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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0-02 22: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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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栩然

出版社:现代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所有的奋斗都是一种不甘平凡

所有的奋斗都是一种不甘平凡试读:

自序 没试过拼命奔跑,谈什么岁月静好

这个世界并不是平的。

这是我在小学三四年级时,才学到的地理常识。

那是一所偏远简陋的希望小学,坐落在一片长长的丘陵下。丘陵的后面是山,山的后面还是山,再往后依旧是绵延不尽的山。

学校里没几个专职老师,大部分老师上课时衣冠整洁,放学后裤腿一挽就成为地道的农民,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劳作刨食,满身泥浆。

学生们也不太想读书,这么多年了,从这所学校考进县里读中学的屈指可数。大部分人小学毕业后就在附近的乡镇初中读完了事,然后开始无止无休的打工生活。

还有一部分人,初中没毕业就开始四处打工。到二十出头,经乡里人介绍,开始谈恋爱。再过个一两年,耗尽全家心力,翻修房子,举办婚礼,生下孩子。孩子长到五六岁后,又开始在这所希望小学上课。

在我的老家,无数人的命运就是这样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原点。就像是按部就班地完成了一场已经写好剧本的人生长戏,无惊无险,不喜不悲。

那些大城市里才会有的高楼大厦、五光十色、车水马龙,在当时的我想来,遥远得就像是在另一个世界。

直到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从城里来了一位年轻的老师。

他上过大学,坐过飞机,到过很多遥远的地方,而且还会用电脑。他给我们上一门叫作“社会”的课,从来不备课,上课就是给我们讲那些他走过的地方、看过的风景。他所说的话,让我们惊为天人。

那时,已经是20年纪90年代末期,我们这群大山里的孩子才在泥巴、荒草、农活和耳光之外,第一次知道了那些课本和课外读物里讲的东西,真的都存在。

更重要的是,他告诉了我们:只要你们翻过这些山,就会看到外面更大的世界。

这个老师姓张,他影响了我们整整好几届学生。

许多年以后,我们中的很多人真的翻过了这些山。进了县城,出了省,到了北京,有些人还去了国外。

早些年,我和同样从村里考到大城市,毕业后就留在城里打拼的建哥聊天。我们谈到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多,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老家工资低,什么都要靠关系,大城市机会多,更看重能力……这些其实都是外在的东西。

真正驱使你离开老家去不断奋斗的原因,只有三个字:不甘心。

世界大不大,你不走出去看看,怎么会知道。

这条从山里走出来的路,十分漫长而又琐屑,充满艰辛和困惑。

除了上学,很多时候我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小学和中学的每个周末,我都要上山去放羊,赶着家里的羊群在山上一待大半天。这些羊卖掉后的钱,成了我在县里上学所需的学费和生活费。

羊在吃草,我则去挖挖野草、野花、野荸荠,捡捡好看的石头,有时候还会放放野火。更多的时候,是坐在山顶的一个乱石头堆上看书。那座乱石堆因为太偏远,空无一人,只偶尔看见一个乞丐从那里路过,一个叫陈老六的疯子在附近游荡。

我埋头看着那些书,有时候看得兴起,会突然一跃而起对着山下大声吼叫,但声音传不了几处树林子的距离,便消散在了风中。

在山间旷野,再奋力的呐喊,也会变得苍白无力。

无数个洒满落日余晖的傍晚,我会一个人腿上绑着两条沙包,在尘土飞扬的乡间土路上跑得飞起,风从我耳边呼呼地吹过,带来了远方的气息。

跑完步,我就把自己的一条腿吊在院里的冬青树上,一边拉韧带,一边看手里的书。

除此外,我还用废弃的门板锯了一块画板,假模假样地支在山坳里学画画;用掏空的柚子做的足球在半山坡上练射门;用硬纸板画的201键盘,噼里啪啦地练五笔打字;冬天的时候坐在屋檐下算数学题,偶尔手冻得拿不了笔了就去院里劈柴暖一暖……

一无所有又一无所知的年纪,做所有的这些事情,我都不知道有什么用,只是为了不让光阴虚度,总得要找点什么事做。

很多时候,我们做很多事情,不是因为知道这件事能成功,而是因为相信它是对的。

更重要的是,我们期待着,终有一天,时间会证明它是对的。

因为起点太低、眼界太窄,成长路上几乎走几步就绕一次弯,但再跌跌撞撞,再百转千回,我从未放弃过往前走。

人生最大的遗憾不在于“我做不到”,而在于“我本可以”。

走了那么多年,终于完成了这一场长途奔袭,走到了我在山里时曾无数次梦想过的地方。

我不仅到过大城市,还留在了这里;我不仅留在了这里,还有了自己的事业、朋友和更高的目标。

这些年里,我不断地去追问自己,这一路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遇到的那些坎都是怎么迈过去的?那些绕过的弯路、摔过的跟头是不是原本可以避免?

我花了很多的时间去观察、去总结、去思考,就是为了求得一个答案:

到底是什么决定了我们这一生?

所有的这些思考和回答,很多我在知乎和微信公众号里分享过,还有一些,我写进了这本书里。

我相信,翻开这本书的人,以及那些在知乎和微信关注我的人,很多都是十几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怀揣梦想,充满期待,不甘平凡,但又不知该如何突破。

束缚着我们的,可能是家庭的贫寒,是日复一日单调的生活,是父母无止境的争吵,是失败的婚姻,是毫无起色的工作,是看起来永远也买不起的房子……

在这样的困境里,很多人都曾经有过奋力一击的努力。但往往徒劳无功。在很多次的徒劳无功或是原地踏步后,很多人终于选择了放弃。就像《肖申克的救赎》里说的:

你所面对的围墙是很有意思的东西,一开始,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

梦想还在,但我们已经习惯了将它放在心底一角,尘灰满布。早已忘记了,当初它也曾在鲜红的血液里,沸腾流淌的模样。

从这个角度讲,写下这本书,也是为了给那些不甘平凡的人,以一点鼓励和希望。

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像电影《肖申克的救赎》里的安迪那样,凭借着日复一日一点一点的努力,终于有一天,突破了瓶颈,闯出了“监狱”。

大雨滂沱,张开双臂,去迎接属于自己的自由:不是从心所欲的需求,而是自我主宰的命运。

电影《师父》里,反反复复都在问一句话:能不能教点真的?

在功夫的世界里,花架子摆得再好看,套路打得再繁复,名头叫得再响亮,打不了人,都是虚的。

现实世界里,鸡汤熬得再好喝,故事写得再动人,口号喊得再整齐,解决不了问题,都是假的。

我写的这一切,也都是真的。

这些思考和做法,曾真正帮助我走过了人生中最关键、最艰难的几年。

如果这本书可以真正帮助到你,解决你的问题,将是我莫大的幸福。而我会一直和你一起,继续成长。from李栩然Part 1世界上没有白走的路哭完了, 就爬起来继续奋斗

许多年来,我对奋斗、励志这一类的说教不屑一顾,一直靠着“小聪明”保持着进步;比如在很小的时候就可以算清楚鸡兔同笼的问题,可以背得出很多诗文,看《十万个智斗故事》和《大百科全书》……

于是,在成长的道路上,我无数次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再通过死而复生,重新赶上大部队,似乎不这么折腾自己就无法挥霍那些“小聪明”一样。

算得上真正意义的奋斗可能就是高三时的冲刺和工作第一年的考研,但结果却都是棋差一步,功亏一篑。

毕业第一年,定下了边工作边考研的目标。每天8小时上班后,晚上再复习8小时,几乎是从零开始准备考研;而英语上欠下的巨大债务,更折磨得我死去活来。

每天我的内心都处于极度的纠结中,上班的时候心里不时想起的是几篇阅读没做、单词背了多少遍、到底要不要辞职一类的。和经理、同事开会的时候,往往笔记本里还会夹着一张英语单词的卡片——我之前英语基础确实太差了。不过付出确实有回报,毕业时英语六级都过不了,第二年考研却考了近70分。

到了下半年要考试的那段时间,更是每天都像在拍谍战片一样,和同事、领导打着心理战,只是晚上的复习时间已明显不够,于是每天上班时间都会偷偷背材料,而经理就坐在我对面,压力巨大。

一边是日渐繁复的工作,一边是强度加大的复习,既恨不得把每段时间乘以2来用,更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块来使唤。

最后身体扛不住了,就在考研头一天高烧到39℃,但工作的事情太多,打了点滴后,当晚还得接着加班。

人在特殊的时候总会能激发出特殊的能量,几个小时后,我竟然退烧了。

第二天的考试一切正常,结果却是三分之差,大半年的努力付之东流,虽然仍可以调剂,但对我而言已经没有了意义。

这个没有结果的过程,也就仅仅变成了“抓住青春的尾巴最后燃烧了一把”。

考研失败后,我把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尝试各种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去看各种牛人的总结和经验,去尝试让每份工作的完成都超出领导的期望,结果就是——从转正到季度、年度考核,我的绩效从没有低于一等。

我给自己做了一个Excel表,花的钱、存的钱,全部都在上面,清晰而明了;每个月固定到银行存钱,看着存折上的数字一条条增长,心中充满了满足和欣喜;存款后剩下的钱,每几个月都固定去买股票基金;在上班的间隙,看看书,学学软件,PR、AE、PPT、PS……上各种各样的网站看资料;下班的时间,不是去运动,就是去上各类补习班;每个周末,雷打不动地去健身、跑步、上自习……

那些曾经颓废的日子似乎已成了上一个轮回的记忆,那些忧伤的体验似乎已离我渐行渐远。我的规划里,有了买房的打算。一切似乎都已经走上正轨,正沿着一条我看得见的明媚的道路前进。

直到我工作两年后的春天。

父亲得了几年的病终于确诊,结果却是晴天霹雳,那是一种治不好的病,没有任何痛苦,但却会慢慢地将病人扼杀。

我在网上查到这个被称为“渐冻症”的病后,身体就像真的被冻住了一样,几乎没有力气再看第二眼。

然后,我开始联系医院,北京、上海、广州——而老家那边最好的几家医院都明确表示拒绝接诊,最后还是选择了协和——因为他们几个海外归国的所谓博士、专家告诉我,他们有一种新的疗法,对这种病有效果。

确定好一切后,我到银行把存了一年的钱取出来,没想到的是,存折取钱居然是根据之前的“零存”,一笔一笔地取,那种取法,就跟凌迟一样。

4月,父亲在母亲的陪护下到北京来接受治疗。

那是一种很贵却不可靠的疗法,每天打的针药差不多800多块钱,去医院做一次腰穿要1万多,父亲在医院住院的时候,我接到最多的电话就是医院打来的:您好,您能不能尽快到医院续费,以便我们进行后续的治疗。

父亲治疗了两个月,我的路线就是,公司——医院或父母租住的地方——自己住的地方。

周而复始。那段时间里,父母亲的体重都下降了很多,而我则在时隔多年后,再一次降到了一百斤左右。很累的时候,只能咬紧牙关,咬到牙都酸痛。

那段人生中艰难的岁月,让我一瞬间成熟了许多。

5月,我骤然接手同事的外事管理工作,经常办完事情,就直接打车去医院,在父亲的病房里,待到很晚才回去。

那段时间,我每次到外交部办事,走出来看着明亮的天空,就会觉得难过。

两个月后,父亲受不了了,没有任何起色,没有任何效果,身上扎的针眼密密麻麻,原本很精神的他整个人开始委顿,勉强撑起自己说要回家,理由是:太热了。

6月送父亲回家时,我就知道,我们都已经无能为力,一切都在向着那个最坏的结果发展着,我迟早会接到家里告知父亲病危的电话,甚至于那段时间很怕接家里的电话。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这个电话会来得那么快。

端午节从南京回来后不到半个月,便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家人在电话里勉强镇静地告诉我,回来吧,父亲情况不是很好。

当天的太阳很大,我站在体校门口正准备去买个好看的泳帽,接到电话的瞬间便浑身冰凉,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父亲是个很固执要强的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让我回去的。我所买的股票价格已经惨跌了一半,但看着卡里所剩的寥寥余额,还是咬牙卖了几乎全部股票;那时候家里和我为父亲治病几乎弹尽粮绝了,而回家肯定还需要一大笔的钱。

我回去后,陪着父亲度过了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二十几个小时,他神志一直很清醒,拒绝进入ICU。

当天下午从省城医院回来,家里的床头站满了他那些同样年迈的同事和悲伤的亲戚,我一直握着他的手,直到冰凉,回忆和父亲在一起走过的点点滴滴,我们都没有说话,我是难过而不能开口,他是虚弱而发不出声,我没有哭,但父亲眼里却全是大颗的泪。

——这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看到倔强的父亲落泪。

8月,结算了父亲的医药费和丧葬费,安顿好母亲后,我带着严重透支的信用卡、一张余额为零的存折和价值缩水一大半、所剩无几的股票,回到北京。站在房间里,感觉一切又几乎回到了两年前的原点,一切都需要从头来过,甚至,还不如两年前,因为那时我至少没有欠债,那时候我还有父亲做我最后的依赖。

两年啊!那些怀着梦想、淌着汗水度过的几百个日日夜夜,就这样消失于无形。

在《挪威的森林》里,永泽对渡边说:不要同情自己!

我对自己说:我还年轻,一切都将会再开始。

9月,因为上半年照顾父亲、请假欠的工作债开始全部压过来,每天都在加班,忙到甚至无暇去怀念父亲;11月底,终于还清了全部欠款;12月,大半年来存入了第一笔钱……

是的,一切都将会再开始,但却并不一定是从头开始。

转眼间,父亲已过世五年多了,我也已经重新站起来,在北京这座城市里安家立业。

在经过了前几年的异常悲伤后,我已渐渐平静,虽然几乎每天都会想起他,想起他跟我散步、打球、聊天、下棋、种花、养鸽子,想起小时候他常在干净的院子里劈柴,而我则在洗衣板上写作业……

我还是很瘦,吃了很多肉仍然没有补起来;我每周都会看看娱乐节目或是电影,每周都会去跑跑步,去道馆练练武术,和同事打打球,生活仍然在继续,悲伤却不能再延续。

在命运面前,我抒了很多年的情,忧伤了很多年,可仍然于事无补;我母亲信了很多年的佛,也仍然是无能为力;我父亲当了一辈子春蚕,做了一辈子的老好人,可还是无可奈何。

我该感谢这命运!它让我更进一步地了解了自己,知道了自己的执着与懈怠、脆弱与坚强;每次在我以为即将由崎岖的山路走上坦途、由动荡走向平和的时候,告诉我:不,没有那么简单。

它至少让我的人生不至于平淡到寡然无味,一路上回顾时会有那么多动人的故事,充满了跌宕起伏和峰回路转,让我在每一次大骂命运不公的时候,心里同时会燃起凭双手去努力改变的熊熊火焰。

但是,有时候想想真的很想哭。如果能够选择,我宁愿选择一个一路坦途、平和简单的道路。可惜,命运从来不会跟你商量,你没有和它谈判的资格,更不用感叹它的不公;你只能定下目标,不能定下结果。

史铁生说:命定的局限尽可永在,不屈的挑战不可须臾或缺。

绝望与希望、失落与惊喜、成功和失败,不正是硬币的两面?当你从兜里掏出来的时候,你怎么知道会是哪一面?你只有接受已经掏出来的这一面,然后去试着重新掏下一枚硬币,直到你掏出了自己想要的那一面。

奋斗究竟有没有意义?什么叫有意义的奋斗?

奋斗和所谓的“成功”有关系,但也不至于必须有关系,奋斗可以是一种认真的态度,可以是一种努力的行动,可以是一种对待生命的哲学,可以是经历生活里的一段过程,还可能,就在于那一种感觉:

就是酣畅淋漓地打一场球后,畅快地喝冰冻的可乐;

就是悲伤郁结的时候,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就是忙碌地完成一天工作后,洗完澡躺在床上,舒服地看看电影;

就是听到动人的歌曲,读到喜欢的文章,见到喜欢的人;

就是为了那梦想的一种可能去追求……

父亲的骤然离世,在让我悲伤的同时,也让我第一次认真思考乔布斯的一句话:

让我能够做出人生重大抉择的最主要办法是,记住生命随时都有可能结束,记住自己随时都会死去,这是我所知道的防止患得患失的最好方法。

我终于承认,小聪明解决不了大问题,人还是需要努力地奋斗。

我们必须信赖某些东西——直觉,归宿,生命,执着,还有耐力,等等。做这些从来没有让我的希望落空过,而且还彻底改变了生活的抉择。

所以,我会继续对自己说:燃烧吧,小宇宙!总有一代人要背井离乡01

我和建哥的小学,是在一所希望小学里上的。

二年级的时候,县里要组织各小学进行合唱比赛,我和建哥都参加了学校临时成立的合唱队。

但因为穷,请不起专门的老师,所以只能放学后自己练。学生们根本不会唱歌,那种旋律复杂的歌曲练都练不来。最后选了一个很多山里小孩儿都会的民歌童谣,勉强唱整齐了。

到了比赛那天,每个人要穿黑裤子、白衬衣、白胶鞋。许多人都是去别人家借或者穿父母的,长的长、短的短。

胶鞋也买不起新的,回家洗了又洗还是没办法洗白,只能互相用粉笔在发黄的地方一层一层地涂,一路走一路掉灰。

比赛的地点是县里的礼堂,那是我们第一次去那么高级的地方。在我们唱之前,我和建哥因为紧张,一起去上厕所,在门口正好碰到几个县里城关小学的学生,年龄跟我们差不多,但个头比我们高出一大截。

他们也是来参加比赛的,穿着崭新的黑西裤白衬衣、擦得发亮的黑皮鞋,还系了漂亮的领结。

看到我们的样子,他们眼里露出明显的鄙夷和瞧不起,使劲把我们往外推,不让我们上厕所。

我和建哥稍微反抗了一下,就被他们推在地上,涂了粉笔灰的白胶鞋也被踩黑了。

我们不敢哭,也没有告诉老师,就那么忍着泪憋着一口气唱完了整首歌。02

后来,我和建哥一起考上了县里的初中,又一起考入了重点高中。

那段求学的日子,除了学习成绩,我们一无所有。因为贫穷和老实,曾很多次被县里的孩子欺负甚至敲诈。

那些当年欺负过我们的孩子,他们的父母有的是县里的领导,有的是当地沙厂的老板,有的开着公司,有的炒着房地产……我很想告诉你们,这些孩子因为不学无术所以长大后一事无成,最后坐吃山空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但那只是童话,现实却是——他们在县城里过着远比很多人要轻松舒适的生活。有关系的,进了政府部门,有钱的,做起了生意,或者子承父业开起了公司,他们早早地买了房买了车,娶了漂亮媳妇儿。

说真的,人们很多时候都低估了这种三四线城市里的人情关系与父辈资源的威力。

在越小的地方,这两者越容易联手,可以轻易地堵死你凭借个人能力超越他们的机会。

我毫不怀疑,如果当年我和建哥没有考上大学,或者毕业后回去,很可能今天也就是在他们手下做事或打工,为了每个月两三千块的收入,拼尽全力。03

幸运的是,我和建哥考上了大学,进了大城市,见到了更大的世界。

虽然建哥高考考得并不好,最后只能去了天津一所三本院校。毕业后从很基础的工作开始干起,一年的工资还不够回家一次的花费。但现在他也已经是一个房地产公司的小领导,一个月的收入可以在天津买一平方米房子了。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努力,我们终于在大城市里站稳脚跟。

现在可以说,我们一点也不比那些小县城里的公子少爷们过得差,那些儿时的贫穷和屈辱,就像是上辈子的回忆那样遥远。

我们的下一代一出生就将毫无疑问成为城里的孩子。我一定会教育他:不要去瞧不起或者欺负那些农村来的孩子,因为你每天习以为常的东西,在他们那里可能就只在幻想里出现过。

这些年,生活教会了我很多道理,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不要矫情。

穷就要承认,没钱就要努力去挣,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在自己还很年轻、家里还很缺钱的时候,找个小地方,养养花草,看看书,旅旅游,唱唱歌,告诉自己:我在过一种诗意的生活。或许,很可能是你还没有见识到这个社会残忍的真相,更可能,你以为生活巨大的不幸绝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我曾经也这么认为。04

父亲重病的第三年,是我最艰难的时候。我在这座城市里举目无亲,没有谁可以依靠,每天都在苦苦挣扎。有天夜里,在医院陪着父亲做完手术,然后坐车回单位,在一个公交车站换乘,看着面前灯火辉煌的百米高楼和人来人往的街头,清冷的夜色里,我蹲在地上哭成了一个傻子。我那时候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过这么艰辛的生活。

现在我明白了:因为,你没有选择。总有一些人,无论在哪儿,都只能拼尽全力地活着。

说实话,北京的生活真的很难。我也并不是鸡汤贩卖者,没有什么一步登天一夜暴富的“成功学”经验。我有的只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往前走,一点一点地积累。

我想起来,小学二年级时,我和建哥曾参加过的那次歌唱比赛。

我们没有钢琴伴奏,没有好看的西装裤和白衬衣,白胶鞋被踩满脚印,唱的歌没有复杂的和声,甚至都没有什么旋律。那只是一首很土的儿歌,但我们却唱得很认真。最后的结果是,我们拿了第一名。

从那时起,我就相信,只要给我们站上舞台的机会,我们并不比任何人差。

而大城市,就是这个舞台。05

就在父亲去世后,我再次面临同样的抉择:留在北京还是回老家?

那时的我租住在北京的一个小单间里,只留下年逾六旬的母亲一个人住在山里的老家。

每次打电话回去,母亲都告诉我她很好,让我好好工作。

但每当我想到,母亲要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家里自己做饭、自己吃饭、自己干农活、自己和自己聊天……就觉得非常难过。

出来这么多年,第一次,我真的动了回老家的念头。

瞒着母亲,我报考了老家的公务员;同时,我还在网上接连投了好多老家的单位,其中有一家,是在离老家仅仅几公里的镇上,一个不大的工厂。他们领导跟我电话聊了几次,基本确定要我了。

工资虽然不高,但我回去工作,就可以每天都住在家里,陪着母亲吃早饭、晚饭,甚至中午骑个电瓶车也能回家吃午饭,周末还可以和母亲一起干干农活,去赶个早集……

在下决心回去之前,我犹豫了很久,自己做了一个假设:如果我真的回去了会怎样?

那我就能陪着母亲住在家里的老房子里,过着轻松简单的生活,我可能还会在老家附近找个家境差不多的老婆,然后生个小孩,孩子在镇上上小学,如果他成绩不错,还可以考到县里去读中学,然后再参加高考,然后再到省外读大学,然后……

好熟悉的场景,一如我现在。

是的,我自己就是这么一路走出来的,从山里走到县城,从县城走到大城市。如果我选择回老家,我的后代将会继续复制我曾走过的这条路。

更重要的是,因为老家的收入不高,一旦我回老家后母亲身体出现什么状况,我将不可能像在北京工作时那样,轻轻松松地将她接到北京来就医。

所以,我最终选择留在了北京,并且,更努力地奋斗着。

又过了几年,我终于定居在北京,成了家。然后,将母亲接到了这里,每天晚上,我和爱人陪着母亲一起吃晚饭,周末,陪着母亲去逛公园。

而我那几乎从未离开过农村老家的母亲,则第一次坐了飞机,第一次出省到了北京,第一次吃上了烤鸭,第一次进了电影院,

第一次去国家大剧院听了交响乐……06

过年前,陪着母亲去奥林匹克森林公园走了走,爬到仰山上,给母亲照了一张照片。母亲已经六十多了,这两年却越活越年轻,本来白掉的头发竟然慢慢变黑了,还学会了很多城里年轻人的姿势,比如——剪刀手。

对母亲而言,大城市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新奇,一切又都是那么美好。有一天晚上,我和母亲坐在家里看电视,屋外寒风凛冽,屋内温暖如春,母亲突然很感慨地说:我真是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过上这样的生活啊……你爸要是还在,该有多高兴啊……

我的眼里瞬间充满泪水。

在那一刻,我觉得,我在这城市里所有的拼搏、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世间道路千万条,没有哪条路是唯一的一条。许多时候,大城市或者小城市也不过就是围城,真正应该选择的,是自己能接受的、最适合自己的。

说到底,在哪里生活都一样有苦有乐,有遗憾,也有抱怨。

如果你和我一样出身农村,身上背着很重的负担,同时又希望能有所作为,那你可以尝试在大城市里闯一闯、拼一拼。

这其中当然会有很多的痛苦,包括现在,我也只是奋斗路上的普通一员,工作、房贷、生活……每一样都如重担一样压在身上。

我的老家在西部,是一个悠闲、家居的地方,在那里生活压力当然会小很多,我又何尝不知道我选择了一条更艰难的道路,我又何尝不想时不时地回趟老家?

但总要有一代人背井离乡,从农村到城市去,为自己,也为家人;因为现实,也因为梦想。

所以,我选择继续留在这里。别让父母 成为你逃离大城市的理由

春天的北京沙尘肆虐,我在办公室给母亲打电话。她在老家的农村,为儿子在北京有一份好工作而自豪。

在新盖的小洋楼前后,有她自己弄的菜园子和果园子,不大的地儿,却非常丰富。自从几年前父亲病逝后,家里父亲侍弄的那些花儿都枯了或者送人了,草木葱郁的院子也荒了。

母亲从父亲离世的悲伤中走出来后,就在院子里重新开了几块地,种上了些蔬菜和瓜果。果园里有柚子、枇杷、梨子,菜园子里则有白菜、豌豆尖、茄子……

家里种的菜一点化肥都不用,也不会打药,如果长了虫,母亲就戴着手套,一株株地扒拉着找虫子,一个个地用手捏死。

去年清明我回去,早上六点多起来,外面还有前夜薄薄的夜雨留下的水珠,在嫩绿的菜叶子上滚动。

母亲已经开始烧火做饭,煮红薯稀饭,红薯是母亲去年种下后收获的。

我打着赤脚,踩在松软、温湿的泥土里,感到自己和乡村的土地深深地连在一起,摘了几棵青菜,准备清炒后当早餐。

母亲看着我打着赤脚走进房里,似乎想起了我小时候打着赤脚在外疯玩,回到家脚上满是泥土的样子,笑着拉着我去洗脚,舀起一瓢凉水就在菜园子边上冲。

吃完早饭,母亲会走上十多里山路去赶集,买点日常用品,或者到村里的亲戚朋友家串门,帮忙干点简单的活;傍晚,母亲又会约上村里几个年龄差不多的老人,一起绕着村子走上几圈,扯扯村里各家的闲事,看天边的火烧云经久不散……

到了冬天,我会把母亲从老家接到北京,让她在北京过年。因为北京有暖气,外面数九寒冬,屋里也能温暖如春。

在北京的这几个月,母亲每天都去菜市场买菜,回家为我们做饭,我们一起吃着家乡口味的晚餐,一起看一些家长里短的电视剧;周末,母亲和我们一起去逛公园、看电影、听交响乐。过完冬天万物复苏,母亲就又回到老家,周而复始。这就是我在北京打拼,留在老家的母亲的日常生活,很平淡但也很祥和。

但这种平淡背后,是我整整五年的努力奋斗——

第一年,毕业找到工作,努力将工作做到最好,努力让自己的绩效总是优秀;

第二年,用两年的收入在老家为父母重新盖了一座小洋楼,让他们安度晚年;

第三年,送别父亲,请了长假陪伴母亲度过最艰难的时光;

第四年和第五年,咬紧牙关更加努力地工作,让母亲在北京也拥有了一个家。

所以,在我看来,留在大城市打拼、父母怎么办,其实就是两个方面的问题:物质上的保障和精神上的陪伴。经济上相对自由了,物质上有保障了,很多问题其实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母亲在我大学毕业前,已经干了几十年的农活了。快六十岁的人了,还要踩在齐腿肚子深的泥水里插秧,在烈日下打谷,沉重的劳动让她满面风霜,早早就佝偻了背。

但从我工作后开始,她就不需要再去干这些农活了。因为她干农活一年挣的钱,可能也就是我两个月的工资,她只要身体健康,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这世界上很难有绝对的财务自由,但却有相对的自由。你在大城市里挣的工资相对于大城市的房价而言,可能并不高,但相对于老家的物价来说却肯定不算低。

所以,用你在大城市里挣的钱,为你父母在老家提供更好的物质保障。要远好于你回到老家,却还要父母帮你操心经济问题。

我有一个在香港工作的朋友,每个月工资两三万港币,在香港就是普通收入,离在香港买房差了十万八千里。但他用一两年的工资,回老家为父母在县城里买了个小两居,让他们安度晚年。

这种经济收入上的不平衡,我称之为“城乡剪刀差”。利用好了这种剪刀差,可以很好地为父母在老家提供更优越的生活,免去自己的后顾之忧。

如果可以,最好能在老家为父母买一套或新盖一个房子。你在大城市里工作几年,基本上都有一定的积蓄,加上父母的积蓄,在老家的农村盖个楼房或者在三四线城市买套小房子不算特别困难,关键是你买了这套房,一方面既可以算是自己的一次小投资,更重要的也是对父母在老家生活的一次重大改善。

记得为父母购买社会保险。很多人一提到买保险,首先想到的都是寿险之类的,其实对你留在老家特别是家在农村的父母而言,更重要的是社会保险,等父母到了一定年龄就可以每月领取一定的养老金,让他们老有所依,也减少对你的经济依赖。

带父母每年去做一次全身体检。体检的意义不仅在于发现身体潜在的问题,还在于全面了解父母当前的身体状况,这可以让你在外打拼时少了很多担忧,而一些小病早发现早治疗,也避免发展严重后对家庭造成巨大打击。

有条件时最好能安排父母每年来城市里住一阵。山不过来,但你可以走过去。你在城里打拼不能经常回家,但经济条件允许,你可以让父母来城市里住住。一方面带他们体验城市生活,享受城市里更便捷的生活条件;另一方面,也可以陪伴在父母身边。当然考虑到大部分老人不习惯城市生活,所以周期性地住一阵再回老家,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而要实现上面的这些东西,需要的都是三个字:钱、钱、钱。

你之所以留在大城市,是因为大城市里机会多、工作好找、收入更高,在这里能让你挣到比在老家更多的钱。这也正是在大

城市里打拼的意义,否则何必留在大城市?

说完了物质上的保障,我们再来说精神上的陪伴。这也是让许多人最终放弃大城市里的工作,回到老家的根本原因。

我有一个同学,毕业后去了深圳一家著名的互联网公司,有着非常好的平台和体面的收入,很多人都很羡慕,但因为父亲身体不好,最终选择考了当地的公务员回了老家,成了一名普通的基层干部。工作前途和收入都与之前无法相提并论。

但这一点真的无可厚非,因为我自己也曾在这个问题上反复犹豫,痛苦抉择。特别是在父亲去世后的那段时间里,我每每想到母亲要一个人住在曾经和父亲有说有笑的房子里,就难受得恨不能立马辞职回家。

但我想说的是,不要把在城里打拼和对父母的陪伴割裂开来。你真的以为,你在城市里工作,千山万水,就没办法陪伴父母?很多人和父母住在一起,才真的是互相嫌弃,哪有什么陪伴可言。

陪伴除了共同生活,更重要的应该是“相互交流”。有些人从大城市回到老家,一下子放松下来,每天忙着游山玩水、和同学聚会,或者回到家匆匆吃完饭,就逛淘宝、玩游戏去了,一天也懒得跟父母说两句话。我觉得,这真的不叫陪伴。

甚至有些人,因为和父母住在一起,受不了父母对其个人生活的管控,更受不了父母的唠叨,整天整天地不回家。这样的陪伴又有何意义?

人老了,没人说话才是最可怕的事情。你可以没事多跟父母打打电话聊聊视频,除了关心他们的身体健康,更要关心他们最近又有什么计划、想些什么问题,聊聊老家都发生了什么事,这才是在做交流。

除此之外,更要珍惜难得的相处机会,和父母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自己玩自己的手机,不要只顾着聊自己的事情,更不要嫌父母唠叨,你得让他们感到,你是在用心地和他们沟通,在倾听他们的声音。而以上这些,都跟你在不在大城市打拼没有太大关系。

古人之所以说“父母在不远游”,是因为那时候的交通、交流方式太落后。出个省要走一两个星期,寄封信要寄一个多月,这种条件下,你想跟父母交流沟通也做不到。

但现在我们的交通交流方式如此先进,真有急事坐飞机回趟家也就是半天时间。智能手机、视频、微信、QQ等更可以让你和父母实时进行沟通。

这种情况下,影响你对父母关心的不是你们之间隔着的千山万水,而是你有没有那份心。不要再让对父母尽孝变成你逃避大城市工作的借口。

最后,推荐大家去看一看华为教父任正非的一篇文章《我的父亲母亲》,感人至深。

他在深圳创业,一手创立了华为这家举世瞩目的世界500强企业。他的父母在云南老家,但他却一直未能很好地照顾他们。在文中他写道:回顾我自己已走过的历史,扪心自问,我一生无愧于祖国,无愧于人民,无愧于事业与员工,无愧于朋友,唯一有愧的是对不起父母,没条件时没有照顾他们,有条件时也没有照顾他们。

有时候,人生就是这么残酷。

任正非收获了一个又一个成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但却依然充满遗憾。但我相信,即使给他再选一次的机会,他仍然会选择背井离乡去创立华为。

这样说,虽然不煽情、不感人,但这确实是人一生该去追求的意义。只不过,意义之外,不要忘了,其实你本可以为父母多做一些。走得出来的叫低谷,走不出来的叫绝境

我一直觉得,正常的人生就应该像一个人的心跳一样,有起有伏,有得意就会有失意,有巅峰也会有低谷。

人生总会在最深的绝望中,遇到最美丽的惊喜。如果一马平川,只能说明这生活平淡如水。但也有些低谷,会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身处谷底的你,往哪个方向看都是绝壁,都没有路。这才是人生真正的最低谷。01

初二那年,我14岁多一点。

许多年以后,当我再一次去审视那段最不堪回首的黑暗日子时,有一句加粗的话,在日记本上特别醒目:我感觉,身体里有一根弦好像突然断了。

在那之前的一年,我是父母的骄傲,是村子里出名的好学生。刚从一所乡村希望小学毕业,以全县十多名的成绩考入了县城的一所初中。在学校里,我是品学兼优的班长,是年龄最小的学生会部长,如无意外,我将会成为像“五道杠”一样阳光的少年。

但就在初二的某一天,阳光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我在当时的周记里写下了最初的感受:我闭上眼睛,感到大脑里一片黑暗。但批阅周记的班主任,把这当成了一种比喻,完全没有在意。

或许是因为大量无人指导却又如饥似渴的阅读,让我接触了太多社会的阴暗面;或许是因为我故作端正的学生干部样,遭到班里很多同学的排斥;还或许是因为家境的贫寒和渴望出人头地的强烈反差,造成了自己的敏感脆弱……总之,我的思维陷入了一片混乱,我自以为看清了这个世界肮脏、癫狂的真相,但有时,又会觉得我不过也是这世上一条挣扎求食的虫子,与别人没有任何两样。

那段时间,我的成绩大幅下滑,上课的时候经常进入一种断片的思维状态。我的父母开始发现我精神上不对了,但我不愿意和他们交流,我什么都不想做,只想退学。

一开始,老师们以为我是早恋了,他们找我谈话,但内容只会让我觉得可笑。后来,他们又以为我是厌学了。其实都不对,我是厌世了。02

那段时间,我开始整晚整晚失眠,经常在凌晨一两点时候从宿舍里起来,头枕着枕头,睁大眼睛,就那么想到天亮。经常默默地坐在座位上,长时间地盯着窗外固定的景色看。同学原本就很少理我,看我这副样子更是常常一连几天都没人和我说话,甚至传出很多的风言风语。周末回到家也像行尸走肉一般,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时对整个世界的看法:这个世界是没有意义的,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你所期待的再美好的明天,明天有再激动人心的事情发生,都一定会成为过去,你什么都把握不了,也什么都留不下。

我们生活的世界,除了不断消逝的现实以外,别无他物。

我也思考生与死的问题,在许多“正常人”看来最难理解的生死问题,在当时的我看来,其实很简单。

生命就是一段有限长度的线段,生和死就是线段的两端,而身处其中的我们,其实往哪个方向走都是一样的。所以,去死并不是一件很特别的事,就像我们曾经出生一样。03

父母觉得我再这么下去,可能会成精神病,于是同意我先休学一年。去学校找老师办休学手续的时候,我的班主任第一次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她在办公室里听我父母讲了两个多小时我这几个月以来越来越严重的表现,最后缓缓地从嘴里蹦出一句话来:“他这可能是抑郁症。”

这是我农村的父母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在那个年代,整个小县城里几乎都没几个人知道什么是“抑郁症”、怎么治疗“抑郁症”,更别说有什么专门的心理医生了。班主任最后说:“我可以同意他休学一个月,但一个月后你们必须带他回学校。”

几周后,父母拖着心神涣散的我回到学校时,班主任和我进行了一次谈话,也正是这次谈话改变了我后来的命运。

班主任说:“我知道你不愿意跟我说话,所以你只需要听我说。你不想上课可以,我把座位给你安排到教室的最后,你上课随时想出去你就出去;你也不要再当班长和学生会部长了,等你调整好了再说;另外,我给你换了一间宿舍,找了几个你们一个地方来的人跟你一起住。你现在是得了一种心理疾病,现在的你可能还不太懂,但你也不用着急,我们会给你想办法,你就每天正常上下课,不要给自己压力。”

我后来才知道,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班主任一直在找各种各样的相关资料,帮我想办法;在我回学校之前,挨个儿找班上的同学谈话,希望他们不要给我压力,正常看待我的所有行为;告诉我父母,该怎样与我相处,和我沟通。

那段时间,班主任每天都会和我一起吃饭,找我聊天;还有几个一起考进县里的同学和我一起住在那间宿舍,几乎形影不离,教会我打篮球;每次回家,我的父母都会想办法跟我交流,我母亲甚至宁愿庄稼烂在田地里,也不会让我一个人在家。

他们让我认识到,我自己可能是得了一种“病”,他们也让我知道,即使我已经这样,他们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我。04

初三上学期,我终于从“抑郁症”中走了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样。

也因为有过这样的经历,所以我始终对生活抱有希望,始终对人生充满感激。真的,你只有重新活过才会明白,只是单单继续活在这个世上,就已经多么美好。

后来,我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从心理学、社会学到哲学,学着自己分析自己、总结自己、自己给自己“开药方”,学着更好地与自己的心理和情绪相处。我后来曾经去仔细追溯过,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让自己走出了那最深的低谷。

最终,总结出了四条:

1.信任

当一个人进入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他最需要的不是单纯的鼓励,也不是谁来施以援手,而是身边能有人让他信任。

进入最低谷的人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动物,他们会封闭自己,逃避这个世界,宁愿躲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不出来。只有慢慢让他相信你没有恶意,重新建立起信任的关系,你才能帮助他走出阴暗。

直到现在,我觉得幸运的都是,在那段最消沉的日子里,我的父母、我的老师、身边的朋友并没有离我远去,即使我情绪时好时坏,即使我对他们的关心无动于衷,但他们仍然在我身边不离不弃。

他们让我真正感到一种值得信任的安全感,这才是帮助我走出低谷最强大的力量。

2.集体

人在进入低谷后,受影响最深的就是情绪。你的情绪会非常低落,而这种低落又会加剧你向低谷下滑。这时候,最能振奋情绪的事情就是参与集体活动了,比如打球、骑车、野营。

心理学告诉我们,情绪是会互相感染的。

在参加集体活动时,集体里每个人的情绪都会比较积极快乐,会把你的情绪也带动起来。更重要的是,集体活动减少了你独处的时间和空间,最大限度避免了自己胡思乱想。

但前提是信任,集体活动里的人都应该是你熟悉或者信任的人。否则,和一群陌生人去搞集体活动,只会加重自己的孤僻。

3.创造

在没有集体活动的时间里,一定要用别的东西来填充低谷里的空白时间,而最好的,就是创造性工作了。

只有当你全身心地投入到一项需要你开动脑筋积极思考才能做好的工作中去时,才能真正避免你在空余时间里自怨自艾。值得说明的是,这里的工作泛指一切事情,比如画一幅画、设计一件衣服、制作一个小东西……

可以给自己定一些稍加努力就能完成的小目标,但千万不要去尝试那些你平时都完成不了的任务。那些看到自己的努力变成结果的小欣喜,就是你一步步爬出低谷的阶梯。

4.简单

这是绝大部分人从深深的低谷里走出来后,都会获得的一项技能:那就是把生活看得简单了。

是啊,从那么沉重的打击里都走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呢?也只有把生活看得简单,你才能真正抛下包袱,轻装简行。

不再去执着于别人怎么看我,不再去理会生活里的那些蠢人,不再去等待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也不再去追忆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更不再去试图留住那些转瞬即逝的片刻。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过好现在的每一天。05

从最深的低谷里走出来后,其实人生并未从此一帆风顺,仍然会有起有伏、有高有低。我自己从这高低起伏的人生历程中,还总结出了一条独特的生存法则:

人有时候会发现自己特别倒霉,做什么什么失败,碰什么什么出事,这时候需要提醒自己可能正在滑向低谷,与其去拼命对抗,不如承认这段时间自己就是倒霉,收缩战线,尽量不要去做一些需要冒风险、拼人品的事情,老老实实把手里的事情做好。

而到了另一段时间,你会发现好几件好事同时找上门,做什么都能成,去路边随便买张彩票都能中个彩球。这时候就应该四处开花,尝试各种平时没有把握做的事,敢于面对挑战。这个法则其实很简单,就像毛主席总结打仗经验时说的几句话:

打仗的秘诀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但在现实生活中,你会发现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及时地意识到自己处在低谷中,更不是所有人都能承认自己处于低谷,往往越是赌输了的人赌得越狠,越是打了败仗的人越想翻盘。他们总是不服气,去逆势发起一次又一次冲锋,直到摔得遍体鳞伤,陷入更深的低谷中去。

所以,真正帮助自己认识低谷、视低谷如履平地、能轻松走出低谷的法则,早已被老祖宗写在了几千年前的一本书里:

君子当藏器于身,待时而动。——《周易》世界再糟糕, 温暖你也只需要一个瞬间01

网上看德云社的相声,里面讲到一个段子。郭德纲教育他儿子郭麒麟:你以为有钱好啊,你以为你爸爸像你想象的那么快乐吗?——你错了,爸爸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网络上一片弹幕,讨论“想象不到的快乐”到底是什么,大概都是香车美女、别墅游艇之类的。但在我看来,这些想象中的快乐一定不会是郭德纲真正的快乐。因为,这都是大家所能够想象到的。

真正的快乐,一定来源于你想象不到的地方。在你没有期盼、没有准备、没有想到的时候,突然冷不丁就出现了那么一件事,给你留下最美好的记忆。

这也正是现实比想象美好的地方。02

我相信,这辈子我和白公子都不会忘了那个晚上,在泰山南天门喝过的一碗小米粥。

好几年前,我和白公子还是大三的两名穷学生,十一长假决定穷游山东,两个人揣着一千多块钱在山东青岛、烟台、潍坊等地晃荡了十来天,饭挑最便宜的吃,住宿方面,也是怎么省钱怎么来,要么找同学借宿,要么就在网吧凑合。

最后一站,我们数了数身上仅有的钱,决定去爬泰山看日出。

绿皮火车开到泰安车站正是中午,我和白公子为了省钱,吃过饭后就一直待在一家网吧里,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收拾起东西开始夜登泰山,那时我已经有点中暑,就在上山前去药店买了一盒藿香正气水。从上山到下山,我喝了整整一盒藿香正气水。03

半夜一两点我们就爬上了山顶,山顶的气温接近零度,我们把包里的衣服全部翻出来穿在身上,两人仍然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

山顶上有租帐篷和大衣的,不少情侣盖着大衣在山顶的石头后或平整的地方相拥而眠。我和白公子甚是羡慕,但翻遍衣兜也付不起租金,爬山出的汗都冰凉地贴在后背上,又冷又饿,只好躲在一个大石头的后面,互相依偎着取暖。

很多年以后,我都觉得泰山太适合情侣一起去爬了,那种氛围、那种气温、那种夜深人不静……但我和白公子是俩大老爷们儿啊。

深夜两点多,我和白公子冻得实在扛不住了,决定往山下走走,到海拔低一点的地方去,一路往下走到南天门,又冷又饿,腿都开始哆嗦了。

居然看到有两家卖副食品的小店还开着门。

两三个像老板样的人正围坐在一锅煮得沸腾的小米粥前聊天,他们的脸上都有高原红,嘴巴里呼出的水汽清晰可见。在旁边的一个木头小桌前,一对打扮时髦的情侣正在津津有味地喝着一碗小米粥。

我和白公子看得直吞口水,白公子扯了下我说:“你觉得这一碗小米粥得要多少钱?”“这个地方,大半夜的,肯定要卖几十块吧,搞不好还得卖你一百块一碗。”“这么贵?”“那你以为呢?”

……

我们没话说了,在阴暗里徘徊了好几分钟,最后决定由我去问下价格。“老板,这个粥多少钱一碗啊?”

正在聊天的老板头也没抬,飞快地说出了一个价格。

一个让我难以相信的价格。“两块。”“多少?”“两块钱啊。刚煮开的,都这个点了,还嫌贵?”老板终于抬头,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老白,赶紧下来啊,快,快,快……”我都激动得有点口齿不清了。

当老板把两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送到我和白公子手里时,我们感动得简直快热泪盈眶了,这老板太有良心了,简直感动泰山十大人物啊!

迫不及待地喝下一小口,一股暖流从喉咙一路暖到胃里,整个人都觉得好像从一坨冰块中苏醒过来,散发着小米香的热气扑在脸上,是那么温柔、那么温暖,尤其是还那么便宜……04

毕业后,白公子从事着旅游方面的工作,一直做到了《国家地理》中文版的内容总监,跑遍了几乎大半个中国,也去了全世界各大洲的几十个国家。

他现在去任何地方都不会穷游了,一路都有地方旅游局的人接待,吃当地特产,住五星级酒店,再也不会遇到那晚在泰山顶上那么窘迫的情况了。

但我相信,他再也不会遇到南天门边一个普普通通的路边小米粥摊,更喝不到那晚上那么温暖的一碗小米粥了。

我自己也同样如此,越往后走,工作生活里的计划就越多。再去哪里旅游,也一定是提前详细做攻略、订酒店、买机票。总觉得什么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好,也更相信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会觉得安全。

但我发现,这样的自己很多时候失去了对现实美好的感知。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可预见的,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但现实的美好从来都不是未来的一切按照你想象的剧本在演。

而是,当你觉得黑暗的时候,不经意地照进来一束光。别总是去看别人的生活,做好你自己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在“大城市”打拼挫败感很强烈?

我回答:因为它真的很“大”啊!

比如北京,几乎是中国文化、经济、政治、艺术和国情民情的交会点,这里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故事发生。

在这个城市里,你有钱总有人比你更有钱,你权力大总有人比你权力更大,你拼命总有人比你更拼命,你无助总有人比你更无助,你堕落也总有人比你更堕落。你用尽所有力量在这城市里大喊一声,声音也传不过两条街。

在这个包容了巨量人口和经济同时也包容了亿万梦想和愤怒的城市里,攀比和抱怨可能是最没有意义的事。

大城市给了你许多机会和可能,但同时,也让你见到了更大的差距。

就像一座高山一样,当你离它很远的时候,你会觉得走不了多久就能到山脚下,用不了多久就能爬上山顶。

当你越来越走近它,才发现原来路还有那么远,当你千辛万苦走到山脚下的时候,你才能真正体会到它的高不可攀。

而你打拼的过程就是不断走近它的过程。

我的好友白公子,毕业先去外地然后回北京,三年多时间换了不下5份工作,年前升任一家杂志社的内容总监,一个原本恃才傲物,看不起微信、微博等网络平台的人,现在居然自己开了个微信公众号,以几乎每日一更的频率推送文章。他告诉我,和那些真正的媒体圈大牛接触之后,才发现自己之前的看法有多么幼稚。

我的同事,早年来北京奋斗,现在早已是标准中产阶级,拼尽全力让自己小孩儿进了一所非常有名的幼儿园,有一次参加孩子在幼儿园里的儿童节活动。然后,被那些幼儿园里就开始富养的小朋友虐得渣都不剩。

至于我自己,刚大学毕业那会儿,拿着3000块钱的实习期工资就已经乐得不行了,而那时候看一篇叫作《毕业3年,年薪15万》的文章,就像看天方夜谭一样。

后来工资涨上去了,我跑到回龙观、天通苑看房子,望着一排排火柴盒似的房子和惊人的房价,几乎要大哭一场。

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点成绩,却发现工作生活似乎已经进入瓶颈,收入也遭遇了天花板,财务自由、选择自由,离自己还有十万八千里,不知道自己下一步究竟是该跳槽还是该创业,又或是什么都不做,等着时间封死一切可

能性。

前段时间,我被这种挫败感折腾得身心俱疲,休假回了趟老家,找了一天下午爬上了老家后面的山坡。

在那片缓坡的山顶上,曾经有一片乱石堆,我小时候经常把家里的羊往山坡上一放,自己就坐在乱石堆上看书,或者发呆,幻想有一天能翻过前面一座又一座的山,离开农村,去城市里生活。

有一次想得太入迷,一只羊跑下山进了别人的菜地,我着急往下跑,一个跟头从山坡上滚下去,到坡底时,脚底板扎进了一根小指粗的树杈,流了很多血,到现在都还留了一个疤。

当我离开多年后,再一次爬上山顶时,发现半人多高的荒草已将一切淹没在其中,我拨开草丛,却惊喜地发现那片乱石堆居然还在。

那天,我在那片荒草堆里站了很久,回忆起我小时候,坐在上面幻想时的点点滴滴。

考上大学,走出大山,努力工作,挣钱买房,养家糊口……

从一贫如洗、一无所有到今天,这所有已实现的一切,早已经是我小时候的“天方夜谭”了。再往后的每一步虽然都很难,但哪一步不是赚的?

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希望遭遇挫败感的你,也别忘了自己当年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

别去看别人,做好你自己。

走一步有走一步的成就,进一寸也有进一寸的欣喜。改变贫穷, 应该在大学毕业后

年轻的时候贫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走错路,以及由此而带来的心理扭曲。但我认为,大学并不是改变贫穷的最好地方,最好的改变贫穷的地方一定是在大学毕业后。01

读高中时,我和我的发小建哥住在一个对我们很关心的老师空着的宿舍里,可以自己做饭,为了省钱,我们每星期从家里背着米、面和从自家地里摘下的菜到宿舍去自己做饭,一天三顿就那么几样菜,早餐经常就着花生米,一人喝一碗稀饭,一个星期也很难吃一次肉,两个人都面色如土。

高考结束的当天晚上,我和他哪都没去,就在宿舍里简单吃了点东西,下了一晚上的象棋——因为那个时候已经知道,我们俩的高考都考砸了。

我失去了去清华北大的机会,他失去了上重点本科的机会。

最后的结果,建哥的分数只能上三本或者专科。

建哥的父母都是文盲,不识字,因为长期干很重的农活,他父亲还得了很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几乎不能再下地。

而他的哥哥为了供他上初中、高中,一直没有谈恋爱,打工挣的钱全部寄到家里。

但你知道他最终的选择是什么吗?02

建哥犹豫很久,最后咬着牙还是决定去天津上了一所三本学校,因为我们那时已经知道,许多企业招聘的时候,本科和专科就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三本的学费很贵,他们家里除了到处找亲戚借钱,建哥还要自己打工挣生活费,为了省点路费,一年只回家一次,暑期都在到处兼职。

但这所有的一切努力,也仅仅只是支撑他读完四年大学而已,根本不可能改变贫穷。

大学毕业后,建哥去了天津当地的一家企业,头两年工资全部寄回家还钱,连过年回家的路费都没留下。

这些年,建哥在天津,我在北京,我们不抽烟、不喝酒(工作除外)、不泡夜店,也很少参加什么应酬,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学习。

我们一直在互相鼓励,还像当年的难兄难弟一样。

很感激,那些年刻苦奋斗的日子里,并不是我一个人独自前行。

建哥考过了一级建造师和一级造价师,跳了三次槽,在他工作的第六年,成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的部门主管,能在天津买房了。

我曾去过建哥在天津租的房子,很破很旧的一个小区里,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但在床边和柜子里,静静地码了很多已经翻得有些破旧的专业书,那是建哥这些年奋斗历程的见证。03

我和建哥都把老家的房子重新修了,二层的小洋楼,足够父母在老家安度晚年了。他的哥哥终于不用再补贴家用了,顺利地娶了妻,现在孩子都两岁多了。

我母亲和他的父母也已经不用再下地干活了,偶尔种点菜,就当是锻炼身体,两家人挨得很近,相距不过半里地,我母亲在老家时,常常晚饭后散步走到他们家门口,一起拉拉家常。

曾经那样的艰辛、贫穷和无助,都终于熬了过来。

今年春天,我带着爱人、母亲一起去天津玩,建哥陪着我们在五大道一家茶楼的二楼坐了一下午。喝着清茶,吃着小点心,淡雅的微风徐徐吹来,我和建哥聊着下一步该跳槽还是创业,找什么样的机会,需要什么样的资源;爱人和母亲则在和煦的春日阳光中打着小盹儿。

当时就颇有感触:这一路走来真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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