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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08-02 12: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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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顾海良

出版社: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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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如何改变世界

马克思主义如何改变世界试读:

第1章 问题在于改变世界——马克思主义诞生的历史使命

马克思主义绝不是什么先知先觉者布下的某种“福音”,也绝不是什么千古不变的“教义”,它是时代发展的产物,是世界文明世代发展的结果,是人类思想史上伟大革命的结晶。马克思主义诞生于改变世界的需要之中,又在改变世界的实践之中不断获得新的发展。

1.1 回答改变资本主义世界的时代课题

马克思主义产生于资本主义发展的时代。18世纪中叶首先在英国兴起的产业革命,使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发生了巨大飞跃。到19世纪30年代末40年代初,英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第一个从工场手工业占统治地位的国家转变为机器大工业占优势的国家。1820年,英国的工业产量占世界工业产量的一半。1825年,英国建成世界上第一条铁路。从1770年到1840年的70年间,英国工人每一个工作日的劳动生产率提高了20倍。在英国产业革命即将完成时,马克思恩格斯在回顾这一革命的历史成就时曾指出: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哪一个世纪料想到在社会劳动里蕴藏有这样的生产力呢?

资本主义的发展既展现了令人惊叹的创造力,又相当程度地暴露了它令人恐惧的破坏力。资本主义创造了巨大的物质财富,却使得人除了“冷酷无情”、“赤裸裸”和“利己主义打算”之外一无所有;资本主义席卷了全球,建构了世界市场,却将“没有良心”的贸易竞争带到了各个角落;资本主义给予每个人以极大的能动性,可也把他们变成受制于市场和资本冲动的畸形主体;资本主义使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

1856年,马克思在于伦敦举行的《人民报》创刊纪念会上的演讲中,再次表达了他对充满了矛盾的现代生活的基本体验:这里有一件可以作为我们19世纪特征的伟大事实,一件任何政党都不敢否认的事实。一方面产生了以往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个时代都不能想象的工业和科学的力量;而另一方面却显露出衰颓的征兆,这种衰颓远远超过罗马帝国末期那一切载诸史册的可怕情景。在我们这个时代,每一种事物好像都包含有自己的反面。机器创造了神奇却引起了饥饿和过度疲劳,不断涌现的财富源泉却不可思议地变成贫困的根源,技术不断进步却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人类愈益控制自然反而使个人愈益成为别人的奴隶。“我们的一切发明和进步,似乎结果是使物质力量成为有智慧的生命,而人的生命则化为愚钝的物质力量。”

生产力的巨大发展,既促进了新兴资本主义制度的确立和巩固,也使这种制度开始显示出它所固有的深刻的内在矛盾。产业马克思革命加剧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中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生产的社会化和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人占有这一基本矛盾,日益尖锐地发展起来。周期性地爆发的生产过剩危机就是这种矛盾的突出表现。英国在1825年爆发了第一次全国性生产过剩危机。此后于1836年和1847年又相继爆发了波及欧洲各主要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危机。在这之后的一个世纪中,这种经济危机大约每隔10年就周期性地爆发一次。每一次经济危机的爆发,都给资本主义世界造成巨大的破坏。经济危机周期性的爆发,表明资本主义制度所固有的生产社会化同生产资料资本家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已经成为其难以克服的痼疾。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指出的:“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和交换关系,资产阶级的所有制关系,这个曾经仿佛用法术创造了如此庞大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现在像一个魔法师一样不能再支配自己用法术呼唤出来的魔鬼了。”尽管当时资本主义还处在它的上升时期,但是,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却已开始从生产力发展的推动力量逐渐转变为生产力发展的桎梏。

19世纪30—40年代,马克思恩格斯生活的德国和西欧,资本主义经济和社会的发展正处在历史的转折关头。资本主义时代的这一急剧变化,迫使人们对一些深层次的问题作出反思,其中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第一,资本主义时代这一扑朔迷离的变化背后潜藏的最根本的力量是什么?推而广之,人类历史发展的动力究竟是什么?第二,陷入经济、政治、社会发展困境的资本主义究竟向何处去?应该说,当时西欧社会的一些最杰出的思想家和理论家,并没有回避这两个关于历史和时代发展的难题;但是,无论是这些最杰出的思想家和理论家本人,还是他们的最忠实的后继者们,都没有能够对这两个问题作出成功的回答。历史和时代的发展,迫切要求一种新的理论,以对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做出科学的说明,对资本主义时代发展的趋势做出科学的说明。时代呼唤着科学理论,马克思主义适应时代呼唤应运而生。

在资产阶级哲学家、经济学家面对历史和时代发展的难题一筹莫展、毫无建树之时,在法国和英国的空想社会主义者揭竿而起却困惑不解之际,面对时代的呼唤,马克思更为真切地倾听当时下社会的实际呼声,把无产阶级作为实现自己思想的“物质武器”,在批判继承人类文明成果的基础上,开始了人类思想史上的革命性变革。19世纪40—60年代,马克思恩格斯批判地继承了前人的成果,尤其是在批判地继承吸收德国古典哲学、英国古典政治经济学、法国及英国的空想社会主义合理成分的基础上,分析批判人类先进思想已经提出的种种问题,科学论述资本主义时代发展提出的理论课题,创立了马克思主义这一无产阶级的崭新世界观。马克思主义哲学为认识历史和时代问题提供了一种崭新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原则;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通过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内在矛盾、运行机制和发展规律的深刻分析,揭示资本主义社会以及这一历史时代的命运;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则在哲学上的唯物史观和政治经济学的剩余价值理论这两大发现的基础上,揭示了资本主义时代无产阶级革命和解放的根本性质与历史使命。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的世界观和彻底的社会革命论,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一系列基本原理,对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对资本主义发展的历史趋势作了完全科学的论述,使“思想的闪电”击中“素朴的人民园地”,科学回答了资本主义时代提出的时代课题。适应着时代需要而诞生的马克思主义,以自己科学、革命的宣言表明自己是时代的最强音。它从诞生之日起,就一直鼓舞着、推动着文明世界全体有组织地进行斗争的无产阶级进行改变世界的斗争。

1.2 锻造改变资本主义世界的理论武器

19世纪30年代欧洲工人阶级进行的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是马克思主义产生的阶级基础,也是马克思主义理论诞生的实践基础。随着机器大工业对工场手工业、雇佣劳动制度对封建生产关系的取代,社会日益分裂为两大阶级。工业革命在创造了一个大工业资本家阶级的同时,也创造出了一个与大工业相联系的人数众多的无产阶级。社会化大生产的发展,工业中心城市的形成和工厂制度的建立,不仅使无产阶级数量迅速扩大,而且使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在社会生活中日益突出。机器大工业在资本主义基础上的发展,不仅没有使工人的劳动条件和生活境遇得到改善,相反地,却使工人日益成为机器的附庸。资本家为了最大限度地追求利润,采取延长劳动时间、增加劳动强度、降低工人工资、廉价雇用女工和童工等手段,拼命压榨工人血汗。

资本家的残酷压榨引发了工人们的反抗。工人们不甘心这种境遇,开始采取捣毁机器、烧毁工厂等手段进行反抗和斗争。然而,破坏机器的运动遭到政府和资本家的残酷镇压,而且带来的是机器更加广泛的采用。斗争的实践使工人进而采取罢工等形式,为改善劳动条件、提高工资、缩短劳动时间等展开经济斗争。但初期的这种斗争也还只是自发的、零散的。到了19世纪30年代,西欧资本主义的历史发展出现了重大转折。从那一年代起,“阶级斗争在实践方面和理论方面采取了日益鲜明的和带有威胁性的形式”。随着无产阶级队伍迅速成长、壮大,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也日益指向了资本主义制度。19世纪30—40年代,法国、英国、德国接连爆发了工人阶级反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斗争,即法国里昂工人起义、英国宪章运动、德国西里西亚纺织工人起义。这三次举世瞩目的工人运动,标志着无产阶级已经作为一支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了历史舞台。但是,由于没有革命理论的指导和无产阶级政党的领导,工人的几次起义均以失败而告终。究其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但没有一个正确的理论指导,则是不可忽视的根本因素。

在马克思主义出现以前,西欧工人运动在指导思想上一直以自发的状态在黑暗中摸索,没有形成以科学理论为指导的自觉的实践。因而,总结和升华无产阶级在长期斗争实践中积累的丰富经验,形成科学的世界观和对现存社会进行革命改造的系统理论,用以指导无产阶级的解放斗争,就成为那一时代思想理论发展上的迫切需要。马克思主义正是适应无产阶级革命斗争实践对科学的思想理论的迫切需要而产生的。

马克思恩格斯能够冲破旧思想的樊篱,创立马克思主义这一崭新的无产阶级世界观,是和他们对资本主义剥削制度的憎恨和对劳动群众的深厚感情分不开的。马克思恩格斯对于自己时代的弊端深恶痛绝,深谙只有“推翻使人成为被侮辱、被奴役、被遗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进行动摇资本主义大厦支柱的革命,才能消解现有的“时代错乱”和“文明缺陷”。青年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的经济和政治上的不合理性,早就有了深刻的认识。中学时代,马克思就立志选择“最能为人类福利而劳动的职业”,极力“为政治上和社会上备受压迫的贫苦群众的利益”进行辩护,对“劳动创造了宫殿,但是给工人创造了贫民窟”的现状做了有力的鞭挞,对“把我们文明社会的这些‘野蛮人’变成人类解放的实践因素”充满了信心。恩格斯愤怒地揭露了工厂主对工人群众的残酷剥削,英国工人阶级常年处于饥饿和失业之中,“如果他侥幸找到工作,就是说,如果资产阶级发了慈悲,愿意利用他来发财,那末等待着他的是勉强够维持灵魂不离开躯体的工资;如果他找不到工作,那末他只是去做贼(如果不怕警察的话),或者饿死,而警察所关心的只是他悄悄地死去,不要打扰了资产阶级”。他深情地告诉工人们:“我很想在你们家中看到你们,观察你们的日常生活,同你们谈谈你们的状况和你们的疾苦,亲眼看看你们为反抗你们的压迫者的社会统治和政治统治而进行的斗争。”在他们看来,如此这般历史重任,只有无产阶级才能担当和完成,因为无产阶级不使现存制度解体,自己就不能获得彻底的解放。马克思恩格斯不仅仅关注无产阶级的生活状况,而且还直接参加无产阶级的实际斗争。在参加国际工人运动的斗争中,马克思恩格斯逐步确立无产阶级立场;在深入无产阶级的革命实践中,他们不断地从无产阶级解放斗争中汲取营养,成为无产阶级的革命家和思想家。马克思恩格斯不是愤世嫉俗的道德批评家,也不是狂热的阶级斗士,而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精神导师,是为了人类的真正解放而呕心沥血的革命家。

正是在亲身实践中,马克思恩格斯既能够真切感受时代的状况,又可以把初创的理论运用于无产阶级运动,在发挥指导作用的同时也不断地接受实践检验,不断地丰富深化自己的理论思考。马克思向工人们说明:问题并不在于实现某种空想的体系,而在于要自觉地参加我们眼前发生的对社会进行革命改造的历史过程。29岁的马克思已被工人们尊称为“马克思老爹”,“马克思认为同工人晤谈具有莫大的意义,他找的是那些并非奉承他的而是真诚地对待他的人。他认为工人们对于运动的意见非常重要,任何时候都愿意同工人们讨论重大的政治经济问题,并且很快就能知道他们对这些问题的理解是否充分。他们对这些问题理解得越充分,他就越高兴。”“凡是同他的科学工作有关和有利于工人运动的事情,他都不惜牺牲自己去参加。”就此说来,马克思恩格斯不是愤世嫉俗的道德批评家,也不是狂热的阶级斗士,而是无产阶级革命的精神导师,是为了人类的真正解放而呕心沥血的革命家。

马克思恩格斯毕生的使命都和发展、壮大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密切地联系在一起。他们积极参加和指导工人运动,进行反对资本主义制度、争取工人阶级解放的阶级斗争,投入到创立无产阶级政党、组织无产阶级队伍的活动中,同工人运动中的各种机会主义思潮进行不懈的斗争。从19世纪40年代后半期马克思恩格斯创建共产主义者同盟开始,一直到19世纪90年代前半期恩格斯晚年领导第二国际的活动,关注欧美无产阶级革命斗争和政党的发展为止,在这半个世纪的历程中,他们始终处在开创和推进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前沿,积极参与并领导国际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和资本主义制度的斗争。马克思恩格斯生平事业和无产阶级革命斗争所具有的这种紧密联系,使他们有可能创立马克思主义这一极其彻底而严整的、构成世界各国工人运动的理论和纲领的学说,为无产阶级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提供了锐利的思想武器。马克思主义的“头脑”与无产阶级的“心脏”相结合,必将带来人类的彻底解放。

1.3 投身改变资本主义世界的伟大实践

一种思想体系对历史影响的深度和广度,同它所蕴涵的真理性成正比。随着岁月的流逝,不少风靡一时的理论学说已经失去了旧日的光环,可是,马克思主义却与时俱进,日益显示出它的真理的光芒。在马克思长眠于海格特公墓以来的一百多年间,马克思主义越出欧美,以其特有的理论魅力和思想力量遍及全世界。同时,从马克思主义诞生的那一天起,直到今天,世界上各种反动势力和反动思潮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对它的“围剿”。它们每一次都宣称马克思主义“死亡”了,但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再度“声讨”它。这本身就说明,马克思主义对现实世界的深刻影响,不仅从来没有消失过,而且对当今世界仍然有着强烈的思想理论的震撼力。无论人类历史发生了怎样的风云变幻,马克思主义始终是全球思想理论界难以回避、难以抵挡的强大“磁场”。

法国思想家德里达在《马克思的幽灵》一书中列举了当代西方社会所不能解决的十大“祸害”。他认为,面对这十大“祸害”,人们只有求助于马克思主义才能获得正确的认识。2012年7月19日《日本时报》发表了加拿大约克大学政治学理论客座教授马尔切洛·穆斯托题为《马克思——伟人回归》的文章。穆斯托指出:如果认为马克思的作品只是用于专门学术研究的不朽经典,就如同把他说成是“现实存在的社会主义”的理论提出者一样,是大错特错的。因为他的分析其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贴近现实。……在苏联垮台和资本主义扩大到全球新地区之后,它已经成为全球体系,正在入侵和改变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而不光是经济方面)。在这种形势下,马克思的理念远比他那个时代更具有现实意义。……如果一名作家永恒的青春包括他不断激发新想法的能力,那么可以说卡尔·马克思无疑依然年轻。

无论人类历史发生了怎样的风云变幻,马克思主义始终是全球思想理论界难以回避、难以抵挡的强大“磁场”。

在全球资本主义陷入危机之时,人们重新对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思想产生兴趣,尤其是西方的年青一代。2008年美国发生大恐慌后,在重新讨论恐慌后的整个体系时,人们发现马克思的理论依然有效。即使在20世纪80年代的黯淡时期,马克思恩格斯仍然居于全世界被评论最多的理论家行列之中。虽然在马克思生前,《资本论》的读者寥寥无几,但在他逝世后却获得盛名,为众多共产主义和社会主义政权及政党(如德国社会民主党、布尔什维克等)提供了指导思想。

2008年12月10日,在马克思纪念图书馆成立75周年的纪念活动上,英国伦敦大学戈德史密斯学院政治学教授戴维·麦克莱伦致辞说:随着冷战的结束和人们对经济和环境问题的关注程度不断提高,人们对马克思和马克思主义的理解也随之更为客观。大家已经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传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对资本主义作出了最为有力和深刻的分析。

这也正如西方历史学家吕西安·费弗尔所说:任何一个历史学家,即使他从来没有读过一行马克思的著作,或者他认为除了在科学领域之外自己在各方面都是“疯狂的反马克思主义者”,也不可避免地要用马克思主义的哲学方法来思考和了解事实和例证。马克思表达得那样充实的许多思想早已成为我们这一时代精神宝库的共同储蓄的一部分了。

面对经济全球化时代复杂多变的世界局势和人类社会扑朔迷离的发展前景,人们在新的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进程中,依然能够深切地感受到马克思主义特有的思想理论魅力和社会实践价值。

第2章 揭开人类历史的奥秘——唯物史观奠定了如何改变世界的理论基石

2005年7月,英国广播公司(BBC),在《我们这个时代》栏目中,开展了一项题为《谁是现今英国人心目中最伟大的哲学家》的调查,结果马克思的得票数远远超过休谟、康德、柏拉图等人,荣登榜首。栏目主持人布拉格宣布说:马克思当选为最伟大哲学家有诸多因素,但是能够解释一切的理论是他夺冠的最重要原因。这里,“能够解释一切的理论”,就是马克思的唯物主义历史观。

2005年8月22日,《明镜》周刊刊登题为《多数德国人认为马克思主义仍有现实意义》的封面文章,在国内外引起轰动。该周刊记者问不来梅大学劳动和经济研究所所长鲁道夫·希克尔和柏林自由大学历史学家保罗·诺尔特:为什么马克思的思想和著作现在还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希克尔的回答是:作为社会理论家,马克思揭示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发展规律以及物质基础——上层建筑模式,并勾画出一个现代社会发展的远景。这些在过去都非常吸引人,现在仍令人神往。这两位学者都认为:马克思改变了世界。

一个多世纪以来,唯物史观犹如熠熠生辉的思想火炬,驱除了千百年来人类探索自身生存世界的黑暗,改变了人们对社会历史的看法,奠定了马克思主义如何改变世界的理论基石。

2.1 如何改变世界原则的提出

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关系问题,是社会历史观的基本问题。正确认识这一问题,是解决其他社会历史观问题的基础和前提。马克思主义诞生之前,在对社会历史的认识中,唯心主义历史观占据统治地位,这一历史观从意识出发来考察社会历史,把意识看成是历史的发源地和推动历史发展的决定性力量,并且企图用改变思想、观念的方法来改变世界,最终导致把社会历史看做思想、观念的产物,即意识创造历史的唯心史观。唯心史观的根本错误,就是颠倒了社会存在和社会意识的关系,把社会意识当作决定的方面。不论是青年黑格尔派还是费尔巴哈,在社会历史观的基本问题上都根本颠倒了社会存在与社会意识的关系,因此他们考察社会历史的方法也是根本错误的。

唯物史观则是在科学实践观的基础上,从现实的从事实践活动的人出发,通过考察人们的客观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过程,考察包括道德、宗教等在内的全部社会意识形态的本质和发展过程,进而发现社会意识是由社会存在决定的,是随着社会存在的变化而变化的。针对青年黑格尔派的唯心主义,马克思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指出:“不是意识决定生活,而是生活决定意识。”“意识在任何时候都只能是被意识到了的存在,而人们的存在就是他们的现实生活过程。”即使是人们头脑中的模糊的幻象,也是他们的物质生活过程的必然升华物。道德、宗教、哲学等各种意识形态,都没有自己独立的发展历史,它们是随着人们的物质生产和物质交往的发展而不断发展的。“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

马克思还以简明扼要的语言阐述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这一原理的基本内涵。他指出,社会存在主要是指人们的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的发展变化是社会发展变化的根本原因。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简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在社会的变革中起着很大的作用,但它们不是社会变革的决定性因素,对社会变革起决定作用的是社会的生产方式。因此,我们判断一个变革时代,“不能以它的意识为根据;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物质生产方式是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马克思恩格斯第一次把唯物主义推广到了人类社会历史领域,宣告了数千年在社会历史领域中占据统治地位的唯心主义历史观在理论上的彻底破产。

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不仅是唯物史观的立足点和出发点,而且也是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马克思主义哲学最具独创性的特征。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这一基本原理的确立,从根本上划清了历史唯物主义与历史唯心主义的界限,标志着马克思在整个世界观史上实现了变革。马克思恩格斯第一次把唯物主义推广到了人类社会历史领域,宣告了数千年在社会历史领域中占据统治地位的唯心主义历史观在理论上的彻底破产。恩格斯在他写的书评《卡尔·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中高度评价了马克思这一论断的重大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恩格斯认为,这个原理对于没有被唯心主义欺骗束缚住的人来说是不言自明的,但是它不仅对于理论,而且对于实践都是最革命的结论。“人们的意识取决于人们的存在而不是相反,这个原理看来很简单,但是仔细考察一下也会立即发现,这个原理的最初结论就给一切唯心主义,甚至给最隐蔽的唯心主义当头一棒。关于一切历史的东西的全部传统的和习惯的观点都被这个原理否定了。政治论证的全部传统方式崩溃了”。从前所有对于历史的见解,都是建立在思想观念是历史变动的最终原因的基础之上的。确立了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的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历史才破天荒地第一次被置于它的真正基础之上,有关社会历史的各门学问才有可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科学。依据这一原理,马克思主义从社会生活的各种领域划分出经济领域,从一切社会关系中划分出生产关系,并把它当做决定一切关系的基本的、原始的关系,进而把社会关系归结于生产关系,把生产关系归结于生产力的水平,从而将社会发展看做自然历史过程,破天荒地破解了“历史之谜”,从而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

2.2 如何改变世界方法的创立

1883年3月,恩格斯在马克思去世时,曾对马克思在唯物史观上的重大科学发现作过如下的评价:正像达尔文发现有机界的发展规律一样,马克思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即历来为繁芜丛杂的意识形态所掩盖着的一个简单事实: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的生产,从而一个民族或一个时代的一定的经济发展阶段,便构成基础,人们的国家设施、法的观点、艺术以至宗教观念,就是从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因而,也必须由这个基础来解释,而不是像过去那样做得相反。

恩格斯的这一评价深刻说明,唯物史观揭示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规律和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规律,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其决定了社会形态的更替和历史发展的基本趋势,集中体现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辩证法。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马克思主义所揭示的人类社会发展的基本规律。首先,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发展状况的规律是人类社会发展遵循的最基本的规律。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生产力与生产关系构成物质生产过程中的两个不可分割的方面,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关系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性质和状况。私有制是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同样它也只有在大工业生产充分发展的条件下才能被消灭。不同历史发展阶段的生产关系的区别,也是由生产力发展的不同水平和程度所决定的。另一方面,生产关系对生产力有着能动的反作用。当生产关系适合生产需要时,它是生产的必要条件,是人们在生产中的自主活动条件,促进着生产的发展;当生产关系成了生产力发展的桎梏时,就必然会阻碍生产力的发展。总之,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辩证统一,是一个基于生产力发展之上的矛盾的、历史的过程。其次,在揭示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基本规律的基础上,马克思进一步论证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基本规律。在经济基础同上层建筑的相互关系中,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一定要适合经济基础的状况。因此经济基础的性质决定上层建筑的性质,经济基础的变革决定着上层建筑的变革。

揭示了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辩证运动规律之后,马克思恩格斯形成了完整的关于社会形态的学说,指出了社会有机体是各种关系和现象有机联系的完整形态。社会形态是按一定的客观规律发展变化的。任何一种社会形态都具有其特殊的性质,但它们又都遵循着生产关系一定要适合生产力状况和上层建筑一定要适合经济基础状况的一般规律运行。通过运用这种唯物史观来考察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马克思恩格斯将人类社会历史划分为依次更替的社会形态:部落所有制、古代国家所有制和公社所有制、封建所有制、资本主义所有制和共产主义所有制。这样,马克思恩格斯就揭示了社会形态更替的实质是基于生产力发展基础之上的生产关系特别是生产资料所有制的更替。

唯物史观科学地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所遵循的基本规律,具有极为重要的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它在人类思想史上彻底否定了以“道德说教”作为评判历史功过是非的思想体系,第一次科学地确立了生产力发展是“社会进步的最高标准”。马克思主义明确指出,判断一个变革时代不能以该时代的意识为依据,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依据唯物史观的根本观点,马克思主义正确阐明了社会形态的演进过程及其历史正当性问题;正确评价了历史和现实中的事件、人物以及各种社会集团的理论及主张等,为正确认识社会和历史提供了基本观点和方法。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规律和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规律还是马克思主义政党制定路线、方针和政策的重要依据。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不断扫除生产力发展的障碍应成为无产阶级政党制定路线、方针和政策的出发点和归宿。在改革开放和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今天,唯物史观所揭示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规律和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的矛盾运动规律,对于我们敏锐地把握社会先进生产力的发展趋势和要求,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积极投身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不断推进理论创新、制度创新和科技创新,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推向前进具有重要的理论指导意义。

2.3 如何改变世界路径的探定

人类社会是一个不断发展的过程,推动社会历史发展的动力是什么?旧的社会历史理论往往把社会历史发展的动力归结为人们的思想动机或精神力量。唯物史观没有停留在“精神动力”的层面上认识社会历史,而是透过历史的表象,进一步探寻并发现了社会历史深处的“动力的动力”。

唯物史观认为,物质生产方式是社会发展的基础,在此基础上形成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的矛盾是社会发展的基本矛盾和根本动力。生产力是社会基本矛盾运动中最基本的动力因素,是人类社会发展和进步的最终决定力量。社会基本矛盾特别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是一切历史冲突的根源,决定着社会中其他矛盾的存在和发展。唯物史观认为,阶级斗争是社会基本矛盾在阶级社会中的表现,是阶级对立社会发展的直接动力。社会革命是解决社会基本矛盾的主要方式之一,是推动社会发展特别是社会形态更替的重要动力。“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是“社会进步和政治进步的强大推动力”。社会革命是旧的社会形态灭亡,被新的社会形态所取代。革命的发生,是因为随着生产力的发展旧的生产关系变成了生产力的桎梏。社会革命的终极原因,不应当在人们的头脑中寻找,而应当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中寻找。因此,当一种生产关系适合生产力的性质,能够促进生产力发展的时候,这种生产关系是不会消亡的;当生产力还没有发展到要求用一种新的生产关系取代原有的生产关系的时候,是不会有新的生产关系产生出来的。

唯物史观对推动社会历史发展动力的科学探索,揭示了社会历史发展的真正奥秘,为无产阶级和广大劳动群众运用马克思主义改变世界提供了科学依据和方法。马克思主义政党要正确认识根源于社会基本矛盾的阶级斗争、社会革命、社会改革等在社会发展中的不同作用。在阶级里,必须坚持阶级分析方法。阶级斗争是社会基本矛盾在阶级社会中的表现,马克思主义政党制定路线、方针、政策和策略要全面地、动态地分析阶级状况,分析各阶级的经济地位、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准确把握各阶级之间的关系和阶级力量的对比,把握社会运动和社会生活的脉搏;在认识和处理阶级矛盾时,要严格区分阶级矛盾和非阶级矛盾、对抗阶级和非对抗阶级之间的矛盾、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要辩证认识科学技术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唯物史观对社会历史发展动力的科学揭示,为人们提供了理解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奥秘的闪亮钥匙,探索了如何改变世界的实践路径。

2.4 如何改变世界依靠力量的确定

19世纪40年代中期,马克思恩格斯同当时的德国唯心主义者、青年黑格尔派代表人物鲍威尔兄弟进行过一场论战。鲍威尔兄弟认为,历史中起决定作用的是“英雄”的精神,而人民群众是历史中的惰性因素。针对青年黑格尔派依据“自我意识”创造历史的思辨公式,马克思恩格斯深刻指出:社会经济是政治、思想的决定力量,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社会的经济方面也不是单一的,而是多层次的,经济利益在不同的社会成员之中表现为极不相同的内容;思想在历史中的现实力量在于正确地反映了社会需要、进步阶级的利益。马克思恩格斯在得出经济因素在社会发展中的决定作用,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在社会中的普遍性等结论后,进一步从世界历史发展的高度指出:“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恩格斯还进一步说明了什么是历史的问题,历史就是人的创造性活动的历史。历史什么事情也没有做,它“并不拥有任何无穷尽的丰富性”,它并“没有在任何战斗中作战”!创造这一切、拥有这一切并为这一切而斗争的,不是“历史”,而正是人,现实的、活生生的人。“历史”并不是把人当做达到自己目的的工具来利用的某种特殊的人格。历史不过是追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

唯物史观通过对现实的社会中的人的全面、具体、历史的考察和分析,科学揭示了人民群众在创造历史过程中的决定作用,认为人民群众是历史的主体,是历史的创造者。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作用是同社会基本矛盾运动推动社会前进的过程相一致的。人民群众的总体愿望和行动代表了历史发展的方向,人民群众的社会实践最终决定历史发展的结局。同时,唯物史观也辩证地揭示出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活动要受到一定社会历史条件的制约。唯物史观还从人民群众创造历史这一基本前提出发,科学地说明了个人在历史上的作用:社会历史发展是无数个人合力作用的结果,历史人物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起着特殊作用,必须从必然与偶然的辩证统一中理解个人的历史作用,必须坚持用科学方法来评价历史人物,不能夸大个人的作用,进而否定或歪曲历史发展的规律。

唯物史观对人民群众在历史发展中的作用的深入分析,提供了考察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动因的科学角度,确立了马克思主义如何改变世界的坚强依靠。唯物史观不仅从客体的角度揭示了社会历史发展的动力,还从主体的角度回答了人民群众和个人在社会历史发展中的作用,第一次科学地解答了谁是历史的创造者这一社会认识史上的难题。唯物史观关于人民群众是历史创造者的原理,已成为无产阶级政党的群众观点和群众路线的理论基础;唯物史观关于个人在社会历史中的作用的观点,为我们坚持历史分析方法和阶级分析方法评价历史人物提供了科学的依据。

唯物史观是马克思主义思想体系的理论基石,列宁称之为“科学思想中的最大成果”,是“唯一科学的历史观”,是“社会科学的同义词”。美国经济学家海尔布隆纳在《马克思主义:赞成与反对》一书中写道:马克思主义是现代世界中一个令人时刻感到惊悸的精灵,是激起人们最热切的希望和恐惧,使人产生各种大相径庭的见解的根源。法国哲学家萨特在《辩证理性批判》一书中声称,马克思哲学乃是当代“唯一不可超越的哲学”,而这种哲学的不可超越性正在于,“只要产生和掌握一种哲学并受这种哲学指导的实践还有生命,那么这种哲学就仍然是有效的”。当代西方杰出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家特里·伊格尔顿在其著作《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中指出,马克思主义理论对于当今社会的重大意义不仅在于其对资本主义制度全面彻底的揭露,还在于其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研究方法对当今社会同样适用,“马克思彻底改变了我们对人类历史的理解,这是连马克思主义最激烈的批评者也无法否认的事实”。历史唯物主义作为马克思毕生两大理论发现之一,不仅在思想上历史地引领了无产阶级乃至全人类的解放事业,而且已进入了当代精神世界,指导我们去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战胜各种艰难险阻,成为人类筹划生存和发展的精神动力。

第3章 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同样是不可避免的——《共产党宣言》是如何改变世界的理论指南

1848年2月,在英国伦敦出版了一本篇幅不大的书,这本书没有官方媒体的宣传,没有受到主流社会的重视,甚至没有在市场上公开出售,而仅仅作为内部材料分发给各地的共产主义者同盟成员。可是,160多年过去了,这本书却在全球70多个国家,用200多种文字出版了1100多个版本,印数在3000万册以上,发行量仅次于《圣经》,成为社会主义文献中传播最广和最具国际性的文献。这本书就是彪炳史册的《共产党宣言》,其作者是时年30岁的卡尔·马克思和28岁的弗里德里希·恩格斯,这两位才华横溢富有革命精神的年轻人受共产主义者同盟的委托,共同起草了这个“详细的理论和实践的党纲”。《共产党宣言》的出版曾令全世界的资产者惊慌失措,恐惧万分,也使全世界的无产者为之欢欣鼓舞。在人类思想史上,有哪一部著作能像《共产党宣言》这样,对整个世界震撼如此之大,对人类命运影响如此之广,引起社会变革如此之烈?《共产党宣言》博大精深、流光溢彩,虽然篇幅不大,价值却相当于多部巨著。它是马克思主义的奠基之作,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公开问世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兴起。它科学地论证了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系统阐述了科学社会主义的一般原理,明确划清了科学社会主义与其他社会主义流派的界限,奠定了无产阶级政党学说的基础,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群众争取自由解放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160多年来,《共产党宣言》像启明星,划破黑1920年上海社会主义研究社出版的《共产党宣言》(第一个中夜,腾空飞起,照亮欧洲,照亮全世文全译本)界;

像号角,划破寂静,响彻云霄,唤醒欧洲,唤醒全世界;如惊雷,震撼旧世界,又似火炬,照亮新社会。《共产党宣言》是每一个共产党人必读的经典,其中蕴涵着丰富深刻的科学真理和美妙光辉的社会理想,给人们提供了如何改变世界的理论指南。

3.1 人类社会发展方向和结果的指明

“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这一振聋发聩的创世警句不知曾经鼓舞和激励过多少无产阶级战士的斗志。《共产党宣言》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的认识和分析方法,考察和研究人类社会,特别是资本主义社会的产生和发展的历史过程,全面而深刻地剖析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经济结构和阶级关系及其上层建筑,指出了资本主义在取代封建主义过程中对解放生产力、推动社会进步所起的革命作用,科学地分析了社会化大生产和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之间的矛盾,根据这一矛盾的发展和激化,无可辩驳地论证了资本主义为共产主义所取代的历史必然性。《共产党宣言》斩钉截铁地指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这一结论既不是出自痛恨资本主义的道德义愤,也不是源于向往未来共产主义的善良愿望,而是基于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认识,它科学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内在矛盾和发展规律,指明了人类社会的最终发展方向。它破除了资本主义“千年王国”和私有制神圣不可侵犯之类的神话,恰似一声震撼人心的春雷轰响在当时一统天下的资本主义世界,成为解放思想、创造新时代的纲领性宣言,为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指明了人类社会的发展方向。如果我们要深刻理解当前危机与矛盾的话,现在重温资本主义垮台的最初预言,仍然至关重要。

英国《论坛》周刊在《〈共产党宣言〉得以重温》一文中指出:“如果我们要深刻理解当前危机与矛盾的话,现在重温资本主义垮台的最初预言,仍然至关重要。”在160多年后的今天,该如何去除迷雾,正确看待“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这一《共产党宣言》中的核心论断呢?对此,也许俄罗斯著名学者布兹加林教授的话能给我们更深的启迪:《共产党宣言》所揭示的社会矛盾至今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在不断加深。《共产党宣言》将面临新生,实践要求按照马克思的精神解释世界。可见,只要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还存在,这一论断就不会过时。

从全世界范围来看,资产者和无产者不仅依然存在,而且从总体来看,两极分化的趋势还在不断加剧。据有关机构统计,目前占全世界人口1/5的富人,大约占有全世界4/5的财富,也就是说,全球约80%的财富掌握在20%的人手中。资本主义社会不公平和贫富差距的拉大,增加了人们对这种制度的反感。英国《每日电讯报》曾发表过题为《银行业肥猫依旧无耻地逍遥着》的报道,指出资本主义金融业是依赖对民众的剥削才换回繁荣景象的。伊朗总统内贾德在2009年出席伊斯兰会议组织经济峰会时猛烈抨击资本主义。他说:目前全球经济危机的元凶就是资本主义体制;这个世界需要大变革;以高利贷为基础的世界体制已经崩溃了。这证明资本主义失败了。近些年来,在多个资本主义国家,都出现了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关注的迹象。就日本而言,描写共产党员劳动者的小说《蟹工船》、《为党生活的人》从2008年起在日本热销;日本共产党报刊《赤旗》的销售订阅者近几年也呈现增长趋势。《产经新闻》评论称,这一现象的背景是日本出现了“越工作越穷”的现象。

资本主义正在全球范围内被打上越来越多的问号。英国广播公司(BBC)2009年公布的对27国民众的调查表明,仅有11%的人认为资本主义在正常运行,而有23%的受访者认为资本主义存在致命弱点,世界需要新的经济制度。BBC在柏林墙倒塌20年之际公布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全球半数以上被调查者不满自由市场经济的资本主义制度,相反,社会主义思想愈来愈受欢迎。这次民意调查询问了全球27个国家2.9万人的意见。51%的受访者认为,自由市场经济的资本主义系统需要规范和改革。只有美国和巴基斯坦有超过20%的人认为资本主义运行良好。在27个国家中,15个国家有半数以上认为大企业应该归国家所有或由国家控制多数股份,而这个观点最强烈的支持者恰恰来自曾经试验“休克疗法”的国家:俄罗斯有77%的受访者赞同这一观点,乌克兰有75%的受访者赞同。调查还显示,一些社会主义元素像“均分财富”很吸引人。多达22个受访国家人民支持政府均分财富。这说明随着1989年柏林墙的倒塌,资本主义并没有取得看上去的压倒性胜利。冷战结束时成功压倒苏联式社会主义的喜悦仍在柏林墙遗址的官方庆祝大会上延续,但平日里的困惑和不满却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积累。曾经以攻占巴士底狱引领世界资产阶级革命浪潮的法兰西民族,如今对资本主义前途的预测也极为悲观。

在《共产党宣言》中,马克思极具独创性地预见到资本主义制度惊人的生产能力。马克思预言,资本主义将把发明创新推动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但是,“资本主义的巨大生产力将迫使其垮掉。关于资本主义的前景,你可以说,马克思错在时间的把握上;当资本主义走到尽头时,事实将证明他是对的”。当前,“国家掌管了部分银行的主要业务,政府担保储户存款,资本家丢掉饭碗,工人失去房产,当代资本主义世界出现越来越多的社会结构性危机,越来越多的人生存受到威胁,越来越多的人生活在道德困境和心灵冲突中,人民的‘悲观度’越来越高”,这些无疑都证实了《共产党宣言》分析和预测的科学性和正确性。当代资本主义的发展并没有超出《共产党宣言》的视野。

3.2 无产阶级解放运动普遍规律的揭示

“一个幽灵,共产主义的幽灵,在欧洲游荡。”这是1847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写下的第一句话。160多年来,马克思恩格斯缔造的这个“幽灵”激荡了欧洲大陆,叩响了亚洲门扉,令整个世界为之改变,让千百万人为之震撼。这一切与《共产党宣言》对无产阶级解放运动普遍规律的科学揭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共产党宣言》不仅“以天才的透彻而鲜明的语言描述了新的世界观”,而且描述了“关于阶级斗争和共产主义新社会创造者无产阶级肩负的世界历史性的革命使命的理论”。《共产党宣言》指出,自从原始社会解体以来,“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在资本主义社会,阶级对立并没有被消灭,“它只是用新的阶级、新的压迫条件、新的斗争形式代替了旧的”,组成为每个社会的各个阶级之间的斗争,总是历史发展的伟大动力。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不仅是“历史的直接动力”,而且是“现代社会变革的巨大杠杆”。《共产党宣言》通过对资本主义社会各个阶级所做的科学分析,提出了只有无产阶级才能完成埋葬资本主义制度和建设共产主义社会的伟大历史使命的学说。《共产党宣言》指出:“在当前同资产阶级对立的一切阶级中,只有无产阶级是真正革命的阶级。其余的阶级都随着大工业的发展而日趋没落和灭亡,无产阶级却是大工业本身的产物。”无产阶级与社会化大生产相联系,是最先进、最革命、最有组织性和纪律性的阶级,无产阶级的历史使命是推翻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统治,消灭资本主义和一切剥削制度,“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共产党宣言》指出,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必然发展成为夺取政权的政治斗争。共产党人的“目的只有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才能达到”,“工人革命的第一步就是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无产阶级专政是无产阶级战胜资产阶级、共产主义战胜资本主义的根本保证,是资本主义社会向共产主义社会过渡的必由之路,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以后,必须建立自己的政治统治,即无产阶级专政。《共产党宣言》把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任务概括为一句话,那就是“消灭私有制”。指出:“共产主义革命就是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毫不奇怪,它在自己的发展进程中要同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为了完成消灭私有制这一历史任务,无产阶级在夺取政权后必须大力发展生产力。为了迅速发展经济,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改变整个社会的面貌,无产阶级专政国家“首先必须对所有权和资产阶级生产关系实行强制性的干涉”,包括剥夺者被剥夺,按照总的计划发展生产,以满足全体社会成员的需要。

2011年,英国报纸再评马克思《共产党宣言》,指出《共产党宣言》的主要观点是:资本主义,除了通过强盗行为和海军力量原始积累财富外,还必然创造了一支国内力量,它既是财富的来源,也是对财富的主要威胁,它就是无产阶级。这个阶级与玛丽·雪莱创作的弗兰肯斯坦的怪物一样:这个庞大又强大的怪物是工业、技术和现代化的必然产物,一旦它意识到它拥有的力量并找回自己的声音,它就有能力摧毁它的创造者。

这一评析,堪称160多年前《共产党宣言》的时代知音。160多年来,在《共产党宣言》的引领下,共产主义运动风起云涌,前赴后继,浩浩荡荡,谱写了一曲又一曲气壮山河的凯歌。《共产党宣言》论述的无产阶级作为资本主义掘墓人的伟大历史使命;阐述的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专政的思想;阐明的共产主义革命不仅要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实行最彻底的决裂,而且要同传统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等思想,对无产阶级解放运动普遍规律的科学揭示使其成为改变了时代的伟大宣言!160多年来,在《共产党宣言》的引领下,共产主义运动风起云涌,前赴后继,浩浩荡荡,谱写了一曲又一曲气壮山河的凯歌,载入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光辉史册! 160多年来,在《共产党宣言》的感召下,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向旧世界宣战,向私有制宣战,向剥削制度宣战,建立了一个又一个社会主义的新型国家,开创了人类历史发展的新纪元!在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高潮时期,曾经在占全世界人口1/3、占全世界面积1/4的范围内建立起社会主义国家,实行了社会主义制度。160多年来,在《共产党宣言》的指导下,无数共产主义的先驱,敢为人先、勇于开拓、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本国实践相结合,同时代和民族特点相结合,写下了一篇又一篇社会主义改革实践的光辉篇章,开辟了共产主义运动的新时代!在人类社会发展史上,有哪一种理论、哪一种学说能够在如此广的范围内,引起如此深刻的社会制度变迁呢?

3.3 无产阶级政党学说理论基础的奠定

“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这一耳熟能详的名言,传递出《共产党宣言》对人类命运真切的理解和关怀,同时也赋予无产阶级神圣职责和使命。

作为共产党人最早的党纲,《共产党宣言》第一次系统地论述了无产阶级政党的性质和特点,并且为它规定了任务和策略原则。《共产党宣言》指出,共产党是无产阶级的政党,是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领导力量。共产党人“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共产党人同其他无产阶级政党不同的地方只是:“一方面,在无产者不同的民族的斗争中,共产党人强调和坚持整个无产阶级共同的不分民族的利益;另一方面,在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斗争所经历的各个发展阶段上,共产党人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共产党人能够从根本上代表无产阶级的利益和愿望,具有高度的自觉性和清醒的头脑,共产党是按照科学社会主义的革命理论和革命风格建立起来的无产阶级先锋队,是由无产阶级先进分子所组成的革命组织,这就决定了它在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中的领导地位和模范作用。只有由这样的党来领导,无产阶级才能够夺取政权和巩固政权,才能够战胜资本主义,直到实现共产主义,完成自己的伟大历史使命。《共产党宣言》要求共产党人把当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结合起来,在反对现存的社会制度的斗争中,不要忘记无产阶级革命的最终目标。《共产党宣言》指出,共产党人要领导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走向胜利,还必须制定出一整套正确的斗争策略。其中主要是组织阶级队伍,建立革命统一战线,解决好依靠谁、团结谁、打击谁这个革命的首要问题。共产党人在制定革命策略时,必须具体地分析国内和国际的经济、政治和阶级关系状况。《共产党宣言》被视为马克思主义的“出生证”,它也是共产党的“身份证”,以后各国马克思主义政党制定的党纲都以它为依据。有了《共产党宣言》这个思想武器作为理论和实践的纲领,在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武装的政党的领导下,无产阶级以科学的世界观为指导,为彻底摆脱剥削和压迫,为实现共产主义伟大理想,自觉地开展有组织的反对资产阶级和一切剥削阶级的革命斗争。从马克思恩格斯第一次把社会主义从虚幻的空想变成科学的理论,从列宁斯大林第一次把科学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变成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伟大实践,从毛泽东邓小平第一次把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单一模式发展成为与本国国情和实践相结合的多国模式的成功探索,从江泽民胡锦涛第一次用马克思主义科学社会主义原理科学地回答在新的历史时期我们应该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和我们应该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的伟大探索……160多年间,社会主义由科学理论变成社会现实,由工人运动变成国家制度,由一国实践发展为多国实践,人类历史上长达数百年资本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被打破,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并存的世界格局形成……这一切都离不开《共产党宣言》所确立的领导力量、所指明的发展方向、所提供的纲领策略。《共产党宣言》的精神,“至今还鼓舞着、推动着文明世界全体有组织的正在进行斗争的无产阶级”。

英国历史学家埃里克·霍布斯鲍姆在接受法国《解放报》专访时说,自由主义低估了共产主义运动的希望和成果,他们想以苏联的错误和失败完全诋毁共产主义运动。然而,如今资本主义陷入危机,共产主义思想的回潮正是对自由主义宣传的一种回答。他说,人们不仅在重新找到马克思,而且还重新发现社会主义传统。而中国共产党在领导改革开放30多年取得举世瞩目成就的同时也赢得了国际社会的盛赞,正在充满信心地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以一往无前的进取精神展现着马克思主义执政党的当代风采。

此外,《共产党宣言》还对各种社会主义流派进行大扫荡,为国际工人运动树立起科学社会主义的战斗旗帜。它驳斥了资产阶级诽谤与攻击共产主义的种种谬论,深刻地批判了五花八门的社会主义的喧嚣,明确划清了科学社会主义同各种冒牌社会主义的界限。与此同时,马克思恩格斯对资产阶级攻击和歪曲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言论进行了批驳,从各个方面说明了科学社会主义和共产党是什么和不是什么,主张什么和反对什么。在这个意义上,《共产党宣言》是社会主义和共产党的一篇公开的宣言书。

岁月的云烟,遮不住真理的光辉;科学的思想,指引着历史的航向。“在柏林墙倒塌后,保守派和革新派、自由主义者和社会民主主义者几乎一致宣布马克思最终消失,可是他的理论却再次成为时下备受关注的话题——在许多方面,它们的流行速度令人惊讶。如今,站在马克思这样的巨人肩头上展望未来的新能力是个积极动向,不仅对所有想真正理解当代社会的学者而言是如此,对所有想以民主方案取代资本主义的人来说同样是如此。”160多年过去了,《共产党宣言》仍然享誉全球、魅力四射,仍然是每个觉悟工人必读的书籍,仍然是指引无产阶级改变世界的理论指南。《共产党宣言》将永远激励我们前行!

第4章 资本的内在逻辑:剥夺者被剥夺的历史趋势——《资本论》指明如何改变世界的路径

30多年前,被称作“当代歌德”的德国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海因里希·伯尔,在他的《假如没有马克思》一文中写道:一部进步史乃是一部忘恩负义史。后生者只一味地捞取和享用好处,至于曾为好处所付出的代价连想也没去想。掺和在这种忘恩负义之中的还有愚蠢、无知以及理论家、知识分子通常所具有的藐视。

他还写道:没有工人运动,没有社会主义者,没有他们的思想家,他的名字叫卡尔·马克思,当今六分之五的人口依然生活在半奴隶制的阴郁的状态之中;没有斗争,没有起义,没有罢工,这需要发动,需要引导,资本家是连半步也不让的。

海因里希的这些观点,实际上是对近代西方没落的理论思潮的批判,是对那些“妖魔化”马克思的理论家的批判。长期以来,总有人想把马克思及其理论打入“冷宫”,或者用一个时髦的说法就是将其“边缘化”。然而,事实胜于雄辩,胜过一打教科书。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以及新自由主义给全球化带来的灾难,使得世界上更多的人“回到”马克思和他所揭示的资本的内在逻辑的思想之中。

4.1 《资本论》热在西方的骤然兴起

早在100多年前,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就宣告:“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响了。剥夺者就要被剥夺了。”剥夺者被剥夺,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马克思的这一科学预见,随着时代的发展,随着资本主义经济危机一次又一次的发生而不断地被证明。正因为如此,马克思及其《资本论》再度成为西方社会的“宠儿”,“马克思又回来了”的声音在西方时有响起。

在德国,专门出版学术著作的卡尔迪茨出版社经理称,2008年10月的头3个星期,《资本论》售出417本,1—10月售出1500套,是2007年全年销量的3倍,是1990年销量的100倍。购买者以20~25岁的年轻人为主。路透社专栏作者贝恩德在《卡尔·马克思和世界金融危机》的文章中指出,我们熟悉的资本主义正在死亡,现在有一种共识正在达成,即资本主义需要在21世纪得到全面修正以拯救自身,马克思对不受约束的资本主义的批判正在得到确证。英国坎特伯雷大主教威廉斯在读完《资本论》之后也发表评价说,长久以前,马克思就窥探到了资本主义的运转之道。马克思的学说比以往具有更大的现实意义,因为马克思比任何人都更有效地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规律。

美国《每月评论》杂志编辑埃伦·克米辛斯·伍德,在他的《回到马克思》一文中指出:“我们现在所处的历史时刻是回到马克思最佳、最合适的时期。”他认为,今天全球化或普遍化就是马克思恩格斯所说的资本逻辑发展的结果,这个逻辑就是积累、商品化、利润最大化和竞争的逻辑,而且它们几乎已经渗透到了人类生活和自然本身的所有方面。所以,伍德认为,马克思的学说比以往具有更大的现实意义,因为马克思比任何人都更有效地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规律。无独有偶,在伍德之后,美国《纽约时报》也发表了名为《回到马克思》的长文,该文引用了美国某证券交易所领导人的一段话:“我长期待在华尔街,我越来越相信马克思是正确的。现在我绝对相信,马克思的方法是理解资本主义的出色方法。”

众所周知,当前,在世界范围内,社会主义仍然处于低潮时期,但对马克思及其《资本论》的研究和宣传并不是低潮。尽管马克思逝世后的100多年来不断有人诅咒和诋毁马克思主义,但从来没有人能阻止马克思主义在全球范围内的广泛传播,也没有什么思想能像马克思主义那样彻底、透彻地揭示资本主义的内在矛盾,作出不断被证明了的关于资本主义发展历史趋势的结论。马克思逝世后,世界资本主义发展尽管出现许多新的特点,但是其本质仍然没有摆脱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揭示的资本的内在逻辑!

4.2 资本主义产生和发展的“剥夺”之路

19世纪50年代末,特别是在1867年出版的《资本论》第一卷德文第一版中,马克思在他所创立的剩余价值理论的基础上,从资本主义经济运动趋势出发,系统地阐述了资本积累理论,揭示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历史命运。

马克思指出,资本主义最初的原始积累是靠“剥夺”累积起来并发展辉煌的,资本主义的发展历史就是一部“剥夺”的历史。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作为一种新的剥削关系,最初是在封建生产关系内部产生的。在封建社会末期,由于价值规律的作用,小商品生产者迅速两极分化,导致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产生。为了加速资本主义生产关系的形成,新兴的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化的贵族,用暴力手段剥夺小生产者,迫使生产者和生产资料分离,并把大量生产资料和财富集中在自己手里。这一过程以英国的“圈地运动”最为典型,英国“圈地运动”最早从工商业较发达的英国东南部农村开始。地主贵族最初圈占公有地,后来圈占小佃农的租地和公簿持有农的份地。在宗教改革中,国王把没收的教会领地赐给亲信宠臣,或卖给乡绅、土地投机家、市民、商人和工场主。他们变成新贵族,也大规模地圈占农民土地。根据1630年和1631年的调查报告,英国莱斯特郡在两年内圈了10万英亩土地,约占该郡土地的2%。大部分圈占地变成牧场,用来养羊,因为在当时的市场上羊毛是紧缺产品,可以获得高额利润。大批农民被迫出卖土地,或远走他乡,或到处流浪,被迫与自己的生产资料分离,陷于极端悲惨的境地。托马斯·莫尔在《乌托邦》中,尖锐地指责这是“羊吃人”。

造就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迅速积累资本,不仅要求造就大量的有人身自由但失去生产资料的无产者,还要求将资本主义生产所需要的大量货币财富积累在少数人手里。资本主义货币财富的积累,同样是通过暴力掠夺性的原始积累完成的。美洲新大陆的发现和新航路的开辟,使欧洲资产阶级和封建贵族开始了疯狂的殖民掠夺。他们远涉重洋,征服殖民地,肆意残杀土著居民,掠夺黄金和财物,贩卖奴隶和毒品,进行殖民贸易,推行殖民主义。15世纪末,海地《资本论》第一卷(1867年汉堡岛上土著居民有100万人,由于不断的掠第一版)夺残杀,到1914年只剩下13.9万人。在奴隶贸易方面,英、荷等国资产阶级贩运到美洲的黑人竟达1500万人之多。这些充满暴力的殖民活动为欧洲资产阶级聚敛了大量的货币财富。马克思指出,资本的原始积累的这种剥夺,是“用血和火的文字载入人类编年史”。

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确立以后,剥夺的过程仍在继续,形成了资本家剥夺雇佣工人和资本家之间彼此竞争、相互剥夺的关系。马克思指出,在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形成之后资本家把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再转化为资本,这就是资本积累。这时的资本积累的真正来源是工人所创造的剩余价值。资本家追求剩余价值的无止境的贪欲是驱使资本家不断进行资本积累的内在动力,而激烈的竞争则是迫使资本家不断进行资本积累的外在动力。

资本主义发展到垄断阶段之后,资本以更高的剥削程度和更大的剥削规模开始了它的剥夺活动。谋求高额垄断利润,是垄断资本主义的生产目的和动力。高额垄断利润除包括一般的平均利润外,还包括凭借垄断地位稳定获得的超过平均利润的超额垄断利润。垄断资本家不仅对雇佣工人进行剥削,而且也对城乡小生产者和其他劳动者进行剥削和掠夺,还对非垄断资本家榨取的剩余价值进行再分割。垄断资本及其追求高额垄断利润的实质,意味着资本主义对工人和其他劳动者剥削的加深。随着垄断的发展,工业垄断资本和银行垄断资本相结合,产生了金融资本。金融资本无止境的贪欲本质,决定了它不满足于对国内的统治和剥削,还要穷凶极恶地对外扩张。其主要是通过资本输出、建立国际垄断同盟、瓜分世界这三个途径来实现对外扩张的。20世纪初,世界上能够占领的领土被瓜分完毕后,帝国主义国家之间争夺殖民地、重新瓜分世界的战争便不断发生。为了进行战争,各国政府横征暴敛,把沉重的负担全部压在劳动人民头上,使帝国主义的剥夺达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虽然马克思没有看见资本主义在其后的发展情况,但他通过大量的事实,深刻地揭示了资本财富积累和工人贫困积累之间的对立运动,得出了资本主义积累的绝对的、一般的规律。这一规律的基本内容就是:在资本积累过程中,“在一极是财富的积累,同时在另一极,即在把自己的产品作为资本来生产的阶级方面,是贫困、劳动折磨、受奴役、无知、粗野和道德堕落的积累”。资本主义产生和发展、资本积累和集中的历史告诉我们,资本从来不是依靠勤俭和节约而增值的,而是充满了剥夺,是剥夺加速了生产资料和劳动者的分离,促进了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产生;是剥夺为资本主义的发展提供剩余价值基础,促进了资本主义的发展。因此,剥夺是资本主义产生和发展的基本途径。

4.3 “被剥夺”是资本主义发展的必然结局

资本主义商品经济规律和资本积累,既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确立的机制,同时也是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产生的机制。马克思研究指出,资本积累提高了生产水平使资本主义生产实现了社会化;生产资料日益集中,生产规模扩大,劳动社会化,每件产品都成为许多人共同劳动的结果;生产过程也逐渐社会化,社会分工越来越细,各项生产活动联系紧密,市场规模日益扩大,国际市场形成,各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成为世界性的生产。生产的社会化要求生产资料由社会占有,并由社会对生产实行统一的计划管理,产品在全社会范围内根据劳动者的利益进行分配。但建立在生产资料私有制基础上的资本主义社会,随着资本积累不可遏止的发展,私有制不断扩大,资本日益集中在少数大资本家手中。这样,资本主义经济运动中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社会化的矛盾日趋尖锐,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就由此产生了。

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产生以后,它贯穿于资本主义生产发展的全过程,但这个矛盾在整个资本主义历史发展进程中并不是始终处于尖锐激化的状态。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建立的初期,以机器大工业为特征的资本主义制度的物质基础尚未建立,生产社会化程度还不高,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并没有达到激化的程度。后来,机器大工业逐步取代了工场手工业,社会化大生产逐渐在一些主要资本主义国家建立起来,这时,资本主义生产社会化和资本主义生产资料私人占有这一基本矛盾才逐渐展开并开始尖锐化。

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尖锐化表明,迅速增长的生产力,要求承认其社会本性,迫使资本家阶级在资本关系内部一切可容忍的限度内愈来愈把它当作社会生产力来看待。正是在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推动下,资本主义的占有形式和规模,逐步由小到大,由单个的私人资本形式发展到联合起来的私人资本形式,即股份资本形式,并进而发展为垄断资本的形式。垄断产生以后,并没有消除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而是进一步激化了资本主义矛盾。

首先,垄断使资本主义生产全面社会化。垄断造成规模巨大的生产单位,使生产和资本高度集中;垄断组织突破地区、国家的界限,对本国乃至世界市场、原料来源等做出估计,来规划自己的活动;垄断统治使科学技术研究由分散的个人事业转为社会事业,垄断导致生产社会化向国际化方向发展。

其次,垄断使生产管理日益社会化。随着资本所有权和经营权的分离,垄断企业的经营管理日益由董事会和经理人员组成的社会机构来执行,垄断的统治使社会性的分配和计算机构建立起来,特别是银行成为全国性乃至世界性的产品生产和分配的计算机关;国家干预经济的程度不断发展,直到发展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国家直接操纵管理经济,使生产管理的社会化进一步发展。

再次,垄断使资本本身日益采取社会化的形式。股份公司的出现标志着资本社会化的开始;国家垄断资本主义的出现,使资本的社会化程度发展到资本主义限度内的一个新高度;跨国公司和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国际垄断同盟的出现,又进一步使资本的社会化向国际化方向发展。

综上所述可见,垄断使垄断资本主义国家的生产、管理、科研和资本都日益社会化。但是生产资料的占有却日益集中到少数大垄断资本家手中,这就使得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越来越尖锐,进而导致垄断资本主义国家的阶级矛盾和其他各种社会矛盾进一步尖锐起来,特别是资本主义的三大主要矛盾——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垄断资本主义国家与殖民地半殖民地以及经济落后国家的矛盾和垄断资本主义国家之间的矛盾——都激化了。

资本主义三大矛盾的激化,必然使资本主义社会发生周期性的经济危机。经济危机的周期性爆发深刻而集中地暴露了资本主义制度的对抗性矛盾,即生产的社会化和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1863年以后,马克思在《资本论》三卷手稿中按原先的方法论原则,对经济危机从潜在的可能性向实在的现实性逐步转化的过程作了论述。在《资本论》第一卷中,马克思在对货币流通手段和支付手段的分析中,探讨了经无产阶级革命家历来重视学习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图为毛泽东济危机的潜在可能性问题。在《资本论》读过的《资本论》第二卷中,马克思在对资本循环、资本周转和社会资本再生产问题的分析中,揭示了资本主义经济运行中生产和消费、供给和需求、剩余价值生产和实现之间的一系列矛盾,证明了这些矛盾和经济危机之间的内在联系。在《资本论》第三卷中,马克思在揭示资本主义经济运动中积累规律和利润率趋向下降规律的基础上,深入阐述了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根源及其对资本主义运动历史趋势的影响。马克思认为:分配关系,从而与之相适应的生产关系的一定的历史形式,同生产力,即生产能力及其要素的发展这两方面之间的矛盾和对立一旦有了广度和深度,就表明这样的危机时刻已经到来。这时,在生产的物质发展和它的社会形式之间就发生冲突。

马克思由此揭示了立足于资本主义基础之上的,有限的消费范围和不断地为突破自己固有的这种限制的生产之间的冲突,以及资本增值的生产目的和社会生产力的无条件的发展这一手段之间的冲突的根本性质。马克思认为,无论以什么形式出现的经济危机,都是通过对社会生产力的极大破坏,强制地使资本主义经济发展的一些矛盾得到缓解。例如,资本主义国家爆发经济危机时,经济萧条,民众购买力变低,大部分人买不起原来价格的牛奶,这就导致牛奶供大于求,牛奶价格降低。但资本家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把多余的牛奶往海里倒,使牛奶供求平衡,维持甚至抬高牛奶价格,以此获得高额利润。但是,“危机永远只是现有矛盾的暂时的暴力的解决,永远只是使已经破坏的平衡得到瞬间恢复的暴力的爆发”。当一个社会的生产力发展,只能依靠对这种生产力本身的暴力的破坏才能继续前进时,这一社会肯定无法逃脱最后崩溃的历史命运。正如马克思所说:生产资料的集中和劳动的社会化,达到了同它们的资本主义外壳不能相容的地步。这个外壳就要炸毁了。资本主义私有制的丧钟就要响了。剥夺者就要被剥夺了。

当然,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存在使资本主义一直处于不断的自我否定、自我调节过程之中,由于生产关系的落后,迫使资本主义调动一切力量,千方百计地对生产关系进行调整,以适应飞速发展的生产力的要求。资本主义之所以延续发展至今,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有一大批智囊团、社会精英为资本主义把脉、诊断、看病,那些经济学家、社会学家、政治学家等使尽浑身解数设计出层出不穷的方案,成为资本主义发展过程中的“病床边的医生”。《资本主义的未来》作者莱斯特·瑟罗认为,从历史上看,外部的军事威胁、内部的社会动乱和可以替代的不同意识形态用来作为否定社会既得利益的理由,使资本主义制度陷入危机,富人们看到马克思所预言的革命,来源于内部的对抗,他们明白自己的长久生存取决于消灭产生革命的条件。于是“德国的贵族保守派俾斯麦在19世纪80年代创立了公共老年退休金和医疗保险制度。英国公爵之子温斯顿·丘吉尔在1911年建立了第一个大规模的公共失业保险制度。出身高贵的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设计了社会福利国家,从而在美国经济崩溃后重新拯救了资本主义。如果资本主义制度没有遭到威胁,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资本主义制度已越来越容纳不下日益社会化的大生产,它最终必然要被生产力的发展所突破,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客观规律。

俄国的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一批国家社会主义革命的胜利,都证明了马克思关于剥夺者被剥夺的学说是正确的。马克思恩格斯逝世以后,资本主义发展的客观历史进程,不仅不是对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资本主义寿命认识的证伪,反而是对它的证实。必须注意的是,剥夺剥夺者是一个长期、曲折的历史过程,在这一历史过程中,一个时期社会主义高歌猛进,一个时期社会主义会遇到暂时的困难和挫折。但是,不管前进的道路如何曲折复杂,资本主义制度已越来越容纳不下日益社会化的大生产,它最终必然要被生产力的发展所突破,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客观规律。正如毛泽东同志所指出的:社会主义制度终究要代替资本主义制度,这是一个不以人们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不管反动派怎样企图阻止历史车轮的前进,革命或迟或早总会发生,并且将必然取得胜利。

第5章 “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对如何改变资本主义世界的辩证思考

20世纪50年代,丹尼尔·贝尔从社会结构的变化探讨过意识形态终结的问题,提出了资本主义社会和社会主义社会“趋同”的见解。20世纪80年代后期,美国前总统尼克松撰写《1999:不战而胜》,美国前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发表《大失败——二十世纪共产主义的兴亡》,提出美国在和苏联的争霸中“不战而胜”。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遭受巨大挫折,西方学者抛出了所谓的“历史终结论”,认为资本主义必将战胜社会主义,历史将终结于资本主义。在发达国家利用自身优势获得快速增长、社会主义运动暂入低潮的历史大背景下,对于资本主义的繁荣发展和社会主义的严重挫折,西方资本主义辩护士们手舞足蹈,弹冠相庆,而一些善良的人也对资本主义的变化感到困惑,对社会主义的前途产生疑虑。这些困惑和疑虑,集中到一点就是,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究竟能不能成立?社会主义制度到底还有没有优越性和生命力?正确理解马克思主义社会形态更替理论,科学认识马克思主义对如何改变资本主义世界所做的辩证思考,也许能为我们提供有益的答案。

5.1 从“两个必然”到“两个决不会”

1848年,马克思恩格斯通过对资本主义基本矛盾及其所激化的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相互斗争的分析,在《共产党宣言》中振聋发聩地指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的。”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两个必然”。《共产党宣言》发表后,席卷欧洲、规模巨大的1848年欧洲革命爆发。马克思恩格斯极为关注这场“以波澜壮阔的政治形式展开的阶级斗争”,认为这是为社会主义革命扫清道路和打下基础的一次革命。他们对无产阶级革命很快就会在欧洲各国同时发生,资本主义灭亡已为期不远的前景,作了比较乐观的预言和估计。然而,后来的实践却与马克思恩格斯当时的预言不大相同,无产阶级革命并没有很快在欧洲发生。

马克思恩格斯对此作了反思。时隔11年后,1859年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提出了“两个决不会”,即“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这就告诉我们,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必然的,但实现这一必然趋势需要相应的客观条件,在这个客观条件具备之《政治经济学批判》第一分册前,这种“必然”还暂不会成为现实。(1859年柏林版)可见,“两个决不会”是从一个崭新的角度对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作出的科学回答,是对“两个必然”的丰富和发展。

如果说“两个必然”揭示的是由于资本主义制度与社会生产力的矛盾必然导致的资本主义灭亡和社会主义胜利的历史趋势问题,那么“两个决不会”则科学地探索了资本主义制度与社会生产力的矛盾究竟要达到什么程度,它才会被社会主义制度所代替的问题。如果说“两个必然”揭示的是历史发展确定不移的必然趋势问题,那么“两个决不会”则说明了这个历史必然性实现的时间和条件问题。如果说“两个必然”阐述的是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客观趋势,那么“两个决不会”则强调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长期性和艰巨性。“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是统一的,共同表明马克思主义所说的社会发展的必然性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历史的;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必然性不是主观的人为的,而是由客观的历史发展规律决定的。

只有把“两个必然”和“两个决不会”结合起来,我们才能更好地理解马克思主义所揭示的社会形态更替的一般规律及其特殊形式,才能更好地理解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历史必然性以及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长期性和曲折性,才能更好地体味马克思主义对如何改变资本主义世界所进行的理论思考的辩证性和科学性,从而正确认识我们自身所处的历史方位,自觉把握历史发展的大势,坚定共产主义理想信念。

5.2 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

马克思恩格斯运用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通过对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产生、发展及其相互斗争过程的分析,深刻揭示了资本主义必然灭亡和社会主义必然胜利的历史发展趋势。“两个必然”的思想既不是出自痛恨资本主义的道德义愤,也不是源于向往未来共产主义的善良愿望,而是基于对资本主义经济运动规律的科学认识。

从马克思恩格斯提出“两个必然”的思想以来,世界已跨过了一个多世纪的时间。不可否认,在这一个多世纪里,当代资本主义确实发生了一系列耐人寻味的重大变化。例如它已变为国家垄断资本主义,并且今天的资本主义国家已由市场经济的“守夜人”变成经济发展的直接干预者;为了活命,资本主义国家进行了不少政策调整,像推行雇员持股计划,实行福利政策,利用税收调节再分配等;它们的科学技术获得长足进步,第三产业勃兴;它们还利用经济全球化进行资本扩张和增值;等等。这些新的变化在一定程度上缓和了阶级矛盾和社会矛盾,使其自身的生产力得到发展,使少数国家至今还相当繁荣和发达。正如一些欧美学者所指出的,当“跑马圈地”式的、“蒸汽机式”资本主义走入瓶颈,强调国家干预的凯恩斯主义应运而生,并通过罗斯福新政挽狂澜于既倒;当战后“老欧洲”百废待兴、劳资矛盾让资本主义世界的社会矛盾仿佛变得不可调节之际,福利资本主义在欧洲兴起,并迅速风靡世界,欧盟模式更一度被认为是最理想的社会发展模式;当福利国家效率低下的弊端逐渐凸显,低福利、高效率,崇尚竞争和个人奋斗,主张减少政府行政干预的美国式市场资本主义重又魅力凸显,并成为福利国家竞相效仿的改革“标本”。一次又一次的资本主义“自我修复”让许多人自信地以为,资本主义的生命力是如此旺盛,即便出现什么问题,它也会自行找到应对之策,从山重水复变作柳暗花明。

然而,所有这些变化都是在不触及所有制关系的前提下进行的,因而其作用终归是有限的。不管资本主义变出多少花样,其基本矛盾即生产社会化与生产资料资本主义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并未如有的人所说的那样,已经“冰释”,而是依然存在,而且由于生产社会化程度愈来愈高,资本集中愈演愈烈,这一矛盾只能更加尖锐化。

20世纪90年代,金融自由化和解除管制的步伐加快,信贷和举债经营迅速发展,股市一度繁荣,让人难识真面目的金融创新泛滥成灾。1992年欧洲出现汇率机制危机,1997年发生亚洲金融危机,2007年次贷危机爆发。雷曼兄弟的破产和美国金融危机,让华尔街风格浓厚的美式资本主义被拉下神坛,低福利、高效率,崇尚竞争和个人奋斗,主张减少政府行政干预的美国式市场资本主义,最终释放出无人能驾驭的“次贷”猛兽,欧洲人当时幸灾乐祸地认为,他们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即理想的资本主义模式应该是欧洲的福利资本主义,而非美国的自由资本主义。然而,接踵而至的欧洲债务危机像滚雪球般越滚越大。

在全球化背景下,资本主义内部的各种痼疾纷纷显露,特别是2007年金融危机的爆发,更让西方人开始质疑资本主义制度的合理性和生命力。金融危机以及为反危机而实施的紧缩财政措施,使资本主义社会久已存在的福利、就业、移民等问题凸显、激化,导致民众不满。据德国媒体报道,2011年6月,欧盟国家15~24岁的青年失业者总数超过500万人,平均失业率为20.5%;西班牙和希腊的青年失业率分别高达45.7%和38.5%。大批找不到工作的年轻人对社会不满、对政府失望、对前途迷茫。由于就业岗位仍然稀缺,欧美中产阶级家庭的福利吃紧。作为华盛顿的智库,政策研究所2011年发表报告指出,平均来看,美国大企业CEO在2010年的收入为1080万美元,比前一年增加了28%。普通工人的工资则为33121美元,只增加了3%。按照这种水平,CEO的收入比雇员高出325倍。由于债务和赤字急剧增加,工业化世界的各国政府被迫削减保护穷人的社会福利开支,民众示威游行不断。2010年以来,先后爆发了希腊反紧缩示威及骚乱、法国数十万民众反对提高退休年龄游行和多行业大罢工、英国民众抗议学费上涨、西班牙民众抗议高失业率以及全欧反对削减社会福利大游行等大规模抗议活动。此起彼伏的民众抗议不只是因为福利被削减、生活水平下降,更是为了反对社会不公,反对让普通民众为资本家的贪婪和政府的无能埋单。经济、就业和社会问题的压力,迫使许多人开始认真思考一个此前他们很少考虑而如今却不得不正视的问题:资本主义还有生命力吗?

种种现象表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进行的自我改良和改善,并没有触动资本主义经济的根基,并没有改变资本主义制度的性质,也没有改变马克思主义关于资本主义的基本原理的真理性。因此,“两个必然”的规律或早或晚都要起作用,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仍然是当今世界发展的大趋势。

5.3 长期曲折的历史过程

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两个必然”与“两个决不会”的思想告诉我们,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但这个趋势的最终实现和完成又是一个长期而曲折的过程。对此,我们应该有充分的考量和估计,形成科学的认识和判断,既要坚定共产主义信念,做到“咬定青山不放松”,又要始终保持清醒头脑,坚持“千磨万击还坚劲”。资本主义制度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制度代替的历史过程,将是长期的、复杂的、曲折的。

当代资本主义调整变化,继续保持相当生命力的事实表明,资本主义制度为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制度代替的历史过程,将是长期的、复杂的、曲折的。长期以来,我们对于资本主义的发展潜力和生命活力缺乏清醒认识和足够估计。在资本主义生命力的问题上,长期缺少科学的和准确的认识。改革开放以后,我们逐渐认识到,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与社会化生产力之间,并非只有对抗的一面,也还有相互适应和可能协调的一面。如果说,19世纪中叶资产阶级在它不到100年的阶级统治中创造了比以往一切世代所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那么二战结束后的60多年间,资本主义创造的社会生产力又比此前它所创造的全部生产力的总和还要多、还要大。据统计,仅占全世界国家总数10%和人口数20%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国内生产总值、进出口贸易额、对外投资额等体现经济实力的主要指标,均占世界相应总额的80%。仅占全世界人口总数4%的富人,却支配着世界96%的财富。美国前三大富豪也是全球前三大富豪所拥有的财富高达1200亿美元,相当于全球48个不发达国家的GDP总和。这种状况一方面说明社会化、国际化的大生产与生产资料私人占有之间的矛盾更加尖锐、更加突出;另一方面也表明,资本主义的外壳还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容纳甚至在某些方面能够促进生产力的发展。这说明,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还具有一定的自我协调和自我革新的能力,对于现阶段社会生产力的发展还具有相当程度的适应能力。对此,我们应当实事求是地给予肯定。

在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下,资本主义发出了自己的SOS信号。然而,尽管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认清资本主义的弊端,并借助马克思主义寻找答案,但这并不意味着西方社会已经出现了彻底变革社会制度的决心或条件。日本国际基督教大学客座教授岩井克人曾坦率地说:“资本主义并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理想制度,但人们现在还只能在这种制度下谋生。”一些分析人士认为,资本主义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仍将是德国等西方国家青睐的社会制度。在2012年达沃斯论坛上,虽然“资本主义大辩论”吸引了诸多舆论目光,但在辩论中,政界、经济界人士并没有提出一个资本主义替代方案,而是商讨如何“改良”当下的资本主义制度。可见,尽管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力及其经济基础客观上要求撑破生产关系及其上层建筑,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所有者和代表者却千方百计维护这种生产关系及上层建筑。这种“撑破”与“维护”的斗争,将贯穿于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全过程。这也决定了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长期性和复杂性。

社会形态的转变是一种根本的转变,它不仅是社会具体制度的更新,而且是对整个社会的根本改造。考察社会形态及其更替必须从宏观上把握,即用历史的尺度,而不是用人生的尺度去认识和把握。从世界历史上看,每一次社会制度的变革,无不经过曲折反复的斗争;每一个新生的社会制度,无不有一个从不成熟到逐步成熟的发展过程。例如,英国的资产阶级革命开始于1640年,但在战胜封建制度以后,接着就出现了1660年的旧王朝复辟。直到1688年,资产阶级政党以政变的方式从荷兰迎来了一个带着荷兰海陆军进入英国的国王,才使英国的资本主义制度形态稳固下来。就整个资本主义社会制度看,从建立到巩固大体经历了二三百年时间。社会主义作为人类迄今最进步的社会形态,它的产生和发展具有某种跨越性,是合乎规律的。它走向成熟,取得最后胜利,必然要经过曲折复杂的斗争和长期发展的过程。

社会主义是一项前无古人的事业。波兰革命家卢森堡曾把社会主义视为一块有待开垦的“处女地”,革命导师列宁曾把建设社会主义比作攀登一座崎岖险阻、未经勘测、人迹罕至的高山。既然建设社会主义是一个不断探索、反复实践的过程,就必然会有成功和失误。单从马克思主义诞生一百多年来社会主义自身的发展看,实践的结果与马克思恩格斯的设想有很大的不同,从发达国家同时胜利到不发达国家一国胜利,从“中心城市暴动”到“农村包围城市”,从消灭商品货币到利用商品货币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从纯而又纯的公有制模式到以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等等,都从不同侧面证明了实现社会主义将是一个多么漫长而曲折的过程。

在社会进步发展过程中,社会形态更替的反复甚至倒退,是时常出现的。在这个过程中,社会主义出现某种重大挫折甚至倒退也是在所难免的。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东欧剧变、苏联解体,虽然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遭到的最严重的挫折,它使得社会主义运动在世界范围内跌入低潮,但它改变不了社会主义必然取代资本主义的历史规律,而只是表明这一规律实现过程的曲折性。邓小平针对苏东剧变以后人们思想上出现的疑惑,明确提出:我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的,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它运用历史唯物主义揭示了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封建社会代替奴隶社会,资本主义代替封建主义,社会主义经历一个长过程发展后必然代替资本主义。这是社会历史发展不可逆转的总趋势,但道路是曲折的。资本主义代替封建主义的几百年间,发生过多少次王朝复辟?所以,从一定意义上说,某种暂时复辟也是难以完全避免的规律性现象。一些国家出现严重曲折,社会主义好像被削弱了,但人民经受锻炼,从中吸收教训,将促使社会主义向着更加健康的方向发展。

一晃20多年过去,当我们重温这些经典名言时,由衷地感到它是多么的正确,历经岁月的沧桑,愈益放射出真理的光芒!

在东欧剧变、苏联解体的大背景下,社会主义还有前途吗?俄共总书记久加诺夫却“比任何时候都更相信共产主义”,他认为,苏联的解体不是社会主义的崩溃,而是社会主义一种具体历史形式的瓦解;新的、更加有效的社会主义形式正在酝酿中,终究会取代当前的资本主义。他坚信,社会主义是人类走出死胡同的唯一选择。不停止资本主义化和殖民化,不转向社会主义,世界就不能摆脱危机。他的话无疑给了我们深刻的启示和震撼。“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在20世纪30年代的大萧条中,资本主义经济几近崩溃,只有实行社会主义制度的苏联经济一枝独秀。2007年开始的这次金融危机中,坚持社会主义的中国率先走出危机。如今,生机勃勃的中国正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指导下,昂首阔步地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中国故事诉说中国奇迹,中国奇迹诠释这样一个事实:社会主义的堡垒不仅依然屹立在东方,而且以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社会安定的良好态势成为吸引全世界劳动人民的一面旗帜。这个事实告诉我们这样一个道理:在世界范围内,要充分认识社会主义同资本主义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和曲折性。但是,无论斗争多么长期和复杂,社会主义终将取代资本主义,这是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是任何力量也无法阻挡的。

第6章 跨越“卡夫丁峡谷”——对东方社会如何改变世界的探索

公元前321年,第二次萨姆尼特战争时期,萨姆尼特人在古罗马卡夫丁城(今意大利蒙泰萨尔基奥)附近的卡夫丁峡谷包围并击败了罗马军队。按照当时意大利双方交战惯例,罗马战俘必须从峡谷中用长矛架起的形似城门的“牛轭”下通过。这被认为是对战败军的最大羞辱。此后,“卡夫丁峡谷”成为“耻辱之谷”的代名词,用来比喻灾难性的历史经历或遇到的极大的困难和挑战。这一词现在被人们所熟知,是因为马克思曾一时有过俄国有可能跨越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的设想。马克思用“卡夫丁峡谷”借喻资本主义制度,“通过资本主义的卡夫丁峡谷”即遭受资本主义制度所带来的一切苦难和波折,“跨越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意在说明落后国家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超越资本主义充分发展的阶段,从而避免资本主义制度所带来的一切极端不幸的灾难。这一思想也是马克思东方社会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

1848年欧洲革命失败后,欧洲资本主义进入相对稳定的发展时期,东方社会反抗资本主义殖民统治的斗争却日益高涨,处于社会革命的前夜。在世界历史条件下,如何正确判断西方无产阶级革命和东方国家社会革命的相互影响,成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亟待解决的课题。这促使马克思恩格斯将视线转向东方社会。与此同时,古代社会史和文化人类学研究的新成果、新发现,为马克思恩格斯认识东方国家的社会结构、发展道路从而科学揭示社会形态发展一般性与特殊性的辩证关系提供了新的研究素材。他们阅读了大量有关东方社会的文献资料,并作了详细的摘录,写下了许多学习笔记。从远古追溯到古代,从现实展望到未来,从西方拓展到东方,深入探讨了东方社会发展道路问题,提出了东方社会如何改变世界的一些重要思想。

6.1 对东方社会如何改变世界的最初探索

所谓东方,主要是指俄国、中国、印度等东方国家。早在19世纪50年代,马克思就对东方国家的社会性质和发展道路进行了初步研究。1853年春天,由于西方列强和沙皇俄国之间在巴尔干和近东的矛盾日益尖锐化,马克思恩格斯在通信中就东方问题交换了意见。同时,马克思对亚洲殖民地国家和附属国家的历史及发展前途很感兴趣,他阅读了麦克库洛赫、克列姆、贝尔尼埃、萨尔梯柯夫等人的作品,以及其他一些有关印度和中国的历史和经济的著作,并作了摘录。此外,马克思还研究了英国议会的蓝皮书和东印度公司的历史。

通过广泛阅读和认真研究,马克思注意到“不存在土地私有制”是东方社会一个极其重要的特点,认为印度村社的封闭、孤立使其“没有推动社会进步所必需的愿望和行动”。在他看来,东方社会要改变停滞状态迫切需要一场社会革命。马克思还严厉谴责英国对中国的侵略,声讨英国殖民主义对中国人民犯下的野蛮罪行。他在考察了英国殖民主义者的掠夺政策对中国国内状况所产生的影响之后,指出中国革命也将对英国并通过英国对欧洲发生影响。他满怀激情地写道:“中国革命将把火星抛到现今工业体系这个火药装得足而又足的地雷上,把酝酿已久的普遍危机引爆,这个普遍危机一扩展到国外,紧接而来的将是欧洲大陆的政治革命。”但是,马克思当时认为,东方社会将无法逃脱资本主义体系,中国也将通过革命走上资本主义道路。

在19世纪50年代末,马克思集中探讨了亚细亚生产方式。在《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中,马克思在对资本主义以前各种生产方式的探讨中,对历史上几种主要的所有制形式进行了系统考察。他通过研究发现,“亚细亚所有制”是一种比“古代所有制”、“日耳曼所有制”更原始的所有制形式,并指出自然形成的共同体是其存在的基本前提,不存在土地私有制是其最根本的特征,自给自足是其长期存在的主要原因。在此基础上,马克思在1859年的《〈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正式提出“亚细亚生产方式”概念,并用其指称人类社会的一种最早形态。

19世纪70年代以后,欧美学术界对人类史前社会和前资本主义社会形态的研究取得重大进展,出版了一大批有价值的研究著作。与此同时,俄国思想界关于俄国社会发展道路的争论愈演愈烈,一些俄国革命家希望在这个问题上得到马克思的指导。在此背景之下,马克思更加深入地研究了东方国家特别是俄国的社会性质和社会发展问题,深化了有关认识,提出了一些新的见解。

通过研究,马克思科学区分了人类社会的原生形态和次生形态,进一步修正和深化了他的社会形态理论。马克思晚年在研究了摩尔根的《古代社会》等著作以后,认识到亚细亚农村公社同原始氏族公社有很大的区别,前者因夹杂着私有制因素已不再是一种纯粹的公有制形式,人类社会发展的起点是原生形态,是不存在阶级、私有制和国家的原始氏族组织,而不是亚细亚生产方式。马克思反对俄国民粹派将俄国农村公社神秘化、独特化的做法。他认为,从历史上看,农村公社并非俄国独有,西欧在遥远的过去到处都有不同程度上是古代类型的公社所有制。从当时来看,在印度等东方国家也有类似的存在形态。在对这种农村公社历史方位的理解上,马克思借用地质变化规律来说明原始公社的演变——“地球的太古结构或原生结构是由一系列不同时期的沉积组成的。古代社会形态也是这样,表现为一系列不同的、标志着依次更迭的时代的阶段。俄国农村公社属于这一链条中最新的类型”。马克思晚年对人类社会原生形态及其历史残留有了新的认识,他不再使用“亚细亚生产方式”的概念,这一概念用以表征人类社会发展最早阶段的历史使命已经结束,取而代之的概念是“原始社会”、“原生社会形态”。通过对原生社会形态及其历史演变轨迹的考察,马克思对当时在俄国、印度等东方落后国家存在的农村公社作了如下历史定位:从时间序列看,它是人类社会生产方式的原生形态向次生形态的过渡物;从空间序列看,它是历史的“残迹”,与西方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同时并存。

马克思非常重视当时学术界新的研究成果,但是也批判了其中的“西方中心论”的错误。他详细地摘录了柯瓦列夫斯基的《公社土地占有制,其解体的原因、进程和结果》一书中许多有价值的材料和观点,并给予其很高的评价。但是,马克思明确反对柯瓦列夫斯基将亚洲、非洲、美洲各古老民族的社会历史的演变同西欧作机械类比的做法。他在做摘要时常常把这些类比删除或予以修改,并作出自己的评论。马克思说:“别的不说,柯瓦列夫斯基忘记了农奴制,这种制度并不存在于印度,而且它是一个基本因素。”针对菲尔将西欧的封建概念机械地套用到东方社会,并将东方的公社和社会关系视为封建主义的做法,马克思讥之为“蠢驴”。针对梅恩美化英国在印度的殖民统治的言论,马克思指出,英国的殖民统治恰恰是造成印度公社所有制衰落的“主要的(主动的)罪人”。在马克思看来,西方殖民统治不仅没有加速东方社会与世界一体化的进程,反而导致其内部结构的瓦解和秩序的混乱,东方社会的殖民化不可能发展出资本主义。

6.2 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思考

马克思恩格斯在世时出版的《资本论》第一卷俄译本、法译本和英译本

1872年9月《资本论》第一卷俄文版出版,在俄国社会引起强烈反响。俄国民粹派理论家米海洛夫斯基盛赞《资本论》俄文版的问世,但他并不真正懂得马克思。米海洛夫斯基在《祖国纪事》杂志发表文章,引证《资本论》关于西欧资本主义生产起源的历史概述,将俄国必然经历资本主义发展阶段的结论强加给马克思。为了澄清认识,马克思于1877年撰写了《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明确反对将西欧的发展模式不加分析地套用在俄国。他指出,如果“一定要把我关于西欧资本主义起源的历史概述彻底变成一般发展道路的历史哲学理论,一切民族,不管它们所处的历史环境如何,都注定要走这条道路……(他这样做,会给我过多的荣誉,同时也会给我过多的侮辱。)”。马克思根据其多年来对“和这个问题有关的官方发表的和其他方面发表的资料”的研究,表明了自己的观点:俄国具有自己特殊的国情,是否要经历资本主义将取决于具体历史条件。“如果俄国继续走它在1861年所开始走的道路,那它将会失去当时历史所能提供给一个民族的最好的机会,而遭受资本主义制度所带来的一切灾难性的波折。”这是一个有条件的假设性结论,马克思明确指出了“遭受资本主义制度所带来的一切灾难性的波折”这种可能。同时也暗示着另外一种可能,即如果俄国能够抓住特定历史条件提供给它的最好的机会,就有可能免遭资本主义制度所带来的一切灾难性的波折。

马克思《给〈祖国纪事〉杂志编辑部的信》并未寄出。由于俄国革命者未能及时了解到马克思的态度,因此他们关于俄国社会发展前途的争论仍十分激烈。在这种情况下,1881年2月,俄国女革命家查苏利奇写信向马克思求教:“要是您肯对我国农村公社可能遭到的各种命运发表自己的观点,要是您肯对那种认为由于历史的必然性,世界上所有国家都必须经过资本主义生产的一切阶段这种理论阐述自己的看法,那么您会给我们多大的帮助啊。”面对查苏利奇的请求,马克思进行了深入而慎重的思考,在给查苏利奇的复信草稿及正式复信中比较全面地论述了他对俄国社会发展道路的看法,明确提出了俄国在一定条件下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直接进入社会主义的设想。

在这一设想中,马克思从“农业公社”的特征着手,论述了作为原始公社历史残迹的“农业公社”所具有的二重性及其两种可能的历史命运,明确指出“农业公社”的历史命运有两种选择:“或者是它所包含的私有制因素战胜集体因素,或者是后者战胜前者。先验地说,两种结局都是可能的,但是,对于其中任何一种,显然都必须有完全不同的历史环境。一切都取决于它所处的历史环境。”马克思还以俄国农村公社的性质及其所处的时代条件为前提,具体论述了俄国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可能性。马克思指出:“俄国是在全国范围内把‘农业公社’保存到今天的唯一的欧洲国家。它不像东印度那样,是外国征服者的猎获物。”同时,俄国不是脱离现代世界孤立生存的,“和控制着世界市场的西方生产同时存在,就使俄国可以不通过资本主义制度的卡夫丁峡谷,而把资本主义制度所创造的一切积极的成果用到公社中来”。在马克思看来,俄国社会这种发展可能是符合时代发展的方向的。“对这一点的最好证明,是资本主义生产在它最发达的欧美各国中所遭到的致命危机,而这种危机将随着资本主义的消灭,随着现代社会回复到古代类型的高级形式,回复到集体生产和集体占有而告终。”马克思明确指出,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只是一种理论上的可能,要实现这种可能,必须具备一些条件,其中俄国内部必须发生革命。“如果革命在适当的时刻发生,如果它能把自己的一切力量集中起来以保证农村公社的自由发展,那么,农村公社就会很快地变为俄国社会新生的因素,变为优于其他还处在资本主义制度奴役下的国家的因素。”

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实现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可能性,仅有内部条件还不够,还必须具备外部条件。在1882年《共产党宣言》俄文版序言中,他们指出,俄国要实现跨越必须取得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支援,“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那么现今的俄国土地公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在这里,马克思恩格斯坚持的是一种特殊的俄国革命与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紧密联系、相互配合的东西方“共同胜利”的思想。

马克思逝世后,恩格斯继续关注俄国社会发展问题。特别是在19世纪90年代,恩格斯根据俄国社会经济发展的新的实际,对马克思的东方社会发展道路设想作了重要发挥和新的说明。一是根据俄国资本主义迅速发展的趋势,对俄国农村公社行将崩溃的命运作了预测;二是根据经济形态发展的一般规律,分析了俄国农村公社自身的局限性;三是根据世界历史条件下经济形态发展的一般性和特殊性,分析了落后国家跨越发展的可能性和实现途径。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东方社会发展道路问题的论述各有侧重,但又相互补充。由于他们发表看法的具体条件和针对性有所不同,因此他们论述问题的侧重点也会有所不同。但是,从总体上看,马克思恩格斯在此问题上的基本立场和基本观点是一致的,即他们都明确肯定:东方国家在一定历史条件下有可能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从而走出一条不同于西方的社会发展道路。

6.3 跨越“卡夫丁峡谷”思想的理论和实践意义

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东方社会如何改变世界的理论探索,最大的功绩在于他们提出了东方社会发展道路这个重大的理论课题。马克思恩格斯关于东方社会发展道路的设想,是以俄国为研究典型,从俄国农村公社本身固有的二重性出发,以其所处的特定历史条件为前提,以俄国革命和西方无产阶级革命胜利为必要条件的可能性设想。这一设想具有十分丰富的思想内涵。其中,马克思关于东方社会残存的农村公社是古代公社的最新形态的思想,构成了马克思社会形态理论的重要内容,为我们认识世界历史条件下各种古老的甚至原始的社会结构提供了科学的方法;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落后国家在一定历史条件下可以跨越资本主义发展阶段的思想,揭示了社会形态发展的普遍性与特殊性;马克思恩格斯关于落后国家建设社会主义必须充分吸收西方资本主义的积极成果的思想,反映了社会主义的现代性和开放性。这些思想,反映了马克思恩格斯对落后国家社会发展道路问题的科学认识,不仅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而且对于中国这样的落后国家解决发展问题具有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是人们必须长期坚持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当然,这一设想主要是针对当时东方社会特别是俄国社会发展的实际提出来的,其中,马克思恩格斯关于农村公社是俄国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起点、西欧无产阶级革命是俄国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必要条件等具体论断,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有其合理性。然而,在历史条件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如何看待马克思恩格斯的具体论断,需要人们结合新的历史条件进行新的思考。恩格斯在晚年曾特别告诫向自己求教的俄国人,希望他们“不要生搬硬套马克思和他的话,而要根据自己的情况像马克思那样去思考问题,只有在这个意义上,‘马克思主义者’这个词才有存在的理由”。中国革命的成功、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胜利,就是马克思晚年设想的光辉实践。

马克思对东方社会性质及其发展规律的分析,对东方民族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走向社会主义道路的设想,是卓越而光辉的。他的设想未能在俄国实现,但是却被东方另一个大国——中国抓住了。我们党领导的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正是跨越资本主义“卡夫丁峡谷”的伟大实践。中国革命的成功、中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胜利,就是马克思晚年设想的光辉实践。中国一代又一代领导人科学地把握了马克思东方社会理论的精髓,并与中国特殊的国情相结合,带领中国人民走出了一条具有鲜明中国特色的中国道路。

以毛泽东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奏响了“跨越”的序曲,开始了自鸦片战争以来,一个落后的农业大国在世界资本主义体系中不经过原生型的成熟的资本主义社会形态,寻求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一段曲折历史过程。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科学回答了在中国这样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国家为什么要进行革命、如何进行革命的课题,开辟了中国特色的革命道路,对东方经济文化落后国家跨越“卡夫丁峡谷”作了一次有意义的尝试。

现实社会主义在成功跨越了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之后,面临的首要问题是如何完成跨越资本主义生产力的问题。对外开放是实现我国生产力跨越式发展的必由之路。邓小平多次强调,我们要大胆吸收和引进资本主义的一切文明成果,“社会主义要赢得与资本主义相比较的优势,就必须大胆吸收和借鉴人类社会创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鉴当今世界各国包括资本主义发达国家的一切反映现代社会化生产规律的先进经营方式、管理方法”。在对外开放中,我们充分利用全球化带来的各种条件和机遇,引进外资和利用外国资源,引进先进的技术设备、管理经验和人才,实现技术和管理上的现代化等,逐步完成社会主义自身的调整和完善。

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中,我们确立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改革目标,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引入市场机制,建立和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把市场经济和社会主义结合起来,不断深化对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建设社会主义的认识。中国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大国,在社会主义条件下成功发展市场经济,在世界经济发展史提供了一个新的范例。

当中国沿着传统工业化的道路走到20世纪时,资源枯竭的威胁、环境污染的阴影,对我国传统产业的发展带来越来越严重的阻力。走传统工业化的道路不可能实现生产力的跨越式发展。进入21世纪以来,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立足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国情,总结我国发展实践,借鉴国外发展经验,适应新的发展要求提出了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的提出,为我们研究生产力跨越式发展问题提供了科学的理论基础和崭新的视野。

由于时代和历史的原因,马克思恩格斯晚年在跨越设想中考虑更多的是实现生产关系的跨越,对于如何实现生产力的跨越,其不可能作出具体的回答。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则科学回答了在经济文化较为落后的东方国家里,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如何实现生产力的跨越等问题,出色地解决了经济文化落后国家如何彻底实现跨越的大难题,是对跨越“卡夫丁峡谷”理论的丰富和发展。

第7章 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新世界——对如何改变世界蓝图的勾画

1894年1月3日,意大利人朱·卡内帕给恩格斯写信,请求恩格斯为即将在日内瓦出版的社会党的理论刊物《新纪元》周刊的创刊号题词,要求恩格斯“用简短的字句来表述未来的社会主义纪元的基本思想,以别于但丁曾说的‘一些人统治,另一些人受苦难’的旧纪元”。恩格斯在回信中坦言:“要用几句话来概括未来新时代的精神,而又不堕入空想主义或者不流于空泛辞藻,几乎是不可能的。”经过认真考虑,时年74岁高龄的恩格斯认为,除了“代替那存在着阶级和阶级对立的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这句话之外,“再也找不出合适的了”。《共产党宣言》中这句精辟名言,点明了未来共产主义社会的根本特征,对于未来新社会具有标志性意义。马克思主义创始人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新世界,指出了人类未来的光明前景,道出了共产党人的奋斗目标,绘就了马克思主义如何改变世界的宏伟蓝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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