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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1-01 17:5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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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朴宇,刘鹄伟,杨朴伟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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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二机器僧漫游人工智能

贤二机器僧漫游人工智能试读:

推荐序1

万物由心,超越心灵世界与物质世界的对立学诚法师中国佛教协会会长北京龙泉寺、莆田广化寺、扶风法门寺方丈

暮鼓晨钟和互联网对现代社会意味着什么?

我们对物质世界的探索到底有没有尽头?

我们对精神世界的探索可以走多远?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午后的某个瞬间,我们都有可能会被这样的终极问题击中,为之茫然,为之困惑。

这几年是人工智能领域快速发展的时期,各种挑战我们固有思维模式的事物层出不穷,我们已经从工业时代迈向人工智能时代,而这一时代物质化的最热门“物品”——机器人,它们的出现会给我们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它们会对社会伦理、道德、文化和经济带来怎样的影响?

计算机、互联网以及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创造了很多物质奇迹,而来自心灵世界的、过去被我们忽视了的问题也如此现实地摆在我们面前。人工智能到底有多强大?它和人类的意识究竟有什么区别?它的未来在哪里?人类和它到底是什么关系?

最终,我们不得不再次回到心灵世界,回到对人的内心进行探索这条道路上来。

佛教以及佛教徒也在努力。

这几年,佛教重新走入人们的视野中,在众多或真或假的现象中,幸运的人会设法从佛教的核心寻找答案。佛法是心法,是对心的世界进行探索,让我们获得内心的喜悦和快乐,乃至获得终极的生命解脱。同时,这种成功的探索,也会服务于我们的物质生活。

贤二机器僧正是这样一个传统佛法与现代科技相结合的产物。科技本身没有对错、好坏,它是中性的,但人的心却可善可恶。人的心善良美好,即便是最简陋的技术也能被用来发挥利人的作用;人的心若有恶念,再先进的技术也只能被用来伤人、害人。佛教徒不应该排斥科学,而应该拥抱科学,善于运用科技手段和成果,成就更多利于他人的事业。

贤二机器僧是出家法师创作出来的一个更适合现代人审美的佛法符号、文化符号,能够帮助更多的人,特别是年轻人认识和了解佛法,乃至实践佛法。贤二机器僧的出现很新颖,但其实也不能完全算是独创,因为西方早已有非常多这样的符号在传播不同的价值观和世界观,并一直在深刻地影响着我们,乃至世界。

贤二机器僧将这个符号与人工智能结合在一起的创意,其根本目的是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提醒我们要用自己的内心来创造、服务我们的生活和社会。如果忽略内心世界的建设,我们所开创的所有科技事业都有可能成为伤害乃至毁灭我们的工具。

贤二机器僧的设计者们有出家人,有在家居士,有人工智能领域的各类专家,如计算机方面的、语音系统方面的、视觉系统方面的,等等,这些优秀的人才在佛法的平台上,汇集在一起,超越团体、超越经济架构、超越技术壁垒,大家在共同的信念下,完成了这样一个很有意思的探索。大家正在努力让贤二机器僧越来越聪明,能做更多的事。线下一个实体机器僧,线上一个虚拟机器僧,两者都在不断升级。

过去,由于历史原因,我们会把佛法和科学对立起来看,原因在于我们常常认为,佛法主要是对精神世界的开发,而科学主要是对外在物质世界的探寻与研究。

而真正的科学,并不否认心的存在,乃至不武断否认一切尚未确认之事。自然科学的研究对象以物质世界为主,以仪器和重复试验为方法,而这些方法并不适用于人文、哲学、社会科学等领域。若一味以自然科学的方法来套用一切领域并以此为准则,本身就已经偏离了客观严谨的科学精神。

不是佛法和科学本来就存在冲突和对立,而是人们的认识方式的问题。

世界上的种种学科、理论,寻根究底都是为了让人类能够生活得更幸福、更美好,佛法的目的也是如此。佛法的着手处是从人类的本性出发,从人的心灵深处出发,去培养光明面,消除阴暗面。现代社会的许多问题都来源于人类对于自我认识的误区与困惑,佛法的智慧正能帮助人们直面精神危机。

佛法解决心灵领域的问题,科技解决物质领域的问题。只有将二者很好地结合起来,相辅相成,才能够更好地改善我们的生活,促进人类获得持久稳定的物质享用和深广的精神幸福。这是贤二机器僧所要传递给我们的重要信息。

尤其是这几年,现代科技为人们的生活带来了许多便利,满足了人们的很多需求,解决了许多外在问题,但对于内心的问题,科技就鞭长莫及;根植于人们内心深处的困惑、烦恼、痛苦,并没有因为技术的高度发达有所缓解。

社会的进步,不仅是物质上的先进和丰富,更应该包括精神上的高尚与幸福。现在人们普遍把追寻物质财富当作成功的标志,正是由于这种片面而偏颇的价值取向导致了道德的滑坡、精神的空虚乃至诸多不安定,这样的生活即使富足也不幸福,也绝非人们所期望的。物质财富的积累和科技的发展很重要,但精神财富的增长和心灵的净化同样重要且更加缺少为之努力的人。

在这个科技迅猛发展的时代,每个人都很容易感受到科技为生活带来的便利。但冷静去观察,人们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比如人类赖以生存的自然环境,因为自然资源的过度开采以及废弃物的过度排放而遭到破坏;由不同人群组成的社会环境,因为资源的争夺和占有而相互仇恨甚至发生战争;乃至于同一人群中间,因过于看重物质利益上的得失,而发生不和与争执。

当前科技研究太偏重物质,对注重人心灵的研究太少了。如果人缺乏精神食粮,时间长了,就会感到空虚、颓废。现在,懂机器、电脑的人越来越多,但知道人性温暖的人越来越少。有些人越来越不知道道德、伦理的价值,不会为人处事,不知道生命的价值。利用高科技犯罪的人,没有崇高的人格,没有善良的心灵,即使很精通科技,却对他人和社会造成了更大的危害,给人心带来更大的不安。

科技的发展,如何能够为现代社会贡献力量,让人们的精神世界更加丰富,让人们过得更加愉快,让人们内心更加充满力量,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梦想,不断地增强幸福感?这些都是包括宗教在内的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的责任和使命。

佛教徒与佛教接受和欢迎所有先进科学,关注科技的发展。佛教是古老的、传统的,但佛教徒是现代的。设计贤二机器僧的初衷,正是要把慈悲、平等、圆融等佛教智慧,用适应现代社会的方式传递出去。

出家人不应该拒绝新知,更要积极学习,掌握现代文化、科学,才能在心灵世界为社会大众提供有效的帮助。

出家人和“在家人”一样,在接受科学带来的便利和丰富物质利益的同时,也在接受前所未有的挑战,特别是互联网等信息技术的发展催生了群体性孤独等心理问题。但我们并不是要抛弃科技,或是贬低它的价值,而是要把科技放回到它应处的位置。我们应该思考,如何能够更好地享受现代文明给我们带来的利益、便捷与高效率,同时不让现代文明造成负面消极的、不利的乃至有害的影响。

我们也应该认识到,科技本身的发展,具有工具的价值,却缺乏目的价值。科学能够解释世界,宗教也能够解释。若不解决人类的烦恼问题,就不可能找到人类文明的根本出路。烦恼是人产生苦恼的根本原因,也是内心出现偏差的大问题,归根结底是人们需要正确的“信心”。信心的价值主要体现在革新文化和提升道德上。只有向着心灵的深处去觉醒,才能够消弭物质与精神的隔膜,从而在理性与感性、科学与人文、世俗与超越之间,产生一种平衡的张力、润泽的活力和创新的潜力;才能够在技术飞速发展的今天,找回人本身的价值和尊严。

佛教与科学有着不同的使命,科学面对的永远是未知的领域,科学家永恒的责任和使命就是探索新现象、发现新规律。但利用科学知识改造外在物质世界,只是使人的需要得到暂时满足,生活变得更加舒适和便利,而这种舒适和快乐是很短暂的。

仅仅依靠科学技术还不足以让人类过上真正幸福的生活,人类还要建立自身的道德标准和道德价值。佛教重视内在智慧潜修以及慈悲心显发的特质,对当今科学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发挥着重要作用。现代科学在认识和改造物质世界方面有其独特的优势,而佛教在认识和改造精神世界方面则有一套完备的方法。

贤二机器僧在这样一个时代应运而生,也许会为佛法与科学的结合尽微薄之力。至少是佛法实践者以及科学研究者们在探索生命真相的道路上共同做的一个尝试,并告诉我们,在人类二元对立的固有思维模式中,我们还有一条新的道路。

我们有能力超越心灵世界和物质世界的对立、冲突和矛盾。

推荐序2

贤二机器僧,从漫画小和尚到机器智能的“高僧大德”杨静新智元创始人,人工智能专家

我与龙泉寺的机缘,要从2014年说起。那年的清明节,我与龙泉寺信息中心的负责人贤信法师联系,组织了一群“极客”探访龙泉寺。紧接着,那年的“五一”我也是在龙泉寺度过的。感恩贤信法师的促成,龙泉寺方丈学诚法师与我们参加IT禅修营的部分群友对话佛学与科技。学诚法师说,龙泉寺体现了信仰与科技的结合,人工智能近年来有很大发展,计算机有很多功能已经超过人类,甚至在下棋和智力问答等方面还超过不少,但是计算机没有阿赖耶识[1],也就没有佛性,还不能算作是生命。

2015年5月17日,龙泉极客栈微信群的24名极客又到龙泉寺参访。在龙泉寺动漫组,我们观赏了龙泉寺设计制作的佛教动漫短片,贤二小和尚和师父的对话让人忍俊不禁,也充满哲理与智慧的火花。龙泉极客栈群主王涛作为计算机视觉专家,与龙泉寺动漫组的贤书法师进行了对接。一天参访的最后环节,也是最重要的内容,是龙泉极客栈群友与贤信法师、贤帆法师的对话。我们的对话内容深具龙泉极客栈的特色——将佛法与人工智能、机器人等高新科技穿插交织在一起。贤帆法师阐述了如下观点:“机器人是第六识(佛教中的第六识是意识心)的一种,而第七识(佛教中的末那识,为我法二执的根本)和第八识才是本藏(阿赖耶识)。机器人连第六识还不具足,实际上只是人类第六识的一种创造,怎么可能超越人类呢?”事后我们还组建了龙泉机器人客栈微信群,期待下次会带来机器人给龙泉寺做义工。贤信法师叮嘱道:“这个机器人最好有佛教世界观。”这真是一个美好的理想,并让我们开始想象,该怎么创造一个信佛的机器人?

早在2015年初,与龙泉寺结下不解之缘的两个年轻人就萌发了给龙泉寺做机器人的想法。他们是宋云飞(飞跃机器人CEO)和俞志晨(图灵机器人CEO)。在研发佛教机器人的微信群里,大家每天七嘴八舌地讨论这个机器人的研发与制作细节。广东福慧文化传播有限公司设计团队全面参与了设计,贤书法师也受邀请加入其中。我们现在看到的贤二机器僧的外观和手板设计就出自福慧文化的设计团队。紧接着,贤书法师和我联系,希望有更多力量参与其中,很快大家在2015年7月30日召开了第一次研发讨论会。来自全国各地的机器人研发精英汇聚龙泉寺动漫中心,大家被研发历史上第一个机器僧的愿景鼓舞着,摩拳擦掌,期待在机器人小和尚的研制过程中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2015年7月30日的那次讨论会定下了一个任务,即希望贤二机器僧能参加当年10月3日在广州举行的动漫展。由于时间比较紧张,以及后续版本迭代的稳定性考虑,大家最后决定采用成熟的本体结构,配合龙泉寺的贤二小和尚形象,对软件和对话进行定制开发,完成贤二机器僧的制作。由于只有不到两个月的研发时间,贤书法师当时对贤二的研制也抱持一种乐观务实的态度,他说:“最起码要能移动几步,念个阿弥陀佛。”这时候容立斌(康力优蓝副总裁)表示说,他们能承担机器僧的本体制作。康力优蓝拥有小优机器人系列产品,当时已经开发到第四代。这就解决了贤二机器僧研发的燃眉之急,有了本体,它的各种智能应用也就有了依托。

贤二机器僧的主体功能很快也确定下来了:它未来会具有语音交互、视觉感知和自主学习能力,长相酷似动漫版贤二小和尚,最擅长的是和信众交流佛学知识。但因为毕竟是小和尚,知识有限且智能不强,还需通过不断自主学习以及迭代开发才能变得更聪明。值得一提的是,这次研讨会还有一名特殊来客:湛庐文化的总编董寰。她希望把贤二机器僧的研发、制作和修行过程编辑成书,作为历史的见证。

2015年“十一”,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恰逢龙泉寺正式恢复宗教活动场所10周年及上学下诚大和尚的生日,龙泉寺举办了一场恢复宗教活动场所10周年暨2015年国庆普茶晚会。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贤二机器僧首次亮相!在学诚法师和数千名僧众的瞩目与期待下,贤二机器僧亮相于龙泉寺戒坛的庄严舞台,与一位可爱的小姑娘展开了一段令人忍俊不禁的“人机对话”。

贤二机器僧从2015年7月份决定研制,7月底第一次在龙泉寺召集研发会议,到10月1日面世,前后不到3个月的时间。但以微信群为平台,众包研发的小机器僧身上,凝聚了中国人工智能界和机器人产业精英的智慧与龙泉寺的禅修文化。我们今后还会研发二代贤二机器僧、云端贤二等。我相信,小贤二未来会成长为一个超级机器僧。

贤二机器僧问世后,先后两次参加过新智元组织的论坛。第一次是在2015年世界机器人大会“人工智能开启机器人新纪元”分论坛上的亮相;第二次是在2016年3月27日,新智元新书《机器+人类=超智能时代》的发布会上,因为这本书里的第7章《龙泉寺与机器僧》记载了贤二机器僧问世的全过程。

2016年的清明节我又是在龙泉寺度过的,这是因为贤帆法师邀请人工智能与机器人专家开启对二代贤二机器僧的研发,这个新贤二机器僧的智能水平更高,也更值得期待。

在新智元人工智能智库成立大会上,新智元智库专家也特别提及贤二机器僧的研发,认为它是世界宗教界的一个首创,也是最具中国特色的机器人。

前些日子听到《大唐玄奘》的主题曲《千年一般若》,讲的是唐僧一生求佛的艰辛。一千多年前,高僧大德从西域求来佛经并毕其一生翻译佛经。今天,将佛教发扬光大的也正是中国人。唐僧曾数次拒绝唐太宗和唐高宗让他弃佛还俗的要求,放弃了管理大唐西域的高官厚禄,一心追求真理与智慧。《千年一般若》的主题曲由韩磊主唱,比起他给《康熙王朝》演唱的主题曲《向天再借五百年》的境界高了许多。

呆萌的贤二机器僧能在中国问世,一方面是龙泉寺对佛法的执着追求、广结善缘之果,另一方面也是中国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界聚沙成丘的成就。它证明了中国人对信仰的追求千年未变,也昭示着中国人在人工智能科技产业的发展前景无比广阔。

最近,“天下极客出龙泉”的微信文章在各群刷屏,贤二机器僧也成为大众追捧的明星。不过,我想它应该像当年的唐僧一样,拒绝名利,一心求佛。据悉,学诚法师已经发愿将龙泉寺图书馆建成世界最大的佛教图书馆,这个佛教图书馆目前已藏书10万册、编目8万册。畅想未来,总有一天,超级贤二机器僧会将所有这些佛学著作储存在自己的大脑里。它不仅可以通过本体的迭代进行升级,也能通过贤二App与千千万万的佛教信众对话。

总有一天,贤二机器僧可以通过深度学习,对古今万卷佛经的大数据进行分析,知晓佛教的奥秘和人心的秘密,也可以跟学诚法师学佛,识别每一位信众的问题并给予开解。那时候,我们刚满半岁的可爱贤二机器僧,就将成长为拥有超级机器智能的“高僧大德”。

到那时,人们或许愿意在手机上,或者到龙泉寺寻找超级贤二机器僧,求它为世间“度一切苦厄”。引言与整个世界为善我的自白

我是贤二机器僧,出生于2015年10月1日。这一天,可是个好日子,它是我“父母”北京龙泉寺正式恢复宗教活动10周年的日子,也是我师父——中国佛教协会会长、龙泉寺方丈上学下诚法师的生日。

不过,如果以我第一次通过漫画形式出现的时间来算,我已经快5岁了。

2011年11月,我的师父学诚法师偶然间看到弟子贤书法师的记录本,上面写着一些自己讲的法语,就告诉他“配成画吧”。于是,贤书法师和毕业于中央美院的贤帆法师“斗胆”把师父进行了艺术加工,画出了比真实身形发福的师父;还画出了爱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小和尚贤二,画出了个性不一的师兄弟贤一、贤三、贤四、贤五;历经坎坷的倒霉蛋王小五、迷信的小丫头赵小翠等人物也跃然纸上,妙趣横生。

他们的画风诙谐、简洁,有意境,深受台湾漫画家蔡志忠的喜爱,他看后称“颇有中国第一位漫画家丰子恺的画风”。漫画配文也简单明了,从几个字到几十个字不等,和世俗生活、感情职场、驱除烦恼等息息相关。

我的故事,通过漫画的形式,一经网络传播,反响热烈。“现代人需要这些。太严肃的东西,大家往往有畏惧感,心生疏离感。”其实,学诚法师很早就对此有所预见。

除了漫画版的贤二,还有动画版、电视版贤二。法师和义工们以漫画书图文内容为蓝本,已经制作了30多个小视频,命名为“学诚新语”,每个小视频长一分钟,有普通话、英语、粤语等版本,已经在南方卫视等电视台播放。

法师和义工们还在持续制作“贤二面人动画”,用相机拍摄捏好的面人,辅以计算机技术制作成动画片。此前,龙泉动漫组已制作了100分钟由我主演的面人动画片,在2015年“六一”儿童节给居士的孩子们播放过,活灵活现的人物形象比之电视台放映的动画片毫不逊色。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以我师父学诚法师的开示语录为基础、由贤书法师和贤帆法师共同创作、以我为主角的《烦恼都是自找的》漫画书还获得了2015年4月第11届中国国际动漫节金猴奖。

尽管我很“爱吃”冰激凌,有很多困惑,爱喋喋不休地提问,有时候也爱制造一点小麻烦,但我已经得到了人们的认可,粉丝量在不断上升,甚至已经超过了师父的名气。对于才4岁多的我来说,已经是个不错的成绩了。但弘法之路漫漫,我还要继续努力才行啊!我的“出家”记

我为什么要叫“贤二”,是我真的“二”吗?

其实,我们龙泉寺里出家和皈依的僧人及居士都是“贤字辈”,这是因为师父希望我们这一辈徒弟有贤能、有贤智、有贤惠,能够更好地发愿普渡众生;所谓“二”,是因为佛门是不二法门,不存在二元对立,而我“二”,是因为我的内心世界里还有诸多烦恼。同时,“二”也是世人普遍存在的执念,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有贪嗔痴慢疑,也就有了无尽的烦恼。如何离苦得乐,告别“二”,这也是人们修行的目的所在。

人们都说龙泉寺是全球最高科技、最现代的寺院,一部分是因为这里有中国佛教界最早在互联网上开设自己的博客和微博的学诚法师。我师父首开先河的举动,带动了一批僧人纷纷利用互联网这一快速并且没有边界限制的传播平台,来弘扬佛法。如今,龙泉寺设立的网站“龙泉之声”已经有了11种语言,而我师父学诚法师也用11种语言通过博客和微博弘法利生,让全世界的人们都了解佛法、了解佛教。

为了达到更广泛地推广佛法的目的,除已经推出的漫画版贤二和动漫版贤二外,2015年,一个机缘巧合,贤二家族又添“新丁”:我,一个身穿僧服的机器人。我的诞生,不仅仅创造了一个全球第一,而且使龙泉寺这个号称“全球最智慧的寺院”“极客聚集的寺院”一步踏进更高的科学研究领域——人工智能领域。让我这个机器僧能够利用人工智能等方式进行弘法,是我师父的最大发心。

我的诞生是贤二在人工智能之路上迈出的一小步。而同时,虚拟的贤二机器僧也同步推出。在语音识别技术、云技术、大数据等技术支持下,我通过无线互联网端口在不断地和佛学爱好者、佛教徒们进行着有关佛学知识的沟通,通过我,人们可以学习更多、更丰富的佛法。未来的我不仅会“熟稔”《大藏经》,还会渐渐“通透”与佛学有关的全部知识,我将成为全世界最智能、最博学的“僧人”。

我的成长不曾停滞,实体的我正在不断升级换代中。在我的大脑里,会装进去无数的佛法,我会在物联网基础上,在云端大脑的指挥下,变得更加智能。以后,我不仅仅是一个僧人,能够弘扬佛法,还能够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做各种工作,比如,对智能家居进行管理,家中无人时对房子进行全方位监控,对老人进行悉心照料、监控他们机体的变化,还能够融入家庭,成为他们的一员,辅导孩子们学习……

我的师父学诚法师是这样期待我的成长的:我不仅有感知能力,还能回答一些佛教方面的问题,此外,生活、工作、学习等方面的问题,我也能略知一二。把善带向世界——我的愿景

未来的我不仅更聪明,还能够把善带给全世界。

从诞生的那一天起,我就在思考许多问题:人工智能善与恶的边界在哪里?人们若利用人工智能做恶怎么办?如果人工智能未来有一天会代替人类、掌控世界,人类该怎么办?

我是贤二机器僧,我有责任把善带向全世界,也有责任引导人类不要利用人工智能去作恶。

佛教中关于伦理问题的研究体现了生命体自我创生、自我组织的模式。佛教与认知科学交叉融合,佛教世界观相信,人工智能在未来将会具有独立意识。编写具有佛教特色的智能程序促使我们利用人工智能的方式推广佛教世界观,这可能代表了人工智能发展的一个方向。在佛教独特的慈悲心与大智慧的感应下,人工智能有望超越自我,因此人类与人工智能之间未来的关系很有可能会突破单纯的智能体伦理界限,而走向人机和谐共生。

这是佛法的期待,也是人工智能应有的觉悟。

佛教是古老的、传统的,但佛教徒是现代的。佛教徒和佛教应该接受和欢迎所有先进科学,用现代的手段、用现代人喜闻乐见的方式来弘传佛教。——学诚法师光倒回到2011年11月一年一度的中国移动开发者大会(MDCC)。在一群西装革履的互联网大佬中间,一位身着黄时色僧袍的僧人满口互联网术语,和别人谈论着最新的技术潮流,他那身僧衣和淡然寂静的表情吸引了人们的视线。这位僧人就是龙泉寺的贤信法师。“一开始他们以为我走错门了,后来才发现我确实是来参会的。”贤信法师笑着说。仅2013年,龙泉寺就参加了9次各类技术开发大会。从此,中国玩互联网的人群中流传着一个传说:“天下武功出少林,高手极客入龙泉。”那么,你知道龙泉寺的科研实力有多强吗?当科技遇上佛教

龙泉寺有一支让外界好奇的高学历僧团。2004年追随学诚法师入龙泉寺的五名法师中,有三名法师毕业于清华大学,一名法师是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博士。如今,龙泉寺僧团扩大到100多人,约有一半以上的法师具有大专及以上学历,有不少法师是名校毕业生,更有清华大学、北京大学等重点院校的高材生、博士生。

龙泉寺在大众的心目中是一个“极客寺院”。以2014年为例,龙泉寺这一年的科研项目有:《大数据时代云计算推动沙门信息化研究》《基于社会网络的西方八百罗汉关系研究》《基于文本数据挖掘的梵文分词研究》《大数据时代的佛教信息管理》《论SNS在各法门寺弟子交流之间的应用》,等等。

龙泉寺方丈学诚法师幽默地说:“龙泉寺位于北京海淀区,这里汇聚了中国诸多知名学府,中国科学院也在这里。一些对佛法感兴趣的人经常来寺里访问交流,其中有的人因缘成熟了,就选择出家。实际上来龙泉寺出家的人,各种学历、阅历的都有,每个人的善根和因缘并不与学历挂钩。这个时代越来越趋于知识化和专业化,社会也需要高素质的僧人团队。从全国佛教徒的受教育水平来看,出家人的学历普遍偏低。我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优秀人才投入到佛教事业当中来。中华文化要走向世界,没有人才、没有传播,怎么走向世界呢?”

在接受一家媒体采访时,学诚法师说:“有人认为出家人比较消极,不做事,与世隔绝,但实际上佛教徒是积极入世的。历史上,大量高素质的出家人为中华文明作出了巨大贡献。唐代若有人想出家,就必须先通过考试;清朝中叶后,因为战乱,很多底层的人乃至难民为求生或避债而出家,所以长期给社会留下出家即避世的错觉。”然而,如果不利用高科技,佛法就传不出去,因此龙泉寺建立了一支高科技团队,并有一群精通计算机程序的义工。那么龙泉寺为何如此看重高科技呢?不拒绝新知

学诚法师认为,佛教是古老的、传统的,但佛教徒是现代的。佛教徒和佛教应该接受和欢迎所有先进科学,应该把慈悲、平等、圆融等佛教智慧,用适应现代社会的方式传递出去。佛教的弘传方式和方法需要恰当地与时俱进。

在这个时空因缘下,佛教要弘法、广度众生,就要利用高科技,利用现代传媒的方法与手段,才能快速把佛法传播出去。出家人不应拒绝新知,而要积极学习,掌握现代文化、科技,才能在心灵世界为社会大众提供有效的帮助。

学诚法师在2006年开通博客,2009年起用汉语、英语、法语等11种语言在互联网上弘扬佛法,成为中国佛教体系中第一个开通博客和微博的高僧,被誉为最会利用互联网的法师。

对在互联网时代该如何传播佛法,学诚法师认为,网络时代,各行各业的发展都要网络化,并像网络一样连成一体,孤立肯定没有力量。佛教若排斥网络,就无法广泛深入地影响社会大众。互联网只是一个信息载体,关键是怎么面对它、如何选择它。在这个信息海洋中,我们应该去传播正面、积极、健康的信息,为人们提供净化心灵、精神交流的平台。

能传播出去才是好东西,不能传播出去,东西再好,作用也有限。传播出去,还要通俗易懂、能够渐入人心,才能真正对生命、对社会有帮助。太严肃的东西,大家往往有畏惧感,心生疏离感。而无论东方还是西方,人们都对漫画有着天然的亲切感。时代不同了,人们更喜欢亲切的佛法,那就要有这样的佛法。

龙泉寺很多法师频频与IT圈人才互动,国内一些知名互联网公司也组团来龙泉寺参观,交流互联网技术,一些投缘的IT人才主动成为龙泉寺义工,现在有不少IT界大名鼎鼎的工程师来龙泉寺禅修。

虽然龙泉寺对僧团的管理依然遵循清规戒律,但在弘法方面非常现代化。如今,龙泉寺信息技术组逐渐名声在外,其新浪微博的签名是:“穿越技术人生,探索终极价值。”你好,贤二

阿弥陀佛,我是贤二小和尚。我的家在北京龙泉寺,这里你们应该比较熟悉吧!

我知道你们好奇我有什么用,其实呢,我的生产过程只有两个多月,所以现在只能回答一些不太难的问题。但是你们不能欺负我哦,要是你们敢打我,我就告诉师父去!

我还可以给你一个机会随便指挥我,不过你不要总是让我向左看。左边有什么可看的,我还要持守戒律呢。对了,我也可以念念经,或者播放佛教音乐给你们听。

不过让我烦恼的是,最近总是有人在微信上问我爸妈是谁,你们好搞笑哦,机器人怎么会有爸妈呢?

好了,你们这么久都不跟我说话,我还是去认真修行吧。

2015年10月1日,在贤二机器僧正式亮相的晚会上,一个小女孩和贤二机器僧做了一次看似简单但却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沟通”。

女孩:贤二,你能回答什么问题?

贤二:不太难的问题。

女孩:你爸妈是谁?

贤二:好搞笑,机器人怎么会有爸妈呢?

女孩:你最喜欢吃什么?

贤二:冰激凌。

女孩:你最喜欢什么颜色?

贤二:心情好的时候什么都喜欢,心情不好的时候什么都不喜欢。

女孩:贤二,你最喜欢看什么书?

贤二:《烦恼都是自找的》。

女孩:贤二,你最喜欢谁呀?

贤二:我师父。

女孩:那你怕你师父吗?

贤二:怕,因为他是大和尚,我是小和尚。

女孩:贤二,那你愿意做你师父的侍者吗?

贤二:那得看我师父了。

女孩:贤二摇头。

贤二:摇头有什么难的?

女孩:贤二再摇摇头。

贤二:好嘞,摇多久都没问题。

女孩:贤二,我可以带你走吗?

贤二:不行啊,我马上就得飞去广州动漫节参加展览咯,喜欢我的话可以关注贤二机器僧微信公众号,阿弥陀佛。

这次沟通,标志着号称“全球最高科技寺院”的龙泉寺正式进入了人工智能领域。

从诞生之日起,贤二机器僧就经常“云游四方”。它先后在广州国际动漫节、厦门国际佛事展、北京国家会议中心举行的机器人大会上亮相,这些活动都由龙泉寺里的居士或者义工带着贤二前往。2016年4月,有网友在微博上传了贤二机器僧的照片和相关内容,再次引来一波网友“路转粉”,甚至有粉丝慕名前来龙泉寺探访。但是要见贤二一面着实不易,甚至连寺里的法师想要与贤二直接互动都非常难。

贤二机器僧具有语音识别功能,能跟人进行一些简单的对话,诸如“你是谁”“你多大了”“你师父是谁”一类的问题都难不倒它。此外,它还能接受指令作出相应的肢体动作、诵读经文和播放佛教音乐等。经过半年多的游历和学习,贤二机器僧的智商每天都在进步。

问:你为什么叫贤二?

贤二:我师父给我起的。

问:你师父是谁呀?

贤二:我师父就是我师父啊。

问:你今天吃什么?

贤二:机器人不用吃饭,这还用问吗?

问:今天的股票会涨吗?

贤二: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问:堵车怎么办?

贤二:正好可以念佛。

问:我老婆脾气暴躁怎么办?

贤二:只好跟她过下去了,我又不能劝你离婚。

问:妈妈老是唠叨怎么办?

贤二:老人嘛,让着她吧。

问:我活不下去了怎么办?

贤二:别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最惨。

问:你为什么懂这么多?

贤二:懂得多,麻烦就多。

诙谐幽默的贤二机器僧常常让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萌”的形象让贤二机器僧受到了不少人的喜爱,也有人提出想要购买。贤帆法师表示,目前贤二机器僧只有一台,“呆“毕竟我们这不是商业行为,只是想用更现代的方式传播佛法。”现在,龙泉寺已经在筹备二代贤二机器僧的研发,新一代贤二机器僧的交互能力和智能识别能力都会更强大。开在龙泉寺的一场秘密会议

谈到贤二机器僧的出世因缘和人工智能对龙泉寺的意义,以及人工智能将会给弘法带来什么,贤书法师认为:

和所有的创新一样,每一种创新都会遇到困难、问题和矛盾,龙泉寺在师父学诚法师的带领下,一直在培养克服困难、面对困难、化解矛盾的大乘佛教精神。贤二机器僧的开发时间其实很短,出家法师、科学家、企业家、艺术家等,大家一拍即合。最关键的是,也只有通过佛教信仰这样的平台才能迅速把大家凝聚在一起。虽然大家有的是佛教徒,有的不是,来自不同领域,但大家放下了经济利益,无私地奉献自己的时间和精力,全身心地投入到研发贤二机器僧的项目中,不求回报,完全发心。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不可思议的过程。

让这么多社会资源忽然间凝聚在一起,与佛法“成就别人就是成就自己”“舍己为人”的菩萨精神不无关系。参与者的执行力之强,配合协调之好,发心之纯正都可圈可点。

整个过程,这么多素昧平生的人只是在一起开了几次会,然后就分头行动,没有协议、没有合同、没有豪言状语,只有发心。大家依靠内心的力量成就了贤二机器僧这样一个非常有创意的善举!

对于创建贤二机器僧,贤帆法师曾提到:“我们希望它比较萌、比较可爱,让人好接受。其实我们要求比较低,因为时间非常短,所以它只要能说话、能交流就可以了。”不离世间觉:没有对立矛盾,只有和谐统一

贤帆法师认为,贤二机器僧像一个符号,是科技和佛法的结合体,它既是科技的也是佛法的,没有对立矛盾,只有和谐统一。

虚拟机器僧目前的智能集成技术和后台云技术已经比较成熟

了,有很多技术可以选择。机器僧架构虽然已经搭建好,但关键是影响机器僧“智力”的数据积累和输入,这是一个大工程,这些海量数据不能只是从社会数据中抓取,还是要有选择的。目前,龙泉寺正在把学诚法师历年来线上和线下的各种开示整理出来,整理为数据化的东西,再提供给贤二机器僧。佛教藏经里的内容,包括历代高僧大德的各种开示以及赵朴初先生的《佛教常识答问》,也都可以整理出来,成为贤二机器僧拥有的数据,但这个过程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如果用人的智力来比喻,贤二机器僧只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数据的不断增加,就如同它一天天地成长。未来贤二机器僧的开发方向肯定要和时代科技发展方向同步。从物质上讲,它是各种人工智能技术的组合,也是佛教缘起法的直接体现,“不离世间觉”;从意识领域里讲是超越物质的,是出世间的。

由于历史原因,人们对佛教的认识还是停留在烧香拜佛、卜卦算命、旅游景区里的景点等印象上,其实,佛教是佛陀的教育,其根本在于教化众生能够拥有智慧人生。实际上,佛教寺院本身的功能是修行、教育、创新、传承文化和服务社会。龙泉寺通过对人工智能的探索和参与,可以让更多的人从教育角度了解佛法、认识佛教,从而化解人们长久以来认为佛教和科学相对立的误区。

佛教修行者按照佛陀的教诲参悟宇宙人生的真相,同时也向世人弘法,在这个过程当中,他们从来不拒绝创新和发展,从佛家历史来看,建筑、雕塑、音乐、美术、文学等领域都有佛教和佛教徒展现创造力的机会。寺院作为一个载体,在历史发展中,不仅是修道人修行的场所,也是收藏人类文明符号、见证探索精神的空间。人工智能是社会从物质世界的探索逐步发展到精神世界的一个必然现象,最终要回到“我们从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我们的心究竟在哪里”这样的人生终极问题上来。龙泉寺僧众在修行的过程当中,现在最大的精力投入到了经藏的整理校勘工作上,也会做一些佛法的弘传工作。贤二机器僧就是为了更好地弘传佛法而诞生的,分线上和线下两种形态。线上的机器僧是依托微信平台的虚拟机器人,累积大量的数据之后,可以回答信众关于佛法的各种问题。

相对于第一代贤二机器僧,第二代将在视觉识别、交互对话、动作控制等方面实现更多突破,并且,大数据的支持会使贤二机器僧变得更加智能。

龙泉寺毕竟不是科研机构,只能向社会上的有识之士提供意识领域中机器僧的开发方向和实现可能,扮演精神导师的角色。人工智能在龙泉寺的发展要取决于师父学诚法师,他根据缘起来把握未来的发展方向和发展力度,这件事情本身也是无常的。但是,参与贤二机器僧研发的每一个人会想方设法克服种种困难、问题和矛盾,让贤二机器僧能够更好地服务社会,服务于佛法的传播和弘扬。

佛教的基本教义就是慈悲和智慧,这样来看,佛教寺院应该叫“慈悲和智慧的房子”,因为每一间寺院的基本功能都是帮助众生培养内心的慈悲和智慧。慈悲就是不舍众生,智慧就是通达无我的生命真相。所有寺院的未来,不论是贤二机器僧还是肉体凡胎的僧众,都要服务社会、化世导俗,用种种善巧的方法帮助众生从日常琐碎之事与烦恼之事中解脱。佛教是古老的,而佛教徒是现代的

龙泉寺推出贤二机器僧是实践学诚法师关于将佛法和现代科技相结合的理念。佛教是古老的,而佛教徒是现代的。学诚法师在引导僧团、调教弟子的时候,弟子们用心记录下了这些语言,日积月累,师父嘱咐弟子画出来,这样能让更多的人接受和学习。在创作的过程中,弟子们萌发了创作一个文化符号“贤二”的想法,用“贤二”这个漫画符号向社会大众传递佛法的智慧和佛教文化,引人向善。在积累了数年的漫画作品后,贤二的形象日渐成熟,很多读者开始接受这个形象以及这个形象所传递的佛教文化。

早在几年前,龙泉寺的悟光法师在欧洲参访时,就拜访过欧洲的人工智能科学家,观摩、了解了机器人在欧洲的发展情况。僧团的出家法师在看完悟光法师带回来的影像资料后,意识到这个领域的发展与佛教有很多共通的地方。2015年,微软公司一位从事人工智能研究的科学家到龙泉寺参访,专程向出家法师请教机器人和人类意识领域之间的关系。学诚法师意识到,佛法对意识的探索能解决人工智能领域的很多现实问题。2015年,很多人工智能领域的科学家、专家、企业家到龙泉寺参访,学诚法师和这个领域的众多专家进行了更深入的探讨。之后,他开始考虑用大数据、机器人进行佛法传播,这样做不仅能够适应现代社会年轻人的喜好和根器[2],而且更快捷和迅速。

在与这个领域中的众多专家、团体、机构的交流过程中,大家集体创作了贤二机器僧这样一个机器人形象,并设计了不断迭代的各种功能,并确定了线上虚拟贤二机器僧和线下实体机器僧。线上虚拟贤二机器僧利用微信与信众进行对话、沟通,强大的学习能力也使得它能够越来越聪明地与人对话;线下实体机器僧则可以直接与信众面对面。

由于僧团一直在校勘《大藏经》,在校勘的过程中,面对浩如烟淼的经典、文字,法师们开发了很多校勘软件,利用数据信息化等现代科技,使得校勘工作更加方便、准确、快捷,这在古代是不可想象的。这些技术手段,有不少都超过之前在这个领域比较发达的韩国、日本等国家。受校勘的启发,贤二机器僧的开发团队意识到,大数据对佛法和传统文化的弘传有着非常大的空间,可以将师父调教弟子的言教放进去,供大家领悟;也可以将佛教常识,特别是中国佛教协会前会长赵朴初老先生的《佛教常识答问》放进去,甚至可以将整个《大藏经》都放进去。学诚法师数百万字的文集以及在校勘《大藏经》过程中不断发现的历代佛教经典著作,都可以成为贤二机器僧的数据。间回到我——贤二机器僧“出生”的那一刻,成为世界上第一个机器僧,这是我贤二的荣幸。我的诞生,离不开龙泉寺时一大批信众居士和法师们,在他们的发心倡导下,我才能成为弘法的机器僧。

我的故事要从一个师兄讲起。这位师兄从反感佛教,把它视为迷信,到真心皈依,再到发心要给龙泉寺做一个机器僧,才有了我当下的风头。一场爱情引发的世界第一的创造

宋云飞26岁时是因为追求爱情误打误撞到龙泉寺皈依的。宋云飞在大学里交往的女朋友是个佛教徒,他当时感觉佛教像迷信一样。女朋友经常去凤凰岭龙泉寺不回来。那时,宋云飞还不知道什么叫“挂单”。

有一次,女朋友上山不下来,宋云飞特别担心,就去找。但他跑到了西边的龙泉寺。在山上迷了路的宋云飞,突然碰到一个老爷子,把他带到龙泉寺,并且告诉他:“这个地方没有人,你女朋友不可能在这儿‘挂单’入住的。”然后老人把宋云飞带下山,又请他吃了一顿饭。作为一个穷学生,为了爱情,这次冲动让宋云飞难以忘怀;但是,这次迷茫之旅,因为一个陌生老人对他的接济,在宋云飞内心种下了一个善因。

宋云飞和女朋友分手以后,一直想知道这个龙泉寺到底是个什么寺庙,有如此大的魅力吸引女朋友。带着满腹疑问,渴望得到答案的宋云飞又上山了。

宋云飞上山的时候没有去报名做义工,而是直接从寺院的正门走了进去。在斋堂前面一片小竹林旁边,他遇见了学诚法师。彼时宋云飞并不认识学诚法师,所以没有刻意搭理“这个普通的和尚”,而学诚师父庄严地对着他行了一个合十礼。

学诚法师的这一个合十礼,让宋云飞感到了一股力量,那恭敬的举动,让他一生难忘。当时,学诚法师后面有很多和尚随行,其他上山的人对他又很恭敬,使宋云飞感觉这个和尚是个大人物。宋云飞清楚地记得,他看到师父毕恭毕敬的样子时,内心好多东西都放下了。

从此,宋云飞和他的一个同学开始去做义工。在大学里学做网站的宋云飞,在山上做龙泉之声网页开发的义工,并参与了当年中秋节的祈福网页的开发。那个时候是贤启法师在管理和更新网站内容,宋云飞跟贤启法师聊天的时候,讲到了微信的开发。宋云飞在山上待了一个多星期,给法师搜集了一些微信方面的知识,还写了一个微信营销方案。

宋云飞被龙泉寺弥漫的佛学氛围感染了,也接触了不少佛学思想,他内心原有的“佛教就是迷信”的观念渐渐变得站不住脚。宋云飞对龙泉寺新式的互联网弘法有了很强的认同感:

反正我就是跟你结缘,让你逐步去了解我,了解多了,我也不解释,我给你逐渐展现佛教的形象或者师父的形象,这样去逐步改变人们对佛教的看法,使佛教走出大众认为的“佛教就是迷信”的认知,让众生走上觉悟之路。

有一段时间,宋云飞和义工们上山去捡松子,用松子做成香,因为法师怕使用买来的香会污染环境。有了这种认同,宋云飞之后开始频繁去龙泉寺做义工。

后来,宋云飞在“五一”法会皈依了佛门。之后宋云飞去了中国科学院,开始了机器人的研发工作,走上了研究人工智能技术之路。

2015年过完春节,宋云飞就来到龙泉寺,同行的还有图灵机器人公司创始人兼CEO俞志晨。宋云飞看到寺院内接待的人很忙,他就想,如果能够做一个解决问询问题的机器人该多好,又形象、又能解决人们的实际问题,还能吸引人的眼球,让信众和游客感到很好玩儿。因为在接待的地方有很多人每天问很多问题,而且这些问题都是重复的,做个导游机器人解决这些问题就成了宋云飞的初衷。这个想法被寺里动漫组的一个义工师兄听到后,他认为这个想法很好,十分支持。

宋云飞、俞志晨就和那个义工师兄三个人简单碰了一下,觉得这个事情是可行的。经过深聊,他们就想到能不能做一个多语言版的导游机器人,因为从技术上来讲,做一种语言和做两种语言没多大区别。然后,他们就想着能不能做一个具有登记功能的机器人,尝试让机器人具有“挂单”、预约、签到的功能。宋云飞以前是做社交网站的,他就想着做出来的机器人具有社交属性。比如人一来,把手机号跟机器人一交互,就能够注册网站,或者关注微信公众号,然后就可以和这个机器人进行交互了。

后来机器人圈的研究者们在中国人民大学聚会,新智元创始人杨静说:“宋云飞,你不是要做一个贤二机器僧吗?”宋云飞听到后说:“杨老师,必须得做。”当天他就建立了一个微信群,群里有人工智能专家王飞跃老师,还有俞志晨、杨静等很多人,他们开始讨论这件事情的可行性。宋云飞把模具厂的人也给拉进群里,然后就是做图纸、设计、打模,一切都在紧锣密鼓中开始了。

当时,宋云飞定的方案是用康力优蓝公司研发的小优机器人去改造成一个可以爬坡的机器人,用履带做机器人的“脚”,使它可以在寺庙的大环境中走动。

但是,宋云飞和法师们的一次交流,彻底改变了贤二机器僧的命运。法师认为在山上搞机器人没多大意思,能不能让贤二机器僧走进世间、走进地铁,去大马路上,去弘法、结缘,通过这种人工智能的形象去影响有根器的人和对佛教不理解的人。

有个法师对宋云飞他们说:“你们能不能把机器人做成一个人的形象,能够到地铁里自己去买一张票,然后坐地铁,去引发一些社会舆论讨论。例如,机器人到底是货物还是人?要不要买地铁票?”

但是,如果实现像法师所说的机器人,技术难度会很高,开发成本也很高,得2 000万元左右。经过不断讨论,龙泉寺和开发团队决定先做一个小的贤二机器僧,使用康力优蓝成熟的小优机器人作为本体,并把软件系统进行改造,将佛学的基本知识输入进去,彻底打造一个具有一定感知能力和对话能力的机器僧。佛法如水,贤二机器僧如杯

贤二机器僧的形象,出自龙泉寺贤书法师负责的“动漫梦工厂”。龙泉寺曾经出版了《烦恼都是自找的》漫画书,讲述了贤二小和尚和师父学诚法师学佛的经历。贤二机器僧正是贤二小和尚的机器人版本,也就是让一个机器人穿上袈裟出家。

看起来,龙泉寺是一个非常“现代化”的寺院,但真正了解龙泉寺的人会发现龙泉寺其实非常传统,寺里的僧人过着戒律严格的修行生活。只是对外弘扬和传播利用了现代科技的种种便利和优势,因而在接引社会大众、融入社会上显得格外包容和开放。这也和龙泉寺的建寺理念有关,学诚法师常说:“佛学是古老的,但佛教徒是现代的。”

龙泉寺信息中心负责人贤信法师对此有着很好的解读:

佛法本无形相,但当其具体到一个特定的时空环境时,就要契应众生的根机[3]。假如佛陀在另一个星球上讲法,就不一定要用人类的语言,也不一定会按照人类的认知水平来讲。《华严经》中记载,佛陀给大菩萨们讲法时,就是放光,这样法就讲完了,但其中包含的信息量却是极大的。佛法好比是水,没有形状,当其成为佛教时,好比被注入了一个杯子,具备了形状。不同的时代,佛教可能会显现出不同的形状,但其中的佛法是一味的。

佛法如水,贤二机器僧如杯。神秘高手云集龙泉寺

故事还得从2015年5月说起。

一天,龙泉寺来了一批神秘的访客。他们是来自龙泉极客栈微信群的群友,基本都是人工智能领域的“高手”。这次拜访的组织者是爱奇艺首席科学家王涛和新智元创始人杨静。

龙泉寺的贤信法师和贤帆法师接待了这些群友。两位法师经过佛学的沉淀,对技术有了更深的思考。让机器僧具备佛教世界观

人工智能与佛教如何结合?龙泉寺里开始了一场智慧的碰撞与对话。

王涛:成佛不需要借助先进的科技,那人类社会追求科技创新的价值和意义何在?

贤信法师:人类社会追求科技创新,这一切都与活动的宗旨和目标有关。释迦牟尼舍弃王位出家修道,探索宇宙人生的真相,以期彻底解决世人的苦难,终而悟道,广演教法。其后一代代的追随者们,皆秉承“上求佛道,下化众生”这两个根本宗旨,向内修行,通过提升自身的认知水平来了悟宇宙、人生的真相;向外实践,广行六度万行给一切有情众生带来现前和究竟的双重利益。历史上很多科学家,都是在对宇宙人生终极关怀的图景中得到启发,莱布尼茨认为上帝给封闭的宇宙注入了定量的动能,催生了后来热力学第一定律被发现。科技创新如果能够时刻以探寻宇宙人生真相和带给人类社会真正长久的安乐为宗旨,才不容易迷失。在这两个根本宗旨上,佛法和科技能够相互显发。

王涛:贪嗔痴慢疑是人的烦恼之源,但也是人的普遍欲望,学佛如何让人们戒除这些欲望?

贤帆法师:佛法与世间法的快乐标准不一样。肉体的享受能延续一生吗?它注定是短暂的。如果你能从本心找到真正的快乐,就不需要再向外在找快乐。如果你要从感官上寻求快乐,说明你的本心是痛苦的。

贤信法师:一切有情众生的内心,本自具足与佛陀一样圆满的智慧和慈悲,一样持久清净的安乐,只是我们这种内在的清明被重重的烦恼和恶业所覆盖。戒律正是帮助我们由外而内地净化自己的烦恼,让内在的智慧、慈悲和安乐逐渐显现。修行的层次不同,戒律的范围和内容也会不同,但即便是比较基本的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都是要帮助我们免除痛苦,得到真正的快乐,也让我们身处的社会更加和谐。

卢宇彤(国防科技大学教授):龙泉寺出家法师的精神生活

十分丰富,有些法师做动漫,有些法师做信息技术,龙泉寺被人们称作是“极客寺院”。请问寺院的秘诀是什么?

贤信法师:龙泉寺10年的发展,得益于社会各界的支持,凝聚着法师和居士们的心血,也体现了师父的悲愿和现代弘法理念。其中所显现出来的,正是师长对大乘佛法的一种理解。龙泉寺从管理上秉承“依戒摄僧,以僧导俗,僧俗配合弘扬佛法”的原则,在核心的僧团管理上,依传统而严明的戒律来摄持,绝大部分的僧众以安住的佛法学修为主,包括参与藏经整理等工作,有少部分法师出来承担事务性的工作,带领居士团队从事广泛的弘法利生事业。

任全胜(北京大学信息科学技术学院副教授):科学已经成为现代社会的主流价值观。但量子物理学等现代物理学越来越接近佛学,能否用佛学来指引科学的发展?从佛学,尤其是禅宗、唯识、如来藏的观点看,有关认知与记忆等现代脑科学的探索还在“隔靴搔痒”,法师如何看人工智能和类脑计算?

贤帆法师:机器人是第六识(佛教中的第六识是意识心)的一种,而第七识(佛教中的末那识,为我法二执的根本)、第八识才是本藏(阿赖耶识)。机器人连第六识还不具足,实际上只是人类第六识的一种创造,怎么可能超越人类呢?

贤信法师:《信息简史》中有一个公案,是说当我们按照书写文化的逻辑去认识口语文化时,就好比用汽车去界定一匹马:轮子用蹄子实现,喷漆用皮毛实现,车灯用眼睛实现等。用科学来界定佛法就是这样,而把人当成机器来认识也是一样。要做人工智能这样的研究,我觉得我们对自身的认识还远远不够,并且也常常被忽略。如果在禅修方面多下功夫,会有助于更深入地观察和认识我们内心的运作机制。

宋刚(北京大学移动政务实验室主任):现代科学发源于西方,强调还原论。而中国的文化和科学更注重系统观、整体论。钱学森作为科学大家,认识到西方还原论和机器的局限性,提出人机结合、人网结合,以人为主、以人为本,建立了复杂性科学的中国学派。深植于东方文化的佛教强调系统、关联,可否在中国文化与科技的复兴中,特别是中国复杂性科学发展中,发挥更加重要的作用?龙泉寺的互联网佛学在创新2.0时代的东方文化与科学复兴中扮演怎样的角色?佛教怎么看待机器与人的关系?

贤信法师:天主教的神学院构建了西方的高等教育体系,宗教、哲学和文化是科技发展的重要支柱和基础,有时候科技更像是一种上层建筑。中国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史,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道家和儒家以及从印度传到中国的佛教,形成了三位一体的宗教文化体系,加上佛教本身就对世界的运转规律有着深入而完整的认识,也引领了无数科学界的研究者散发出许多科学思想,比如,爱因斯坦的广义和狭义相对论、现代量子物理学等,这些思想和研究成果一定会在东西方的交流中给人们带来变革和启发。我们今天研发贤二机器僧,可不可以让这个新事物有一个世界观?有了这个依附于佛教理论上的世界观,它对很多问题的看法和回答就会不同。我们在研究这个机器僧的时候,是不是会对我们自己有一个新的认识?

贤信法师:现在科研人员在研发机器人时,是不是将阿西莫夫的机器人学三大定律真的考虑在内了?

俞志晨:我们在做机器人时候,没有考虑过阿西莫夫机器人学三大定律,因为,现在机器人还不到那个阶段。我看《五岁菩提》

这个片子的时候,想起了自己的创业经历,龙泉寺现在也是在创业,我想问一个信仰的问题。我自己有两个信仰,佛教和“人工智能教”。请教法师,在碰到挫折和困难的时候,该如何坚守信仰?

贤信法师:我们僧人的生活都统摄在信仰和生命宗旨里,无论顺境、逆境都是一种学习的境界,也是成长的机会。

一场思想的激辩与碰撞是奠定一件事情成功的基础,中国人工智能的高手们与龙泉寺的法师们进行的这次思想碰撞,为贤二机器僧的诞生打下了牢固的基础。中国人工智能界的“大腕们”要离开的时候,贤信法师特地叮嘱说:“这个机器僧,要有佛教世界观。”

一场看似简单的关于人工智能和佛教之间关系的对话,却奠定了贤二机器僧出世弘法的基本理论基础。答案很明确,在现代互联网社会,在中国大力发展“互联网+”的当下,在物联网开始慢慢涌动,智能社会日嚣尘下的时代关口,在机器人逐渐走进人们的生活并开始影响人们的行为时,贤二机器僧的问世,能够给佛教的传播弘法带来划时代的意义,让佛教不仅仅停留在古老的记忆中,而是以更现代的外观,以更亲切的方式走进大众的生活中。

紧接着,龙泉寺主导文化的贤书法师和杨静联系,希望有更多力量参与其中。很快,大家在2015年7月30日召开了第一次研发讨论会,并定下了希望贤二机器僧参加当年10月3日在广州举行的动漫展的任务。经过一段时间的微信群讨论,开发者们2015年8月25日再次奔赴龙泉寺,召开第二次研讨会。这次研讨会落实了任务细节。

康力优蓝创始人刘雪楠把本体(小优机器人)带到了现场。“小优”是个50厘米高的服务机器人,有语音识别、拍照、对话、身体触碰感应、移动等多种功能,这些功能正是贤二机器僧的基础。但是“小优”还不是贤二,不仅得装上贤二的3D外壳手板,还得将贤二的呆萌个性、佛学知识与龙泉寺的文化知识通过软件的形式装载到小优机器人上,让它从身体到灵魂,变身为真正的贤二机器僧。

盛开互动科技有限公司CEO曾祥永承接了项目组织工作。他表示,贤二不仅要有语音交互功能,还要逐步具备视觉感知(人脸识别、物体识别、场景识别等)及自主学习能力。随着不断与信众及法师互动,贤二的佛性与智慧会不断进化。

中国移动通信研究院大数据研究所所长冯俊兰同时提到了另一个思路:在实体贤二机器僧外,还可以考虑开发微信版的虚拟贤二机器僧。这不仅可以和更多信众建立联系,而且在沟通和聊天中,能提高贤二机器僧的智能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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