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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0-04 21: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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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蒋友柏

出版社:民主与建设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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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这是我们的名片

你好,这是我们的名片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你好,这是我们的名片作者:蒋友柏设计:李洪达排版:李洪达出版社:民主与建设出版社出版时间:2018-11-01ISBN:9787513922975本书由上海浦睿文化传播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推荐序」对味

去年(2017年)初和朋友聚餐,在座有位仙姑,我知道她的能量。她让我摇卦,并于次日发来卦解。一堆文字中有一条,说我下半年会遇到贵人。之所以会记得这条,是因为其他几条都早早应验了。我差不多是以一种好奇的心态等着验证最后一个预言的可靠性。

秋天时,我认识了友柏。完全没有预感,但在通完一个简短的电话后,我们决定一起做一件事。这件事就是后来被广为传颂、友柏在奉化武岭中学礼堂所做的“最美的一餐”。

我们谈话的核心,就两句话:“你愿不愿意在蒋家故居做一顿你想象中最美的家宴?”“你愿意加入,我就做。”

那情景,好像我们互相认识很多年。但其实我们才刚刚加上微信。

友柏对此的解释只用了两个字:对味。

接触多了,才发现,这两个字是他做人的基本态度。以他的经历,不难推想,这种高度简化的准则背后,有过怎样惊心动魄的人生图景。

因为要做“最美的一餐”,那段时间我们每天有很多沟通。友柏所投入的心力旁人无法想象。除了追求极致,他的效率奇高。

我最初的认知,是惊讶于他还有能把小事做大的格局。而他的回答更为本质:“很多事我们只会做一次,所以要珍惜。”

至此,我视他为对味的人。

而对所有正在奋斗的人来说,友柏显然是一个合格的对味者。“经过十六年的打拼,体会到:自己是佣兵,每次都拼尽力气。所以拿钱不手软,要不会有二心。与对味的人去打仗不能拿钱,因为会起二意。”

这是某一夜,他留给我的话。我发现,原来我们有着共同的伤痕。

那一刻,我视他为兄弟。

我们之间的对话差不多有几层楼高了。有一天我重新翻阅,突然发现这就是一本关于创意和设计的实践之书。

友柏是我的一所大学。这超出了预言的体积。但这个定义更恰如其分。

写序的起因,是我介绍了友柏和Kevin(陈垦)认识。Kevin说,我要出友柏的书,你要写个序。

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当然从命,并且心怀感激。朱建《都市快报》前总编辑“24季私享家”创始人2018年1月15日「自序」nobody somebody

被出版商“建议”写一篇自序。也因为与这个出版公司的老板对味,所以接受了这一个功课。想了一下,觉得既然是《你好,这是我们的名片》的自序,我就谈一下这本书的诞生、中间的因缘与写完后对自己的期许。也算是对第一本自己为市场而写的书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我是在2016年的7月27日写完这本书的,当时也是我决定正式进入大陆的前期。从我开公司到2016年,整整十五年,我都没有累积到足够的能量、力量与胆量进入大陆。看着一波波的人在台湾地区无法生存,然后挥着“我来自台湾地区”的旗子进军大陆,再随着大陆的进步、知识美感水平的提升铩羽而归,心中有些不平。所以一开始就已经决定,如果我无法在台湾地区靠自己活得好,我就不能进军大陆。这十五年来,累积了各种失败,直到2015年开始,才真正上得了台面。以数据来说,中小企业在台湾地区能活过十三年的,是奇迹。我还刻意多等了两年,确定不是运气好,确定事业还在成长,才做出这个决定。

这看起来冠冕堂皇的理由,其实与这一本书的诞生完全无 关……

这一本书的诞生是因为我被一位大陆的电视剧制作人骗了。当时她让我相信,如果我写一本书来为我这十五年的累积做一个小结,我的大陆行可以轻松一些、机会多一些。她还不断地挑战我,要我写出一本让“大家”都看得懂的设计书。但她在心底里,只是把我当成一棵摇钱树,拿着我的名字对所有人狮子大开口。好在我也不是软柿子,才不至于未进港先覆舟。回想起来,自己混了这么久,竟然还相信有快捷方式、好运这些事情存在,真的是人性使然。这也让我再次地反省,要回归原点,靠一路以来累积的态度、经验与实力,再重新做一次。

人生就是这么有趣,当自己修正态度后,门与窗就开了。原本由“骗子”介绍的假人脉,真的变成了自己的人脉,其中几个还变成了兄弟。一个带一个,一案滚一案,一个机会生出另一个机会,现在我在大陆已经有了可紧握双手的一群知己。这让我一年多来的大陆行,有了值得回忆一辈子的人、事、物。2017年在溪口与新兄弟办的“最美的一餐”似乎完美地总结了我第一年的体验:一个以东方哲学的想象与西方科学的美感、融合文化体验所设计出来的项目。它够开放,也有着规矩;有着意境,也有着简单;有着时空,也够现代。这让我成了一个nobody somebody。

这,也是这本书的内容。它写着一个与设计、文化无缘的nobody,如何用中与西的各种体验,做出让somebody惊艳的文化内容。或许,我出生的时候是somebody,但在成长过程中变成了nobody。设计与文化又让我成了somebody,但我现在追求的,却是再次成为nobody。很绕口的一段话,却也代表了我截至目前的一生。

我想,我期望,我希望,借由这一本书,可以让一些人知道,文化与设计的价值不止于美与创新。文化与设计的价值是架构在平衡想象与逻辑之上。

最后,希望各位不会后悔花钱买了这本书。蒋友柏2017年12月8日「引子」非科班所以不刻意包装

女儿是刚开公司的那一年生的。当时太年轻,完全没有想过要同时照顾两个婴儿会有多么地难。虽然现在有一个好房、好家、好车、好公司,一些好客户,但在刚开始的几年里,根本就是在混沌里平衡两边,令人恐怖。

十四年了,五千多次的日出月升,做到已经忘记不当负责人的感觉是什么、没有小孩的日子会怎样。从青少年熬到了青年(据说现在的平均年龄标准已经往后拉,所以四十岁还可以算青年),再过几个月,就要进入“中青年”(反正加一个“青”字,感觉就还离老年远一些)。一路走来,跌跌撞撞,也撑到了女儿七年级毕业。在我读书的年代,七年级被称为“国一”。可想而知,就算我不愿意承认,我与现在的年轻社会已经开始脱节。当一个男人愿意正视老之将至这件事,表示他的脸皮已经社会化到长茧,所以可以轻松地、不带内疚地承认很多事实。

我所承认的事实是:我没有学过设计,没有上过一堂设计课或是营销课,更不懂科班的品牌理论,也没有任何的专业证照。再次强调,我连大学都还未毕业(我还未读完的借口是:我如果搬回纽约,一定会读完大学。但事实上,我却是在等有一天,有一所不错的学校愿意发荣誉学位给我)。我连最基本的管理课程都没有上过。我没有大众眼中的设计师朋友,我不被台湾地区的设计界接受,我没有拿过任何与设计相关的优惠……搞了十四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养大了一个什么样的“小孩”,就如同我陪了我女儿十四年,到现在也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样的人生。这种无法预估的无限可能似乎就是我想追求的自在。这种误打误撞的坚持,在许多人的眼里是一种无谓的任性,但在我做创意时为我提供了新的论点。

因为不是科班出身,我一直用最浅显易懂的方式解释设计这门专业的定义。设计,顾名思义是设想与计划的总和。设想是每一个人都具备的能力,差异只在于每个人的人生经验、体验和机遇不同,因而产生不同的设想模式。设想也可以视为空想,空想也可以视为想象力。因此只要可以想象,就能满足设计的一半要求。计划,反而是在社会教化下所养成的处事逻辑,也就是去规划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小至如何考高分,大至如何发展公司;模糊至如何选择,清楚至今天要吃什么。在这种解释下,设计的另一半也是所有人都具备的思考本能。那到底设计有什么条件,令从业者可以与另外“三师”(医师、律师、教师)一样被冠上“师”名?

我自己以设计闯出名堂,每天也以设计为业,却一直在问自己设计有什么了不起。当将设计视为有价资产,要用什么做等价的筹码?所有和我谈过的设计师,不论是国际出名的,还是默默无闻的,都认为自己的价值很高。有人认为设计是一项可以改变世界的技能,所以高尚;有人认为设计是一种辨识美感的天赋,所以物以稀为贵;有人认为设计是挑战规则的思考,所以反叛有理。但是,这些设计师不是在十年前势胜而现在式微,就是一直怀才不遇,自暴自弃。

记忆中,Philippe Starck香港设计公司的Yoo来找过我,希望我可以帮他们介绍业务,让人们以一台坪二十五万新台币的价钱买“世界级”的方案,而且只是方案,也就是概念,不保证可以实现。我反问,为什么他的价钱这么高。他回答,因为Starck的品牌就是这么值钱。不是因为他的实战经验丰富,或是提供其他设计师无法提供的额外价值,只是简单地因为他有名!这让我开始思考,客户在购买设计时,除了希望得到新的创意方案,是否也想要买到“面子”?而我身为一个创意者,是否也应该让客户有炫耀的机会?这是不是设计在资本化世界的最直接的等价?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品牌,是不是一个设计师的义务?当设计师变成个人品牌,科班讲的“设计技能”是不是就没有价值了?

回想起来,创业之初我就正视过这个西瓜偎大边的事实。当我倾我所能请来当时世界范围内的知名设计师后,成功和喜悦并没有围绕我,反而是痛苦与不解接二连三。痛苦是因为大牌设计师们太重视自己的喜好、品位、品牌,不愿意用心思考,哪怕是最基本的尊重客户的需求,了解付费者的梦想与痛苦。不解的是一位国际知名的设计大师竟然不会画图,也不懂如何用电脑,连一个立体渲染图都要外发给国外的“专业制图”公司。对一家还未站稳的“幼儿园公司”,这些成本就是慢性毒药,一点一滴地侵蚀地基。但我却撑了两年才与他分手。为什么拖这么久?是因为我人好?这不太可能,我一直都是一个自私的人。是因为他为我带来好处?这也不太像,他从我身上咬的肉比他猎进来的单要多很多。这么多年后,我唯一可以说服自己做出这一傻子行为的理由就是我爱面子。我想用设计界的明星来为我这一个非专业出身的设计师增加别人羡慕的面子。讲到最后,设计还是无法特立独行。设计,就只是一门生意,如同其他所有生意一样。

用一个画面来解释我眼中的设计产业:在一个复杂的地平线上,不同的设计师用各种不同的方式表现自我。运气好的设计师会拿到足够的资源,盖出一大片属于他自己的天际线,变成地平线上的主要焦点。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会刻意地凸显自己兼顾周遭环境了,自己有同理心与使命感。但最终呈现的,却是一个诡异多变的天际线。有将本求利的工厂、大放厥词的造梦者、画地为王的建筑商、如国王新衣般的时尚、经过包装而失去真实的食品……除了这些不堪入目的景象,整块大地还在不断地变化:时上时下,时隆时陷……在这个乱哄哄的场面中,飘浮着各种名为“设计”的气球。它们有些大,有些小;有些存在了一阵子,表皮上已经贴满各种标签;有些尚新,气还不足,一面刮着地,一面挣扎地向上;有些已经泄气,等待它的只剩下平凡。每一个设计“师”都很在意自己的设计底气足不足,外表够不够有自信,升得够不够高,却几乎没有设计师愿意正视这样的事实:一只没有绑好的气球,对任何企业都无用。飘在空中的美永远只有点缀的价值,而点缀能值多少钱,能撑多久?连接企业与气球的那根线,才是等价关系的基础。气球越充实,需要的线就越粗。气球与越多线连接,它的位子就越稳。

科班在教的,只是气球的形与皮要如何塑造,但里面要充什么气、如何平衡内在与外在的压力、如何建立与现实连接的线,这些知识都不曾出现在老师的脑海或教科书中。所以市场上的设计师们才会觉得自己应该完全自由,不受规矩约束,那些肮脏的资本现实不应该与他们的高尚挂钩。而我因为没有受过这类催眠,一直认定我的工作价值是连接天马与现实,这就是我的设计与其他设计不同的地方。就像所有利用价值设计的“师”,我用我的品牌装饰我的气球,用我的实力充实我的气球,再用我的战斗力织出连接资本的线。

这本书要讲的不是我的故事,不是我的历程,更不是我的成功,而是如何在乱世中落实创意,让设计的气球长出适当的连接线,使之与资本产生正确的正向连接。在开始表述前,借此机会衷心地感谢先天与后天给我的一切:

背景:即使是在现在这个时代,蒋家的光环还是有其价值的。这个价值就是我个人品牌的基础。

外表:感谢我的父母,让我在一个以影像为主要信息吸收方式的网络时代,在大众的眼里有一定的接受度。

视野:从小在一个世家长大,看到、听到、感觉到的都是一般人很难接触到的,这给了我一定的高度与态度。

性格:小孩身上都有其父母的影子,而我继承了我父亲的透彻与我母亲的固执。

经历: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似乎同时具备合理与不合理性。这让我学会如何使用直觉。

起家:政局的变化与心态上的优越,让我选择了一条原本不可能走的道路。这一条路让我在本来的背景价值上加上我自 己。

以及,与还愿意相信我有价值的各位。六芒星起念六芒星起念

在寻找如何贩售设计的价值与本质的路上,我遇到一堆看了没有懂、懂了记不得、记了无法用的方程式。

每个人都有过格格不入的经验。我喜欢去日本,已经去过多次,熟门熟路。我每次住的旅馆都是同一家(我一般会住在银座的半岛酒店,因为在东京所有的“国际”五星级旅馆中,只有半岛不会管我有没有刺青。另外一间常住的酒店是京都的Ritz),每次安排我行程的都是同一个人,每次逛的地方也都差不多。这种熟悉感让我从一个外人、一个观光客变成了半个当地的人。熟悉感越强,我就越没有害怕的感觉。

我也喜欢去夏威夷。在那里,我混血的外观,有点大只的体型,外露的刺青,美国腔调的英语,常让当地人误以为我是他们中的一员,因此他们对我总是不设防。他们让我了解到,原来当地人有许多隐瞒观光客的秘密规矩。例如,当地人吃饭自动有八折优惠。这种袒露让我有了当地的色彩,而这个保护色让我不害怕忠于原始的自己。

除了旅游时经历的群体体验,类似的事在任何社会行为中都会发生,而若接受和相容没有出现,人就会被孤立、被贴标签。在学校里,会读书的学生和会运动的学生一定各有各的地盘。会读书的紧紧抓住老师的宠爱,会运动的则尽力争取啦啦队的喜爱。公司里的老鸟和菜鸟,社会上的资方和劳方,世界上的权贵和白领……也都有类似的规则。设计这个产业也不例外,存在绝对的排他条款。如果不按照“不明文规定”的入会方式,设计师们不会轻易让外人进入设计的门。

设计其实是一门科学,要做好必须同时理解市场趋势学、人类心理学、消费行为学、文化美学、历史哲学等多门学科的知识。要在短时间内理解它们,融合它们,再重组出自己的方式,光靠看是不够的。每一家创业公司都有自己的一套学说。而只有经过传承、吸收和升级,这些学说才会与时俱进。不论是奥美、电通,还是IDEO、BCG、麦肯锡,都有属于自己的方程式。而对于一只初生之犊来说,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敲门求艺。但这对于一个不被行业接受的人来说非常困难。对奥美和电通这类广告公司,橙果只够格做下包单位,因为品牌、策略、营销本就是广告公司的专业技能。一开始在行业里争一席之地时,广告公司是一堵高墙。他们中,有创意团队愿意免费比稿,有项目负责团队不惜伤肝地陪客户聊天,有资深的经理不断地办讲座洗脑市场。因为不懂这个行业,一开始我对广告公司是又敬又恨。我的愿望也很简单,既然无法打败它,就去了解它,用别人的土补我的墙。

因缘际会下,我得到了和台湾地区的奥美高层聊天的机会。我清楚记得,一位被尊称为教授的老板亲切地教育我,奥美的成功是因为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蝴蝶理论,而那是一只很大很复杂的蝴蝶。听了一个小时,除了感觉“怎么这么复杂”外,我完全拿不走其他东西。教授还骄傲地告诉我,品牌分成三个元素:企业识别、思想识别和行为识别。我好奇地问:“你如何去设计和管制别人的思考与行为?”教授回答:“这是一门很专业的学问。我们因为企业够大,所以可以从世界各地找来各种专家,专门解决这样的问题。”这个答案完全与我的自负相左。那时虽然不敢回嘴,但心中的回应却是:“如果是这样,那全世界的品牌是不是都只能由外国人主导?”离开奥美时,我除了感到空虚,还有很多不服。难道设计,一个靠个人人生经验和思维的专业,只能遵循大者恒大的规律?而且这种大比的是人多,不是实力强。这颗不服气的种子在我的心中慢慢发芽。我开始思考有没有办法设计出一个比蝴蝶理论更简单的系统。我所求的不是解决如何设计的问题,而是规划出要往哪个方向思考创意。六芒星源起六芒星源起

我开始看各种不同的设计理论,解构出现行的设计方案都需要先清楚地定义出目标客群,但客群的定义却完全抹灭了人的本质。人变成了一连串的数据:性别、年龄、地域、收入、受教育程度、社会阶级……人的不可控性、特殊性、可变性,都被直接排除。或许,对于要用感性设计的专业(感性设计在此的定义是用心做出平衡的设计,让受众可以直觉式地受到感染,让商业行为变成直觉式的感动)来说,把人变成物,才能显示自己不可被挑战。但人之所以好玩,设计之所以有挑战性,是因为人是一种无法被拘束的生物,他只能被引导。所以,为何要简化这一个势必会发生的挑战?

墨菲定律说道:“如果有两种或两种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种选择方式将导致灾难,则必定有人会做出这种选择。”我所找寻的答案,后来在乔布斯的苹果身上看到。乔布斯的态度——“人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我只是做出我喜欢的东西”和“市场调研没有用”深深地回应了我的质疑。因此,我决定用人的心理状态来定义客群心态。如果连苹果、无印良品、匡威、可口可乐都无法清楚地定义其使用客群,那原先的目标客群分类基础又有什么用?苹果卖的是乔布斯的“Think Different”(非同凡想),无印良品卖的是与所有品牌的融合,匡威卖的是雅痞的自由,可口可乐卖的是欢乐。这些价值都是具有感染力的正向价值。而被吸引的人不是被他们的数据吸引,而是因他们的心态回响。这定义出橙果六芒星的第一个角:目标客群心态。

或许是因为身在政治家庭,我自小就习惯用政治的角度看事情。政治的核心就是对群众的诱导和管理,所以看懂人的心对我不是一种技巧,而是一种本能。再加上年少失势丧父,对于人心的冷暖、险恶,自有所尝。融合这些经历,再以设计的技巧分析,我总结出十三种基本的人心价值。

其分类如下: 

针对不同的人格,沟通的方式和密度会有所不同。举例来说,对社会上层的人来说,信息的取得是非常容易的,他们也常会借由管理不同渠道的大量信息来成就自己的事业与生活。这时,沟通的内容就要以精致和非具象的设计为主,避免让他们觉得接收到的信息和一般的信息是同档次的。他们要的是被惊喜,有尊荣感,有不可一世的优越感。也因为其生活较为忙碌,愿意抽时间出来接受新事物的时间非常有限,被内容有效地感染的时间也会相对较短。

而社会中层的人普遍有所谓的“乐观偏差”。他们上不上、下不下,在新的经济形态下也没有机会翻墙进入上层阶层,所以倾向于认为自己会经历好的事情。尤其当事情坏得越明显,他们越认定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针对这一级社会结构的人,沟通会变得非常复杂:不但要给予他们所期待的希望,也要适当利用恐惧来触发他们接受内容的意愿。

底层的人不常和所谓的公开信息接触,很多人甚至没有浏览过国外的网站,更不知道所谓的知名品牌在不断地用山寨行为来骗取他们的金钱。因此,制作沟通的内容时,越洒狗血、越直白、越琼瑶、越长,越能达到效果。

分解出这些元素时不难看出,希望和恐惧是在引导心态上最大的两个切入点。希望在恐惧前面,卖的是中下层。恐惧在希望前面,卖的是上层。这听起来是一个有哲学意味的定论,却不是新的东西。在金融投资业,早就在用pain(痛苦)和dream(梦想)作为谈判的心理筹码。“我懂你的痛,也知道你的梦,让我来帮你……但算我优惠一点。”找过投资的人对于这一句台词一定不会陌生。这句台词对企业的创始者最有用。因为在心态上,创业者都是寂寞的,没有可以对话的人。

和经理层级(上层社会)讲多了,可能会导致他们不再相信自己。这些专业管理者有自己的逻辑与定见,给出过多的信息反而会有反效果。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谈规则(恐惧在希望前面):你不达到一定的绩效,就不会有什么。

和其余员工(中下层社会)讲多了,会让他们有错误的认识:“我是不是比经理强所以老板特别和我对话?”“我了解公司的方向。”(但其实是真的不懂)

最适当的方法,是直接告知中下层的员工,短利为何(希望在恐惧前面)。人的格局与高度必然不同的这个事实,让很多的创业者同意以较低的价钱出让自己打拼一辈子的事业股份,只是为了可以与有同样格局与高度的人对等地聊天。因为当已经成功到有秃鹰愿意主动来洽谈,公司要往哪里走、如何走,一定都已经了然于心。

但是,人的定数就是永远有变量,所以一个人常常会同时具备多种人格。每一种人格所占的百分比会因为每个人人生经历的不同而有所不同。这点无法靠任何方程式和结构归类来定调,而要用自己的经历来做出相对应的主观判断。没有实际在战场待过的人,就算背熟了十三种人格,了解了希望和恐惧,也无法随意运用。这个条件对设计师来说,就是一个很高的门槛。当你听到国外的设计师们说 “我会先了解你们的习惯、文化和市场,再开始设计出最适合你的解决方案”时,第一个反应往往是感动。但是当你看到他们所提出来的设计牛头不对马嘴时,就会开始质疑:“你不是要先了解我吗?那为什么还要把外国的认知和美感强加在我的身上?”

这没有什么难理解的,对于所有科班教育出来的设计师而言,对人心和人性真正的解读、了解不会出现在课程中。况且,对他们来说,中国市场只是一个可以捞钱的实验室。在这里,外国的月亮就是比较圆,因此根本不需要真正地了解中国人文,把龙、凤、牡丹、窗框……这些外国人印象中的中国元素用上,就是了解市场的一个设计。就像种田一样,没有每天体验务农的点滴,就无法了解脚下大地传来怎样的声音。我的设计,是为了让投资我、信任我的人可以用创意得到他们要的权、名、利、势、破,而不是单纯地给出只有我了解的、名为“设计”的品牌方案。

解出了最难的第一步,橙果六芒星的雏形就浮现在我眼前。我以目标客群心态为一角,客户特殊价值为第二角,市场需求为第三角,刻画出六芒星的第一个三角形。

这时,我已经开公司七年了。我花了七年,才摸索出属于“自道”的一半。“难道我真的这么厉害,可以创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系统,解决一个还没有完全被解决的设计问题?”每天我都尝试将这个三角形套进所有我能想到的案例中,似乎,还真有些道理……有一天,有一个麦肯锡的前顾问来到我公司,希望面试争取我公司执行长的职位。我没有浪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在谈了十五分钟也确定他有一定的料后,我拿出了我的客群心态归类。我告诉他,只要他在半个小时内找出这份数据中不合理的地方并说服我,我就请他来橙果当执行长。之后我走出会议室,开始了故作平静却忐忑不安的等待。我从公司的左边晃到右边,坐在我位子上又站起来,不时地瞄向我的表。还有五分钟、三分钟……时间到。大步地,我走向会议室,打开玻璃门,冷冷地坐在他的对面。“如何?有没有什么想分享的?”“我从没有看过或想过可以用心态清楚地归类客群的动机。这真的是你写的?没有抄别人的论文?因为我在麦肯锡都没有看过这种报告!”

听到这个回答,我的心定了。我知道我已经在一条属于我的道路上。最后,我没有请他加入我公司,因为当时没有办法负担他开的条件,但他的回答却一直留在我的心中。延伸认知:消费者群像索引(Consumer Profile Index) “5带68”

以数据来说,5%的意见领袖,可以带动68%的群众跟随。比较贴切的例子,是台湾地区在网红经济发展起来的三年所创造的经济价值,已经等同原来网购的十年经济价值。

数据已证明,群体越大,引导他们所需要的参数就越小。在自然界,一个由一百万条沙丁鱼组成的沙丁鱼群被其中的5%领导。在人的社会结构中这种行为模式也成立。试想,在十个人中,有一个人向左看不一定会造成影响,一百个人中有五个人向左看也不一定会造成影响,但在一千个人中,如果有五十个人向左看,就开始有连锁效应,一万个人中如果有五百人向左看,影响更大……以此类推,当市场规模越大时,掌控市场的“5%”就越有影响力。而这5%的影响者的判断是出自自身的“感性价值”,而非线性的“大众价值”。独享造就分享

在互联网生活化后的“分享”式消费行为也可以用“5带68”来解释。因为有5%的影响者期望独享消费所得到的身份、故事、体验……所以商家才能够建立以“分享”为base(基础)的商业模式。如果没有消费者愿意花费较高的价格吃高级的晚餐,又如何会有中午的“商业午餐”?因为店家已在“晚餐”中得到稳定的收入,所以可以在不重要的时段开放“分享”。也因为如此,多数的人会想要靠近,至少模仿这5%的影响者。而这5%的影响者却尽力地保有自己的独特性,情愿增加消费负担,也不要成为me too(我也一样)。心态结构

以“5带68”和“独享vs分享”的结构来看,消费者的心态结构可以分为三大类:A. 5%独享:渴望心态

这个地位的影响者都具有基本的追梦条件,不需要为生活的物质层面担心,也有足够的空间根据自己的价值观生活。所以他们想要的是一种心灵层面的理想实现。B. 68%分享:欲望心态

这一群追随者还在社会的结构中求成长。所以梦对于这一群消费者,必须直接与物质上的利益和享受做捆绑。C. 27%空享:仰望心态

坐落在这个区块的消费者,还在社会中求生存,所以并没有多余的资源或是精力思考和体验任何与现实存活无关的事物。他们所有的享乐也是在追求立即的放松效果。态度分类

根据心态结构(追梦、追间接利益、追直接利益),可以再细分出十三种行为态度,这些态度直接影响到各个族群的消费心态、行为和形态。

简单来说,越基层的族群越适合表面价值。十三个细分市场

就消费者可运用的资源、行为和价值观念而言,可划分出十三个细分市场。可运用的资源:

收入、教育、自信、购买欲、能力水平。

行为和价值观念分为三类:

一、原则:有自我观点,不被感觉或他人左右。

二、地位:为赢得他人对自身行为和观点的认可而奋斗。

三、行为:喜欢社会性的物质刺激变化,喜爱冒险,追逐潮流。

以下,我将对这十三个细分市场做具体论述:金字塔顶端

当成就感和物质享受都达到顶端时,人就会开始追求心灵上的满足。因此,这个区域的人除了非常了解自己适合什么外,也很执着于留下值得被世人回味的事迹。1. 公平者(Judge)

公平者多数是市场中的佼佼者,因建立了新的市场规则而创造出自己的帝国。

因为已经得到超额的金钱与超然的成就,所以喜欢投入多数的私人时间在“大我”生活的提升上。

对于物质的享受回归简单,不追求流行,喜欢品质好又具内涵的商品。

成功、活跃、领袖群伦的人士,具有强烈的自尊心且拥有丰富的人际资源。对自我成长极感兴趣,经常设法发展、探讨和表现自我与周遭社会的互动,有时坚守原则,有时则意图产生影响,想要改变局面。很重视形象,并将之视为地位或权力的象征,且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品位、独立自主及人格,以达到身为公平者的形象。兴趣很广泛,关心各种社会议题,对各种变迁保持开放心胸。2. 支配者(Governor)

支配者和公平者在社会成就上有着极大的相同处,但在心态上却有一个基本的不同。公平者对于公共议题较有兴趣,而支配者只对和自己相关的私事有兴趣。

因此,支配者的消费行为,多数以提升自身所拥有的物件之价值为考虑点。

在消费时,只要是不好被支配或搭配的商品,都不会是支配者的身份配件。

以事业和工作为优先的成功人士,喜欢掌控生活中的各种事物。较强调和谐和稳定,不喜欢风险,对亲密关系和自我探索不以为然。在工作上非常投入,但并未忽视家庭。工作为他们提供了责任感、物质回报和声望地位,社交生活反映了这个事实,并以事业、家庭和教堂为核心。在生活上传统,在政治上保守,尊重权威和现状,重视形象,偏爱能够向同侪展示其成就的高价位品牌商品或古董名画。拥有摄影机和电脑的比例高于一般消费者,也较常从事户外活动,并喜爱阅读商业杂志和品酒。3. 展示者(Show-off)

展示者的成功多是建立在自身的知名度上,是经典的公众人物代表。这一类人非常在乎在公开场合的形象是否和屏幕上的形象一致。

所有的行为模式都是为了建立更“适合获利”的知名度。所以对于时尚、时事与公益,皆有涉猎的必需性。

拥有充裕可支配收入的展示者,对于包装自己的外观十分重视,他们在意品牌的当季信息,掌握时尚趋势脉动,生怕自我形象与时代脱节。因为工作需要养成展示者性格,他们大多属于媒体感兴趣的对象,大多能够引起一般民众注意,因此相对较容易造成消费影响。

展示者通常同时具备两种性格,除展现自我形象之外,他们也重视个人和家庭隐私,所以在个人生活上极为重视低调和隐秘性,消费或休闲的场域大多有进入门槛。他们亦偏好有专属服务的消费。4. 体验者(Experiencer)

随着社会观念和科技的进步,中性(同性恋)市场已成为主流趋势的制造者。因为没有家庭的负担,这一类消费者有充足的资源来体验人生。毕竟,这是他们生活的唯一目的。因此,对于新奇的事物,体验者通常会有浓厚的兴趣。但整体的表现手法必须是时尚的,方能满足他们的要求。他们对于体验的细节也非常重视。

这些心态年轻、精力充沛、冲动而叛逆的人士,不断寻求变化和刺激,喜欢不按牌理出牌,热衷于冒险。其生活价值观和行为形态尚未定型,容易被新事物吸引,但也很容易对其失去热情。他们鄙视现状和权威,但对别人的财富、地位和权力抱持敬畏之心。他们把精力发泄在运动、户外休闲和社交活动上,不吝惜将大部分所得用于服饰、快餐、音乐、电影等的消费上,并且在价值观上趋于自我设定。他们对物质财富或世界事件不感兴趣,喜欢国际品牌和新产品,与其他细分市场的用户相比,具有更大的冒险性。5. 云端生活者(Clouder)

一群高科技的拥护者和用户。多数都依赖智能手机来为他们管理生活。所以,对于虚拟世界的信息会主动地关心和相信。因此,科技产品成为云端生活者的主体,其余的反而变成配件。

科技生活的爱好者对科技便利性仰赖极深,消费流程着重于信息的搜集和比较。倾向于在网上发表消费体验的观察报告,是网络口碑的主要贡献者。他们的品牌忠诚度高于一般消费者,一旦被这群人接受,品牌相对来说会多出许多拥护者。他们可能同时有三台以上最新的产品。花在电脑上的时间多于电视,拥有多任务型人生,可同时处理多项事务。金字塔中端

在中间的一群人,朝着“向上挤”的方向前进,因此所追求的都直接与“利”相关。6. 名誉者(Professor)

对名誉者来说,事业上的物质成功是较难达到的,但学术和专业上的认同却可以借由努力换得。对他们来说,物质上的成功已经是一个被放弃的目标,唯一可以证明自己价值的只有坚守名誉,所以他们通常都自命清高。但其周遭的人却因为长期被名誉压迫,所以对于放纵式的消费有着极大的渴望。

这个类别的人重视秩序、知识和责任,是生活舒适但持续省思的成熟人士,大多受过良好教育,从事专业工作(或退休未久)。他们关心世界和国家大事,关注各种拓展知识的机会,对事业、家庭和生活状况感到满意,休闲活动以家庭为中心。他们对现状和权威保有适度尊重,但对于新构想和社会变迁保持开放心胸。他们通常会根据自己所坚持的原则来抉择,因此显得冷静而有自信。他们是保守而务实的消费者,注重产品的功能、价值和耐用程度。7. 都会女爵(Sex in the city)

多数的都市女性已不再以“家”为生活的重心,而努力追求事业上的“认同”。她们喜欢犒赏自己,并让自己的自信得以显性地表达。这个族群非常关注流行趋势,会把赶潮流和自己的成功画上等号。

女性主义者相信,男性可以做的,女性能做得更出色,因此致力于在工作上表现自己,希望获得上司肯定。她们会购买奢侈品但非经常性购买,一般拥有不超过三个名贵包包,且多为经典款式。她们大多数时间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因此能够放松精神的小物品尤其让她们感兴趣。她们对于好吃好喝的东西有需求,会将它们视为宣泄压力的出口。8. 辛普森(Simpson)

这是一个宅族群。在金融风暴和“温室效应”的影响下,家成了很多人的避风港。因此,宅经济开始崛起。

对于辛普森来说,指尖的方便性非常重要,只要可以不离开家,他们非常愿意选择相信“陌生”的事物。他们也是电玩、网络商城和电视购物的主要客群。

沉溺于虚拟世界,对自身在社会上的定位认识模糊,消费行为较为不稳定,有钱的时候乱花钱,没钱的时候谨慎、不消费,对理财较没概念。

在家上网看电影、购物、玩游戏。虚拟世界的朋友很多,但因为很少接触外界,生活和交际技能生疏。9. 放纵者(Instant fun)

随着社会的不安定性提升,及时行乐变成了一种中下阶级的信仰。他们虽然收入不高,却很愿意活在当下;对于金钱的观念很差,但对于享乐的细节却非常懂。

放纵者们在周遭的世界中寻求人生意义和肯定,致力于在生命中找到一个安全的驻足点。对自己缺乏自信加上缺乏经济、社会和心理资源,让其非常在意别人的意见和认可。他们用金钱来界定成功,但并没有足够的金钱,并且认为上苍对他们太苛刻。他们喜新厌旧且冲动行事,其中有不少人热衷于追逐流行。他们仰慕那些拥有大量物质财富的人,但其愿望通常远非自己力所能及,在许多产品的拥有比例上都低于一般消费者。他们较少阅读。不吝惜将金钱花费在衣服、音乐和新商品上。10. 不完美者(Regular)

这个族群已经接受自己的平凡,并对于提升自己的价值不抱有希望。他们通常以集体活动为主要活动方式。对时尚不感兴趣,对明星却有偏执的热爱。

不完美者,安于现状,重视家庭理财和日常生活的消费,不做额外的花费。他们主要的娱乐休闲支出不会花费在自己身上,而会为了子女、父母而支出;顾上顾下是他们的特质。

他们对明星的热爱来自对自我梦想的满足。他们一方面想要变得不平凡,一方面又安于平凡。特价、促销等营销手段对他们比较有吸引力,“最新”、“最时尚”、文化美感等因素对他们起不了作用。对于公众议题,他们在意与自己生活相关的部分,也会积极地维护自己本有的权益。金字塔下端

这是处于底层、还在求生存的一群人,因此,即时性的物质享受可以让他们稍微脱离现实,得到暂时性的放松。11. 愤世者(Solitary)

在社会结构底端的人是分享不到多数的资源的,但网络的普及为他们提供了一种低消费甚至是免费的“传媒”,底层的族群开始有了抗争的意识和武器。这群人对现有的社会结构充满敌意,并希望借由改变社会规则来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权利。

长期受社会资源不均分配影响的这群人,对现状有想法,却没有资源或门路可以改变自身的处境。由于网络资费便宜,愤世者逐渐有渠道得以诉求不满,但是仍旧不会受到重视。在压力和不满的状态下,他们只能在心中呐喊着对现实的不满。他们对物质生活的需求很低,同时敌视拥有资源和生活富裕的人。他们对于巩固仅有的权利十分在意,因此就算不满资本社会的体制,也不得不一边埋怨一边接受。12. 无欲者(Acceptance)

这个族群有一点非常特别:他们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地位是在社会底层,但却非常认命,也不愿意做出任何行为来改变这个事实。

他们和愤世者一样,不是社会的既得利益者,对自己的权利抱持着可有可无的心态,只要能够维持最低的生活条件就满足。他们没有条件去争取更多的资源,仅有的那些还需要分享给家人。平时对消费抱持观望的态度,主要的花费在住和食上。无论是怎样的营销模式,都对他们无意义。他们只消费必需品,并且也不讲究。13. 无思想者(Machine)

当一个人长期地处于无欲和无斗志的状况,就会退化为无思想者。这群人只愿意盲目地执行“必须”的生活和工作,不会质疑,也不会改变。

他们与无欲者、愤世者同属于社会底层,不易获得知识和资源,但是为了提供给家人、家庭更好的生活,不断努力。他们对大部分的事不感兴趣,只想要听从指示做事、领取应得的酬劳。他们很少在自己身上花钱,但是会为了让子女受教育且生活不致匮乏而节约、储蓄。他们的压力沉重,所以多少都染上烟酒。这些用于安抚自己的消费,是他们给自己的唯一奖励。第二个帮助落地的倒三角第二个帮助落地的倒三角

付不起已经降过价的国际薪资,诚实地反映出橙果忙了七年的结果:还是一家不上不下的公司。

不上不下是任何经营者最大的噩梦,死不了又活不好,每天似乎都在过同一天。机会不是没有,但都不是好机会。每次想要结束,却又会看到曙光。做出来的东西,客户觉得还不错,却不愿意多付一分钱。这个月的薪水发完,下个月的付款就一定要确定入账。公司就如同六芒星的第一个三角形一样,有了大方向,却没有可以轻易落地的方式。

在这个循环中,我是痛苦的,甚至不想要上班,不想要继续,也因此逼着自己钻研如何让我的三角形完整。这种想破脑袋的苦行让我在无限的循环中可以有一点自己的空间。讲好听的,这叫作为了未来而思考;讲难听的,是为了躲避现实而冥想。

思考第二个三角形时,我开始务实地考虑,到底什么样的服务可以提供高脑力的价值,使创意和商业得以连接。我再次把自己埋进所有我能拿到的设计公司的数据中。我想要归纳出市面上的设计公司是用什么服务在赚钱。

广告业,主打营销,品牌和设计只是他们的促销工具。

顾问业,主推品牌,营销和设计是他们的加价工具。

设计业,主攻设计,品牌和营销是他们不想碰的低层次设 计。

因为各自都缺乏两块拼图,所以这三个产业在有需要时,利益勾结;在没有需要时,互相破局。在既有的市场中,还没有一家创意公司专注于提供品牌、设计和营销的融合服务;这也符合我这个半路出家的设计者所走过的路。

为了存活,我从一开始的室内设计领域跨进了工业设计,再跨进平面设计。到这样一个不上不下的阶段,我的公司已经同时具备这三种技能。为了生存,我也不时接一些顾问的活。在顾问服务中,常会碰到品牌和营销方面的问题。也就是说,在不知不觉中,我已经同时涉足了品牌、设计和营销的业务。只是我还没有找出一个方法,让这三个面可以互相支持,互相融合,互相加值。

这也表示,当找出这三种服务的合理共生方式,我就能提供一种独特的服务。有了独特的服务,橙果就有机会在市场上建立不可取代的价值。

如何独特的答案也摆在我的面前,就是想方设法结合之前归纳出的三角——目标客群心态、客户特殊价值、市场需求,与市场中最主流的三种设计服务——品牌、设计、营销。这就好像在桌上摊好了所需要的拼图碎片,但尚没有拼完。

或许是因为在建立这六个点的连接的时候,花了太多时间专注于理论与其他人的分析中,自己的心态从一个叛逆者、一个非科班的创意者(不服气市场中有关设计的一切都是既定的,都是无法重新设计的),被影响成了一个接受者、一个非科班的设计人(饥饿地吸收任何能够拿到的信息,试着完全了解设计的市场到底长什么样)。

这种太过靠近的观察,让我忘了自己擅长的其实是直觉式的分析,而不是细化式的对话。逻辑和耐性可以把任何复杂的问题分解成细之又细的细项,方便人理解面对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但要利用细分的问题点重组出答案,靠的是直觉和经验。

我之所以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六角形,是因为我先入为主地认为市场当中一定有类似的图像存在。这个想象中的图形经过各种专家反复推敲,有着各种背景资料的支撑;它可能尚不是一个完整的六角形,只有三到四个角。这个想象的图形,就会成为我的六角形的雏形……但事实上,我忘了我的六角形之所以会成形,是因为我要设计的是一个现有设计市场中没有的模型。

所以当我把自己放进“好学生”的心理层面过深时,就完全不知道如何设计还未出现的设计,这就是我兜不起完整图形的原因。当我放松、放下一切情绪和吸收的知识后,最适合我的图形马上就浮现在眼前(这种放下一切的思考方式也自然地成了我的思考方式。至今,对于任何事,我都习惯先找到所有数据,消化它们,然后完全地放下,只用还记得的信息辅助直觉做出判断)。

我脑海中浮现的是一颗由一个正着的三角形和一个倒着的三角形叠成的六角星星。正着的三角形的上角以目标客群心态定位,左下方的角以客户特殊价值定位,右下方的角以市场需求定位。倒三角形最下端的角以品牌价值定义,呼应目标客群心态。左上方的角以设计定义,呼应市场需求。右上方的角以沟通定义,呼应客户独特卖点。这就堆叠出一颗每一个对角互相呼应、每一个相邻角互相牵连的六芒星。

而这就是之后橙果设计的核心思考的雏形。这个系统让所有的创意者可以快速地看到解决方案的蓝图,并找出使用创意来令解决方案落地的方法。其中的重点是:定义出目前最适当的解决方案,而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着重于最适当的方案是我的坚持。很多客户听到此都会问我:“为什么不是最好的方案?”其实答案很简单:因为设计师不自觉地鄙视商人,所以设计师认为最好的方案,往往是不具有任何商业实行可能的方案。这自然使得在商业行为中运用设计的成功概率比在商业行为中运用其他商业工具的概率来得要低。

以英国文创中心公布的资料为例,我们会发现:即使是在伦敦,一个推行美感和设计经济超过二十五年的城市,设计成功帮助商业达成其商业目标的只占所有案例的25%。但在这25%之中,其投资回报率都可达每三十个月225%。更有趣的是,设计所带来的爆发式增长是跳跃性的。以平均基数来看,头十二个月的回报率只有2%~5%,但到第二十个月时,多数能达到100%~200%。

这也难怪多数成功的东方商业人士会不知道如何使用设计为自己创造新的机会。用设计除了要清楚知道自己的现状,承认自己的劣势,相信设计的投资,更需要与一般商人不同的耐性。我在自审后也发现,自己的客户成长也和这个英国的数据吻合(所以现在我自己执行的案子,签的都是2+1年的合约,这样刚好在效果出来时功成身退,再耗下去,也不知道还有什么需要做。除非自己没有好好用心负责,不然两年的时间已经可以让任何公司拥有具备创意价值的基因建构)。

会与英国这个用设计创造国际价值的国家的数据符合,不是因为我提供的设计比较美,比较细,比较新,而是因为我提供的设计比较好用。好用,是因为我不会因为追求美,而设计一台法拉利给卖丰田的客户。买丰田的客群注重的是性价比,其业务模式也偏向兜售,给他太美的设计反而会让销售系统打结、生产系统反弹、管理系统停摆,连客户都会因为距离感太强而敬而远之。我也不会因为追求完全的落地,设计一部丰田给卖法拉利的客户。法拉利是一种完全不用卖的商品,会走进法拉利店的顾客,是已经准备好要买这款身份商品,要不然就是已经拥有“法拉利”这个身份。所以店中的业务,完全是以非卖的方式在卖。

把丰田的设计丢进法拉利的客户系统,会变成角落边的垃圾。不论再好的生产、再好卖,都被视为挑拨的行为。在对的时间,用对的方式,给客户对的设计,就是务实的设计。只要设计是务实的,是不带设计贵气的(贵气不是气质,而是一种设计暴发户的感觉),客户在适当的时候就会用得上。

能被用的设计,就是最适当的设计。

整个东方的市场充斥着需要客户完全改变自己才能用的设计。过去四五十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余威下,东方人一直被视为世界的二等公民。东方这只被西方八国欺负玩弄的恐龙,一直被刻意地留在侏罗纪公园内。

过去,要加入世界,是东方的权贵,穿着底已经磨烂的亮面黑皮鞋,提着因为开合多次而已经出现裂痕的小牛皮公事包,屈膝折腰地求来的。所以,在世界的眼中,是不可能有所谓值得被注意、被尊重的东方做事方式。这样的有色眼镜,被西方市场强制地架在接触西方的一切人和事物身上。虽然西方有许多优势值得我们取经,但崇洋丧本带来的伤害却远比得到的更多。

西方在用设计时,也以相同的逻辑看东方的市场,这才令这种把不对的设计交付给不对的人的丑象一再发生。

设计本身没有绝对的美丑或对错。美与丑、对与错都是主观的判断,而主观的认知架构于人生的体验之上,会随着人生体验的不同而不同。

当设计在创造一个过去没有的体验时,单纯用主观来评判对错是很难的。客观来说,设计只有适不适当,而适当与否要看客观因素,包括天时、地利、人和、趋势、结构、市场等。因此,用时间作为判断基准—现在用或未来用—会是评价设计是否具备商业价值的一个较为公平的方式。

橙果六芒星的用途,就是帮助创意者找到最适当的设计逻辑、蓝图和方式。这一个没有标准答案的六角形在公司创立七年后被雕了出来。我以为,有了这件独特又创新的沥血之作,公司发扬光大的愿景就在转角等着。

当时,我三十二岁,经历过几次濒临倒闭的危机和多次被背叛、换血,但依然低估了人性,尤其是创意者趾高气昂的本性和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公务员惰性(这里指的是我比较了解的台湾地区公务系统,下同)。六芒星在诞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橙果五花大绑,丢进灌满水泥的铁桶,沉入台北的基隆河中。

而我,它的创造者,变成了它唯一的亲人。过去混沌十年过去混沌十年

2014年,我遇到了一个后来成为战友的麻烦人。我和他的缘分源自一位已经过世的好友。这位好友在我几乎要一蹶不振时骂了我一年,才让我开始开眼,开始了解如何运用本能和相信本能。这位新认识的战友过去在台湾地区的科技集团担任财务长、法务长和策略长等职务——从这些头衔就可以看出,他绝对是一位“真小人”:不会浪费时间害人,也不会做任何没有回报的事。加上他已经退休,自诩为什么都可以做也什么都不必做的“闲云”。这两种属性互相加成,让他成为我这辈子碰到的最简单也最难搞的人。我俩见面的一周后,我就邀请他成为我的第一位股东,他也爽快地给了橙果一个适当的市场价。

因为赞赏他对于公司和市场发展的精准判断,我把累积的所有无私地放在他的面前。他问,我就诚实答;他质疑,我亦不耻学。很快,我俩的面前出现了已经被基隆河水泡臭的六芒星。“这个系统我没有见过,你从哪里抄的?”“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有意思,那公司有多少人会用?”“实话说,只有我。”“有意思,我回美国想想,消化消化,下次见面再聊。”就这样,他如潮汐般规律地结束了他的中国台湾行,回去后也没有再写信和我谈六芒星的事,而我也习惯六芒星处于胎死腹中的状况,很快就没有再想这件事情了。直到一个月后,我俩又在橙果台北的办公室见面。

再次见面时,他的第一句话是:“你没有骗我。我回美国后找了两个心理学家,请他们尽可能地找出证据,证明你写的六芒星和客群心理学理论是从别人的文献中抄的。但结论是,在你的理论中,可以看到一些别人观点的片段,但没有抄袭任何一个已经发表的理论。厉害!佩服!”

这个开场白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也着实让我心里有了一些得意。但是他接着说:“可惜你这一套理论不可能有人学得会,也不可能有人会用。因为你属于‘战中学’的那一型,太多事都是靠感觉,凭直觉,所以这只能算是一份天书。”“由此可见,你的人也都只是在敷衍你。要突破,你就必须清楚地认知到两点:一、六芒星必须深化到每一个人都可以了解和使用。二、你需要有将才在你公司,而不是只有跟随者。”这段话,深深地、用力地,刺进了我的心。

原来,我的无力感来自我自己为人处世的态度和方法,所以遇到一定的瓶颈后,就无法突破。

诚实地回想过去几年,一些事实清楚地浮现在眼前:(1)六芒星创建后,没有一个人像我一样自由地使用。团队成员不是用自己的认知和方法让它无法发挥应有的效果,就是质疑这个逻辑,刻意避免使用它。(2) 公司没人可以与我讨论未来的发展,也没有人可以扛起我所定下的发展目标。每一年,都是我在扛业绩和处理问题。

这两个事实所反映出的,就是我不愿意面对的两个人性问题:设计师的排挤意识和公务员的不累不烦大于利(不累与不烦的价值远远大于任何利益)。对此,我无计可施,因为主要的问题来自自己。我能做的,或者说以我的个性,我决定做的,就是让我的新战友,搅乱已经平和许久的橙果春水。伴我走过无数次难关的悬崖学理论,再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去做?”“首先你需要请专业的人力资源公司为你的人做出专业的评估,然后我会针对你所选出来的核心成员做一系列的训练。我会挑战他们,并让他们挑战你。”当时,我欣然地同意了这一个做法,完全没有想到其过程之血腥、残忍和残酷……

整个过程对我和我当时的团队都非常难熬。专业人力资源公司诊断的结果是,公司的核心团队只有一个人是在对的位子,其他人不是不够成熟,就是本性上不适合他的工作职责。不够成熟的需要很多的训练,要耐性,要人资系统,要增加人力投资。不胜任的需要让他们理解为什么不胜任,如果无法达成共识,就必须换人。最残酷的一点是,几乎没有人是与我有加乘效果的。

这么多年的实际操作,在专业的数据下显示出残酷的真相:团队成员皆为助手而无将才。如果包装一下,会出现一个清晰的画面:一个我和二十几个助理与秘书,其中没有一个是真正的管理者。我自己的上班时间是从早上8点到下午1点左右,表示有一半的工作时间,团队是在没有成熟领导的状况下独自作业。“诸侯”因此崛起,发生在各个团体之间的政治,令橙果这间小公司俨然成为一个大企业。难怪,人才留不住,效率无法提升。

这一切显示出来的,就是我是一个贵公子,在玩一个稍具规模的扮家家酒游戏。更可怕的是,我还具有不错的业务和解决问题能力,所以这个局并不会破。它不好,但不会死,还持续地成长。跟得久的员工自然变成了最会嫌事多的公务员,要我这么客观地检视跟我一起打拼的员工还真是有一些困难。对我来说,他们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过苦劳。最基本的,他们都在我不好的时候选择留下。就算再不胜任,还是有一定的价值。

但,回想起橙果第一段的艰辛和第二段的危机,我发现每次造成困局的原因都是——人(包含我自己),因此,每次都是在问题已经无法掩盖、伤中已经有脓的时候才忍痛断腕。这次,不如在伤势还算好的时候,面对、解决这一个问题。“那我现在该怎么做?”我苦笑着问我的战友。“既然没有将,我们就先把所有的阶层拿掉。反正大家都喜欢直接面对你,阶层,在现在的状况下,形同虚设。”而我也这么做了,却不知这个动作捅了马蜂窝,让所有本来在台面下的潜规则全部翻上了台面。

对我而言,阶层一向没有任何意义。可能是因为阶层在我这种人身上并不会发生它原本应有的功能。我天生就有一种化学作用,会让所有人——长辈、老师、学长、学弟、喜欢我的、不喜欢我的、需要我的、想利用我的、想伤害我的、想帮助我的……聚集在我身边,以我为中心和我互动。这个特质,让我的人生颠簸却利于成长,但也让橙果的行政系统形同虚设。当头衔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夹克时,换夹克或不穿夹克其实没有差别;当头衔是他人的面具时,戴不戴、有没有、长什么样,对他们来说就有很大的心理纠结。

在一个我随性召开的会议后,短短一小时内,公司原来的组织架构被全部抹平,所有管理者被直接转换成了较为资深的员工。我可以在大家的眼中看到不解、惊恐、质疑,也可以从他们的行为读出他们在等待、在赌、在期望这个改变会是只有三分钟热度的决定。资历尚浅的,还不敢逾矩;资深的,开始巩固自己在小圈子内的势力。一天天、一周周、一月月,当时间流过,他们终于知道这个决定不会改变。而人性,在知道一切不会再回到从前时,开始浮现。

原本阳光普照的天空被愁云惨雾取代,每个人的脸上也都印有烟熏妆;原本很容易就解决的问题停滞不前。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要如何谋出路。在这个非常时期,我幸运地请到了一位实战经验丰富的人力资源顾问;是她牵着我的手,和我一路披荆斩棘才走完这一段半死不活的岁月。她花了三个月了解公司和研究我,再花了三个月与所有的员工面谈。收集完必要的信息后,她开始设计一套为橙果、为我量身定做的结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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