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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9-24 13:1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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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来炯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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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主流报纸上的评论性篇章——篇章语用学视角的研究(外国语言文学学术论丛)

德国主流报纸上的评论性篇章——篇章语用学视角的研究(外国语言文学学术论丛)试读:

前言

在当今社会,媒体篇章的重要性毋庸赘言。虽然很少像文学作品那样因为经典而传世,但是媒体篇章具有强烈的时代色彩,其强大的覆盖性和无时不在的影响力却是不容小觑的。在媒体篇章的“大家庭”中,评论性篇章被比作报纸和杂志等大众媒体的旗帜和灵魂,最集中、鲜明地体现着一个媒体的立场、观点和政治倾向,因此历来是这一领域研究的重点。

德语的“新闻评论”(journalistischer Kommentar)是指发表在报纸和杂志等大众媒体上、对新闻报道性篇章所描写的事件进行评论的时事文章。从广义上来说,这是一个总括性概念,可指媒体上不同类别、不同形式的评论性篇章,如社论、评论、讽刺性短评专栏述评和文艺评论(包括书评、影评、剧评等)。其中,社论、评论和讽刺性短评是德语媒体上举足轻重的三种评论性篇章,它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紧密。在有些报纸上,它们甚至被刊登在同一版面,互为补充、相得益彰,对社会主流观念的形成产生不可忽视的影响。在这三者当中,社论代表的是报纸编辑部的观点和意见;评论代表的是社会上有代表性的个人的观点和意见,它们都是从一个理性的、严肃的角度去看待新闻事件,并通过深刻、透辟的说理和论证来表述批评性的意见,起着引导舆论的重要作用;讽刺性短评则往往从一个非理性的视角出发,通过讽刺性的艺术手段来评述事件,言辞明快犀利、风趣诙谐,在传递意见和观点的同时兼具娱乐性的功能。这三种类别都是德语报纸上不可或缺的评论性篇章,它们的存在和繁荣充分体现着德意志民族所擅长的思辨和批评精神,并共同将这种精神发挥到了极致。其中,社论和评论体现的是该民族严谨、深刻和理性的思辨精神,而讽刺性短评则表现了他们诙谐、幽默和感性的一面。这三者结合起来,呈现出这个民族立体的、多层次的反思性、批评性的思维特点。

目前来看,对德语媒体上的评论性篇章进行篇章语言学角度的研究,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际德语语言学界,开展得并不充分和全面。而从篇章语用学角度出发,对德国主流媒体上的评论性篇章进行实证性的研究,特别是不同报纸上不同篇章类别之间的比较研究,至今还鲜有涉足,有待研究的空间很大。本书旨在从篇章语用学动态的篇章观和篇章分析模式出发,对德国四大报纸,即《法兰克福汇报》《南德意志报》《时代周报》和《日报》上政治主题的社论、评论和讽刺性短评进行观察和分析。这四家报纸都是在德国举足轻重的全国性报纸,代表着德国主流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同时,它们具有不同的政治倾向,代表着当前德国社会右、中、左等各个主要政治力量的态度和立场,也能反映德国主要政党的最新情况。本书的目的,一是探寻适用于评论性篇章,特别是适用于对不同报纸上不同类别的评论性篇章进行对比的篇章分析模式;二是利用这一篇章分析模式,对所选语料进行多层面、多维度的分析和比较,以探寻不同报纸上的三种评论性篇章在各个篇章层面上的典型特征以及它们之间的异同(包括不同报纸上同一种篇章类别和同一家报纸上不同篇章类别之间的异同);三是在语料分析的基础上,探讨如何针对不同的报纸、不同的评论性篇章,切实可行地开展阅读教学,以建立新的、更为有效的阅读教学优化模式。

从研究思路上讲,本书具有综合性质,即这是一项主要从篇章语用学角度出发的理论性和实证性相结合的研究,同时也是一项涉及多个相关学科、运用跨学科的理论和方法进行的研究,即在研究中借助新闻学、媒体语言学、认知语言学、心理语言学、应用语言学、跨文化交际和外语教学法等学科领域的相关理论,并将这些不同的学科领域有机地结合起来。引入多学科的视角、理论和方法,特别是将篇章研究的最新成果和教学实践相结合,这也正是近年来篇章语言学发展的重要趋势之一。

本书分为引言、正文(七章)、结束语、参考文献和附录等几部分。正文第一章阐述篇章语用学和篇章语言学、语用学之间的关系,以及本书研究的对象、目的和研究重点,并从篇章语用学视角的篇章观出发,阐述报刊等媒体上评论性篇章研究的现状。第二章阐述德国报刊业的现状,并从多个学科视角出发,梳理和总结德语报刊篇章分类的情况。第三章从三种评论性篇章的定义和规约性的篇章意图出发,探讨适用于本书研究的多层面、多维度的篇章分析模式,并介绍四家报纸和语料选择的情况。接下来的三章依次从不同篇章层面对语料进行全面、深入和系统的对比和分析:第四章是交际—语用层面的篇章分析,第五章是篇章结构层面的篇章分析,第六章是语法层面的篇章分析。这三章的语料分析和调查,充分揭示了四大报纸上的三种评论性篇章在不同篇章层面上所具有的共性和特性。在此基础上,第七章阐述了在德语专业的本科教学中阅读评论性篇章的重要性,提出了关于评论性篇章的阅读教学原则,包括决定课程内容、选择阅读素材和设计阅读练习等各个方面的教学原则,这一部分对前面几章的研究成果进行了理论的升华和应用方面的深化。

综上所述,本书旨在用篇章语用学的方法和模式,全方位地观察和分析德国四大主流报纸上的三种评论性篇章。这一研究首先有助于深化和丰富篇章语用学视角以及跨学科视角的媒体篇章研究。其次,因为评论性篇章总是与作者个人以及社会、群体普遍公认的价值观念、思维方式和行为规范联系在一起,所以这样的研究也有助于我们深入了解当今的德国报纸、德国社会和德意志民族。此外,本书还对促进评论性篇章的阅读教学有积极意义,能为教学研究者编写教学大纲和阅读教材、为教学者组织和开展教学实践提供理论参照。可以说,本书所做的研究是一个相对新的探索和尝试。但因本人水平、学识有限,难免会出现不当和谬误之处,衷心希望各位前辈、专家和同行批评指正。

本书的研究、写作及修改过程历时五年。在研究初期,笔者曾赴德国曼海姆德语语言研究所进行了为期三个月的调研(由德意志学术交流中心资助的访问学者计划),收集参考文献和原版报纸语料,并得到曾任该所副所长的德国知名语言学家Werner Kallmeyer教授的悉心指导和该所众多工作人员的大力帮助,在此深表谢意和敬意!此外,本书的出版除了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的科研经费资助之外,也得到“中国人民大学外国语学院优秀学术专著出版基金”的资助,在此特表谢意!同时,衷心感谢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的各位编辑人员,是他们细致、严谨的工作得以让本书付梓,让我能够与读者进行沟通和交流!来炯2015年10月于北京第一章新闻评论性篇章研究的现状1.1 篇章和篇章类别——篇章语用学视角1.1.1 篇章的定义

篇章语言学作为语言学的一个分支学科,产生于上个世纪60年代。[1]上个世纪70年代后期,篇章语言学研究出现了“语用的转折”,即开始用语用学的视角和方法来研究和观察篇章(Text),这之后的篇章语言学被形容为“语用导向的篇章语言学”。篇章语言学和语用学融合的部分被称之为“篇章语用学”,这是上述两个语言学分支学科交叉融汇的结果。之所以出现这一结果,是因为语用学的研究对象不再局限于孤立的句子,而是以超越句子层面的篇章为主要研究对象;而篇章语言学也不再只探讨篇章内部的语言现象,而是将篇章视作人类社会的一种交际行为,将篇章之外的人以及人生产和接受篇章的情景条件纳入观察和描写的视野。[2]当前,篇章语言学研究的重点正是篇章的生产、接受、分析和阐释这些与人类行为紧密相关的方面。[3]篇章语用学得以形成和发展,是语言学领域内出现语用转向和认知转向的结果,也是语用学、社会语言学、心理语言学、篇章语言学等学科共同发展和推动的结果。这些学科之间的内在联系十分紧密,它们在发展的过程中不断相互提供新的启示和动力。作为一门跨学科的科学,篇章语用学的研究目的即在于用语用学、认知科学等跨学科的方法,探寻篇章生产和接受之间的关系,探寻篇章、人与世界的关系。

在篇章语言学领域,最早的导论性质的学术著作是上个世纪70年代Dressler的《篇章语言学导论》(Eine Einführung in Textlinguistik,1972),此书同时也最早提出了“篇章语用学”(Textpragmatik)的概念。[4]这一概念被用来概括篇章外部的情景因素,与之相对的概念是“篇章语法”,包括篇章内部的语义、主题和语法等方面。[5]到80年代,Sowinski在《篇章语言学导论》(Textlinguistik:Eine Einführung,1983)一书中正式把篇章语用学作为篇章语言学的一个组成部分,将其与篇章语法学、篇章语义学并列。[6]在同一时期,也有多位学者都阐述了用语用学的方法来观察和分析篇章的思想,并且提出了诸多具体的研究方案,如Motsch/Viehweger(1981)提出的“语用联结”(pragmatische Verknüpfungen)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7]此后众多的研究者都把语用层面的研究看作是篇章语言学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篇章语言学从单纯研究语法、语义过渡到强调语用和认知的阶段,如Brinker(1985/2001)提出了篇章功能模式,强调从结构和功能层面对篇章进行系统的分析;Heinemann/Viehweger(1991)把篇章的生产、接受以及两者之间的互动关系纳入篇章语言学的研究范围;Heinemann/Heinemann(2002)强调在人类互动和交际的框架中观察篇章,提出了分析和描述篇章及话语(Diskurs)的理论框架,强调在交际意图和情景层面对篇章进行研究。另外,中国学者钱敏汝2001年出版了《篇章语用学概论》一书,不仅拓展了欧美学者提出的基本思路,还融入了中国文章学的精髓,阐述了在中西学术语境中形成的篇章语用学理论,构建了一个开放型、动态性的理论框架……随着时间的推移,篇章语用学的研究也在不断深化和发展。

从篇章语用学的视角出发,篇章是人类社会性行为体系中的一部分。借助篇章,人类的各种社会性活动得以协调和实施,心理过程得以表达和被理解。因此,按照Rossipal(1978)、Zimmermann(1978)、Brinker(1985)、Helbig(1986)、Heinemann/Viehweger(1991)和Feilke(2000)等人对篇章的定义,篇章不再被看作是一个孤立的、静止的实体,而被视作为服务于某一交际功能的、实现某一种社会互动的手段,是一个有目的的生产行为的产物。[8]但是篇章本身是没有任何意义和功能的,只是相对于互动情景以及生产和接受篇章的互动行为参与者来说才具有了相对的意义和功能。[9]其次,篇章也是具有社会行为能力的篇章使用者认知过程的结果,篇章的理解依赖于行为参与者的认知能力,理解的关键在于篇章接受者能将篇章中的信息和知识融入自身已有的知识结构当中。因此,篇章本身并不是连贯的,连贯是由篇章接受者在篇章理解的过程中赋予篇章的一个特征。[10]另外,篇章不仅是语言信息的集合,而且是为了特定目标而生产出来的所有信息的集合,包括一个到多个媒介物上的语言、图表和符号等不同类型的信息。篇章的目的就在于让篇章接受者获得知识、观点或是激发其某种情感。[11]上述的篇章观,是交际—语用和认知学视角的动态的篇章观,即不是将篇章当作是语言活动的终端产品,而是将其作为一种动态的活动看待并将它置入人类交际活动的总框架去观察,它反映了篇章语言学和语用学这两个领域重叠交叉发展的客观趋势。

本书所针对的是媒体上书面性质的评论性篇章。借助这类篇章,篇章生产者要从认知或情感的层面改变篇章接受者已有的想法和意见,使其接受篇章中的观点和意见。这一交际意图在篇章的各个层面,如词汇、句法、结构和交际情景等层面都留下了很多痕迹。既然篇章是以交际目标和交际对象为导向的,那么篇章必然也就是一个有意图、有策略的社会性活动。因此,本书适用的篇章概念主要是由篇章语用学者钱敏汝所提出的,她认为“篇章作为人类语言的一切使用形式,是一种有结构、有意图的符号编码和解码创造活动”。[12]篇章的出现,就意味着一个活动过程的启动,篇章不是一种活动的结果,而是一种活动的过程,篇章生产者和接受者都是这一活动的参与者。[13]也就是说,篇章可被理解为“人们在社会交往中进行的以语言为中心的符号活动,这个活动首先可以从始发和终结两端下分为生产和接受两种活动”。[14]此外,“‘篇章’即为‘话语’,既可以是书面形式的,也可以是口头形式的,既可以是一人独白,也可以是两人直至多人之间进行的会话。[……]这样,在考察篇章时就必须考察与篇章有关的非语言符号和因素,这些现象的重要性如何取决于它们在构建篇章时的关联程度”。[15]这样的篇章观,是一种动态和开放的篇章观,强调把篇章作为一种活动看待,并把它放在人类活动的大框架中去观察和探讨。

从另外一方面说,篇章语言学既然经历了不同的发展阶段,对篇章的认识也必然经历了单纯从语法、语义角度,再到语用和认知角度去定义的过程。从目前篇章语言学的发展趋势来说,得到普遍认可的篇章定义不再是某一视角和流派的定义,而是一个整合性的定义,即在定义和认识篇章的时候要考虑篇章各个层面的特征和要素。[16]从这一思想出发,本书在分析和观察篇章时,不仅要考察篇章的内部因素,如语法、主题、内容和结构等,也要考察篇章在人类交际大背景下的外部因素,如篇章的意图、承载篇章的交际媒体、交际的情景和篇章所反映出的语言使用者之间的互动关系等;不仅要将服务于一定交际意图的篇章放在社会交际的过程中加以观察,而且把篇章中的非语言因素以及篇章外部的情景因素都归入考察和研究的核心。【注释】

[1]Adamzik2004,1。

[2]参见钱敏汝2001/2003,2。

[3]Fix2009,12。

[4]参见Adamzik2004,55。此书出版信息为Dressler,Wolfgang:Eine Einführung in Textlinguistik.Tübingen:Niemeyer,1972。

[5]参见Adamzik2004,55。此书出版信息为Dressler,Wolfgang:Eine Einführung in Textlinguistik.Tübingen:Niemeyer,1972。

[6]参见钱敏汝2011,538。此书出版信息为Sowinski,Bernhard:Textlinguistik:Eine Einführung.Stuttgart,u.a.:Kohlhammer,1983。

[7]参见Heinemann/Viehweger1991,58-59。

[8]参见Heinemann/Heinemann2002,99。

[9]Heinemann/Viehweger1991,126。

[10]持这一认识的语言学家有Beaugrande/Dressler(1981)、Heinemann/Viehweger(1991)、Nussbaumer(1991)和Strohner(1997),参见Heinemann/Heinemann2002,99。

[11]Heinemann/Heinemann2002,99。

[12]钱敏汝2001/2003,224。

[13]同上,225。

[14]同上,227。

[15]同上,224。

[16]Gansel/Jürgens2007,51。1.1.2 篇章类别

本书主要针对的是德国媒体上的三种篇章类别,即报纸上的社论、评论和讽刺性短评(以下简称“短评”)。那么何为“篇章类别”呢?“篇章类别”(Textsorte)这一概念可用来表示具备相同特性的篇章集合。从上个世纪70年代至今,语言学界对篇章类别的认识经历了四个不同的阶段,即把篇章类别视作为:

-受语法影响的单位;

-受语义和内容所影响的单位;

-由情景决定的单位;

-由交际功能所决定的单位。[1]

最后一种认识的提出者是GroBe,他于1976年提出了篇章功能的定义,并区分了八种不同的篇章功能。他把日常生活中的篇章、包括文学类篇章(如小说、喜剧等)分为八个不同的篇章类型,并一一列举了每个类型中最为典型的篇章类别,如最为典型的传播信息类篇章是报刊上的消息(Nachrichten)和科学性篇章(wissenschaftliche Texte)。[2]

GroBe的理论创见在上个世纪末的二三十年里得到众多语言学家的继承和深化。他们从言语行为理论出发,把篇章的功能,或者说篇章生产者的意图看作篇章类别的决定因素,认为篇章的功能由篇章中起决定作用的施为性言语行为所决定,如Motsch/Viehweger(1981)把篇章类别视作施为性言语行为的序列,也即施为性言语行为的组合;Franke(1991)把篇章类别看作是言语行为模式的特殊组合。[3]在这一时期,比较重要的一种关于篇章类别的定义是由Brinker(1985/2001)提出的,即:“篇章类别是一种语言行为复合体的规约性模式,可以被看作在语境(情景)、交际—功能、结构(语法和主题)等方面的篇章特征的典型集合。它是在特定的语言群体中历史性地形成的,属于语言使用者的日常知识范畴;它拥有规范化的效应,通过为交际者多多少少地提供篇章生产和篇章接受的确定导向,从而使得交际变得简单。”[4]

这一定义说明,篇章类别是在一个语言群体的社会发展进程中、基于人们交际的需要而产生的语言交际的模式,每一类别的篇章都具备一系列相同的内在特征和语用特征。此外,上述定义也指出篇章具有多个层次,可从语境、交际—功能和结构这三个层面对篇章进行观察。

除Brinker之外,也有很多语言学家都认为篇章具有多层次、多维度的结构,研究者可以从不同的层面对篇章进行观察,如Heinemann/Viehweger(1991)提出了观察和描写篇章的四个层面,即形式—语言层面、内容—主题层面、情景层面和功能的层面,认为在这四个层面上有相同特征的篇章属于同一篇章类别。[5]在此基础上,Heinemann(2000/2007)把篇章类别视作为人类交际的基本单位,提出了一个较为完备的篇章类别的定义,即:

-篇章类别是有一定相同特征的篇章的集合,它的数量是有限的;

-一种篇章类别所具有的共同特征体现在多个不同的篇章层面上,具体来说可划分为四个层面,即一为结构和表述的层面,二为内容和主题的层面,三为情景的层面,四为交际动能的层面;

-不同篇章层面上所体现的若干个共同特征是互相渗透、互相作用的,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篇章类别的整体特征,影响着篇章的语言结构和内容;

-具有一种篇章类别的典型特征的篇章,是完成一定交际任务的有效手段。[6]

这一定义清楚指出了同一类别的篇章在四个不同的篇章层面上具有一定的共性。同时,从这一定义中也可以看到,随着篇章语言学的发展,对不同篇章层面的区分和界定也更为清楚和深入。

从人类社会交际的大背景下来观察一个语言中的篇章类别,可以看到篇章类别首先是一个深刻的历史现象。这是因为一个人类社会中文明程度的改变、政治和意识形态的变革影响到交际的形式和内容,不断变换的社会交际需要决定着交际的典型形式。[7]其次,篇章类别不仅仅是在内容、功能和形式等方面具有相同特征的篇章的集合,也是一个文化的集合体:它在一个文化中产生,受到这一文化的影响,归根结底是一个文化的现象。[8]德语中约有1600种篇章类别,其中约有500种是常用的,[9]如广告、新闻报道、天气预报、诊断书、烹饪说明、奖学金申请书、私人信件、讣告、账单等等,这些篇章类别涵盖了人们日常生活中方方面面的交际需要。也就是说,每一种篇章类别都是一种解决现实生活中的问题的特殊解决方案。[10]因而,篇章类别就构成人类交际活动时所必需的一种知识,这种知识完全由一个社会的交际需要所决定。在这个意义上,我们甚至可以把篇章类别形容为一种“知识库”,人类社会的各个成员在进行交际活动时都会时时从中提取相关的知识。[11]相应的,要理解和阐释一个篇章,篇章接受者不仅需要具备一定的语言知识和世界知识,还需要关于篇章类别的知识,包括对某一篇章类别的功能、形式、媒介物的了解,以及对这一篇章类别发展历史的了解。因此,判断一个篇章属于哪一个篇章类别,是一个认知的过程,是篇章接受者判断和归类的结果。

有一定相同特征的若干个篇章类别的集合被称之为“篇章类型”(Text-klasse)。[12]这一概念有助于人们按照不同的标准和视角将篇章分类,如可将篇章区分为书面篇章和口头篇章,或是分为叙述性篇章、政治性篇章和经济性篇章等等。当前,受到普遍认可的观点是,对篇章类型的划分不应该是绝对化的、单一维度的(如像GroBe那样把日常生活中的篇章划分为八个类型),而应该是多维的、多视角和交叉的,也就是说按照研究的目的和具体对象的情况进行划分,这样的划分应是动态的、多重的。[13]一个具体的篇章类别,可根据不同的研究目的,被归入不同的篇章类型中,如天气预报可以被归入书面篇章,也可以被归入媒体篇章、专业性篇章或是信息类篇章的类型中。另外,还也可根据研究对象的情况,划分出不同级别的篇章类型,如所谓的“亚类型”(Subklasse),即一个大的篇章类型中包括若干个小的类型,这些小的类型再下分为若干个篇章类别,形成一个有序列的体系。例如可以把篇章划分为书面篇章和口头篇章,书面篇章的一个亚类型是书面的媒体篇章,书面媒体篇章的一个亚类型是媒体广告,又可下分为讣告、求职广告、招聘广告和销售广告等不同的篇章类别。[14]同时,因为社会交际的形式、内涵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改变,因此不存在封闭的、一成不变的篇章分类体系,篇章类别研究的终极目标不是进行分类,而是要描述人们在社会生活中特殊的交际模式。[15]这些交际模式在一定时间段当中有着相对稳固的内核,是值得我们深入研究的。

但是,观察一个特定的篇章或是篇章类别,总是离不开关于篇章分类的相关模式。在一个篇章分类的序列中,应该首先从一个基本的区分标准出发,即从上文所述的篇章功能和篇章意图的层面去观察一个篇章或是篇章类别,在此之余,还应将其放置在尽可能多的层面上、从不同的视角出发进行观察,如媒介物的视角、交际情景的视角等,[16]以便对它进行立体的、多维的研究。这也是本书的出发思想之一。本书所针对的三种篇章类别,具体来说都是媒体上的书面篇章,而且都是评论性的书面篇章。因此,在研究的过程中,首先要考虑到它们表述和发表评论的这一篇章意图,其次是考察它们在其他方面的特殊性,如它们所具有的媒体篇章的特点、书面篇章的特点等,以及三者在这些方面的共性和特性,包括不同报纸上的同一种评论性篇章所展示出来的共性和特性。这样的一种研究,单单从篇章语用学的理论出发是远远不够的,还应在研究的过程中结合新闻学、媒体语言学等相关学科的视角。而这些学科视角和篇章语用学视角的结合,本身也是篇章语用学跨学科特征的一个极好注解。【注释】

[1]Heinemann2000/2007,12-14。

[2]参见Heinemann/Heinemann2002,157。

[3]参见Heinemann2000/2007,14。

[4]Brinker1985/2001,135。

[5]Heinemann/Viehweger1991,153-155。

[6]Heinemann2000/2007,19。

[7]Lüger/Lenk2008,429。

[8]Fix2009,15。

[9]Heinemann/Heinemann2002,141。

[10]Fix2009,15。

[11]参见钱敏汝2001/2003,288。

[12]Heinemann/Heinemann2002,156。

[13]同上,157-158。

[14]同上,161-162。

[15]同上,159。

[16]同上,162。1.2 媒体篇章

在当今这个信息社会中,媒体对于社会生活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用一句话来概括:媒体决定了人们应该思考什么问题,也决定了人们对于现实社会的想象。[1]通过对现实生活进行分类、排序、定义和阐释,通过对报道题材的选择、突出和强调,媒体可以决定哪些事件对于政治家和公众来说是重要的。从根本上说,媒体传递的不是客观的信息,而是世界观和价值观,会对受众产生长期的、相当大的影响。[2]甚至可以说,媒体毫无缝隙地覆盖了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媒体”不是一个有固定内涵的概念。随着时代的前进和技术的发展,这一概念所涵盖的内容在不断扩大。目前,“媒体”这一概念涵盖了书籍、报刊、广播、电视、电影、电话、传真、(电脑)互联网、手机、CD、DVD、MP3和iPad等各种交际形式。与之相应,“媒体交际”指借助上述媒体形式所进行的大众交际,它具有下列特点:[3]

-符号交际(包括篇章、图表、声音、图画等);

-私人的或是公众的;

-通过技术的传播手段(最广义上的媒体);

-模拟的或是数码的(没有或是有电子信息加工系统,即电脑的支持);

-匿名的,密码书写的,或是显性的;

-即时的,或是由于地理距离而滞后的;

-单向的或是双方互动的(带有或是没有交际者的角色互换,即互动行为);

-针对单独的、若干或是众多的接受者或是目标群体。

本书所针对的对象是报纸这一传统的媒体。在德语中,报纸和杂志统称为“Presse”,单独的报纸称之为“Zeitung”。报纸是一个定期出版的、原则上来说任何人都可以接触的媒体,其目的在于传播生活中所有领域的最新信息。[4]今天,尽管在与电视、广播、互联网和其他电子媒体的竞争中,报纸的生存空间已受到严重的威胁,但它仍然是德国人获取信息的主要渠道,德国每天人均阅读报纸的时间是28分钟左右。[5]对于很多德国人来说,阅读报纸是他们早餐时间的一种享受。报纸的优势在于它能为读者提供广泛的报道,特别是地区性的时事报道。根据一项调查,有84%的报纸读者对所在地的地区性新闻最为感兴趣,相对来说,只有44%的读者认为报纸上的社论最为重要。[6]

从交际形式来说,人们借助报纸所进行的交际具有以下特征:短暂的、书面的、带有图片和图画的、公开的、单向的(由一个编辑者面对匿名的大众)、读者可以自由选择阅读。[7]自上个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随着网络版报纸的出现和日益普及,报纸的交际特征也随之产生诸多变化,如对于网络报纸来说,交际不再是纯粹书面的,而是结合了多种视频、音频的形式;交际也不再是纯粹单向的,读者可以随时对网络上刊登的文章发表评论,也可以针对其他人的评论再发表意见,所有的评论和再评论都是公开性质的,交际双向化、多元化的趋势逐渐明显。

在德国社会中,报纸和杂志、广播、电视一样,是社会交际中不可或缺的媒体。它的功能主要在于向公众提供信息、观点和娱乐,也就是说提供一个公共的空间,一个服务于多个利益集团之间交流信息和意见的“论坛”。[8]其次,报纸还履行着监控的功能,即监督政府、议会、行政机构、法律机构和公众机构的行为是否合乎宪法和法律的要求。正如大部分德国联邦州在《报刊法》中所表述的那样,报纸通过提供和传播消息、表述观点、进行批评等方式引导舆论,履行的是一项所谓的“公共的任务”。此外,在德国这样高度发达的工业社会,报纸还是一个社会联系的手段,服务于人与自然之间、人与人之间的有序的共同生活。最后,和上述功能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和它提供信息、引导舆论的功能联系在一起,报纸传播着社会生活中各个领域的最新知识和一个社会普遍适用的社会准则,因而也具有潜在的教育和教化的功能。[9]正因为如此,报纸和杂志、广播、电视等媒体一起被称之为除议会、政府和司法机构之外的“第四种权力”,[10]在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生活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仔细观察德国的报纸,可以发现:今天,德国报纸上刊登的篇章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按照不同的分类标准,可以区分为若干个不同的篇章类型(如信息类、观点类和虚构类篇章)和二三十种不同的篇章类别,如消息、报道、特写、访谈、社论、评论、短评、人物特写、文艺评论、杂文、漫画、连载小说和短篇故事等。而且,随着时代的前进,报刊篇章的内涵在不断扩大,篇章类别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因为这些篇章在主题、内容、结构、语言形式和语用等层面呈现出不同于其他交际形式的独有特征,长期以来,报纸上的篇章形式都是新闻学、同时也是语言学研究的对象。在语言学领域,报刊篇章属于应用文类型的篇章,被归入媒体篇章的范畴内研究,总称的概念是“媒体篇章”(Mediale Texte/Medientexte),各种不同的篇章形式被统称为“媒体篇章类别”(Medientextsorte),有些语言学家也把这一特殊的研究领域称为“媒体语言学”(Medienlinguistik)。

德语国家对媒体语言进行真正学术意义的研究始于19世纪末期,最早的成果是Silbermann于1893年出版的专著《报纸和议会的语言》(die Sprache der Presse und des Parlaments),该书从语文学的视角出发,探寻了媒体语言的风格和特征。[11]从那时起到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对媒体语言的研究基本上都聚焦于媒体语言总体上的风格和特征,如名词化现象、新词汇和时髦词汇的使用、语言经济现象、体现新闻时效性的语言手段等,以及不同媒体篇章所呈现出来的不同的语言风格和表述形式,研究者有Rodens(1938)、Erich(1956)和Kiener(1957)等人。[12]从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开始,随着篇章语言学、语用学和其他相关学科的发展,对媒体篇章的研究也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各个视角和领域的研究都得以深入。在篇章语言学领域,媒体篇章是重要的研究对象之一。按照这一领域普遍公认的一种划分模式,日常生活中的篇章按照功能被分为五大类,即公开性讲话、科学性篇章、报刊和其他出版物上的篇章(也称大众媒体篇章)、日常谈话和文学篇章。[13]在这一划分模式中,媒体篇章是一个独立的大类,长久以来一直是篇章语言学著作中不可缺少的观察对象,其分类、结构和功能等一直是学者们热衷探讨的话题。【注释】

[1]Mast(Hrsg.)2008,95。

[2]同上,96。

[3]Kübler2000,15。

[4]Brand/Schulze1995,7。

[5]参见Mast(Hrsg.)2008,74。该数据出自Ridder/Engel(2005)的一项调查。该项调查表明,德国每天人均利用各媒体形式的时间如下:电台221分钟,电视220分钟,CD/MC/LP/MP345分钟,互联网44分钟,日报28分钟,书籍25分钟,杂志12分钟,Video/DVD5分钟。

[6]Chill1999,70。

[7]Schmitz2004,58。

[8]Brand/Schulze1995,8。

[9]同上,8-9。

[10]Chill1999,10。

[11]参见Straßner2000,5。此书出版信息为Silbermann,Josef:die Sprache der Presse und des Parlaments.Kiel-Leipzig,1893。

[12]同上。

[13]Adamzik2004,69。1.3 篇章语言学和语用学视角的评论性篇章研究

本书聚焦于观察和分析德国报纸上的评论性篇章。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从语言学角度对新闻评论性篇章进行研究的有Belke(1973)、Kopperschmidt(1973)、Lüger(1977,1983,1985)、Sandig(1978,1979)、Kaiser(1979)、Morgenhaler(1980)、Sager(1982)、Polenz(1985)、Brinker(1985)、Wiesmann(1987)、Läzer(1988)和Franke(1992)等多位德语语言学家。[1]从篇章语言学角度出发,对评论性篇章进行深入理论探讨的著作首推Lüger于1983年出版、1995年再版修订的《报刊语言》(Pressesprache),该书对媒体上的各类篇章进行了分类研究。

此外,从新闻学视角出发,对社论、评论和短评等重要的评论性篇章进行深入研究也不乏其人,如Nowag/Schalkowski(1998)的专著《评论和短评》(Kommentar und Glosse)深入研究了评论和短评这两种篇章类别;Bayer(1999)的《论据和论证》(Argument und Argumentation)一书重点对社论的论证模式进行了深入探讨;Hoppe(2000)的《短评写作》(Glossenschreiben)一书探讨了短评的创作策略和技巧,对其分类、主题、篇章结构和语言上的特征进行了详细的剖析;Schalkowski(2011)的《评论、短评和批评》(Kommentar,Glosse,Kritik)一书则探讨了评论、短评和批评这三种篇章类别在主题、篇章结构和语言风格上的特征。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近三四十年来,德国和其他国家的德语语言学学者从语用学的视角出发,对媒体篇章进行了很多理论和实证的研究,这是语用学和篇章语言学紧密交织的一个领域,被称为“语用学视角的媒体篇章研究”。[2]这一视角的媒体篇章研究始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其研究目的在于从结构的、历史的、社会文化的和认知的角度去研究不同的篇章类别,即在一个语言群体的社会发展的大框架下来观察不同的篇章类别。这一视角的研究者认为,从篇章生产和篇章接受、阐释这两个层面来看,篇章类别可被视作用来完成复杂的交际任务或交际行为的一种规约性的手段或是模式。[3]具体来说,这一语用学视角的媒体篇章研究的前提和出发点如下:[4]

1)探寻篇章描写、分析和分类模式的多维性:从情景、功能、内容—主题和外在形式等不同维度去描写、分析和分类不同的篇章类别,将篇章功能和篇章施为性行为模式作为决定性的篇章性标志和分类标志。

2)聚焦于一个语言群体的交际行为:研究的出发点不是某一个特定的篇章类别,而是一个语言群体要完成的交际任务。研究的核心问题是:人们在什么样的社会条件下,要完成什么样的交际任务?如何区分媒体上的不同交际方式?

3)关注篇章生产者和篇章接受者的社会角色,关注媒体篇章的多层次接受性和综合的功能性。

4)探寻有效的篇章描写和分析模式,研究和篇章联系在一起的篇章生产者和接受者的要求、义务和权利,探寻篇章生产者的生产目的和篇章接受者的理解过程。

5)探寻不同篇章类别之间的互文性,即在一个大的交际框架和结构中观察某一个特定的篇章类别,探寻不同篇章类别在功能及主题方面的关联。

考察这一领域的德语语言学学者近年来对社论、评论和短评这三种评论性篇章所进行的实证性研究,可以确定的是,这些研究主要集中在将两种语言文化中相同的篇章类别进行横向的对比,探寻它们在不同篇章层面上所呈现的异同,以及一个篇章类别在某一个语言文化中的典型特征。此处列举上个世纪90年代至今发表的主要成果:

Ⅰ.成果形式为论文的研究:

1)Lenk/Tiittula(1990)对德语和芬兰语报纸上社论和评论中隐性的评价性行为进行了比较,所选报纸是德国、奥地利和瑞士的五家报纸和芬兰的五家报纸(1988年6月刊发),从这些报纸各选择了一篇主题一致的语料,共10篇,其中所选的德国报纸是《法兰克福汇报》。[5]

2)朱锦阳/刘鸿绅/Schoenke(1996)从1992年的《法兰克福汇报》和《人民日报》上各选择了40篇主题为经济的评论,对这些评论的标题(共80个)进行了结构和功能层面的比较研究。[6]

3)Klöpper(1996)对三家德语报纸40年以来刊发的123篇以经济为主题的评论的标题进行了研究。这三家报纸分别是《法兰克福汇报》《南德意志报》和《世界报》,刊发时间为1950年到1994年期间每年的1月2日到3日。该项研究主要针对的是这些标题的语用功能和使用隐喻的策略,目的是考察经济评论在隐喻使用策略上的共性。[7]

4)Lüger(2005)对德语和法语报纸上广义上的评论进行了比较研究,观察的重点是篇章中评价和论证的结构,所选德语报纸共四家,即《法兰克福观察报》《日报》《莱茵兰法耳茨报》(die Rheinpfalz)和《巴登报》(Badische Zeitung)。所选语料共23篇,主题都为伊拉克战争,刊发时间为2003年(伊拉克战争爆发)到2004年4月(西班牙从伊拉克撤军)。[8]

5)Lenk(2005)对德语、芬兰语和英语报纸上评论性篇章的标题进行了研究,以探寻三者在形式和功能上的异同。该研究所选的语料为2004年2月刊发的社论和评论,其中德语语料为350篇(源自德国和奥地利报纸)、芬兰语语料为171篇,英语语料为489篇(源自英国、美国、加拿大和澳大利亚报纸)。该研究所选择的德国报纸是《世界报》《法兰克福汇报》《新德国报》《法兰克福观察报》《南德意志报》和《日报》。[9]

6)Schmitt(2008)以言语行为理论为指导,对德语和英语报纸上评论性篇章的施为性言语行为的分布、构成和语言表述手段进行了比较研究,该研究从《法兰克福汇报》和《国际先驱论坛报》(International Herald Tribune)上各选择了5篇主题相同的语料,刊发时间为2006年12月到2007年3月。[10]

7)Plaude(2008)以2001到2008年之间的德国和拉脱维亚报纸上的评论和报道为例,对这两种篇章类别的图文关系和语言特征进行了研究,探寻了两者在图文互动关系方面的异同。该研究所选的德语语料源自《南德意志报》和《时代周报》,拉脱维亚语料源自该国的《日报》(Diena)(该文没有对语料的数量进行详细说明)。[11]

Ⅱ.成果形式为专著的研究:

1)Wen Renbei(温仁百)(2001)的德语专著《报刊评论的篇章结构—德中例文命题和施为行为研究》(Textstruktur des Zeitungskommentars-Eine Untersuchung der Proposition und Illokution an deutschen und chinesischen Beispielen)对德语和汉语评论的篇章结构进行了跨文化的比较研究。

2)Adachi-Bähr(2006)的专著《关于德语和日语论证性书面篇章构成原则的对比分析》(Kontrastive Analyse von Gliederungsprinzipien in argumentativen schriftlichen Texten im Deutschen und Japanischen)探讨了德语和日语报纸上社论和评论的篇章结构,该书主要从论证类型和篇章构成原则这两个方面对语料进行了详细的对比分析。所选语料来自四家德国报纸和三家日本报纸(1997年刊发),共133篇德语语料和349篇日语语料,其中德语语料源自《法兰克福汇报》《世界报》《南德意志报》和《时代周报》。[12]

3)笔者于2007年出版的《德语报刊评论的篇章理解研究》一书从篇章语用学的动态的篇章观出发,以多维度、多层次的篇章分析模式为基础,研究了狭义的报刊评论,探讨了如何理解这一特定的篇章类别、如何有意义地进行评论的阅读教学这两方面的问题。所选语料来自德国五家报纸,即《法兰克福汇报》《世界报》《南德意志报》《时代周报》和《图林根汇报》,共40篇,刊发时间为2005年。

综上所述,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际德语语言学界,对德语媒体上的评论性篇章进行篇章语用学角度的研究,都还有很大的研究空间。目前学者们的研究兴趣主要集中在跨文化的篇章类别对比上,而较少对同一文化背景下的不同媒体上的评论性篇章进行实证性的比较研究,因此笔者将在这一领域进行深入研究,包括横向的研究(不同报纸上的同一篇章类别)和纵向的研究(同一报纸上的不同篇章类别),以及探寻适用于评论性篇章的篇章描写和分析模式。本书的主要目的在于从一个异文化研究者的角度出发,探寻在当前这一时代背景之下,不同德语报纸上的三种篇章类别在各个篇章层面上核心的、相对稳定的特征和它们之间的异同。【注释】

[1]参见Lüger1995,71、126-128、165;Wen2001,48-57;Heinemann/Heine-mann2002,101;Hennig2000,873。

[2]Stein2008,429。

[3]同上。

[4]同上,429-430。

[5]Lenk/Tiittula1990,177。

[6]Zhu/Liu/Schoenke1996,53-96。

[7]Klöpper1996,97-115。

[8]Lüger2005,25、28-29。

[9]Lenk2005,179-180。

[10]Schmitt2008,305。

[11]Plaude2008,326。

[12]参见Adachi-Bähr2006,28。第二章德国的报刊业和报刊篇章分类2.1 德国报纸的发展概况[1]

德国是个报刊业发达的国家,报刊的种类丰富多样,对人们生活的影响力和渗透度也比较高。德国报纸的历史较为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1609年,这一年在斯特拉斯堡(Strasburg)诞生了德国历史上第一家报纸,名为《关系》(Relation),创办人为Johann Carolus,这家报纸的原件今天仍保存在德国海德堡大学图书馆中;同年诞生的还有另外一家名叫《Avisa》的报纸,发行地为沃尔芬比特尔(Wolfenbüttel)。[2]不过上述这两家报纸都不是每日发行的,德国历史上第一份日报在41年之后,即1650年诞生于莱比锡,名为《到来的报纸》(Einkommende Zeitungen),创办人为Thimotheus Ritzsch。到了18世纪中期,在德语地区发行的报纸共有大约90份。[3]

随着印刷、电报、电话和交通技术的发展和革新,报刊业蓬勃发展,报纸的数量迅速增加。到20世纪初期,德国发行的报纸发展到3000家,其中一半以上是一周发行六期;1932年,即魏玛共和国末期,德国发行的报纸共有4275家,其中有3262家于一周发行六期或是七期。但是,这些报纸中的大多数都夭折在纳粹统治时期。[4]在这一非常的时期,报纸被视作为一种“非常好的执政手段”,承担着“具有最高国家政治意义的任务”,被迫成为纳粹意识形态的传播工具和信息平台。在此期间,不仅各家报纸的新闻自由受到严格限制,犹太人开办的报纸也被取缔,有批评政府言论的报纸也被禁止,报纸的数量因而大幅减少:仅从1932到1934年这两年时间内,就有1287家报纸被迫关闭,报纸的数量从4275家减少到2988家。[5]到1944年,报纸的数量减少到977家,其中有352家被纳粹党所控制。[6]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德国报纸发行权先是由美国控制,最早诞生的由美国人控制的报纸是1945年1月24日创刊的《亚琛消息》(Aachener Nachrichten)。后来,战胜国盟国法国、英国也相继颁发报纸发行权。1949年5月23日,前西德颁发了宪法,宪法第五条中有关于新闻自由的规定。在此之后,西德取消了报纸发行权限制,新的报社不断成立,之前的报纸恢复发行,短短几个月之内,报纸的数量达数百家之多。在东德,由于前苏联规定只有政党和公众机构才有报纸经营权,所以东德地区报纸相对较少,共有日报39家,周报32家,其政治观点基本一致。两德统一之后,前东德地区也拥有了自由的报刊经营权,两德的报纸也走上了统一融合之路。前东德地区7家跨区性报纸中仅有一家保存下来,即出版于柏林的《新德国报》(Neues Deutschland)。[7]

近年来,德国的报纸种类繁多,人均报纸阅读量居于世界前列。但是,随着电视、电台和网络媒体的竞争,报纸的数量也在逐年减少。1995年的数据显示,德国有383家日报、31家周报和9家星期日报纸,共423家。[8]报纸销售额为2580万份,其中有1820万份是订阅用户(占70.5%)。[9]2007年,德国日报的数量减为352家、周报为27家、星期日报为7家,共386家,但发行量有所增长,如2007年第二季度报纸的销售额是2650万份,订阅量占其中的三分之二。同时,比较各种媒体被受众阅读的情况,德国的人均报纸阅读量为30.1%,居于世界第六名,位于日本、挪威、瑞士、奥地利和英国之后。[10]到2014年,德国日报的数量递减为329家,周报为20家,星期日报为6家,报纸销售额为2220万份,其中有1528万份是订阅用户(占68.8%)。虽然报纸的数量在递减,但是人均阅读量的排名呈上升趋势:14岁以上的德国公民中,平均每1000人所拥有的报纸销售额为248份,这是欧洲最大的人均报纸阅读量,领先于美国、加拿大、法国和意大利等国。此外,目前德国报社定期发行的网络报纸共有661种之多,德国一半以上的互联网用户定期阅读这些报纸。[11]

德国的报纸按照刊发周期来分,分为日报、周报(指在每周固定在一天刊发的报纸)和星期日报。和日报相比,周报刊登较少的新闻、较多详细的分析和评论性文章,以便将新闻事件置于更大的社会背景中来评论。尽管相对于日报来说,周报总发行量较少,但是对德国政治、经济和文化等方面产生的影响不可忽视。和日报、周报相比,星期日报更注重为读者提供娱乐性信息,常刊登更多的娱乐报道和文艺评论,报纸的娱乐和教育功能得到强化,而政治功能则相对弱化。另外,按照销售方式来划分,德国报纸又可分为订阅报纸和零售报纸;按照地区来划分,则可分为跨地区性的大报、地区性报纸和当地小报。按照新闻学权威著作《新闻学ABC》(ABC des Journalismus,2008)一书所述,德国目前重要的、有影响力的跨地区性大报依次如下:[12]日报性质的报纸有《法兰克福汇报》《南德意志报》《世界报》《法兰克福观察报》《日报》《商报》《斯图加特报》和《每日镜报》;周报有《时代周报》《巴伐利亚报》《莱茵报》和《德国周日报》;星期日报有《法兰克福汇报星期日报》、《图片报星期日报》和《世界报星期日报》。也就是说,德国目前大的日报共8家、周报共4家、星期日报共3家,一共是15家报纸,它们大多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创立和发行的,迄今有超过半个世纪的历史。另外,上述的3家星期日报都有自己独立的编辑部,和同名的日报编辑部区分开来,其中《法兰克福汇报星期日报》是2001年才创立的,有独立的编辑部和独立的销售架构,即编辑和销售都和该报的日报是分开的。这些星期日报的重要性也和同名的日报不可同日而语,比如偏重娱乐性报道的《图片报》不能算是德国的大报,但是《图片报星期日报》则是较为重要的,在星期日报中排名第二,销售额约为119万(2014年第2季度)[13],在内容上比《图片报》的日报更适合于家庭阅读。【注释】

[1]“报刊”一词在汉语中一般指报纸和杂志。而本研究针对的是德国报纸上的评论性篇章,因此本小节论述的焦点是德国报纸的发展概况,不涉及杂志的情况。

[2]Brand/Schulze1995,11。

[3]同上,17。

[4]同上,17-19。

[5]Nail2000,2157。

[6]Chill1999,22。

[7]Brand/Schulze1995,21。

[8]同上,39-42。

[9]同上,44。

[10]Mast(Hrsg.)2008,16-17。

[11]2014年数据源自德国报社行业协会官方网站,参见http://www.bdzv.de/zeitungen-online/zeitungslandschaft,2014.05.06。

[12]Brand/Schulze1995,47;Mast(Hrsg.)2008,19-20。

[13]参见http://de.wikipedia.org/wiki/Bild_am_Sonntag,2014.07.30。2.2 新闻自由和报刊业的集中

在今天的德国,媒体不直接由政府控制,通常也不由某一党派控制,而是采取私营的形式。但是,在近代德国的历史上,即在1932年之前的很长一段时期,大概有一半的报纸实际上都是和某一政党联系在一起的,带有明确的政治导向。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德国报纸的功能逐渐发生了转变,从政党的喉舌转变为民主教育的手段,渐渐脱离了和政党的联系。[1]从1945年开始,报纸逐渐被视作为一个自由的、民主的传播途径。颁发于1949年5月23日的德国宪法《基本法》中的第5条对新闻自由做出了如下规定:[2]“每个人都有权以言论、文字和图像的方式自由发表和传播自己的观点,并通过大众的信息渠道不受阻碍地获取信息。保证报纸的新闻自由,保证电视和电影报道的自由。没有监控审查制度。

这一权利受基本法的限制,同时也受基本法中的青年人保护条款以及‘私人名誉权利法’的限制。”

也就是说,宪法保证人们自由发表言论的自由、获取信息的自由和新闻报道的自由。同时,禁止任何的监控和审查,但是不排除媒体进行自我监督。德国宪法法庭曾宣称:“国家对媒体的调控居于次要位置,媒体出版人和编辑人员应首先对自身负责。”[3]这一自我监督的任务首先是由德意志新闻出版委员会来完成的。“德意志新闻出版委员会”这一机构成立于1956年,由来自新闻界的20名工作人员组成。它的主要任务是督促媒体进行自我监督,审理公众对报纸、杂志和其他新闻机构的投诉,解决纠纷和矛盾,制定相关规定以规范行业的发展。1973年,德意志新闻出版委员会为本行业的出版商、编辑、记者等新闻从业者制订了一个详细的工作规范,称之为“新闻准则”,1994年再度进行了修订。该准则共有16条,第1条就是“尊重事实,使公众了解真实的情况,这是新闻业的最高准则”[4]。其次,从业人员应该有责任心,对事件进行周密的调查,“在获取报道、信息资料和图片时不能使用不正当的手段。”[5]第7条规定:“媒体对于公众是有责任的,在编辑和出版时不应受到任何第三方的私人或经济利益的影响,出版商和编辑人应拒绝上述行为,严格区分报刊文章和商业广告用途的出版物。广告文章、图片和图画应有一定的标志。”[6]第8条规定:“新闻界应尊重私人生活,尊重隐私权”,但个别情况下有例外的可能,比如个人的行为涉及公共利益。此外,“新闻准则”还要求对法院、医院等公共机构的报道要持以克制态度。[7]可以说,这一工作准则为新闻业树立了全面的规范,使得新闻自由不是没有边际的自由。

1989年10月两德统一之后,东德地区也实现了新闻自由。目前,德国的报纸杂志都由私人经营,企业的组织架构可由企业法人自行决定。德国联邦宪法法庭规定:“报刊企业可以自由成立,并按照私营经济的基本原则、以私营企业的组织模式经营。各个企业在理念上和经济上处于竞争地位,国家的权力机构不得插手其中。”[8]也就是说,禁止政府或是其他性质的机构插手任何一家报社的内部架构。前西德1972年颁布的《企业劳资法》第118条规定:在涉及新闻自由的领域,禁止企业委员会和社会代表有参与决策和监管的权力。[9]此外,德国联邦宪法法庭还在1979年11月6日宣布:“新闻自由也意味着,报纸有确定、保持、改变自己发展方向的权利,以最终实现自己的发展方向。这也是新闻自由的基本条件。”[10]这说明新闻自由不仅包括成立企业的自由,同时企业也享有自行决定发展路线和政策的权利,以保证报纸的基本方向不受外界的干扰。

按照德国宪法第5条的规定,各州也有自己的法律来规定媒体的权利和义务。巴伐利亚和黑森州于1949年、其他的九个前西德联邦州于1964年至1966年间、前东德各州于1991至1993年之间都制定了针对报纸和电台的法规。如除了黑森州之外,所有的联邦州都规定:报刊承担着对公众的职责,也就是说有义务为公众提供信息,帮助人们自由地发表意见,同时履行真实报道的义务,其内容和来源必须经过审查。[11]

综上所述,在当前的德国,政府或是政党对于媒体没有直接的监控,绝大部分报纸和政党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媒体和国家政治和经济体制之间的关系是复杂多样的,难以一言蔽之。媒体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政治局势,比如揭露某一事件的真相从而让一个政治人物下台,或是使公众的政治立场出现转变,如德国在制定东欧政策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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