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天下之六宫无妃(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11-26 09:4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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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夭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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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天下之六宫无妃

祸水天下之六宫无妃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祸水天下之六宫无妃作者:夭儿排版:吱吱本书由墨源(北京)文化发展有限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一章我是卓一

正值夏季,荷叶田田,莲香阵阵,日头正好。水榭从花叶之中穿过,稳稳地立地水中央。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女孩正坐在水榭的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往水里扔着小石头。有风吹来,榭前纱缦飞扬,女孩的白色衣摆也开始晃晃荡荡。小丫头低着脑袋,眼婕卷长如记翩飞的蝴蝶展翅欲飞,十二三岁的样子,却身量修长,面容有种近乎妖异的美丽。猫儿眼波光潋滟,眼尾细长,虽是妩媚妖娆之状,却被眼尾处的不屑和冷漠带出一股不让须眉的英气来。高琼鼻,轻烟眉,红艳艳的樱桃小口,眉眼如画,仿佛只应天上有,远远望去,恍若隔若。如此小的年纪,却妩媚天成,假以时日,必倾国倾城,天然绝色。少女无聊地踢着小脚,嘴里还在念念有词,象自言自语,可听那话里话外,又象对着脖间戴着的一块红色石头念叨:“唉,我说石头,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雅雅圣巫女,也不认识你这颗破石头。切,什么红巫石,我看,就是一中看不中用的普通石头,和地上每块石头一样,又臭又硬。要不,你发个光给我看看,旁边又没人,一般人我也不会告诉他。你悄悄地闪个光也好。你说,好不?乖石头。”红巫石还是红巫石,静静无声,这可气坏了少女,只见她狠狠地扯下颈间的石头,细白的小手高高扬起,好象下一秒,那颗她口中的乖石头就会象那些普通石头一样掉进水池里。阳光下,红巫石在少女指间晃动,血红色的一团周围一圈一圈的粉红色涟漪,仿若活了一样,和阳光应和着。石头中心有一团血红色的东西,象心一样,周围是粉红色的象血管一样的一条条脉络。卓一,也就是少女第一眼就觉得,这,肯定是一颗会妖法的石头,象潘多拉之盒一样,不是一般的石头。可她研究了近一个月,也跟这个破石头说了近一个月的话,红色石头再也不能象召唤她来时一样说话。“我是卓一,我是卓一啊,我真的是卓一啊。”少女愤愤地把石头放回颈间,发泄一般地对着池塘喊,好象喊出来后,那些烦恼就再也不存在一样。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绿色田园,种着各种谷物,牛马若干,或吃草或静卧,好一处尘世难见的美好风光。那声大喊,远远地传了开去,庄子的众人见怪不怪地顿了下,又接着忙各自手里的活计了。每过几天,都会听到这样底气十足的叫喊,大伙都习惯了。呵,那美若天仙的小姐醒来后,越发活泼了,他们应该高兴,不是吗。风没有回应她,云没有回应她,唯有“小姐,小姐…………”中气十足的男中音响起。来人有着憨厚的面容,淳朴的性格和塔一样的身高。近一米九的中年汉子,急惶惶地快步而来,脚步蹬地震天响。少女一听,如惊弓之鸟,左右观望了一阵,突然麻利地翻下栏杆,轻巧地落在榭下的一个小船上,小船儿晃了几下,驶进亭下的阴影里,再也看不见。原来,水榭拔地而起,离水面竟有一米来高,加上周围荷花遮掩,真是一个隐身的好地方。少女静静地躺在船上,好象和周围形成一体,屏气等着那寻人而来的憨厚大叔。真是的,每当这时候,蓄着大胡子的硬汉子就会化身为八点档里的苦情男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一遍又一遍唠叨那些陈年旧事。不躲能行吗,再喜欢听故事的人也会头大。“小姐,阿塔来了,你在哪?”汉子呼唤。船上的少女暗道,哼,就知道你来了,我才躲。久唤无人,汉子这才碎碎念地缓步离开。少女自得一笑,颇为高兴,好象解脱一样吹吁一口气,直吹得额前的济海也跟着飘几飘,接着猫眼一转,一把扯过身旁的荷叶,盖在脸上。夏日炎炎,水榭挡住阳光,此处阴凉,又有荷香引人入梦,端是一睡眠的好地方。“我真的是杀手卓一。”纱缦翻飞,清风不语,少女喃喃了一句,叹着气闭上了眼。

她明明是卓一,杀手卓一。可是却没有人相信她是卓一,阿塔说她是红巫石带来的,是那红遍天下的祸水人物之女,是众望所归的红巫石的主人。好好睡觉,天天向上。只能如此了。唉,人生啊也不过如此。真想拿出证据证明她那个懒懒的卓一来着。让那破石头送她回去。虽然米虫的生活正好是她退休后打算好的生活,可是太不现代了吧。

正如少女梦中呢喃的那样,在红巫石召唤来之前她是卓一。第二章现代杀手卓一

灯红酒绿的世界,疯魔的人流,拥挤的都市,这一切都构成了现代的无素。

天色已晚,霍氏九十九层大楼下,却车水马龙,各种豪车不停出入。霍氏财团□□霍老爷子一百零一岁寿辰,政商各界名流云集。

卓一下了车,款款而行,迈着漫不经心的步子走向门口。今天,卓一将在这里暗杀一位混迹黑白两道的霸主,以走私和贩卖毒品发家的毒瘤。

卓一,女,二十三岁,孤儿,十三岁出道。其实,卓一真的是个很懒的人,虽然她是杀手,却没有一次因此送命。卓一不会因钱多少来决定是否接任务。想接,哪怕只是一个铜板,她也会为杀一人而奔袭千里。不想接,哪怕金山银山放在面前,卓一也不为所动。说好听点,是有个性,说不好听点,是懒。杀手们有人听之一笑,有人不屑,真不是个好杀手。有人做杀手为钱,有人为命,卓一是为自己,因为无所牵挂和刺激。直到卓一一战成名,名扬杀手界,众人才皆说,这才是杀手。相传,卓一曾暗杀一名军火商。很多人曾为暗杀同一人而殒命,当军火商发出江湖追杀令,叫嚣着卓一必死于非命。一时间黑白两道风云变色,知情人都以为敢于在虎屁股上拔毛的人,就是死了也会挫骨扬灰。从杀手一朝变成被杀对象,在重重明刀暗枪下浴血而出,卓一带着屁股后面跟着的一帮尾巴,进了亚马逊大森林,穿过了最大的沙漠。一年后,在众人都以为那些人都死了的时候,唯有卓一活着归来,悄悄潜回去,军火商最后还是死在卓一手里。杀手界震动,卓一却越加神秘,行踪难觅。听过的人都说不可能,这只是一个传说,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真假。

门口的那两个保安目瞪口呆地看着正袅袅而来的女郎,只见她云发梳成好看的髻,妖艳的猫眼里好象能滴出水来,白皙的皮肤,盈盈而笑,两边的小酒涡便会一闪而过,小巧而精致的下巴。剪裁得宜的红色晚礼服包裹着那不盈一握的小腰,雪白的素手一扬,五指芊芊,肤如凝脂,一张精美的邀请函便飘到了一人手中:“路上塞车,两位帅哥,应该不晚吧?”说罢浅笑而立,那小酒涡越发迷人。虽已过了一点入场时间,但这么美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两人看了看女人垂立的手几眼,刚才闪得太快,没看清,那手指尖尖的,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发着荧荧的光,越发衬得那又手细白如玉。一人笑了笑:“小姐来得不晚,时间刚好,请。”说罢,亲手开了门。女子美艳一笑,便渐渐走远。“真漂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也能抱上这么美的女人。”一人扬着手中的邀请函,痴痴地看了看渐行渐远的女子,调笑着。另一人似在回忆那女子盈盈而笑的样子,嗤笑了声:”漂亮女人都是富人才能玩的,咱下辈子吧。”

顶层,俊俏的男女侍者忙碌地在人群中穿行,乐者弹奏着音乐,男男女女或持酒相互交谈,或相伴而舞,无人注意到美艳的女人正挽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离开,女子娇笑着躺在男人怀里,象一只慵懒的猫儿,却如火般热烈,燃烧着男人的心。“人家也累了嘛,正好休息下。”女子冲男子不明意味地笑着,“我正是这个意思,哈,那,就一块去。”男人好象偷了腥地猫一样笑了。短暂的对话消散在空中,渐渐被人声淹没。男女各怀心思离开宴会,都心满意足。

九十层套房,卓一看了看男人流血的心脏和不可置信的眼,笑了。男人不信,日日采花,却有天让花给刺了。人人说色子头上一把头,刀刀都是致命伤,他后悔了。卓一靠近男人耳朵,轻笑着说:“你想想啊,这一生,你吃过别人没吃过的山珍海味,享受了平凡人没享过的奢侈生活,也干了不少黑心肝的事。我呢,不过替天来拿点报酬。这辈子啊,你值了。哥们,闭眼哈。”合上男人的眼,踢了踢男人不动的身体。卓一想起来房间外面那几个忠于职守的保镖,讽刺地笑了笑,沿着窗前的钢索飞身而下。飞翔的感觉真好,卓一想:老娘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人在江湖飘,早晚要挨刀。老娘要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档子刀口舔血的生活了。哪怕无聊了去赛车赛马爬爬雪山也好,天大地大,周游世界,也不枉来这世上一遭。

话说,卓一就在空中飘啊飘,按时间上来说,足够卓一从九十九层楼来回这么两趟了,可为毛现在还在空中这么挂着。卓一上下看了看,搞不懂情况。不妙啊不妙,哪怕来个超人蜘蛛侠的做伴也好,长时间挂在空中,感觉太不好了。

同一时间,不同时空,一个青衣女孩,孱弱地躺在雕花大床上。风起,紫色纱缦重重叠叠,飘飘扬扬,恍惚中看不清她的脸。近看来,那人似没有呼吸,如死人一般毫无生机。是死了吗?弱小的身体轻盈得如烟如雾,好象下一刻会随风而散。却见脖间挂着的一块红色石头如有了生命般活了起来,淡淡地发着红色光晕。细看之下,石头内一条条红线游走其中,紧紧缠绕在深红色的一团上,如人心脏一般澎胀收缩不停,红光愈来愈盛,深红色的那团,似有破茧而出之势。平时洒扫的大娘叫来一个高壮的中年汉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目流泪,五体投地,口中念念有词:“月神在上,巫女保佑!”阿塔控制不了自己的眼泪,哪怕经历灭族之恨,他仍然忘不了巫主那期盼的眼睛:“阿塔,雅雅就交给你了。你不要把她当成巫主来供奉,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照看。阿塔,你不要伤心,我真的不是死了。你看到那月亮了吗,我是去陪月神了。我们信奉的月神会象那其亚(娘亲)一样来照看好的。”那女子说完笑着看了看远方,仿佛能看到巫女在部族的神庙里静静看着她。

卓一在空中荡来荡去,恍惚中听到有女声在梵唱:“月神在上,巫女显灵。巫主兰溪,以血以誓,愿巫女成我心事,护我迦罗下一代巫主雅雅灵魂不灭,红巫石佑其生生不息。以血为引,以吾魂为交换,兰溪生生世世为月神奴仆。”是谁在说话,犹如在耳边低吟,虽然难掩伤感却坚决如固。远处有淡淡的红光,浑厚的声音回响:雅雅回归,红巫石之主归位。声音回响不绝。卓一闭眼,一阵头晕,有什么从眼中落下,湿湿热热。她想挣扎,那红光却越来越来亮,那声音在身旁回响,卓一无力地放开那最后的一线清明。

看不见的意识里,那片红色烈火滔天,却温暖得象是母亲的怀抱,卓一抬起脚,身子却飘浮起来,努力得追赶那片红色。终于追上,卓一微笑地躺在那片红光里,从来没有的幸福和安全。

无人知哓的夜里,楼内乱成一团,众人惊惶失措,楼外只有钢索直晃,那挂在空中的人却凭空不见。是梦非梦?第三章过往云烟

庄园内,明明有四十多个人,此时却无半点杂音。人人跪在那用惊喜的眼神看着那个躺在温玉床上的少女,最前面的是老实的阿塔。从那天红巫石红光大盛到现在也有三天了吧,盼了这么久,那个代表迦罗和月神希望的小女终于要醒来了吗?

卓一是睡舒服了才醒过来的。她习惯地打了个哈欠坐了起来,这一觉睡得真好。扫了眼前一眼,有点反应不过来。“巫主!”跪在前面的阿塔,眼泪鼻涕一团团,又哭又笑。“巫主,呜呜,,,”“巫主,,”

卓一看了看眼前的中年汉子,穿得那是汉服吧,紧身的汉服下肌肉暴起,看来是个练家子,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方方正正的脸,黑黑的皮肤,说话憨憨的,最让人无语的是那一头的小辫子,她暗暗嘀咕,得编多长时间才能编满那一头那。看起来不象找我来寻仇的,那是找事的?不动声色地以手支颔,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说谁是巫主?”“我是阿塔啊,巫主,你忘了吗,你都叫我塔叔的啊,还有淑华,是她把从小带大的。”

阿塔,塔叔,卓一用力地想了想,脑中仿佛有一个小小的女孩子,任性地捏着一个年轻人的衣角不丢,嘴里直嚷嚷:“阿塔,阿塔,带我去看娘亲吧,我很久没看到娘亲了那。”男子一头的小辫晃晃,憨憨的面容上无力地开出一片笑来,用手抓了抓脑门,蹲了下来,连哄带骗地说“雅雅乖,娘亲很快来看你了。”小女孩猫眼眨了眨,努力想眨去泪意,小手不停地往男子身上招呼:“你骗人,你骗人,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雅雅,不怕,有淑华在一天,就让雅雅天天吃上好吃的。”一身青衣的女子,用力抱着小女孩,眼泪淌在女孩的衣服上,又不着痕迹地擦去,挤出一点笑来。“雅雅,不哭,娘娘不是不喜欢你啊。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宫里,娘娘只有不管你,你才能好好活着啊。雅雅,听淑华的,要活下去,活着才有希望啊。以后你就明白的。”“雅雅,乖,听华姨的话,往前跑,不要回头啊,阿塔会在外面接你的。你先走,华姨很快就来找你的。路上有谁拦着你都不要怕,一直跑,跑出去就能活着。”漫天大火中,那个叫淑华的女人,把那个小女孩往前一送,转身就往后跑。周围是惊慌失措的人流,纷纷奔逃。身后的淑华抱着一个士兵模样的人的腿,任他怎么踢打也不放手。女孩的脸上,虽然涂满黑灰,一双猫眼却盈满清泪,顾盼生辉。

那些尘封的过往如水般扑面而来,那些陪她哭过笑过的人,她怎么能忘记。

我是谁,卓一,还是雅雅?

风华绝代的女子,抱着小小的女孩,轻轻地拍拍着背,浅笑地看着那张和她七分象的脸,轻轻地说:“生得太美,注定不能平凡。如若有选择,我宁愿生在平凡百姓家,有平凡有容貌,平凡地过一生。”女孩正在似睡非睡间,听到了这梦呓般的声音,以为在做梦,却在下一秒又听到一声叹息,有一双手轻轻地摸上她的脸:“娘亲因这容貌没有办法握住自己的命运,过不了自己想过的日子。可是,我的雅雅,也生得这般美丽,是好还是坏呢?月神啊,你若有眼,请给她安宁的生活吧。”“雅雅,你要记得,你是迦罗巫主,也是迦罗最后的希望。我们信奉月神,供奉的是神庙里的巫女,我们都是月神的儿女。月神的儿女是不会轻易放弃的。”女子的猫眼内象是装满了漫天的星光,映照着殿外的万丈阳光,温柔而坚定。

那些繁华过往,也一并涌来,卓一突然用手抱着脑袋,单腿支床,狂乱般地大喊:“啊……,”

风穿堂而过,紫色的纱缦一如那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上华贵的衣裙飞扬,有小小的人儿从远处跑来软软糯糯地喊着:“娘亲,娘亲”女子转身,脚下跪着的众人山呼:“奴才们恭迎兰贵人回宫。”那片呼声遮住了那几声娘亲。那女子身穿紫衣,外披华贵的白狐裘披风,身边站着一个身着黄衣霸气十足的中年天子,远远地坐上宫中只有天子才能坐的御撵,直到再也看不见。无人注意的角落,淑华紧紧地掩着小小人儿的嘴,泪水落在身下人挣扎的手上。华丽的宫殿,那般无力的人生啊。

纱缦上的铃铛,叮叮叮,摇碎一地阳光。那少女闭上眼喊得精疲力竭,脸色苍白。第四章娘亲是妖妃

一个月之后

卓一,不,现在是雅雅,仍就认为自己是卓一,拒不承认是那个破石头召唤回来的巫主雅雅。

事情是这样滴,阿塔说,雅雅是前巫主兰溪的女儿,已经消失的神秘部落迦罗唯一的小公主。前巫主兰溪在迦罗兵败后,父兄被杀的杀,逃的逃。因容貌生得美丽,被现在的皇上,以前的圣天战神作为战利品囚在车里返回洛都。都说红颜祸水,兰溪先是被前太子看上,后又被皇上横刀夺爱。前太子兵变,后被囚禁致死。圣安(前皇上所在年号)四十七年,腥风血雨,怀南安叛乱,火烧洛都皇城。雅雅在乱世中,被流民踩成重伤,生息全无。兰溪以迦罗秘咒,护其灵魂不灭,预言终有一日,雅雅必会清醒。

面前是一本《圣天奇闻志》,雅雅翻开妖妃篇。

圣安二十七年,迦罗有女日兰溪,芙蓉如面,柳如腰,一身紫衣,风华绝世。圣安自开朝以来之难见美女,闻者向往,见者无不丢魂。圣安太子云瑾为其所惑,于圣安三十年,带兵叛乱,圣安七皇子连绵当场被杀,太子被囚至死。妖妃被圣安帝藏于华清宫二十年,宠冠后宫,荣宠不衰,升至贵妃。圣安帝有立其立后之意,然妖妃婉拒。圣安四十七年,怀南王叛乱,华清宫大火,圣安帝被逼上失落山,众将士怒逼帝杀妖妃。后妖妃跳失落崖,身死。古有之,红颜祸水。实祸水可灭国也。古人诚不欺我也!

雅雅正看得起劲,阿塔一把抓过,扔到水池里,口里直嚷嚷:“有什么好看的。破书,胡说八道。”翻个白眼,无奈地吹口气,吹得那浏海飘了几飘,无力地又躺回软塌上。真是的,找个乐子也不让。你说说,什么娱乐也没有,书还不让看,还让不让人活了。“阿塔跟你说话那,你听没听到?”阿塔急得抓耳挠腮“我听着那,塔叔,你说。”有气无力,没办法,顶着别人的身体,得替人家办事。认命吧,唉声叹气。“淑华回迦罗扫神庙这么长时间了,前些时日还有飞鹰传书,现在也没有书信了。会不会出什么事?”

想起那个叫淑华的女子,雅雅怔了怔,总有种亲切的感觉,挡也挡不住,似有股暖流在身体内流动。“我也不知道。”

看了看眼前的少女,阿塔开始唉声叹气,淑华是她老婆,能不担心嘛。往年也是他回去的,这回淑华非要带着儿子阿殇回去,说是儿子大了,总要认认祖宗才好。一走有几个月了,按说早该回来了。早前用迦罗的飞鹰传书,告诉她巫主醒了,却总也不见回信。“雅雅,这个庄子是兰溪巫主在世时就有了。没事时,去看看。巫主走时说有东西留给你,就在这里。”阿塔说完走了,留下雅雅一人发呆。

有没有搞错,现在才告诉我,早干嘛去了。低咒一声,只见软塌上的人儿象打了鸡血一样直奔阿塔手指的那地方而去。

厚重的门一推,灰尘便扑面而来。雅雅站在门前有点迟疑,我真的想知道,红巫石召唤的是雅雅,还是卓一?还是卓一是我,雅雅也是我?我是生在现代的卓一,还是生在古代的那个雅雅?卓一是梦,还是雅雅是梦?

等到尘埃落定,雅雅坚定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

靠南边一张书桌,笔墨纸砚都有,还有一张宣纸平铺在书桌上。拿开镇纸,是一张没画完的画,画中只有一个男子温润的脸。丹凤眼,深遂的眉眼含着笑意,看一眼便觉得如沭春风。书案右边一角摆放着这个时代沙漠里才能有的仙人掌,巴掌般大,主人不在,仍就长得绿绿的。左边放着一个小小的心形的暗青色田螺,扫去灰尘,细细地纹络,尖尖的尾端。

三排书架俱是满满的书,随手翻看,涉及很广,有杂记,游志,兵法,棋谱,琴谱,,,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闭上眼,雅雅好象看见那个紫色的身影一边画着一边微笑的样子,为什么只画一半,而没有画完那?画的是谁哪?

睁开眼,有什么一闪而过,雅雅抬头,梁上有东西一闪而过。是个铃铛!

精光一闪,脚上施巧力,直奔那铃铛而去。一把扯下,掉下的不只有铃铛,还有一纸书信随之而飘下来。第五章兰溪绝笔

长长的一卷,字字缠绵,象是抚摸那女子绝尘的脸,想必虽然历尽沧海,却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仿佛印象里那女子是极爱笑的,看似柔弱的身躯,有着强大的灵魂。临风而立,该是何等风华。

雅雅:

当你看到这书信时,我会在月神身边为你高兴的。因为我的雅雅,女儿终于回来了。

做为一个娘亲,我是有愧的。你生在宫中,又逢乱世,娘亲不能护你在旁,又不让你认我,实不是我愿。时不待我,我兰溪有愧于迦罗众信徒,有愧于我儿雅雅。兰溪是罪人啊。

我们的故乡在迦罗,有山有水,以狩猎为生。迦罗人并不出世,只在家园中男猎女织,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然只因我兰溪一人,给迦罗人带来了灭顶之祸。迦罗信奉月神,以巫女为尊,我们的神庙里供奉的便那高高在上的巫女。我儿出生时和娘亲一样,红光冲天,清香满室,在迦罗为大吉,故娘亲自小便是巫主,与生俱来的还有那他人所没有的能力。娘亲自小便能看透一个人的前世今生,参透一国的命运,然,对于自己的前世今生却看不出。娘亲有着月神赐给的能力和美丽,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招来圣安十万大军,在迦罗屠城三日,父兄皆死于灾难,唯有溪一人苟活。自此迦罗灭亡。

月神啊,巫女,迦罗人曾虔诚供奉,每日必跪拜,你是否看到迦罗人惨死在城中,叫天不灵,叫地不应。我兰溪又做错了什么,让我背负这祸水的罪名,洗不净身上沾染的迦罗人的血。若美丽是错,月神请收回你赐给我的容颜。

我儿命苦,自出生后,便无爹娘常伴,后又命悬一线。只有以至亲之人之血引入红巫石,后每日以人参续命,终有一日,可会醒来。娘亲不在身边,阿塔会好好照看你的。你醒来之日,娘亲可能已常伴月神,赎罪。迦罗之仇,圣天帝已付出代价。雅雅,不可再做打算。美丽非我所愿,祸水亦非我本意,天意如此,世事逼我如此。

雅雅醒来后,须回迦罗,亲扫神庙,以慰迦罗,月神,巫女在天之灵。红巫石,勾魂铛是迦罗至宝,须妥善保管。

愿我儿雅雅,幸福一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远离皇室,平凡度日。

兰溪绝笔

手一松,纸张飘然而下。

美丽何尝是错,不过是人的欲望作祟,自己控制不了,便把过错全归于一个弱女子身上,实在可笑。那个女子是否也在为祸水的命格痛哭过,无望过,天意弄人。在无人的夜里,是否也会对月自怜,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是卓一,也是那个雅雅,天意如此,便好好地活着。不过,她更想知道在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的时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关自己的身世,怎么着也有权知道。也不知道,这个身子的父亲是谁,兰溪却绝口不提,搜搜脑海里,也没有这个人。问阿塔吧,问半天,那个老实的铁塔嘴闭得真紧。难不成,这父亲是大仇人已故的圣安帝,所以兰溪以为耻不说,阿塔更不能提?哼,又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弯身捡起那信,在身上贴身收好,晃晃那铃铛,雅雅想,看来迦罗有必要走一趟了,迦罗至宝勾魂铛吗?也不知道是什么样。艺不压向身那,宝不嫌多,既然都说我是那巫主,那便是了。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跃,反正我孤身一人,到哪都一样,天地之大,便让我来闹一闹罢了。

打定主意,把那铃铛往衣带上一勾,雅雅乐颠颠地出了门。第六章神彩飞扬的少年郎

"这就是洛都吗?塔叔,好繁华啊!"雅雅掀起车帘,兴奋地对外面驾着车的阿塔喊.外面的空气就是好,天天呆在庄子里闷死了。听庄里的人说,洛都有多么繁华,什么斗兽场,地下赌场,勾栏院,她决定了,一定要好好逛逛。“哼,坏人也多,阿塔有一天非把他们都揍一遍不可。”本来不想搬到洛都来的,在庄子里也很好,可经不住巫主软磨硬泡,只好来了,淑华和阿殇还没回来那。不过洛都是热闹,他也喜欢,又有架打了。呵呵,阿塔摸着脑后的小辫子笑得傻傻的。

看来,这圣天帝比他老子圣安帝不知道出息了多少。圣安帝就知道开拓疆土,不知道休养生息,搞得民不潦生。道路宽敞,足可让四辆马车齐头并进还有宽绰。小贩们你一喊我一喊,各显本事,招揽客人,人流你来我往,其间还有西域的女子衣着艳丽,露着肚脐,为招揽客人当街跳舞,引来众人围观,很是热闹。

雅雅正看得起劲,突然前面一阵人仰马翻,有衣着光鲜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不顾人多,挥打着手中的鞭子,驱逐着挡路的人。眼疾的早已避开,避得慢的,身上便惹来无情的几鞭和马上人的高声谩骂哄笑。

欧阳夜正和几个洛都的纨绔子弟,恣意哄笑着,却见一马车缓缓而来,前面驾车的大胡子大汉对他怒目而视,一对铜铃大眼要吃人样。正欲发作,显一显他平时那张狂的个性,他是谁,欧阳夜,当朝十七皇子,他母妃极是受圣天帝之宠,所以在宫中也好,宫外也好,向来横行霸道,谁人敢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那人是不想活了吧,哼!

马鞭一指,就要把那大汉拖下来打一顿,却见那挂满铃铛的车上,探出来一颗脑袋来,一双猫眼象是天上的星辰,与阳光交相辉映。妩媚无双,却又象宫中的那些他爱的莲一样,明澈无比。白皙的皮肤几近透明,瓜子脸上,两个小酒涡一闪而过,却是那女孩子笑逐颜开地看着他。好一个粉雕玉啄地女孩子!在那目光下,哄地一下,他的脸一下红到耳根,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想发火,心中却莫名地觉得舍不得。身边和他一起正欲一起出城赛马的少年,用马鞭在他面前晃了晃,却见平时里张扬跋扈的小霸王傻了一样盯着某处,脸上象是可疑的红色。沿着那目光一看,正见一马车叮叮当当地绝尘而去:“十七皇子,十七皇子,,,”叫了半天,少年皇子才象回过神来似地,两腿一夹,一甩马鞭,那方向不是朝着城外而去,却是朝着那城内疾驰。“唉唉唉,我说,十七皇子这是怎么了,周公子?”“对啊,咱不是说好去城外赛马的吗?十七皇子这是去哪?”“我哪知道!”

身后鲜衣怒马的少年们失去了头领,眼见那任性地十七皇子打马而去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吗?一帮纨绔想了想只得跟上去。

雅雅看着那领头打人的少年,十一二岁模样,长得蛮好的,浓眉大眼,神采飞扬,一双眼睛大而有神,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再扫一眼,穿着打扮都是非富即贵。长得好有什么用,一帮败家子,没看头。一甩车帘再也不看,对着那车外的阿塔喊了一声:“塔叔,什么时候到啊,好累。”“阿塔再快一点,马上就要到了。”语罢,大喝了一声“驾”。

怎么不见了呢?明明看到那马车朝这个方向而去。欧阳夜骑着马追丢了人,只得在原地打转,看看这家,望望那家,那少女象烟一样,再也寻不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追,追上去要怎么样,他只想再看一眼那少女,哪怕她只是冲着他笑笑。

遍寻不着,少年皇子很是失落,这里离他的七哥欧阳若然的秦王府很近,只得去找他那无所不能的七哥去诉一诉心中的郁闷。第七章名扬天下出尘若然

秦王府

雕廊画栋,假山流水,五步一廊十步一阁。暮色中,有人在淡勾琴弦,随意一勾一停,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沉静听听,倒从中听出安宁闲适来。当今秦王,圣天帝之七子十七岁的欧阳若然正坐在亭中抚琴,一双桃花眼里此时却弥漫着笑意,似笑非笑地斜睨着那剑目星目的十七弟。

欧阳若然,年仅十二岁就盛名传天下。据说,他能文能武,三岁时就拜天下奇人洛烟为师,以聪明才智为洛烟称赞。洛烟此人眼高于顶,从不轻易收徒,却在见了七岁的欧阳若然时惊为天人,收他为此生唯一爱徒,并对外称从此再不收徒。七殿下十二岁时,就和洛都名门喝酒拼诗,以一人战全洛都才子名人,结果不服气的名门才子皆铩羽而归。当是时,七殿下为和人斗酒,当众喝下十坛十五年精酿桃花醉,躺在陶然居大睡五日才醒。名门才子谁人不服?

喜一身白衣,一尘不染,面如冠玉,黑发如墨,一双桃花眼波光敛艳,常含笑,临风而立,白衣飘飘,温文尔雅,风神俊朗。温和无垢的气质,不知迷倒了多少洛都儿女。再加上尊贵的身份,是洛都名门闺秀第一个想嫁的对象。

少年皇子两腮通红地跟他心目中无所不能的七哥诉说着那少女的风情,眉目之间神采飞扬,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湿湿亮亮地要拧出水来,显然是情窦初开。“七哥,你不知道她长得有多好看,是天上的月亮星星也比不上的。”“七哥,你信我,真的有那么美的人。我一定要娶那般的美人为妻的。唉呀,就是不知道是哪家的闺秀。”“我明明看到那马车从那条道走的,追过去却不见人。真可惜,要是洛都小点就好了。”

少年皇子絮絮叨叨,心情时好时坏,时而双目含笑,时而跳脚苦恼,失去那美妙少女的身影,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碰到。唉唉,都怪洛都为什么这么大。再过一会,可能要怪到他那雄才大略的父皇身上了,为什么要有这么大这么繁华的洛都那。

完了,少年皇子可能不知道他现在完全是一幅只有少女怀春才有的表情。不过,他是少男怀春罢了。

欧阳若然看着那少年不知所措的样子,桃花眼里满是了然的笑意:“夜,既然是在洛都看到的,那人肯定在洛都还能碰到,你就不要担心了。”“再说,那少女也不象你说的那天上有地上无的人物,至少不是最美的。”顿了顿,又轻轻地说。“不可能,她就是最美的了,我从来没见过比她还美的。”欧阳夜睁大了双眼,据理力争,仿佛是践踏了他最心爱的宝贝。“好了,夜,不早了,你该回宫了,回得晚了,你母妃会担心了。”欧阳若然一挥衣袖,不欲多谈。宽大的衣袖在风中飞舞,白衣飘飘,仿佛会临风而去。

身后的少年嘟嘟囔囔,犹自不服:“那是七哥没看到,看到了七哥就会和我一样以为的。”

欧然若然走得不快不慢,优雅无比,心里微微地叹息;不,是你没见过兰溪,才会那么认为。兰溪,在他很小的时候远远地只看了那风华绝代的女子一样,那身影便如画在心上一样,再也不能忘记。那般的女子,陌陌天上月,那女子世无双啊。一身紫衣被她穿得绝世仅有,从此世上再无能配得上那身紫色。夜啊,你的母妃就是因为和那女子有三分象才被父皇极尽宠爱。兰溪才是那个天神一样的男人心中的至爱那。

兰溪,兰溪,姣姣如明月,艳色绝天下,是否正在天上以月为伴那?第八章斗兽场中的少年

对于新的宅弟,雅雅极为满意。地方不大,却雅致清幽,小桥流水,阁楼走廊,每一处都极尽完美。不知道从哪来的细水沿着打通的竹筒流进一方池塘里,夏季里开满了荷花。房间六七间,后面的园子里种的不是各种花,而是竹,青青翠翠,高高低低,叶子绿绿的,有婵伏在枝叶上哑着嗓子不知疲倦地唱。那些竹子比房子占地都大,竹林中央却是三间竹屋,夏日里躺在那屋里,说不出的凉爽与心平气和。每日里,雅雅就呆在那屋里不睡便是打坐,在她还是卓一时,成名绝技便是飞刀。每日练练飞刀,练练这个小身板。虽然现在不是杀手了,身上的功夫可不能丢,虽不能飞花拈叶,自保却也有余。时时保持警惕可是杀手的本能,别看她平时懒洋洋的,那是在麻痹对手,实则虚之,虚则实之。锋芒毕露,猎物会闻风而逃,降低猎物的警惕性,最有可能逮到猎物。她可是个好猎手那。再说,圣天那么无聊,偶尔打打猎也不错。

却说这一日,阳光正好,雅雅缠着高壮的阿塔出了门,真的是又闷了,总不能吃吃睡睡,每日就这样过去了吧,人总得有点目标啊。再说,过几日那淑华和阿殇就回来了,雅雅就得奉那名义上的娘亲之命去迦罗扫那所谓的神庙了。洛都啊,听说那么繁华,她还没逛过那,多可惜。中间断了几天信的老婆和儿子终于有了消息,说是中间出了点事,他们已在回来的路上了,再过几天,就会在洛都相见。阿塔的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绷紧了好多天的脸这才有了笑。雅雅一缠,阿塔只得应了。

只因路上听人说要去看那斗兽场,雅雅一听,有点意思。顾不得别人看着她那惊艳的目光,一路连拖带拉地要去看。

第第一次来斗兽场,坐在观众席上,往周围一看,四周黑黑压压的都是人头,那视野最好的地方,却是高高地看台,比一般席位上高出近一米,能更清楚地看清场地里的每一个角落。整个观众席被坚固的石头围成一个圈,为了更好地让所有人都看到场中的清形,座位沿着高高的扶栏一圈,人样从栏间的小洞里看斗兽。城墙高出地面近五六米,中间便是那斗兽的场地,近两个足球场那么大,足够野兽和奴隶活动。场地两侧开有两个门,一个是供兽们出入,一个是供奴隶出入。斗兽分两批,一批是兽与人斗,所有的奴隶都是从各处运来的下等人种,在这个时代里,人是可以和物品一样来买卖的。在这个没有人性的地方,人跟畜生没什么区别,甚至比畜生还不如。畜生还可以成为富贵人手里怀里的玩物,人却低贱得只有死去。一批是人与人斗,斗死为止,最后没有倒下的那人,会当众拍卖给有钱人,做奴做仆,全凭主人心意。

雅雅叹息:真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啊,人如草贱,无论何时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不久,便有个双眼精光闪耀的中年人站在那贵人才能坐的席位上,宣布斗兽开始。接着楼上有伙计一敲挂在檐下的铜锣,全场百人屏声静气,生息皆无。入眼看向场中,兽门大开,一头猛虎跳出门内,还没立定便冲着所有人龇目一吼,众人哗然,唏嘘不断。那猛虎在场中左突右跳,甚是急躁不安。接着奴隶门大开,二十多个衣衫破烂的男性奴隶被人用鞭子驱逐着走进那斗兽场。有人巴着那关着他们的铁栏,死不放手,只招来外面伙计无情鞭打,直抽得鲜血直流,直至那人放手为止。命运如此可怜,那二十来个人大部分却表情麻木,仿佛已经认命。每日吃得只有馊饭和干硬的窝头,三五不时的打骂,早已让他们绝望。面对那饥饿的猛虎,还有什么招架之力。奴隶们看到场中老虎,大都惊慌失措,失声尖叫,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衣不蔽体,扶着一个披散着头发遮着脸的中年男人,沉静而立,默然不动。少年挺直着身子,裸着胳膊和前胸,身子虽瘦,却坚硬似铁,小心地护着身边的男人,脸上一黑灰一片,瞧不清样子,只有一双眼睛,清澈如被雨洗过的碧空,干干净净,又如笼着一层雾,让人看不清那内里是什么。不禁想起那竹,任你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雅雅静静地看着那场中的少年,面对猛虎,会有什么反应。她等着看那人惊惶失措或是惊恐落泪的样子。

贵宾席上,被十七皇子拉来的欧阳若然微眯着桃花眼,一脸兴趣地看着那个静立的少年,虽然落魄,不掩风骨,一身傲骨,铮铮而立,倒是个傲气十足的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欧阳夜正和旁边的小跟班絮絮说着什么,隐隐听到什么“没找到吗?”小跟班期期哎哎地说了句什么,惹得那脾气不好的霸道皇子,伸脚一下又一下地踹,那人苦着一张脸,很想去揉,对上皇子那阴郁的眼,却是动也不敢动。

猛虎见人便兴奋地扑来,场中的奴隶惨叫着四散而逃,观看的人们也被那些叫声引得惊叫连连,呼声四起。第九章修罗地狱场

场中被少年扶着的病秧秧的中年男人一个闪身站在少年前面,微张双臂,把那少年紧紧护在身后,退到一个角落。猛虎一扑,奴隶四逃,那饿了好多天的猛虎却兴奋地嗷嗷叫,在它眼里那奔跑着的都变成了眼中的猎物。一个瘦弱的奴隶跑得慢点,被猛虎用前爪死死地摁在地上,张开大腥臭的大口,那奴隶尖锐地大叫,一条人腿已让老虎咬在口中,鲜血直流,下一秒却已然昏死过去了。“阿塔要把那牲畜给杀了!”面对这人间惨剧,看斗兽的人皆尖叫出声,阿塔攥着着拳头呼地站起,双目血红,他实在看下去了,以人喂虎,以此为乐,人间已疯魔了吧。

旁边伸过来一双嫩白如玉的小手,纤细如斯,手上用力,一身蛮力的阿塔却是扑通一下坐了回去。雅雅狭长的猫眼里冷光闪烁,英气的眉一挑,睨了眼气哼哼的汉子,却是笑了:“你现在下去,不但救不人别人,连你也得折在这里。”美目流转,从斗兽场四面一一掠过。阿塔也不是傻子,四面有人影浮动,有高手埋伏在四周,有风吹草动,便会一涌而上,只得恨恨地坐了下去,那巴着栏杆的手,攥得越来越用力,恨不得把那栏杆一把拍掉,跳到场中杀了那吃人的虎。

雅雅盯着那场中的两人一虎,角落里也不是安全的地方,人总有被虎吃完的时候。到时避无可避,是生还是死?

天堂地狱只一墙之隔,一边是生一边是死。

面对猛虎,奴隶们苦苦挣扎,有几人已被咬或被抓,鲜血直流,惨不忍睹,死的死,伤得伤,哎叫声四起。

猛虎扑跳剪,勇猛非常,越发在场中如鱼得水,一时间那场中尘土四起,原本黄白的地面已被血染成红色。却离那两人呆的角落里远远的,象是那角落里有比他还凶猛的野兽,正潜伏在那里。还有这么多只知道躲避的猎物,不到最后,它是不会自讨苦吃的。

最初的惊恐过去,观众席上的人类渐渐被场中的猛虎感染,如兽类一般心中血腥起来,很多人把手臂伸出栏,大呼。一个人,两个人,象是传染了般,四面都沸腾起来。“咬啊,咬啊,咬死他们。”好象那虎咬死的不是他的同类,是一只猫狗。“咬那个,别让他跑了,咬死他。”猛虎似听到那人的呼叫,一个猛扑,直把那吓得掉了泪的奴隶逼到角落,那男人扑通一下跪倒在猛虎面前,咚咚地磕起头来。猛虎听不懂那人嘴里嚷嚷的是什么,也不管乞求什么的,脑袋一低,一口咬断那人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墙壁。“咬啊,用力咬。”有人兴奋地把手中拿得丝帕丢进场中,一时间人人效仿,各种东西如飞一样,抛向那吃人的虎。“咬死他们,咬咬,咬咬,咬那角落里的两人,咬死了,爷有赏。”欧阳夜看得兴高采烈,早已把那勾去心魂的少女扔在脑后,挥着手臂,立在位子上大喊。

欧阳若然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漫不经心地品了品口中的茶,桃花眼里精光四射,他等不及要看那少年与虎斗的场景了。

阿塔干脆闭眼,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他的愤怒,真想杀了那猛虎。雅雅目视那靠壁而坐的少年,场中的血腥对他一点也没有影响,双眼微闭,微低的头,似睡非睡,鲜血四喷。猛虎咆哮中,好象他所坐的地方,不再是人间地狱,却是桃花漫天,溪水流淌地桃花源。那些疯魔的人类,尘世的烦恼,生活的无望,都离他很远。而他只是误入人间的谪仙,无奈忧伤。在他眼中,这场中不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而是别人小打小闹,没有流血,没有死亡,没有吃人的虎。旁边守着那中年男人,摆着守卫的姿态,猛虎怎样咬别人都跟他无关,别人的生死,场中奴隶的呻吟惨呼,围观人怎样的声嘶力竭,都比不过他守着的那人重要。每个人都有要守着的东西,他要守的就是那个少年,人在他在,人死也是他先死。猛虎每每靠近那个角落,却又退回去,有聪明的奴隶丢下同伴,奔跑过去,猛虎随之厮吼着尾随而去,迅猛地咬着那人一条腿,拖着走出那角落,无视那中年人和少年,唯有地上留下长长的血迹和空中那奴隶极痛而发出的最后惨叫。

场中的奴隶只有二十多人,总有杀完的时候,斗兽场是你死我活的地方,活着出去的若是猛虎,或许过不了多久,还会在这个人间地狱里出现,活着出去的若是人,也许会因重伤没有得到好的医沼而死去,也许会有幸活下来,被卖到富贵人家继续奴隶生涯,永无出头之日,这就是奴隶的人生。不过,没有奴隶杀了猛兽活着走出斗兽场的,从来没有。

那么绝望,那么黑暗。

观众席上,人声渐消,人人看着场中那两人一兽,屏住了呼吸,终于决斗了吗?

奴隶死的死,伤的伤,昏的昏,猛虎呼呼哧哧地前爪伏地,虎目圆睁死盯着那角落里的两个人,嘴里发出低低的嘶吼。

中年男人缓缓地伸出手,把遮住脸的头发往后一理,“嘶”地一声,在破烂的衣服上撕下长长的布条,在脑后头发上狠狠打了个死结,露出一张斯文清秀却饱经风霜的脸,长满短短胡茬的下颔一扬,一扫病秧的形象,双目如电地扫向猛虎,四肢用力,蓄势待发。

静坐的少年突然睁开双眼,一双灰褐色的眼睛精光闪烁,倚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第十章惊魂时刻

猛虎一跃而起,中年男人一动不动,那少年却是就地一滚,鲤鱼打挺又翻身而起。

猛虎低低咆哮,张开嘴便向被它摁在爪下的中年男人一咬。少年一跃,跳上虎背,骑在那虎背上,双手紧握成拳朝虎睛就砸,猛虎吃痛,顾不得即将到口的“肥肉”,嗷呜一声脑袋一扭便想将背上的少年掀翻下去。不成想那少年紧紧捏着猛虎双耳,如壁虎贴墙般久甩不下。猛虎大怒,背着那少年风一样在场中奔驰。

众人也被那猛虎一圈一圈转得头晕眼花。

中年男人大急,担心那少年不小心摔下来不死即伤。猛虎不知转了有多少圈,少年始终前倾紧贴虎背,既甩不掉少年,又疲于奔命,虎步慢了下来。

雅雅见那少年袖间一动,猛虎象是吃痛嗷呜直叫又如疯了般就地打起滚来。“嗷呜,嗷呜……”喉间不断低吼,象是极痛。

少年俐落地又是一滚,随之一跃而起,冲着虎睛拳头如雨点一样落了下来。中年男人亦跃上虎背,一对双拳使得虎虎生风,直打得那虎腹背受敌,动弹不得。毕竟是森林之王,处于下风时还有一把风气,挣脱了两人,又站了起来。

嗷呜一声,直扑少年而去。少年灵巧一闪,虎爪在壁上留下了深深一爪,一扑不成,尾巴一甩,顺势又是一撞,撞得少年“砰”地一声,飞起来,又撞上壁狠狠落地。没等少年再站起来,猛虎又是一扑而上。

贵宾席

欧阳夜激动地一站而起,扑到栏上,冲着场中大喊一声:“咬啊,给爷咬死他。”

洛都纨绔梦醒般回过神来,凑到欧阳夜身边纷纷大喊。“咬啊,咬啊,咬死他们。”“咬死他,咬死他。”“咬他的脖子,咬。”“咬断他的手,快咬。”

欧阳若然依旧优雅镇定,桃花眼中冷光闪闪,一手托起茶杯,却是停在唇边,想饮又似不想饮,是要败了吗?

观众席上更象炸了锅一样沸腾开来,有人大喊虎咬死人,有人大喊人杀了虎。

阿塔大急,粗着嗓子便喊:“打死那畜牲,打死那畜牲。”神情激动得象是虎背上压着的那人是他。

阿塔的大嗓门在人声鼎沸中独树一帜,如平地一声雷,轰得周围的人呆了呆,片刻安静后,阿塔铜铃般大的血红色眼睛一扫,周围人又若无其事地热闹起来。

雅雅抿唇一笑,猫眼一眨不眨地看向那少年握着的手里。谁生谁死,在此一举。

虎躯凝在空中,少年高抬着左手,手里攥着的东西,狠狠地插进虎颈之下,手上使力,双腿蹬壁,一道血口从虎颈伸到虎肚之上。暗红的血渗了出来,中年男人扑将下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猛虎头晕眼花,又受重伤,体力不支,嗷呜嗷呜叫了几声,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只有呻吟的力气,再也站不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那少年单腿一跪,头一低,良久站起,嘴角脸边沾了少许鲜血。袖子一挥,姿态悠闲地擦去,一双灰褐色的眼睛亮得渗人,似喝饱血之后的满足。

一时之间,众人哗然。第十一章摧命一箭

贵宾席上,欧阳夜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闭了闭眼,众洛都纨绔也是你看我,我看你,唏嘘不断。

桃花眼里笑意一闪而过,沉静优雅地抿了口香茶,啧,真是好茶,好象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阿塔早就扒着栏,握拳大喊出声:“死得好。”

许多人欢呼起来。“少年英雄,少年英雄啊。”“自古英雄出少年。”“好样的,好样的。”

叫好声此起彼伏,雅雅也十分高兴。

少年浑身上下都有虎血,仿佛修罗场里浴血而出的修罗,煞气冲天。衣衫破烂,随风而舞,却难掩那一身铮铮傲骨。如寒梅冷香,有暗香浮动。阳光正好,为他镀上一层金光,光影中灰黑色的脸上也似有了无限神采,灰褐色的眼睛如兽般猩光闪闪,那是属于百兽之王的威严,所有的兽类在那目光下将无所遁形。唯有伏地臣服。血与光的想映,光与影的交替,一头黑发垂在腰间,虽无任何金簪挽发,只用布条随意一绑,却如天神下凡,睥睨天下,傲视群雄。

沸腾的人们纷纷把手中金,银,铜也好,丝帕也好,甚至外衣,扔到场中那少年身上,如下了雨一样。

少年仰起头,看着天空,完美的下巴,灰竭色的眼睛,眯眼看着头顶的阳光。

阳光下,寒光闪烁的箭带着不可一世摧毁一切的力量,森森寒意冲破迷离的阳光,在那些金银铜雨的掩护下,冲着那天神一样的少年疾飞而去。

欧阳夜持弓而立,高高地俯视着场中少年,心中冷哼: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奴隶而已,吃我一箭。射完之后,和洛都纨绔们嚣张地哄笑起来。“十七皇子这一箭下去,那奴隶还不得死了。”有人拍马屁“哈哈哈哈,十七皇子好箭法。”“不过是下等的贱民而已,充什么英雄。切。”“射得好,射得好。”

欧阳若然冷然的面孔上一闪而过不屑,终是不发一言,继续喝茶。

雅雅看得分明,猫眼儿冷光一闪,手中铃铛一掷,在那片金银铜丝娟雨中毫不起眼。

铃铛与箭在离少年只有一尺处相碰,冷箭远远射出不敌铃铛一撞,箭头一歪斜斜地扎进土地中。铃铛“叮叮当”地撞向墙壁,又“叮叮当”地撞回少年脚下。

灰竭色的眼睛对上盈盈而笑的猫眼,少年似被猫眼内的波光潋艳夺去心魂般地怔了怔,那是一又怎样的眼睛啊,妩媚明丽,有桃花开放,有蝴蝶飞舞。眼里的惊艳那么明了,有点失措地移目四顾,却在下一刻用眼角的余光还想再瞧一眼。猫眼的主人却早已转过身和阿塔说笑去了。“塔叔,你怎么不扔点东西下去哪。看我都把铛儿扔了。”“阿塔口袋里的铜板早扔没了。”“啊,啊,那等会我还想吃好吃的那,真的一点都没有了吗?塔叔,你怎么能这样。“

老实的阿塔摸摸脑后的小辫子,嘿嘿一笑,黑色的脸膛微红,游目四看,就是不对上少女那双猫眼。颇有些不好意思。

雅雅装模作样地嚎着,心里却笑开了花:笨蛋,谁让你往下撒钱的。

逗塔叔真是其乐无穷啊。

看不到那双灵动的猫眼,灰褐色的眼睛失望地看了看铃铛,弯腰把铃铛揣进怀里,刚刚就是那双眼睛的主人用这铛儿把箭给打掉的。

欧阳夜气得跳脚,朝身边一喝:“去,看看哪个贱民把小爷我的箭给打掉了。”

候在一边的四个侍卫领命而去。

欧阳若然站起身宽大的袖摆一扬,轻笑出声:“夜,不过一个奴隶而已。”言外之意,何必和一个奴隶过不去。看了看天色,白云悠悠,朗朗晴空,能看到这等精彩的人虎斗,真是不虚此行。正想跟夜打招呼,他要回去了。不远处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呼声四起,乱成一团。“砰”身着官服地一个侍卫被人从座位上扔进人群中,尘土四起。“砰”又是一个侍卫让人直接丢进斗兽场中,摔得七晕八素,灰头土脸。“砰”“砰”又是两声,最后两个侍卫被人家一脚踹飞,做了空中飞人。

欧阳若然停下了欲往前走的步子,桃花眼里寒光闪闪,是谁这么大胆,敢打宫中侍卫。

欧阳夜早就大呼“是谁吃了熊心狗胆,敢打我的人”领着洛都众纨绔三步并作两步地赶过去了,他倒要看看是谁敢打他的人,京城中谁人不认识他十七皇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还得了。欧阳若然想了想,也缓步跟了上去。第十二章艳光四射

欧阳夜带着洛都众纨绔浩浩荡荡地过去时,阿塔正威风凛凛地以一敌三,三个宫中侍卫,个个鼻青脸肿,心中叫苦不迭:这个高大个,,力大无比,一拳一脚扫到人身上,疼得他们龇牙咧嘴。阿截却越打越勇,兴奋异常:终开来几个练手的,能不过过瘾吗?

那个高大个,一头小辫摇来晃去,欧阳夜喑忖:这人在哪儿见过哪?不曾深想,便大喝出声:“住手。”

阿塔依旧缠着人家不依不饶,嚷嚷:“再来打过,再来打过。”侍卫们理也不理地走到欧阳夜身后站定,被阿塔一手摔进斗兽场中的倒霉鬼也一瘸一拐地扶着腰回来了。

欧阳夜小下巴一扬,皇室贵气尽显,眯眼冷笑:“大胆贱民,小爷我的人也敢打。”

洛都纨绔叫嚣起来。“贱民,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哈哈,你是不想活了罢!”“真是狗胆包天!”

阿塔脖子一梗:“他们无故来捉我和雅雅,就该打。”

说罢利眼在四个人中一扫,有侍卫头领单腿跪地:“回殿下,有人看见那是他旁边的女子扔的东西打掉了殿下的箭,属下等要带回那女子,他不肯,动手就打起来了。”侍卫头领抬首一指阿塔,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颇有些咬牙切齿,这人力大无比,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通,简直是不可理喻,。

欧阳夜心中暗哼真是废物,四个打一个,还让人家打得屁滚尿流。不耐烦得挥手,就要让身后的侍卫一拥而上,好好教训下这个以下犯上的贱民,认识认识谁才是洛都的小霸王。“塔叔说的对,那么多人都扔了东西,为何偏我们就扔错了?普天之下,朗朗圣天,难不成洛都没王法了吗?’

一个红衣女子俏生生地从人堆后闪了出来

细白如玉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对大大的猫眼,眼尾狭长,本应该是妩媚明艳无双的脸上却有对英气十足的眉,与眼尾处的性感清幽结合在一起,不显突兀,妩媚中又显英气。阳光在浓密卷长的眼睫上跳动,一起一落间,有清冷的月光从猫眼里淡淡流泻而出。琼鼻樱唇,五官轮廓深邃迷人,是圣天女子所没有的异国风姿。头梳双辫,发尾绑着红纱,年龄尚小,一静一动中不乏少女独有的娇嗔可爱。

年纪尚小已具风采,长大之后该是怎要样一个烈焰红唇的绝色美女!

睛空万里,阳光普照。

少女一身红色衣衫外罩同色轻纱,行走间如烟雾笼罩,艳光四射。

不止欧阳夜心神恍惚,洛都纨绔也看呆了眼。,洛都纨绔,不是所有人都担得起纨绔这个词。家世不必说,家中父母亲人不是高官厚禄位极人臣的圣天高官,便是富甲天下的圣天巨富。文不成武不就,偏爱斗鸡遛马吃喝嫖赌,闲时就用自己的身世背景,自侍高人一等,欺压百姓。有十七皇子做头,无论是负责洛都安全的京都尉,还是保护皇室安危的羽林军,哪个见他们不是绕着走的。无论是勾栏中有名的风尘女子,还是洛都名门的闺秀才女,洛都纨绔几乎是如数家珍。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如眼前的少女般美得勾魂。

欧阳夜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张了张口,挪了挪步子,让他好几天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凡乎相思成疾的少女就在眼前,有种做梦的感觉,他怕自己一开口一走动,那少女就会化身为故事里的仙子,飞到他找不到的天上,与那月亮为伴。

清清嗓子,开口却成了。“你……你,”他想问你是人是仙来着,紧张之下语不成句。向来目中无人的少年皇子,头一回觉得不好意思,丢脸到家,脸红似血,窘得要钻到地上去,哪怕圣天帝在他面前,他也没有象这样没出息过。因为有他那宠冠六宫的母妃,温言细语地解他于水火中,圣天帝再大的怒也要化为绕指柔。

对面的少年,一身红衣,锦衣华服,头束金冠,腰系玉带,带系玉佩,佩系红穗,双颊粉红,脸白如脂,一双眼睛大双圆水汪汪得好象要滴出水来。

雅雅暗叹,哇,好萌了一个小兽啊,那水汪汪的眼神,萌死人了。第十三章买了小奴隶“请问姑娘,扔的何物?”是欧阳若然分开众人,走上前来。他眼中虽有惊艳,远比别人镇定得多,何况他见过艳名传天下的兰溪。

雅雅抬首盈盈而笑,洛都真是好地方,惊采绝艳的人物就是多,刚才的是一位小兽般的少年,现在来的是一位如玉般温润的少年公子。一身华贵白衣,头戴玉簪,手执玉扇,墨发如瀑般散落在背后,一双桃花眼内精光四射,临风而立,宽大的袖摆飘动,清雅出尘,好一个神仙般的俏公子。轻言细语,声如清泉,大概很多洛都女子要相思成疾了吧。“哦,我看那奴隶很是勇猛,就随手把手中的铛儿给丢下去了。不过现在我很是后悔哪,那可是我最喜欢的铛儿那。”雅雅撅起嘴,状似肉疼的说。“什么,去,把那铛儿给找回来。”欧阳夜大急,忙吩咐旁边的侍卫下去寻那铃铛。最喜欢的铛儿那,怎么能扔给那奴隶那,就是我还没和那天仙似的人说上话那。“算喽,不过一个铛儿而已。”雅雅摆摆手,不以为意。

欧阳若然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少年皇子,轻笑不语,那少女眉眼之间比宫中受宠的兰妃还象兰溪。夜的母妃因三分象兰溪便宠冠后宫,获封号为兰,称兰妃。兰妃兰妃,还不是那个女子的替身罢了。他很想知道,若父皇见到了这个象极了兰溪的少女,会不会不顾一切地把她抢入宫中?他常说,帝王不能有情,更不能有爱情。但,对兰溪,他真的不爱吗?

那个位子,是他此生唯一的梦想。有朝一日,我欧阳若然必坐上那把龙椅,天下归一,四海升平,成为千古一帝。

侍卫很快回来,带回来的不是铃铛,是一个活生生地人,正是那杀了猛虎的少年。“让你找的铃铛哪?”欧阳夜问“回殿下,属下找遍全场,没找到那铃铛。这奴隶说,他知道那铃铛在哪,但想亲自献给殿下。”侍卫眼角斜睨站在旁边的少年,真是一个大胆的奴隶,想抢功也不是这样的。

少年怔怔地看着那双猫眼的主人,象是没听到旁边人的话,也没看到那轻视的眼神。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在那里发起了呆。“喂,小奴隶,殿下问你话那?”侍卫久唤少年不应,直接一脚,踹在少年瘦小的身板上。“扑通”一声,青色的石板上震了震,瘦弱的少年跪倒在地。

阿塔看了看那少年,又狠狠地瞪了眼踹人的侍卫几眼,立在一边皱眉不语。

一双苍白瘦弱的手伸出,手心里静静地躺着那只小小的铛儿。

欧阳夜眉开眼笑地伸出手,就要拿起那铃铛,却见那少年手一缩,冲着雅雅伸出手,声音嘶哑,好象好多天没说过话一样;“这是你的铛儿。”言外之意,这是你的铃铛,所以我不给别人,只给你。

欧阳夜气结,恨不得再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奴隶一箭,不知好歹。

雅雅看着这个衣衫破烂的少年,蹲下身,拿起那个铃铛在手上“叮叮叮”地摇了几下,又把铃铛入回少年手中;“既扔给你了,就是你的了。”

欧阳若然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眼前的少女和中年男人明知道夜是皇子,却不见惊慌,显然是见过风浪的,那少年虽是奴隶,衣衫破烂,却不卑不亢,可见在做奴隶前家中定是极富贵的。也不知在做奴隶前,他是哪家少年郎。又不知是为何成了奴隶。少年有勇有谋,倒是个人才,假以时日,必不是池中物。若能把他招回府中做个谋士,今后必为我成大事的助力。“你为什么要把铃铛给他?”欧阳夜看那小奴隶小心地把铛儿收回怀里,妒忌两眼发红。“送出去的东西哪有主人再收回来的道理。”雅雅歪头漫不经心地说。“哎,我叫兰雅,你叫什么名字?”少女一派天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话题。“我是欧阳夜。你可以叫我小夜的,我母,不,我娘亲就是这样叫我的。”少年皇子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眉眼含笑,神采飞扬地介绍:“这是我最聪明的哥哥,欧阳若然,我哥哥是全圣天最聪明的人那。”少年一指欧阳若然,献宝地说。

欧阳若然轻笑,真是傻夜,人家都已经知道你是圣天皇子了那。不过,兰雅,和兰溪的姓都一样。是巧合吗?

小奴隶低眉顺眼地趴跪在地上,不发一语,也不起身。

雅雅向欧阳若然灿然一笑,这个人沉稳优雅,外表清雅出尘,内里也不知道是怎样一个腹黑的人物。“塔叔,咱们的院子里是不是还缺一个扫地的?要不,我们就把这个小奴隶给买回去,院子那么大,没人扫地可不行。”“好象是吧。”阿塔一摸脑后的小辫,不懂怎么谈话内容一下转到扫地上来了。院子是很大,以前是没住人,所以不用怎么打扫。现在住人了,应该要个打扫的吧?“小奴隶,你会扫地吗?”雅雅蹲下身子,浅浅一笑。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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