨的湖水一样。她对丈夫的爱超过她对丈夫的感激。

格利那凡爵士和海伦夫人幸福地生活在玛考姆府里。但是爵士并没有忘记他的妻子是一个大旅行家的女儿,海伦夫人的心里也一直铭记着父亲生前的那些愿望。等邓肯号建造好,爵士就会带着他美丽的妻子到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去旅行。

然而,这时候格利那凡爵士为了救援那几个不幸遇难的船员已经到伦敦去了。第二天,海伦夫人接到爵士的一封电报,她估计爵士很快就可以回来。可晚上和第三天收到的信都说要延期,因为爵士遇到了困难,海伦夫人心中不安起来。

晚上,她正一个人独坐在房间里,管家哈伯尔进来告诉她有一个少女和一个男孩,要求拜见爵士,问夫人是否愿意代爵士见见他们,海伦夫人同意了。

一会儿,那少女和男孩被带到海伦夫人的房间里。这是一对姐弟,姐姐大约16岁,漂亮的面孔显得有些疲倦,表情沉着,衣着朴素,让人一见就有好感。弟弟12岁左右,态度坚决,透露出坚毅勇敢的精神。“你们想找我说话吗?”她边问边用眼神鼓励着那女孩,“你们是要找格利那凡爵士本人吧?”“是,我们可以见爵士吗?”那男孩用坚定而又礼貌的语气回答。“格利那凡爵士不在家,”夫人又说,“我是他的太太。如果我可以代替他的话……”“《泰晤士报》上登了一条启事,关于不列颠尼亚号沉没的事,由玛考姆府的格利那凡爵士登上去的,您就是格利那凡夫人吗?”那少女说。“正是!”海伦夫人赶快接着回答,“你们是什么人?”“我是格兰特小姐,夫人,这就是我的弟弟。”“真的吗?啊!格兰特小姐!”夫人叫了起来,她把那少女拉到身边,拉住她的双手。“夫人,关于我父亲沉船的事,您还知道些什么?他还活着吗?我恳求您,请您告诉我们!”“我亲爱的孩子,”海伦夫人说,“虽然我不想让你们伤心,可我也不能让你们空欢喜一场,希望很渺茫,不过,也许有一天你们会跟你们的父亲重聚的。”“上帝呀!上帝!这真是太好了!”两个孩子叫着,忍不住流下泪来,弟弟小罗伯尔抱住海伦夫人的双手拼命亲吻。

接着,海伦夫人对她们说了捞获文件的经过和文件的细节,不厌其烦地将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两个孩子。在海伦夫人叙述的时候,好几次小罗伯尔嘴里不自觉地叫着:“啊!爸爸!我们可怜的爸爸啊!”“爵士把那文件带到伦敦去了,想把它拿给海军部的审计委员们看,以便鼓动他们立即派船去寻找你父亲。”夫人说。“是真的吗,夫人?您二位真为我们去与海军部交涉了吗?”那少女叫了起来。“是的,孩子,随便什么人处在我们的位置,都会像我们这样做的。请你们就住在我们家里,等爵士回来……”

两个孩子迫切需要知道父亲的情况,于是,格兰特小姐同意和弟弟在玛考姆府里等候爵士回来。

玛丽·格兰特小姐和罗伯尔·格兰特是哈利·格兰特船长仅有的两个孩子。罗伯尔出生后,他们的妈妈就去世了。每当船长出海远航的时候,就会把两个孩子托付给自己的堂姐。船长既善于航海,又善于经商,具备一般商船船长所难得的双重才干。因为他的牧师父亲,让他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哈利·格兰特先从大副做起,慢慢努力才成为了船长。在最初几次远洋航行中,业务颇有成就,罗伯尔出生后没有几年,格兰特就积累了一些资财了。他想以个人的力量促进苏格兰的发展,决心在澳大利亚一带找一片陆地让苏格兰人大规模移民。当然,英国政府是不会对他这种移民计划给予支持的,还给他制造种种困难,哈利·格兰特并没有灰心,自己出发到太平洋各大岛探险。

船长是在1861年出发的,1862年5月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听到关于不列颠尼亚号的消息了。船长的堂姐也在这一年去世了。从此以后,这两个孩子成了举目无亲的孤儿。

那年玛丽·格兰特才14岁,她坚强地肩负起生活的重担,把全部精力都放在照顾年幼的弟弟身上,履行着母亲的责任。当她偶然看到《泰晤士报》上那条启事时,绝望的心中突然生出了希望,那种激动兴奋的心情实在是无以言表。当天她就带着弟弟乘火车赶到了玛考姆府。

这就是玛丽·格兰特对海伦夫人讲的他们的经历。在海伦夫人眼里,格兰特小姐简直可以叫做英雄女郎了,想到这一点,她把姐弟俩紧紧地搂在怀里。

对于罗伯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段故事,他睁着两只大眼睛,抱着姐姐叫道:“啊!姐姐呀!你就是我的妈妈呀!”这是从他内心深处发出来的。

夜深了,海伦夫人把姐弟领到为他们准备好的卧室里,他们倒下就睡着了。之后,夫人把少校请来,把当晚和两个孩子的谈话全部告诉了他,心里也在担心丈夫与海军部的交涉是否顺利。

第二天天一亮,格利那凡爵士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了,海伦夫人和少校到院子里迎接。看到爵士失意和愤慨的表情,夫人着急地问:“怎么啦,爱德华?”“那班人一点良心都没有!他们拒绝派船给我!他们声称文件太模糊,看不懂!又说,那些不幸的人已失踪两年了,很难再找到他们!为了这三个苏格兰人去做希望那么渺茫的事,既无益又危险,到时牺牲的人可能要比被救的人还多。总之,他们不愿意,什么理由都搬得出来。”“我的父亲啊!我可怜的父亲啊!”玛丽·格兰特叫了起来,伤心地跪在爵士面前。“你的父亲!怎么回事?”爵士吃惊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这个女孩。“这就是玛丽小姐和她的弟弟,格兰特船长的两个孩子。”海伦夫人说,“如果海军部不帮忙,他们注定要成为孤儿了!”

院子里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冲破一片苦痛的沉寂,没有人说话,但是可以看出,这些苏格兰人没有一个不对英国政府的这个决定表示愤愤不平。

眼看着这两个孩子就要过着绝望的生活了,这时,海伦夫人心中有了一个伟大的想法。“玛丽·格兰特,我的孩子,现在听我说。”

海伦夫人眼泪汪汪,但声音坚决而脸色兴奋地走向她的丈夫。“爱德华!格兰特船长写了这封信把它丢到海里的时候,他是把信托付给了上帝,是上帝把这封信交给我们的呀!毫无疑问,上帝要我们负责拯救那几个不幸的人。”

全场的人都静悄悄地听着。“如果一个人结了婚以后能做一件好事,他应该感到无限幸福。亲爱的爱德华,你要让我快乐,曾经订了一个旅行的计划。但是能拯救一些不幸的人,我想那是天下最快乐的事,更是有价值的事呀!”“海伦啊!”爵士叫了起来。“亲爱的爱德华!邓肯号是一条轻快牢固的好船,它经得起南半球海洋上风浪!如果需要的话,它可以作环球旅行,我们就出发吧,爱德华!我们去寻找格兰特船长。”

听到这一番话,爵士伸出胳臂微笑着紧紧拥抱着她。这时,玛丽和罗伯尔也拉住她的双手亲吻。在这动人的一幕中,所有人都为海伦夫人的仁慈而感动,他们由衷地发出兴奋而感激的呼声。3 不速之客

海伦夫人真是个慷慨豪爽的人。格利那凡爵士能娶到这样一位贤惠的妻子,心里感到无比的自豪。当他在伦敦的请求被拒绝时,他就打算亲自去援救格兰特船长。当听到夫人提出的建议时,心里甭提多么高兴和自豪,爵士衷心地为夫人喝彩。

既然已经决定去营救格兰特船长,那么一分钟也不能浪费了。当天,爵士就吩咐船长门格尔,做好出海航行的准备,并且说这次有可能会是一次环球航行。

邓肯号是一艘式样美观、坚固而轻快的蒸汽机游船。有两个主桅,带有各种形状的帆。它可以和普通快帆船一样,利用各级风力,但是它主要还是靠发动机的力量。它的发动机是最新生产的,动力十分强劲。所有的设备都足以让邓肯号做环球旅行了。

船长门格尔对于业务十分内行,他是格拉斯哥港数一数二的优秀船长,具有勇敢善良、沉着刚毅的优秀品质。大副汤姆·奥斯丁是个有经验的老水手,值得信任。船上连船长大副在内一共是25人,他们都是经验丰富、诚实可靠的人。格利那凡爵士有了这样一个船员队,就等于有了一支精兵。当邓肯号船队听到这次航行的目的时,个个都激动得不得了。

门格尔一边修舱贮粮,一边给爵士夫妇准备长途航行的房间,同时他还要替格兰特船长的两个孩子布置舱位,因为海伦夫人已经答应带着两人在邓肯号上随行。

船上的乘客还有麦克那布斯少校。少校50岁了,态度镇静,谦虚沉稳,和气温柔;他从来不跟人家争辩,也从来不跟人家发脾气。麦克那布斯少校以表兄的身份住在玛考姆府,现在他觉得以少校的资格到邓肯号船上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启程的日子一天一天迫近了。门格尔真是非常精明能干,检查好一切装备后,定于8月25日启程,这样,不到初春,邓肯号就可以进入南纬地带。

8月24日,船上的所有乘客都在船上安顿下来了。爵士夫妇、格兰特姐弟、奥比内夫妇和少校分别住在船后的楼舱里。门格尔和奥斯丁的房间在客厅的另一端,背着客厅,面朝中甲板。船员们住在宽畅舒适的平舱里。

邓肯号启航之前,爵士和他的旅伴们以及全体船员,都离开游船,到格拉斯哥古老的圣孟哥教堂里举行了启动仪式。仪式结束后,船长命令加足马力起航了。邓肯号沿着丹巴顿的峭岩行驶,进入了克莱德湾。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开始进入大西洋航行。

航行的第一天,海浪相当大,邓肯号颠簸得很厉害,女士们没有到甲板上来。第二天风转了方向,邓肯号强有力地压着波澜,船不再颠簸得那么厉害了。海伦夫人和格兰特小姐一早就来到甲板上,和爵士、少校、船长一起欣赏日出的壮丽景象。邓肯号在灿烂的光芒中滑行,它的风帆好像是被太阳光线撑着鼓起来一样。“这次航程需要很长时间吗,我亲爱的爱德华?”夫人问。“这要问船长啦,他一定最清楚了。”“爵士,”船长回答,“这条船好极了,船笛和机器配合得这么完美。照现在的速度,十天后就可以穿过赤道,不到五个星期就可以绕过合恩角了。”“你听见了吧,玛丽?”海伦夫人接着说,“不到五个星期!”“是的,夫人,我听见了,船长的话真叫我高兴。”玛丽说。“这次航行你受得了吗,玛丽小姐?”爵士问。“感觉还可以,慢慢我就会习惯的。小罗伯尔呢?”“小罗伯尔啊,他不是钻在机器间里,就是扒在桅顶上。我保证这孩子不懂得什么叫晕船。”船长手一指,罗伯尔正在三十米高的高空上悬着呢。玛丽看了不由得大吃一惊。“啊!您放心,小姐,”门格尔说,“我保证不久之后,我将给格兰特船长介绍一个了不起的小鬼头。可钦可敬的船长,我们不久就要找到他的!”“但愿老天爷听到您的话,船长先生。”玛丽回答。“我亲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天意,上天让我们收到你父亲的求救信,就一定会让我们找到他的。我们还有一艘这么了不起的邓肯号和最优秀的船员,不是吗?”爵士安慰道。“我也对邓肯号充满了信心,我从小就常在我父亲的船上玩,他也许想把我培养成一名水手,经常帮着调调帆面,编编帆索。”玛丽说。“这样说来,你就是门格尔的朋友了,门格尔船长认为世界上没有一个职业能比得上做水手,即便是女子,也只有做水手那才最好!我没说错吧,门格尔!”爵士说。“当然啦,爵士。可是,我却认为格兰特小姐应该要在楼舱里做贵宾,这比在甲板上拉帆索更合乎她的身份。不过听她这话,我心里感到很高兴。”船长回答说。“听你们这么说,我倒想跑到舱底下去参观一下,看看我们的水手们在那儿住得怎么样,还习惯吗?”夫人说。“住得好极了,他们就像住在家里一样。”船长回答。“那么,我亲爱的爱德华,请让我们参观一下。”夫人说。“请吧,夫人,不过,先让我通知一下奥比内。”游船上那位司务长是个长得像法国人的好厨师。“奥比内,我们吃早饭之前要去溜达溜达,”爵士说,“我们回来时早饭能做好吗?”奥比内严肃地鞠了个躬。

爵士和其他人都去参观了,少校独自留在甲板上,喷着浓浓的烟雾,望着远处的海面发呆。突然,他发现一个陌生人站在面前。这是个40多岁身材高大的男人,他的头又大又宽,高高的额角,长长的鼻子,大大的嘴,很长的下巴,戴着副大而圆的眼镜,目光闪烁不定。他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脚上穿着粗黄皮靴,身上是栗绒裤,栗色绒茄克,众多的衣袋,仿佛都塞满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还有一个大望远镜,斜挎在腰间。他那种随随便便的样子,十分潇洒可爱,显然是位爱丢三落四的好好先生。

这陌生人的活泼好动与少校的安闲沉默恰好形成一种鲜明的对比。他围绕着少校走来走去,而少校却毫不在意。这位来历不明的客人只好拿起他的望远镜,对着天边水天相接的地方,看了5分钟,又把那望远镜放下来,拄在甲板上,用手按住上端,镜子的活节一动,一节套进一节,镜子突然缩下去,那陌生人站不稳,差点跌倒在甲板上。他的滑稽动作任何人看了都会发笑,但是少校却连眉毛也不皱一皱,于是那陌生人开腔了。“司务长!”他等了一下,没有人出来。“司务长!”他又叫了,提高了声音。

奥比内先生这时正从那里经过,向前甲板上的厨房走去。他忽然听见一个陌生的大个子叫他。“哪来这么一个人?”他心里想,“格利那凡爵士的朋友吗?不可能呀。”“你是船上的司务长吗?”那陌生人问。“是的,先生,请问先生您是?”“我是6号房乘客。您贵姓?”“奥比内。”“好,奥比内,我的朋友,”那6号房乘客说,“我已有36小时没吃东西了,请问,几点可以开饭?”“9点钟。”奥比内机械地回答。“现在才8点,那么,您先给我来一块饼干,一杯白葡萄酒,我饿得没劲了。”

奥比内听了真是莫名其妙,而且这位陌生人还在东拉西扯地说个不停。“我还要问你,船长呢?船长还没有起来呀!大副呢?也还在睡觉吧?幸而天气好,顺风,船没人管也可以走。”

这时候,门格尔正走到楼舱的梯子上。“这位就是船长。”奥比内说。“啊!高兴极了,薄尔通船长,认识您,我高兴极了。”

吃惊的显然是门格尔,不仅因为见到了一个陌生人,还因为这个人居然喊他“薄尔通船长”。

门格尔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奥比内,又看看那新来的客人。“现在,我亲爱的船长,我们认识了,我们就是老朋友了。随便谈谈吧。请您告诉我,您对苏格提亚号满意吗?”“什么苏格提亚号呀?”最后船长也开口了,“先生,我并不是薄尔通船长,哦,先生,我想你搞错了!”门格尔开始明白这位陌生人是认错人了。

这时候爵士夫妇、玛丽都走到楼舱甲板上来了,那陌生人一见他们就叫:“啊,有男乘客!女乘客!妙极了。薄尔通先生,希望您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格利那凡爵士。”门格尔说。“爵士,”陌生人跟着就改口,“请原谅我自己介绍一下。在船上不能那么拘礼,我希望我们很快地熟悉起来,和这些夫人们在一起,我们的航行将会是十分惬意的,时间也会过得快些。”

海伦夫人和格兰特小姐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她们不知道怎么会出现一位这样的不速之客。“对不起,先生,”爵士开腔问,“我请教……”“我是雅克·巴加内尔,一位忠实的地理爱好者,到过欧洲各个地方,也做过各个大城市的地理学会通讯员。我在研究室里研究了二十年的地理,现在想做些实际考察,我要到印度去,把许多大旅行家的事业继续下去。”4 雅克·巴加内尔

雅克·巴加内尔的名字一说出来,爵士就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世界上享有盛名的地理学家,是法兰西最卓越的学者之一,他的地理著作发表在各个著名的地理学杂志上。“巴加内尔先生,很高兴认识您,您告诉我,您是前天晚上上这条船的吗?”“唔唔,前天晚上8点钟,我下了马车就跳上了苏格提亚号。因为太疲劳了,而且我担心晕船,一上船就睡下了,整整睡了36个小时。”

原来这位法国的地理学家上错了船。当大家在圣孟哥教堂参加仪式的时候,他就阴差阳错上了这条船。但巴加内尔还不知情,如果现在告诉他乘的船将要开到什么地方去,他该怎么办呢?“那么,巴加内尔先生,您是要去印度旅行吗?您有想过换一个地方去游览吗?”“那怎么成呀,爵士,换个地方太不好了。我去印度是有地理学界的一个任务要完成呢,我要去勘测雅鲁藏布江的河道,这也是我平生的一个愿望啊!”“巴加内尔先生,”爵士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说,“目前您只好放弃游览印度的计划了。”“放弃!为什么?薄尔通船长,这是什么意思啊?”“因为我们的船正远离印度半岛航行呀,我不是薄尔通船长,这艘船也不是苏格提亚号。”门格尔船长终于有机会澄清事实了。

巴加内尔先生的惊愕是无法形容的。他耸耸肩,推了推眼镜,叫起来:“这不是开玩笑吗?!”当他环顾四周的时候,看见舵盘上写着“邓肯号”三个字时,最后一点的幻想也化为了泡影。“邓肯号!邓肯号!”他没命地喊了起来。一溜烟地奔下楼梯,狼狈地跑回他的房间。

粗心的地理学家一离开,除了少校,所有人都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搭错车,倒是常有的事,怎么会有人连船都搭错了?!粗心大意到极点了啊!“这种事由巴加内尔做出来,一点不奇怪,他的粗心事,被人家传为笑话的,太多了。然而,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优秀的地理学家。”爵士说。“但是,这可怜的学者现在该怎么办呢?”海伦夫人不无忧虑地说。

少校一本正经地说:“他粗心,我们不负责呀。假使他搭错了火车,火车也不会为他停下来的。”“是了,不过等到了可以停泊的港口,他就可以下去了啊。”海伦夫人说。“嗯,等到了前面第一个停泊的港口,如果他愿意,是可以下去的。”爵士说。

这时候,巴加内尔又难为情地回到了大家中间来。他不停地走来走去,最后他又走回到爵士面前:“这邓肯号是到……?”“是到美洲,巴加内尔先生,我们要去康塞普西翁,那是智利一个省的省会。”“啊!到智利呀!”这个不幸的地理学家叫起来,“我到印度的任务该怎么办呢?”“不要着急,巴加内尔先生,我们不久就要在马德拉群岛停泊,您可以在那里下船再赶去印度,只是要迟到一些时候了。”爵士遗憾地说。“谢谢您,爵士,也只好这样办了。不过,请允许我提个小建议:印度是个神奇美妙的好地方啊,这几位夫人一定还没到过印度吧……既然是游览旅行……”

还没等巴加内尔说完,大家直摇头,他立刻停住不再说下去了。“先生,邓肯号也有它的任务,我们要去救援几个遇难的同胞,这样一个义举是不能变更的……”

接下来,大家就把整个事件的经过向这位可爱的地理学家说明了。从发现格兰特船长的文件,到海伦夫人的慷慨建议,他都知道了,并且心里非常感动。“你们真是一群善良的人,夫人,请允许我毫无保留地赞美您在这件事中所做的一切。我也要完成我的任务,到了前面第一个停泊的地方,我就得下去了。”“好的,先生,能招待您在这船上住几天,我感到十分荣幸啊!”海伦夫人说。“啊!我搭错了船,却错出这样惬意的结果来,真是太幸运了!”这是不得已的耽搁了,巴加内尔也只好耐着性子住几天了。这位活泼可爱的地理学家,不到一天的工夫,就跟每个人交上了朋友。他仔细研究了那三个文件,认为爵士他们的解释是十分正确的。他还非常关心玛丽姐弟,他断言邓肯号一定成功,使玛丽小姐不禁微笑。而当他听说海伦夫人的父亲就是他的好朋友威廉·塔夫内尔时,又是惊讶,又是赞美。和塔夫内尔的女儿同船旅行真是痛快极了!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他也想去寻访格兰特船长啊!

8月30日,原本要在马德拉群岛港口下船的巴加内尔改变了主意,借口说不愿耽误大家时间,也去加那利群岛的港口,至少可以到那儿攀登一下著名的那特纳里夫峰。

一路上,巴加内尔与大家相处非常愉快,讨论各种话题,其乐融融,在这种欢乐的气氛中,邓肯号又航行了很远的距离。但船驶近那特纳里夫峰的时候,巴加内尔发现它在海上看起来实在不怎么高,于是又把下船的地点改成了佛得角群岛了,理由是靠近佛得角群岛的塞内加尔可以遇到很多法国同胞。

9月3日,巴加内尔开始整理行李,准备下船了。门格尔把船驶进了维拉波拉雅湾,不一会就停泊在维拉波拉雅城前面。在12米深的海面上,天气坏极了,虽然海风吹不到湾内,但惊涛拍岸,异常猛烈。大雨倾盆,只能隐约地看见一座城,建在平台一般的高原上。台基是由90米高的火山岩撑着。隔着密集的雨帘望去,这座岛十分凄凉。这让巴加内尔还怎么上岸啊,行李和仪器可不能遭雨淋啊。

海伦夫人原想到城里去看看,现在也只好放弃计划了。上煤的工作仍在进行,可是遇到了不少困难。大家只能躲在甲板下面,因为天上的雨水和海上的波浪交织成一片洪流。

巴加内尔踱来踱去,只是摇头:“这是有意和我作对!”“一定是风雨波涛在向您宣战吧。”爵士说。“可是我一定能战胜它们。”“这样大的雨,您不能去冒险哪。”夫人说。“我吗?夫人,我绝对能冒这个险。我只担心我的行李和仪器,雨水一打就全完了。”“也就是下船那一会儿可怕,一到城里,您就能住下了,当然清洁是不要指望了,和猴子、猪住在一起,是不怎样舒服,但是对一位旅行家来说,这些都无关紧要。我们祝愿您七八个月后能搭船回欧洲。”爵士说。“七八个月!”巴加内尔叫起来。“这里在雨季没有什么船只往来,不过您可以利用等船的时间考察这个群岛的大河,在地形学、气象学、人类学、测量技术等方面都还有不少工作可做。”海伦夫人说。“根本就没有大河,夫人。”巴加内尔沮丧地说。“没有大河,总有小河吧?”“也没有。”巴加内尔有气无力地说。“那么,只有小溪了?”“连小溪都没有。”巴加内尔的声音好像蚊子哼。“那您就到森林里去研究吧。”少校插了一句。“可那儿连一棵树也没有呀!”“不要失望,亲爱的巴加内尔,至少有些高山你可以去考察考察呀。”爵士也说了一句。“这里的山,不仅不高,而且,这工作早有人做过了。”“不可能吧?”“千真万确。”巴加内尔可怜巴巴地说。“真是可惜,那您下船后怎么办呢,巴加内尔先生?”海伦夫人问道。

巴加内尔沉默了一会。“要是我,就在船上等机会。”少校说。“我亲爱的爵士,”巴加内尔终于说话了,“您今后还预备在哪里停泊?”“今后,不到康塞普西翁不停了。”“糟糕!我离印度可太远了。”“并不会啊,巴塔戈尼亚草原上的居民也是印第安人啊,还被称作西印度人,都是印度人啊!”“啊!我的爵士,您不说,我还没想到这一点。”巴加内尔叫着。“还有,巴加内尔,要得到金奖章,随便在什么地方都可以呀。世界上到处有东西可以研究。”“那么雅鲁藏布江呢?”“您就拿科罗拉多河代替好了!这条河人家知道的也不多,在地图上这条河流随地理学家高兴,他们爱怎么画就怎么画。”“这个我知道,爵士。在地图上这条河道往往一差就差上好几度。啊!我深信假如我提出要求,地理学会也会派我到巴塔戈尼亚去,我怎么早没有想到呀。”“言归正传罢,巴加内尔先生,您到底肯不肯陪我们一同去呢?”海伦夫人用最恳切的语气说到,“我们这次远征,有个地理学家参加可以给我们很大的帮助,您拿科学来为人道服务,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光荣的事吗?”“您说得太好了,夫人!”“请您相信我,您还是将错就错吧,或者不如说,我们还是听从上帝的旨意吧。上帝把文件送到我们手里,我们就出发了,上帝又把您送到邓肯号上来,您就不要离开邓肯号吧。”“诸位要我说真话吗?我的好朋友们?”巴加内尔终于开始松口,“我看你们都很想要我留下来!”“您自己呢?巴加内尔,我看您也非常想留下来。”爵士说。“可不是吗?!”那博学的地理学家叫了起来,“我是不敢开口,怕太冒昧啊!”5 罗伯尔·格兰特

一听到巴加内尔决定留下来,小罗伯尔跳起来一下抱住他的颈子,那可敬的地理学家几乎被他撞倒了。

我们知道,门格尔说过要把小罗伯尔培养成一名优秀的水手,爵士则希望他成为一个像他父亲那样勇敢的人,少校要把他训练成一个沉着稳重的孩子,海伦夫人还时常教育他要做一个仁慈慷慨的人,现在,巴加内尔又要教他地理学,这样,小罗伯尔未来必将成为一个具备各种美德的优秀绅士。

9月7日邓肯号穿过了赤道线,进入了南半球,顺利地横渡了大西洋。在这寻觅格兰特船长的远征中,门格尔船长充满了信心。他全心全意地希望玛丽小姐能获得幸福,他对玛丽的关怀之情总是极力隐藏着,可是事实上只有玛丽和他自己不觉得,其余的人个个心里都明白。

巴加内尔则整天忙着研究地图,方厅的餐桌上铺满了地图。因此,奥比内先生每天都因为不能布置餐桌而和他争吵,不过,船舱里的人除了少校都支持巴加内尔,因为少校对地理学不感兴趣。巴加内尔还在大副的箱子里发现了几本西班牙文著作,他决定开始学习西班牙语,他认为学会西班牙文,能使他在智利海滨地区的调查工作顺利进行。船上没有一个人会说西班牙语,但他认为凭着他的语言天赋,肯定一到康塞普西翁就能流利地使用这种语言了。所以他拼命苦学,大家一天到晚就听到他在咿咿呀呀地练习口语。

他闲下来就教小罗伯尔一些实用的科学知识,并把邓肯号路过的那一带海岸的历史讲给他听。巴加内尔讲美洲的发现史,讲到了哥伦布,他说这位著名的航海家直到死还不知道他发现了一个新世界。“我很愿意相信您的话,我亲爱的巴加内尔,可是,我不能不感到吃惊,我要请问你,对于哥伦布的发现,后来是哪些航海家查出了究竟的呢?”爵士问。“那是哥伦布以后的一些人:首先是跟哥伦布一道航行过的奥黑达,还有品吞,威斯普奇,门多萨,巴斯提达斯,加白拉尔……以至于后来很多港口都是以哥伦布的名字命名的。”

这些话让小罗伯尔的脸上露出激动和向往的神情。“我的孩子,如果老天爷让我早出生三百年,我一定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机会!”巴加内尔说。“要是我的话,我一定要看看麦哲伦海峡南部还有什么。”小罗伯尔。“对极了,我的小朋友,就连我也想知道美洲大陆的南端是什么样的,是一直伸到南极呢,还是在它和南极之间有一道海呢。束增和勒美尔这两位大胆的商人正是想揭开这个谜,他们出钱组织了一个远征队,于1615年6月出发,大约比麦哲伦迟一百年,1616年2月16日,他们绕过了著名的合恩角,在炎地与斯达腾岛之间发现了勒美尔海峡!”“真是啊!我实在想到那地方去探险!”罗伯尔叫道。“我的孩子,你想想。”巴加内尔越说越起劲,“一个航海家在他的航海地图上,一点一点地把他的新发现标出来,看着陆地渐渐出现在他的眼前,最初,划出的界线是模糊的,折断的,不连接的;然后,历次发现的陆地互相补足着,线和线连起来了,地图上的虚线变成了实线。啊!朋友们,新陆地的发现者是一个真正的发明家啊!可惜啊,新大陆,新世界,一切都被人们找到了,发现了,我们这些在地理学上的迟到者无用武之地了!”“怎么没有用武之地啊,我亲爱的巴加内尔!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我们的用武之地呀!”爵士说。

这时候,邓肯号正在海面上疾速航行着。9月15日它越过了冬至线,转向著名的麦哲伦海峡的入口。9月25日,邓肯号航行到与麦哲伦海峡同纬度的地方。邓肯号选择了具有很多优点的麦哲伦海峡开到太平洋。这条海峡海底平坦,淡水站多,内河也很多,盛产鱼类,安全而便利的停泊站到处都有。总之,这些优点都是勒美尔海峡和合恩角所没有的。

这会儿,巴加内尔的眼睛不放过海峡的任何一点。他并没有看到巴塔戈尼亚人,这使他大为失望,而他的同伴却很开心。“巴塔戈尼亚没有巴塔戈尼亚人,就不是巴塔戈尼亚了。”他说。“别着急呀,我敬爱的地理学家,我们总会见到巴塔戈尼亚人的。”爵士说。

可是巴加内尔始终没有见到巴塔戈尼亚人,失望极了。爵士只好安慰他说:“虽然没有见到巴塔戈尼亚人,可麦哲伦海峡漂亮极了,就是没有巴塔戈尼亚人也是够漂亮的!”

邓肯号绕过格利高里角后,智利的国旗和教堂的钟楼出现在树林中,海峡两边突起的花岗石峭岩,嶙峋狰狞。许多山的山脚隐藏在无边的森林中,头上顶着常年不化的积雪,直伸到云霄里。夜幕降临,天上布满了星星,南极的星座给航海者指示着道路。

邓肯号沿着这荒凉的海岸继续前进着。最后,船绕过佛罗瓦德角,一过这尖端,海峡就变窄了,一边是不伦瑞克半岛,另一边是德索拉西翁岛。德索拉西翁岛是一个长形岛,两边有成千的小岛环抱着,就像一条大鲸鱼落在一片鹅卵石滩上一样。

在这一片肥沃的土地之后,是连绵不断的光秃的海岸,看上去十分荒凉。这一带荒芜的海岸上,有些西班牙人的商行,邓肯号从那些商行前面经过,并没减缓速度。过了塔马尔角,峡道转弯了,游船有了旋转的余地,转过了那波罗群岛的陡峭海岸,靠近南岸航行,最后在入港航行36小时之后,皮拉尔角的峭岩突然崛起在德索拉西翁岛的最末端。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海,展现在船的面前。巴加内尔十分激动,挥动着手,热情地欢呼着。6 南纬37度线

绕过波拉尔角后八天,船开足马力驶入塔尔卡瓦诺湾。门格尔曾依照爵士的命令,将船紧贴着济罗岛和美洲西岸的零星小岛航行,希望可以找到一点线索,比如烂船板、断桅杆什么的,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邓肯号只好继续航行,最后停泊在塔尔卡瓦诺港。

爵士驾着小艇,带着巴加内尔一起上了岸。这位博学的地理学家想利用这机会说说他的西班牙语。但是他说的话,没有一个人听得懂。最后他们是打了半天手势才打听到美国领事馆所在地:康塞普西翁。爵士找来了两匹快马,不久他们俩就进了城,很快找到了美国领事彭托克先生。这位领事很客气地接待了爵士,并答应在沿海一带调查格兰特船长遇难的事。

不列颠尼亚号在37度线附近失事的情况,英国领事以及其他国家的领事都没有接到过有关的报告。爵士并没有灰心。他不辞辛苦,不惜金钱,想尽各种办法派人到各处查访。可依然没有关于不列颠尼亚号的任何消息。最终,爵士只好把结果带回了船上。玛丽和小罗伯尔不由得伤心起来。

巴加内尔拿出那份文件,仔细地研究起来,审视了整整一个钟头,爵士忍不住问他:“巴加内尔,难道当初我们对文件的解释有错误?”“爵士,”巴加内尔回答说,“你的论断都正确,可就是最后一点不太合理,我觉得格兰特船长写文件时已经成为印第安人的俘虏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巴加内尔。“文件上的空白,我们不应该读成‘将被俘于’,而是应该读成‘已被俘于’,这样一切都明白了。”“那是不可能的呀!”“为什么,我的好朋友?”巴加内尔微笑着问爵士。“因为瓶子只能在船触礁时扔进海里的呀。所以,文件上的经纬度必然是指出事地点。”少校提出异议。

巴加内尔反驳道:“那些遇难的海员被印第安人掳到了内地之后,也会想办法丢下求救文件,让人知道他们被拘留的地点。倘若没有海,扔到入海的河里不就可以了吗?”

在一片惊诧的沉默中,巴加内尔看见大家眼睛里闪烁出的信任的光芒,他们又抓住了一个新的希望。

海伦夫人终于开口说到:“真是个绝妙的想法。下面我们该怎么办呢?”“那么,您的意思是……”爵士问。“我们应该先测定南纬37度线穿过美洲海岸的地方,然后沿着37度线向内地找,不要离开半岛,一直找到大西洋。在海岸线寻找的同时必须注意外流河。”“万一我推测对了,那瓶子确是由某一外流河流到海里的,我们就必然会找到俘虏的线索。来看看地图吧,朋友们,我要叫你们死心塌地地相信我。”巴加内尔边说边拿出地图仔细查找阿根廷各省的河流。“这是内格罗河,这是科罗拉多河,这里是两条河的许多支流,都被南纬37度线穿过,都可以把文件送到海里。在这些地方,也许在一个土人部落手里,在一些定居的印第安人手里,格兰特船长他们正在等着我们去营救呢!即使找遍沿着37度线的所有河流,或者要沿着37度线环绕地球一周,我们也要找到格兰特船长啊!”

大家听了这慷慨激昂的话语都十分感动,小罗伯尔尤其感动:“是的,我的父亲就在那儿,我们一定能找到他!”

爵士说:“现在,我们应该毫不迟疑地沿着巴加内尔划的这条线找过去。如果格兰特船长他们落在大批的印第安人手里,我们需要到阿根廷的首都去招一批人,由少校组织起来,我们才有足够的力量对付他们。”“有许多人的装备比不上我们,也不像我们有这么伟大的事业在鼓励着我们,为了救人,我们可以克服任何困难,这横跨美洲的旅行将会安全地完成。”门格尔船长坚定地说。“先生!”玛丽用发抖的声音感动地说,“您这样仗义救人,不怕冒那么多的危险,我们应该感激您啊!”“危险!哪有危险啊?我们要做的不过是一次旅行啊,我们是沿直线走的呀,这旅行所遵循的纬度和在北半球西班牙、西西里岛、希腊等地的纬度一样的,而且气候大致相同。”巴加内尔对少校说,“我们先从智利海岸鲁美那角与卡内罗湾之间37度线的一端出发,穿过阿罗加尼亚首都后,再翻过安杜谷火山,然后沿着山坡,渡过内乌康河和科罗拉多河,就到达判帕草原区,经过盐湖、瓜米尼河、塔巴尔康山,越过布宜诺斯艾利斯省边界,再爬上坦秋尔山,一直找到大西洋岸边的马达那斯角。”“这一趟远征要哪些人去呢?”爵士问。“越少越好。我们不过是去打探一下情况。我想爵士是我们的领袖,少校也一定是要去的,还有我……”“还有我!”小罗伯尔叫了起来。

巴加内尔说:“旅行是青年人最好的一种锻炼。罗伯尔也去,就我们这4个人,再加上3名水手……”“门格尔,我亲爱的船长,你必须留下来,”爵士说,“所有的女客都需要你在此照顾,除了你别人我都不放心啊!”

10月14日,在预定动身的时间,大家都准备好了。邓肯号已经张好篷帆,爵士、巴加内尔、少校、罗伯尔和奥斯丁、威尔逊、穆拉地三名水手一共7人离开了船。

海伦夫人在楼舱上高呼:“朋友们,愿上帝保佑你们!”

陆上的行人赶着坐骑沿着海岸进发,邓肯号开足了马力,向远洋驶去。7 再次出发

格利那凡爵士组织了一支由3个大人和1个小孩的旅行队。向导是一个在本地生活了20年的英国人。这个英国人整天和骡子、印第安人在一起,与众人交流十分方便,还可以充当翻译,因为巴加内尔的西班牙语还没法让人听明白。

向导叫卡塔巴,他找了两名当地的骡夫,土语称为“陪翁”,再加上一个12岁的孩子做助手。陪翁步行,照应运行李的骡子,小孩骑着小母马在骡队前面走,后面跟着10匹骡子。爵士一行7人骑了7匹骡子,卡塔巴骑了1匹,还有两匹运着行李。

爵士非常懂得享受旅行,特地为大家准备了智利人的服装。巴加内尔和罗伯尔一拿到手,就乐不可支地把头套进智利大斗篷,脚蹬进长皮靴里。那斗篷当地人称作“篷罩”,是一大块格子花布,中间挖了个洞。靴子是用小马的后腿皮做成的。他们乘的骡子也打扮得漂漂亮亮,嘴里衔的是阿拉伯式的嚼铁,嚼铁两端系着皮质的缰绳,可以当作鞭子用,头上是金碧辉煌的络头,颜色鲜艳的褡裢里,装着当天的干粮。巴加内尔老是粗心大意的,上骡子时差点挨了一脚。他一爬上鞍子,就漫不经心地坐着,腰里悬着大望远镜,脚踏着镫子,松着辔头让骡子自己走。而小罗伯尔,他一上骡背气宇轩昂,俨然一位一流的骑手。

过安达斯山不是一个普通的旅行,没有这些强壮的骡子是不行的。在这条连接两大洋的路程中没有一个旅社。路上吃的是干肉、辣椒拌饭和可能在途中打到的野味,喝的是山中的瀑布和平原上的溪水,加上几滴甜酒。

这一小队人马沿着塔尔卡瓦诺湾曲折的海岸前行,第一天大家在干滩地的芦苇丛中迅速穿行,彼此不怎么说话。邓肯号冒出的黑烟,渐渐消失在天边,但是还可以看得见。没有人说话,只有那好学的地理学家在练习西班牙语,用这新学的语言自问自答。

那向导也是个相当沉默的人,他的职业并没有使他养成好说话的习惯。他连对陪翁说话时都讲得很少。这两个陪翁都是内行,非常懂得他们应该做的事。要是有匹骡子停了,他们就叫一声来督促它,再不走,就扔个石子,石子扔得相当准,再执拗的骡子也会服从的。要是一根兜带散了,或是一条缰绳溜了,陪翁就脱下篷罩,蒙住骡子的头,兜带或缰绳整理好了,骡子立刻继续前进。

当卡塔巴发出休息的信号时,已经到了海湾南端的阿罗哥城。爵士一行人已经走遍了海滨地区,但是并没有找到任何沉船的痕迹。因而决定第二天以阿罗哥城为出发点,向东继续前行。这一队人马进城后,在一家十分简陋的旅社过夜。

阿罗哥城是阿罗加尼亚的首都。阿罗加尼亚人是智利族的分支,这一族的人高傲而强健,在南北美洲中没有受过外力统治的只有这一族了。阿罗哥城曾一度属于西班牙人,但是居民却从来没有屈服过。他们当时抵抗西班牙人和现在抵抗智利人一样,他们独立的旗帜——蓝底白星旗——始终飘扬在那座筑有护城工事的山顶上。

准备晚饭的时候,爵士和巴加内尔来到街上散步。爵士试图打听点有关沉船的消息,但没有得到结果。虽然他们与当地人有语言障碍,但巴加内尔还是感到十分愉快,因为阿罗加尼亚各种典型的人都呈现在他的眼前,任凭他观察。

第二天早晨8点钟,那一小队人马又向东走,踏上37度线的旅途了。他们穿过阿罗加尼亚地区,人烟渐渐稀少了。下午4时,已经走了56公里路,大家就在旷野里一棵巨大的野石榴树下停歇,驱散一天的疲劳。骡子卸了缰,自由地跑去吃草场上的嫩草。搭链里有的是干肉和辣饭,大家吃完在这临时床铺上安睡。守夜工作由陪翁和向导轮流承担。

到了第三天,大家走得更快了。爵士一行人又前进了56公里,依然是肥沃的土壤,路上找不到可以问话的人,因此根本打听不到消息。大家也只好耐着性子,迅速前行。

17日,还是按照往常的时间出发。道路开始变得崎岖,地面高低起伏,预示着前面要到山地了,河也多起来了,都随着曲折的山坡汨汨地流着。

傍晚5点,一行人来到一个不深的山坳里,这些山就是安达斯山最低的阶梯了。现在他们需要翻过这座高高的山脉。直到这时,大家开始意识到就要开始与各种困难作斗争了。

在出发前有个重要的问题必须先解决:由哪条路可以越过安达斯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下载完整电子书


相关推荐

最新文章


© 2020 txtepub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