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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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不知所起试读:
完美伴游
谢天欣再过两个月便结婚。
未婚夫陈耀波和天欣算得上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天欣对这婚事没大感觉,对他,她说不上爱,也不讨厌。婚姻对她来说,就像以前上学,不管喜不喜欢,也是必尽的责任。
天欣的爸妈替她安排了婚前假期----香港五天游。
为什么不是法国、不是米兰,因为天欣最讨厌乘飞机,她宁愿花九小时从北京乘高铁到广州。
其实,谢生谢太根本不知道天欣根本没心情出外游玩。但她不想辜负他们的一番好意,她知道,他们是疼她的,自小给她最好的物质享受----虽然,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她真正的需要是什么。
对这个假期,天欣不抱任何期望。
香港,天欣也去过好几次了----地方小、人多、空气污浊、千篇一律的购物中心……
天欣刚踏出高铁站,一名男子迎上来。
天欣戴着乌黑的太阳眼镜,根本瞧不清对方的模样,只听见对方说:「谢
小姐,你好,我是你在香港的私人伴游,我叫颜初照。」
天欣朝他点点头。
「谢小姐累了么?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还是直接乘车到香港?」初照的声音溫润动听,普通话也字正腔圆,天欣觉得他可以到电台当播音员。
「先到香港。」
「好。」
初照接过天欣手上的行李,把她带到停车场,这里已有司机等候。
初照替天欣打开车门,用手挡着车门框,让天欣上车,然后坐到她的身边。
「谢小姐,从这里到香港需要两个多小时,你先歇一歇吧。」
天欣摘下太阳眼镜,看着身畔的人----只见他与自己年龄相彷,一张清朗端正的脸,上面挂着满载阳光的微笑。
平心而论,这颜初照的外表很讨人欢喜,但天欣就是不喜欢他那灿烂的笑容----笑笑笑,有什么值得开心呢?天欣看着直觉心烦。
天欣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初照对天欣的冷脸不以为意,他做私人伴游这么多年,见尽了人生百态,这女郎,他第一眼便看穿----她可不是来渡假求开心的,她是来发洩负面情绪的。
这任务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总之是见机行事,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合理的最好,不合理也不要紧,初照总会尽力而为。
忽然,天欣冷冷开口:「香港有什么好玩?这么的一个小地方。」
「它是中西滙萃的城巿,在这里,你可以体会到各地文化的融和;香港也是购物天堂和美食天堂……」
天欣打断他的话:「不要背旅游书。」
初照的笑容不变:「香港的魅力,要谢小姐亲身体会。」
天欣斜睨了他一眼,不再开口。
到了香港的酒店,初照直接带天欣到总统套房,告诉她,这五天都住在这里,而他自己就住在下一层。
日照递给天欣一个手提电话,说:「任何时候任何事,请打电话给我。」
天欣随手接过,掷在床上。
「谢小姐,晚饭想吃什么?」
「随便。」天欣吐出两个字。
----谁都知道,最难服侍的其实是把「随便」掛在嘴边的人。
「吃海鲜好吗?」
「我有海鲜过敏。」
「对不起,那你想吃中菜么?」
「早腻了。」
「日本菜好吗?」
「生冷。」
「韩国菜?」
「上火。」
「泰国菜呢?」
「我不吃辣。」
「法国菜如何?」
「没心情。」
「意大利菜?」
「没兴趣。」
看见初照搜索枯肠的模样,天欣也自觉有点过份:「算了,就肯德基吧。」
初照一怔,却也马上反应过来:「好。」
待初照离开,天欣扑在柔软的大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大喊:「真无聊!」
过了三十分钟,初照抱着大包小包回来。
「谢小姐,吃东西了。」
天欣坐到餐桌前,看着炸鸡块薯条和汽水,一点食欲也没有。
「我不想吃,刚才不是告诉过你,我怕上火么?」
初照微微一笑: 「我知道,这里有凉茶。」
天欣想不到他居然这样细心体贴,也不好再说什,便随便吃了些。
初照问她:「谢小姐,你想出去走走么?」
「有什么好地方?」
「中环兰桂坊,那是香港著名的酒吧街,很热闹,你可以喝点酒放松一下。」
「我最讨厌人多的地方。」
「那么,我们可以到飞鹅山看夜景,那里很清静,景色也很好。」
「大热天,到郊外去餵蚊子,真亏你想得出来。」
「那么,不如去看场电影?奥斯卡金像电影首轮猛片……」
天欣看着初照,面对着自己的故意刁难,他的笑容依旧温和,眼里还有著明显的包容。
天欣心里一酸,她不是真的这么横蛮无理,她只是心情不好,不想別人烦她,让她可以悄悄舔伤口。
----谢生谢太以为热闹的地方可以让天欣高兴,也是的,二十来岁的女孩,有什么放不下的心事?一场劲歌热舞便好把眼泪蒸发掉。
他们还把黑卡塞在天欣的手提包里,足够她买下十份一间购物中心。
他们怎么知道,其实天欣心里最想要的,只是和家人、爱人分享一个自己亲手做的蛋糕……
「我想睡觉。」天欣说。
「好。」初照说:「你什么时候醒过来,便打电话给我。」
天欣摆摆手,示意他赶快离开。
「晚安。」初照退出房间。
初照回到自己的房间,沐浴,吃三文治,然后躺在床上看资料。
----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上面十个项目,九项留空,对天欣的兴趣、口味、爱好、习惯完全不详,看来,她的爸妈对她的注意力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够。
初照要令她满意,只有打「天才波」。
第二天,天欣四时半便起床,昨夜她失眠了,现在心情很不爽。
她打电话给初照:「我要吃早餐。」
「好。」初照揉揉太阳穴:「那你喜欢西式早餐还是中式?」
「随便,但你只有三十分钟。」
「好。」
初照打电话给酒店经理佐治,提出请求。佐治跟初照很熟了,也见惯豪客们稀奇古怪的要求,他拍心口说会让厨师泡制出最有水準的欧陆早餐。
初照还是放心不下,火速梳洗后,便驱车往附近有名的食店买最新鲜热辣的豆浆油条白粥肠粉。
果不然,天欣对着餐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还是一副恹恹不乐的样子----初照也没有什么反感,他知道,这倨傲挑剔的背后,不过是一个爱闹別扭的小女孩,需要很多很多的注意力、关心和爱护。
天欣根本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一点。
「今天有什么安排?」天欣挑眉:「事先声明,我不到迪士尼海洋公园金紫荊广场山顶星光大道女人街庙街天坛大佛黄大仙浅水湾。」
「好。」初照心想,这些行货定是不能入她的法眼。
「不如我们到米埔观鸟?」初照提议。
「观鸟?」天欣皱皱眉,心里想着还真是无聊,口却不由自主说:「也好。」
初照把天欣带到这一片美丽的自然保护区。这里有鱼塘、基围、潮间带泥滩、红树林、芦苇丛及淡水池塘,在阳光的映照下,充满渤渤生机。
天欣呼吸着新鲜湿润的空气,看着远山近水绿丛,郁闷的心情终于有一丝丝宣泄。
他们在郊区逗留到中午,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谢小姐,你想吃什么?」初照心里已有答案,只是循例问问。
「随便。」不出初照所料。
「附近有家尼泊尔餐厅,饺子还不错。」
「就它吧。」
这么简单便过关了?初照觉得今天的运气真好。
吃了一顿还算有特色的午饭,天欣心情又好了一点。她吩咐初照把自己带到中环购物。
这里云集了世界各地的名牌,天欣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初照陪天欣逛了一间鞋店,两间时装店,已对她的三围尺寸、鞋子大小、喜爱颜色和衣著品味有著大致了解。
待天欣踏进第四间店,不用天欣开口,初照已嘱咐店员取来合她尺寸的衣服鞋子。
----陪客人逛街购物看似轻松,其实不是这么简单。有人喜欢別人给意见,有人讨厌。喜欢问意见的,也有人想听真话,但大多喜欢听好话。要拿捏得準,很考工夫。
天欣才不需要別人的意见。她随便看、随便试、随便买,不到两小时,初照双手已满是袋子。
神奇的是,一转眼,初照手上的袋子全失踪了,腾空出来迎接更多的袋子。
天欣进入试衣间,初照趁空去给她买冰咖啡。
「你怎么知道我想喝咖啡?」天欣想不到初照这么贴心。
「猜的。」初照微笑:「你这么早起来,应该想喝点咖啡提提神。」
「但我不喜欢卡布奇诺,我喜欢喝摩卡。」
「好。」初照的笑意更深了:「我现在去买,请等一会。」
晚饭时间到了。
「谢小姐,你想吃什么?」
「你有什么介绍?」
「有家葡国菜……」
「可以。」天欣同意了。
他们来到餐厅。天欣打开餐牌,瞪着上面的葡文和英文,只看懂了鸡和鱼。
她觉得羞愧----她在大学里唸的是英文,却一直马马虎虎得过且过,把所学的全都还给了老师。现在,竟连餐牌也看不懂……
初照一看天欣的脸色,便知道了她的尴尬。他轻轻凑近天欣,轻描淡写地为她介绍每个菜名、煮法和小故事。
天欣像是上了一堂有趣的美食课。
天欣觉得这顿饭还过得去。
饭后,天欣提出要去酒吧观光。
----初照最怕她说随便,既然她主动说出要求,就是天边月,初照也给她摘下来。
初照把她带到「回来吧」。
初照不得不承认,天欣五官精致,加上成熟的身段,性感的打扮,吸引著人们的眼球。
天欣不断灌酒,很快已半醉,她向邻桌的洋售直拋媚眼。
那洋售自然不会放过这种艷遇,他凑过来,一手便搂着天欣的腰枝。
天欣咯咯娇笑。
对方的动作越来越过份,明目张胆地抚上天欣的大腿。
天欣却突然变脸,一脚踏在对方鞋头上,再一手把酒泼过去。
那人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舐舐唇,说声谢谢。
天欣笑了,趋上前,把一个响吻印在对方颊上。
对方乘势拥著她深吻起来。
四周登时发出一阵哄笑,还在加油打气。
他们表现般热吻了近五分钟。
初照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
终于,天欣推开对方,说声再见,便走向初照,把自己埋在初照怀里。
初照只好跟那人说声抱歉。
那人很有风度地向他们摆摆手。
初照搂抱着天欣,送她回酒店。
回到房间,初照把天欣扶到床上,弄来热毛巾为她擦脸。
天欣一把抓着初照的手臂:「你今晚留下来。」
「什么?」初照怔住。
「你是伴游,別忘了你的身分。你要是令我不高兴了,你一块钱都不会收到。」
「我明白,但对不起,我只卖艺。」
「是不卖身?还是不卖身给女人?」
「男人女人都不行。」
「我偏要,你尽管开价----十万二十万五十万都可以。」
初照笑了:「想不到我这么值钱。」
其实,他俩人也知道,天欣只是在闹意气。
初照安抚她:「我可以为你找到任何你想要的,本地外国,只要你想。」
天欣撇著嘴:「我只想要你。」
「那你告诉我,你想做爱,还是性?」
「这有什么分別?」天欣睨了她一眼。
「分別很大,你要性,随便找一个人便是。做爱,便要和一个相爱的人。」
天欣笑他白痴,「爱」这个字怎能随便说出口?
「总之,今晚我不要一个人睡。」天欣的眼里闪着泪光,像个得不到安慰的孩子。
初照心里一软:「我可以陪你睡觉,纯粹的睡觉。」
「也好。」天欣想了一下。这也许是个新体验,十岁以后,她便没有和別人规规矩矩地同睡一床。
初照进浴室梳洗,穿着雪白的浴袍出来,躺到床上,张开怀抱。
天欣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搂着他的腰。
初照收紧手臂,把她圈在怀里。
初照的胸怀结实、温暖,他的气味让天欣觉得安心。像是历尽风雨的小船终于找到可以停泊的港湾,她很快便发出低低的鼻息。
天欣一夜无梦。
天欣睡醒过来,张开眼睛,迎上初照那双温柔的眼睛。「早安。」
天欣仰起头。
初照轻笑,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早安吻。
天欣一侧脸,这个吻滑落在鼻尖上。
很自然地,最终也滑落在两片薄薄的唇瓣上。
往后两天,他们俨如情侣般亲密,十指紧扣而行。
夜里相拥而眠----仅仅,相拥而眠。
初照揹著一个背包,不大不小,配上他高挑的身段,不觉累赘,反觉潇洒。
----那是多喇A梦的百宝袋。只要天欣轻轻皱眉,初照便会马上找到不对
劲的地方----晒会打伞、冷会加衣、渴了有饮料、累了便休息。
他仿佛是天欣肚里的虫,很多时天欣还没有体察到有这个需要,初照已作好準备。
天欣有个错觉,在初照身边,什么事也可以不用担心,可以全部交给他来处理。
最重要的是,初照看着天欣的眼里,有著明显的宠溺----沉溺在这种眼神里,任何人也会忘记自己。
初照说要让天欣体会一个全新角度的香港。
初照把她带到天水围街市体察平民生活。
他带天欣到智障学童组织做义务老师。
他让天欣到地质公园去,顶著大太阳看岩石。
天欣居然觉得很快乐。
时间一刻刻地过去,再不愿意,这假期也要结束。
这是最后一夜。
「我想吃家常菜。」天欣说。
「好。」
初照把天欣带回自己的家。
典型的香港居住环境,几百呎的小房子,连天欣家的客厅也够不上,但充满了家的温暖。
初照和天欣齐心合力,在厨房弄了半天,终于成功煮了几个小菜。
他们的厨艺只算仅仅合格,但两人吃得很开心。
他们还开了瓶红酒,很普通的货式,但足以醉人。
终于,他俩相拥跌在床上。
这夜的月色很温柔很缠绵。
但太阳还是出来了。
不知为什么,天欣回复了两人初见时的模样,紧抿著嘴,一脸冷傲。
初照送天欣回酒店,自有司机等着,送她回广州。
初照的任务终于告一段落。
天欣连再见也不说。
初照怔怔地看着车子在视线消失----就让这一切告终,他们的关系只是旅客和伴游,旅程终结,一切都变成回忆,最终也会给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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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过去。
今天,初照按老板的吩咐,去接待一对姓陈的新婚夫妇。
初照来到酒店,按门铃,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出来开门。
「陈先生你好,我是颜初照,你们在香港的私......」
话未说完,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初照呆了一秒钟,按捺住心里苦涩,继续说: 「……私人伴游。你们有什么想玩想吃想买的,请告诉我。」
天欣盯着初照的脸,只见他脸色如常,笑容可掬,心里不觉別扭起来----好你个颜初照,对我一点也不著紧,枉我还一直……我就是不告诉你,其实真正的陈太还在洗手间里……-全文完-
分手
「我要分手!」葛子玲把茶几上的杂志一古脑扫到地上。
邝柏年弯下腰,默默收拾。
「我决定了,你不用多说。」
柏年依旧不出声。
「你听到没有?」子玲的声音有点尖:「我这次是认真的,你怎么挽留也没有用。」
「听到了。」柏年站直身子。「你想怎样便怎样吧!」
子玲听到这话,不由愣住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按你的意思。」柏年缓缓地说:「你想分手便分手吧!我没意见。」
子玲用手按着胸口:「没意见?你居然不尝试挽留一下?」
柏年看了她一眼:「你刚刚才说过,我挽留也没有用的。」
「你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子玲很气愤:「邝柏年,你外面有人吧?那究竟是谁?」
柏年觉得很好笑,也懒得分辩:「随便你怎么想也好。」
「你别想敷衍我!」子玲咬着牙:「是茱迪?还是仙蒂?抑或是不知什么地方走出来的狐狸精?」
「别胡说八道。」柏年听不下去了:「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关别人什么事?」
「我们之间?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问题。」
柏年看着她。
子玲话一说完,自己也觉得荒谬:「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我也很清楚了,就是想分手而已。」柏年吁了口气:「分就分吧!省得你一个月闹上好几次。」
子玲气得说不出话来:「邝柏年,你……」
「你要是没时间,我可以替你收拾东西。」柏年淡淡地说:「再找速递公司给你送过去。」
子玲摔门而去。
柏年跌坐在沙发上。
----他也不想这样对子玲,只是,真的累透了。
和子玲在一起十五个月,闹了分手二十次,平均每个月一点三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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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你分手!」
柏年仿给五雷轰中。「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你没有做错什么。」子玲说:「只是,我心里还是放不下前度。」
「放不下?怎么会呢?你说过你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但我还是很想念他。跟你开始,也许是错的。」
「怎么会是错?我们在一起不是很快乐吗?」
「我心里有着别人。」子玲说:「我不想对你不公平。」
「我不觉得不公平。」柏年苦苦哀求:「请给我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对你会比他好上一百倍,你一定会慢慢忘记他的。」
「你对我越好,我越内疚。」
「不用内疚,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别这样,你还是另外找人吧!」
「不,我不会放手!」
「不管你怎么说也好,我已决定了,你还是赶快忘了我吧!」
柏年怔怔地对着四面墙,哭了。
----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他们才开始了一星期……
----子玲明明说过喜欢自己的,怎么能够说分便分?
----无论如何,自己也绝不能轻易放弃。
柏年抱着玫瑰花,在子玲家门口守了一日一夜,终于把她打动。
「这一次我答应你。」子玲说:「但你别高兴得这么早,要是你对我不好,我马上便走。」
「这个当然。」柏年忙不迭说:「我一定把你当公主般好好侍奉,你放心好了。」
「如果前度找我,你也不能吃醋。」子玲说:「要知道,我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跟谁在一起。」
「这个……」
「你要是不答应便算了。」子玲挑眉:「横竖我也不想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
「……好吧!」
「假如我最后决定回到前度身边,你也要乖乖放手,不能多作纠缠,知道吗?」「……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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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分手!」子玲冲着柏年嘶叫。
「你先听我解释……」
「不听不听。」子玲摀着两耳:「我亲眼看见你和那女人搂搂抱抱,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误会了,地面湿滑,茱迪差点摔倒,我好心扶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狡辩?」
「真的是误会,我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柏年竖起三根指头:「否则,天打雷劈。」
「鬼才信你!」子玲说:「你和别的男人一样,都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不是的不是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只有我一个?你整天跟那咖啡店员眉来眼去是什么一回事?」
「什么咖啡店员?」
「你别装傻!你每次到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店买咖啡,总跟那女店员说上半天话。」
「冤枉!你喝咖啡,有时候要少甜,有时候又要多奶,一时要多冰,一时又要少冰,我只是把你的要求跟她说清楚而已。」
「还有那仙蒂呢?你一天到晚给她发讯息。」
「我本来要加班写计划书的,但因为想抽多点时间陪你,所以发讯息把要求告诉她。」
「多好的借口!」子玲板着脸:「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你。」
「子玲……」柏年急得快要哭出来:「我对你是真心真意的----只恨不能把它剖出来给你看清楚。」
子玲抿抿嘴:「你要我相信也可以,你发誓永远也不要再见她吧!」
「她是我的同事。」柏年很为难:「怎么可以不见她?」
「你回去辞职好了。」
「辞职?」柏年倒抽一口凉气:「但我刚刚升了职……」
「你诸多借口!」
「真的不是借口。」柏年说:「我答应你以后见了她便调头走,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要说到做到,否则,别怪我反脸无情!」
「……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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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总是对我板着脸,究竟是什么意思?」子玲指着柏年的鼻尖。
「你又迟到了。」柏年忍不住埋怨:「我已等了一小时。」
「一小时算得了什么?」子玲挑挑眉:「我要化妆,挑衣服,总得花时间----我打扮得漂漂亮亮,还不是你的面子?」
「总可以准时一次吧?我认识你这么久,你没有一次不迟到的。」
「以前要你等多久便乖乖等多久了,那会像现在这么多说话?」
「换了是平时,迟到也算数了,但我早早提醒过你,这歌剧的规矩很严,迟到是不准进场的。」
「不进便不进好了,我才不稀罕呢!」
「是你说一定要看的,我早上六时便到售票处排队了。」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可以么?」
「改变主意?我花了四小时排队。」
「怎么了?很难为你么?要不要我跟你道歉呢?」
「也不用……」柏年小声咕哝:「但也不是小孩子了,怎能这样任性呢?」
子玲瞪大眼睛:「我就是这副脾性了,你要是忍受不了,便分手吧!」
柏年一愣:「我不过是随口说说……」
「随口说说?你说过会一直爱我宠我,也是随口说说吧?」「你追我的时候不知道多听话,现在追到手了,便动不动给我看脸色!」子玲咬牙:「这样走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及早分手。」
柏年深呼吸了一下:「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
「这么敷衍?你心里还是觉得我不对吧?你千万别勉强自己!」
柏年低声下气:「求你原谅我,我以后也不敢惹你生气了。」
「你只是在口里随便说说。」
「不会的不会的,我再惹你生气,便任你惩罚好了。」
「你要记得自己说过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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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年,看它多可爱,我要它。」
「子玲,停一停,想一想。」
「还想什么?左右不过是一只小狗。」
「不是小狗而已,是一条生命,是一个承诺。」柏年说:「我觉得应该考虑清楚才对。」
「你工作忙,没时间陪我,让它陪我不正好么?」
「我不是说不好,但我想你想清楚,不要一时兴起,这责任一负便是十数年了。」
「它这么可爱,我会一直痛爱牠的。」
「它不会一直可爱,它会老,会病,会惹你生气,你一定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
「不用想这么多,要是不想养了,便把牠送人。」
「当然不可以!」柏年想不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样对它太不公平了。」
「什么不公平?这就是当宠物的命。」子玲理直气壮。
「不成,如果你没有心理准备照顾它一辈子,便不要乱来。」
「你这人最不好的地方就是这样----」子玲说:「什么东西也要和我争论一番,一点也不懂让让我。」
「我当然会让你,但这是原则问题……」
「什么原则?总之你就是不爱我了,既然是这样,我们分手吧!」
「又说分手?」柏年捧着头:「你怎么总是把分手挂在嘴边?」
「谁叫你对我不好?」子玲说:「难道要我委屈自己,在你身边任你欺负么?」
「我没有欺负你,我只是不想你将来后悔……」
「我不管,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也听我的,现在居然不守承诺了,连养头狗这么一件小事也敢逆我意思,我还留下来干吗?」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们进去买狗吧!」
「你别一副委屈模样。」
「不勉强不勉强,其实我也很喜欢小狗。无论如何,我也会好好照顾它一辈子。」
「早点这样说不是好了么?总是要跟我吵,真不明白你是什么心理。」
「是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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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玲,时间快到了,去换衣服吧!」
「我不去吃饭了,不舒服。」
「你没什么吧?」柏年很紧张:「我和你去看医生好吗?」
「一点头痛而已,不用看医生。」
「如果只是一点点头痛,那可以到那里坐坐吗?半小时就好。」柏年哄她:「我的朋友很想见见你呢!」
「有什么好见的,不就是人一个?」
「我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友,当然要炫耀一下,让他们妒忌也好。」
「但我不想出去。」
「那好吧!」柏年没奈何:「你好好休息,我去去便回。」
「怎么?我不舒服,你还要出去?不准,我要你留在家里陪我。」
「我们早两个月前便约好了,我不能失约。」
「失约便失约了,有什么大不了----难道他们比我还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可是……」
「不要可是了。」子玲打断他的话:「你那些朋友,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少和他们来往。」
「这怎么可以?他们是我的死党……」
「死党?他们一直在占你便宜而已,尤其那个什么小石,借了你的钱快半年了,怎么不见他还钱?」
「他只是一时周转不灵,有钱一定会马上还我的。」
「不管这么多,我就是不喜欢你和他们来往。」
「我总有交朋友的自由吧?」
「自由?你跟我分了手,便什么自由也有了。」子玲抿抿嘴:「你要不要试试?」
「又说什么分手?」柏年不耐烦了:「动不动便说分手,这段感情在你心目中就这么不值钱?」
「你对那些无关痛痒的人,也比对我好,我留下来又有什么意思?」
「你别这么野蛮好吗?」
「你说我野蛮?你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说?果然是到了手便不珍惜了!」
「我当然珍惜你。」
「你要弄清楚,像你这种普通人,我招招手便有一打了,要不是你一直死缠烂打,我才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你要是对我不好,我马上就走了,你别哭!」
柏年低下头来,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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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玲一直在挑战柏年的底线。
----子玲知道柏年爱她,所以总是有持无恐,把「分手」两个字当作口头禅。
她不知道,每一次说分手,柏年心里便多一道伤疤。
渐渐地,已没有完整的地方。
柏年想,也许是自己没给她安全感,所以每次复合后,更加倍的宠她,迁就她。
子玲却变本加厉的横蛮骄纵放肆。像是一个恶性循环。
柏年为了她,已经浑忘了自我。
终于到了一天,柏年发现,一个忘记了自我的人,其实也不懂爱人。
----不管心有多痛,柏年也决定放弃了,算是给自己,也是给对方一条生路……
过了一个月。
这天,柏年的电话响起。
柏年看见来电显示,心微微一颤:「我是柏年。」
「柏年,柏柏很不舒服。」子玲说。
----柏柏是那头迷你史纳莎。
「什么一回事?」
「它不吃东西,也不去便便。」
「多久了?」
「一、两天吧!」
「我马上过来。」
柏年刚按门铃,大门便给打开。「柏年----」
「柏柏怎么了?」
「它躲在窝里,不肯出来。」
「你怎么不带它去看医生?」
「我这不是打电话给你了?」
柏年也不跟她争论。「让我看看它。」
柏年凑近狗窝,看见柏柏软软软的伏在那里。
「柏柏----」
听到柏年的声音,柏柏的耳朵抖了一下。
「柏柏。」柏年伸手把牠抱在怀里。「你不舒服么?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兽医给柏柏验血、照X-RAY,却也找不出什么毛病,只好嘱咐柏年他们密切留意它的情况。
柏年送子玲和柏柏回家。
「你注意柏柏多一些,要是再出现什么情况,便马上通知我。」
子玲说:「真麻烦!」
柏年听到这句话,心里很不舒服,禁不住冲口而出:「你要是嫌麻烦,便把柏柏交给我吧!」
子玲看着他不说话。
「我答应过会照顾它一辈子,我说到做到。」
「你也曾经说过会好好照顾我一辈子了,结果呢?」
柏年不作声。
子玲的两眼却渐渐变得通红。「你宁愿关心一头小狗,却也不愿多看它的主人一眼么?」
柏年看着她:「……你没事吧?」
「我很好,不劳费心,好走不送!」子玲拉开大门。
柏年只好离开。
当天晚上,十一时半,电话响,柏年接听:「喂----」
「请问是邝先生吗?」
「我是,那一位?」
「我是嘉美大厦的保安员,我姓李,你认识这里十二楼A室的葛小姐吗?」
「是的,发生了什么事?」柏年的眼眉直跳。
「邻居投诉她的狗一直乱吠,我们上去了解情况,但按门铃没人应,打电话也不通,担心她出了意外,只好找她的紧急联络人。」
「我马上来。」柏年披件外衣便出门。
柏年来到子玲家门口,柏柏还在吠。
他抖着手,从地毡底拿出锁匙开门。
大厅里漆黑一片。
柏柏咬着柏年的裤脚不放。「柏柏,子玲呢?」
柏年摸索着开灯,一眼瞥见子玲正伏在地毡上,条件反射般扑过去---- 子玲一脸酡红,满身酒气,原来只是喝醉了酒。
柏年一颗心总算归了位。
「子玲,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的?」
「……罗拔?」子玲打着酒噎:「……你怎么来了?」
----罗拔是谁?子玲的新欢吗?柏年的心直往下沉。
「……对不起!我是不会接受你的!我爱的只有柏年……」
柏年给震住。
「……我整天跟他说分手,其实是心里害怕,怕他觉得我不够好……」
柏年按着胸口。
「……不是真想分开,只是想他再着紧我多一点,再多一点,让他的眼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柏年咬着嘴唇。
「……我真的……」子玲的声音仿如受了伤的小兽:「很想很想他……」
柏年的眼角湿润起来。
「……我会乖,会听话,不再乱发脾气……却已经太迟……」
终于,柏年把子玲拥进怀里,在她耳边呢喃:「不会太迟,永远也不会……」-全文完-
网恋
电话的闹钟响起,温予锦睁开眼睛,把它按停,然后输入短讯:「宝贝,早安。」
章可琳回复:「早安,昨晚睡得好么?」
「我梦见你了。」
「是吗?我们在做什么?」
「穿着礼服在大峡谷跳伞。」
----一个「惊惶」的卡通表情。「但我畏高。」
「我也是,我们紧拥在一起,尖叫,然后醒来。」
----一个「哈哈笑脸」。
「一天我们结婚了,你想到什么地方渡蜜月?」
「你猜?」可琳写:「我最喜欢看三毛的游记。」
「撒哈拉沙漠。」
可琳送来一个「大姆指」。
「我答应你,会给你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那你要努力赚钱了。」
「我一定会努力,不会叫你失望。」予锦写:「你吃了早餐没有?」
「吃了吞拿鱼三文治。」
「好,等会我也吃它。」
「天气有点凉,你要穿厚一点的衣服。」,再输入一个「香吻」。
「你也是。」予锦回赠一个「红心」……
----他们每天花在微信的时间超过三小时。
予锦和可琳三个月前透过社交网认识,虽然还没有见过面,却已确认了彼此的情侣关系。
----予锦自己也觉得有点儿戏,但这是坊间最流行的恋爱模式,他不得不迎合潮流。
予锦很渴望拍拖,距离上次恋爱,已有半年。
但他总是失恋,谈了七、八次恋爱,最长那次也只维持了二百天。
予锦也自我检讨过了。
----自己是不英俊,但也不算面目可憎。
----自己是不富有,却总算有份正当职业。
----自己是不懂浪漫,但也称得上细心体贴……
为什么总是被抛弃的那一个呢?予锦找不出死因,只好归咎于自己的爱情运不够。
这一次,他打算好好把握机会,希望能够和可琳修成正果。
当然,这不是予锦单方面可以决定的。
----可琳不错是答应当自己的女朋友,但她不单没有接受予锦作面书的朋友,也不肯给予锦家里或公司的地址。
予锦只知道她的电话号码和电邮。
事实上,予锦一直想约可琳出来,只是对方一拖再拖。
予锦不以为悍----可琳满怀戒心,也无可厚非,谁叫这世上坏人那么多?但只要她给自己机会,自己总有一天能让她卸下防备,交出真心。
这天中午,予锦按惯例,一边啃饭盒一边发讯息给可琳。
「宝贝,你中午吃什么?」
「杂菜沙律。」
「这怎么够饱?」
「我最近又胖了,正积极减肥。」
「你应该多做运动,不能单靠节食。」
「这个我也知道,可是一个人做运动,没劲儿。」
「我可以陪你。」
「你不是要准备升级试么?怎么有空?」
「什么也比不上你重要。」予锦把十个「红心」发过去。
「就你嘴甜。」可琳还他一个「腼腆」的表情。
「有一部爱情电影上映了。」予锦写:「影评人给五粒星,说很赚人热泪,我们一起去看好吗?」
可琳过了一会才回复:「我不喜欢看苦情戏,想大哭一场还不容易么?想想自己的遭遇就可以了。」
「那看喜剧好不好?」
「算了吧!现在的喜剧全是硬滑稽,最无聊了。」
「灾难片?」
「那些3D画面?除了字幕是立体外,其余一切和普通电影无异。」
「那么……」
「其实我不爱看电影。」
「那你喜欢听演唱会么?」
「也不喜欢。」
「看话剧?」
「更加没兴趣。」
予锦知道这些都是借口----但既然可琳不愿意,予锦也不想勉强她,凡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你要工作了吧?加油!」予锦送去一个「啦啦队彩球」。
「你也要努力啊!」
予锦下班后,到花墟买盆栽。
----可琳曾经告诉予锦,她喜欢夜来香,予锦想亲自种一盆花送她。
----可琳曾经说过喜欢懂乐器的人,予锦每天花一小时学结他,打算在她生日时,给她演奏一曲。
----可琳最讨厌人抽烟了,予锦便狠下心来戒烟……
这个晚上,予锦发讯息给可琳,却迟迟收不到她的回复。
打电话给她,又给转驳到留言信箱。
予锦整夜抱着电话,连上洗手间也不敢放下它。
可琳没有和予锦联络。
予锦很担心,但除了不断发讯息给她外,一点办法也没有。
予锦眼睁睁守到天亮。
蓦地,信息提示声响起----这对予锦来说,犹如天籁。
「对不起,我有点不舒服,昨夜很早便睡熟了,看不到你发讯息给我。」
「不要紧!你不舒服吗?我陪你去看医生吧!」
「小事情而已,我在家休息一天便是,不用看医生了。」
「我过来陪你,给你煮点粥好吗?」
「不用了。」
予锦送过去一个「欲哭无泪」的表情。「我真的很担心呢!」
可琳回他一个「万分感激」。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一定要通知我。」
「知道了。」
予锦关上电话,心里禁不住失落----可琳一直拒人千里,她对予锦,真的是诚心交往吗?
正如老友小山所说----网恋不过是网络上的爱情游戏,在虚拟世界里,交换着不着边缘的甜言蜜语,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排遣寂寞。
----谁认真,谁就输了。
但予锦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以怀疑可琳,要对这段感情抱有信心。
可是,连续两天,可琳也没有回复予锦发过去的讯息。
予锦的心直沉到地底去了。
----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那里开罪了她?她要判自己死刑,也要宣告判词吧?
----她另结新欢了?
----她,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
予锦整天神不守舍,魂游太虚。
终于,予锦收到可琳的讯息。「对不起,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没有时间跟你联络。」
「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为你做些什么吗?」予锦很紧张。
过了好一会,可琳写:「我哥欠信用卡数,给财务公司追债。」「我不是没有钱,只是全做了定期。」
「他需要多少?」
「也不多,才两万元。」
「我也有一点积蓄,你给我银行户口号码,我等会转账给你。」
「我怎能向你借钱?」
「朋友也有通财之义,何况你是我女友?」
「我的定期还有两个月便到期了,到时候马上还给你。」
「没问题。」
予锦关上电话,跌坐在沙发上。
----借钱,这是分手的前奏曲。
予锦经历过也不只一两次了。
「她分明是个骗子!」死党小山恨不得一巴掌把予锦掴醒:「你这人头猪脑,给人骗了一次又一次!为什么总不肯学乖?」
「也许----」予锦吶吶反驳:「这次是真的呢?我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叫她去找安信兄弟!」小山冷冷地说:「还有,邦民财务,易借易还。」
「即使她真是骗我。」予锦咬着唇:「花一些钱,便可以看穿一个人的真面目了,这还算便宜的。」
还有一句话予锦藏在心里不敢说----虽然没有和可琳见过面,但他们实在投缘,和她交往这些日子,予锦享尽了甜蜜温馨,这些钱,就当是付账吧!世上那有免费午餐呢?
予锦不理小山的再三反对,把钱转账给可琳。
然后收到可琳的讯息:「谢谢。」
一如小山所料,往后两个星期,可琳没有再跟予锦联络。
予锦也没有再发讯息给她了。
予锦想,「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就让这一切静静结束吧!
理智管理智,情感还情感,怎样算起来,予锦也是失恋了。他吃不好,睡不好,很快便瘦了一圈。
这小肚腩,以前怎么努力运动节食也不管用,现在竟然悄然失踪了----予锦却对它怀念起来。
这天,予锦竟然收到可琳的讯息。「予锦----」
予锦看着手提电话,发着呆----她为什么还找自己?这些钱,不够吗?
「你为什么失了踪?」
予锦又是一怔----这算是恶人先告状吗?
「我家里爆水管,浸坏了电脑和电话,遗失了你的电话号码和电邮地址。到了今天,才总算把资料救回来。」
----这理由,倒有创意。
可琳送来一个「生气」的表情。「即使我不跟你联络,你也可以找我吧?你为什么不找我?」
过了好一会,予锦才回复:「我以为你要疏远我,怎能主动找你这么不识相?」
「无缘无故,我为什么要疏远你?」
予锦没回应。
「我借了你的钱,然后疏远你?你以为我是存心骗你么?」
予锦不答。
「你不单侮辱我,还侮辱你自己。」
予锦还是不回复。
「温予锦,我强烈要求你道歉。」
「对不起。」予锦写:「是我不好,我们总算相识一场,应该好来好去才是。」
「好来好去?什么意思?难道你想分手?」「为什么?就因为这两星期我没有与你联络?」
「我不同意。」可琳写:「除非你已有了别人,否则,我不会走。」
「你总会找到更好的人。」
「我经过了深思熟虑,才决定和你在一起,我不会轻易放弃这一段感情。」
予锦仿佛把一切也豁出去。「这话说得动听,你根本就只是用我来填时间。」「你冤枉我,我对你很认真。」
「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你一直不肯和我见面,你对我不过是玩玩而已。」
「没有这回事。」可琳写:「我只想待我们的感情再深厚一点,才相见而已!」
予锦怔住了。
----要不要相信她?也许真是自己多疑了?
----还是,这是另一场游戏的开始?
「予锦,我们出来见面吧!」
予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盯着电话屏幕,手有点抖。
「真的吗?」
「但愿你不要后悔才好!」
「绝对不会。」
他们相约第二天中午,在星巴克见面,以白色衣服为记。
予锦早到了十五分钟,在咖啡厅找了一个幽静的角落。
过了四十五分钟,予锦看见一个体重起码一百五十磅,满脸雀斑的白衣女郎推门而进。
予锦没有失望,他早已做足心理准备。
----外表对某一些人来说很重要,但予锦却更看重心灵上的交流。红颜易老,春去花残,予锦深信只有内在美,才是永恒不变的,也是自己所应该珍视的。
予锦立刻迎上去:「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呢?感冒了怎么办?」
「你就是温予锦?」对方皱皱眉。
「是的。」予锦替她拉开椅子:「请坐。」
她坐下来,闲闲地说:「对不起,我迟到了。」
「没事没事,半小时之内,也不算迟到。」
她挑挑眉:「你也太好脾气了吧?」
「女孩子要化妆,挑衣服,这些都很花费时间的,我等一会没关系。」予锦微笑。「不如我先给你买杯热拿铁吧?可以暖暖身子。」
「也好。」
予锦捧了两杯咖啡回来。
「你家里还好吧?」予锦问。
「我的家?有什么问题?」
「不是爆了水管么?」予锦说:「我有相熟的装修师傅,手工好,取价公道,可以介绍给你。」
「……哦……不用了。」
「出版社重新推出了三毛作品全集,我替你订了一套,下星期初便会收到。」
「……哦……谢谢!」
「你喜欢游水吗?对修身很有功效呢!我可以陪你。」
谁知道,对方一下子便炸起来:「你是嫌我胖吧?」
「没……没有!」予锦急急摆手。「是你前些日子说过,想做点运动,我不过是想陪你……」
她打断予锦的话:「你别装!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女人又肥又丑,怎么配得上你?」
「你千万别误会!」予锦急得直赌咒:「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温予锦心里要是有一丁儿嫌弃章可琳的意思,教我一辈子找不到爱人,孤独终老。」
她咬着唇:「你真的不介意我长得丑?」
「外表根本不重要,你不嫌弃我又笨又呆就好了!」
「我觉得你很好,诚恳厚道,大方体贴。」
「我那有你说的这么好?」
然后,两人静静相对着,气氛有点尴尬。
----也不知为什么,在电话里,他们有着说不尽的话题,现在,两人见面了,却仿佛找不到什么好说的。
予锦正在搜索枯肠,却听到她说:「失陪一下。」
予锦还来不及反应,她便站起来,跑出店外。
过了一会,电话的讯息提示响起。
「予锦,我好像还没有准备好跟你见面,几乎不懂得开口。」
予锦马上回复:「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真不该强迫你出来。」
「这不怪你,我们早晚要见面的。可是,你会嫌我闷蛋么?」
「怎么会呢?」予锦写:「你也千万不要怪我没情趣啊!」
过了五秒钟,可琳传来一句话:「如果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么?」
予锦想了一下,写:「你有苦衷吧?我不会怪你。」
「你真好。」
「你回来吧!我们慢慢谈好吗?」
「好吧!」
一会,一个年轻女郎走过来,站在予锦面前。
予锦说:「对不起,这里有人的。」
「予锦----」
予锦怔住:「你怎会认识我?」
「我是章可琳。」
「请不要开玩笑!」予锦瞪着面前这个身段婀娜的漂亮女郎。「你是可琳,那刚才的女孩子是谁?」
「她是我的好朋友小霏。」
「这是什么一回事?」
「她跟我打赌,说你一看见她的样子,便会打退堂鼓了。」可琳解释:「她不相信网络世界里会有你这么纯品的人。」
予锦摇摇头:「我不相信你的话。」
「你要看我的身份证吗?」女郎掏出身份证,递给予锦。
予锦看着上面的名字,脸色一下子便转了白:「你们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别生气!我向你道歉好吗?」
「不好。」予锦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你爱玩,请找别人,别再骚扰我!」
「不,我没有在玩,我只是想看清楚你的为人……」
「那么请你老实告诉我----」予锦咬着唇:「你说你哥哥欠卡数,是真是假?」
「对不起!」
「你说你家水浸,是真是假?」
「对不起!」
「那么----」予锦握紧拳头:「你说过你喜欢我,也是假话吧?」
「不,这是真的。」
「我再也不能相信你了!」
可琳抓住予锦的手臂:「你刚刚才说过,无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也会原谅我的。你要反口吗?」
予锦甩开她的手:「但不包括你把我当猴子耍!」
「我没有存心骗你。」可琳垂下眼晴:「我只是……有过很坏的经验……」
予锦听到这句说话,心窝不禁微微一痛:「你以前……也给别人欺骗过吗?」
可琳不出声。
「真是这样吗?我明白了。」予锦轻轻牵起可琳的手:「对不起,是我没有体谅你的心情。」
可琳反手紧握着予锦的手:「我答应你,永远也不会再骗你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好吗?」
「好好,我原谅你了。」
可琳怔怔地看着予锦,心里实在惊讶----这世上居然真有这样的人?说他敦厚纯良好呢?还是憨直愚笨?
「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予锦一脸挚诚。
「我也会好好看管你!」可琳在心里偷偷说:「可不能让别人骗了去……」-全文完-
登对
徐晚津第一次参加这种交友派对。
男男女女都悉心打扮了,可爱的、帅气的、娇媚的、硬朗的,叫人眼花撩乱。
但当晚津的目光一遇上她,便再也离不开去。
----她穿着朴素的套裙,把长发扎成清爽的马尾,在会场上不绝穿梭着,替宾客取饮品递食物拍照片,一刻也不消停。
朋友小峰发现了晚津的呆相,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你干吗盯着人家?」
晚津问:「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她是成悦和。」小峰说:「常常牵头举办一些活动给弟兄姐妹们消遣,是个很能干很热心的人。」
「真的是她。」晚津喃喃低语。
「你认识她?」
晚津点点头,又摇摇头:「她应该忘记我了。」
「那重新认识一下好了。」小峰说:「跟我来。」
「不,先让我弄清楚。」晚津问:「你可知道,她有没有男朋友?」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想知道很容易,可是----」小峰皱眉:「你问这个干吗?」
晚津瞪了他一眼:「这问题真笨!」
「你……不会是对她有想法吧?」
「好不容易重遇她。」晚津点头承认:「我不想再错过!」
「……你对她……」小峰几乎说不出话来:「不会吧?她和你一点也不登对!」
「外表一点也不重要。」
「不重要?」小峰望着悦和的背影:「你们身高相若,但她起码比你胖三份之一。」
「不要这么夸张!」
「我劝你考虑清楚。」
「不用考虑了。」晚津握着拳头:「我决定追求她!」
小峰没奈何,只好在心里为他祷告。
晚津鼓起勇气,走近悦和,跟她打招呼:「这派对办得很成功,你真是劳苦功高!」
「谢谢,你玩得开心便好了。」悦和那红红的苹果脸挂着清甜的笑容。
「……你还记得我吗?」晚津笨拙地问。
悦和敲敲额角:「你很面善,就是想不起在那里见过。」。
「我是徐晚津。」晚津轻声说:「一年前,你在一家疗养院里做义工,照顾过我。」
「晚津?」悦和吃惊:「那个患了厌食症的病人?你整个人也变了模样,难怪我认不出来。」「你完全康复了吗?真好!恭喜你!」
「谢谢。」晚津很高兴悦和对自己还有印象:「当日全靠你鼓励我,我才有今天。」
悦和直摆手:「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稍尽棉力,全靠你自己坚持下去。」
「我想请你吃饭,向你好好道谢。」
「不用客气了。」
「请你赏面。」晚津诚恳地说。
「好吧!」悦和爽快地和晚津交换了电话号码。「我还要招呼朋友,失陪一下,你随便玩。」
「好,你忙你的吧!」
晚津回到自己的座位,静静地看着悦和忙前忙后,心里载满了温馨,嘴角不禁泛着浅笑。
也有人走过来向晚津搭讪,他一律温和地婉拒了。
派对结束,晚津跟悦和说:「我送你回家好吗?。」
悦和仿佛吃了一惊:「谢谢你的好意,我会乘的士回去了。」
「乘的士也不是十分安全,我有车子,让我送你吧!」
「真的不用。」悦和笑:「看我这一六五的身高,一百五的体重,怎会有这么不长眼的坏人……」
晚津很不满她的自嘲,直接打断她的话:「如果我坚持呢?」
悦和看着他一脸认真,只好说:「那只好麻烦你了。」
来到停车场,悦和看着晚津的MINI COPPER,忍不住笑:「它怎么载得动我?」
晚津咬着唇:「你别小看它,它肯定必然绝对可以把你安全送回家。」
「把它坐坏了,我可不会赔给你。」悦和笑着登上车。
一路上,两人谈谈笑笑,三十分钟的车程仿佛转眼便到。
道别时,晚津问悦和:「你后天有空吗?」
「后天是星期一,我每逢星期一要到青年中心教英文。」
「那星期二?」
「我要学书法。」
「星期三?」
「到撒玛利亚防止自杀会听热线电话。」
「星期四呢?有空吗?」
「上烹饪班。」
晚津百折不挠:「星期五?星期六?你总有一天有空吧?」
「真对不起,星期五听音乐会,星期六约了旧同学聚餐。」
「那么……」
「你为什么不约我明天?」
「明天?」晚津一愕:「你明天有空?当然求之不得!」
「我明天要参加一个植树活动,大约五点半结束,我们可以一起吃晩饭。」
「植树?我可以加入吗?」
「当然可以啊!」
「我明天来这里接你好么?」
「明天要登山,这车子真不合适,还是乘巴士较方便。」悦和浅笑。
「那好吧!」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白云朵朵,微风轻拂。
悦和细心地指导着孩子们翻土,种树苖,浇水,雪白的脸上挂着纯净的笑容,在和煦的阳光映照下,犹如天使般叫人心动。
----当年,就是这笑容,阳光般照亮了晚津心里幽暗的角落,温暖他冰冷的内心,让他从抑郁的泥沼里一点一点地爬上来……
悦和发觉晚津在发呆,走过去:「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晚津心里一动:「我的手好像扭伤了,你可以和我合作种一颗树么?」
「好。」悦和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们找了个偏僻一点的位置,把树苗小心种下,还放了一块石头作记号。
他们给树苗取了名字----「天使」,并约定了半年后来看它。
活动结朿,他们去吃日本菜。
悦和很健谈,也有绝佳耐心听晚津说话,叫晚津如沐春风。
晚津借机会问她:「你天天有这么多节目,男朋友不会投诉吗?」
「男朋友?我要是有男朋友,那还需要这么多节目?」
「是你太挑剔吧?」晚津打蛇随棍上:「你有什么择偶条件?」
「懂我就可以了。」悦和说:「条件什么的全不重要,总之感觉对了,『叮』的一声,就是他!」「那你呢?可有拍拖?」
「我已单身了近两年。」晚津大着胆子说:「现在想谈恋爱想得快疯了!」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郎?」
晚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的理想伴侣是一个善良开朗乐观积极热爱生命的人。」
「这个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就看有没有缘份。」
「缘份到了,我一定会好好把握!」
「有信心已经赢了一半。」悦和拿起酒杯,跟他碰杯:「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
晚津笑得瞇起了眼睛。
往后几天,晚津不绝搜索枯肠找借口约会悦和,想不到却收到她的电话:「晚津,这个星期五晚上,你有空吗?」
晚津赶紧回答:「有空有空。」
「你喜欢吃西班牙菜么?我朋友介绍了一间新餐厅,说那里的烤乳猪一级捧
!」
「好好!」
「那我负责订位,时间地址我会发讯息给你。」
「到时见。」
----悦和居然主动约会自己?难道她对自己也有一点点意思?晚津一整天笑不拢嘴。
到了星期五,精心打扮的晚津早了十五分钟到达约会地点。
却看见悦和早已在座。
晚津心里暗叫「糟糕」,连忙两步拼作一步,走上前去。「对不起,我迟到了!」
「你没有迟到,是我早到而已!我们可以先点些饮品----」悦和说:「兰妮也应该快到了!」
晚津猛吃一惊:「谁是兰妮?」
「一个善良开朗乐观积极热爱生命的可人儿。」悦和朝他眨眨眼。
「你……」晚津倒抽一口凉气:「你想替我做媒?」
「我有个绰号叫『金牌冰人』,但等闲不会轻易出手。」悦和笑:「我是看在你这么想拍拖的份上才把手上的皇牌介绍给你。」
「她不单有内在美,更有外在美----人长得漂亮,身材也标准,和你绝对登对。」
「可是……」
「看,她来了。」
兰妮明眸皓齿,笑语嫣然,的确是个极具吸引力的俏佳人。
为了顾及悦和的颜面,晚津强自打起精神,努力应酬着,总算宾主尽欢。
饭后,悦和向晚津打着眼色,暗示他送兰妮回家。
晚津装作看不见。
兰妮跟他们道别,自行乘的士离去。
悦和气得直瞪着晚津。
晚津陪着笑脸,把悦和带到自己停泊车子的地方。
悦和看着那辆四驱车,好奇地问:「换新车了?」
「是的,你觉得怎么样?」
「是我的梦想座驾呢!」悦和爱不释手:「但与你的斯文形象好像不大相衬……」
晚津不加思索地回答:「最重要是你可以坐得舒舒服服。」
悦和明显地愣住了。
晚津轻声说:「我想请你当它的女主人,你可以答应我么?」
悦和强笑:「你……你开什么玩笑?」
晚津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是很认真的,请你答应当我的女朋友,我保证会全心全意待你好,让你一辈子也快快乐乐!」
「为什么是我?」
「你是我的天使!」晚津的目光极尽温柔:「没有你,根本没有今天的我,是你让我重新活过来的!」
悦和不禁苦笑起来:「你要报恩么?什么年代了?还以身相许?」
「我是真的爱上了你!」晚津一字一字地说:「如果是为了报恩,那陈医生李姑娘黄院长,怎么算也应该排在你前面吧?」
悦和心里乱成一片:「……可是我和你的差距太远了,一点也不登对……」
「什么不登对?」晚津急得抓住她的手:「你不是说过,只要感觉对了,条件什么的完全不重要吗?」
「这……」
「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晚津软语哀求:「求你了!」
看着晚津眼里一片挚诚,悦和不得不败下阵来:「……那……就让我们试试吧!」
「万岁!」晚津高兴得忘了形,伸手便想把悦和拥进怀里----但他的手根本够不到,很勉强才搂住了她的腰枝。
悦和的身体有点发僵,晚津不禁尴尬地放开手。
「晚了,送我回家吧!」悦和悄悄别转脸。
「遵命!」
晚津把悦和送到她家的大门口。
「晚安。」晚津想亲吻悦和的前额,但又怕重蹈覆辙,只好放弃了。
悦和看见晚津的脸色,心里一软,主动在他的脸颊印下晚安吻。
晚津吃惊地掩着脸,悦和看见他的呆相,不觉羞红了耳朵。
晚津却不肯放过她了,捧起她的脸,深深吻下去……
晚津和悦和正在热烈交往中。
----晚津知道悦和没什么恋爱经验,自己一定要多作主动。可恨的是,晚津自己的经验也不多,对于追求女生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也是似懂非懂,只好整天上网找高人指点。
幸运的是,悦和大方爽直,不会做作,不扮高深,总是坦坦白白地把心里感觉告诉晚津----对晚津来说,这女友值一百分。
甜蜜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转眼便到了他们相恋三个月的纪念日。
晚津早订了烛光晚餐,准备了鲜花和礼物,打算和悦和好好庆祝一下。
晚津接悦和下班,正驶往餐厅途中,手提电话响起。
晚津按了免提键。
小峰的声音传来:「晚津,你老友我二十五岁大寿,你也不来跟我喝杯酒,真叫人心淡!」
「对不起对不起!」晚津连忙道歉:「我今天真的没有空,过几天再替你补祝生日可好?」
「过几天?过几天我到法国念设计课程,九个月后才回来。」
「这……」晚津很为难。
悦和在一旁听得明白,跟晚津说:「你去参加生日会吧!不用管我了,我们吃饭什时候也可以。」
晚津摇头:「今天我一定要陪着你。」
悦和没奈何:「那我和你一起去好了。」
晚津深自庆幸自己有一个这么通情达理的女朋友。
当晚津跟悦和手牵手出现在大伙儿面前,众人脸上也带着丝丝古怪的神色。
「晚津,不给我介绍一下新女友么?」
晚津听到这声音,马上皱起眉头,转过脸来瞪着小峰。
「不关我的事,是她不请自来……」小峰吶吶地说。
那漂亮婀娜的女郎向悦和伸出手:「你好,我是艾美。」
「你好。」悦和跟她握握手。「我是成悦和。」
「成小姐真有福相,对我这种怎么吃也吃不胖的人来说,真是又羡慕又妒忌!」
「艾美小姐真会说笑。」悦和微笑。
「不是说笑,以前晚津总是投诉我实在太瘦了,抱着怪硌人的!」
晚津低叱:「你乱说些什么?」
「我没有乱说!」艾美挑眉:「这里每一个人也知道,我们以前有多恩爱……」 晚津狠狠地打断她的话:「你都说是以前了,现在我和你连普通朋友都不是,请你不要在我女友面前胡说八道!」
「我知道,你还是很生气。但没有爱,何来恨?你根本没有放下我,你和她在一起,不过是想气我……」
「即使你要气我,也应该找个好一点的----居然是这种货色?这简直是侮辱我!」
「还是你想试试新口味?好吧!我很大方,就让你玩玩,玩厌了便赶紧回家!」
「你这疯子!」晚津气红了眼睛,一掌推开她,拉着悦和离去。
一路上,两人也没有说话,车厢内的气温迫近零度。
「你不要理会那疯子的疯言疯语!」晚津把车子停在路边,决定跟悦和说清楚。 「我对你是很认真的,我要和你走一辈子,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和她,真是一对璧人!」悦和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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