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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8-02 04:2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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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竭宝峰

出版社:辽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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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味抓捕方案

趣味抓捕方案试读:

前 言

探案故事是一种通俗文学体裁,主要描写刑事案件的调查和破案过程。

探案故事的模式由4部分构成:一是神秘的环境。二是严密的情节,包括介绍侦探、列出犯罪事实及犯罪线索、调查、宣布案件侦破、解释破案和结局。三是人物和人物间关系。主要有4类人物:①受害者;②罪犯;③侦探;④侦探的朋友,牵涉进罪案的好人。四是特定的故事背景。

这4部分的次序可以根据需要排列组合,但它们是传统探案故事的结构基础。

探案故事从19世纪中期开始发展。美国作家埃德加·爱伦·坡被认为是西方探案故事的鼻祖。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这段时期,称之为西方探案故事的“黄金时代”。仅英美两国,就出现了数以千计的探案故事。当时阅读探案故事已不仅仅是有闲阶级的一种消遣,下层阶级的人也竞相阅读。

20世纪20年代末期,美国出现了一种“反传统探案故事”的探案故事,称之为“硬汉派”探案故事。这类作品描写艰苦的环境和打斗场面,在叙述故事和人物刻画上,与传统的侦探作品都有很大的不同。这类作品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现实。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世界范围的经济萧条对美国打击很大,工人失业,生活贫困,官吏贪污腐化,社会动荡不安。一些优秀的探案故事作家开始反映这种社会现实,提高了探案故事的文学水平。

探案小说从19世纪末引入中国以来,也是长盛不衰。20世纪80年代以后,翻译侦探小说大量出版,总数可能达到2000部以上。本土侦探小说也有了长足的进步。解放前著名探案作家的作品直到现在仍有再版,当代探案小说的创作每年也有百部之多。

侦破故事不论是民间流传还是真有其事,都代表人们不平则鸣的心声。在侦破故事中,忠诚与奸诈、勇敢与怯弱、正义与邪恶、公理与私刑、智慧与愚昧、文明与落后、真善美与假丑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激烈的矛盾经过冲突、斗争、较量,一切表现得淋漓尽致,使我们不得不对邪恶产生深深地憎恨,对正义产生不懈地追求。

我们编辑的这套《侦探趣味推理故事》包括《趣味线索分析》、《趣味案情解剖》、《趣味行动设计》、《趣味斗智谋划》、《趣味智破韬略》、《趣味奇案破袭》、《趣味追踪计划》、《趣味抓捕方案》、《趣味真相预测》和《趣味罪行揭露》等10册。这些作品集探案和趣味性于一体,汇集了古今中外著名的疑案、迷案、奇案、悬案、冤案等近百篇,其故事情节惊险曲折,探案英雄大智大勇。阅读这些侦破故事,不仅可以启迪智慧、增强思维、了解社会、增长知识,还可以学到自我保卫、推理破案的常识,防范日常生活的不测。

本套丛书具有很强的系统性、权威性和完善性,是全方位展示国内外探案作品的经典版本,是青少年读者的良好读物和收藏佳品。

失踪的中卫

在贝克街时,我和福尔摩斯经常会收到一些内容离奇的电报,对于我们,这本来是很平常的事。但是七八年前收到的一封电报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那是2月的一天早上,天气非常阴沉。电报是给福尔摩斯的,他接到电报看了大约十几分钟,也不懂其中的意思,电报的内容是这样的:请等我。万分不幸,右中卫失踪。明日急需。欧沃顿

福尔摩斯仔细瞧了瞧,说:“这封电报是10点36分在河滨发的,从电报的内容来看,这个欧沃顿先生的心情非常不平静,因此话语意思不明白。不过我相信很快他就会来到这里,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个时候,我们非常清闲,因此,即使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引起我们的注意。

我深有体会,无事可做的平淡生活可真让人难以忍受,尤其对于福尔摩斯,他聪明过人,头脑复杂,如果让他无事可做,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以前,他总是服用人造的兴奋剂来刺激他的头脑。现在,在我的管制下,他不再服用这种药了,其实他也知道这种药对他的工作没有任何好处。但是我心里明白,他虽然停了药,但他的病并没有好,只是深深地潜伏了下来。就是说在某些时候,可能会重新发作。如果那样,真是可怕极了,福尔摩斯会变得面容憔悴、阴险,让人无法猜透。现在,这个叫欧沃顿的人给他带来了工作,这使我也放下心来。因为对于我的朋友,有难度的挑战是他最好的精神食粮,无所事事才是他的痛苦。

果然不出所料,没多久,那个人就来了。他递过他的名片,我看见名片上写着:剑桥、三一学院,西锐利·欧沃顿。这是个英俊潇洒的年轻人,长得又高又胖。他进门的时候,宽宽的身体刚好能进得来。他看起来精神不太好,眼睛大而无神。

他边打量边问:“谁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

我的朋友说:“我就是。”“福尔摩斯先生,我先去过伦敦警察厅,拜访了霍普金侦探。他让我来找您。他对我说,只有您才能帮我,所以我就来到了这儿。”“请坐吧,您发生了什么事?”“福尔摩斯先生,我可真不幸,简直把我急死了。您知道高夫利·斯道顿这个人吧?他可是我们全队的主力,绝对不能少了他。他是我们队的核心、灵魂。不管是传球、运球、还是抢球,都是无人能比的。现在,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福尔摩斯先生,您帮帮我,告诉我该怎么办。当然后备人员还是有的,像莫尔豪斯、斯蒂文逊,但是他们都不合格,莫尔豪斯是前卫队员,但他总是老想着进去夺球,不想守在边线上。他的定位球虽然踢得很好,但他把握不住机会,没有硬拼的精神,这样,牛津的队员莫尔顿或约翰逊,就会抓住他的缺点。斯蒂文逊虽然跑得快,但他既不会踢落地球,也不会踢空球,这样的队员要他有何用。福尔摩斯先生,您一定要帮我把高夫利·斯道顿找回来,否则,我这次非输不可。”

我的朋友聚精会神,有滋有味地听着这个年轻人的讲话,这年轻人怕我的朋友不理解,不时地用手势比划着。他刚一停止说话,福尔摩斯就拿起桌子上的“S”字母的资料翻了一下,却没有发现要找的人。

他说:“这儿有阿瑟·H·斯道顿,他是制造假币的。还有一个叫敦利·斯道顿,已被绞死了。惟独没有高夫利·斯道顿,先生,请你告诉我他是干什么的?”

那个年轻人惊奇地瞪大眼睛。

他说:“福尔摩斯先生,你怎么会不知道高夫利·斯道顿呢?那您也肯定不知道西锐利·欧沃顿了?”

福尔摩斯微笑着点了点头。

这年轻人说:“神探先生!在英格兰和威尔士的球赛中,我的球队是最优秀的,英国人没有人不知道,尤其是高夫利·斯道顿。我是大学生队的领队,您不知道没关系。但是您不能不知道高夫利·斯道顿。他是最优秀的中卫,曾被好几个队邀请过,像著名的剑桥队、布莱克希斯队,国家队也请过他。福尔摩斯先生,以前您不住在英国吗?”

福尔摩斯看着这位可笑的年轻人,说道:“欧沃顿先生,您和我的生活环境不同,你的生活朝气蓬勃,而我虽然和各层次的人都有关系,惟独和体育界没有接触,尤其是英国最出名的、最使人感到愉快的业余体育运动。您的光临,说明我真的应该接触一下你们的活动。好了,下面请您慢慢地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才能帮助你?”

欧沃顿听了他的话,无奈地耸了耸肩,他习惯体力劳动,对于脑力劳动,还真有点力不从心。他想了一会,才开始给我们讲述他的故事,不过,这之中仍然有很多重复和模糊,在这里我就把它们去掉了。“福尔摩斯先生,事情是这样的。我是英国剑桥大学橄榄球队的领队,而高夫利·斯道顿是我们队最优秀的中卫队员。明天晚上我们就要进行一场比赛,对手是牛津大学队。我们是昨天到达这儿的,就住在班特莱旅馆。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我去看了一下队员,让他们赶快休息。你知道我们必须要有充足的睡眠。但是,我发现斯道顿心神不宁,好像不舒服。我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什么,只是有点头疼,我嘱咐他要多休息,向他道了声晚安就走了。大约过了半小时,旅馆的服务员对我说曾有个看起来非常贫困的人来找高夫利,说有他的一封信。那时他已经休息了,所以服务员只好把信送到他的房间里,高夫利读了信后,就猛地倒在椅子上,好像突然受了什么打击。那个服务员怕出事,想来叫我,但被高夫利阻止了。后来高夫利喝了水就下了楼,和那个送信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就匆匆忙忙地走了。今天早上我才知道他不见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你知道,高夫利爱球如命,如果没有比他生命更重要的事,他决不会离开球队的。”

福尔摩斯听得入了迷。

过了一会儿,他问:“你发现他不见后,你是怎么做的?”“我发现他不见后,就立即给剑桥拍了电报,向他们打听他的消息。但是他们说高夫利没有回去。”“他有可能回剑桥吗?”“有,那时还有一趟末班车,开车时间是11点15分。但是没有人见过他。”“后来你又怎么做的呢?”“我又给蒙特·詹姆士爵士拍了电报。”“蒙特·詹姆士爵士,他是谁?”“是高夫利最近的一个亲戚,好像是他的叔父,你知道,高夫利无父无母,是个孤儿。”“这也许对此事有帮助,蒙特·詹姆士可是英国的富翁。”“我也曾听高夫利这么说过。”“高夫利是他唯一的亲戚?”“是的,还是他的继承人,蒙特·詹姆士老爵士现在已经快80岁了,而且还有很严重的风湿病,听人们说他可能活不长了。但这个人非常吝啬,他从来没有给过高夫利一分钱。”“蒙特·詹姆士给你消息了吗?”“没有。”“假如高夫利是去了他叔父那儿,那走的原因是什么呢?”“昨天晚上,高夫利心里好像有事,所以一直心绪不宁。他如果对我说了,还有可能是关于爵士遗产的事。但据我所知,高夫利很可能得不到这笔遗产,因为,他从不喜欢那个爵士,也不愿意去他那儿,要是爵士不要他去,他决不会去的。”“不过,我们可以假设一下,如果高夫利真的去了蒙特·詹姆士爵士那儿,你能够解释那个非常贫困的人吗?还有高夫利的急躁不安。”

西锐利·欧沃顿陷入了沉思,他无力地摇了摇头。

福尔摩斯见他这副模样,便说:“既然如此,我也非常乐意帮你。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就出去调查一下吧。况且你们还要参加比赛。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情况,都应该弄清楚。他不明不白突然离开他心爱的球队,一定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并且使他脱不开身。好吧,让我们先去你们的旅馆问一问有什么新线索。”

我的朋友心平气和,很快使那个年轻人平静下来。一会儿,我们就来到旅馆,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我们走进高夫利的房间。福尔摩斯向服务员打听他所知道的关于高夫利的一切。服务员告诉他昨天晚上向高夫利送信的人既不像一个绅士,也不像一个仆人,而是一个生活拮据、穿着破烂的家伙。年龄大约在50岁左右,头发、胡子稀疏发白。他来的时候心情似乎很激动、也很慌张,给他信的时候手哆嗦着。高夫利和那老头交谈的时候,服务员说他好像听到了“时间”二字。后来,他看到他们匆匆忙忙地出了旅馆。那时正好是十点半。

福尔摩斯坐在高夫利的床上问服务员:“你值白班还是夜班?”“我值白班,下班时间是11点半,先生。”“那么值夜班的服务员有什么情况吗?”“没有,先生。”“昨天你一整天都在上班吗?”“是的,先生。”“昨天有什么关于高夫利的情况吗?”“昨天有一封他的电报。”“电报?是吗?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情况,大约是几点钟的事?”“好像是六点钟左右。”“高夫利接到电报时在哪里?”“就在这间房子里。”“那时你在场吗?”“在,我看着他拆开了电报,并且等他读完,问他是否要回电报。”“他回电报了吗?”“是的,他回了电报。”“那么,是你帮他发的回电?”“不是,是他自己回的。我一直站在那儿等他写完。

但当他写完后却对我说:‘服务员,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去发吧。’然后,他自己就去了。”“那他是在你面前写的回电了,他是用什么笔写的?”“当时我没注意,先生。”“那他是不是用的这个桌子上的电报纸?”“是的,先生。他就是用的最上面的两张。”

福尔摩斯从床上站起来,走到桌子前拿起了电报纸,然后走到窗前,认真地辨认上面的痕迹。

过了一会,他失望地说:“真遗憾,他用的不是铅笔。”他把电报纸丢在桌上,对我说:“华生,你知道,他如果用铅笔写,字迹肯字会印在下面的纸上,可是,在这张纸上却没有。哎,他好像是用粗尖的鹅毛笔写的,这样,吸墨纸上绝对会有痕迹。”他急忙跑到吸墨纸前拿起吸墨纸,高兴地叫起来:“果然不错,你们看,这上面有痕迹。”他拿过一条吸墨纸,走到我们面前,让我们看。的确如此,那上面有模模糊糊的字迹。

欧沃顿高兴地大声说道:“快拿来放大镜,用放大镜看。”

福尔摩斯说:“不用了,不用了,这是薄纸,从反面就能辨认出是什么字了。”

他翻过吸墨纸,仔细辨认了一会,读到:(译为:请看在上帝的份上支持我们!)“这一句是高夫利·斯道顿失踪前三四个小时所拍的电报中的最后一句话。”

那封电报模模糊糊地只能看清这些,上面有好几个字我们无法辨清。但从能看得清楚的那些内容可以看出,高夫利一定发生了很严重、很危险的事情。且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之中肯定有另外一个人能够帮助他。电报中的“我们”就说明了这一点。但是不是那个看起来贫困、脸色苍白、而且很焦急的老头呢?如果不是他,那么还有谁呢?高夫利和那个老头又是什么关系呢?他们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发生危险的地方又在哪儿呢?所有的问题都摆在了我们面前,我们的工作就是解决这所有的问题。

于是,我对他们说:“我们应该先调查清楚这封电报是发给谁的。”

福尔摩斯说:“是应该这样做,亲爱的华生,你的方法不错,但是你知道,做这件事可不容易。到邮局去翻找别人的电报稿存根,邮局里的人可不愿意这么做。因为这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是否能找到一些好的方法呢?欧沃顿先生,我能看一下桌子上高夫利的文件吗?”

福尔摩斯在欧沃顿的允许下,开始快速而又极认真地翻阅起来,但没有发现有用的东西。

不久,他抬起头来说:“这些东西没有能帮上忙的。对了,我顺便问一下,你的朋友高夫利的身体状况怎么样,头脑不会有问题吧?”“身体一向很健康,头脑也没什么问题。”“那他生过病吗?”“从来没有,不过他曾在比赛中胫骨被踢伤过,还有一次因滑倒膝盖受了一点伤,不知这些算不算病呢?”“你真的了解他吗?或许他有什么难言的病。我想把这两份材料带回去研究一下,以便将来能用得着。行吗?欧沃顿先生。”“等一下,等一下!”门口传来了焦急而严厉的声音。我们同时抬起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古里古怪的小老头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的黑色上衣已经洗得发白了,系了一条白色的领带,戴着宽边的礼帽。这身打扮看上去非常土气,就像一位殡仪馆的工人。虽然他衣服破旧,打扮得也有点滑稽,但他说话却非常有力。他看到我们都在看他,便焦急地说道:“先生,你是干什么的,你可没有权力动这些文件。”

这时,福尔摩斯对他说:“我是一个私人侦探,我翻阅这些文件是想调查一下高夫利失踪的原因。”“你是私人侦探,是谁请的你?”“是这位先生,”福尔摩斯指着欧沃顿说,“他是高夫利的朋友,球队的领队。”

小老头又问欧沃顿:“先生,你是高夫利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西锐利·欧沃顿。”“西锐利·欧沃顿,是不是你给我发的电报?我就是蒙特·詹姆士爵士,我收到电报后就急忙乘倍斯瓦特公共汽车赶来了。是你请的这个侦探寻找高夫利的?”“是的,先生。”“但你准备好费用了吗?”“我想如果找到高夫利,他一定会付钱的。”“那只是如果,你可知道另一种如果,找不到怎么办?”“如果真的找不到,我想他的家人会付……”“你错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你们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个便士——半个便士也不行。”那老头急促而生硬地说道,“侦探先生,你弄清楚,我是高夫利的唯一亲人,但我是不会付钱的,我从来不会为这种事而浪费一分钱。他也许能继承我的财产,但至少现在他不会得到的。侦探先生,你不能随便翻他的那些资料,如果那儿有值钱的东西,丢了或不见了,这个责任你能负得起吗?”

我的朋友歇洛克·福尔摩斯有点气愤,但他仍然平静地对那老头说:“先生,你既然说了这种话,那好吧。我想问你一下,对于高夫利的失踪,你有责任吗?”“一点没有。先生,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应该对自己负责。现在他失踪了,‘找到他’这个责任已完全与我无关了。”

福尔摩斯气极了,他讽刺道:“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但是我们的意思你却不明白。其实人们一直把高夫利当作一个穷人。现在他失踪了,也许被劫持,那绝不是因为他自己有钱的原因。蒙特·詹姆士爵士,我清楚地告诉你,如果真是强盗绑架了你的侄子,那是因为你的财产,你的富有,全英国没人不知道。”

福尔摩斯的一番话使这个让人讨厌的小老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但他除了羞愧,更感到害怕:“真的吗?那太可怕了,真不可思议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坏蛋!高夫利不会出卖我吧?他可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从来不向我要钱,他是个坚强的孩子。不过,我还得防备着,我今晚就要把钱存进银行。尊敬的侦探先生,我还是求求你一定把高夫利找回来,不然我心里会不安的。至于钱吗?您尽管向我要,5英镑、10英镑都可以。”

这个葛朗台似的吝啬鬼,站在这里除了让人讨厌之外毫无用处,因为他除了知道高夫利是他侄子之外,其余的一无所知。我们巧妙地把蒙特·詹姆士爵士劝走了。不得已,我们只好回到那唯一的线索——电报上,福尔摩斯拿起那份残文和我一起出了旅馆。欧沃顿也去和他的队员解决有关比赛的问题了。

我们找到离那个旅馆最近的邮局,到邮局门口时,福尔摩斯说:“华生,别紧张,我们可以尽力试一下。唉,如果有证明,那就好办多了。但是现在没证明,我想邮局所要面对的人很多,不会留意我们的相貌的,我们赌一次。”

我们走进邮局,他对格栅后一名正在写东西的年轻妇女平静地说:“小姐,打扰您一下,昨天我发了一封电报,现在还没收到回电,我想起来了,可能是有点错误,好像忘了在后面写名字了。能帮我查一下吗?”

她问:“您什么时候发的?”“大约6点多一点。”“发给谁的?”

我刚要说话,福尔摩斯用手势制止了我,然后,他用肯定的口气小声地说:“电报上的最后一句话是‘请看在上帝的份上支持我们!’拜托您给我找一下,因为我急需回电。”

很快,这个妇女从下面抽出一张存根,说:“就是这一张,上面没有名字。”随后,她把存根递给我们看。

福尔摩斯也装作后悔的样子说:“我说我怎么没有收到回电,原来我真的没有写名字。谢谢你,小姐,祝你早安。”

等我们来到大街上,福尔摩斯得意地笑了。

我问他:“事情有进展吗?”“是的,我们太幸运了。华生,你知道吗?在进邮局的大门之前,我想到了七种能看到存根的办法,没想到第一个方法就成功了。”“你得到的内容有用吗?”“当然,它让我知道了该从哪儿调查此事。”

随后,他叫了一辆出租马车,我们到了帝国十字街火车站。

我问:“我们要去很远的地方吗?”“不错,我们去剑桥,因为这个电报是发到剑桥的。”

在路上,我问我的朋友:“对这个案子,你是怎么想的?由我们解决的案子还从来没有一个像这个案子似的,出事的原因竟这样不明了。是因为蒙特·詹姆士爵士的遗产吗?”“亲爱的华生,我不否认,但也不这么认为,当时我说那番话,是因为我实在不能忍受那个小气的小老头。”“的确让人讨厌。但这件事你是怎么考虑的呢?”“我们可以谈谈。你要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偏偏发生在比赛前一天,而且失踪的是一个能决定输赢的球员。当然,这也许是一个巧合。据我所知,业余比赛是不准许设赌的,但有些社会上的人也许不听,就像那些赛马场的人在马上下赌注一样。这是我的第一个看法。第二种看法意思更明显,高夫利现在虽然很穷,但他毕竟是富翁的继承人,劫持他为了得到赎金,这也并不是不可能。”“但是这两种解释都和电报没有关系呀?”“不错,所以电报还是我们目前最重要的线索。因此我们现在要到剑桥去了解关于这封电报的情况。我希望在天黑之前有个结果,至少要有一定的进展。”

当我们到达剑桥的时候,天快黑了。福尔摩斯和我下了火车就租了一辆马车,然后直接到了一个叫莱斯利·阿姆斯昌的大夫家。莱斯利·阿姆斯昌就是那封电报上的名字。没多久,我们就在一栋豪华的楼房前停了下来。我们下了马车,看到这条街道非常热闹繁华。我们顾不得欣赏,急忙走到这座房门口,一个仆人把我们领了进去,过了好长时间,我和我的朋友才被允许走进这个医生的诊室。“莱斯利·阿姆斯昌”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很陌生,尽管他是著名的剑桥大学的负责人之一,而且还是欧洲大名鼎鼎的学者,在很多科学领域中都有很高的造诣。我不了解是因为我和医学界之间的接触太少了。但不管怎样,此刻我面前的这位大夫倒是给了我很深的印象,一张方方正正的胖脸,眉很浓,眼睛大但很忧郁,下巴生硬,像是大理石做成的。看来这是个性格倔强、冷酷无情,头脑聪明不容易对付的人。我的朋友递上他的名片,然后,我们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莱斯利·阿姆斯昌大夫很随便地看了一眼,然后抬起他那没有表情的脸,说:“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我听说过你的名字,对你的职业也了解一点,但是我却不喜欢这种职业,甚至有些反对。”

我的朋友平静地说:“社会上的罪犯是要有人来调查的。”“是的,您的职业是有人支持。但是,这些事情警方都能做得到。像你这种私人侦探,经常调查别人的私事,本是别人的隐私,你却把它调查出来,我觉得这样是不道德的。最重要的是还经常打扰非常忙的人,就像现在,我的时间是用来写论文的。”“大夫,你的话有些是对的,不过,最后你会明白的,这次谈话是有价值的。我还顺便解释一下,我的职业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我是根据别人的需要来调查别人的秘闻和家庭生活,但我不会把别人的隐私宣扬出去。这种事情如果落入警方的手里,那就不一样了。今天来,我是向你了解高夫利·斯道顿先生的一些情况的。”“高夫利·斯道顿?他发生了什么事吗?”“你认识他吗?”“认识啊,我们是好朋友。”“他失踪了,你不知道吗?”“失踪?真的吗?”这个胖大夫平静地说着,脸上仍然没有任何变化。“他是昨天离开的,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消息。”“他不是小孩子,他会回来的。”“可是,明天他们就要比赛了。”“我最讨厌这种孩子似的比赛,我关心他,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喜欢他这个人。对于什么比赛,那与我无关。”“现在我想知道关于高夫利的一些情况,你知道他现在哪儿吗?”“不知道。”“他昨天来过这儿吗?”“没有。”“高夫利没有生病吧?”“他身体十分健康。”“他生过病吗?”“从来没有。”“那好,你能解释这张单子是怎么一回事吗?”说着,福尔摩斯从包里拿出一张收费单据递给大夫。原来这是上个月高夫利付给阿姆斯昌大夫的一些医药费。是福尔摩斯从高夫利的资料中找到的。

此时,阿姆斯昌生气极了,说道:“福尔摩斯先生,对于这件事,我不想作过多的解释。”

福尔摩斯重新把单据放回笔记本里。然后他说:“好吧,你现在不想解释,有一天你会解释的,也许是当着众人的面。我刚才已经说了,别的警探可能会传出去,但是我绝对不会。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如果你仔细考虑一下,你就应该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大夫气得大叫起来:“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高夫利在伦敦给你写过信吗?““没有。”

福尔摩斯故意叹了一口气说:“唉,现在邮局太不负责任了!昨天下午6点高夫利从伦敦发的紧急电报给你,但是你没收到,我得向有关部门反映一下,这邮局应该好好地整治一下。可真让人着急,我想那封电报肯定和他的失踪有联系。”

阿姆斯昌大夫猛地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愤怒的脸由黑色变成了紫红色。

他火冒三丈地说:“先生,请你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你可以转告你的当事人蒙特·詹姆士爵士,从此我和他本人及代理人毫无关系。”说完他使劲地摇铃。“约翰,送客。”这时,一个胖胖的仆人把我们“请”出了大门。走到街上,福尔摩斯却哈哈大笑起来。

他说:“阿姆斯昌是个性格倔强的人,如果让他解决著名学者莫阿蒂大夫留下的问题,他一定能够出色地完成。华生,现在天这么晚了,而且这里又没有亲戚朋友。你知道,弄不清楚这件事我是不会离开的。现在就在这附近租间房子,然后再买些需用的东西,这些事你去办,我抓紧时间再调查一下。”

我在旅馆等他,直到9点多他才疲惫地回来。他精神不好,一看就知道没有进展。他饿坏了,把桌子上的凉饭全都吃光了。然后,他点了一支烟。正要开始他那心烦时的工作——谈些幽默而又富有哲学性的意见时,我们听到了窗外的马车车轮声。我们同时来到了窗前,只见昏暗的路灯下,一辆由两匹灰马拉着的马车停在了阿姆斯昌大夫家门口。

福尔摩斯说:“这个马车是6点半出去的,3个小时后回来。3个小时可以走10或12里路,每天出去一次或者两次。”“这是很平常的大夫出诊嘛。”“不错,但对于高傲的阿姆斯昌就不同了。他是大学的讲师和会诊医师,看病对他来说是比研究更难的题目,平常的小病他是不会看的,外出更不可能,况且又是这么远的地方,这之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可以去问一下那个马车夫。”“亲爱的华生,我开始就是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但是使我想不到的是那人简直不可理喻,他不但不告诉我还放狗出来。看来和人关系闹僵,连狗也不喜欢我了。我只好向一个看起来非常和善的当地人打听到一些情况,是他把阿姆斯昌每天的情况告诉我的。”“你没想到要跟踪马车去调查一下吗。”“亲爱的华生,我正是这么做的,我见马车还没走远,急忙从旁边租了一辆自行车,拼命地蹬,终于跟上了马车并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我跟着马车出了城,走在乡间的路上。但这时却发生了一件使我心里不舒服的事。那大夫的马车停下来,他下了车走到我面前,对我嘲笑说他看到路太窄,所以停下来让我的自行车先通过。没办法,我只好往前骑,但当我停下来再往回看的时候,马车已经不见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现在,你也看到了,是我先到了旅馆,他才回到家的。也许,这件事和高夫利的失踪并无关系。但是,我觉得凡是和阿姆斯昌有关的人和事,都值得注意,尤其是他那种态度,老使我感觉他是做贼心虚。”“好,那我们明天继续跟踪。”“我们两个?你想象得太简单了,现在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我今晚走过的路都非常平直,连个可以隐藏的地方都没有,况且,我们的对手又那么狡猾。先发个电报给欧沃顿,问问他伦敦有什么情况吗。但我们还是要抓住阿姆斯昌这条线索。我敢发誓,他肯定知道高夫利的下落,如果他真的知道,我们一定要让他说出来。华生,你知道我办事从不半途而废。”

第二天,我们又失败了。后来,我们收到了一封信,福尔摩斯看完后,笑了起来,并随手递给了我。我看到:先生:我敢保证,你们跟踪我是你们在浪费时间。我可以告诉你,我的马车后面有个窗户,你在后面我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如果你坚持,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告诉你,你这样做,只会对高夫利有害。如果你真的想帮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回伦敦,告诉老爵士,你找不到高夫利。否则,在剑桥你会一无所获的。莱斯利·阿姆斯昌

福尔摩斯说:“阿姆斯昌这个人不容易对付,但越是这样,我越不愿放弃。”

我说:“亲爱的福尔摩斯,你看,他要上车了,他还向着咱们的窗户看了一眼呢,今天,让我去试着跟踪他,怎么样?”“亲爱的华生,不能去,我知道你细心、机灵,但你绝不是他的对手。还是我去吧。不过,你如果感到闷,可以出去走走,逛一下这个城市。或许,晚上我能够把好消息带回来。”

但是,我的朋友并没有把好消息带回来,他带回来的只是疲劳和失望。“华生,那个大夫又赢了,他可真够狡猾的。但幸运的是,我已经知道了他所去地方的大概位置。今天,我在那一带的村庄里转悠了半天,和那儿的人们聊了好长时间,可就是没有打听到那个四轮马车到底去了哪儿。唉,今天,有伦敦来的电报吗?”“有,我先把它打开了,内容如下:‘向三一学院的吉瑞姆·狄克逊要庞倍。’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很简单,是咱们的朋友欧沃顿回答的,我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他让我们向狄克逊先生要一个叫庞倍的东西。华生,有伦敦比赛的消息吗?”“有,今天晚上报导了。三场有两场平局,有一场牛津赢了一分。报道的最后一段是这样写的:‘穿淡蓝色运动衣的球队失利的原因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多次参加过国际比赛的高夫利·斯道顿没有参加比赛,从而影响了全队的发挥,前卫线实力不行,进攻防守也没有合作好。’”

福尔摩斯说:“正如欧沃顿说的那样。但是,对我来说,其实我和阿姆斯昌的看法一样,这样的比赛和我无关。华生,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们必须要好好睡一觉了。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第二天我起来后,看到福尔摩斯边烤火边用针管做皮下注射。我吃了一惊,他的体质太差了,竟然还在注射兴奋剂,我感到我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我惊讶而生气。他看了看我,抱歉地笑了笑说:“亲爱的华生,我会没事的。在这需要挑战的时刻注射一点兴奋剂是不能称作吸毒的。好了,现在好好地饱餐一顿,待会,我就要上战场了。今天,我们一定要跟踪到底,不找到他的老巢我绝不罢休。”

吃完早饭,他下了楼,从马房里牵出一条黄白相间、又肥又矮的狗,向我介绍道:“这就是狄克逊的庞倍,它是这儿最出名的追踪犬,你别看他相貌丑陋,又矮又胖,但它跑得可不慢。”

福尔摩斯怕狗跑得快,拿了一条皮带拴在了它的脖子上。然后,我们走出了院子。

福尔摩斯牵着狗在阿姆斯昌的门口马车停的地方让狗闻了一下。过了一会,那狗大叫了一声奔向大街,然后,沿着大街向城外跑去,我们两个在后面跟着狗拼命地追,不一会,我们就飞奔在了乡间的路上。

我急喘着问:“福尔摩斯,这办法能行吗?”“这是最实用的办法。我今天早上在大夫的马车轮子上洒了一些茴香油,这头追踪犬闻到这种味道,一定不会放过的,即使天涯海角,就是大夫再狡猾,也不可能甩掉这条追踪犬。”

我们正说着,那狗突然拐了弯,从大路上跑到了一条满是野草的小路上,大约过了半英里,才走到了一条宽阔的大路上,这条路就是那条通往城里的大路,大路通向城南,如果向北走就能走到我们出发的地方。

福尔摩斯说:“他这样做是故意迷惑我们的,在村里我说怎么打听不到他的四轮马车,原来他根本就没去过村里。阿姆斯昌费心设计的这个路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快,后面他的马车来了,不能让他发现我们。”

福尔摩斯牵着那条不听使唤的狗急忙跳进了一扇篱笆门,我随着他们也跳了进去。就在我们刚藏好的时候,那马车就从草丛旁边的路上过去了。我看见马车里面的阿姆斯昌大夫双手抱着头,脸色很难看,精神也不太好。福尔摩斯同我一样也看出了大夫的沮丧。

他说:“可能要发生什么不幸的事了。不过,待会我们就知道了。走,庞倍,到我们目的地去。”

田野里的那间茅屋就是我们这几天费尽心思要调查的对象。庞倍围着茅屋乱转、乱叫。草丛中间有一条被四轮马车轧过的小路一直通向大路。福尔摩斯和我走进用篱笆围成的小院,把狗拴好,来到了小屋的门前。听到里面有低低的哭泣声。福尔摩斯敲了敲门,但好久没人答应。我们俩迟疑地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后面有马车驶来,我一看,那正是阿姆斯昌大夫的马车。

福尔摩斯说道:“大夫又来了,这次我们一定在他进去之前把事情弄明白。”

说着,他推开门,我们来到屋里,里面低沉的哭泣声变得更清楚了。我们顺着声音来到楼上,然后推开了半敞的门,眼前一片凄凉的景象:

床上躺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少妇,脸色苍白安详,一双美丽的蓝眼睛直直地瞪视着,头发蓬乱但仍然美丽。可惜,她死了。床边跪着一个青年男子,他趴在床上,悲伤地哭着,他已完全陷入了痛苦之中,根本就没有觉察到我们的到来。福尔摩斯走到他身后,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扭头看了看我们。“你是不是高夫利·斯道顿先生?”“没错,但是你已经来晚了。她已经死了。”

说完,这个悲伤的青年大哭起来。他太悲痛了,所以把我们当作了那个看病的大夫。福尔摩斯正要说话,这时,楼梯上传来了阿姆斯昌大夫的脚步声,他推开门,我们看到了他那张气愤、悲伤的面孔。

他严厉地说:“先生们,你们得逞了。可是我们就不同了,我们悲伤、痛苦,你们满意、快乐,是吧?可是你们卑劣的行为却让人难以饶恕。”

福尔摩斯态度也非常严厉,他说:“阿姆斯昌大夫,对不起,我想你并不了解我们。你能不能先下楼来谈一谈。”

阿姆斯昌大夫犹豫了一下,还是和我们一起来到了楼下。

他说:“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尊敬的莱斯利·阿姆斯昌大夫,我首先明确地告诉你,我并不是蒙特·詹姆士爵士的代理人,也不会做他的代理人。我是一个侦探,寻找失踪的人是我的任务。但这件事不存在犯罪问题,所以对我来说已没有多少意义。事情既然到了这种地步,我也无话可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张扬的。”

此时,阿姆斯昌突然走到我们面前,紧紧地握住福尔摩斯的手。

他说:“对不起,先生。我还以为你是蒙特·詹姆士爵士派来的呢,是我错怪了好人。既然这样,我也不必再隐瞒了。事情是这样的:一年前,高夫利曾在伦敦住了一段时间。这期间,他深深地爱上了房东那善良漂亮的女儿,并与她结了婚,他们幸福美满。但是,你知道那个古怪的老头——蒙特·詹姆士爵士。如果高夫利的事情让他知道,他肯定不会再把遗产给高夫利的。我了解高夫利也很喜欢他,所以我尽心尽力地帮助他,并为他守口如瓶,不让外人知道。所以就帮高夫利在这儿找了一间茅屋,现在这事除了我和我的那个忠实的仆人知道,别人都不知道。但是,好人总是多磨难。高夫利的妻子得了不治之症。高夫利的心里痛苦极了,他还要参加比赛,我为了不让他分心,所以发了一封电报安慰他,但我并没有告诉他真实的病情。他也回了一封电报让我尽力帮他。但她的父亲却把真实情况告诉了他,所以,他知道了病情不顾一切地从伦敦赶了回来,一直跪在妻子的床前。直到今天,他的妻子死了。福尔摩斯先生,这就是整个事情的经过。先生们,我相信你们都是好人!”福尔摩斯听完,也紧紧地用手握住了大夫的手。

我和福尔摩斯走出那间令人窒息的小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过了好一会,我的朋友才淡淡地说:“华生,我们走吧!”

千里追捕冷血魔头

这是美国当代最大的追捕行动。也是一次最恐怖、最为所欲为的系列谋杀。随着2月28日冷血魔头查理·希尔曼的被捕划上了句号。

美国好几个州的公众都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们又可以放心地在街上散步,可以允许孩子们在室外玩耍了。那是一段惊险曲折、扣人心弦的故事……

3月9日,星期五。俄克拉荷马州正处于残冬季节,寒风凛冽,残雪皑皑。阴霾的天空,使人们心头感到很受压抑,令人透不过气来。

下午3点多种,年过六旬的西奥德夫妇兴致勃勃地离开家,驾车前往玛斯科兴县郊区去探望他们的亲戚尤登。他们可能不会知道,这次外出使他们踏上了不归之途。当尤登夫妇于4点多钟回到家时,就发现西奥德夫妇的汽车停在门前,却不见人影。两人在房前屋后四处搜寻。突然,尤登发现前窗已被撬坏,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看来,有人已从这里破窗而入了,而且肯定不会是一把年纪的西奥德先生。

不一会儿,接到报警的罗杰斯警长火速赶到了现场。

罗杰斯警惕地地绕着房子转了一圈,发现后门没锁。于是,他拔出手枪,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屋子。房间里凌乱不堪,显然是刚遭到一场洗劫。突然,借着昏暗的光线,罗杰斯发现在地下室门前有一堆黑乎乎的东西。

那是两具死尸。尸体四肢摊开趴在地上,地面上渗满了鲜血。颈骨已被打断,头的大部分已与颈部分离,女尸也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见此情景,罗杰斯警长直欲呕吐,他连忙退出房间,通知警察局发生凶案,请求增加人手。不一会儿,几辆警车便风驰电掣地赶来了。

根据现场勘察的情况,警察们做出了初步推断:当西奥德夫妇走进尤登家中时,恰逢罪犯正在偷东西,凶残的罪犯便用枪把夫妇俩逼到地下室并杀人灭口。法医的验尸报告说,子弹紧贴着西奥德的后颈射来,因而掀掉了他的大半个脑袋。当时,西奥德太太看到丈夫倒在血泊中,曾试图逃跑,但没跑几步便遭同样的厄远,她背部中弹,而且尸体离丈夫有几步距离。现场勘察还表明,西奥德夫妇的钱包也被杀人凶手搜走了。

在玛斯科兴县,发生如此重大的入室凶杀案是罕见的。于是,警察局全力以赴地投入了侦破工作。但是,这一带地处山区,人烟稀少,住得最近的人家离尤登家也有1英里半远,很难找到一个提供线索的证人。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使凶犯落入了法网。

3月9日傍晚,夕阳将余辉洒在地面上,给柏油马路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黄。在瓦根那县的奥奇地区,警察局副警长罗斯正像往常一样驱车巡逻。

突然,罗斯看到一辆乳白色本田牌小型货车飞驰而来,疯狂地朝着马斯科兴县方向高速驶去。忠于职守的罗斯马上意识到,这肯定是酒后违章开车。罗斯一个漂亮地急转弯,飞速追向那辆违章货车。

在苍茫暮色之中,一场惊心动魄的飞车追逐在山区公路上展开了。

5分钟后,罗斯看到凭自己的力量很难追上那辆违章车,便用无线电话发出了求援。不一会儿,几辆警车便飞驰而至,加入了追逐的行列。刺耳的警笛声,划破了山野夜空的沉寂。

当追至阿肯萨斯河大桥时,那辆乳白色货车突然熄灭车灯,驶离路面,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暗处。车中钻出的两个黑影刚要拔腿逃跑,几辆警车已呼啸而至,将他俩团团包围起来。“站着别动,我们是警察!”警察们飞身下车,高声命令着。在僵持片刻后,一男一女从黑暗处走了出来,他俩都把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神情沮丧。警察把他们铐起来,推进了警车。

那名男子的驾驶执照上写着姓名查理·希尔曼。他是一个胖子,鼻子长得又尖又长,下巴很厚,一双暗褐色的小眼闪动着冷酷的凶光。那个女人头发稀疏,面色浅黑,名叫多萝茜·希尔曼,显然是希尔曼的妻子。

希尔曼一身酒气,看来的确是酒后开车。在审讯中,希尔曼牙关紧咬,拒不交待他违章后拼命逃窜的原因。警察们仔细搜查了他的乳白色小货车,结果找出了两只血迹斑斑的钱包,钱包里还夹着西奥德的身份证。“钱包是从哪里来的?”警察厉声喝问。

但是,希尔曼仍缄口不语。

这时,审问希尔曼的警察还不知道下午发生在尤登夫妇家中的那起凶杀案。罗斯警长估计:看来希尔曼是个盗窃犯,在携赃逃跑时被我们意外抓获了。

警车载着这两个“盗窃犯”,向玛斯科兴县监狱驶去。半路上,罗斯用报话机叫通了警察局值班室,询问是否有个叫西奥德的人因钱包被盗而报过案,然而,他却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当天下午4点钟,西奥德夫妇已双双惨遭杀害。

听到这一消息,希尔曼的妻子多萝茜大惊失色。而希尔曼却面不改色,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希尔曼夫妇被作为杀人抢劫重大嫌疑犯,送到监狱中看管起来。此时,对于警方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搜集证据。

第二天清晨,一些警察重返案发现场,仔细寻找凶手的作案痕迹。他们搜遍了房前屋后、树林草地、池塘小河,却一无所获。另一部分警察则对案发地点周围4英里之内的居民挨家挨户地进行调查,询问他们是否见到形迹可疑的陌生人或车辆在这一带出现过。

终于,有两位青年牧师提供了关键性证词,他们告诉警察,在案发那天下午3时30分左右,他们曾在尤登夫妇一家门口看到停有一辆乳白色小型货车。随后,他们又认定:被扣在警察局的希尔曼的那辆小货车与他俩所见到的那辆车一模一样。

至此,地方检察官已可以对希尔曼夫妇提出起诉。3 月13日,希尔曼夫妇受控涉嫌两项一级谋杀罪,等待着法庭的审判。

厚厚一大叠关于希尔曼的犯罪档案和报告,被送到了检察官斯特姆先生的办公桌上,斯特姆先生点燃一支烟,仔细地逐页阅读。看着看着,他感到其中每个字似乎都浸透着罪恶,每张纸上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气味。

希尔曼出身于一个臭名昭著的犯罪世家,其家族中许多成员都曾因犯罪活动而锒铛入狱。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希尔曼,是个屡教不改的惯犯,17岁时就曾持枪威胁过当地的一名巡警。

在加利福尼亚州时,希尔曼曾一度身陷囫囵,被控枪杀其岳父。但是,由于警方证据掌握得不充分。加上希尔曼家族千方百计地制造伪证,致使该案的审理无法继续进行。最后,检察院不得不宣布撤销起诉。恢复自由之后,希尔曼迁居玛斯科兴县,继续其犯罪生涯。在这次落网之前,他曾先后15次被判罪入狱,但每次都获得了假释。西奥德夫妇惨遭毒手,就是他第15次获得假释后所造成的恶果。

斯特姆检察官不禁拍卷叹息:“希尔曼简直是一条来自地狱的疯狗,放他出狱无异于是将一个个受害者打入地狱。这次,一定要把这条疯狗送上电椅。”

审判还未开始,希尔曼家族便故技重演,上窜下跳,神速地编造出了一大堆希尔曼不在杀人现场的伪证。但是,警方不为所惑,巧妙地抓佳希尔曼的同案被告、妻子多萝茜为突破口,终于使她吐露了真情。

多萝茜交代说:3月9日下午3点到5点半之间,希尔曼曾独自一人外出,并随身携带了装有子弹的长筒猎枪和几颗备用于弹。在临出门时,希尔曼曾咬牙切齿地说:“只要老子今天碰到不顺眼的东西,不管他是人还是狗,都要一枪崩了他!”下午,当多萝茜和一个亲戚去酒吧间时,恰巧在那里遇见了希尔曼。3人开怀狂饮,快到掌灯时分才从酒吧间出来。希尔曼开车和多萝茜一起回家,不料半路上因酒后违章开车而受到警车追截,双双束手就擒。

斯特姆检查官抓住要害追问:“希尔曼的猎枪现在在哪里?”“他有两支长简猎枪,他去酒吧间的时候,已把猎枪放在家里。”

兵贵神速。斯特姆等人立即带着多萝茜,赶到希尔曼家中。然而,两支猎枪都已不翼而飞了,连多萝茜都不禁大吃一惊。经过仔细搜查,没有在希尔曼住所发现任何与该案有关的证物。

然而,斯特姆检查官并不灰心,他决心追根求源,一定要把狐狸的尾巴揪出来。他循着多萝茜的证词顺藤摸瓜,对希尔曼几个了解内情的亲戚展开了心理攻势。其中有几个人为了洗清自身,向警方吐露了有用的线索。

乔·马尼供认,在几个月前,他曾卖给希尔曼一支一点二八口径的长筒猎枪。另一个叫韦思·哈尼思的人也招供:在希尔曼被捕之后,他偷偷地将两支猎枪转移到了玛斯科兴县北面的一个湖边。

警方立即出动,按图索骥,果真在湖边找到了一支点二八口径的猎枪和一支一点二口径的猎枪。据俄克拉荷马州警察局弹道专家的鉴定,西奥德夫妇正是被这种一点二八口径的猎枪射杀的。同其他种类的枪支相比,这种猎枪的使用率极低。

另外,法医还发现,希尔曼的裤子上有3处血迹,其血型与死者相符。

铁证如山,不容抵赖。至此,已完全可以确认,希尔曼便是残忍地杀害西奥德夫妇的凶手。

3月20日,法庭就两项一级杀人罪对希尔曼正式开庭审判。当希尔曼被押上被告席时,他就像一头落入陷阱的野猪,双眼始终恶狠狠地盯着出庭作证的证人,射出绝望而又凶残的寒光。

按俄克拉荷马州的法律,行凶杀人者可判死刑。这意味着,被控有两项杀人罪的希尔曼离死期不远、黄泉已近。这个十恶不赦的血腥杀手,此刻正拖着绝望的步子一步步走近电椅,去接受正义的严惩。

希尔曼被关押到玛斯科兴县监狱,这是个有70余年的历史老监狱。70多年来,服刑的犯人屡屡越狱成功,已成为这座老监狱的一大丑闻。

今天,这座监狱的耻辱簿上又新添了一笔。3月23日傍晚6时许,一位不速之客来到了监狱,他自我介绍说名叫肯德尔,是天主教堂的神父,专程来探视希尔曼并听他忏悔。于是,看守把他放了进去。7点半左右,看守突然发现,希尔曼伙同一个50多岁的同室囚犯在牢里年久失修的天花板上凿开了一个洞。当看守赶到时,希尔曼已逃得无影无踪了。那个老囚犯因动作迟缓而落在后面,被抓获回狱。显然,是那个探监的“神父”给希尔曼送来了越狱工具。后来,警方在各地大举寻找“肯德尔神父”,不料他从此消声匿迹了。希尔曼的越狱使警方大为震惊和恼怒。警察局的电传机昼夜不停地向全州和全美国各有关部门发出了紧急通报:“希尔曼是一个特别危险的冷血杀手,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目前,他可能是全美国绝无仅有的头号危险分子。请各地警察局严密监视,协助捉拿。”

一张大网撒开了。

在玛斯科兴县附近的各交通要道,公路巡警设置了道道路障,拦截所有车辆进行检查。有一部分警察则走上街头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人员,并向全体居民提出劝诫:“逃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请严加提防。要锁好门窗,晚间切勿独自外出。看在上帝的份上,一定不能给来访的陌生人开门……”

早在法庭审判时,希尔曼就曾扬言要杀掉出庭作证的人。他此次越狱成功,使证人们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希尔曼的妻子多萝茜深知希尔曼翻脸无情,便匆忙赶到100英里外的地方躲藏起来。乔·马伦和哈尼思则受到警方的严格保护,被暂时送到监狱中的一间空房里过夜。

紧张的空气笼罩了这一带的城镇和乡村。唯有抓住希尔曼这个魔头,才能驱散公众心头的乌云。

希尔曼究竟到哪里去了?

凌晨5时许,俄克拉荷马城的市郊小镇路泽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中。在一条公路旁,值班巡警汤姆·多森站在警车旁边,正等候同伴来换班。

突然,多森看到东边的路面上有车灯的光柱射来,一辆汽车飞奔而至,车速高得惊人。多森出于责任心,不得不将这辆车拦下。轿车停稳后,一个又高又胖的男人从车中钻了出来。“对不起,先生,你的车超速了,请出示执照。”多森接过驾驶执照,仔细审视着。由于希尔曼杀人案及其脱逃的消息并未传到这个小镇来,所以多森对司机姓名栏上的“希尔曼”几个字并未在意。但是,出于警务人员特有的直觉,多森对这名违章司机萌生了疑云。他命令这家伙坐进车里,自己则用警车中的电话检查司机的姓名和车号。

猛然间,那个司机如同弹簧一般从座位上一跃而起,手握一把寒气逼人的尖刀捅向多森。只见白光一闪,多森猝不及防,已被刺中手臂。两人在警车的前排座位上展开了生死搏斗,但已经受伤的多森显然处于劣势。在扭打中,多森的脖子又中了一刀,随身佩带的左轮手枪也被对方夺下,黑洞洞的枪口直逼胸前。

希尔曼用凶狠的野猪眼盯着多森,说:“告诉你,老子叫希尔曼。只要我现在一动手指头,你他妈的就要见上帝去。”希尔曼一边疯狂地吼叫着,一边来回晃动着手枪。多森的一条静脉已被切断,鲜血浸透了警服。希尔曼看到他已奄奄一息,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好笑,放弃了开枪杀人的念头。他收起左轮枪,用多森腰间的手铐将多森双手铐住,然后把他锁进了警车后半部用来关押犯人的囚笼里。显然,他是想让多森在痛苦和挣扎中慢慢地流尽最后一滴血。

一个多么残忍的恶魔!

在逃走之前,这个凶恶而又贪婪的家伙,没有忘记顺手牵羊抢走多森的钱包、手枪和一支一点一二口径的长筒猎枪。

幸运的是,尖刀并末刺中多森的颈主静脉。希尔曼驾车逃跑后,这个勇敢的巡警聚集起全身最后的力气,挣扎着从囚笼后窗里爬了出来。他抓起电话,立即向总部呼救,并报告了希尔曼的逃窜方向。

一条凶残的恶狼已窜进了毫无防备的城市,不能不令警方和市政当局吓出一身冷汗。于是,俄克拉荷马城电台立即发出紧急通告:“杀人犯希尔曼正在我市逃窜。该犯全副武装,携带手枪、猎枪和匕首等凶器,是个极端危险分子。请市民们注意安全,加强防备!”

俄克拉荷马城的居民们对希尔曼深恶痛绝,立即行动起来,大力协助警方缉拿凶犯,为警方提供线索。一位市民报告:希尔曼已丢弃了先前使用的汽车,正开着刚偷来的第二辆车匆匆逃跑。果然,当天下午4时许,警方在该城一个贸易中心发现了一辆挂有玛斯科兴县车牌照的无主轿车,正是希尔曼所弃。

一些办案人员推测,希尔曼眼下可能正驾着新偷来的汽车不顾一切地逃命。对他来说,逃得越远越好,所以已无心报复预审时出庭作证的人了。谁料想,希尔曼就像一个幽灵,飘忽不定,踪影难测。两天后,玛斯科兴县警方接到情报:在本州另一座小镇,又有一辆汽车被盗,地点离希尔曼先前丢弃汽车的地方不远。一个报信人暗示:冷血魔头希尔曼又卷土重来了。

如此一来,那些证人们再次陷入极度恐惧之中,他们纷纷跑到警察局,要求保护。一个证人惊恐万状地说:“这条疯狗会把我们统统杀掉!”

至此,希尔曼已越狱潜逃4天了。他在社会上多呆一天,就会多犯下一笔罪恶。

3月27日,得克萨斯州哈佛县警察局得到报案:郊区的一个加油站在当夜被抢劫一空,39岁的女主人和她15岁的儿子下落不明。

警车呼啸而至,把侦察员们送到了现场。只见加油站大门洞开,气泵还在运转。自动现金出纳机仍在工作,但里面已空无分文。经过仔细搜查,现场找不到任何能表明加油站母子去向的线索。

后来,警察接到报案,在哈弗县的一处荒地里发现了一女一男两具裸尸。经核查,这正是失踪的女站主和她儿子。女尸头部中了两枪,子弹是紧贴着死者头部近距离发射的。男尸头部中了两弹,胸部中了一弹。经初步鉴定,杀人凶器是一支一点二二口径的手枪。尸检结果表明,女死者曾被奸污过。

死者的被害方式,与西奥德夫妇的被害惊人地相似。警察在调查中了解到,最后一个来加油站的是一名开天蓝色小型货车的中年男子。听到天蓝色小型货车,办案人员心头为之一动,不由想到另一起刚刚发生的谋杀案。被害人的尸体是在两天后才由一对年轻恋人偶然发现的。

那是3月28日下午3时50分左右,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手挽着手走进了士耳沙城钱德勒公园。这个公园位于一座小山的顶端,地势险峻,三面是悬崖。这里游人很少,只有成双成对的恋人们喜欢到这里寻幽。当这对情侣爬到半山腰时,隐约看见远处的岩石上似乎有一堆东西。他们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走近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原来,那里躺着一个血肉模糊的死人。

当地警察闻讯赶来,展开了调查。

死者名叫刘易斯,40岁,是密苏里人,他是为了与贝尔电话公司签订合同而来到了土耳沙城。死者身无分文,钱财已被凶手洗劫一空。这次,凶手也是紧贴着死者头部开的枪,一只大口径猎枪子弹将死者头部打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法医验尸结果表明,死者是在两天前,即26日夜里被害的。

经查,刘易斯的一辆天蓝色福特牌小型贷车已丢失。

显然,图财害命者又是希尔曼。

就这样,希尔曼在越狱潜逃后短短一周之内,又杀死了3名无辜者,犯下了杀人、强奸、抢劫、袭警等几条大罪。

这真是一条货真价实、十恶不赦的地狱恶狗。

3月28日,星期六,下午5时左右,亚利桑那州皮玛县的一条高速公路上,巡警帕利什正在值勤。

按照规定,在这段路面上行驶的车辆时速不得低于45英里。帕利什发现,一辆天蓝色福特牌小货车的时速只有30英里,属于违章低速行驶。于是,帕利什拦下了这辆车。从车里走出的司机正是希尔曼。夕阳的余辉撒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又宽又大的下巴。也许因为过去两次因超速而惹了麻烦,希尔曼已神经过敏,这次竟因低速违章而再次被拦了下来。他故作镇静,愤愤地抗议道:“警察先生,我的车开得很谨慎,为什么要拦我?”“是的,先生,你过于谨慎了。请出示驾驶执照!”帕利什幽默地答道。

希尔曼一边出示执照,一边撒谎:“我从得克萨斯来,开了一夜车,体力有些不支,所以尽量开得慢一些。这是我父亲的车,他叫刘易斯,住在密苏里州。”

当帕利什看到执照上的司机姓名希尔曼时,感到很耳熟,但一时又回忆不起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于是,他说:“希尔曼先生,请稍等一会儿,很快就可以上路了。”

帕利什转身走向自己的警车,想通过无线电查询一下。突然,他听到背后“哗啦”一声响,这是枪上膛的声音。帕利什意识到了危险,他缓缓转过身来,只见那司机双手紧握一把左轮手枪,两腿叉开,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自己。“老实点,不然就打死你!”希尔曼凶相毕露,咬牙切齿地命令着,帕利什突然醒悟过来,站在面前的希尔曼正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在逃犯。此刻,任何轻举妄动都是无济于事的,应静观其变,等候战机。于是,帕利什装出了一副服从的样子。

希尔曼手脚麻利地取下帕利什腰间的手铐,将帕利什紧紧铐上,然后就像对待多森一样,把帕利什锁进了警车囚笼。帕利什巴不得这个家伙赶快逃走,没想到希尔曼却扔下了天蓝色货车,驾驻警车开上了公路。

帕利什只感觉到希尔曼已把车驶离了公路,但不知是行驶在哪条路上。他心中琢磨着一个又一个脱险计划,但又一个接一个地否定掉了。他绝望地想:“我只有坐以待毙了。再过5分钟,10分钟,希尔曼就会把车停在荒郊野外,然后掏出手枪,对准自己脑袋,扣动扳机……”

突然,警车内的报话机中传来警察局交通调度员那熟悉的声音:“各值班警官请注意,据一位公民报告,一歹徒持枪劫持警察,正驾驶警车逃窜……”这声音给帕利什带来了一线生机,却使希尔曼心惊肉跳。希尔曼一个急转弯调过车头,折回原路。

希尔曼将警车停在那辆天蓝色小货车旁,隔着后窗玻璃对帕利什奸笑着说:“警官先生,你很听话,暂且饶你一命。”随后,他钻进小型货车,飞快地逃走了。

帕利什挣扎着站起来,一脚踢碎后窗玻璃,钻出囚笼。他一把抓起报话机,紧急呼叫:“我发现了希尔曼!罪犯携带枪支,正驾驶一辆天蓝色小货车向西奔逃……”

此时,一架亚利桑那州警用直升飞机正在不远的空中巡逻。听到呼叫后,它立即掉头搜寻罪犯。刚飞出不到l英里,希尔曼的小货车便出现在视野中了。为了紧紧咬住目标,直升飞机不得不在低于50英尺的低空飞行。

希尔曼驱车发疯似地狂奔,但汽车毕竟不是飞机的对手。直升飞机穷追不舍,像一只巨大的蚊子牢牢盯住了希尔曼,在他头上发出嗡嗡的轰鸣。它一边追击,一边向赶来参加追捕的警车报告希尔曼的一举一动和准确位置。“罪犯已弃车而逃,正奔向路边一处堆满砾石的植物林。”从飞机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希尔曼跌跌撞撞、抱头鼠窜的丑态。

飞机继续报告:“逃犯正掏空口袋,扔掉里面的所有东西。”“现在,逃犯已停下脚步,猫腰躲在几块巨大的砾石后面。”直升飞机步步紧跟,在手枪射程之外,密切注视着希尔曼的一举一动。在飞机的指挥下,地面警察将包围圈越缩越小。

这次,希尔曼纵有三头六臂、七十二变,也难以逃出法网。希尔曼疯狂起来,频频向直升机射击。这时地面上的警察已经逐渐形成了包围圈。

在场参战的每位警察都料定,像希尔曼这样的亡命之徒一定会负隅顽抗,这场追捕将以一场掠心动魄的枪战而结束。于是,警察们各就各位,聚精会神,子弹上膛,做好了战斗准备。

双方僵持着,一分钟,两分钟……

此刻,空气紧张得像快要爆炸一般,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然而,植物林中却戏剧性地传出了一个颤抖的声音:“别开枪,我这就出来!”只见希尔曼哭丧着脸,哆哆嗦嗦地从植物林中钻了出来。长时间的逃窜使这个家伙疲惫不堪,口干难忍。在戴上手铐后,他一个劲地干嚎着:“水!水!快给我点水喝吧!”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冷血魔头终于落入法网。等待着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伸张正义的电椅。

发生在狂欢节的谋杀

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狂欢节了。

午饭后,老弗斯把伺候他的几个年轻仆人叫到面前,和气地说:“明天就是狂欢节了,你们整天呆在这里,肯定很闷,想不想下山过节去?”

仆人们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作声。“我放你们三天假,让你们玩个痛快!”老弗斯说。

仆人们立刻高兴得跳起来。刚才,他们还在琢磨用什么好话来说服老头准假呢,这会儿不用费神了。

老弗斯住在一座山间别墅里。这里,空气清新,风景秀丽,又没有吵人的噪声。对于热爱自然喜欢返璞归真的老弗斯来说,真是再好不过的世外桃园。

老弗斯的儿子们却不喜欢这里,他们全都搬进了繁华的大都市。老弗斯太太几年前就病死了,只有这几个仆人陪他住在这一所大房子里,照料他的生活起居,老弗斯从心里感激他们。

早晨起床后,仆人们都走了,老弗斯自己动手做了份早餐,惬意地吃着。收拾完碟、盘,老弗斯觉得无事可做。就从仓库里提出一大桶油漆,他要乘家里没有人的时候把门廊、台阶和窗框都刷上崭新的油漆。

这房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修理过了,看起来,它显得有些陈旧。老弗斯卷起袖子,动手刷起漆来。

一个小时后,老弗斯已经漆好了台阶、窗子和门,只剩下高高的门廊了。他搬来一架4米高的木梯,提了罐油漆,一步一步登上了梯子。这时,他发现有个人出现在围墙外头。“喂,那是保罗吗?你怎么没下山过节?”老弗斯以为是男仆保罗回来了,便接着说,“这样也好,给我搭下手,把屋里的新刷子递给我,要小心,你得从台阶上跃过去,我刚刚给它上了漆……”“糟老头,你凭什么让我干这干那的,我梅卡现在可不是你的仆人了。”

是梅卡?老弗斯定睛仔细地看了看,果然是梅卡。老弗斯心想,他来干什么?

梅卡曾经也做过老弗斯的仆人,可是他好吃懒做,还把安东尼的东西偷走卖了不少,被老弗斯发现后,便辞退了他。

梅卡慢慢踱到老弗斯脚下,恶狠狠地骂道:“你这老东西!原先我在你家干活时,你对我是那么地刻薄,还撵走了我,弄得我常常没饭吃。今天,我要你尝尝我的厉害……”

说完,双手搭在老弗斯脚踩的梯子上,发疯地摇晃着……

4个小时后,梅卡在城里坐进了熟人亨特的车子返回郊外。

亨特是警察局的便衣,而梅卡在被老弗斯辞退了以后成了街头小混混。亨特利用这一点,曾从梅卡口里了解了不少罪犯的线索,所以,他们非常熟悉。“亨特,麻烦你把车拐到山上老弗斯的别墅一趟。”“拜托,我还有急事,要不你先下车。”亨特说。“求求你送我一趟吧,我想到他家里取回上星期保罗借走的钓竿。周末,我要去钓鱼呢!到时,送两条新鲜的活鱼让你尝尝鲜,行了吧!”梅卡死皮赖脸地恳求道,亨特只好答应下来。

不一会儿,亨特和梅卡到了老弗斯别墅院门前。亨特的车子还没停稳,梅卡便跳下车,径直向老弗斯的大房子跑去。

梅卡穿过草坪,从四级台阶旁纵身一跃,跳到门廊前,急急地按响了门铃。

没有人开门。“也许老弗斯睡着了,你不妨使劲敲门,他听在耳里一定会比门铃的声音响得多。”

亨特站在汽车旁给梅卡出着主意。

梅卡却好像没听见,他绕到旁边的窗户旁“嘭嘭”地敲着窗玻璃,高声叫道:“老弗斯先生,老弗斯先生!”

突然,梅卡跳下台阶惊叫:“不好了!老弗斯先生他……他倒在树丛里了。亨特,快过来呀!”

亨特应声跟着梅卡来到门廊左侧的树丛后面,只见老弗斯仰面倒在地上,一架长梯子压在他的身上,有一桶白漆正好倾倒在他的衣服上。“他死了,你瞧,连脖子都摔断了。”梅卡哭丧着脸冲亨特道。

亨特仔细在周围看了看,用手摸了摸白木支架、前门以及四级台阶和窗框、门,又拾起掉在地上的油漆刷子摸了摸,还很黏手。“他大约死了4个小时了。”亨特断定。“老弗斯先生是个大好人,没想到他竟活活地摔死了。一定是他年老眼花,手脚不灵,不小心掉了下来。”梅卡似乎很难过。“梅卡,你还不打算承认杀死了他?”亨特突然厉声喝道。

原来,亨特发现梅卡来到这里,不踏台阶,纵身跃上走廊,又跳了下来,不敲门窗而敲玻璃。正纳闷,又发现门和台阶是刚刚油漆的,证明他当时就在现场。所以知道门和台阶是刚漆过的。他回城后又搭亨特的车到这儿,装作同时发现老弗斯的尸体,不过想证明他不是凶手。

核能教授被绑案

某国当日报纸头条:

科尔教授被绑架了。

科尔教授是法国原子弹研究所的主要研究人员之一,掌握了大量机密,如果这些机密落到敌国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探长罗伯斯得到侦破该案件命令后,立即着手行动。他先找到了教授的秘书,秘书告诉他,有个自称杜美的女人住在弗莫哥旅馆,曾经打电话约教授吃饭。

罗伯斯马不停蹄地赶到弗莫哥旅馆,却发现杜美已经搬走了。经过调查,杜美小姐的护照原来是签发给一个叫布朗的,可是布朗的护照上个月初被窃。

罗伯斯趴在地上,仔细检查房间的各个角落,他相信杜美小姐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果然,在橱子底找出一张从信纸上撕下来的纸条,纸条上有一个人的地址。

罗伯斯按地址找到了那幢公寓。开门的房东一眼就认出字迹是卡尔逊先生的。

罗伯斯问:“卡尔逊先生呢?”“已经三四天没见到啦。”“我可以看看他的房间吗?”罗伯斯掏出了证件。房东便把罗伯斯领了进来。

卡尔逊屋里乱七八糟,抽屉开着,地上丢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卫生间传来隐隐的声响。罗伯斯猛地推开卫生间的门,只见一个人被绑着,嘴里塞着块手帕。房东尖叫起来:“卡尔逊先生!”

卡尔逊是位记者,被杜美的美貌吸引,一下子坠入情网。后来,卡尔逊发现杜美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便劝阻了几次。那些人中间,有个叫威尔逊的是走私集团的头头。罗伯斯回到警察局,用电脑调出了威尔逊的档案。发现:杜美实际是威尔逊的妻子,真名叫乔伊。据说,威尔逊拥有一架私人飞机。

罗伯斯忙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有人进来报告说,有一位杜美女士要见他。罗伯斯吃了一惊,我们正在找她,她竟然还敢自投罗网。

杜美一屁股坐在罗伯斯对面,笑着说:“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老板派我来谈判。”“谁是老板?”“这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留下来作人质,并用来换科尔教授,酬金是1000万,如果你们不同意,肯定有人愿付更多的钱。明天下午六点钟开车去德维兹,而且必须开一辆警车,由我一人陪你前往。”

罗伯斯把情况汇报给了上司,上司决定引蛇出洞。

第二天,罗伯斯在乔伊陪同下前往德维兹。路上,杜美笑着拍拍罗伯斯的肩,说:“你这人太严肃,来让我们放松点,听段音乐。”她打开收音机,从收音机里传出一段名曲,杜美对着话筒哼唱起来:“我渴望幸福!我渴望幸福!”

突然,收音机里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罗伯斯,你听着,我不要现钞,要钻石。钻石在瓦尔德珠宝店里,我已挑好,你付了钱就行!明天午夜,仍旧乘这辆车子来这儿,停在国家公路第八个里程碑边。注意,晚上6点以后,所有警车必须撤离公路,否则的话……”那声音说到这戛然而止消失了。

罗伯斯回到总部,上司说不管如何,必须让教授平安回来。其实,罗伯斯心里早有了详细安排。

第二天午夜12点,一辆警车朝第八个里程碑开去。车内的杜美按纳不住激动,快乐地唱着小曲,到达指定目标后,收音机里又传出昨天的声音:“把车子调头,让收音机开着,音乐一停,就停下车子。”

罗伯斯照办了。已经12点半了,杜美有些紧张。突然“砰”的一声爆炸,车子向路边滑去。收音机里的声音又开始搭腔:“杜美,钻石到手了吗?”“全齐啦,警长很守信用!”

罗伯斯爬出汽车,回头一看,发现杜美正起劲地砸着通话机,边砸边说:“这样你就不能联络了。”

话音未落,一辆无牌照的轿车戛然而止。威尔逊推搡着反绑着的教授出了车门,说:“警长,我们也守信用!”

很快,他和杜美钻进轿车扬长而去。

罗伯斯为教授解绑后说:“他们跑不了,放钻石的盒子是经过特殊加工的,能在雷达上找到。”

警察总部里,罗伯斯聚精会神地盯着雷达荧光屏。威尔逊他们上了飞机。想溜,没门!罗伯斯命令道:“拦截该机,如果他们不听劝告,就击落它!”

几分钟后,威尔逊的飞机被迫降在机场,罗伯斯对威尔逊说:“很遗憾你们人财两空啦!”

威尔逊一阵狂笑,“可惜,钻石消失了。”

果然,盒子里空空如也。

罗伯斯陷入了沉思,忽然他若有所思地说:“有一样东西永远不会移动,这是什么呢?”他立刻又发动轿车飞驰而去。

车子回到了第八个里程碑旁。罗伯斯用手在里程碑背面挖起来。终于他挖出一块硬梆梆的东西,用手电一照,正是那块失掉的钻石。

供词中的破绽

惨绝人寰的凶杀事件,却发生在有名的避暑胜地,这不禁叫人作呕。

这一天清晨,一个住在别墅区的人起来遛狗,路经明星魏丽媚家时,平常温驯的狗却狂叫起来。他觉得屋子的气氛有点异常,所以便进院窃看了一下,没想到,美艳女星竟会被杀。

魏丽媚已经怀孕八个月,再过不久就要生产,歹徒竟然将她全身剥光,并用锐利的长刀将她的肚子剖开,血流满地,惨不忍睹。

在现场还有一个人证,她叫庄月琴,是魏丽媚的丈夫沈大卫的远亲。

现场一片凌乱,电话线、电灯都被破坏,调查人员认为这是一宗早有预谋的杀人事件。庄月琴呜咽着说:“那天大哥不在,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喝咖啡,不久,就糊里糊涂地睡着了,醒来时,双手却被反绑着,当时,我想坏了,有坏人进来了。果然……从镜子中看到了凶手的背影!虽然我戴着紫色的防晒眼镜,但是我能肯定,那是一个穿灰色衣服,左手拿刀的女人。”

根据庄月琴的供词,警方很快调查出和魏丽媚有怨仇的三个女人,她们都是和沈大卫关系暧昧的美艳女子。

苏可丽,26岁,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她迷惑地说:“我为什么要杀她?虽然她该死,不过看在她有身孕的份上,还不至于下这种毒手!”

苏可丽既不是左撇子,也没有灰色的衣物。

另外一个叫白燕燕,25岁,是位服装设计家。平日最爱穿白色的套装,她平静地说:“我和魏丽媚是有一点摩擦,但是也犯不着杀她,平常我都是用右手办事,如果需要,我偶尔也会使用左手,难道这就算左撇子吗?”

现在嫌疑最大的,就剩下那位年仅23岁的方若连小姐。她相当迷人,也是电视台最被看好的女明星,喜欢穿黄绿色的套装,她有点沮丧地回答:“老实说,我很害怕,因为我真的想不到会有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方小姐也不是左撇子!

负责该案的仇警长仔细分析了庄月琴的证词,发现有许多疑点,她表示看过凶手的背影,但是镜子中呈现的应该是相反的位置,所以,凶手应是右手持刀,不是左手!

这一句话,使得整个调查工作又停顿下来。一位年轻的警员问仇局长:“就算她们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左撇子,也未必是凶手啊。”“对!”仇警长肯定地回答。“那么这样一来,只剩穿灰衣这条线索,但是她们并没有任何灰色的衣服啊!”那名刑警又轻声问道。“庄月琴戴着紫色的防晒眼镜,又无法动弹……”仇警长似乎在提示他什么事。“哦……对,透过紫色的防晒眼镜所呈现出来的不可能是灰色!”刑警喜出望外地说。“知道了吧,赶快去调查!”“嗯,等一下……”仇警长突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又对那名刑警说:“不用去麻烦鉴别科的人了,我已经晓得凶手是谁了!”

仇警长望着迷惑不解的刑警说道:“凶手是庄月琴,我们差点被蒙骗过去,案发当晚,电灯、电线都被破坏,庄月琴在黑暗中怎么可能从镜中认出凶手穿着灰色衣服?另外,从作案手法上看,凶手是个极其残忍的家伙,他怎么可能只杀魏丽媚,而不杀庄月琴,留下这样一个证人呢?显然庄月琴的话转移了我们的视线,那么从种种情况看来,杀人犯极有可能是魏的丈夫沈大卫,而庄月琴是共犯。”“现在,”仇警长顿了顿说道,“你们明白怎么回事了吧!”

原来如此,醒悟过来的刑警连忙跳上车一路鸣叫地向魏丽媚家驶去。

空中大追捕

美国丹佛市。

世界上很多人都知道这里有一所名扬天下的丹佛大学,所以也就知道了美国有一座丹佛市。

这年2月的丹佛市正处于冬春换季乍暖还寒的时节。9日下午,寒风阵阵,大街上人少车稀,热闹的丹佛市此刻显得冷冷清清。

在丹佛市银行的营业间里,走进了一位个头不高的年轻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面色阴沉,头发蓬松,一双眼睛在黑色镜片后面闪烁着若隐若现的凶光。

这个年轻人把随身携带的手提箱放在柜台上后,便手脚麻利地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手枪,用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了柜台内的出纳员。“打劫!把所有的钱都放到箱子里,否则我就杀了你!”每一个字都是恶狠狠的,透着阴森的杀机。

此人的名字叫哈森。

哈森此时刚刚24岁,却已是绑架、伪造、偷盗和抢劫的老手,可谓是五毒俱全,无恶不作。

早在19岁那年哈森就曾在得克萨斯绑架了一个小男孩儿,企图向男孩儿父母勒索5万美元赎金。却不料,那男孩儿乘其不备逃出了虎穴。哈森大意失荆州,锒铛入狱,被判处25年徒刑。

但不到一年,哈森就成功地越狱逃跑了,并开始流窜做案,抢劫银行。

两年以后,哈森再次落入法网,被加刑判为终身监禁,并被送到了一所戒备森严的监狱中看管。谁料哈森身手不凡,胆大妄为,竟再次越狱成功。不久,他又抢劫了一家银行,随后便离开了得克萨斯,开始窜入科罗拉多州。今天,他故伎重演,瞄上了丹佛市银行的大把美元。

出纳员蒂米小姐正值20岁妙龄,她头脑冷静,并没有被哈森的枪口吓昏过去。她知道此时盲目抵抗是无济于事的,便一边往手提箱中装钱,一边暗暗在心头记牢了罪犯的相貌特征,并思考对策。

哈森得意地狞笑一声,一把夺过装满钱的手提箱。他晃了晃枪口:“小心点,如果你敢报警,我会回来宰了你!”然后,他便几步冲出了营业所。

蒂米小姐丝毫也没犹豫,立即将情况报告了上级,再由上级迅速报警。透过窗子上巨大的玻璃,他们看见罪犯钻进了路边的一辆福特牌轿车。“各值班警车请注意,一名持枪抢劫犯驾驶一辆福特牌轿车,正在向罗尔大道地区逃窜。立即展开追捕!”一道命令,很快从警察局通讯联络中心发出。

先进的电讯联系,使美国警察以反应迅速而闻名于国际。果然,几分钟内,几辆警车便风驰电掣般赶到了现场,随即又沿着罪犯逃走的方向追去。

其他警车也火速向这一地区靠拢,展开堵截。

于是,一场激烈的汽车追逐战开始了。

就在案发地点附近的空中,一架直升飞机正在盘旋着,像是光临了丹佛市的一只雄鹰。麦克·斯维尔和吉姆·斯蒂尔正巧在直升飞机上,俯瞰大地,为晚间的电视节目拍摄着街景。

这架直升飞机的驾驶员麦克,是一位37岁的老牌飞行员。1970年,他在越南战场上担任直升飞机驾驶员,经常在夜间执行危险至极的空中侦察任务,经历了1000多个战斗飞行小时。他曾用直升飞机成功地将一批美国兵从被围困的丛林基地中撤了出来,因此获得了“勇敢者”勋章。复员后,麦克一度在丹佛地区当警察,并协助亚当镇的司法部门建立了一个直升飞机分队。在干了整整10年警察之后,他又到一家电视台担任了直升飞机的飞行员。他那精湛、高超的驾驶技术,使所有摄影记者都大加称赞。

44岁的斯蒂尔是一位资深的摄影记者,素以胆大心细、勇于冒险而闻名丹佛市新闻界。他曾经冒着生命危险,拍摄过龙卷风、雪崩以及枪战等惊险的现场。

如今,这两人凑到了一起,可称是一对“拼命三郎”。突然间,他们听到了电视台主持人通过无线电传来的紧急呼声:“警察们正在罗尔大道地区追捕一名逃犯,如果你们看到就追上去!”

随即,麦克将直升飞机驶向现场。斯蒂尔一双敏锐的眼睛,紧盯着地面搜寻着。猛然间,他发现一辆可疑的轿车正在高速向相反的方向驶去。“快,它在那里!麦克,快把头掉过来!”斯蒂尔兴奋地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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