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探案系列6:最后一案?空屋(零点文库)(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5-09 16:5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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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阿瑟·柯南道尔 (Arther Conan Doyle)

出版社:北京日报出版社

格式: AZW3, DOCX, EPUB, MOBI, PDF, TXT

福尔摩斯探案系列6:最后一案?空屋(零点文库)

福尔摩斯探案系列6:最后一案?空屋(零点文库)试读:

代序:像名侦探一样思考

中国首位迪士尼签约作家、幻想大王——杨鹏

在和你一样是个孩子的时候,我经常设想自己置身于一个危险之地,我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周围的每一个人,因为他们很可能是一些阴险狡猾、作恶多端的犯罪分子!我甚至不信任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比如亲人、邻居、老师和同学,因为他们很可能掌握了高超的易容术,而他们其实是陌生人,由于某种目的化装得跟我认识的人一模一样来接近我,而我认识的那些亲朋好友,他们已经被绑架,正嘴里塞着布团、身上被五花大绑,在某个阴森潮湿的洞穴里等着我去营救……我仔细地观察身边的一草一木,寻找着通缉犯、杀人犯、江洋大盗、贩毒者、国际犯罪组织……的蛛丝马迹,思考着他们可能采取的作案手段,并时刻准备着与他们进行殊死的搏斗!

这些想法,你听起来可能会觉得幼稚可笑,但是,请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过!不,每一个孩子,在他成长的某一段时光,都有过和我小时候类似的经历,因为,我们的心中,有对世界太多的好奇、不解、猜测和探求奥秘的愿望。这就是童心。丢失了童心的人是可悲的,哪怕他拥有金山银山,他这辈子将注定当一个平平庸人,醉生梦死,碌碌无为。

由于那种挥之不去的不安全感,少年时代的我大量地阅读侦探小说:从福尔摩斯到江户川乱步,从《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到《尼罗河惨案》,从中国的四大公案到亚森·罗宾……这些举世闻名的侦探小说,成了我仅次于幻想作品(科幻与童话)的最爱!我开动自己的大脑发动机,像名侦探们一样思考!周围迷雾重重的事件,终于条理清晰地显露出了它们的真相……

很多年以后,当我长大成人,对侦破手段有了一些了解后,我不禁大跌眼镜——传说中的名侦探们,在现实生活中,其实从来没有存在过。不管是中国还是国外、古代还是现代,侦破的手段,主要是人数众多的办案人员通过走街串巷的访问和排查,以及借助那个时代所能拥有的技术和工具(现代依靠的是形形色色的高科技手段),最后再通过合理的推理,才能侦破案件。当案情过于扑朔迷离时,办案人员要经过很长时间的艰苦调查,才能将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侦探小说,和其他品种的小说一样,是艺术。我认为小学生阅读侦探小说,最大的价值,就是培养跟名侦探一样的思维,并且用这种思维去看世界,处理身边的大事小事——其实,我们身边的每一件事,从做数学题,到写作文,再到掌握各种生存技能,观察和处理人际关系,寻找未来的人生道路……都离不开逻辑推理思维。一个善于像名侦探一样思考的孩子,他必然比别的孩子更能抓住事情的本质,行事必然更加理性、成熟和果断。除了这些十分功利的功能之外,我认为阅读侦探小说,还可以体验到创作者高超的智慧以及所营造的独特美感,并让它们成为个人审美与素养的一部分。

现在,我要隆重地向你推荐你手上捧着的这一套书,这是编辑们经过精心挑选,编撰出的一套适合青少年阅读的世界经典侦探推理小说名家的代表作。这套作品的第一辑《福尔摩斯探案系列》共10册,容纳了60个经典侦探推理故事。按写作时间的先后和篇幅长短进行整理,第一册包括《血字的研究》和《四签名》;第二册包括《巴斯克维尔的猎犬》和《恐怖谷》;三至十册每册各含有七个故事,包括《波希米亚丑闻》《红发会》《绿玉皇冠案》《黄面人》《马斯格雷夫典礼》《最后一案》《跳舞的小人》《戴面纱的房客》等很知名的故事。创作者们在改编和缩写的过程中,既保持了原著的精髓,又保证了情节的精彩合理和线索的连贯。每册字数约60千字,突出系统性、知识性、趣味性和经典性的统一融合。每册书最后,还设置了一个对页的“破案术”,以一则短故事的形式将案件推出,并作出相关分析,提醒读者如何去做案例分析,以及所用的逻辑推理方法。此外,这套书的插图也可圈可点:内文大多采用图文混排,使用必要的手绘图——手绘图均为经验丰富的福尔摩斯故事专业画手所绘。

真相只有一个,请快快把书翻到下一页!

希腊译员

我和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虽然相识已久,彼此亲密无间,但很少听他说起他的亲属,也很少听他说起自己早年的生活。他是如此地沉默寡言,更使我觉得他有点不近人情。我有时甚至把他看成是一个孤僻的怪人,有头脑但没有情感,虽然智力超群,但缺乏人类的感情。

他不喜欢接近女性,不愿意结交新的朋友,但更无情的是,他绝口不提自己的家人。因此,我起初认为他是一个孤儿,没有亲属在世了。但有一天,他忽然意外地同我谈起了他的哥哥。

那是一个夏天的傍晚,喝过下午茶后,闲来无事,我们便海阔天空地闲聊起来。最后谈到了返祖现象和遗传适应性,我们谈论的要点是:一个人出众的才能有多少是来自遗传,又有多少是来自早年自身所受的训练。

我说:“拿你本人来说,从你告诉过我的情况来看,好像很明显,你卓越的观察才能和独到的推理能力,都取决于自身的系统训练。”“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的。”福尔摩斯一边思忖,一边说,“我的祖上是乡绅,并且过着那个阶级的惯常生活。但是,我的这种能力是我血统中固有的。我祖母可能就有这种血统,因为她是法国美术家韦尔内的妹妹。血液中的这种艺术才能很容易具有最奇特的遗传形式。”“但你是怎么知道你的能力是来自遗传的?”“因为我哥哥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掌握的推理艺术比我掌握的程度还要高。”“假如在英国还有一个人具有这样的奇异才能,”我吃惊地说,“警署和公众怎么竟然会对他毫无所闻?这大概是因为你谦虚,所以才认为哥哥比自己强吧。”“我不同意有些人把谦虚列为美德。”福尔摩斯笑了笑,“对逻辑学家来说,所有事物应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过低或过高地对自己估价都是违背真理的。我说我哥哥的观察力比我强,是毫不夸张的实话。”“那为什么他没有名气呢?”“噢,那你听说过第欧根尼俱乐部吗?”“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第欧根尼俱乐部是伦敦最古怪的俱乐部,而我哥哥便是其中一个最古怪的人。”福尔摩斯拿出表看了看,“现在已经下午6点了,在这个时间他一般都待在那里。如果你有兴趣,我很高兴为你介绍一下这两个‘古怪’。”

5分钟后,我们就来到了街上,向那个古怪的俱乐部走去。福尔摩斯边走边说:“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迈克罗夫特有这种才能,却没能成为一个侦探。这是因为,他不可能当侦探。“如果侦探这门艺术只需要在扶手椅上进行推理就行,那他一定能成为举世无双的大侦探。但他既没有做侦探的愿望,也不愿意费力去证实自己所做的论断。我经常向他请教问题,他所作出的解答,后来证明都是正确的。但在一件案子提交给法官或陪审团之前,要让他提供确凿有力的证据,那他就无能为力了。“他在政府部门工作,对于他来说,侦探业务只不过是纯粹的业余爱好而已。他每天步行上班,早出晚归,生活极为单调。他唯一消遣的地方就是第欧根尼俱乐部,而且他还是这个俱乐部的发起人之一。“这个俱乐部接纳的是伦敦最孤僻和最不爱交际的人。因为在伦敦有许多人,有的愤世嫉俗,有的生性羞怯,他们不愿与人为伍,但他们并不反对坐在一个舒适的地方,看看最新的期刊。因此这个俱乐部就应运而生了。在这里,除了在会客室,会员们绝对不准许交谈,如果犯规三次,就会被开除。”

这时,我们走进了一间宽大而豪华的房间,里面有很多人在坐着看报。福尔摩斯领我走进一间小屋,然后独自出去了,很快就领回来一个人,也就是他的哥哥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迈克罗夫特身体极为肥胖,比他弟弟高大强壮得多。他向我打了个招呼,然后和福尔摩斯在窗户旁边坐下了。“要想研究人类,这是最好的场所。”迈克罗夫特说,“看,就拿这个向我们走来的人来说,这是多好的典型呀!”

我看到一个人在窗户对面停下了,他瘦小黝黑,帽子戴在后脑门上,胳膊下夹着好几个小包。“我看他是一个老兵。”福尔摩斯说。“并且是新近退伍的。”迈克罗夫特说。“他是在印度服役的。”福尔摩斯说。“是一个军士。”迈克罗夫特说。“我猜,是皇家炮兵队的。”福尔摩斯说。“是一个鳏夫。”迈克罗夫特说。“不过有一个孩子。”福尔摩斯说。“不止一个孩子呢,我亲爱的弟弟。”“得啦。”我笑着打断他们的推测,“这对我来说,有点玄了。”“你看,”福尔摩斯说,“他有一种威武的神情,可以肯定他是个军人,而且不是普通的士兵;他的皮肤黝黑,应该是经过了很久的风吹日晒,这说明他刚从印度返回不久。”

迈克罗夫特说:“他刚退役不久,因为他仍穿着一双所谓的炮兵靴子;他走路的姿态不像骑兵,从他一侧眼眉上边皮肤较浅可以看出,他经常歪戴着帽子;他的体重又不符合工兵的要求。所以说他是一个炮兵。”“他的样子十分悲伤,很显然他失去了某个最亲的人。”福尔摩斯说,“他自己出来买东西,像是失去了妻子。你看,他买的东西有一个拨浪鼓,说明有一个很小的孩子。他腋下还夹着一本小人书,说明他还惦记着另一个孩子。”

经过这一番解说,我终于明白了福尔摩斯说他哥哥比他的观察力还要敏锐,这并非虚言。“我有一个很不寻常的问题,夏洛克,”迈克罗夫特说,“很合你的心意。我正在着手分析判断,但我确实没有精力把它进行到底。如果你愿意听听……”

福尔摩斯连忙说愿意,于是迈克罗夫特便派人去请一个叫梅拉斯的人过来。

迈克罗夫特说:“梅拉斯先生具有希腊血统,精通数国语言。他的生活来源,一半靠在法院当翻译,另一半靠给那些阔绰的东方人作向导。待会儿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们他那些奇怪的遭遇吧。”

几分钟后,来了一个肥胖粗壮的人,讲起话来像是一个受过教育的英国人。他热情地同福尔摩斯握手,寒暄之后,就开始讲他的奇遇:“我是一个翻译,能翻译多种语言。但因为我出生在希腊,所以我主要是翻译希腊语。在伦敦希腊译员中,我是首屈一指的,各家旅馆都知道我的名字,经常会有遇到困难的外国人来请我给他们当翻译。“我住在蓓尔美尔街2473号。星期一晚上,也就是两天以前,一位时髦的年轻人来找我。他说他叫哈罗德·拉蒂默,住在肯辛顿,他有一位希腊朋友到他家去拜访他,但他不懂希腊语,所以来请我去为他们做翻译。我当即就答应了。他好像很着急,我们一来到街上,他就一把将我推进等候在门外的马车里。“坐进车中,我立刻产生了怀疑,因为我发现马车走的路线并不是往肯辛顿去的。而且等两边的窗玻璃关好后,我发现车窗上都蒙着纸,好像存心不让我看到外面。我刚想提出异议,就看到拉蒂默从怀里取出一个吓人的、灌了铅的大头短棒,前后挥舞了几次,好像在试试它的分量和威力。“‘很抱歉,梅拉斯先生,’拉蒂默说,‘我不打算让你看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如果你知道了我们要去的地方,那对我可能不太方便。’“他这话使我大吃一惊,我结结巴巴地说:‘这实在是一种越轨的行为,这样做是非法的。’“‘是有点失礼,我们会补偿你的。’他心平气和地说,但话音刺耳,极尽恫吓之能事,‘不过,我必须警告你,你只要妄图报警或做出对我不利的事,那是很危险的。’“我默默地坐在那里,心中奇怪,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来绑架我?我十分清楚,抵抗是没有用的,只好听天由命了。“马车行驶了大约两个小时才停下来。拉蒂默带着我走进一个低矮的拱形大门,我模糊记得院内有一片草坪,两旁长满树木。大厅里点着一盏彩色煤油灯,火焰拧得很小,所以我只看见房子很大,里面挂着许多画,别的什么也看不见。“在暗淡的灯光下,一个身材矮小、形容猥琐、戴着眼镜的中年人向我们走过来,他对那个拉蒂默说:‘是梅拉斯先生吗,哈罗德?’“‘对。’拉蒂默回答。“‘梅拉斯先生,我们没有恶意。’中年人说,‘如果你对我们诚实,你是不会后悔的;但如果你要耍花招,那就愿上帝保佑你吧!’“他说话时声音颤抖,夹杂着咯咯的干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给我的印象比那个拉蒂默更可怕。我问他想让我干什么。他咯咯干笑着说:‘只是向一位希腊绅士问几个问题。但我们叫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要是多嘴的话,你会后悔的。’说完,他把我领进一间很华丽的屋子。“屋子里光线昏暗,在一盏灯的正下方有一把椅子,那个中年人让我坐在上面。拉蒂默从另一道门领进来一个穿着睡衣的人。当那个人走到昏暗的灯光下时,我看清他面色蜡黄,憔悴异常。更使我震惊的是,他的脸上贴满了奇形怪状的橡皮膏,嘴上还用橡皮膏粘着一大块纱布,而且手也被绑着。“这个怪人走到我面前,颓然倒在椅子上。接着,那个中年人吩咐拉蒂默为怪人松开手,并给他拿来一块石板和一支笔。然后中年人让我按照他们的吩咐提问,让怪人把他的回答写在石板上。“‘你是否准备在文件上签字?’我问。“‘不!’怪人双眼冒出怒火,在石板上用希腊文写道。“‘没有商量的余地吗?’“‘除非我亲眼看见她在我认识的希腊牧师的作证下结婚,否则没得商量。’怪人写道。“‘那你知道你的后果会是什么吗?’中年人恶毒地狞笑着说。“‘我什么都不在乎。’怪人写道。“后来,我再三问他是否肯妥协,在文件上签字,但每次都得到同样愤怒的回答。从那两个人的问话中,我知道他们好像是为了得到一份产业,这里面似乎还牵扯到一个女子。“很快,我产生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如果我在每次发问时加上自己要问的话,那两个恶棍是不是能听懂呢?结果,我发现他们毫无反应,便大胆地探问起来。从我和那个怪人的交谈中,我知道了他的名字叫克莱蒂特,来自雅典,在伦敦人生地疏,被关在这里已经有三个星期了。那两个恶棍为了逼他就范,不断地折磨他,还不给他饭吃。“如果再有5分钟,我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探听清楚了,但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看得出来她身材颀长,体态窈窕,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哈罗德,’那女子用英语说,‘这里太寂寞了,我再也不能多待了。只有……啊,天哪,这不是保罗吗!’最后两句话是用希腊语说的。“‘索菲!索菲!’那怪人用力撕下嘴上的橡皮膏,尖声叫喊着扑过去,和那女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但很快,拉蒂默就抓住那女人,把她推到了门外。中年人毫不费力地抓住那个消瘦的受害者,把他拖进另一道门里。“屋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站起来,想看看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但我一抬头,就看到中年人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他给了我5英镑,作为这次翻译的报酬。这报酬是相当丰厚的,但他的话却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他咯咯笑着说:‘如果你把这件事,只要是对一个活人讲了,那就让上帝怜悯你的亡灵吧!’说话时,他那双铁灰色的眼睛,闪烁着冷酷、恶毒和凶残的光。‘我们有办法得到消息。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急忙穿过前厅,坐上那辆送我来的马车。拉蒂默紧跟着我,一言不发地坐在我对面,把窗玻璃拉上。马车行驶了一段漫长的路程,直到半夜,才停下来。“‘请在这里下车吧,梅拉斯先生。’拉蒂默说,‘很抱歉,这里离你家很远,但我们只能这么办。如果你企图跟踪我们,那对你有害无益。’“我刚刚跳下车,马车便疾驶而去,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站在那里,惊慌失措地环顾四周,才发现那是一片荒野,远处有一排房屋,另一边是铁路的红色信号灯。“我正在惊慌时,一个铁路搬运工走了过来。我问他这里是什么地方,有没有进城的火车。他告诉我这里是旺兹沃思荒地,步行1英里有一个车站。我照他的话找到了那个车站,正好赶上了进城的末班车。“我的惊险经历到此为止了,福尔摩斯先生。第二天早晨,我就把全部情况告诉了迈克罗夫特,随后向警察报了案。”

听完了这段曲折离奇的故事,福尔摩斯看了看他哥哥,问道:“采取什么措施了吗?”

迈克罗夫特拿起桌上的一张《每日新闻》,上面有一个寻人启事:

今有希腊绅士保罗·克莱蒂特自雅典来此,不通英语,还有一位名叫索菲的希腊女子,两人都失踪了。如果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请告知蓓尔美尔街2473号,必予重谢。“今天各家报纸都刊登了这则广告,但毫无回音。”迈克罗夫特说,“我也问过希腊使馆,他们一点也不知情。”

福尔摩斯答应查清这个案子,同时他警告梅拉斯说:“梅拉斯先生,在此期间,你一定要特别戒备,因为他们看过广告后,一定会知道你出卖了他们。”

在回家的路上,我边走边问福尔摩斯有没有希望解决这件案子。他很有信心地说:“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情况,如果还不能查明其他的问题,那倒是件怪事了。你对此事一定也有一些自己的设想吧。”“对,但有点模糊。在我看来,是那个叫哈罗德·拉蒂默的青年拐骗了那位希腊姑娘。”“从什么地方拐骗来的?”“或许是从雅典。”“那个青年连一句希腊话也不会讲。”福尔摩斯摇摇头,“而那个女子却能讲很好的英语。所以我推断她已经在英国待了一段时间,但那青年却没到过希腊。”“那么,我们假定她是来英国访友,遇到了哈罗德。后来,我猜想那个希腊男子是她哥哥,他从希腊跑来干涉,没想到落入了哈罗德一伙人手中。他们抓住了他,强迫他在一些文件上签字,以便窃取那姑娘的财产。为了和他进行谈判,他们只好去找一个翻译,从而选中了梅拉斯先生。那姑娘并不知道哥哥到来的事,纯粹是出于偶然才知道了这件事。”“对极了,华生。”福尔摩斯大声说,“我认为你所说的距事实很近了。我想我们一定能捉住他们。”“但怎样才能找到他们呢?”“我们的主要希望就在那个姑娘身上,我想她的名字叫索菲·克莱蒂特,她显然和哈罗德已经相处好长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如果他们一直住在那个地方,就可能有人对迈克罗夫特的广告给予回答。”

说话之间,我们已经回到了贝克街的寓所。福尔摩斯打开房门,我们吃惊地发现迈克罗夫特正在屋里等着我们。

看到我们惊异的面容,迈克罗夫特笑着说:“你没想到我有这样的精力吧,夏洛克?但不知为什么这个案子吸引了我。我的广告有回音了,所以我就赶紧坐马车来找你们。”他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张纸:“信是一个身体虚弱的中年人写的,写在淡黄色印刷纸上。”

福尔摩斯拿过那张纸,我看到上面写着:

先生:

我看到了您的广告。对这个姑娘的情况,我知道得很详细,她目前住在贝克纳姆街的默特尔兹。如果您能屈尊前往寒舍,我将会详细告诉您她的悲惨经历。

您忠实的J.达文波特

来信人达文波特先生的住址是布里克斯顿,迈克罗夫特建议我们马上去他那里了解情况。但福尔摩斯却认为救那姑娘哥哥的性命更重要,建议叫上苏格兰场的警长葛莱森直接到贝克纳姆去。

我想到我们可能需要一个翻译,便提议顺路把梅拉斯先生也请去。福尔摩斯觉得不错,立即派人找来一辆四轮马车。当我们来到蓓尔美尔街梅拉斯先生家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来开门的妇女告诉我们,一位绅士刚把他请走了。“那是一位什么样的绅士?”福尔摩斯问。“他个子不高,戴着眼镜,面容消瘦,说话时一直在笑。”那位妇女说。“快跟我来!”福尔摩斯突然喊道,带着我们向苏格兰场赶去,“事情已经非常危急了,他们又把梅拉斯弄走了。他们无疑是要他做翻译,但翻译完了,可能会因害怕走漏消息而害死他。”

尽管我们尽量加快行动,但到苏格兰场后,又找到警长葛莱森,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办完允许进入私宅的法律手续,又用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了默特尔兹。我们发现那是座阴沉沉的大宅院,一丝亮光也没有,好像无人居住。“一辆四轮马车满载着行李刚离开这里不到一小时。”福尔摩斯说,“我们的鸟儿已经飞了,鸟巢空空如也。”“我在门灯照耀下看到了车辙,但行李从哪儿说起呢?”警长笑着问。“你看到的大概是同一辆车子向另一方向去的车辙。但向外驶去的车辙却非常深,可以肯定,车上所载的物品相当沉重。”“你比我看得仔细。”警长说着,然后他开始用力捶打门环,又拼命按铃,但始终没人回应。

福尔摩斯走开了,几分钟后又返回来,说道:“我已经打开了一扇窗户。”

于是,我们都从窗户爬了进去,来到一间漆黑的大屋子。警长点上提灯,我们看见桌上有一些残羹剩饭。突然,我们听到楼上传来一阵低微的呻吟声,十分凄凉。福尔摩斯急忙冲到楼上,警长、我和迈克罗夫特紧跟其后。

楼上有一扇门是锁着的,但钥匙留在外面。福尔摩斯很快打开门冲了进去,但马上又退了出来,还用手按着喉咙。他喊道:“里面有毒气,稍等一等,毒气就会消散的。”

我们看到房间正中有一个小铜鼎正在冒着暗蓝色的火焰,在昏暗中有两个模糊不清的人影蜷缩在墙边。门一打开,立刻冒出一股可怕的毒气,使我们呼吸困难,咳嗽不止。

福尔摩斯跑到楼顶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然后又冲进屋里,打开窗户,把铜鼎扔出去。他又飞快地跑出来,气喘吁吁地说:“再等一下,我们就可以进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说:“迈克罗夫特,你站在门口拿着灯,我们进去把他们救出来!”

我们冲到那两个蜷缩的人身旁,把他们迅速拖到灯光明亮的前厅。他们都已昏迷,容貌改变得很厉害,嘴唇发青,面部肿胀、充血,双目凸出。若不是那黑胡子和肥胖的身形,很难分辨出其中一个就是那位希腊译员。他连手带脚都被绑得结结实实,一只眼睛上还有明显的伤痕。另一个人也是手足被绑,形容枯槁,脸上贴着一些奇形怪状的橡皮膏。我们把他放下时,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好在梅拉斯先生还活着,不到一小时,他就睁开了眼睛。

梅拉斯身体还很虚弱,又饱受惊吓,只能简单地讲了一下过程:那个去找他的人,进屋之后,就从衣袖中抽出一支棍子,并以立即处死相威胁。梅拉斯非常害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再次被人绑架,在他们的第二次会谈中充当翻译。

在会谈中,那两个恶棍威胁那个被囚的人,如果不在文件上签字,就立即杀死他。但他始终威武不屈,他们只好重新把他囚禁起来。然后,他们指责梅拉斯在报上登广告出卖他们,并用棒子把他打昏了。以后的事,他就不知道了,直到我们救了他。

后来,我们一直没有找到那两个恶棍和那个希腊姑娘。那位答复我们广告的绅士达文波特先生告诉我们:那位姑娘出身希腊富家,来英国访友。在英国,她遇到了哈罗德·拉蒂默,这个人控制了她,并说服她一同私奔。她的朋友知道这件事后,便立即通知了她在雅典的哥哥。

她哥哥来到英国,却不慎落入拉蒂默和他的同伙手中。这两个坏蛋发现他语言不通,又举目无亲,为了夺得他和他妹妹的财产,便囚禁了他,用毒打和饥饿逼他签字。

他们把她哥哥囚禁起来,姑娘并不知情。为了让姑娘即使看到哥哥也认不出来,他们在他脸上贴了许多橡皮膏。但由于女性的敏感,她第一次见到哥哥时,一眼就认出来了。两个恶棍见秘密已被揭穿,又始终不能迫使她哥哥就范,便带着姑娘逃离了那所他们花钱租来的宅院。临走之前,他们还报复了公然反抗他们的囚徒和出卖他们的译员。

几个月后,我们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段发生在匈牙利布达佩斯的奇闻:两个英国男子携带一个姑娘同行,两个男子都被刺死了。匈牙利警方认为他们是因争风吃醋,互相残杀而死。但福尔摩斯却不以为然,他一直认为,如果能找到那位姑娘,就会弄清她是如何为自己和哥哥报仇雪恨的。

海军协定

学生时代,我有一个名叫珀西·菲尔普斯的好朋友,他有几位显贵的亲戚,其中最为显贵的就是他的舅舅霍尔德赫斯特勋爵,一位著名的保守党政客。走上社会后,菲尔普斯凭着自己的才能和有权势的亲戚,在外交部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

这么多年没有见面,我几乎完全淡忘了这位好友,但今天的一封信又让我想起了他。这封信是从沃金的布里尔布雷寄出的,信的内容是这样的:

亲爱的华生:

还记得儿时的伙伴菲尔普斯吗?可能你也知道我在外交部工作,很受人信任和尊敬。但突然一件可怕的祸事从天而降,毁了我的前程。

我现在生活在惊恐不安之中,度日如年。如果你能邀请你的朋友福尔摩斯先生前来看我,我就把这件可怕的事情详细告诉你。因为当局对此事再也无能为力了,我想只有福尔摩斯先生能帮我,请务必邀请他前来。

你的老校友珀西·菲尔普斯

看了这封信,尽管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可以看出来他的处境非常糟糕。所以我同妻子商议该怎么办,她和我的意见一致:立即把此事告诉福尔摩斯。于是,我吃过早饭,就到了贝克街福尔摩斯的住处。

福尔摩斯正在聚精会神地做化学试验,我走进来时,他连头也没抬。于是,我就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等他终于做完了试验,收拾好东西后,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问道:“华生,没有麻烦事你是不会来的,出了什么事呢?”“我是为这封信来找你的。”我把信递给福尔摩斯。“这封信没有说明多少情况。”读完信后,福尔摩斯把信交还给我,说道,“不过笔迹倒很值得注意呢,这是一个女人写的,而且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女人。我已经对这件案子产生了兴趣,如果你愿意,我们现在就动身前往沃金。”

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到了沃金,并找到了布里尔布雷宅邸。一个近40岁的人殷勤地接待了我们,他双颊红润,相当壮实。他和我们握了握手,说:“非常欢迎你们的到来。可怜的珀西,他整整一早上都在打听你们的消息。”“我看你不是他们家的人吧。”福尔摩斯说。

那个人显然吃了一惊,他低头看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说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绝招呢,原来是看到了我项链坠上的姓名字首‘J.H.’。我叫约瑟夫·哈里森,我的妹妹安妮快要和珀西结婚了,两个月来她一直在照顾珀西。我们现在就到珀西房里去吧,他急于见到你们。”

约瑟夫·哈里森带着我们到了珀西的房间,就转身离开了,留下珀西和安妮·哈里森与我们在一起。

我给他们简单地介绍了一番。珀西从沙发上坐起来,说:“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福尔摩斯先生,我是一个快乐而有成就的人,华生可能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在外交部工作。凭借我的才能和我舅舅霍尔德赫斯特勋爵的关系,我很快就会升任要职,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祸把我一生的前程都毁掉了。“大约10个星期前,舅舅把我叫到他的私人办公室,交给我一项重要的任务。他递给我一个灰色的纸卷,说道:‘这是一份极为秘密的协定原本。法国和俄国的大使馆正不惜巨款来探听它的内容。如果不是非常需要一份抄本,我是绝不会把它拿出来的。现在,你把它拿回你的办公室,并锁进你的保险柜。等别人下班后,你再开始抄写副本,这样就不用担心被别人偷看了。抄好后,把原件和抄本都锁进保险柜里,明天早晨一起交给我。’”“对不起,请稍停一下。”福尔摩斯插话问,“当时只有你们两人在场吗?”“一点不错。”“那个房间有多大?”“30英尺见方。”“你们谈话时,是在房中间吗?”“对,差不多在中间。”“说话声音高吗?”“我舅舅说话一向声音很低,我几乎没有说话。”“谢谢,请继续讲吧。”福尔摩斯闭上了双眼。“等其他所有的职员都离开后,”珀西接着说,“我马上把这份协定拿了出来。我略看了一眼,就发觉它确实极为重要,关系到英国和其他好几个国家,涉及的问题纯属是海军方面的。我草草看过之后,就动手抄写起来。“我急于把这件公事做完,因为我知道约瑟夫——就是你们刚才见过的哈里森先生正在城里,准备乘晚上11点的火车到沃金。我也想尽可能赶上这趟火车,和他一起回家。“我尽可能快地抄写,但直到9点钟,抄了还不到一半,看来是不可能赶上11点的火车了。这时我感到昏昏欲睡,就想喝杯咖啡提提神。“楼下的小门房里,整夜都有一个看门人守在那里,按惯例给每个加夜班的职员煮咖啡。所以,我就按铃叫他。但应召而来的并不是他,而是他的妻子,我便叫她去煮咖啡。“接下来,我又抄了一会儿,更加昏昏欲睡,而咖啡还没有送来,我就想下去看看。从我的办公室出来就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这是我办公室唯一的出口。走廊尽头是楼梯,那个小门房就在楼梯下面的过道旁边。楼梯的中间有一个小平台,还有一条走廊通到这个平台,那条走廊尽头有一段楼梯通向旁门,是专供仆役使用的,也是职员们从查尔斯街走进本楼的捷径。“我走下楼梯,看见看门人正在门房里睡觉,酒精灯上的咖啡壶已经沸腾。我拿下咖啡壶,熄灭酒精灯,正要伸手去摇醒看门人时,他头顶上的电铃突然响了。铃声在寂静的夜里非常刺耳,他一下子就被惊醒了,困惑不解地望着我。“‘我来看看咖啡有没有煮好。’我说。“‘我正在煮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先生。’他看看我,又抬头看看仍在颤动的电铃,脸上露出更加惊异的神色问,‘既然您在这里,那么是谁在按铃呢?’“‘按铃?按什么铃?’我叫道。“‘这是你办公室的电铃。’看门人说。“这么说,是有人在我的办公室里了!而那份价值连城的协定就放在我的桌子上!我顿时浑身变得冰凉,发疯似的跑上楼梯,看到走廊里空无一人,屋内也没有人。办公室里的一切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只有那份文件的原本不见了。”

福尔摩斯坐在椅子上,兴奋地搓着双手,低声问道:“当时你采取了什么措施?”“我立刻想到盗贼一定是从旁门上楼的。如果他从正门上楼,我一定会碰上他。”“他也许会一直藏在屋里,或者藏在走廊里。”福尔摩斯说。“绝对不可能。无论是屋里,还是走廊上,根本没有藏身之处,连一只老鼠都藏不住。“那时,看门人见我大惊失色,就跟着我上楼来了。我们冲下楼梯,跑到楼底下的旁门,发现门是关着的,但没有上锁。我们推开门,立刻冲了出去。这时我听见附近的钟敲了三下,我记得很清楚,正是9点3刻。”“这一点很重要。”说着,福尔摩斯在他的衬衫袖口上记下来。

珀西接着说:“那天夜里,下着毛毛细雨,天色很黑。查尔斯街没有一个人,但街尽头的路上却像以往一样,车辆行人络绎不绝。“我们跑到那条路的拐角处,看到一个警察。我气喘吁吁地对他说:‘出了盗窃案,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从外交部被偷走了。你有没有看见有人从这条路过去?’“‘我在这里刚站了一刻钟。’警察说,‘不到5分钟前,我看见一个人经过,那是一个高个子老妇人,披着一条佩兹利披巾。她似乎很匆忙。’“‘那是我的妻子。’看门人高声说,‘没有别人过去吗?’“‘一个人也没有了。’警察说。“‘那么,窃贼一定是从左拐角逃走了。’看门人扯着我的袖子喊。

但我并不相信看门人的话,他企图引开我,反而使我更怀疑了。我问他:‘你住在哪里?’“‘布里克斯顿的艾维巷16号。但你是在浪费时间,先生。’看门人高声喊道,‘请相信我,这事绝不是我老婆干的。现在每分钟都很重要,快到这条街的左边去吧。好,你不去我去。’他立即向左边跑去。“我想到那边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便和警察急忙赶过去。但在这阴雨之夜,人们都想早些回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们谁曾经走过。“我们只好返回外交部,仔细检查了一遍楼梯和走廊。在通往办公室的走廊上铺着米色漆布,如果有脚印的话,很容易就会发现,但我们没有找到一点脚印的痕迹。”“那天晚上一直在下雨吗?”福尔摩斯问。“大约从7点开始下的雨。”“看门人的妻子大约在9点钟走进室内,穿着带泥的靴子,怎么没有留下脚印呢?”“这个女工有个习惯,总是在门房里脱掉靴子,然后换上布拖鞋。”“明白了。”福尔摩斯说,“那么,接下来你们又做了什么呢?”“我们把房间也检查了一遍。这房间没有暗门,地板上也不可能有地道门,天花板是普通白灰刷的。两扇窗户离地面足有30英尺,都从里面插上插销了。我敢拿性命担保,无论是谁偷了那份文件,他只能从房门逃跑。电铃在我写字台的右边。我不明白,窃贼为什么要去按铃呢?”“这的确不同寻常。你们检查过房间,有没有看见那个窃贼留下的什么痕迹,比如烟蒂、手套或其他什么小东西?”“一点痕迹也没有。唯一确凿的事实就是看门人的妻子是从那里慌忙走出去的。看门人对此也无法解释,只是说她平常就是在这个时间回家的。“这时苏格兰场接到警报,侦探福布斯先生已经赶来了。他和我一致认为,如果确实是那个女人偷走了文件,那最好趁她还没把文件脱手就抓住她。我们租了一辆双轮双座马车,半小时就到了看门人的家。“一个年轻女子开了门,她是看门人的长女。她说她母亲还没回来,让我们在前厅等候。10分钟后,有人敲门。那个姑娘去开的门,她说:‘妈妈,来了两个人,正等着要见你。’那个女人并没有立即进来,而是急匆匆地走进了过道。“福布斯猛地推开门,我们两个人跟着那个女人跑进了厨房。她带着敌意看着我们,突然她脸上露出十分诧异的表情,大声说:‘怎么回事?这不是部里的菲尔普斯先生吗?’“‘你为什么要躲开我们?’福布斯问。“‘我还以为你们是旧货商呢,’她说,‘一个商人和我们有矛盾。’“我们检查了这间厨房,尤其是炉火,看看她是否把文件扔进了火里。但没找到一点碎屑或灰烬的痕迹。尽管如此,福布斯还是说:‘我们认为你从外交部拿走了一份重要的文件,你必须到苏格兰场去接受搜查。’“她当然提出抗议,但仍然被我们带走了。一到苏格兰场,我们就把她交给女搜查员。但过了一会儿,女检查员过来说没有找到任何文件。“这时,我才意识到了我的处境究竟有多么可怕。这份文件可是与我国的外交利益密切相关,绝不允许出一点意外事故的。我算是毁了,毫无希望地毁了!我当时就傻了,变得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道了。后来,一个医生陪我回到了家,在到家之前我几乎成了一个语无伦次的疯子。“当家里人和安妮看到我的样子,几乎肝肠寸断。医生把事情的经过对他们讲了一遍,他们都清楚,如果找不回文件,我的病一时半会是不会好的。所以约瑟夫就被迫匆忙搬出了这间卧室,把它改成了我的病房。“我在这里已经躺了9个多星期,一直是不省人事,神经极度错乱。要不是安妮在这里,还有医生的关心,我现在也不能清醒过来。最近三天,我逐渐清醒了过来,但我却宁愿不恢复才好呢。”

福尔摩斯仰靠在椅子上,双目微闭,坐在那里沉默不语,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其实他是在非常紧张地思索。过了一会儿,他说:“你讲得很明白。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告诉过别人这项特殊任务吗?”“一个人也没告诉过。”“你的亲友里有没有一个人碰巧去看你?他们当中有人知道你办公室的路径吗?”“那里的路径我都告诉过他们。但那天晚上,没人去过我的办公室。”“你了解看门人吗?”“我只知道他原来是一个老兵。”“谢谢你。我相信,我能从福布斯那里知道更多的情况。官方非常善于搜集事实,但却不是经常能利用这些事实。啊,多可爱的玫瑰花啊!”他走到窗前,伸手扶起一根低垂着的玫瑰花枝欣赏着,“据我看来,我们对上帝的最高信仰,就寄托在鲜花之中。”他手中拿着玫瑰花陷入沉思。

珀西·菲尔普斯和他的未婚妻看着福尔摩斯,脸上流露出惊奇和极度失望的神色。安妮·哈里森用有点刺耳的声音问:“福尔摩斯先生,你看出解决这一疑团的希望了吗?”“啊,这个疑团!”福尔摩斯一愣,回答说,“这件案子确实复杂而又难解,但我答应你们,我要深入调查这件事,并告诉你们我所了解的一切情况。”“你看出什么线索了吗?”珀西问。“你已经提供了七个线索,但我必须先检验一番,才能断定它们的价值。”“你有怀疑的对象了吗?”“有,那就是我自己。”“什么?”珀西吃惊地喊道。

福尔摩斯说:“我怀疑我的结论下得太快。我还要回伦敦去调查一番,但你不要抱过高的奢望,菲尔普斯先生,毕竟这件案子是非常扑朔迷离的。走吧,华生。”

我们向主人告辞之后,约瑟夫·哈里森先生用马车把我们送到了火车站。我们坐在火车上,福尔摩斯一直缄默无言,沉浸在深思之中。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说:“那个可怜的人已经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希望我们有能力救他上岸。华生,你认为哈里森小姐怎么样?”“她是一个性格刚强的姑娘。”“对,我认为她还是一个好人。她和她哥哥是一个铁器制造商仅有的两个孩子。去年冬天,她和菲尔普斯订了婚,她哥哥陪她前来和菲尔普斯的家人见面。正好遇上这件不幸的事,她便留下来照顾未婚夫,她的哥哥也留了下来。这是我单独做的一些调查。今天一天,我还要进行调查。”“正好现在是一年里医务最清淡的时候,我可以耽搁一两天。”“太好了。”福尔摩斯高兴地说,“我们又可以并肩战斗了。我想应该从访问福布斯入手。他或许能讲出我们需要的所有细节,然后我们再决定从哪一方面来破案。接下来,我们还要去拜访高贵的霍尔德赫斯特勋爵,看看他能告诉我们些什么情况。不过,我的调查已经在进行了。”“已经进行了?”我吃惊地问。“对,我在沃金车站给伦敦各家晚报都发了一封电报,让他们刊登一则广告。”说着,福尔摩斯交给我一张纸,上面用铅笔写着:

5月23日晚9点3刻,在查尔斯街外交部门口或附近,有一位乘客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知情者请将该马车的号码告知贝克街221号,赏金10镑。“你怎么能确信那个盗贼是乘马车来的?”“菲尔普斯说过,办公室和走廊都没有藏身之处,如果他说得没错,那个人就一定是从外面进来的。他在一个下雨的夜晚从外面进来,走后几分钟就进行检查,却没有发现湿漉漉的脚印,所以我可以十分肯定地推断,他是乘马车来的。”“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线索。当然,本案最特殊的一点,就是那铃声。盗贼为什么要按铃呢?是想虚张声势?要不就是有人看见了盗贼行窃,故意按铃?或者是出于无意?或者是……”他重新陷入了紧张的思索之中。

我们到达终点站时,已是下午3点20分了。我们在小饭馆匆匆吃过午饭,立即赶往苏格兰场。福布斯是个五短身材、獐头鼠目的人,他的态度尖酸刻薄,很不友好。听了我们的来意之后,他冷冷地说:“福尔摩斯先生,我早就听说过你。你很喜欢利用警方提供给你的情报,然后自己设法结案,让警方丢脸。”“恰恰相反,”福尔摩斯说,“在我迄今破获的53件案子里,只有4件署过我的名,其余的全部荣誉都是归于警方了。如果你想在你的职业中求得发展,那就最好和我合作。”“我非常愿意听你的指教。”福布斯改变了态度,“到目前为止,我还从来没有在办案中获得过荣誉呢。”“在此案中,你采取了什么措施?”福尔摩斯开门见山地问。“一直在盯看门人的梢,但他的名声很好,我们找不到什么嫌疑。我认为他的妻子有重大嫌疑,并派了一个女侦探跟踪她,但一无所获。”“听说有一些旧货商到过她家?”“是的,她已偿清了欠他们的债务。偿还债务的钱是看门人刚领到的年金。”“那天晚上菲尔普斯先生按铃要咖啡,为什么是她上去应承的?”“她说,因为当时她丈夫非常疲惫,所以她就代劳了。”“过了一会看门人就睡着了,这符合情况。你有没有问她,那天晚上她为什么要十分匆忙地离去,以至于连警察都注意到了?”“那天她已经比平常晚了,所以急着赶回家。”“为什么她到家以后,就跑进厨房去呢?”“因为她的钱放在厨房里,要取出来付给旧货商。”“每件事她都作了答复。你有没有问她,在她离开现场时,有没有遇到或看见什么人在查尔斯街上徘徊?”“她只看见了警察。”“看来你对她盘问得很彻底。你认为电铃为什么会响呢?”“这可把我难住了。”福布斯说,“不管他是谁,可真够大胆的,不仅来了,还敢发出警报。”

福尔摩斯问完了他想知道的一切,就辞别了福布斯,然后和我一起去唐宁街拜访霍尔德赫斯特勋爵。

勋爵在他的办公室里接见了我们,他满面笑容地说:“福尔摩斯先生,久闻你的大名。我想你一定是为了那份协定来的,是不是我那可怜的外甥委托你来的?”“是的。”福尔摩斯说,“对这件事,我想问您一两个问题,您不介意吧?”“只要我知道,我很高兴回答您的问题。”勋爵说。“根据您的外甥所说,您就是在这间办公室里吩咐他抄写文件的,而且没有被偷听的可能。那么,你有没有对其他任何人提过这件事?”“从来没有。”“您的外甥也说从来没对别人说过,那么,盗贼来到办公室就纯属偶然了。他看到这份文件,就顺手偷走了。”福尔摩斯沉思了片刻,接着说,“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据我所知,这个协定的详情一经传出,就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当然会有极其严重的后果。”勋爵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影。“已经出现后果了吗?”“还没有。”“那么,如果这份协定的秘密已经泄露了,您认为您能听到消息吗?”“我一定能听到。”勋爵不高兴地说。“这么说,将近10个星期过去了,还没有听到消息,这就可以设想,协定还没有落到法国或俄国的外交部手中。霍尔德赫斯特勋爵,我们已经耽误了你不少宝贵的时间了,现在我们要告辞了。”“祝您成功查出罪犯。”这位贵族把我们送出门外时,对我们说。

出来之后,福尔摩斯对我说今天已经无事可做了,并和我约好明天早上一起到沃金去。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如约和他一同乘火车到沃金去。在火车上,他板着面孔说他的广告毫无回音,这件案子也毫无头绪。

再次见到珀西·菲尔普斯时,他看起来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可以毫不费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看见我们,他就迫不及待地问:“有消息吗?”“我没能带来好消息。”福尔摩斯说,“但我相信我一定会找出那个小偷的。”“上帝保佑你!你这样说真让人高兴。”哈里森小姐高声说,“只要不失去勇气和耐性,我们就一定能查出真相。”“福尔摩斯先生,昨晚我又遇到一件险事,一件非常严重的事。”珀西·菲尔普斯说话时的表情非常严肃,眼中露出近乎恐怖的光芒,“我开始相信,我已经成为一个罪恶阴谋的中心,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我的荣誉,还包括我的生命。”“啊!”福尔摩斯叫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我所知,我在世上并没有一个仇人。但从昨晚的经历来看,我只能认为有人要谋杀我。“昨天晚上,我感觉非常好,觉得可以不需要护理了。所以,我第一次没叫人在房里护理我。大约凌晨2点钟的时候,我突然被一阵轻微的声响惊醒了。刚开始,我以为是老鼠,但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并突然从窗户那里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我吃惊地坐起来,明白了有人在试图从外面打开窗户。“最后,窗户被慢慢打开了。我再也忍不住,从床上跳起来,猛地拉开百叶窗,看见一个人正蹲伏在窗旁。他戴着蒙面布,蒙住了脸的下半部。他发现自己暴露后,转眼之间就逃跑了。在他转身逃跑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了闪闪的刀光,好像是一把长刀。”“这非常重要。”福尔摩斯说,“后来你怎么办了?”“因为我的身体还不够强壮,不能亲自去追他,所以只能按铃叫醒全家人。这就耽误了时间。我还大声喊叫,叫来了约瑟夫。约瑟夫和马夫在窗外的花圃上发现了脚印,但由于近来天气干燥,脚印到了草地那里就没有了。”

听完这段话,福尔摩斯从椅子上站起来,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在屋里走来走去。他说:“你真是受了一些惊吓,现在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到宅院四周去散散步?”“可以,我愿意出去晒晒太阳。约瑟夫也一起去吧。”珀西愉快地说。“我也去。”哈里森小姐说。“你还是不去的好,我想我必须请你就留在这里。”福尔摩斯摇着头说。

哈里森小姐只好闷闷不乐地待在屋里,她的哥哥、福尔摩斯、珀西和我则一起出了门。我们走过草坪,来到珀西的窗外,看到花圃上的确有一些痕迹,但已经非常模糊不清了。

福尔摩斯弯腰看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说道:“我看没人能从这些痕迹上发现多少情况,盗贼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这所房屋呢?我觉得客厅和餐室的大窗户应该更有诱惑力。”“但是这些大窗户从大路上可以看得很清楚。”约瑟夫·哈里森提醒说。“不错。但这里有一道门,盗贼完全可以从这里试试。它是干什么用的?”“是供商人进出的侧门,夜晚是锁上的。”“你房子里有没有招引盗贼的贵重东西?”“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

福尔摩斯把双手插进衣袋里,在房屋周围遛来遛去。然后他说:“我看在这里找不出什么线索了,我们还是回卧室去商量商量吧。”

于是,我们又往回走。约瑟夫·哈里森搀扶着珀西·菲尔普斯,走得非常慢。而福尔摩斯却带着我急速穿过草坪,回到卧室开着的窗前。他回头看了看还远远落在后面的那两个人,非常严肃地对哈里森小姐说:“小姐,今天你一定要整天守在这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要离开这里。这是非常重要的。”“先生,如果你要我这样做,我一定照办。”哈里森小姐惊奇地说。“今天我打算让珀西和我们一起到伦敦去,你要守在这里,一直到睡觉。你在回到自己房里睡觉之前,请从外面锁上这间屋的房门,并且自己拿着钥匙。这样做,可以帮珀西很大的忙。快点!快答应吧!”

哈里森小姐很快就应允了,这时那两个人刚好走进屋来。她哥哥高声喊道:“安妮,为什么愁眉苦脸地坐在这里?出去晒晒太阳吧!”“不,约瑟夫。我有点头痛,这间屋子很凉爽,正适合我。”哈里森小姐说。“现在你有什么打算,福尔摩斯先生?”珀西问道。“啊,这里已经没什么可调查的了,我想我们还是先回伦敦吧。如果你能和我们一起去的话,那对我的帮助就很大了。不知道你能否马上和我们出发?”“当然可以,我觉得我的身体已经很硬朗了。你大概要我今晚住在伦敦吧?”“这正是我的打算。”“一切听您的吩咐,福尔摩斯先生。您可以让约瑟夫和我们一起去,以便照顾我吗?”“不必了,我的朋友华生就是医生,他会照顾你的。”

当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我们就到了车站。但在车站,福尔摩斯突然宣布,他不打算离开沃金了,并说要在这里处理点事情。他让我和珀西回到伦敦后,立即到贝克街去,他自己则在明天早晨乘8点钟的火车回去和我们会合。

珀西显得有点沮丧,但还是同意了福尔摩斯的安排,走上了火车。在火车离站时,福尔摩斯高高兴兴地向我们挥手致意。

一路上,珀西和我都在谈论福尔摩斯的突然决定,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回到贝克街,我感到疲惫不堪,而珀西久病之后依然虚弱,再加上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幸,使他更加易怒、紧张不安。我尽力安慰他,但都无济于事,他还是念念不忘那份丢失的协定。到了深夜,他由激动变得痛苦异常。我只得劝他要相信福尔摩斯,并劝他尽快上床睡觉,好精神饱满地迎接明天发生的事。

珀西终于接受了我的劝告,但从他激动的神态,我看得出来他是没有希望安睡的。他的情绪也影响了我,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里尽是这几天发生的怪事,直到半夜,也无法入睡。

等我一觉醒来,已经早上7点钟了。我立即起身来到珀西的房里,他容颜憔悴,一看就知道是彻夜未眠。他着急地问道:“华生,福尔摩斯先生回来了没有?”“他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的,”我说,“我想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果然,8点多,福尔摩斯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左手缠着绷带,面色苍白而严肃。“福尔摩斯,你看起来好像已经筋疲力尽了,你受伤了吗?”我关切地喊道。“只不过是擦破了点皮。”福尔摩斯一边点头向我们问候,一边说,“菲尔普斯先生,这件案子确实非常隐秘。昨晚,我经历了一次十分奇异的历险。”“到底是什么惊险?福尔摩斯先生,这件案子到底怎么样了?”珀西急切地说。“等我们吃过早餐以后再说吧,别忘了今天早晨我赶了30英里的路。华生,那份寻找马车的广告还没有着落吗?算了,我们不能指望一切都顺利。”

很快,我们的房东赫德森太太就把早餐送来了。我们一齐入座后,福尔摩斯便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我好奇地看着他,珀西则闷闷不乐、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菲尔普斯先生,你怎么不吃?”福尔摩斯问,“是不是不合你的口味?要不要换点别的?”“谢谢,我什么也吃不下。”“啊,来吧!还是吃一点,我想你是不会拒绝我的好意的。”福尔摩斯劝道,并冲我调皮地眨了眨眼。

珀西只好打开眼前餐盘上的盖子,突然他发出一声尖叫,面色变得非常苍白,坐在那里呆呆发愣。原来盘内放着一个蓝灰色的小纸卷。他一把抓起小纸卷,把它按在胸前,高兴地喊叫着,并手舞足蹈起来。然后由于过分激动,他倒在一张扶手椅中,显得非常虚弱。“好啦!”福尔摩斯轻轻地拍着珀西的肩膀,安慰他说,“我总忍不住想让事情带点戏剧性,但像这样突然把它放到你面前,恐怕是太糟糕了。”“上帝保佑你!福尔摩斯先生。”珀西抓着福尔摩斯的手吻个不停,大声说,“你挽救了我的荣誉!”“不过,这也关系着我自己的荣誉。我办案失败,和你受托失信一样,都是令人不愉快的。”“我不想打扰你吃早饭,”珀西一边把这份珍贵文件放进他上衣口袋里,一边说,“但我很想知道你是怎样把它弄到手的。”

福尔摩斯喝完一杯咖啡,然后点上烟斗,安然坐在椅子里,说道:“在车站和你们分手之后,我就悠然自得地徒步而行,欣赏了一番那里的美景,并在一家小客店里吃了点东西。我在小客店里一直等到傍晚,才返回沃金,并来到布里尔布雷旁边的公路。我一直等到公路上没有一个人后,才爬过你家的栅栏,来到屋后。”“我家的大门日夜都是开着的呀!”珀西突然喊道。“但我特别喜欢这么干。在屋后,我选择了一个长着三棵枞树的地方,因为那里没人看得见我。我蹲在旁边的灌木丛中,从一棵树下爬到另一棵树下,一直爬到你卧室窗户对面的杜鹃花旁边,然后蹲下来,等着事情的发展。“你房里的窗帘没有放下来,从外面可以看见哈里森小姐坐在桌旁看书。10点15分时,她关牢了百叶窗。然后我听见她关门,并清楚地听见她用钥匙锁门的声音。我事先吩咐过她这么做,她一丝不苟地执行了我的命令。可以肯定,如果没有她的合作,这份文件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找到了。“她走后,屋里的灯熄灭了,我仍然蹲在杜鹃花丛中。我等了很久,时间一点点过去了,我都等得不耐烦了,并不止一次地想,也许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终于在凌晨2点钟左右,我突然听到一阵拉开门闩和转动钥匙的响声,接着约瑟夫·哈里森先生出现在我的眼前。”“约瑟夫?”珀西突然喊道。

福尔摩斯接着说:“是的。他披着一件黑斗篷,蹑手蹑脚地走到墙壁阴影下,并用一把长薄片刀插入窗框,拨开窗闩。接着他撬开窗户,用刀子把百叶窗打开了。“他从窗户爬进屋里,点燃了壁炉台上的两支蜡烛,然后卷起门旁地毯的一角,弯腰取下一块小方木板。他从这个隐蔽的地方取出一小卷纸来,盖好木板,重新又铺平地毯,吹灭了蜡烛。很快他便爬出了窗户,而我正站在窗外守候着,他就一下子撞到我身上了。“约瑟夫凶恶地拿刀向我扑来,搏斗的时候,我的手让刀划伤了。最终,我制服了他,并逼他把文件交了出来,然后我就放他走了。不过,今天早上我给福布斯发了一份电报,如果他动作够快,能抓住那个窃贼,那就太好了。”“我的天啊!”珀西喊道,“难道在我极其痛苦的10个星期里,这份失窃的文件始终和我待在一起吗?难道约瑟夫真的是一个恶棍和盗贼吗?”“正是这样,约瑟夫本人比他的外表更阴险、更狡诈。根据他今早对我说的话,我推测他在股票交易中亏了血本,因此什么坏事都能干出来。”“我的头都昏了。”珀西坐在椅子上说,“你的话让我更加晕头转向。”“这件案子最主要的困难在于线索太多,极重要的线索被一些毫不相干的现象遮住了。我开始对约瑟夫产生怀疑的根据是,在文件失窃的那天晚上,你曾打算和他一起回家。我就想到他必然会来找你,因为他很熟悉外交部,又是顺路。“后来,我又听你说有人急于要潜入你的卧室。当时我想起来,你曾说过这间卧室原来是约瑟夫住的,只是在你回来之后,他才搬走的。所以我认为只有他才可能把东西藏在这间卧室里。特别是头一夜你没用人陪,就有人企图潜入房内,这说明这位不速之客对这里的情况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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