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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12-05 12:2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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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语

出版社:上海市华文创意写作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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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时代

我的青春时代试读:

作者介绍

周语,散文家,安徽散文家协会理事、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靛蓝小孩》(indigo children)书系的主编。关注现代创意写作(creative writing)研究,主编有“禅”系列读本(龙门书局)等各类出版物30余种。

代表出版物《白云深处:终南山隐士的十年生活》,《指尖流水》,《汉语春秋》,《花落烟云梦》等等。

另有作品、访谈见于《大家》《东方艺术》《东方航空》《Global Times》《Inner Light心探索》《中华读书报》《光明日报》《中国图书商报》《国学》《文学报》《文艺报》《文学教育》等。

《我们的村庄》

早在春天的时候我就决定写写我们那个村庄。一个沉默寡言的村子,灰头土脸的样子。早春天很冷,人和牲畜都不肯出门,雪盖住了麦地,土墙。那些磨房和河水都不见了,消失了。这些都曾经是我们生死相依的东西。如今我们不再需要它,甚至怎么看都不顺眼的时候,它孤独地没留一句话就走了,坍塌了;只剩下岁月的废墟,那些任谁也挪不动的磨盘和光光的河床。我惊讶这种消失的方式,感到猝不及防,有些怅然。我终于明白了,那时因为我们忍不住孤独的缘故。

我喜欢村子里那些很有些野性的狗,我认为至少比城市里的哈巴狗要好。城市里的狗太过于虚伪,反应迟钝,甚至不能叫做狗。至少它们是讲究尊严的。这些我们不会明白,人永远都有不明白的东西。这些东西是否重要我们也不很清楚。其实,那些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的人也说不清。他们有多少故事我们也并不清楚,我们猜测过,如果收成好一些,雨水大一些,或者有些人不离开这里,我们还有知道的可能。他们把答案带到了城市,另外一个地方,很远的地方。再后来的事情就没有人能说得清楚了。

这些与我们庄稼的收成无关。我们关心粮食、牲畜、还有雨水的多少。

有时候我发觉,我对这个村子并不了解。我想过,在这无休止的劳动中我发觉了什么?院子里的树长大了,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但是我得承认,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是我永远都走不出的村庄,甚至那个小院子,那土墙。我无法逾越,把它甩在耳后。我只能看日子过去,伸手去捡搁在土墙下的那串钥匙。有很多事情我没有办法去改变它,我只能顺其自然。这算是一种生活方式,态度。

其实,当那些旧的东西孤独地消失的时候,我就感到了寂寞的袭击。这些感受来自于那些荒芜的土地。我宁愿相信许多年来,不是土地养起了这么多人,土地本身无法支撑这么多,土地也感到痛苦,虚弱;一定还有另一种东西藏在这里。我找过,翻天覆地地找遍了每一个河沟,每一间房子,我问起每一个人的姓氏,这都毫无结果。也许根本这个答案就不在这里?它藏在某个僻静的角落,藏在某个经过我们村的陌生的问路人的脚印里,更或许就在那些发霉的柴垛,牲畜的眼睛里。随着柴禾被人烧掉或自发着了火,随着那些牲畜的眼睛闭上,我心痛地怀疑,那个秘密被带走了。我是否为了在这些选择永久的留下来呢?或许有一天它又回来了。可我还是踩了踩脚,我以为,我等不到它回来了。这样漫长的等待,太孤独也太冒险。人的耐心又往往非常有限,漫长的等待中,人会衰老,时间消磨掉了那些有价值的东西,只留下回忆。这个过程似乎是单调的,重复的,这就是村庄里的生活态度。

看着那些青灰的屋瓦,或习惯躺在土地上让自己晒晒自己阳光,浸渍自己的身体。我就是这样长大的,并有可能将这种生活继续下去。粮食一茬一茬从地里收回来,连那些狗们都盲目的瞎跑,这是为什么?我陷入了思考,也许稍稍考虑出一点结果的时候,我也该收了几十年的粮食了。胳臂黝黑,面庞发红,这是因为倔强吗?很难说清楚这其中的道理,也许这些事情的秘密和根本的东西不在这里,而在我尚不知道的地方藏着,这需要我用很多时间,消耗掉许多力量去寻找,猜测。

我清楚地记得那些房子,被雨水打坏以后,人们是面无表情地搬出去的。锅碗瓢盆在一阵惊人的哗啦声中处置妥当。羊们争先恐后离开那毁掉的房子。地上还有几粒麦子,有几件磕碎了的餐具,还有打碎的碗。有一串钥匙丢在泥水里,兴许就是这房子的钥匙。我一脸茫然地倚在柴禾上看他们搬离了这里。我想不到对于他们住了几十年的房子毫无感情,他们半晌就搬走了,剩下一堆近乎泥土的废墟。我呆着,这就是改变的过程。我目睹了这些真实的东西的时候无比心痛。

然而我没有逃向城市。因为幸福不一定是聚集在一个地方。直到春天结束,我还是留在这里。这里似乎温暖一些,从容一些。出于某种原因我固执地维护这个村庄的形象,因为我觉得在秘密未解开之前,我只有等待,我呆在河沟里看云彩或烧些野味都行,反正,我必需等。

我相信那些青砖、水缸、陶罐、熬中药用的药壶是与某些人关系甚密的。这些朴素的东西,这些人淳朴耕种的道理、能熟练老道地使唤牲口,能砌一堵漂亮的土墙。我相信他们的手艺与年纪没有纯粹的关系,包括语言、手、脚。他们是高度理解了劳动意义的一群人,我认为就是他们寻到了秘密。这是一群泥水匠、脚夫、播种者,包括擅长泥塑,编织芦苇的人。

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一个安静的村子。当你受不了噪声,你可以回到这里来,你的东西依然保存良好,甚至农具也有人替你修好了。你所做的只是诚恳地接受生活,当然,包括幸福,包括痛苦。

我从城市回到了村庄的时候,我在地里发现了或几年前遗忘的剪刀,锈迹斑斑了,但仍可以使用。

也许这就是我们村的规矩。

那么多人聚居在一起世世代代都不离开绝不是一种简单的联系,但我不愿把它想像得过于复杂,过于神秘。我对那些水井、牲畜、种子、农具以及安静的气氛多少有一点了解。我就是其中的一部分,这个村庄的一部分。这种联系可能极强烈也可能是感性的,可能是仇恨也可能是嫉妒,可能是血缘关系也可能是家族的裙带的关系。可它无论是怎样的一种联系,它不会轻易把你排除在外,你也不可能巧妙地被漏掉。你不能不相信,这是事实,也是你爱它、怀疑它最后又相信它的原因。

我知道里离开村子以后,那些粮食很可能被老鼠们糟蹋,它们很可能会咬毁门窗木棂,在长满杂草的院子里,在村子的内部穿梭。有可能毁掉整个院子。然而,这个院子永远属于你。就像以前,它的一切荣辱一切兴盛衰败都属于你由你决定。在这种文明中间,这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坚硬得像一粒砂石,硌得你牙床生病,让人突然警醒。

这是可以原谅一切的村庄,这是对我们的宽恕、但这也是一切的村庄都不可以原谅,世代如此。这是苦恼还是失落?究竟是伤害还是不可深究的隐私?你千里遥遥回到这里是为了寻找那些熟悉的目光,还是企图靠着那早消失了的磨坊抽旱烟企图再一次重涉前尘?

这里值得你安居但不会又是你安居的地方。

这是一种力量,许多人为此坚持了很久;

这些东西你一度很熟悉,现在却变得陌生感很强,像是有所担心,有所顾忌。

那些琐碎的事情早就被人忘了,没人记得,可你又提了出来,于是所有人都很吃惊,他们怀疑你是出于一种什么原因记住了这些。或者有人干脆走开,拒绝谈起这些。然而你还不清楚被拒绝的原因。你凭感觉确定了自己的行程,然而已大不如以前准确。

安安静静的生活是我们凡夫俗子村庄里唯一的生存方式吗?这个村子到底藏了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它又封闭了一些什么呢?它冷然却平和地诉说了什么呢?一代又来,一代又去,需要留下的始终没留下,都带着复杂的心情走了。结果,我们还不知道,我们走向秘密的幸福的深渊。也许就是这土地上的秘密,我们本身是隐现村庄的倒影。

这是我们自己的村庄,我们都更加是孤独地寻找它深处的东西,无论我们在城市还是在其他地方。

站在我们曾经用生命爱过的村庄,落日金黄,我们的追思从地平线开始。

四季轮回,太阳照耀我们的村庄、土地、肥沃、土层温暖。

岁月啊,我们的村庄。

《我的大学》

这是我的大学生活开始的时候,留下来的一些痕迹。我参加了两次高考,最后一次,也就是高考改革以来,第一个六月高考。顺着这些痕迹,我触摸到已经被焚烧殆尽的浪漫主义的灰烬。感谢高考,让我了解到人生的另一面,另一种真实。

现实是一种态度,就像你所说的金钱一样,永远都有人为它付出代价和自由。至于代价本身,对当事者来说信念之外的另一个问题。

在烦躁的时候,尝试着去找一本书,想通过阅读平静自己。但是,结果总是失望,被一堆垃圾文字缠身,难于脱开。结果是变得更加偏激,暴躁。阅读的美好感觉已经丧失殆尽。

高考结束,我是一个胜利者。毫无疑问,我对自己高中三年磨练出来的耐性和自信有着足够的认识和解释。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得到了青春最珍贵的东西。信念和坚韧的品质。凭借这些,我可以看不起那些酸腐的小文痞子,对于这样的丑角我向来毫无畏惧。

与其诅咒黑暗,不如自己发光。这是高考之后,我的朋友通过MSN传过来的一句话。具体出自哪里,并不重要。我把它誊抄下来,觉得很有意思。

读到五四运动时期的文学作品,还有千方百计从图书馆搜刮出来的记实文学,我不愿意相信所谓青春,只是民谣,口香糖,足球,咖啡,日记本的暗淡世界。但是如果没有民谣,吉他,足球,可口可乐,青春更是一种残缺,弱质的青春。一些在国外读书的朋友曾经用几个名词来概括他们全部的生活,打工,地铁,可口可乐,牛仔,实验影片,垃圾,性与孤独。有一阶段我对校园民谣是恨之入骨,但是终于还是宽容了它的存在,我无权因为自己的苛责的要求去要求别人放弃自由。在事实面前,我失去批判的权力。也许,自由比一切都要重要,自由观念是最根本的价值观,是同那些垃圾文字的操持者不同的一种真实的态度。有时候,这种过激的态度可以让你毫无顾忌。你有抽烟的权利,我有拒绝与你说话的权利。但我不相信自己真的就是这么简单,自由的意义已经沦丧,我们不过是唱着自由歌的奴隶。被三流的音乐,电影和香烟奴役了感官的学生,充其量只是逃避现实的懦夫。

青春已经不属于我们,我们一无所有。只有那些曾经收藏的D版卡带,到处是划痕。软弱的语言,没有情节的电影,灰色的嗓音。更多的时候,我完全不担心我会失去快乐,我只是怕失去感受痛苦和快乐的能力,变得麻木。

很少有时间去考虑文字本身的价值和意义。或者说不愿意面对这个尴尬的事实。当你们开始计划种种繁杂而壮观的创业计划书的时候,我看着你焦虑的目光,迟钝而紧张,你到底需要什么?我们不需要太多的概念,只需要你不再那么虚伪地回答我的问题。神圣的文学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失去了根基吗?不,我不需要神学的玄虚,我只需要你的坦白。我只相信你,不相信麦克风,影片,眼泪。许多在北大中文系读书的朋友告诉我,他们早就不相信文字了,虽然还坚持着写,但是却是越写越怀疑自己。

当音乐结束的时候,我总喜欢沉默着不说一句话,删除那些颓废的文字,清空我的电脑硬盘,把那劣质的软盘一同格式化。那么多的文字,那么多的心情就在这一个瞬间终结了,我需要青春纯净的文字,纯粹,没有杂质,就像雨后我看到天边的彩虹,保持着最初的感动。

我喜欢写点文字,但是我没有想把它作为我的职业。职业只是对灵感的一种扼杀。我已经不相信灵感,也不再依靠灵感。

我喜欢在一大堆陈年的胶木唱片里翻出那个蒙古族歌手的专辑,然后把窗帘拉上,把桌子上的书本和杯子放到角落,光线暗了下来,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张草原的素描。我毫不掩饰我对这个歌手的特殊喜爱,听这些悠缓低沉的音乐,我暂时忘记了怎么去隐藏自己,我不认为这样的天籁之音会枯竭,这素描也会退色。

在我高中的时候,我尝试过去用铅笔的线条去勾勒这个神秘的世界。对,神秘的,草原的歌谣,这是我内心的一种精神的承载,我已经和它融合在一起。远离浑浊的空气,可以让身心彻底放松。

我进入这所大学的时候,我完全放弃了抒情,我不写小说,不写诗歌,它们都死了,我每天都在那些机械的社会科学的教材的世界里叹息,零碎的知识不能让我感到安慰,尽管我专注地学习英语和程序语言,但是我的心不在这里,我始终没有停止我内心的流浪和漂泊,纵使我感到疲倦,想停止,想休息,想哭泣。

每个人的童年都有许多黑白色影片一样的难忘的片段,随着时间的消逝,它还在顽强地重复着我的伤害,我的欢乐。阅读过的小人书,卡通,还有丢弃的弹子球,火柴盒,动物饼干,还有漂亮的小玻璃瓶子,酸梅茶,很便宜的冰块,如今在这样的城市我再也找不到它们。正如一些占星书上所预言,有些东西消失了,它们的灵魂隐藏在这虚空的世界。当我偶然离开书院,又来到田野,我感觉得到它们,尽管已经变得沉重,仅仅剩下随片。但是这些就是全部。

写满文件标题的1.44MB的SONY软盘就盛满了我整个学期写下来的20万字,包括一些实验一样写下的小说。我坐在教室上自修课,我感到不安,我翻书的时候感到手被割裂的疼痛。炎热的空气把我裹住,我毫不在意,我的汗水啪嗒啪嗒滴在书页上,但是我感到不安。我确实完成了一种名义上的写作,文字排列得整整齐齐,段落和布局都是精心的,但是它还缺少什么?我问自己。教室里人声鼎沸,我却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我甚至用不着抬头看一眼这混乱的教室。我可以听到自己的声音,是的,我自己的声音,它说,删除还是保存?删除还是保存??我捏着那张日本人制造的SONY软盘,我变得固执,我甚至有点恼怒,这个时候的我最像小时候那个倔强不肯屈服的我。我喜欢这个时候的我,因为我保留了自己的真实的东西,我自信我的双手足够一下子捏碎这张1.44MB的SONY软盘,我们之间有仇恨,不可化解。

第二次读完奥勒留的《沉思录》的时候我二十岁,我开始了我的大学,在一个雨季刚刚结束的时候我带着行囊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我的行李很简单,除了一些我喜欢的书,就是一台陈旧的电脑,这台电脑和图书馆轻巧的笔记本相比,类似工业时代笨拙的重型机器。但是我的生活与这机器之间的关系已经不能断绝。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这样的生活方式牢牢控制着我年轻的头脑,我感到不可理喻。很多的事情我并不能解释它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我的生活本来还有另一种希望,这希望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并且,不会感到疲倦。多年来我形成了这样的性格,一旦我认定的目标或者事情我就不会轻易放弃。

终于我来到了这所学校,我早就听诉说过这所学院,我的很多朋友在这里读书,他们告我这里是天堂,他不说是象牙塔,我也不说是,我说这是什么?他说大一结束你就知道了。我没有再问,许多事情都是要等到结束之后才能知道对错,知道结果,答案,但是这个答案也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我并不寂寞,我很充实,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不想也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什么的对的什么是错的,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你应该知道。

开学的时候是父亲和母亲一起送我来了,知道我在这个城市读书,报社的编辑也特地来为我做向导,安排好了宿舍,领了用品和文具,课本才离开。看着他们离开,我独自回到寝室,这个时候呛人的香烟的气味已经弥漫过来。我转过身,不说一句话,然后开始整理东西。我知道剩下的时间我应该去做什么,并且我知道我怎么去做。我对抽烟的人,天生不抱有好感。

我喜欢在二楼的教室上自习,我坐在倒数第二排,然后把书放下,埋下头,我已经和这个世界隔绝。我不会看你一眼,也不会问你问题,更不会打招呼,我只需要独自品尝独自体会自己的心情。我的世界永远都是这样,它不是象牙塔,也不是天堂,它是茫茫无际的一片苍茫草原,而我就在这个时候轻轻哭泣,尽管我看书的时候我的眼睛已经模糊。

英国哲学家伯特兰·罗素在他的自传的序言里写到: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对人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心,这三种纯洁但无比强烈的激情支配着我的一生。这三种激情,像飓风一样,在深深的苦海上,肆意地把我吹来吹去,吹到濒临绝望的边缘。我在GOOGLE搜索到了英文版的序言,用了一个小时奇迹般地把它背诵下来。我想对生活的体验,对情感,知识的深度体验正是构成我生活的动力,使我在感到无力的时候,不至于放弃,不至于退却。

早些时候我去西安交大在钱学森图书馆我得到了几本旧杂志,名字就是《大学》,大概是学校内部的刊物,但是它还是迅速的在全国各地的大学学子手中流传。当它到达我的手中,我在读高二,我翻着杂志,我预感到它会对我有某些影响或者启示。现在这些杂志已经丢散了,我也可能从编辑那里直接要到最新的杂志,但是我没有,我已经不再看了,在我的记忆里只有那最初的几期最初的感动永远保存着,远不是精美的印刷和厚度可以替代的一种情感。我是如此的信任这种感情,我从此对所有的校园文学都不看一眼,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而是因为我固执的情感。就是也这种固执,我成就着自己的感情,自己的文字,一种青春的文字,最美的文字,没有遭到污染和破坏的文字,它是我命运中的文字,绝美,永远不可替代,不可动摇,磨灭。凭着对这些文字的热爱,我写下了一篇又一篇的文字,连我自己都绝望的文字,但是却给我带来了生活的另一种意义。其实我写得很艰难,不是写作量上的艰难,而是思考过程的艰难。青春年少,我不了解不能负担的东西太多太多,我只是在慢慢的感受这生活所给予我的一切。是这么一种音乐,纯净,浑厚,悠远,你可以想象的。我的感情和文字在这些音乐的滋润下渐渐接近了青春的本意。我是拥有青春的,它是一种状态,在你们都不相信理想的时候,我坚持我的判断。

蒙古长调,如奔腾的河水一泻千里,这比任何抒情诗任何文字都更接近生命的本质和青春的理想。也许不仅仅是一种乌托邦的心绪,不仅仅是一种情感的寄托,而是对生活中那些深刻的体会和领受,让我与这种音乐在生命中不期而遇,相濡于沫。是谁曾经说过,告诉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时候,这就是人生。我记住了这句话,不敢轻易遗忘这神赐的音乐。如今我再也找不到一个人,他告诉我这音乐的终极意义。

这么多年读书的生活,我随身所带的东西都少不了腾格尔的卡带,寝室的电脑没有声卡,在深夜大家都入睡的时候我打开电脑,坐在书桌旁,盯着字幕,直到我疲惫的时候才去休息。也许我是真正需要一种音乐来弥补我内心的空缺,在我渴望去蒙古草原的日子,这样的音乐引导着我的生活和思考。我撕下那些娱乐海报,拒绝去看任何娱乐演出和舞会,我只信任这音乐的真实。也许这是一种偏激,我对别的流行音乐不屑一顾,只有它留住了我的心和灵魂,没有给我放纵的机会。我拒绝香烟,酒精和电子乐,在我被指责和质问的时候,我坚持我的理由,也许我不想声辩,或者是我不屑声辩。长久以来,这样的性格让我感到些许自豪和担忧,但是我不怀疑我坚持的观点。

大学就是这样的,当初读纽曼的那些大部头的时候,我就这么怀疑,它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什么?

电脑启动之后,放进那张SONY的1.44MB软盘,3.5英寸的软驱格式,我了解这些文字的制造程序和编码。但是你完全可以不知道任何一种程序语言,汇编语言,你只要有直觉就够了。

格式化的过程并不复杂,复杂的是人和这些文字所包含的各种欲望也在被格式化,人变成了一种没有情感的挣钱机器。我看着屏幕,注视着格式化的每个过程,硬盘和主机都发出刺耳的声音,我感到火燎一样的不安,我的心态已经变了。所幸我还能借着内心那种顽强,倔强的性格去抵抗,去辩解。主机似乎也躁动起来,不安的声音和我的心跳混杂起来,寝室里的人都在唱歌,我木讷地坐下,我听不到他们的声音,我看不到他们。我只有我自己,我自己的真实的。你不能改变我的感觉和偏激,我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坚持自己,远离喧哗的世界。而这些都是不真实的,我的世界是没有酒精和妄语的。我尽管心疼,可是主机还在发出噪音,令人烦躁,吱——吱——吱——

寝室终于安静了下来,你们看着我把水瓶和可口可乐瓶子从窗口扔出去,你告诉我这是四楼,我说是的,难道是五楼吗?我很清醒。我讨厌的不是SONY软盘本身,也不是机械的文本语言,而是我的双手,它沾染了太多的欲望,写出来的文字已经不再纯粹,现在它必须忏悔。你们笑了,我也笑了。

终于,主机不再发出那难听的声音,噪音消失了,格式化完毕,那些炮制的文字终于消散了,我早说过没有灵魂的东西都是这样的命运。我从电脑软驱里取出我的软盘,它真正属于我,那些不属于我的文字已经被我抛弃。我得到的不是这些文字的躯壳,而是本质,我手中不是廉价的SONY,而是我的整个信念。这并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我想,你听到音乐的时候,你会相信,你也有灵魂,尽管你从来不相信自己也有灵魂,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尽管你还没有真正得到它,但是你已经感觉到了,无论是大学的生活还是这即将淘汰的主机,它都有足够的理由抗争,去争夺自己的本质。我的生活方式应该是这样,在我感到疲惫和这个年龄段固有的忧伤的时候能找到合适的寄托。流行音乐和童话故事一样多不可信,我只信任人的眼睛,忧伤的眼神,颓废的眼神,猜忌的眼神,信任的目光,它们不能掩饰内心的迷茫和脆弱。我知道我就是这样变得坚强的。

二十岁,同时也是炮制文字最猖狂的年纪。

二十岁,枯燥而疯狂的年纪;我的一个学法学的朋友,建了一个网页,独自一人翻译了大量法学论文,英语流利得可以让英语老师嫉妒。他说,二十岁,其实我已经猜透了这个世界。

二十岁,好像是真正的自由生活刚刚开始的年龄,这个师范学院的校园到处可以听到人在哼唱民谣,在食堂的走廊踢足球,在图书阅览室跳街舞。住在我们楼上的是法学系的学生,我时常跑到法学系的教室听课,除了厚厚的笔记,我还跟他们学会了踢足球。当然我喜欢的学科很多,庆幸教育系和美术系的朋友教会了我不少东西。高三的暑假我几乎没有都要跑七公里的路,顺着河流和田野的小路,我不知疲倦的奔跑。我喜欢唱歌,但是我的选择往往过于苛刻,我相信只有这样的标准才能找到那些纯粹的音乐。我从来不相信音像店的巨型广告,让它见鬼去吧。我对广告的诅咒向来如此。

大学就是这样开始的。我把沉重的书本摞在书架上,然后去食堂二楼打开水,然后擦干净我的书桌。我选择靠近窗户的书桌,我喜欢在读书的时候能看到天空。

去图书馆,查阅一下自己第一次借阅的书,有弗洛姆的《逃避自由》和托克维尔的《论美国的民主》,西美尔的《货币哲学》还有一本是小时候就喜欢看的卡通《机器猫》,那是最后一册,我重要把它读完,然后莞尔一笑。

我住在学校安静的408寝室,从四楼的窗口可以看到泥泞的乡间小路和这个城市凌乱的另一面。我也学会了接受这种伤害,在我找不到方向的时候,我的眼睛里只有这些泥泞的风景可以平衡我的情感。我宁愿它是粗糙的,我厌恶伪装。

这不是一个工业城市,没有摇滚,民歌,机器嘈杂的声音和我们所说的青春。它不包含这些。在平庸的生活和乏味的内容里,我们疲惫的歌声已经不能表达任何意义。正如我在笔记本上抄录的一句汉娜·阿伦特的话:平庸是一种邪恶。

很早的时候就读过高尔基的《大学》和《我的童年》,至今仍不能忘记的是这些阅读过程中自己单纯,天真的想法。

我总是以一种本能,在长达四个小时的晚自习结束之后夹着书本跑回我的寝室,408号房间,烟草苦涩的味道弥漫着,我打开腾格尔的音乐。我不知道是不是只有这样的音乐才能终止我对烟草味道的反感,我不能避开,整个寝室充满颓废小说里经常提到的那种苦艾草的气息。慢慢起伏,悠缓的在空气里飘摇,有令人沉迷的感觉。我看到了烟蒂,燃烧的廉价烟卷。

我从来不想逃避,不想听那些精致的电子乐,华丽的音乐,背后有一种腐朽的味道。甚至浏览电子格式的风景图片的时候我还有所顾忌。也许在开始的时候它能给予我视野的刺激,但是最后它还是会伤害我的眼睛,我只能看到死的风景。那些河流和沙漠都是死的,没有声音,没有当初的感动。我无奈地用劣质的音响播放着陈旧的蒙古民谣,不知道是歌手的嗓音嘶哑还是音箱的破旧的原因,我感觉到撕裂的声音,那不是单纯的肉声,还有一种焦虑,这样的焦虑在苦涩的烟草气息里终于被窒息了。音乐停止,整个寝室没有一个人说话,我知道他们寂寞。后来买了CD,但是再也听不出当初那种忧郁,再没有那种气氛。我才发觉,有些东西它已经丢失了,就像时间,它无声的消逝了。你得到的不过是假象,而真实的一面已经模糊。你的眼睛里看到的是腐朽的虚假的世界,虚幻的风景瞬间就消逝。

我坚持我的生活方式,没有人能干涉我的选择。我会在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去郊区散步,然后整理一下思绪。我去六楼机房绝不愿意乘电梯,我要慢慢走,慢慢想我的事情。

也许有些东西是只属于青春的。或者只属于每个人的内心世界。比如情感,比如伤感。青春拒绝平庸,我们只是在敷衍,在挣扎着呼吸。

我有权利选择我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

从新华书店花掉90元钱买来一本久违的美学词典,顺便还买了一盒新疆民歌的卡带。很多时间里,就是这些盗版的卡带带让我彻底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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