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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0-02 15:5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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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弗兰克·鲍姆(L. Frank Baum)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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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仙踪全集④

绿野仙踪全集④试读:

奥芝玛公主失踪记

第一章 可怕的失踪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奥芝玛公主,奥芝仙境的统治者,那个可爱的姑娘失踪了。她完完全全地不见了。她的臣民中没有一个人,就连她最亲密的朋友也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

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多萝西。多萝西是个从堪萨斯来到奥芝国的小姑娘,奥芝玛喜爱她,希望她住得离自己尽可能地近,为此奥芝玛在王宫里给了她一套房间,这样两个姑娘就可以经常在一起了。

多萝西不是唯一被欢迎到奥芝国和住在王宫里的外国姑娘。王宫里还住着一个名叫贝翠·鲍宾的女孩,她的冒险奇遇使她来到这里寻求奥芝玛的庇护;另外还有个特罗特姑娘,她和她忠实的伙伴比尔船长应邀来到这个神奇的仙境里安家落户。三个姑娘在王宫里都有房间,她们是要好朋友;不过多萝西是她们那位仁慈统治者最亲密的朋友,只有她才敢在任何时候在王宫里寻找奥芝玛,因为多萝西在奥芝国居住的时间比另两位姑娘长得多,她现在已经是奥芝国的公主了。

贝翠比多萝西大一岁,特罗特比她小一岁,三个人几乎可以说是同龄人,她们成了要好的玩耍伙伴,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这天早晨,三个姑娘正在多萝西房间里一起聊天,贝翠提议去孟奇金旅游一次,因为那是奥芝玛统治下的奥芝国土上四大乡之一。“我还从未去过那儿,”贝翠·鲍宾说,“不过稻草人有一次告诉我说,那是全奥芝国最美的一个乡。”“我也想去,”特罗特也说道。“好吧,”多萝西说,“我去问问奥芝玛。也许她会让我们用一下锯木马和红色马车,那样可比一路走去要棒多了。你要是走到奥芝国的边界,会发现这个国土太大了。”

说完她跳起身来,沿着金碧辉煌的王宫的过道,来到女王套房前,这套房子占据着二楼整个前楼。在一间小客厅里,奥芝玛的女仆杰莉亚·詹姆正坐着在做针线活。“奥芝玛还没有起床?”多萝西问道。“我不知道,亲爱的,”杰莉亚回答。“今儿早晨我还没有听到她的吩咐呢。她甚至都没叫我服侍她洗澡或吃早餐,现在早过了她平时干这些事的时间了。”“这就太奇怪了!”小姑娘叫了起来。“是啊,”女仆表示同意,“不过,她肯定不会遇到伤害的。在奥芝国土上,谁也不会死去或者被杀死,奥芝玛本人又是个魔力超群的仙女,据我们所知她也没什么对头。所以我一点儿也不为她担心,虽然我必须承认,她的沉默是异乎寻常的。”“也许,”多萝西若有所思地说,“她睡过头了。要不她可能在看书,或者在设想一种新的对她人民有用的魔法。”“这些事都有可能,”杰莉亚·詹姆回答,“所以我没敢去打扰尊贵的女主人。不过你是个受到特殊待遇的公主,如果你进去看她,我敢肯定奥芝玛是绝对不会生气的。”“当然不会,”多萝西说着,打开卧室外间的门走了进去。这儿寂静无声。她走进另一个房间,那是奥芝玛的内宫,然后撩开一块绣满纯金线图案的厚实的丝绒,姑娘进了美丽的奥芝统治者的睡房。镶金的象牙床上没有人,房间里也没有人,哪里也看不到奥芝玛的踪影。

多萝西感到非常吃惊,但仍然不担心她朋友会遇到什么事,她穿过内宫,又到其他房间去看看。她到了音乐室、书房、实验室、浴室、贮藏室,甚至到了和女王住房相连的那间宽敞的觐见室,哪儿都没看到奥芝玛。

于是她回到离开杰莉亚·詹姆时的那间小客厅,说:“她现在不在房里,一定是出去了。”“我不明白她怎么能没让我看见就出去,”杰莉亚回答说,“除非她把自己变成了隐身人。”“不管怎么,她不在里面,”多萝西声明。“那我们去找找她吧,”女仆提议说,她显得有点儿不安。

于是她们走进走廊,多萝西差点儿撞倒在一个古怪的姑娘身上,这姑娘正沿着走廊轻快地在跳舞。“停一下,斯克丽普丝!”她叫道,“你今天早晨见到过奥芝玛吗?”“我没见到!”怪姑娘回答,跳着走近了。“昨天晚上,我和糊涂人扭打一场,把两只眼睛打掉了,是让那家伙用方爪子从我脸上抓下去的。我把眼睛放在口袋里,今天早晨,亮纽扣领我到爱姆婶婶那儿,她替我重新缝上了。所以,今天除了刚才五分钟,我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当然也没见到奥芝玛啰。”“很好,斯克丽普丝,”多萝西说,一面好奇地看看她的眼睛,缝在姑娘脸上的只是两颗黑圆纽扣。

对第一次见到斯克丽普丝的人来说,可能会觉得她身上还有些东西也挺古怪的。她通常被叫做“碎布姑娘”,因为她的身体和四肢是用五颜六色的碎布拼做成的,里面塞满了棉花。她的脑袋是个小圆球,里面塞的也是棉花,固定在她的肩膀上。她的头发是一把棕色纱线,鼻子是一个小布疙瘩,那是把脸上的布往外拉出一些后用一根细绳扎紧固定而成的。她的嘴做得很仔细,先在恰当的部位划开一条口子,用红丝线把它沿起来,然后再钉上两排珍珠作为牙齿,一小片红法兰绒舌头。

尽管她的构成那么古怪,但碎布姑娘却不可思议地是活的,而且还是住在令人惊异的奥芝仙境里许多离奇古怪的人中很有趣、友善的一位。是的,斯克丽普丝总的说来是个受到大家喜爱的姑娘,虽说有时候也表现得反复无常、行为怪僻,还时常说和做一些令朋友吃惊的事。她很少有安静的时候,她喜爱跳舞、侧手翻和跟斗翻、爬树,还迷恋于许多其他活跃的运动。“我要去找奥芝玛,”多萝西说,“她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我想问她一个问题。”“我和你一起去,”斯克丽普丝说,“因为我的眼睛比你的亮,可以看得更远。”“我看不见得,”多萝西说。“不过如果你愿意,就一起走吧。”

她们一起找遍了整座王宫,连相当宽阔的王宫广场最远的地方都找遍了,但哪儿都没看到奥芝玛的踪影。多萝西回到贝翠和特罗特等她的地方,小姑娘的脸上露出严肃而担忧的神色,因为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奥芝玛从没有在不告诉她的朋友自己要去哪里,或在没有卫兵保护——这符合公主的身份——的情况下离开过王宫。

不管怎样,她已经走了,谁也没看见她走。多萝西遇到并询问了稻草人、嘀嗒嘀嗒、邋遢人、亮纽扣、比尔船长,还问了聪明而本领高强的奥芝术士,但是自前一天晚上奥芝玛跟他们分手、回自己寝宫去后,他们谁也没再见过她。“昨天晚上她没说过要上哪儿去呀,”小特罗特说。“是啊,事情怪就怪在这儿,”多萝西回答说。“平时奥芝玛不管做什么事总是告诉我们的。”“干吗不去看看魔图?”贝翠·鲍宾提议。“它马上就会告诉我们奥芝玛在哪里的。”“没错!”多萝西叫了起来。“我刚才怎么就没想到?”三个姑娘立即匆匆赶往奥芝玛的内宫,魔图一直挂在那儿。

这张神奇的魔图是奥芝玛女王最重要的财宝之一。图的四周是一个大金框,中间是一块青灰色的帆布,图像连续不断地在帆布上出现、消失。如果站在它面前的人希望看到某个人——在世界上任何地方——在干什么,那么只需要提出这个愿望,魔图上的图像就会随着这个人在的地方变换,让你看到他或她当时在干什么。姑娘们知道她们轻而易举就能提出看到奥芝玛的愿望,这样她们很快就能从魔图上知道她在哪里。

多萝西走到挂着魔图的地方,为了保护魔图,图前总是挂着厚缎子的幕帘,小姑娘拉开了帘子,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她的两位女友则失望地叫了起来。

魔图不见了。帘子后面的墙上只有一块空白,表明这地方原先是挂图的。

第二章 格林达好女巫的麻烦

同一天早晨,在奥芝国威力强大的女术士、格林达好女巫的城堡里也发生了一阵大乱。这座城堡坐落在奎德林乡,在奥芝玛统治的翡翠城遥远的南方,由精美的大理石和银格栅建造而成,金碧辉煌。女术士住在这儿,四周围着一群奥芝国最美丽的女侍,她们来自仙境的四个乡和壮丽的翡翠城,按四个乡的方位分别站定。

能获准来侍候女术士被视为一种巨大的荣誉,女术士的魔法只用来造福于奥芝人民。格林达是奥芝玛最重要的仆从,她掌握着神奇的魔法,几乎能完成任何她的女主人、奥芝国统治者、那个可爱的姑娘希望她去做的事。

在城堡里,在格林达周围所有具有奇异魔力的东西中,最神奇的莫过于那本大记事簿。在这本记事簿里,一页页上连续记载着——一天天、一小时一小时地——发生在已知世界上任何地方的重大事情,事情发生的同时就被记录进了大记事簿。奥芝国土上,国外的大千世界,甚至你我从未听说过的地方发生的每一件奇遇都会准确无误地被记录在大记事簿上,它永远不会出错,只会记下确凿的事实。所以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过格林达,她只要看一眼大记事簿就知道了发生的一切。这也是她成为一个伟大的女术士的原因之一,因为记事簿使她变得比其他任何人都聪明。

这本神奇的大记事簿放在格林达客厅中央的一张大金桌上。桌子的腿外覆盖着一层名贵的宝石,桌腿牢牢地固定在砖地上,记事簿用链子拴在桌上,上面锁着六把结实的金挂锁,开锁的钥匙挂在一条项链上,格林达把这条项链保险地系在自己脖子上。

大记事簿的开本比一张报纸还大,尽管纸张是超薄型的,可因为页数太多,合起来还是成了厚厚的一大本,再加上金挂锁和金搭扣,整本记事簿的分量重得要三个男人一起才勉强抬得动。然而这天早晨,格林达吃完早餐走进客厅,所有的女侍跟在她身后,格林达吃惊地发现她的大记事簿神秘地不见了。

走到桌子近前,她发现链子让什么尖利的东西割断了,这一定是整座城堡进入梦乡时发生的。格林达感到震惊和难过。谁会干出这种邪恶、大胆的事?谁会想要从她手中夺走大记事簿呢?

女术士沉思了好一会儿,思索着这一损失的后果。随后她走进魔法室,准备施一魔法,它能告诉她是谁偷了记事簿。不料,当她开开柜橱的锁,打开柜门时,发现她所有的魔法工具和珍贵的化学配药全部从架子上失踪了。

女术士感到生气而又惊讶。她坐进一把椅子里,使劲想着这桩奇特的盗窃案是怎么发生的。显然,那个窃贼的本领一定非常高强,否则不容对方得手她就会发现的。但是在全奥芝国土上,谁会有这么强大、高超的本领能干下这样一件大事?而且他还有能力有目的地反对世人公认的最聪明、最能干的女术士?

格林达思考着这件令人困惑的事,想了整整一个小时,最后仍然无法解释这一切。不过,尽管她的魔法工具和化学药物没有了,但她所掌握的魔法知识无论用什么手段也是偷不去的。因为任何窃贼,不管怎么有本事,都无法把一个人的知识偷走,所以说知识才是人得到的最好和最可靠的财宝。格林达相信,等她花时间另外搜集一些魔药草和配剂,再做一些魔法工具,她就能找出这个窃贼是谁,知道她那宝贵的记事簿在哪里了。“干出这件事的人,”她对女侍们说,“一定是个很愚蠢的家伙,因为到时候他肯定会被发现并受到严厉惩罚的。”

她把应用之物开列出一张单子,派出人员到奥芝各地去搜集,吩咐他们尽快给她弄到。其中有一人遇见了小个子奥芝术士,他正骑在那匹有名的锯木马背上,双臂紧紧地抱住马脖子。锯木马风驰般地抵达格林达城堡,带来消息说全奥芝国的统治者奥芝玛公主失踪了,翡翠城里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在哪里。“而且,”站在吃惊不小的女术士面前的术士说,“奥芝玛的魔图也不见了,我们无法通过它发现她在哪里。一明白失去了宝物,我就立即赶到你这儿来请求帮助。让我看看你的大记事簿。”“哎呀,”女术士伤心地回答说,“我们也无能为力,因为大记事簿也失踪了。”

第三章 甜饼厨师凯克遭窃

在那个多事的早晨,有消息说在奥芝国土上还发生了一桩重大的盗窃案,但出事的地方离翡翠城或格林达的城堡都极其遥远,所以直到过了很久以后,翡翠城里的人和格林达才知道这件事。

在温基乡遥远的西南边陲,有一片宽阔的高地,要想登上这片高地,无论从哪一面走,都必须爬过一座陡峭的山。高地四周的山坡上完全没有路,只长着多刺的荆棘丛,阻挡住在下面的奥芝人爬上去看看上面是什么。高地上住着耶普人,尽管这地方面积还算不上太大,可这片乡土只有他们居住。耶普人从来没有——到这个故事开始时——离开这片高地、到下面的奥芝国土去过,奥芝人也没有到耶普人的家乡来过。

耶普人与世隔绝地生活着,他们有自己古怪的行事方式和想法,和奥芝国土上其他人不同。他们的住房四散在平坦的高地上,不像一座城市那样集中在一起,而是按居住者的忽发奇想,想住哪儿就住哪儿,土地在这儿,树在那儿,一所所房子间由古怪的小路相连。

在奥芝玛从翡翠城奇怪地失踪的那天早晨,在这儿,甜饼厨师凯克发现她那只镶嵌着钻石的金洗碗盆被偷了,她一边哭泣,一边尖叫,声音是那么响亮,弄得许多耶普人聚在她房子周围询问出了什么事。

在奥芝国土任何地方,控告别人偷窃可是件严重的事情,所以,当耶普人听到甜饼厨师凯克说她的镶钻洗碗盆被偷了时,他们感到受了侮辱,都很激动,一定要凯克和他们一起到蛙人那儿去,看看这件事该怎么办。

我想你们以前可能没听说过这个蛙人吧,因为他和住在这片高地上的其他居民一样从未离开过这里,下面的人也没有上来看到过他。事实上,这个蛙人是奥芝国普通青蛙的后代,刚出生时住在温基乡的一个池塘里,和其他青蛙一般无二。然而,他生性爱冒险,不久他就跳离生养他的池塘,开始外出旅行,这时一只大鸟飞来,用嘴叼住他的背,带着他一起飞往鸟窝。在高空时,青蛙拼命扭动,终于挣脱了鸟嘴,往下掉去——下啊——下啊——掉进耶普人居住的高地上一个隐蔽的小池塘里。耶普人好像都不知道这个池塘,因为池塘被密密匝匝的丛林团团围住,而且和任何住处都有一段距离。原来这是个中了魔法的池塘,这个青蛙吃了魔斯考什长得又快又大,这种斯考什除了这个池塘,陆地上哪儿都没有。这种东西不仅使这个青蛙长得很大,他用后腿站立起来时和耶普人一样高,而且使他变得异乎寻常地聪明,因此不久他就比耶普人懂得还多,能够头头是道地讲理和辩论。

要让这个具有这些才能的青蛙待在一个隐蔽的池塘里是不可能的,最后他离开了这个池塘,走到了高地人中间,他们对他的外表感到惊讶,对他的学识印象深刻。在这以前,他们从未见过一个青蛙,这个青蛙也从未看见过一个耶普人。不过,由于耶普人有很多,而青蛙只有一个,故而这个青蛙成了最重要的人物。他再也不跳跃了,而是用后腿站直身子,给自己穿上漂亮的衣服,坐在椅子里,做人做的一切事情,于是大家很快就称他为蛙人,这是他有过的唯一一个名字。

几年过去了,这里的人把蛙人看成是他们遇到疑难问题时的顾问。只要一遇到困难,他们就去请教他,他就是不知道的时候也装作知道,还煞有介事地作出回答。确实,耶普人认为蛙人比实际上要聪明得多,他呢,也让他们这么认为,对自己的权威地位感到十分自豪。

高地上还有一个池塘,这个池塘没有中过魔法,紧挨着居住地,池水清澈。人们在这里替蛙人建造了一座房子,就在池塘边上,这样只要愿意,他随时都可以去洗澡或游泳。他通常总是在清晨大家起床前去游泳,白天则穿着漂亮的衣服,坐在自己家里,接待来向他请教的耶普人。

蛙人平时穿着黄缎厚绒短裤,裤子上饰着金穗带,膝处扣着嵌宝纽扣;银扣白缎背心,扣子中间镶着独粒宝石;淡黄色的燕尾服、绿袜子和鞋尖翘起、有钻石扣的红皮鞋。外出时,他戴一顶红绸帽子,拿一根金头手杖。眼睛上戴着一副大眼镜,这倒不是因为他患近视眼,而是因为眼镜使他看起来显得聪明,他的外表是那么高雅、华丽,以致全体耶普人都为他感到骄傲。

耶普乡里没有国王或女王,所以纯朴的耶普人很自然地把蛙人看成是他们的领袖,同时也把他看成是他们遇到紧急情况时的顾问。其实这个大青蛙的心里很清楚,自己并不比耶普人聪明,当然对一个青蛙来说,能知道得和人一样多已经相当了不起了,而且这个蛙人很精明,他让耶普人相信他比实际上还要聪明得多。耶普人从未怀疑他是个骗子,而是非常尊重地听他的话,完全按照他提议的那样去做。

现在,甜饼厨师凯克对她镶钻洗碗盆的丢失这么大喊大叫,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带她到蛙人那儿,把失窃的事告诉他,他们认为他肯定能告诉她在哪里能找回这只盆。

他瞪大着眼镜后面的大眼睛听完了这一情况,然后语音深沉地哇哇说道:“如果洗碗盆被偷走了,一定是有人拿了它。”“可是谁呢?”凯克着急地问。“谁是小偷?”“当然是拿走洗碗盆的那个人啰,”蛙人回答,听了他的话,耶普人都认真地点点头,互相说道:“说得完全正确!”“可我要我的洗碗盆!”凯克叫道。“你有这样的要求谁也不能责怪你,”蛙人说。“那么,告诉我可以去哪儿找到它,”她催问着。

蛙人向她露出一副非常聪明的神情,他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双手放在燕尾服的尾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举止十分傲慢和威风。这还是第一次来问他这么困难的问题,他需要时间思考。决不能让他们怀疑他的无知,所以他拼命地想啊想,想怎样最好地回答这个女人而又不使自己露馅。“请允许我告诉你,”他说道,“耶普邦以前从未失窃过任何东西。”“这我们知道,”甜饼厨师凯克不耐烦地回答。“因此,”蛙人继续说,“这一盗窃案成了一桩非常重要的事件。”“好了,我的洗碗盆在哪里?”女人盯住问。“不见了,但是一定会找到的。遗憾的是,我们这儿没有能解开这一谜案的警察或侦探,所以我们必须用其他方法找回这件丢失的东西。凯克必须先写一个声明,贴在她自己家的门上,声明上得写上:谁偷了镶钻洗碗盆,必须立即归还。”“可是,如果没有人来还怎么办哪?”凯克提出。“那么,”蛙人说,“这就证明没有人偷走这个洗碗盆。”

凯克感到不满意,但其他耶普人似乎都非常赞同这一做法。他们都建议她照蛙人说的去做,于是她在自己的家门上贴了张声明,耐着性子等待有人来还盆——但是一直没有人来还。

在一群邻居的陪同下,她再次来到蛙人这儿,蛙人到此时已对这件事作了仔细考虑,他对凯克说:“现在我可以肯定,耶普人谁也没偷你的洗碗盆,可它既然是在耶普乡失踪的,我怀疑是某个外来人,从我们下面的世界来到这儿,趁着夜色,在我们都熟睡的时候,拿走了你的宝贝。对它的失踪不可能有其他的解释。所以,你如果想要找回那只镶钻金洗碗盆,那你一定得到下面的世界去寻找它。”

这实在是个惊人的提议。凯克和她的朋友走到平坦的高地边,往下从陡峭的山坡一直看到下面的平原。山脚离得那么遥远,因此那儿的一切看起来模糊不清,对耶普人来说,远离家乡进入一片陌生的土地,即使没有危险也是件相当冒险的事情。

不过,凯克太想要回她的洗碗盆了,所以她转身面对朋友们问道:“谁愿意跟我一起去?”

谁也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后,有一个耶普人说:“我们了解这儿的一切,在这片平坦的山顶高地上,我们觉得这是个令人十分快乐的地方,而下面那儿我们却不了解。可能那儿并不那么愉快,所以我们最好还是待在原来的地方。”“那儿也许比这儿好得多,”甜饼厨师表示说。“是啊,也许是吧,”另一个耶普人应声说,“但是干吗要冒风险呢?满足于自己的命运才是真正的智慧。也许在其他地方,有比你烤的更好的甜饼,但我们吃惯了你烤的甜饼,我们喜欢吃——除了烤糊的——我们并不渴望得到别的更好的甜饼。”

凯克要不是那么急于找到她那宝贵的洗碗盆,她真可能会同意这一说法,但这时她急切地叫了起来:“你们是胆小鬼——你们都是!如果你们谁也不愿和我一起到这个小山外的天地去探险,那好,我就一个人去。”“这是个明智的解决办法,”耶普人都这么说,大大地松了口气。“失踪的是你的洗碗盆,不是我们的,假如你愿意拼着生命和自由去寻找它,没有人能否认你有这种权利。”

他们在这么谈论时,蛙人也在,他用大眼睛看看下面的平原,好像异乎寻常地在思索着。事实上,蛙人在想,他倒挺愿意看看更多的世界。他在耶普已经成了最重要的人物,他的重要性变得越来越缺乏刺激了。要是让其他人也能顺从地向他咨询那就棒了,据他看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表明他的名气不能传遍全奥芝国。

他对世界其他地方一无所知,但是有理由相信,在他现在住的山那边,肯定居住着比耶普人数更多的人;如果他到了他们中间,他所表现出的智慧定能使他们吃惊,使他们像耶普人那样崇拜他。换句话说,蛙人雄心勃勃,他想成为比现在更伟大的人,假使他总是待在这座山上,那这一抱负是不可能实现的。他希望让其他人看到他华丽的衣着,听到他严肃的演讲,这只是他离开耶普邦的一个借口。于是他对甜饼厨师凯克说:“我愿意和你一起去,我的好妇人,”凯克听了大为高兴,她感到在寻找失物的过程中,蛙人能给她很多帮助。

既然伟大的蛙人已经决定参加这次旅行,这时有几个年轻大胆的耶普人也当即决定一起去;于是第二天早晨吃过早餐,蛙人、甜饼厨师凯克和九名耶普人开始滑下山坡。有刺的灌木丛和仙人掌类植物碰上去很疼,很不舒服,蛙人就吩咐那九名耶普人先下去在前面开道,他跟在他们后面下,这样他那华丽的衣服就不会撕坏了。凯克也穿着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同样害怕荆棘和刺,所以她跟在蛙人后面。

他们下山的速度相当缓慢,还没走到半山腰,夜就降临了,他们就找了一个栖身的洞穴,休息到第二天早晨。凯克随身带了一篮子她做的有名的甜饼,大家都吃了不少。

第二天,耶普人产生了退出这次历险的念头。他们对自己得在荆棘丛中替蛙人和甜饼厨师开道咕哝个没完,因为他们的衣服撕开了许多口子,而凯克和蛙人却走得安全而舒坦。“假如真的是有人进入我们这里偷走了你的镶钻金洗碗盆,”其中有一个耶普人对凯克说,“那他一定是一只鸟,因为没有一个男人、女人或孩子能爬过这些树丛,然后再爬回去。”“再说,就算他能做到,”另一个耶普人说,“镶钻金洗碗盆也不足补偿他遭受的麻烦和苦难。”“就我来说,”第三个耶普人说,“我情愿回家去,另外发掘、磨光一些钻石,再挖出一些金子,另外打造一只金洗碗盆,也不愿从头到脚让这些可怕的有刺树丛抓破。现在,就是我母亲见了我,她也认不出我是她儿子。”

凯克对这些牢骚话毫不理会,蛙人也是。尽管他们走得缓慢,但有了这些耶普人,他俩走起来可方便多了,所以他们没有怨言,也不想反驳。

将近山脚时,一道深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沟的两面像玻璃一般光滑。沟渠延伸出去很远——向两面一直延伸到他们目力所及之处——而且,尽管不算太宽,但对耶普人来说,它已经宽得跳不过去了。一旦掉进沟里,恐怕就再也爬不上来了。“我们的旅行到此结束,”耶普人说。“我们必须回去了。”

甜饼厨师凯克哭泣起来。“我再也找不回我那漂亮的洗碗盆了——那可太让我伤心了!”她抽泣着说。

蛙人走到沟边,用一只眼睛仔细估量着到对岸的距离。“作为一个青蛙,”他说,“我能像所有的青蛙那样跳跃,我又长得这么高大、强壮,我敢肯定我能轻松地跃过这道沟。但你们其他人嘛,不是青蛙,就得从原路回去了。”“我们很乐意这么做,”耶普人叫着,立即转过身子,开始往陡峭的山上爬去,他们感到已经尝够了这次令人不满的旅行的滋味。不过甜饼厨师凯克没有随他们走。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哭泣、流泪,感到非常难过。“好了,”蛙人对她说,“我现在要向你告别了。如果我找到你的镶钻金洗碗盆,我保证把它平安地送还给你。”“可我更愿意亲自找到它!”她说。“喂,蛙人,你干吗不能带着我跳过沟去呢?你看你又大又壮实,而我又小又瘦弱。”

蛙人认真考虑了这个建议。甜饼厨师凯克身体不重,这是事实。也许他能背着她跳过去。“如果你愿意冒风险,不怕掉下去的话,”他说,“我愿意试试。”

她立即跳了起来,用双臂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实际上,只能说抱住应该是脖子的地方,因为蛙人压根儿没有脖子。然后他像青蛙起跳时那样,蹲下身子,两条有力的后腿一蹬,身子猛地一跃。

他背着甜饼厨师凯克,飞过沟渠上空,他跳得那么猛——为了保证不让自己掉下去——结果飞过了沟对面一片有刺荆棘,降落在一块空地上,这块空地离沟很远,因此等他们回头看时,已经看不见一点儿沟的踪影。

凯克此时跨下蛙人的背,蛙人重又站直身子,仔细地拍去丝绒外衣上的尘土,又整了整白缎领带。“我没想到我能跳那么远,”他惊异地说。“在我能完成的一长列成就单上,现在我又要加上一项跳跃了。”“你当然擅长跳跃,”甜饼厨师羡慕地说,“不过,如你说的,你在许多方面都很出色。假使我们在下面这儿遇见什么人的话,我敢肯定他们会认为你是所有活的生物中最伟大、最杰出的一位。”“是的,”他回答说,“我有可能让陌生人大吃一惊的,因为他们以前从未有幸见到过我。他们还会对我渊博的学识惊叹不已。凯克,我每次开口,都可能说出重要的话。”“的确是这样,”她赞同地说,“幸亏你的嘴那么宽,又能张得那么大,否则你那些智慧可能都无法说出来呢。”“也许就因为这个原因我的嘴才天生那么宽的,”蛙人说。“好了,现在咱们继续走吧,天色渐渐晚了,我们得在夜晚降临之前找到一个栖身的地方。”

第四章 在温基人中间

温基乡有人定居的地方到处是幸福和满足的人,他们在一个名叫尼克·乔珀的铁皮国王的统治下,他呢,又是奥芝国的奥芝玛、那个美丽的姑娘统治者的臣子。但是温基乡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人定居。在东面,那儿离翡翠城最近,有漂亮的农舍和道路,但如果你往西走,你首先会遇到温基河的一条支流,河那边是一片未经开垦的乡野,只住着为数不多的人,其中有一些地方几乎不为世人所知。经过这片没有人走过的荒凉的地方,你会看到温基河的另一条支流,过了这条河,你会发现温基乡又一处有人定居的地方,一直向西伸展到死亡大沙漠,这片沙漠把奥芝仙境团团围住,把这一吉祥的仙境与外界的普通世界分隔开。住在西部的温基人有许多锡矿,他们用镀锡铁皮做了大量华美的珠宝饰物和其他物件,这些东西在奥芝国内受到高度赞赏,因为铁皮是那么闪亮、美丽,而数量又像金银那么多。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温基人都是矿工,也有的人耕作土地,种粮食,蛙人和凯克下了耶普人居住的山后首先到达的就是温基乡最西部一个这样的农场。“天哪!”温基人妻子内拉莉看到向她家走来的这两个陌生人时叫道。“我见过奥芝国土上许多古怪的动物,但谁也不如这个青蛙怪,他居然像人那样穿着衣服,还用后腿走路。快来,威尔琼,”她对正在吃早餐的丈夫喊着,“快来看这个令人吃惊的怪物。”

温基人威尔琼走到门口,往外看去。蛙人走向近前时他仍然站在门口,只见蛙人傲慢地哇哇问道:“告诉我,好人儿,你见过一只镶钻的金洗碗盆吗?”“没有,连铜雕的龙虾也没看见过,”威尔琼也用同样傲慢的口吻回答。

蛙人瞪视着他,说:“别那么蛮横,伙计!”“是啊,”甜饼厨师凯克赶紧附和说,“对伟大的蛙人,你必须非常有礼貌,因为他是全世界最聪明的人。”“这是谁说的?”威尔琼问道。“他自己这么说的,”凯克回答,蛙人点了点头,大摇大摆地走来走去,很优美地转动着他的金头手杖。“稻草人有没有承认这个长得过大的青蛙是世上最聪明的人?”威尔琼问。“我不知道谁是稻草人,”甜饼厨师凯克回答说。“嗯,他住在翡翠城,据认为他具有全奥芝国内最好的脑子。你们知道,那是奥芝术士给他的。”“我的脑子天生长在我脑袋里,”蛙人自负地说,“所以我认为它一定比术士给的那个脑子更好。我是那么聪明,以致有时我的聪明智慧弄得我的头都疼了。我知道的知识太多,因此常常不得不忘记一部分,因为任何一个人,不管他有多么伟大,也无法装得下那么多的知识。”“脑袋里塞满了智慧一定很可怕,”威尔琼沉思地说,同时神情怀疑地打量着蛙人。“幸运的是我知道得不多。”“不过,我希望你知道我的镶钻金洗碗盆在哪里,”甜饼厨师凯克焦急地说。“我连这也不知道,”温基人回答说,“光管住我们自己那些洗碗盆就够麻烦的了,我们才不去管陌生人的洗碗盆呢。”

看到他这么无知,蛙人建议继续往前走,上别处去找凯克的洗碗盆。温基人威尔琼似乎没有对这位伟大的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这好像使蛙人感到既意外又失望,但是其他人或许会表现得恭敬一些。“我很想见到那位奥芝术士,”他们顺着一条小路走去时凯克说。“如果他能给稻草人脑子,那他有可能找到我的洗碗盆。”“呸!”蛙人嘲弄地咕哝说,“我比任何术士都伟大。相信我吧。只要你的洗碗盆在世上某个地方,我肯定能找到它。”“假如你找不到,我会伤心的,”甜饼厨师语音哀伤地说。

蛙人默默地走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干吗这么看重一个洗碗盆?”“这是我拥有的最宝贵的财产,”女人回答说。“它原是我母亲的,自打开天辟地来,经过一代代外祖母传下来的。我相信它现在是耶普乡最古老的一件东西——或者说过去是,以前它还在的时候——而且,”她说着,压低了声音,敬畏地小声说:“它有魔力!”“在哪方面?”蛙人问,听了这话他似乎感到大吃一惊。“谁拥有这只洗碗盆谁就能成为好厨师,这是一点。别人做不出像我做的那么可口的甜饼,这你和全体耶普人都知道。然而,今天早晨我的洗碗盆被偷以后,我试着做一炉甜饼,结果全在炉里烤糊了!我又另烤了一炉,可这炉又烤得硬得不能吃,我感到非常羞愧,只好把它们埋入地下。就是第三炉甜饼,就是我随身带在篮子里的,也实在太糟,并不比任何没有我那镶钻金洗碗盆的女人烤得好。事实上,我的好蛙人,甜饼厨师凯克将再也烘烤不出美味可口的甜饼了,除非那只魔洗碗盆重新回到她的手中。”“要这样的话,”蛙人叹了口气说,“我想我们必须千方百计找到它。”

第五章 奥芝玛的朋友们困惑不解

“说真的,这事儿太令人吃惊了,”多萝西神情严肃地说。“整个翡翠城里哪儿都找不到奥芝玛的踪影;不管她到了哪里,她随身带着魔图。”

她和贝翠、特罗特站在王宫的院子里,而斯克丽普丝,就是那个碎布姑娘围着她们在跳舞,她的头发在风中飞舞。“也许,”斯克丽普丝说,继续跳着舞,“有人偷劫了奥芝玛。”“哦,压根儿没人敢这么做!”小特罗特叫了起来。“还偷走了魔图,这样我们就没法从图上看到她在哪里了,”碎布姑娘又说。“胡说,”多萝西说。“唔,人人都热爱奥芝玛。奥芝国土上没有一个人会偷她一件东西的。”“哼!”碎布姑娘回答说。“你又不了解奥芝国土上的每一个人。”“我怎么不了解?”“奥芝是个大国,”斯克丽普丝说,“有些窃贼和偏僻的地方就是奥芝玛本人也不知道呢。”“碎布姑娘真是疯了,”贝翠说。“不,她说得不错,”多萝西若有所思地回答。“在这个仙境里有许多古怪的人,他们从来没有接近过奥芝玛和翡翠城。我自己就见过一些这样的人,姑娘们。当然,我没有见过所有的这类人。再说,在奥芝国内可能还有些恶人,尽管我想恶女巫已经被全部消灭了。”

就在这时,锯木马驮着奥芝术士冲进了院内。“你们找到奥芝玛了吗?”锯木马在姑娘们身边站住时,术士叫道。“还没有,”多萝西说。“格林达不知道她在哪里吗?”“不知道,而且格林达的记事簿和所有的魔法工具都不翼而飞了。一定是让人偷了。”“天哪!”多萝西惊叫一声。“这是我听到过的最大的一起盗窃案。术士,你看这是谁干的?”“我不知道,”他回答说。“不过我是回来取我装着魔法工具的黑包的,给格林达送去。她的本事比我大得多,利用我这些工具,她能比我更快更好地发现事实真相。”“那么,快!”多萝西说,“我们大家都担心死了。”

术士朝自己的房间冲去,但他马上就回来了,脸耷拉着,难过极了。“没了!”他说。“什么没了?”斯克丽普丝问。“我的装着魔法工具的黑包。一定是有人把它偷走了!”

他们大家惊异地面面相觑。“这件事越来越严重了,”术士继续说。“奥芝玛、格林达和我所有的魔法工具全部被偷了。”“你看会不会是奥芝玛为了什么用途自己拿走的?”贝翠问。“肯定不会,”术士声明。“我想是某个敌人劫持了奥芝玛,生怕我们会追踪、夺回她,就把我们全部的魔法工具都偷走了。”“太可怕了!”多萝西喊道。“竟然有人想伤害我们亲爱的奥芝玛!我们不能想办法找到她吗,术士?”“我要去问格林达,我必须立即回到她那儿去,告诉她我的魔法工具也失踪了。我知道好心的女术士会大吃一惊的。”

说完他又跳上锯木马背,这匹从不疲倦的神奇骏马飞速急驰而去。

三位姑娘的内心极度不安。连碎布姑娘也比平时安静多了,似乎意识到一个巨大的不幸已经落到了她们大家头上。奥芝玛是个魔力超群的仙女,奥芝国内全体生物,连同国外来的三个凡人姑娘,都把她看成是他们的保护者和朋友。她们的美丽的统治者被一个敌人击败、带出王宫成了俘虏,起先她们一想到这一点就吃惊得无法接受。然而,对这一神秘事件还能有什么别的解释?“奥芝玛不会不让我们知道就自己离开的,”多萝西肯定地说,“而且她也不会拿格林达的大记事簿,或术士的魔法工具,因为这些东西她随时都可以拿到,只要问他俩要就行了。我敢肯定,这些事一定是某个恶人干的。”“在奥芝国土上的?”特罗特问道。“那当然。没有人能穿越死亡大沙漠,你知道,再说除了奥芝国的人,别人根本不知道有什么魔图、记事簿和术士的魔法,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哪里,所以他才能够在我们制止他以前就把这些东西全部偷走。这个人一定住在奥芝国土上。”“可是,是谁—谁—谁呢?”斯克丽普丝问。“这是个问题。是谁?”“如果我们知道,”多萝西严厉地回答,“我们就不会站在这儿,什么也不干了。”

此时,有两个男孩进入宫院,走近姑娘们身边。一个男孩穿着奇异的孟奇金人服装——蓝夹克上装、蓝灯笼裤、蓝皮鞋和一顶高高的尖顶蓝帽,帽子上挂着一圈小银铃铛,这是幸运儿奥乔,他来自奥芝国的孟奇金乡,现在住在翡翠城。另一个男孩是美国人,来自费城,最近刚和特罗特以及比尔船长一起寻路来到奥芝国。他名叫亮纽扣,人人都这么叫他,他没有别的名字。

亮纽扣的个子不如孟奇金男孩大,但他穿着相同的衣服,只是色彩不同。他俩挽着胳膊,走到姑娘们面前,亮纽扣问道:“喂,多萝西。他们说奥芝玛失踪了。”“谁这么说?”她问道。“城里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他回答说。“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此事的?”多萝西问。“我知道,”奥乔说。“是杰莉亚·詹姆告诉他们的。她到处在打听,有谁看见过奥芝玛。”“这可太糟了,”多萝西说着,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亮纽扣问道。“在我们还没有绝对肯定无法找到奥芝玛前,说出这个消息让全体人民难过没什么好处。”“哈,”亮纽扣说,“失踪算不了什么。我就走失过好多次。”“确实如此,”特罗特承认说,她知道这男孩有走失的毛病,然后又找到了自己;“但这和奥芝玛不一样。她是这片伟大仙境的统治者,我们担心,她失踪的原因是因为有人把她劫持走了。”“只有恶人才偷盗,”奥乔说。“你知道奥芝国有什么恶人吗,多萝西?”“不知道,”她回答说。“不过,他们在奥芝国内,”斯克丽普丝喊道,她跳着舞转到他们面前,然后又围着他们跳。“奥芝玛被偷偷地劫持了;是奥芝国内的某个人劫持了她;只有恶人才偷盗,所以奥芝国内的那人是恶人!”

这话是事实,没有人能否认。此时,大家的神情都显得严肃、哀伤。“有一件事是肯定的,”过了一会儿亮纽扣说,“如果奥芝玛被偷偷地劫持走了,那么应该有人去找到她,惩罚那个窃贼。”“可能是许多窃贼,”特罗特认真地提醒说,“在他们这个仙境国家里好像没有一个士兵或警察。”“有一个士兵,”多萝西声明。“他长着绿胡子,有一把枪,是个少将;但大家既不害怕他的枪也不怕他的绿胡子,因为他心地善良得连一只苍蝇也不会伤害。”“嗯,士兵毕竟是士兵,”贝翠说,“即使他不会伤害一只苍蝇,他也许会伤害一个恶贼的。他现在哪里?”“两个月前他出去钓鱼了,至今还未回来,”亮纽扣解释说。“那么,在这件麻烦中,我看他好像对我们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小特罗特叹息说。“但奥芝玛是个仙女,也许没有别人的帮助她就能逃出窃贼之手。”“她也许

能做到,”多萝西沉思着承认说,“但是,假如她有能力这么做,那么她很可能就不会让人偷偷地劫持走了。所以那些窃贼的魔法威力一定比我们的奥芝玛更强。”

没人能否认这番争辩,尽管在那天其余的时间里,他们一直在谈论这件事,他们也无法断定奥芝玛究竟是怎么被强行劫持走的,或是谁干下的这件可怕的事。

将近黄昏时术士回来了,坐在锯木马背上缓慢地骑着,因为他感到沮丧和困惑不解。格林达随后也到了,坐着由二十只乳白色的天鹅拉的空中马车,她好像也很担忧和不快。更多的奥芝玛的朋友来了,那天晚上,大家一起谈了很长时间。“我想,”多萝西说,“我们应该立即出发去寻找可爱的奥芝玛。我们舒适地住在她的王宫里,而她却落在某个邪恶的敌人手里,这似乎太残酷了。”“对,”格林达好女巫表示同意,“应该有人去找她。我自己不能去,因为我必须加紧干,创造出一种新的魔法工具,我有可能用这种工具救出我们的仙女统治者。但如果在我做工具的同时,你们能找到她,并让我知道是谁劫持了她,这将使我能更快地救出她。”“那我们明天早晨就走,”多萝西决定。“贝翠、特罗特和我不愿再浪费一刻时间。”“我没有把握你们姑娘们能成为好侦探,”术士说,“我和你们一起去,保护你们免受伤害,向你们提供我的忠告。我的魔法都被偷了,哎呀,我现在其实和你们没啥两样了,但我会尽力保护你们的,不让可能遇到的敌人伤害你们。”“在奥芝国里,我们会遇到什么伤害?”特罗特问。“奥芝玛受到了什么伤害?”术士回答说。“假如在奥芝国里有一个恶魔,他不仅能偷劫走奥芝玛和她的魔图,还能偷走格林达的记事簿和她所有的魔法,还有我的装着我全部法术的黑包,那么这个恶魔就可能给我们造成相当的伤害。奥芝玛是仙女,格林达也是,所以任何力量都不能杀害和消灭她们;但你们这些姑娘都是普通人,亮纽扣和我也是,所以我们必须处处小心,保护自己。”“谁也杀不死我,”孟奇金男孩奥乔说。“这是事实,”女术士回答说。“我想把出去搜寻的人分成几组比较好,这样就能很快找遍奥芝全国。所以,我要派奥乔、恩克·纳恩凯和匹普特博士去孟奇金乡,他们对那儿很熟悉;派稻草人和铁皮樵夫到奎德林乡,因为他们无所畏惧、勇敢,而且永远不会疲劳,派邋遢人和他的兄弟嘀嗒嘀嗒、南瓜人杰克去吉利金乡,那地方潜伏着很多危险。多萝西可以自己组织一支人马去温基乡。你们大家得到各处去打听,要千方百计找到隐藏奥芝玛的地方。”

他们都觉得这是个十分聪明的计划,毫无疑义地接受了。在奥芝玛不在的情况下,格林达是奥芝国最重要的人,大家都乐意听从她的领导。

第六章 搜索队

第二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格林达就起身飞回她的城堡,途中停下来吩咐稻草人和铁皮樵夫,他们这段时间正住在H·M·环状甲虫教授T·E·先生的学院里,听他讲授药丸专利课。一听说奥芝玛失踪,他们立即动身前往奎德林乡去寻找她。

格林达刚离开翡翠城,嘀嗒嘀嗒、邋遢人和南瓜人杰克——因为分工时他们在场——也起身前往吉利金乡;一个小时后,奥乔、恩克·纳恩凯和匹普特博士踏上了去孟奇金乡的旅程。等这几个搜索队都走了以后,多萝西和术士也做完了准备工作。

术士把锯木马套在红色马车上,这车可以舒适地坐四个人。他希望多萝西、贝翠、特罗特和碎布姑娘坐在车上,但是斯克丽普丝骑在糊涂虫背上来到他们面前,糊涂虫说他愿意加入他们的队伍。这个糊涂虫是个最古怪的动物,他长着方的脑袋、方的身体、方的腿和方的尾巴。他的皮非常坚韧、强硬,像皮革似的,虽说他的动作多少有些笨拙,但他走起来倒相当快。他的方眼睛神情温和、柔顺,而且他并不特别蠢笨。糊涂虫和碎布姑娘是好朋友,所以术士同意让他跟他们一起去。

这时又来了一只巨兽,要求一同去。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小胆狮,全奥芝国最有趣的动物。无论是大小还是智力,任何一只漫游在丛林中和平原上的狮子都无法与他相比;他像所有生活在奥芝国的动物一样,会讲话,讲起话来比许多人都机敏、聪明得多。他说他胆子小,因为他面对危险时总是发抖,但是许多次面临危险,需要时他总还是愿意斗争的。奥芝玛特别宠爱这只狮子,每逢重要的场合总是让他守护王位。他还是多萝西公主的好伙伴、老朋友,所以姑娘很高兴他加入他们队。“我太为奥芝玛担心了,”小胆狮嗓音深沉、隆隆地说,“我要是不去,而你们都在积极寻找她,这会让我难过的。但是,我求你们,别陷入危险之中,因为危险让我太害怕了。”“只要我们有办法,我们就不会陷入危险,”多萝西应允说,“但是我们要尽一切努力找到奥芝玛,不管是不是危险。”

由于糊涂虫和小胆狮的加入,使贝翠·鲍宾萌生了一个想法,她奔到王宫后部的大理石马厩前,拉出了她那头名叫汉克的驴子。也许你从没见过像汉克这么骨瘦如柴、皮包骨头而长相平常的驴子,但是贝翠非常喜爱他,因为他忠诚、可靠,不像大多数驴子那么蠢笨。贝翠给汉克装了个鞍子,说她要骑在他背上,术士同意了她,因为这样一来,全队就剩下了四个人——多萝西、亮纽扣、特罗特和他自己,刚好坐满红色马车。

一名有一条木腿的老水手前来给他们送行,建议他们在红色马车里放些食物和毯子,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要离开多长时间。这名老水手名叫比尔船长。他是特罗特以前的朋友和同伴,和小姑娘一起经历过许许多多的奇遇。我想他会因为这次不能和她同行而感到难过,但格林达要求比尔船长留在翡翠城里,负责守卫王宫,因为宫里的人都走了。这位一条腿的水手答应了她。

他们在红色马车的后部装上了所有他们认为需要的应用之物,然后排成一行,从王宫出发,穿过翡翠城,往围住奥芝国这个美丽首都的城墙的巨大城门走去。成群的市民聚集在街道两旁,给他们送行,向他们欢呼,祝他们成功,因为他们都为奥芝玛的失踪感到悲伤,都焦急地盼着找到她。

走在前面的是小胆狮,接着是骑在糊涂虫身上的碎布姑娘,后面是贝翠·鲍宾,骑在驴子汉克背上,最后是锯木马拉着的红色马车,车里坐着术士、多萝西、亮纽扣和特罗特。锯木马不需要人驾驭,所以他的挽具上没有缰绳,你只需要告诉他往哪条路走,走得快还是慢就行了,他完全能听懂。

大约就在这时,一条毛发蓬松的小黑狗,他一直躺在多萝西在王宫的房间里,醒来了,他发现屋里就他一个了。整座巨大的建筑内,一切似乎都非常寂静,托托——这是小狗的名字——没有听到三个姑娘惯常的谈话声。他从来不太注意自己周围发生的事,尽管他会说话,可他很少说,所以小狗不知道奥芝玛失踪的事,也不知道大家都出去寻找她了。不过他喜欢跟人在一起,特别是跟他自己的女主人多萝西在一起。他打着哈欠,伸伸懒腰,看到房门虚掩着,他就快步跑出房间到走廊里,走下华贵的大理石楼梯,来到王宫大厅,看见了杰莉亚·詹姆。“多萝西在哪里?”托托问道。“她到温基乡去了,”女侍回答。“什么时候走的?”“刚走一会儿,”杰莉亚回答。

托托转身跑进王宫花园,沿着长长的车道一路小跑,一直走到翡翠城的街上。他在街上停住脚步,仔细倾听,他听到了欢呼声,于是循声快步跑去,终于看到了红色马车、糊涂虫、狮子、驴子和其他众人。他是只聪明的小狗,决定此时不让多萝西看见自己,免得让她给打发回去;但是他一直跟着这一行旅行者,他们因急着往前赶路,压根儿没想到看看自己的身后。

他们走到城门那儿,守门人赶紧出来打开正门,让他们通过。“前天晚上,奥芝玛失踪的那天晚上,有没有陌生人进出过城门?”多萝西问道。“没有,真的没有,公主,”守门人回答。“当然没有,”术士说。“任何一个聪明到能把我们那些东西一古脑儿都偷走的人,至少不会在乎像这样的一堵墙。我想,那个窃贼一定是从空中飞来的,否则他不可能在同一天晚上既偷了奥芝玛的王宫,又偷了遥远的格林达城堡。奥芝国内又没有飞船,也没有道路可以让外界的飞船进入这儿,所以我认为这个窃贼一定是用格林达和我都不懂的魔法从一个地方飞向另一个地方的。”

他们起身走了,趁着城门尚未在他们身后关闭时,托托设法混了出去。翡翠城周围的乡村住满了居民,有一会儿,我们的朋友们走过铺设整齐的道路,这些道路穿过一片土地肥沃、密布着美丽房舍的乡野,这些房舍一色都是灵巧的奥芝式的。几个小时以后,他们离开了耕种的田地,进入了温基乡,温基乡占整个奥芝国土的四分之一,但不如奥芝仙境里其他许多地方那么有名。夜晚前很久,这些行路人已经越过稻草人楼塔(现在这儿没人居住)附近的温基河,进入了起伏大草原,这儿只有少数人居住。他们向遇到的每个人打听奥芝玛的消息,但是该地区的人谁也没见过她,连她被偷劫走的消息都不知道。夜幕降临时,他们已走过了所有的房舍,不得不停下来,请求一个孤独的牧羊人,允许他们在他的小屋里过夜。他们停下来时,托托在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小狗也停住了脚步,悄悄地溜过这行人身边,躲在小屋后面。

牧羊人是个心地善良的老人,他非常友好礼貌地接待这些过路人。那晚他自己睡在门外,把这间小屋让给三个姑娘睡,她们把带在红色马车上的毯子铺在地上,作为睡觉的床铺。术士和亮纽扣也睡在屋外,还有小胆狮和驴子汉克。不过斯克丽普丝和锯木马完全不用睡觉,糊涂虫可以连续一个月不睡,只要他愿意这么做,所以他们三个坐成一堆,谈了整整一宿。

在黑暗中,小胆狮感觉到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紧挨在他身边,他瞌睡蒙眬地问道:“你从哪里来的,托托?”“从家来,”小狗说。“如果你要翻身,朝那面翻,否则会把我压扁的。”“多萝西知道你在这儿吗?”狮子问。“我想不知道,”托托坦白说,接着又有点担心地说:“狮子朋友,我们现在离开翡翠城是不是已经够远了,我可以冒险出来了吗?多萝西会不会因为我没受到邀请而叫我回去?”“只有多萝西能回答这个问题,”狮子说。“对我来说,托托,我觉得此事与我无关,所以你认为怎么最好就怎么干。”

说完这只巨兽又沉沉睡去,托托紧紧依偎在他温暖的、毛茸茸的身旁,也睡着了。他原是只聪明的小狗,还有更好的事情可做时,他才不想去操心呢。

早晨,术士生起了火,姑娘们在火上做了一顿非常可口的早餐。

突然,多萝西发现托托静静地坐在那堆火前,小姑娘叫道:“天哪,托托!你这是从哪里来?”“从你狠心地把我撇下的地方来,”小狗用责备的口吻回答说。“我完全把你忘了,”多萝西承认说,“即使不忘记,我也有可能把你留在杰莉亚·詹姆身边,因为这不是一次愉快的旅行,而是一桩棘手的事情。不过,你现在既然来了,托托,我想你得和我们待在一起,要不你还是回去。我们在完成任务前,可能会遇上麻烦,托托。”“别担心这点,”托托说着,摇了摇尾巴。“我饿了,多萝西。”“早餐马上就好,你会得到你那份的,”他的小女主人答应他,其实她很高兴她的小狗跟她在一起。以前她和托托一起旅行过,她知道他是个忠实的好伙伴。

早饭做好摆停当后,姑娘们请老牧羊人一起用餐。他欣然同意,大伙正吃着,牧羊人对他们说:“你们下面要走过的是一片非常危险的乡野,除非你们转向北面或南面,才能免遭危险。”“这样的话,”小胆狮说,“我们无论如何还是转方向吧,我很害怕面临任何危险。”“我们前面的这片乡野怎么回事?”多萝西问。“在起伏大草原那边,”牧羊人解释说,“是旋转山脉,山挨着山,岭连着岭,周围是深沟,谁也无法越过它们,在旋转山脉那边,据说住着食蓟人和赫库人。”“他们长得什么样?”多萝西问。“没人知道,因为还没有人越过这些旋转山脉,”牧羊人回答说;“但是听说食蓟人把龙系在他们的马车上,赫库人由巨人们侍候,他们征服了这些巨人,把他们变成了奴隶。”“这些都是谁说的?”贝翠问。“大家都这么说,”牧羊人说,“大家都相信。”“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小特罗特说,“如果没有人到过那儿的话。”“也许是飞过那片乡野的鸟儿带来的消息,”贝翠提示说。“即使你们躲过了这些危险,”牧羊人继续说。“你们可能会碰到其他更大的危险,才能抵达温基河的另一条支流。过了这条支流,那儿是一片美丽的田野,这是千真万确的,居住的都是好人,如果到了那儿,你们就不会再有什么麻烦了。所有的危险都潜伏在从这儿到温基河的西支流之间那片地方,因为这片土地不为人知,居住着可怕的无法无天的人。”“可能是,也可能不是,”术士说。“等我们到那儿时就知道了。”“嗯,”牧羊人坚持说道,“在一个像我们这样的仙境国家里,每一个隐秘的地方好像都潜伏着邪恶的人。如果他们不是恶人,他们就会显露他们自己,出来生活在我们中间,服从奥芝玛的统治,做体贴人的好臣民,像我们知道的所有奥芝人那样。”“这番议论,”小个子术士郑重地说,“使我确信,我们有责任直接到那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去,不管可能会有多么危险;因为肯定有一个残酷而邪恶的家伙,他偷劫走了奥芝玛,我们知道,到善良的人民中间去寻找罪犯可就太愚蠢了。奥芝玛可能不一定给藏在温基乡那些僻远的地方,这当然不错,但我们有责任走遍每一个可能囚禁我们可爱的统治者的地方,不管有多危险。”“你说得对,”亮纽扣赞同地说。“危险不会伤害我们,只有发生了的事情才会伤害人;一个危险是一件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的事,所以有时候它简直算不了什么。我赞成继续前进,好歹试上一试。”

他们大家一致同意,于是收拾东西,向友好的牧羊人告别,继续上路。

第七章 旋转山脉

起伏大草原尽管都是上坡和下坡路,倒也不难走,一段时间后,他们已经走了不少路,现在连牧羊人也看不见一个了,越往前走,景色越荒凉。中午时分,他们停下来吃“野外午餐”,贝翠是这么叫的,然后再接着走。所有的动物都走得飞快,毫不疲倦,就连小胆狮和驴子也能跟上糊涂虫和锯木马的速度。

下午三点左右,他们第一次看到了一簇低矮的群山。这些山是圆锥形的,山基宽阔,往上渐渐变小,最上面是尖顶。从远处看,群山显得模模糊糊的,似乎相当小——不像山脉倒更像是小山——但当他们走近一些时,看到了一个最异乎寻常的情景:这些山都在旋转,有些顺一个方向转,另一些则朝相反方向转动。“对了,我想这就是旋转山脉,”多萝西说。“肯定就是,”术士说。“这些山在转动,没错,”特罗特又说了一句。“但它们似乎并不很有趣。”

这些山一共有好几排,往左右两侧延伸出去许多许多英里。到底可能有几排,谁也说不上来,但是在第一排的山顶之间可以看到其他的山顶尖,它们都连续不断地顺这个方向或那个方向在旋转着。我们的朋友一面继续向山脉走近,一面专心地观察着,直到最后停住脚步,他们发现在每一座山脚周围都有一道深但不宽的沟,由于一座座山挨得那么紧,因此外面的沟也连绵不断,挡住了人们的去路。

到了沟边,他们都下了车和坐骑,看看沟有多深。如果真有沟底的话,也实在说不出到底在哪里。从他们站的地方看,这道山脉好像坐落在地上的一个巨坑内,里面的一座座山紧挨在一起,每座山间的距离刚够使它们互相不碰到;每一座山由山底下一根伸向黑暗的地坑下面很深的石柱支承着。从地面这边似乎无法越过沟去,或者就算能越过沟去,也无法在旋转山脉的任何一个山头上立足。“这道沟太宽了,跳不过去,”亮纽扣说。“也许狮子能跳过去,”多萝西提醒说。“什么,从这儿跳到那座旋转的山上?”狮子气愤地叫了起来。“我根本跳不过去!即使跳得过去,我也站不住脚,跳过去有什么用?这座山那边是另一座旋转山,说不定那座过去还有一座。我看任何活的生物都无法从一座山跳到另一座山,因为这两座山都像陀螺似的不停旋转,而且是朝不同的方向转的。”“我建议咱们回去,”锯木马说,那张削出来的嘴巴打了个哈欠,一对树节眼睛盯住旋转山脉看着。“我同意你的看法,”糊涂虫说着,晃了晃那颗方脑袋。“我们应该采纳牧羊人的意见,”驴子汉克也说了一句。

队伍中的其他人,尽管可能被面临的这一严重问题难住,可还是不愿放弃努力。“如果我们一旦越过了这道山脉,”亮纽扣说,“我们就有可能顺利地前进。”“完全正确,”多萝西表示同意。“所以当然啦,我们必须找出越过这些旋转山的办法。可怎么才能过去呢?”“我真希望奥克跟我们在一起,”特罗特叹着气说。“可奥克不在这儿,”术士说,“我们必须靠我们自己战胜这一困难。不幸的是,我所有的魔法都被偷走了,要不,我敢肯定我能轻易地越过这道山脉。”“遗憾的是,”糊涂虫说,“我们中谁也没有翅膀。我们身处在一个具有魔法的国家里,却没有任何魔法。”“多萝西,你腰上系的是什么?”术士问道。“哪个?哦,那只是条魔带,是我以前从矮子精国王那儿赢来的,”她回答说。“一条魔带!嗨,那太棒了。我看这条魔带肯定能带你越过这些山。”“可能会吧,如果我知道怎么使用它的话,”小姑娘说。“奥芝玛知道它有许多魔法,可我却从没发现过。我只知道一点,系着它任何东西都不能伤害我了。”“试一试希望它帮你过去,看它是否会服从你,”术士提议说。“这么做有什么用处?”多萝西问道,“即使我过去了,那也无助于你们其他人,我不能一个人走到那些巨人和龙中间,而把你们留在这儿。”“说得对,”术士忧郁地同意说;然后他又看了看众人,问道:“特罗特,你手指上戴着的是什么?”“一枚戒指。是美人鱼们给我的,”她解释说。“如果我在水上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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