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叶集——新诗66首(中英双语)(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9-20 13:1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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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义海

出版社:东南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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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叶集——新诗66首(中英双语)

五叶集——新诗66首(中英双语)试读:

致谢

在准备和整理这本书的三年中,很多朋友给予我莫大的帮助和鼓 励。没有这些慷慨的帮助和鼓励,很难想象我能完成这一工作,从他 们那里我受惠良多,甚是感激。

我特别感激苏珊·巴斯奈特教授。作为一位知名的教授,她总是 那么忙,可是,她还是在第一时间答应了我请她为我作序的请求。特 别要说的是,这篇序文决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敷衍之作;苏珊·巴斯奈 特在我诗歌的字里行间花费了很多时间,并从双语写作和诗人自译的 角度作出了较为准确、颇为适切的评判。她在序文中所阐发的某些观 点,对于多语语境中的翻译研究,无疑也是一种贡献。我对她的感激 远不止于她给我写了这一篇序文,其实,这是苏珊·巴斯奈特教授第 二次给我作序了。2010 年,在我出版双语作品集《迷失英伦》时,她就 已经为我作过序,而且,那篇序文后来还在上海出版的《中国比较文 学》上刊出了。

我对我的加拿大籍同事乔·吉尔胡利的感激是不寻常的,所以我 也希望用一种不寻常的方式来表达我对他的感激。他是第一个一行 一行地阅读我这第二部双语诗集第一稿的外国人。他不仅指出了我 文稿中语言方面的问题,同时,还从哲学的高度给予了有益的评价和 中肯的建议。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双语交汇的下午,我们坐在咖啡馆 里,喝着啤酒,用这双语的文字佐餐,盘中有美食,口中有诗韵。 在书稿准备的全过程中,Millerville 大学的常昌富教授自始至终 给予我许多帮助。虽然我们之间隔着太平洋及整个北美大陆,然而, 当我们交流起来,就像隔壁邻居那样便捷。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有 疑问,我便随时给他发去电子邮件,期待他以最快的时间给我回复;而 他就像住在我隔壁楼上的一个老朋友似的,随时会站在阳台上微笑着向我招手。

我对布莱特·福斯特博士的感恩同样是与天长与地久的。可是,非常遗憾的是,我的这份致谢辞来得太晚太晚,因为布莱特如今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然而,我知道他会感应到我的这份感激的。2014年春天,我在芝加哥的惠顿学院初次结识了布莱特·福斯特博士。同时是诗人和翻译家的布莱特,对我工作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并以极大的热情对我的翻译工作给予帮助。甚至,在他生命的最后一个月的最后几天,在他直肠癌病情恶化且经受化疗的痛苦时,他还在不断给我发来电子邮件,把他睿智的想法告诉我。

我还要从内心深处感谢盐城师范学院原校长、我大学阶段的老师薛家宝教授,正是他长期以来对我持续不断的鼓励,使得我双语写作的信心得到了滋养。感谢盐城师范学院现任领导芮鸿岩博士,感谢他对我的工作在行政方面所给予的帮助,感谢他睿智的建议。感谢常州工学院的马明蓉女士,还有我的同事刘艾清、丛玲玲、黄皎碧……感谢她们认真的校读并提出宝贵的建议。

我很难找到最合适的语言来表达我对我太太丁荣秋女士的感激。她虽然不是诗人,但她在家里养着个诗人。在准备这本书的三年时间中,她把我从琐碎的家务中解放出来,并给我提供足够的空间和足够房间去做白日梦,让我沉浸于创造的冲动中。还要感谢我的女儿陈拉丁,虽然放在最后,但这是一份特别的感激:与她交谈,我也获得许多灵感,而她的梦想——同时也是我的——就是把我的诗歌翻译成西班牙语。

一项复杂的工程,总会有那么多的贡献者,但世界上没有一份致谢辞能把所有的名字都囊括进去。我只能把很多珍贵的名字记藏在我感恩的心中。双语写作与自我翻译——序陈义海诗集《五叶集》苏珊·巴斯奈特(英国沃里克大学、格拉斯哥大学)

如今,个体之间和民族之间跨语言的接触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多的 作家正从一种以上的语言和美学传统中汲取营养,进行创作,这是一个 令人欢欣鼓舞的好现象。有些作家,最初只是用一种语言写作;后来, 由于环境的变化,他们开始用第二语言,甚至第三语言写作。在全球范 围内,我们可以列举出不少杰出的范例,这包括作家约瑟夫·康拉德、弗拉基米尔·纳博科夫、恩古吉·瓦·提安哥、米兰·昆德拉等; 最近的范例则有裘帕·拉希莉、南茜·休斯顿等。墨西哥裔和波多黎各诗人们,则形成了一个公认的传统,即既用英语写作也用西班牙语写作;类似的情况是,很多威尔士和爱尔兰诗人,他们既用自己本民族的语言写作,也用英语写作。这些诗人完全超越了过去的语言和意识形态的差异。

双语诗人、紫金山文学奖获得者陈义海的这部诗歌集,对于双语写作现象,是一个很有价值的贡献。他早前出版的一本诗集,收入了他用英语和汉语写成的诗歌,而现在这部诗集,则是当下颇为热议的诗人自译现象的一个例证;所谓自译,即作者自己用一种语言写作,然后再由他自己用第二种语言把这个作品翻译出来。当然,问题是,作者在自译他自己的作品时,他们在多大程度上改写了自己的作品;而且,只有双语读者才是这类作品最好的评判者,只有他们才可以看出两个文本之间的差别。由于世界上从来没有两种语言是相同的,所以,在翻译过程中,改变是不可避免的;不过,一个自译者可以控制这些改变,可以根据诗人自己创造性的冲动进行调节,所以,两个文本在两种语言中有时看上去的确会很不一样。然而,由于这两个文本是由同一个诗人生成的,也就不会被别人指责为“背叛”或者“不忠实”,因为,当一个诗人在两种语言里生成一首诗的两种文本时,我们该怎么去指责他的这个文本对另一个文本的不忠实呢?

这部诗集共分为五个部分,在书后的跋文里,诗人陈述了他自己对翻译过程的思考。他给年轻的诗人兼翻译家们提出了很好的忠告:不要担心在翻译的过程中失去什么,他强调,凡是“失去”的,都可以通过翻译过程中的“获得”得到“补偿”。这一论断的确非常重要,因为它质疑了一种过时的观念:所有译文都会丢失原文中的某些要素。对于进行自译的双语诗人来说,与其说存在客观意义上的原作,不如说他有两个原作,存在于两种语言之中。双语诗人是一个处于中间的媒介者,他为读者提供了不同的阅读途径:一方面,他让单语读者在各自的语言里欣赏诗歌作品;另一方面,又为双语读者提供了一种额外的阅读维度,即多语交互接触的区间。不妨说,双语诗人就是语言“门槛”上的一名“守 护者”,看护着两个世界的大门,允许人们进出于两个世界。

颇为遗憾的是,我不能阅读中文诗歌,我只能去欣赏页面上的中文 诗歌的排列形态;但是就我对中国文化的认识,我足以了解中国传统中 的诗歌既是美丽的,也是独特的,与英语语言传统中的诗歌很不一样。 对于这本集子里诗歌的评判,以及陈义海用这两种语言创作(翻译)这 些诗歌所进行的努力,惟有双语读者能够更全面地理解,而非我的能力 所能及。我所能做的是,凭借我个人在创作、阅读和翻译诗歌方面的经 验,找出一些令人难忘的意象;我这是依据埃兹拉·庞德的说法,意象 是一首诗中最容易直接翻译出来的部分,因为一首诗的韵律和乐感,以 及双关语和文字机巧,几乎是不可能在另一种语言中再现的;所以,这 就需要进行全新的再创造,但意象对于许多不同文化传统的读者来说是 相通的,是有意味的。

我很喜欢这些诗歌中吟咏动物、鸟类及景物时的表现方式。“鸟儿 在清晨写字”是一句让人印象深刻的诗行,而其后所出现的三个意象, 不管用什么语言翻译,都是很直接且轻而易举的:

鱼写在水里

鸟写在天上

风写云

在写静物意象时,有些诗行颇具超现实主义的意味:“住在隔壁的 动词/ 在做什么”,以及“这些楼梯咳嗽着”,都为我们开启了通向自然世 界的不同的维度,吸引我们重新审视那些我们习以为常的事物,并让这 些原本熟悉的事物忽然间变得奇怪且陌生。有些诗行,则爱在语词上显 示机巧,如:“忧伤有几个音节?”读到这样的诗句,我是多么希望自己能 直接用中文阅读啊。虽然“忧伤”这种情感不分东西,没有南北,但它在 每种语言中的表达,一定是各不相同的。这本诗集中,很多诗还颇有幽 默感,比如下面的这行诗,尤其让人过目不忘:

而咖啡说着480多种语言

我似乎因此感觉到,上面这行诗中意象的运用,在陈义海的这些诗歌中是颇具代表性的;也就是说,在当今这个多语言、多向度的世界里,在一个传统的社会模式与全球化的模式并存的时代,作为诗人,陈义海有着自己的独特追求。中国人和英国人历来都喜欢喝茶,喝茶的方式林林总总;而有着不同文化内涵的咖啡如今已随处可见,它或许真的会说400多种语言吧,正如年轻一代的消费者所发现的那样。陈义海既讲英文,也说中文,作为一位诗人,他同时在这两种语言中磨砺着他的技巧,并给我们带来他的这本诗集。这本诗集,不仅给单语读者或者双语读者带来阅读享受,而且,对于当下学界争论已久的多语创作现象,也是一种贡献。2016年3月14日

苏珊·巴斯奈特教授(1945—)是当今全球最权威的比较文学学者和翻译研究学者。具有国际性的教育和学术背景的她,研究涉及多种语言和文化。作为英国沃里克大学翻译与比较文学文化研究中心(CTCCS)的创立者,苏珊·巴斯奈特教授现任教于沃里克大学、格拉斯哥大学,以及世界上的其他一些大学。她先后出版过二十多部著作,其中一些仍然是文学批评领域的畅销书,特别是她的《翻译研究》(1980)和《比较文学》(1993)已经成为相关研究领域最重要的教科书。她与其他学者合著的一些作品,如《文化建构》(1998,与André Lefevere合作)、《后殖民时代的翻译》(1999,与Harish Trivedi合作)等,在全球广受欢迎。她非常热爱诗歌,她的诗歌作品集《生命的互换:诗歌与译文》于2002年出版。2007年,苏珊·巴斯奈特教授当选英国皇家文学学会会员。第一片叶子语法

花谢的夜晚

我被流感修饰

再被霜修饰——《语法》语法

我不知道

住在隔壁的动词

在做什么

我只知道

我在下坠的时候

是一个名词

远方的一声汽笛

多么状语

儿子啊

你这个宾语补足语

为什么在口袋里装了那么多的虚拟语气

花谢的夜晚

我被流感修饰

再被霜修饰

谁能分析我

是一杯酒

还是装酒的杯子?图画

轻轻一擦

就可以把公主的裙子擦掉

轻轻一擦

就可以把北方的城堡擦掉

轻轻一擦

就可以把爱情擦得干干净净

勃艮第的冬天总是下雨

她站在镜子面前

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子

把眼角的一滴泪

擦掉

轻轻地落红

Abc

这忧伤的小尸体

有一个芳香的半径

Bcd

跟美丽一样无情

跟无情一样柔弱

Cde

与爱一样简单

与复杂一样简单

Def

忧伤的小尸体

在草丛里轻轻地唱

Efg

听见的没有看见

看见的没有听见

Fgh

桃花是梨花的遗嘱

梨花的遗嘱停留在风中

Ghi

无论是粉红还是淡蓝

都有一个叹息的状语

Hij

叹息根本不需要翻译

风才是最悠长的元音

Ijk

有着死的容颜

有着爱的悔恨

Jkl

风站了起来

云坐了下去

Klm

真正的粉红,活着是粉红

死了——还是粉红

Lmn

忧伤的小尸体总有一个芬芳的半径

但她永远不知道这半径究竟有多长绝句

春天是等来的

花是自己开的

水没有身份

风最大的快乐就是迷失自己伤春

别为我难过

我的坟墓

在春天里

已成为风景的一部分

就这样

我在春天

有了一个住址

一个森林深处的住址

阳光,这早晨八九点钟的猫

睡在我的门牌号码上

花虽然开完了

我的坟墓还像是画在大地上

悲伤,只要被画出来

就值得一看修女

我把一粒石子投进《罗马书》

一圈涟漪荡漾开来

冰冷如熔浆

温柔如磐石

花园依旧盛开依旧芬芳依旧

芬芳依旧如阿尔卑斯山中的寂静

半个月亮

透过半开的窗帘

照在半朵晚香玉上

或许有雪落下

那是在一条长廊的尽头

雪花伴着晚钟

像神的大手

把山谷轻轻护住

不是风舞动窗帘

是窗帘拉住了风的衣襟

不是夜晚降临到了山中

是她的心中升起了半个月亮

不是琴声从夜的深处响起

是一根琴弦被轻轻触动

当夜莺的歌声随着月光陨落

当叶子无力得托不起一颗露珠

长廊尽头的两个背影

一个叫玛丽

一个叫海伦是

是水泥把一座城市的欲望固定了下来

是一簇丁香

赋予一个夜晚

以·血·以·肉

是你的诱惑

把我的地狱变成了天堂

有的故事

徘徊在楼梯上

有的故事

站在阳台上不敢下跳

是夏天把我们的衣服脱掉

使你我毋需分析

是在“上层建筑”里

精子和卵子有一个小小阴谋

是在一个垃圾桶里

核威慑长了鹅黄的芽

是在一艘小船上

两座山紧紧拥抱在一起

是的

是在你我轻轻一吻之后

夕阳想起了西下

是电梯

一定是电梯

最终把我呕吐在第三十五层不是

不是树叶落尽

是北风坐满了地图

不是水在结冰

是“流动”不幸被子弹击中

不是黑暗的大门紧闭

是黎明的钥匙被乌云偷走

不是我真的喝醉

是我用乙醇的望远镜看见了远方

不是风在吹

是白云的裙子太短

不是黎明犹豫不决

是昨天债台高筑

不是时代在倒退

是经典缺少一对电池

不是春天来了

扒开地图上的土壤

有一些小小的根

在策划

一场

人们渴望已久的

起义下午

今天下午

电台播放叶子的颜色

我朝窗外望去

却看见一片灰色的天空

除了灰色的天空

我看见两只红色的鸟

两只红色的鸟在空中盘旋

无枝可依

我低下头来

饮了一口咖啡色的咖啡挽歌

这是最后一滴银子

在一片绿叶上

闪闪发光

我躺在墓穴里

听见红红的玫瑰

开遍我的全身那猫

那猫

像个寂无声息的预谋

穿过了草丛

在我的意识出生之前

它消失在草丛深处

在幽暗的背景上

只见那眼睛发出零下三度的光

如两个透着杀气的元音红酒

红酒

有一条天鹅绒做的裙子,红酒

起舞

露出世界上最美的大腿

红酒改变灯光的颜色

让故事长出叶

让情节开出花

夜晚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句子

有血有肉是有罪的基础

红酒翩翩起舞

露出世界上最美的大腿

午夜时分,世界被一种颜色染透

白酒是一种颜色

红酒必须是另一种颜色

午夜的伤口最难愈合

所有的露珠藏着同一个秘密

红酒走在午夜的楼梯上

红酒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风把窗纱轻轻吹起

为的是看一眼红酒的心思

有谁能读懂红酒的心思

天很高,路很远,夜很长,城堡的墙很厚

红酒无力地靠在银器的怀里

银器没有一点温度

午夜的伤口最难愈合

红酒站在楼梯上

城堡是北方的镇纸

红酒总是我故事里的女子

红酒有着北方最白皙的皮肤

夜很长,路很远,天很高,城堡的墙很厚

红酒的命很薄

溅在草叶上,让黎明在杯沿上熠熠生辉

当黎明把我捡回时,我只剩下朝霞的重量

我回到红酒的身边,把一种颜色当成宗教

红酒徘徊在楼梯上,红酒坐在窗前

红酒的脸色如此苍白,如此苍白是红酒的脸色

我听见,红酒的血管里流动着溪水的声音

红酒的手臂搂着风和风中的城堡

当最后一滴红酒沾上我的铠甲

我才知道,为了一种颜色你可以献出生命第二片叶子 名词

硬币的正面是风

硬币的反面是雨

硬币的正面睡着

硬币的反面醒着——《硬币》瓷器

当性感的肉体美到冰凉的程度

所有的欲望纷纷安静下来

当所有的线条成为水的姐妹

在这世界上

我不知道我究竟该爱谁

月光穿过绣着荷花的帷幔照进来

柔柔地

照亮半个乳房

将另一半留给黑暗

轻轻抚摸

充满唯美主义液汁的乳房

永远不会下垂

她哺育的孩子

有一颗凉透了的心

夜,真的很静,很静

轻轻一敲

就发出清脆的回响

当我搂着你入梦乡

我不知道,先碎的

是肉体

还是一颗心夜晚

夜晚是一张床

供一些人睡眠

供一些人失眠

而我在床上铺满春天

让流水的声音吹开窗帘

让我笔管里的小鸟

孵出一些不切实际的卵

夜晚是一种精神

有时是哲学

有时是诗歌

有时她会迷路

在灯光下找不到自己

诗人,走在夜色中

让夜晚看起来更像夜晚伤疤

这一块伤疤

是那一块伤疤的母亲

那一块伤疤

是这一块伤疤的粮食

月光穿在伤疤的身上

非常合身

被称作露水的婴儿

躺在夜的胸脯上

夜深了

伤疤醒了

在原野上散步

伤疤走在桥上

看水中自己的倒影

和倒影旁边的星星

走过的路

已被叹息的橡皮擦掉

尚未走过的路

是风中飘飞的一幅草图

纱布裹着一片血肉模糊的草莓酱

有鲜血从纱布上渗出

像黎明现实

电停了

花还在开

收音机关了

鱼还在讨论

桥断了

水包扎好自己的伤口

继续赶路

水中没有鱼

但鱼的嘴里有水

血已经不再流

雨还在下

船夫已死

船正赶往下一个目的地楼梯

我顺着楼梯往下走

走向虚无

我顺着楼梯往上爬

爬向虚无

我站在楼梯上不动

不动成一个怀疑

楼梯的拐角处有一处窗户

从那窗户可以看到一颗星星

以及它旁边的另一颗星星椅子

云坐了下来

风站着

水,她的腰很细

夜莺是一个感伤的读者

读星星

读月亮

读月亮的幻想

搁浅在沙滩上

而我始终在沙滩上奔跑

我想坐下

但椅子一直在远方奔跑

我追不上它硬币

硬币的正面是风

硬币的反面是雨

硬币的正面睡着

硬币的反面醒着

硬币的正面如果是爱

硬币反面就应该是恨

硬币的正面如果是春

硬币的反面应该是秋

硬币的正面是你

硬币的反面是我

当硬币没有正面和反面时

雨,停在半空时钟

十二只鸟占据了十二个月份

羽毛纷纷落下

羽毛落下

阐释着地球的引力

一声鸟鸣

吃掉了六十只鹌鹑

有的昨天没有齿轮

有的明天没有耳朵

有的今天没有膝盖

有的前天把我的海水全部出卖

可以押韵

在征得辅音同意之后

时代真的变了

我顺着椭圆形的跑道跑步

怀着正方形的思想

没有齿轮的运转

没有耳朵的倾听

没有膝盖的奔跑

没有海水的航行

十二只鸟占据了十二个月份

十二个月份生下半只蛋船歌

太阳在船尾落下

月亮在船头升起

水在东

水在西

有时无

无时有

风吹

才知道月亮是件衣裳

穿在哪个女子的身上都漂亮露

1

播种的人

把自己也种进了泥土

2

泥土长出草

也长出病句

3

蝌蚪是水的想象

露水是花朵们的口粮

4

把风穿在身上

东风是衬衫

西风是裤子

5

所有关于花的赞美

花一概不知

6

篱笆过滤风景

像个伦理学家

7

而夜莺的歌声

是浪漫主义留下的记号

尽管林中没有济慈

只有济慈的墓

8

当道路不知要往何处去时

它来到了我的诗歌中

9

诗歌里的道路

说有就有

说没有就没有

诗歌里的道路

在汉语里是一个长度

在法语里是另一个长度

翻译不得

10

每一滴露

都怀孕一粒太阳

11

阳光

洒在一张白纸的脸上

白纸

说要脸就要脸

说不要脸就不要脸

12

这不重要

因为收音机已被关掉酒

我自以为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醒着

其实,醒着的还有酒

不管夜有多深

它总圆睁着它的眼睛

我自以为世界上只有酒醒着

其实,醒着的还有我

请不要说我的泪已干

杯沿上依然挂着一滴露珠,苦的春雨

这苍天的头发

这土地的面条

这没有温度的泪水

这钟情于雨伞的浮云

这让花朵学坏的液体

这浪漫的水

里面没有一条鱼的流淌

全流进了我的一声浅灰色的叹息这些草

这些草

这些生命

这些笔画

这些季节的奴婢

这些颜色的种子

这些空气的货币

这些南风的妹妹

这些北方平原的记号

这些语言的师傅

这些时常枯萎的琴弦

这些年年发芽的野兔子的胃

这些战争年代的私生子

这些历史学家们所遗的精液

这些被明天所出卖的爱国者

这些穿过了山谷又蹚过河去的游行队伍

这些偷渡者

这些会开花的符号

这些家乡的头发

这些我母亲的叮咛

这些送你上路的好人

这些诗人的王

在占领了所有的山头之后

占领了我的床这些词

这些词

这些蝌蚪

游满了我的夏天

这些诗

缠在你的腰上

让一个秋天堕落

这些韵

这些你乳房上的鲜花

让我最后一次回到了春天

这些字

写在雨中

写在唐诗的肚子上书法家

书法家用金子写字

诗人用血液写字

老家的春雨用唐诗写字

村子后面的那条小河

流淌在宣纸上

热乎乎的那堆牛粪啊

盖在平原上的一枚闲章

鸟儿在清晨写字

写在雾上

草在春天写字

写在我爷爷的土地上

有谁读雾的舌头

有谁读芳草凄凄

把她的根扎在我的心上

把我的心埋在泥土深处

鱼写在水里

鸟写在天上

风写云

并擦掉

老家的春雨用唐诗写字

诗人用血液写字

书法家用金子写字一滴雨

这来自天堂的泪

这早春的一颗晶莹的痣

在一片叶子的脸上闪闪发光

和水一样简单

和水一样复杂

这早春的一颗晶莹的痣

风一样透明

痛一样清晰

和你一样简单

和酒一样天真

一滴雨

就是一滴雨

但它总比一滴雨要多第三片叶子 素描

当我的生命在我的诗歌中融化

我不知道

你在我的诗歌中能不能找到我

…………

当我的诗歌在我的生命中融化

我不知道

你在我的生命中能不能找到我的诗歌——《四季》四季

1

当我的生命在我的诗歌中融化

我不知道

你在我的诗歌中能不能找到我

2

谁也不会相信

叶子上的那么多露珠中

有一个是我

太阳升起的时候

我的死亡便上路了

3

我走在旷野上

我坚信

肯定有一朵野花认识我

4

走在风中

我有件属于我的风衣

我认为

风,应该有件属于自己的风衣

5

风的风衣穿在风的身上

雨的血液流在我的血管里

6

清晨

可能在四点钟醒来

可能在五点钟醒来

每种鸟儿

都随身带着自己的时钟

7

当我的爱人进入梦乡

我能看到她脸上抒情的小路

并看到那条小路的尽头

有我的背影

8

第一滴秋雨打在芭蕉上

第二滴秋雨打在我的心上

第三滴秋雨不知去向

9

当我和我的忧伤醒来时

我们彬彬有礼,互致问候“早安,忧伤”“早安,诗人”

接着,窗外的罗宾鸟便开始朗诵

10

稻穗金黄

并不完全是因为我走在乡间的路上

11

我不认识顾城

并不说明死后的顾城不认识我

12

夜究竟有多长?

有时我只能用孤寂把它丈量

13

北半球的冬天叫Jack

南半球的冬天叫Mary

其实,他们的头枕在同一根经线的枕头上

14

我是个农民的儿子

因为我的名字上

总叮着一只乡间的蚊子

15

在S村

溪水倒映着黄昏浑浊的炊烟

让溪水显得更加清晰

16

少年的我骑在牛上

此刻的我挂在网上

17

风从城北来

冬天却从城南开始

我喝酒的时候

不小心会把逻辑喝进肚里

18

我梦见李白的时候

酒梦见了我

19

绝句最多只有20个情人

如果不包括句读

我最多只有两个情人

如果把忧伤也算进去

20

墨水洒在键盘上

如同精液喷射在妓女的身上

印在画上的普罗旺斯已经不是普罗旺斯

21

有暗香盈袖时

不要把袖子卷起

22

诗人车前子有两根拐杖

一根是元音做的

一根是辅音做的

23

诗人舒婷前年来看我

把手机带在身上

把诗歌留在鼓浪屿上

24

雨,终于停了

该轮到谁哭泣?

25

当所有的油菜花全开了

这芬芳的金子

连一点重量也没有

26

这小路在你的门前犹豫了

虽然我信心十足

27

其实啊

春天不过是我虚构的一个情节

我的剧本总被狂风撕碎

28

当我把一座城堡搂进怀里

谁的心中还保留着一丝虚构的温度?

29

朋友们,我是在风中啊

风用繁体在水上写下:

你是一个芳香四溢的被动句

30

生命的歌

在四季唱响

我消失在东方的一条长廊

31

当我的诗歌在我的生命中融化

我不知道

你在我的生命中能不能找到我的诗歌谢幕

没有想到我的悲剧

能给大家带来那么多快乐

戏已经演完了

还有35张椅子坚决不肯离去

我只好回到台上谢幕

为了我的53次口误

没有想到我的悲剧

能给大家带来那么多快乐

即使不在雅典

即使没有合唱队

夜晚还是如期而至

悲剧还是如期上演

没有想到我的悲剧

能给大家带来那么多快乐

灯光黯淡了下来

神谕也睡了

只有夜晚醒着

只有鲜红的露珠晶莹着失眠

猫一连吃下好几串密码

消化不良

肚子里有许多很不成熟的晚霞

思想漏水

逻辑打滑

台阶语无伦次

从床的左侧到床的右侧

是一些不断变化的风景

从床的右侧到床的左侧

是一些风景在不断变化

把凌晨三点钟放在嘴里细嚼

吐出来的依然不是曙光

没有东

没有西

没有季节

只有时间

没有风

只有吹动

没有我

只有呼吸

没有爱情

只有爱情的草稿

没有彩虹

我的血液在一张黑白照片的原野上流淌如一条睡不着的河张力

在春天的胸罩里繁殖了一个帝国

那么多有手有脚的名词啊

在成千上万的乳房上喝奶

名词有阴有阳

树叶有男有女

桥梁发力

将两岸分开

有的水已经干透

有的明天已被昨天掏空

有的故事没有声带

有的道路被人收藏在箱子里

有的地址已在风中凋谢

有的钥匙一辈子都没有做过爱

有的蜜月一半往南一半往北

喝到了奶的名词终于成了意象

左手发芽

右手开花

意象本身并不押韵

就像穿着裙子的并不都是女人

意象的心中有一座坚固的城堡

城堡里摆着一张空荡荡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没有姓名的妇人事件

为了平息这次事件

他们用了670吨新闻纸和741万度电

人们数着坟墓

那些中弹的叶子

用透明胶带固定在天庭上

那些充当星星的陨石

在醒着的时候平静地睡去

睡眠是会呼吸的死亡

而死亡根本不需要他们翻译

因为每片落下的叶子都是一滴血

因为每滴血落地前都有一个表情

风,终于闭上了它们的嘴

太阳,被吊车吊了上来楼梯

这些楼梯咳嗽着

升到了高处

每一声咳嗽

都有一个角度

一支蜡烛在楼梯上徘徊

像一支燃烧的感冒

一支蜡烛

徘徊在黑暗的心里

咳嗽,咳嗽

九十度地

升到了高处

依然咳嗽

途经一处窗帘

和窗帘上的鸟鸣

每一个不幸都有自己的身高

每一声叹息都有自己的声带

但我总迷恋那段白色的楼梯

无论痛苦还是快乐总得有一些转折累

爬了很多级楼梯后

我发现

家已经累了德里达

德里达说

没有女人

但女人为他生了一堆孩子

德里达说

语言不可靠

但研究德里达的导师们把孩子们关在图书馆里

德里达说

解构时间

他却在21:30停止呼吸洛尔迦

你从安达路西亚来

带着一公斤海水

我从唐朝来

带着一壶酒

你的衣服是水

你的头发是水

你昨夜的梦是水

我站在21世纪的凳子上

饮你的背影

饮你的牙齿

饮你的黄昏

饮你的花园

饮你黄昏时分的花园

饮你的叹息

饮你的前额

饮你前额上的一滴七岁的露

风吹过你的指间

风吹过一片橄榄林

穿过直布罗陀海峡的喉管

径自上了大西洋的床

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凝望远方那朵束了胸的云

因为你的左眼里有两座岛

因为你的右眼里有三座岛

你从马拉加来

带着一篮子阳光

我从宋朝来

带着一瓢月光青花瓷

你的火焰永远在零度附近洁白地燃烧

是谁滚烫的子宫把你孕育

又是谁冰冷的乳房把你哺育

我抚摸你的肉体

我吻你的唇

你冷酷的唇

你的火焰永远在零度附近蓝蓝地燃烧

你一丝不挂

在月光中立着

当我走近时

你依然一丝不挂

今夜的月光

七百年前的月光

绕过你的腰身

流过你的臀

你的火焰

永远在零度附近

洁白地

蓝蓝地

燃烧

我无法想象

你划破我的心脏的感觉

你更无法想象

我的欲望划破你肌肤的感觉

而你却一丝不挂地

在月光中立着

让今夜的露珠

凝成你冰凉的汗滴不要修辞

不要修辞

要一片叶子

风穿过门

如一个女子

她裙子上的云

被风绣在上面

很多雨都变成了灰烬

很多泪都在午夜发芽

很多夜晚并没有真的睡去

很多早晨并没有真的醒来

再说一遍:不要状语

我要动词光着身子河流死了

河流死了

桥活着

云死了

雨的泪水

给大地带来快乐

树叶落了

把留恋

埋在一个动词的心里

雪下了

令人眼花缭乱的虚构时间的碎片

墙上的壁画皲裂起来

掉下一个女人的脑袋

挂历一遍又一遍地数着赚来的尸体

我把一滴血装进信封寄给远方

镜子把房间扫视一遍

它吞进什么

就吐出什么

我把一根骨头装进信封寄给远方

留声机反复擦拭着叹息的每一个关节

在二十世纪

叹息必须用电流带动

我把76克失望装进信封寄给远方

秒针绕着绝望又跑了一圈,问可不可以歇歇

圆说:从摇篮到坟墓,从坟墓到摇篮

是一种有益的练习

我把一撮头疼装进信封寄给远方

星星的毛正被太阳一根一根地拔去

潮水从我的烟灰缸里溢了出来

为了识破太阳的诡计

我把眼镜升到旗杆的顶端怀疑远方伯恩斯坦体十四行

草说

我注定死于心脏病

风说

我注定死于血管破裂

钟说

我注定死于脑溢血

鱼说

我注定死于一种线条

海说

我注定死于一滴

我说

我注定死于一个破折号第四片叶子 修饰

我究竟在第几页?

春天在哪个句子里?

明天究竟在哪节车厢?

忧伤有几个音节?——《一个学者诗人的夜晚》阳光如此美丽

阳光如此美丽

地上所有的战士

全部放下了兵器

阳光如此美丽

在太阳下山之前

我都没有做悲观主义者

阳光如此美丽

战场上的雏菊

异口同声地盛开

刀上只剩下最后一滴泪

泪中是一粒摄氏23度的太阳星期3

星期3

有4条腿

站在5座山的峰顶上

你从脚注里走出来

左眼是荷花

右眼是玫瑰

门开了

走出一群兔子

和一群元音

山羊在你的围巾上吃草

白云是你裙子的一部分

池塘在蓝天的激励下消化一堆倒影

星期3

事实上有2只手

捧着1束鲜花站在你的门前词语的光

词语的光

在雪的卵巢里

用它透明的手

托着小火苗

金属的光

郁金香的光

水的光

不用翻译的光

雪,用她晶莹的欲望舞蹈

你可以看见她的卵巢

卵巢里的语词

语词上的光

分娩发生在一个披着纱巾的早晨

第一个音节被一条独木舟带走

第二个音节成为robin鸟的早餐

第三个音节走在条件句的独木桥上

太阳顷刻间把五个省份同时照亮

旗帜在飘扬

副词的羽毛

修饰了整个原野及其原野上的水

词语的光从一张白纸上冉冉升起椭圆的水

我浇花

花笑了

我摘花

摘盛开的裙子

花落

如伤疤

花开

如高潮之后的一声叹息

雨落在花园怀里

只有神的泪滴

才这样五彩缤纷

而风的赞美诗

是一些没有重量的地理

至于镜子

这椭圆的水

画出了她的脸

而她的脸

总是被鸟鸣修饰

为了不凋谢

必须在镜子里盛开透明的刀子

把昨天划伤的是一些破碎的玻璃

把今天划伤的是一整块玻璃

锋利的水

被撕碎的云

野心勃勃的冰

在一块三角形的碎玻璃上

你会看见意识形态睁着圆圆的眼睛

最锋利的刀刃

是可以折断的刀刃

玻璃行进在雾中

一碰见玫瑰爱情就发出致命的光

透过死亡

可以看见更多的死亡

活着很模糊

死了也不清晰

把风杀了

一刀两断

风的喉管里

流出一滴雨

透明的刀子

杀了昨天

把今天留做人质

杀死玻璃的人

被玻璃杀了许多遍

谁在花园里喝水

端着一把能装水的刀子?

把昨天划伤的是一整块玻璃

把今天划伤的是一些破碎的玻璃忧郁的瓷

忧郁的瓷

在午夜时分

发出清凉的光

用牛奶的线条

把夜晚抱在怀里

忧郁的瓷

缓步走在旋转楼梯上

途经小窗

看见了月亮

忧郁的瓷

在午夜时分

读着时钟上的数字

如读一朵朵红红的玫瑰

忧郁的瓷

在午夜时分喝着咖啡

她的血管里

流淌着一些棕色的妹妹

忧郁的瓷

有一颗滚烫又冰凉的心

她的心跳

只有月光才能听见

忧郁的瓷

在午夜时分

坐在烛光的怀里

烛光坐在夜晚的怀里梦中的财产

大船清晨6点钟到达港口

大箱子,小箱子

一箱箱搬上岸

里面装着被用过的时间

属于我的财产一共5盎司

巴伐利亚公主的叹息总共3公斤

大船的心中还装着许多不真实的情节

装着许多故事的四肢

当我醒来

我的窗外堆满了

露水的银子

我跟阳光一人一半纸上的意淫

纸上的意淫

是一些被漂白了的精子

是一些被阉割了的钥匙

是一些装在瓶子里的航行

是一些从泥土里拔来的女子

我抽着一支用钢材做的香烟

听凭镜子里的我

把我欺骗

意识形态的蚯蚓在被子的下面爬行

体温就挂在墙上的钩子上

帽子戴在风的头上

哲学,不过是一些被假设的咳嗽

在地图上回家

谣传的盛开

被雾占领了的小说

是小说生出的儿子

纸上的意淫

是一个被德里达解构了的卵子王尔德笔记

花是真实的

露水是假的

露水是真实的

塑料是假的

塑料是真实的

歌颂是假的

歌颂是真实的

春天是假的

春天是真实的

女人是假的

女人是真实的

做爱是假的

做爱是真实的

男人是假的

男人是真实的

床是假的

床是真实的

理式是假的

理式是真实的

柏拉图是假的

假设是真实的

……让我想想

还有什么是假的唯美主义的半径

1

花,是一个很性感的意象

注定会被写进诗中

2

你用洁白的床单裹着身体

让我看不见你胸前的红玫瑰

3

而你黑色的长发

把夜晚流淌成千万条河流

流进形容词的沙漠

4

不是风吹动了花瓣

是花瓣把风唤醒

5

不是花瓣谢了

是她和小草有一个约会

6

至于那花瓣上的一滴露

那是四月的奶

7

用叶子呼吸

用花朵微笑

用根系思考

用它的阴凉

把我们的故事笼罩

8

当芬芳挡住时针的脚步

秒针因为一朵花犹豫不决

9

而花园

在醒着的时候睡了

在睡着的时候醒了

10

教堂的钟声

一瓣

两瓣

11

黄昏的雨

三点

四点一个学者诗人的夜晚

忧伤有几个音节?

明天究竟在哪节车厢?

春天在哪个句子里?

我究竟在第几页?

只有沙发在回忆一个久远的夜晚

而咖啡说着480多种语言

我究竟在第几页?

春天在哪个句子里?

明天究竟在哪节车厢?

忧伤有几个音节?

只有咖啡在说着480多种语言

而沙发在回忆一个久远的夜晚暮色降临时我在唐诗里坐下

暮色降临时

我在唐诗里坐下

杯中的茶叶把持不定

有时是平

有时是仄

只有两片不肯深入

一片叫李白

一片叫李贺

就这样坐着

我的忧伤便很押韵

押韵就好

哪怕是忧伤的

暮色虽然天天降临

但我们并不能每次都在唐诗里坐下

至于茶

在唐诗里是一种颜色

在唐诗之外则是另一种颜色电影在四点钟开始三点钟结束

电影在四点钟开始

在三点钟结束

楼梯在上升的时候

下了地狱

F从塔尖上跳下

升了天堂

渔翁被鱼吞下时

主语变成了宾语

那些花其实没有开

是你的心情在开

那些故事都是假的

那些情节才是真的

人并没有把酒喝下去

是酒把那些人的夜晚叫到了别处

不是人把香烟变成了灰烬

是香烟把时间变成了灰烬

不是你读懂了我的诗歌

是我读懂了夜的秘密

不是黄昏给我带来了一个夜晚

是我给夜晚带来了一个黎明

不是所有的堕落都是上升

我在上升时堕落

那些春天其实并没有来过

是那些春天离我们去了

那些情节都是假的

是故事被一个真实的人讲过

爱情在五点钟登台

在四点钟谢幕第五片叶子 状语

风吹

叶动

风不吹

叶也动——《春天的远足》你在地图上回家

你在地图上回家

纸上的那些血管啊

流着红色的血,绿色的血,蓝色的血

你在地图上回家

戈壁上的那些路

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

你在地图上回家

地图上没有风

但有风的脚印

你在地图上回家

纸上的火车

奔驰在纸的轨道上

你在地图上回家

一遍又一遍地

像个被印刷了的奥德修斯

你在地图上回家

春天很潦草

但还是被擦掉

你在地图上回家

梦中的你

试图把指南针唤醒

你在地图上回家

长亭更短亭啊

亭子里坐着的都是被砍了头的雾

你在地图上回家

在梦中终于回到家乡的扉页

醒来,一地砂砾

你在地图上回家

你的乡愁永远挂在墙上

被一声叹息照亮2011年12月31日

有一匹马在酒杯中奔驰

草原的眉毛

把地球点缀得格外英俊

我在抽烟

我的肺在做笔记

雪,下了

并不是因为花谢了

分针,在消化

最后一朵晚霞

有一杯酒在坐电梯划过我的肌肤的瓷片

划过我的肌肤的瓷片一路上留下

冰冷的快感的声响

划过

我的

肌肤的

瓷片

一路上

留下

冰冷的

快感的

声响

过我

的肌肤

的瓷片一

路上留下冰

冷快感的声响

划过划过划过划过划过划过划过

一路殷红

像有玫瑰从路上走过梦中所见

1

黑暗中的旗帜

仍然是旗帜

只是

我们看不见它们飘动

但我们听见

2

孤独啊

你真年轻

我不是你的对手

3

我将忧郁的水

浇在四月上

花朵快乐地开了

4

蓝天啊,你已经这么蓝了

根本不需要我去赞美

5

那个把大海告诉我的人消逝在沙漠中

那个把爱情告诉我的人

消逝在修道院里

6

鱼,这水中的人民

我坐在餐桌前

该怎样团结你们

7

一阵钟声

把那朵梅的叹息

传得很远

因为是在雾中

人们看不清那朵梅的背影

8

想看见远方的人

终于到了远方

远方不在那里

他在远方看见了另一个远方

想看见远方的人

永远无法回家

9

一定是有谁在某个地方走动

因为,我的椅子

总在我房间里

踱来踱去

10

爱情在第九节车厢

离婚装在硬盘里

在D区春天的远足

1

这是春天的第一个夜晚

六分像夜晚

四分像春天

2

二月春风的剪刀

把我的风衣

剪裁得如此忧伤

3

我们沿着艾文河一直向前走

让小花们

在我们的前面走着

在我们的后面跟着

4

在上次舞会上认识的那朵水仙

已经学会在水边照镜子

5

花园在清晨醒来

并把所有的孩子从床上赶了起来

6

风带来的一切

被风带走

被风带走的一切

风并没有都带回来

7

清晨,露珠的元音

透明,若夜莺的卵

8

八点钟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林地上

像一幅等待九点钟修改的草图

9

小鸟的歌声穿过窗帘传进来

但窗帘上并没有留下痕迹

10

清晨的小路刚从梦中醒来

看她弯弯曲曲的样子

像是又要寻找另一个梦境

11

风吹

叶动

风不吹

叶也动

12

村前的那座小桥太窄

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今年的春天三次从桥上经过

都没有成功我是雾

我是雾

易受伤

一阵风就可以把我的前程彻底断送

是的

风的刀刃在雾的肌肤上切开一道口子

当所有的血全部流尽

流出来的是阳光凝思

1

我点上一支香烟

开始认真思考有关健康的问题

看着烟雾升腾开来

我的思路开始清晰起来

2

当我发现一支香烟只是一个顿号时

我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句号才是最好

3

夜深了

我试图用一支香烟测出它的深度

但就是触不到它的底

4

与整个夜晚相比

我的想象力显得那么可笑

与我的孤独的一部分相比

整个夜晚又显得那么浅薄

5

深夜

对着镜子

我总看见我的心在流血

每流一滴

便觉得生命长大了许多

6

当然

我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我感冒了

镜子里的那个我需不需要吃药

7

有时

别人总提醒我

诗歌是我最后的城堡

我用最晦涩的石头

把贵夫人们禁锢在里面

但是

所谓夫人

用法国语言的说法

不过是一些阴性名词

8

的确

生命是一次偶然

阳光穿过玻璃但并没有把它打碎

9

大海啊,总在远处叹息

就是你不倾听

它也在叹息

10

忽然

一个无聊的人

在深夜在远处狂吼

他不知道我正想安安静静地读一本书

他的吼声也不知道真正的爱情是在梦中

真正的爱情是在梦中

是梦中的一朵粉红的雪花

粉红的雪花凋谢

凋谢成一粒淡蓝的露珠

真正的爱情是在梦中

梦有时穿衣裳

有时不穿衣裳

而露珠,有时是铁的体温

有时是水的笑容

真正的爱情是在梦中

梦中的火车

行驶在忧伤的轨道上

在一处叫“玫瑰”的站头停靠

真正的爱情是在梦中

在梦中喝酒

想醉并没有那么容易

雪落在杯中

有谁听见

真正的爱情是在梦中

梦中的月光

是夜莺的太阳

把小河的对岸照亮

真正的爱情是在梦中

雪,把教堂的钟声覆盖了

有的雪回家

有的雪无家可归

但每一片雪花都有自己的名字

真正的爱情是在梦中

梦中的爱情

吃的是雪,穿的是雪

并被埋葬在雪中

真正的爱情是在梦中

醒来已被融化

像水

像一声叹息

像爱情我从白色的楼梯上走下来

午夜时分

我从白色的楼梯上走下来

楼梯上洒满烛光的状语

楼梯有三种转折

但红酒只有一种温度

躺在红酒的怀里

我的血液被银器盛着

我血液的温度

又岂能是银器的温度?

月光透过花园照进来

越过红酒的肩头

照在红酒的怀里

黄昏时分的红酒是一种身材

午夜时分的红酒是另一种身材

不是红酒让我醉成这样

是红酒的身材

红酒的身材用天鹅绒做成

她的微笑

在银器上发着午夜的光

可我怎样才能挣脱红酒的怀抱

走过那段白色的楼梯

回归黑暗的词根?是窗帘使这个世界值得一看

窗帘

使这个世界值得一看

赤裸的世界

需要一件底裤

我的梦

需要一件衣裳

晚霞的忧伤需要过滤

新月在上床之前需要经过三道房门

隔着窗帘

花园更叫花园一个把忧伤描绘得无限美丽的人

一个把忧伤描绘得无限美丽的人

上帝一定会宽恕他

每当我走过考文垂郊外的纪念公园

我的脚步总会被那无名的小花唤住

是的,电台里说,已经是春天了

他们告诉我说,我的忧伤青翠欲滴漫山遍野

一直伸展到艾汶河的那一边

终于被沃里克城堡挡住去路

一个把忧伤描绘得无限美丽的人

可以飞行在天使的行列中

当我坠落

轨迹洁白如忧伤

忧伤如梨花在东方的一声叹息老生常谈与旧话重提(代后记)※ 陈义海

一提起诗歌翻译,在我看来,更多的人总爱夸夸其谈,热衷于无休无止地去讨论诗歌的“可译性”和“不可译性”,至于肯坐下来认真地翻译几首诗的,却是少之又少。但凡讨论诗歌翻译的,多爱引用弗罗斯特的那句断言:“诗歌就是翻译过程中所丢失的东西。”当然,我自己也未能免俗,此刻也在引用。更为遗憾的是,学术界的一些大佬们在谈到诗歌翻译时,也纷纷附和这一断言,认为“诗歌翻译就是一种失败的艺术”(昂贝托·埃科); “什么是诗歌?诗歌就是不可翻译”(罗曼·雅各布森);“诗歌是不可以翻译的,它最多可以在一种新的语言里获得再创造”(克利福德·兰德斯)。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得承认,诗歌翻译这个话题既是老生常谈,也是旧话重提。不过,这里得提一下让我精神上为之一振的一件事。2014年春天,在加尔文大学参加“信仰与写作节”期间,因为一个偶然的机缘,我认识了惠顿学院的布莱特·福斯特博士。他认为:“诗歌就是我们在翻译时所得到的东西。”关于诗歌,我总算听到一点新鲜的见解。“丢失了什么”或是“得到了什么”,这能不能成为一个问题呢?或者,这个问题是否就是一枚硬币的两面呢?在我们讨论“可译性”和“不可译性”的时候,我们其实是把作者神圣化,将他置于一个高不可攀的地位,并对原作信任到了一种迷信的程度:认为诗人在字里行间明白无误地表达了他的意图,而且他所表达的意图就像是一个精致的花瓶,译者轻轻一碰,它就会碎裂;至于诗歌文本,就像是诗人所惯养的一个生性敏感的孩子,译者须得悉心呵护。颇为悖论的是,理论往往要我们相信,世界上一定存在一个最准确的译文,一定存在一个最为准确的译者;但实际情况是,译者的地位总是低于原作者,译文与原文相比,总是低它一等。从这个意义上讲,一切的翻译过程,一切的译文,都注定是不完美的,因此,也注定是悲剧性的。

然而,历史倒是让我们感到慰藉。在漫长的历史中,从罗马时代到今天,尽管“可译”与“不可译”之声不绝于耳,人们却从未停止过对诗歌的翻译。所以,伟大的诗歌不仅在自己本民族语言中得享其名,而且还跨越文化的边界,在其它语言中广泛传播。相应地,伟大的诗人不仅在国内也在国际上获得声望,有的诗人甚至在国外获得了比在本民族文化语境中更高的声望。

那么,一方面是诗歌在不断地被翻译,另一方面却是不绝于耳的“可译”与“不可译”的争论。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很显然,一直以来,我们在讨论“可译性”的问题时,在一定程度上是以自然科学的标准展开讨论的;也就是说,源文本和目标文本被当成化学实验室里的样本似的进行分析,读者的反应却被忽略了;诗歌文本在跨越文化界线接受时所产生的变异情况,同样被忽略了。在很多情况下(大概是出于有利于自己的原则),对于诗歌所表达的内容,以及是如何编码的,诗人往往拒绝给我们呈现他的意图。既然如此,我们何必要对作为解码者的翻译者这么苛刻呢?所以,作为一个诗人兼翻译者,我非常希望翻译研究不仅仅是一种基于文本的研究。

对那些费尽千辛万苦给我们带来好的诗歌译文的译者们,我们表示由衷的敬意。然而,正如上文所述,大多数的努力还只是在诗歌的文本层面。当我们把一首诗翻译成另一种语言的时候,我们首先得提出下列问题:我们的译文应该对谁负责?什么样的译文才是好的译文?谁是更好的诗歌译者,是学者,还是诗人?在翻译的时候,我们应该选择什么样的立场,是源文本,还是目标文本?我们在翻译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拘泥于原作的韵律和韵脚?原作中的韵律和韵脚能否真的能在目标语言中找到对等的翻译呢?如果能,这些韵律和韵脚在两种语言中所发挥的作用是否一样,能否服务于同一种意图?一个最为忠实的译文却不能被目标读者接受,我们该怎样看待这种情况?

有一次,我的一个诗人朋友告诉我,在他年轻的时候,他听说普希金是俄罗斯的大诗人,于是他开始阅读普希金的诗歌。读完之后,他发现这位俄罗斯的诗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认为自己完全可以写得比普希金好。问题出在哪里?这不是“可译”与“不可译”的问题,也不是俄罗斯语言和汉语孰高孰低的问题。问题出在译文本身!诗歌翻译应该是一个多元系统工程。“可译”与“不可译”的问题还远未解决的时候,诗人们自己开始亲自上阵,翻译自己的作品——自译——这一情况让原先的诗歌翻译问题变得更加复杂了。在我的第一本自译诗集《迷失英伦》出版之后,我给《中国比较文学》写过一篇题为《当诗人是一个译者的时候》的文章。在这篇文章中,关于诗人自译我曾提出这样的观点,认为诗人自译可以在目标语言中创造很好的文本,但它会造成作者与译者身份的混淆,进而使原作和译作之间的界线变得模糊不清。进行自译的诗人,特别是双语诗人,可能会往两个方向进行翻译:由母语(通常是源语言)翻译成目标语言。或者——尽管这种情况较少——由目标语言(作品的源语言)翻译成目标语言(母语)。以我自己的情况为例,我通常是将我的诗歌从中文翻译成英文,不过,我有时也用英文创作,然后再把我的这些英文诗回译成中文。比如,在我的前一本双语诗集中,有些诗歌是首先用中文写成的,而有些诗歌则是首先用英文写成的;换言之,在那本集子里,我的部分中文诗歌实际上是译作。这样一来,在把其中的一对文本放在一起比较时,研究者便很难确定,究竟哪个文本是原作。此外,我在创作诗歌时,会在中文和英文之间不断切换。其结果是,我的一首诗有时可能既是原作也是翻译作品。这种现象便带来一个不常见但又十分有趣的问题:当一位双语诗人的作品被经典化时,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经典呢,是甲语言中的那个,还是乙语言中的那个?印度诗人泰戈尔是再好不过的一个例子。他非凡的天才在印度的梵文传统中得到了展现;不过,他最终选择孟加拉语作为他的创作语言,成为现代印度次大陆上文学最杰出的代表,并最终于1913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值得注意的是,很多人认为,泰戈尔之所以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主要是因为他的代表作《吉檀迦利》,而他的这部作品最初是用孟加拉文写成,后来是由他自己翻译成英文的。现在的问题是:哪个《吉檀迦利》是经典呢,是孟加拉文写成的那部,还是被翻译成英文的那部?如果是前者,那《吉檀迦利》并不是一部真正的经典,因为在孟加拉文之外的文化圈中,很少有人读它;如果是后者,那就很具有讽刺意味,因为它只是一部在其母语环境之外才被证明是经典的杰作。

尽管有争议,但泰戈尔的尝试足以表明,我们可以也应该对诗人翻译自己的作品抱有更多的信心。一个采取自译策略的诗人,他更清楚什么样的诗歌适合翻译成另一种语言,他对诗歌的意象以及字里行间的微妙之处也更为敏感。总之,他对于在另一种语言中进行编码更有信心,尽管自译过程中有时会出现“操控”的现象。

最后,我很想谈谈诗歌翻译中的韵律问题。有的译者为了对应原作中的韵律形式,往往选择近似的词而不是更为准确的词。其结果是,他们的译文在韵律方面也许忠实于原作,但在目标语言中却不堪一读。在韵律方面,并不是所有的诗人都是行家里手,也并不是所有的诗歌非得押韵不可。并不是所有的诗人都能像约翰·多恩和丁尼生那样在韵律方面驾轻就熟。诗歌的译者也是如此。诗歌中的韵律,或得于浑然天成,或出自匠心别具,但是,我们似乎有一个误会,那就是,我们似乎都认为诗歌中的格律全是作者刻意为之、苦心经营出来的,于是便认为译者应该不遗余力地在译文中全面再现原作的韵律形式。关于这一点,艾米莉·狄金森的诗颇有代表性:这位美国诗人是比较具有格律意识的,但她并没有特别拘泥于某一种特定的韵式。如果一个诗人并不是韵律方面的高手,我们为什么一定要逐行逐句地追随其韵律呢?所以,我在翻译她的诗歌时,决定不按照她原作的韵式去翻译,相反,在译文中我采用的是中国古典诗歌的押韵格式。作为诗人,我不会为了韵律煞费苦心;相应地,作为自己诗歌的译者,我相信韵律来自天成,而不是勉强为之去“凑韵”,更不会去为押韵而押韵。在我的《语法》一诗中,有这样几行:

花谢的夜晚

我被流感修饰

再被霜修饰

最后两行都是以“修饰”结尾,有一定的音乐性,不过,这也只是因意得来,并非刻意。这两行诗我是这样翻译的:

The night when flowers wither and fade

I am modified by flu

Then re-modified by frost

最后两行恰好以“flu”和“frost”结尾。英语读者们也许会很喜欢这两个以辅音“f”结尾的单词,因为它们看上去很像英诗里的“头韵”,尽管这两个“f”并没有严格按照头韵的格式出现在同一行当中。当然,英语读者们永远也不知道原作当中这里是怎么结尾的。

所以,“可译”和“不可译”的话题实在旧得不能再旧,不过,我们总能尝试一些新鲜一点的东西。多翻译,少空谈,不要总是担心在翻译的过程中会失去什么。没有翻译,我们失去一切;相反,如果持续努力,我们至少能在字里行间获得一些什么。

这是我的一本新诗集,也是我的第二本双语诗集,收入作品66首。这些诗都是在过去的几年中写成的。跟我的前一本双语诗集《迷失英伦》不同,这本集子中的所有诗歌起先都是用中文写成的,然后我自己再把它们翻译成英文;而前一本双语诗集中的一些诗歌起先就是用英文写成的。收入本集的大多数诗歌曾经被收入我最近的一本诗集《一个学者诗人的夜晚》,另外一些则选自我更早的两部诗集《狄奥尼索斯在中国》和《被翻译了的意象》。2015年9月10日

Acknowledgements

During the three years of preparation for this book, I am indebted to many generous people who have given me indispensable help and encouragement.

My special gratitude first goes to Prof. Susan Bassnett. Being a prominent scholar, Susan is always busy, but she promised to write the preface to this book at my first request. The preface is by no means a perfunctory one, for Prof. Bassnett spent much time between the lines of my poetry and her judg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ilingual writing and self-translation is accurate and appropriate. Some arguments she expounded in the text can be taken as valuable contributions to translation studies in the multi-lingual context. I feel more grateful, knowing that this is the second time Prof. Susan Bassnett has written a preface for me. In 2010, Susan authored the introduction for my first collection of bilingual poetry Lost in Translation,which was later published in Comparative Literature in China,a periodical issued in Shanghai,China.

I extend my heart-felt thank-you to my Canadian colleague Mr. Joe Gilhooly, the first line-by-line reader of the first draft of this collection of bilingual poetry. Not only did Joe point out some linguistic errors in the version, he also offered sound criticism and comments as only a philosopher could do. I will never forget those “bilingual afternoons” when we were sitting in café between beers, sharing the bilingual stuff, with poetical beauty on our palates and plates.to dream, roam, and to be possessed by the impulsive creative outbursts. Last but not least, I would like to thank my daughter, Latin Chen, for many inspiring conversations. I know it' s her dream—and mine, too—that one day she will be able to translate my poetry into Spanish.

Throughout my work on these poems, Prof. Chang Changfu from Millersville University has always been helpful. With the Pacific Ocean and the North American Continent between us, we have always stayed in touch, just like next-door neighbours. Whenever I had queries, I would E-mail him, expecting his prompt reply; I felt he was always like a smiling friend waving his hand from the balcony across from my apartment.

I wish I could express my everlasting appreciation and indebtedness to Dr. Brett Foster. I regret that this acknowledgement comes too late because Brett is no longer with us. But I know he would feel it. We became acquainted at Wheaton College near Chicago in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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