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谷学校传奇2:瑟谷学校毕业生(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5-20 09:4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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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Daniel Greenberg等

出版社: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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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谷学校传奇2:瑟谷学校毕业生

瑟谷学校传奇2:瑟谷学校毕业生试读:

中文版总序言

丹尼尔·格林伯格 敏丝·萨朵夫斯基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决定出版关于瑟谷学校的三本重要书籍,向中国的读者展现世界知名的“瑟谷教育”模式。对此我们感到无比高兴。这三本书中,《瑟谷学校传奇1:童年的王国》是关于瑟谷校园生活的,你可以藉此一窥所谓的“瑟谷教育”的全貌。《瑟谷学校传奇2:瑟谷学校毕业生》佐证了这种教育模式下长大的孩子们积极而充满意义的成年生活。《瑟谷学校传奇3:教育的意义》阐述了这种教育模式的理论基础。

下面的介绍旨在帮你更好地理解这几本书和这种教育模式。

关于教育的每个字眼都与人们心中的一些先入为主的观念有关。所以,每当我们谈及瑟谷学校,或仅仅只是引用瑟谷校友的话,我们都得先打破这些观念。这一点很难,主要是因为传统的教育观混淆了两个本该厘清的观点。

第一个是,孩子应该成长为对集体有贡献的成人。这里我们得确定:一个有建设性的、能对集体的生存和发展有贡献的成人需要具备哪些品质。

生存和发展是所有物种都面临的普遍问题,并不仅仅只适用于人类。一个物种要延续下来,新生一代必须成长为“有效”的成年一代。这就导致一些有趣的思考。据我们目前所知,动物们都没有学校。它们甚至没有能力来思考养育后代的问题,也不会挖空心思去创立教育机构。然而,大量的物种都生存下来了:它们的后代长大成年,且功能良好。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这是一个很基础,也很简单的问题;不幸的是,我们极少注意到它:生物物种们是如何从幼年过渡到成年,并存续下来的?答案真的只有一个:大自然已经为每个物种的每位幼年成员都准备好了成为有效成年所必需的工具。新生一代一定天生就拥有了必要的能力,或者说它们一定拥有必要的工具和潜能来习得必要的技能。这一切早已写入了进化基因。人类的孩子也是一样,他们生来就被赋予了成为一个有效成年所必需的工具和能力。不然的话,人类可能早已灭亡了。

与教育有关的第二个重要观念是“教学”。教学最早是由古希腊人提出来的。当成人决定,孩子应该学习某样东西时,就有了所谓的“教学”。它与孩子们本身的学习兴趣无关,更多地关乎成人想让孩子们学什么。这些知识通常与生存技能也无关,因为孩子天生就拥有足够的驱动力来学习必要的生存技能。希腊式教学最初存在于一些小型学校。这些学校散布于希腊的各个城邦,主要为精英阶层的男孩子们(而非女孩子们)服务。在这些学校里,漂亮的哲学理念(比如由苏格拉底、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发展出来的那些哲学理念)通过演讲和对话的方式由学者们向上流社会的青少年传授。这种形式存在了一千多年。后来,穆斯林世界也继承了这种方式,希腊哲学受到伊斯兰学者们的大力追捧,并成为他们精英学校里的课程。

以上是一些历史背景。希腊哲学的许多分支(包括科学、数学、文学批评、逻辑等等)实际上是一些视野有限的专业科目。对大部分人类历史来说,没有这些科目的存在,世界照样运转良好。也许从现在开始的五百年后,没有人会再去读亚里士多德。

但目前世界上的教育完全混淆了这两种观念,即:在先天驱动力的指引下长大成人和教学。

在学校把孩子们吞噬之前,孩子们是如何长大的?普遍意义上的学校是大约175年前才兴起的。在那之前,孩子们只是在一个群体中生活,通过观察和模仿年龄较大的孩子和成人来学习。另外,孩子们从小就被视为真正的人。一旦他们有能力承担某项责任,他们就会被赋予这项责任。四岁的孩子得去提水,六岁的孩子得外出赶羊,而且一赶就是好几天。一旦一个孩子能做某件事了,他便在这个群体里发挥功能。

想想看,一个六岁的男孩在外面赶羊时,一只羊被狼吃了。大人不会跟他说:“没事,别担心,你还只是个孩子。”他们会说:“怎么回事?以后不能再这样了。”他们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对待六岁的孩子。女人和女孩也是如此。女孩们得洗衣服,而且必须洗干净。洗不干净的话,大人不会说:“她只是个小孩,不用洗得太干净,下次我们自己洗就行了。”他们会说:“把衣服洗干净!”

这么做可行的原因是,大自然保证了孩子们想做成年人的工作,因为他们想要长大成人。他们希望被当做成年人来对待,并长大成人,不然的话人类可能就会灭亡。六岁的孩子想成为很好的牧羊人,他们想要学习如何做到,因为这是成为群体中的有效一员的必经之路。男子们一旦发育成熟,便成为武士;女孩子们一到青春期就结婚,不久之后会有自己的孩子。在戏剧《罗密欧与朱丽叶》中,朱丽叶是13岁!对英国的莎士比亚观众来说,13岁就恋爱并非奇怪。今天,如果我们看到13岁的一对,我们会觉得像是“过家家”。但从前,从成长的角度来说,孩子们一直被视为真正的人,会被赋予属于他们的责任。教育只是为一小群精英阶层服务的,局限于人们认为合适的一些科目。亚里士多德本人就曾非常清楚地说明了这一点。他写道,我们所谓的“文化教育”是休闲的产物。而拥有休闲条件的就是精英阶层。只有他们才有时间来发展和享受所谓的“文化追求”。

那么这种意义上的教学和天然的儿童发展是如何混淆的呢?为了弄清楚这点,我们得回顾一下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社会的“工业革命”。突然之间,我们有了机器,可以为每个人制造出以前只有精英阶层才拥有的东西:衣服——很多人都可以拥有多件衣服;食物——饥饿人数大大减少;住房——更好的住房越来越普遍;还有家具、菜肴、餐具等等;大量能提高人们生活水平的新产品被发明并制造。工业革命带来了一种可能性——虽然不是一夜之间,却是一种非常现实的可能性——那就是每个人都能在物质上生活得更好;每个人都能更健康,吃得更好,穿得更好,日子过得更舒适。每一个人。这是工业革命给人们带来的新希望。

只有一个问题:工业革命时期的机器是很原始的。这意味着人们必须密切参与到机器的工作中去,必须站在装配线上配合机器工作,因为每台机器自己只能做一小部分事情。为了生产出所有人都想要的那些东西,大量的人力需要参与到机器的工作中去。

这意味着社会面临着一个严峻的问题。没有正常人愿意像一个机器那样工作。那如何让成百上千万的人心甘情愿地成为机器的一部分,从而繁荣工业经济,使我们拥有更好的生活?解决办法在教育。“教育”必须能够控制住这些孩子,教会他们那些在工业时代之前根本不需要的新技能。其中首要的就是能像一个机器人那样发挥功能。而且,这种技能的需求量还很大。

要实现这个目标需要做到两点。首先,你得挫败他们的自由精神,强迫他们排好次序,在一个位置上坐很久,持续不断做他们被告知要做的事情。到处乱跑绝对不行。孩子们没那么多自由了,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能再追随自己的好奇心,只学自己想学的东西,必须遵守严格的纪律。所有人都做着同样的事情;不符合要求?好办——惩罚。

第二,你得教会他们一些具体的技能,这后来被称为“三R”。你得教会他们阅读(Read),因为需要阅读指令;也得教会他们书写(WRite),这样才能胜任必要的文书工作;还得教会他们算术(ARithmetic),以便他们能理解数量,并能胜任工业经济中必要的记账工作。简而言之,“三R”是三项最基本的工业技能,它们构成了教学课程的核心,但与工业革命之前的生存或生活基本无关。谁需要数学?谁需要读写?纵观历史,会读和写的人很少,甚至包括许多皇帝和将军都不会。事实上,只有极少数的专家负责为大家读和写。但是,随着工业经济的到来,这一切都变了。

想想看,这个转变有多快!1800年时,世界上还没有义务教育,没有大众学校,而且一百万年以来都是如此。而在1900年——仅仅只隔了100年,每个发达国家都有了义务教育!每个人都必须接受教育!突然之间,教师和学者成了社会上的重要人物。而在这之前,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一般来说,人们会嘲笑他们,觉得他们很愚蠢,不现实。但现在,他们突然变得重要起来,因为是他们在教授社会上最需要的技能。

学者们是一个圈子。像其他任何圈子一样,他们也喜欢权力。学者们的权力被直接掺进了其作为教师的角色里和各种教育法的源头。假设我是历史教授,那么我通往权力的路径是什么?简单来说,就是:我断定每个孩子都应该学习历史,就像学习阅读、写作和算术一样。虽然人们并不需要懂得历史才能操作机器,但既然已经让他们上学了,就应该教给他们一些东西,比如历史;而且完全可以找到足够的理由,比如为了修身养性……生物、语言学等等也是如此。这些课程对于你能否成为工业时代生产线上的好工人并非关键。但实际情况是,一旦有了课程表,我们就会不断地增加一些新的课程。而且,为了保证这一切能在学校里得到实施,政府部门和私有领域都各自形成了庞大的教育机构。成千上万的人投入设计课程、编写教科书和管理考试等工作中。然后,大家都开始认为教育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虽然孩子们自己并没有主动要求,也不需要,甚至根本不再服务于机器,但我们还是要向他们传授所谓的“知识”!

所以,即便是今天,我们依然在打破孩子们的意志,让他们变得像机器人一样,并像对待机器那样对待他们,把大量他们没有要求也不需要的课程堆在他们身上。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175年前发生的工业转变。教育工作者们仿佛是唯一没有意识到工业时代已经死亡,信息时代已经来临的人。

今天,整个世界是一个地球村。世界各地的孩子都可以通过互联网和电脑搜索到关于这个世界的几乎所有知识。孩子们依然拥有自人类存在以来就拥有的同样的好奇心,和同样的长大成人和取得成功的意愿——不同的是,现在,孩子们不光可以观察周围的人,只要愿意,他们还可以随时随地观察世界各地的人。他们可以找到志趣相投的朋友,找到感兴趣的信息,也可以找到老师或其他人帮他们了解他们想学的东西。

事实证明,瑟谷学校根本不算教育史上的激进革命。恰恰相反,瑟谷是个非常保守的学校。她只是重现了孩子们被当做真正的人来对待的时光,并把他们想要和能够承担的责任重新放到了他们的肩膀上。她像对待成人一样对待孩子,允许他们追随自己的兴趣,就如早先的孩子们在村子里一样。只不过现在是整个地球村。

孩子们可以接触任何他们感兴趣的东西,而不仅仅是课程设计者们制定的那些极为有限的“重要”科目。事实上,我们不可能知道什么是重要的。无数的新事物每天在发生——新工作、新想法、新发明、新观念、新领域。以前的传统学校宣称孩子们应该学习这个或那个,这在今天的孩子们看来却很可笑。实际上,大部分孩子都认为学校里的那些东西是无关紧要的,孩子们在校外比在校内学到的多多了。

大自然已赋予孩子们一种能力,那就是,他们自己能发现什么是对他们的生存真正重要的东西。前提是,他们得有机会来发现。这应该成为21世纪的学校的目标。

多年以来,人们对瑟谷学校的毕业生做了一系列研究,想看看瑟谷这个如此漂亮的成长环境能否为孩子们的成年生活做好漂亮的准备。答案可以在丹尼尔·格林伯格、敏丝·萨朵夫斯基和杰森·兰帕卡三人合著的《瑟谷学校传奇2:瑟谷学校毕业生》一书中找到。

我们想了解关于我们的毕业生的各种问题:他们在就业市场上表现如何?喜欢什么样的工作?他们长大后能适应更正式的教育环境吗?适应得如何?孩童时没被外界施加过压力的他们,成年后会对外界压力感到不舒服吗?这种非同寻常的教育背景到底是有助于还是不利于他们形成新的关系?他们在生活中遇到大的困难时是如何应对的?他们在群体中是怎样的一员?其中最重要的是,他们对自己感觉如何:他们拥有怎样的价值观,管理自己生活的能力如何,对自己的前途信心如何?

事实证明,瑟谷学校的毕业生完全有能力找到各方面让人满意的工作:他们搜集信息,写出自信的简历,在面试中表现很棒。为了得到一份工作,他们抓住实习和当学徒的机会,去面见能帮到自己的人,当然有时也撞上大运。总的来说,他们完全有能力找到满意的工作。

这个群体中的企业家比例远远高于普通比例,就业范围也很广。我们重点研究了他们的工作与整个社会相较的情况。我们发现,瑟谷的毕业生在以下几方面有很大不同:他们做管理工作的比例更高;从事计算机、数学相关和教育领域工作的比例更高;在助人行业——社会服务、社区活动和医疗保健等领域的比例都远远高于社会整体比例。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我们的毕业生追求艺术事业的非常之多。这并非意外。多年以来,我们一直眼看着成百上千的学生追求音乐、艺术、舞蹈、表演或写作事业,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有一个毕业生是这么理解并向我们解释的(也算是帮助我们得出了自己的结论):口头和艺术表达存在于每一个社会;创造性表达是人性中的一个基本动力,也是人们享受闲暇的一种方式。因此,那些对生活具备掌控感的人能在这些领域取得巨大成就就一点都不让人意外了。作为瑟谷的老师,我们有幸看到孩子们在童年时代就将这一点完全激活出来,并带入成年后的生活。

对瑟谷感兴趣的人经常会问我们一个问题,那就是:当生活不易时,我们的毕业生们是如何面对的。这些提问者们有个错误的假设,那就是自由自在追求自己兴趣的人将无法面对困难。我们认为——也相信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充满挑战的人生才是最值得过的。我们的毕业生们也正是这么认为的。他们在谈话中经常提到,要做对自己来说有意义的工作。

绝大多数父母和教育工作者们对允许孩子为自己的教育负责的最大担忧之一是,这些孩子将无法继续接受高等教育,或无法在竞争性考试中胜出,并被优秀的大学录取。实际上,这种担忧完全没必要。从瑟谷学校成立的最早期开始,每个想上大学的孩子都考上了大学,想继续深造的那些也都考上了研究生。约90%的毕业生们决定接受正规教育。通常在第一年初,他们会担心,那些在传统学校里花了那么多时间的孩子会拥有一些他们自己当初不感兴趣或不知道会用到的技能。不过这种担心很快就会被证明是毫无必要的。

相反,大多数瑟谷毕业生都感觉自己在大学里很有优势。他们入学之时已经拥有多数大学新生最缺乏的品性:他们能力很强,自我驱动力十足;他们很习惯独立工作,为达到目标坚持不懈;他们不需要持续的反馈或帮助;最后,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点:他们上大学是因为自己想上,而不是因为大家都觉得十八岁的孩子就应该上大学了。一般来说,他们继续读研究生也是因为,那种环境更有利于他们继续钻研他们想钻研的东西。

我喜欢书,喜欢互联网,喜欢我的朋友们。在瑟谷上学这件事让我无比开心。我觉得,正是由于在瑟谷上学,我才能一直问问题。我认为这非常重要。

除了在生活中所作的选择和获得的满足,我们还跟毕业生们谈到了他们最看重的价值观。访谈结果显示,这是一群不断检视自己价值体系的人。他们过的是一种被检视过的人生,并且不断在实践自己的理想。

关于个人生活,一些人谈到了优秀对自己的重要性,更多人谈到了过一种有意义的生活的重要性,最多的人提到了要给这个世界留下有价值的印记。让我们最满意的是,几乎所有受访者都认为,他们的生活是在践行自己的价值观。只有极少数人提到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

许多人谈到,在瑟谷习得的能力让他们拥有了良好的人际关系和亲密关系,包括亲子关系。相当多的人提到,开放的心态使得他们的育儿水平很高。

我们很关心的一个重要话题是瑟谷毕业生们的韧性。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面临许多变化和挫折,我们必须清楚如何处理它们。瑟谷的毕业生们谈到这个很自豪,因为他们有充足的能量来应对变化。他们觉得自己有足够的毅力和信心面对生活中大大小小的困难。高度自信是这个群体的一个明显标志。(本序言由章双翻译)

引言

为什么瑟谷学校校友的生活很有趣?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理解这所学校的独特性。

渗透在这所学校以及其他根据相同原则运作的同类学校各方面的最重要概念是信任。简言之,学校相信,也让家长相信,孩子们在不停地努力理解他们所处的世界。我们发现,孩子们的世界每年都在极大地拓展,如果条件允许,每个孩子都会探究他们的世界中对他们重要的部分。我们也相信,当孩子们内化了他们真的很自由这个事实以后,所有人都能努力发挥出他们的最高水平。因为我们相信以上这些论述真实可靠,所以,作为一所学校,将如何利用和处理他们所处的世界的每一个决定留给相关者自己,我们也总觉得可靠。

这意味着瑟谷学校是一所从来没有任何课程的学校——不是说没有“核心”课程,不是说没有“有趣的”课程,而是根本没有课程。6因为我们相信,每个个体能为自己的教育负责任;同时这所学校也不对学生进行任何评价,而是相信学生自己能持续不断地以最合适的方式找到各种方法,去评价自己做事的方式,以及自己利用时间的方式。

走进这所学校的每一位四岁小孩、每一位十四岁少年和每一位四十岁的成年人都能立即感受到一种信任,正是这种信任使不同年龄的个体能有目的并很认真地生活。被信任意味着你能自由地按照自己希望的任何方式度过每一天,按照自己希望的任何方式选择价值观和活动,以传统方式或者是看起来截然不同的方式追求教育和幸福。因为每天如此多的决定要用到这种完全的自由,所以首先每个人都要学会相信自己以及自身的学习和成长方式。

在瑟谷学校,每一天你都能观察到学生在追求十几种不同的兴趣。他们严肃认真而又欢快欣喜。严肃认真,是因为如果你按自己的自由选择做事,每一件事情对你而言都是严肃的。欢快欣喜,是因为受到充分信任和完全尊敬的学生能够幸福地度过每一天。

完全信任和相互尊敬的部分原则基于这样一种理念:社区应该由社区的人们治理。所以,这所学校的每个学生都是学校管理机构(学校会议)、学校政策制定机构(议会)以及(有时靠抽签决定的)秉持公正、公开原则的纪律问题处理机构(司法委员会)的具有充分选举权的成员。学生被赋予这种责任,清晰地说明了学校履行使命的严肃性,以及每个人所承担责任的严肃性。

我们认为,将每一个学生看成社区内具有成熟思考和决定能力的成员,避免过多地帮助他们,这种对待学生的方式促进了他们自我动机、7主动性、创造力和领导力的特别绽放。我们相信,学校提供了一种环境,能培养每一位个体,使他们能自我思考,过上一种有成就、有意义和充满乐趣的自我审视的生活。我们相信,这所学校培养领导者——尤其是,培养那些自身勇敢生活,而且在建设自己生活的过程中能带领他人的领导者。

这所学校于1968年七月开始招生,从那以后,共有将近一千名学生在这所学校就读过。在这些年中,他们向我们谈起了自己在学校所经历的轻松交流,所获得的尊敬,以及通过运用自由而学会的发展判断力和为自己的生活担负责任的方法。从最开始,关于这所学校,人们问得最多的问题就是:“受到信任去决定自己教育之路的孩子们能发展成为什么样的成年人?”本书将给出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关于本书

“要我们接受一种我们不爱过的生活是不实际的。”

Po Bronson著,《我该如何应对自己的生活》(纽约兰登书屋,2003年,第364页)“自由给了我们机会,去实现我们人类和个人的独特性。”

Eric Hoffer著,《在恶魔与龙之间》,(纽约,1982年,第388页)

概述

瑟谷学校的教育目标和实践与今天全世界大部分学校所通行的教育目标和实践之间存在一种巨大的分歧。

仅仅这个事实就让许多家长感到疑惑:和那些传统学校相比,让自己的孩子就读于瑟谷学校,是否会将其置于不利境地?当然,瑟谷学校宣称自己是一个理想的环境,能让孩子们在其中成长为有出息的人。但这种宣称是否名符其实呢?

更要紧的是,在后工业社会如此复杂的条件下,孩子们能否承担起规划和执行自己教育的责任?

基于超过35年的办学经验,我们觉得,我们能够给那些怀疑就读这所学校能否为孩子们的成年生活做好充分准备的家长一个明确肯定的答复。我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肯定,因为在此之前我们对校友进行了四次追踪,在对大量各种年龄、各个行业、在这所学校各个阶段就读过的校友的生活进行了广泛而深入地调研之后,12我们终于能将最后结果呈现出来。

这本书是这些研究结果的一个综合报告。它包含大量统计数据,也许更重要的是,它通过让读者接触书中校友们亲口讲述的各种话题,对这些作为普通人存在的校友有更好的了解。读着这些材料,我们情不自禁地觉得,这是一个生动有趣、深谋远虑、善于表达的多样化群体,过着目标明确、充满挑战、勤奋努力、令人兴奋而富有意义的生活——对自己和自己所处的迅速变化的世界感到舒适坦然。

本书目标

瑟谷学校的校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

我们想知道人们了解他人时常问的一些问题的答案:他们做什么工作;他们的家庭怎样;他们现在的生活中有何激情在支撑着他们;在离开瑟谷后他们是否进行过正式的学习,如果是,又是什么性质的学习。

但我们想知道的还有更多。我们想尽可能多地发现我们校友们的性格,他们的生活质量,尽可能了解他们的世界观。为了这个目标,我们在访谈中包含了大量更宽泛的问题,使校友们有机会去提供广泛的回答。

我们寻求的答案,是回答者谈及他们生活时的个人、主观的观点。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这些回答者在不参照任何外部标准的情况下,对他们的生活有何感受,如何评价他们的境况。我们的出发点是,在每个人确立了自己的价值观,决定了自己的目标后,他们必须断定自己的生活是否充实,自己的目标是否正在达成。

关于校友,我们有几件事情想找到答案。我们想看看,那些受教育时在瑟谷这样的环境中度过多年的人们,他们自身及在他们的社区中是否感到舒适,他们是否觉得能选择自己想过的生活,是否过上了自己所选择的生活。我们也想了解这些校友组成的整个共同体所具有的特征——因为尽管他们地理上相隔,年龄各异,但他们确实是一个共同体,共同的独特教育体验作为一种纽带将他们维系在一起。

我们做这项研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这所学校的批评者经常断言,将孩子置于这样一个非正统的教育环境中,限制了他们充分实现自己的潜力,过上令人满足的生活的能力。我们经常听说,让孩子们为自己的教育和成长担负责任,会减少他们长大成年后可以有的选择,这样是在冒着让他们成为失败者的风险。我们的校友在他们的生活选择中是否觉得受到了限制,了解这一点对我们非常重要。我们认为这个研究平台,能让我们充分发现这些问题的答案,因为这所学校成立已有多年,使我们能找到足够多的早已迈入中年的校友人群。

我们知道,无论是这项研究,还是对任何其他学校校友的回溯研究,都不能将学校课程和校友的成年生活直接关联起来。影响任何一位个体生活结果的参数太多,因此我们不能充满信心地选择某个特定参数或参数集来作为决定因素。此外,对任何一所学校而言,学生的发展过程都会受到其自我选择因素的巨大影响,那也构成了所有未来成就的基础。因此,我们在该研究中并未断言瑟谷学校教育会培养出本书中所呈现的那些具有特定的个性特点和生活方式的人。

然而,正如我们在全书中可以看到的那样,校友们关于这所学校对他们生活所产生的影响有许多话要说。即使校友们自我报告的这些影响不能完全反映客观真实,但它们能强有力地证明,绝大多数校友赋予了瑟谷学校经历以很高的价值。

我们希望,伴随着读者们阅览此书的过程,15这些校友们的形象会变得越来越真实,他们的性格会越来越清晰地展现出来。

这些校友是谁

该研究的目标人群是那些在17岁之前入读瑟谷学校,至少学习了3年时间,毕业时至少16岁,而且是在1998年前毕业的校友。我们的访谈对象必须对这所学校有充分接触,在离开这所学校时已足够年长,随时准备好踏入社会。这些访谈在2002和2003年进行,所以我们将访谈对象的毕业日期限定在1998年以前,以确保这些学生在离开瑟谷学校后都已经至少有了几年的生活体验。

作为目标人群的校友总数是199人。在这些人中,我们设法找到并访谈了119人,即总人数的60%,其中男性62人,女性57人。

下面几幅图反映了这些回答者的人口学关键特征。

图1显示了这些回答者接受访谈时的年龄。平均年龄是30岁。

图2表明了回答者入学年代的分布情况;紧接着的图3显示的是他们离校年代的分布情况。

图4表明了这些访谈者刚刚入学时的年龄分布,紧接着的图5显示了他们毕业时的年龄分布。图1 这些回答者接受访谈时的年龄分布图2 入学年代分布图3 离校年代分布图4 入学时的年龄分布图5 毕业时的年龄分布

最后,图6显示的是这些回答者在瑟谷学校中的就读年数,平均为5年。总共有56位回答者,即几乎其中一半的回答者,在瑟谷度过了6年或更多的时间,这意味着他们在瑟谷度过了传统学校对应的初中和高中岁月。图6 回答者就读的年数

这些数字表明,本研究中的被访校友年龄分布广泛、生活经验丰富,对瑟谷学校的环境有充分接触。他们构成了校友中具有广泛代表性的横截面,我们对此感到满意。

关于本研究的图表有一点需要说明。某些图表显示的回答者数量有时超过回答者总人数(119人),有时又不到。超过119人,是因为某些回答者呈现的信息属于图表所显示的不止一个类别。不足119人,是因为有些回答者没有提供与所制图表相关的信息。只有当这些类别没有重合的符合条件者而且每位回答者都提供了相关信息时,总人数才正好是119人。第一部分追求兴趣关于他们的工作“当我环顾四周时,我发现在瑟谷学校就读过的学生所从事工作的种类远超那些在传统背景下就读的学生。他们不仅仅在大学教书,或做类似工作。他们中有很多人在教授舞蹈,或者是做摄影师,或在荒野中生活——他们在追求各种不同的兴趣,非常个性化。”寻找工作

瑟谷学校校友找工作的方式和其他人几乎一样。图7显示的,是我们询问回答者他们如何找到工作时所得到回答的分组情况。最多的回答是“不知怎么就进入了……”,指这些人并没有特地寻找他们最后所做的这份工作,包括那些在公司中没有积极寻求升职却被提升到某个位置上的人们。图7 回答者找到工作的方式

一些回答者在回答过程中所用的言辞丰富多彩,表明了瑟谷学校经历对他们寻找工作产生的影响。下面就是一位毕业生描述的他为把自己这位资历尚浅的厨师推销出去所做的努力。他头脑中对自己想找的工作有清晰的概念;他的问题是如何不用走太多弯路就能找到这份工作。

我记得在瑟谷学校度过的那些时光。除了制作音乐之外,我最热衷的一件事,就是和学校员工玛格丽特·帕拉到处闲逛,她是一位很好的厨师。当我还是一个孩子时她就教我烘烤。我妈妈对烹调不那么喜欢,但玛格丽特却乐此不疲。在那些年中,我经常会烘烤一些玛格丽特向我演示过的东西。因此我想,嗯,也许我应该开一家餐馆。我对一位开餐馆的朋友说:“嗨,我想开一家餐馆。”他说:“如果你想开餐馆,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当一名厨师。学会如何成为一名大厨,你就能拥有你想拥有的所有餐馆。但如果你自己不知道怎么做的话,你的大厨就会任意摆布你。情况就是这样。”我说:“我知道如何烹调。”他说:“不仅仅是在你的厨房里做馅饼,而是学会厨师餐饮服务风格,以及如何管理厨师们。”我认识一个在后湾希尔顿酒店工作的女孩,她将我推荐给这个酒店的大厨。我编造了一两点事实,对简历进行了美化。他雇用我担任厨师,我在那里干了几个月。

然后我搬家到了洛杉矶。我直接去了兰赫美特酒店,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我在波士顿希尔顿酒店担任大厨的经历,就在这家饭店找到了一份工作。过了几个月,我又到了比弗利山庄饭店。我在马球酒廊担任了两年的午餐大厨,后又回到了波士顿。由于我有在比弗利山庄饭店工作的经历,我在波士顿海港酒店找到了担任大厨的很好的工作。到此时我已真正了解了厨师工作。那里有一些很不错的法国厨师。我很善于掩饰,从不让他们知道我只粗通皮毛。我经常一言不发,只是做我自己真正有把握的事情,然后我会奉承他们,说:“哦,我知道怎么做这道菜,但我想看看你会怎么做。”我在那里工作了六年,所以我现在已经有了十年在饭店担任大厨的经历,这简直太美妙了。

另外一位毕业生通过走学徒制路线,取得了同样的成就:

我到波士顿最好的法国餐厅,说:“给我一个工作机会。”他们当场就雇下了我负责切菜。我以前接受过一些烹调方面的培训,但没有什么用处。法国餐厅有很强的学徒制传统,他们将你安置在某个岗位上,你就要经受磨难,然后不断进步。我刚开始进去时做准备蔬菜的工作,后来他们让我当糕点厨师,然后让我加入食品烹调线,算是有所晋升。当我离开时,我成了一名助理厨师。

学徒制在很多环境下都能起作用:“事实是我一直在协助和教授武术,我是以一种旧式的学徒模式学会这一点的。这是我的学徒期阶段。我从事这个行当十年,但作为专业人士只有一年时间。”

志愿者经历也是人们迈入某个行业门槛的有用方式。一位绘图设计师在一个非营利组织中找到了一份全职工作,他说:“我为他们做过志愿者工作,并利用业余时间为他们做了一些别的事情,在那以后他们就雇用了我。”我们刚刚遇见的那位学徒厨师,为了进入一个全新的行业,也走了一条志愿者路线:

我当时在艺术学院工作。最开始时我是一位电影放映员,为他们播放电影,安装技术设备,后来有了一个管理项目协调者之类的工作空缺。我问他们是否愿意雇用我。我已经为这个组织做了很多志愿者工作,因此他们了解我。在我看来,如果你想继续前进的话,做志愿者工作是一块敲门砖。

当你在找工作时,结识某个人不会对你有什么坏处,尤其是当这个人因为找到一位新员工会得到奖励时:

我决定我确实想回到东海岸。我的一位朋友刚刚在博思艾伦咨询公司找了一份工作。每当她推荐某个人而这个人最终被雇用的话,她就能得到一笔介绍费。因此当我向她提到我想回到东海岸时,她说:“何不把你的简历给我?我把它递给博思,也许有用。”我就把简历给她了。几个月后他们让我飞过去,对我进行了面试,然后给了我份工作。

有时候个人联系会产生出乎意料的结果,比如下面这个例子。在这个例子中,学徒制和志愿者经历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我在学校里总是做些缝纫工作。我的父母不想支持我或支付大学学费,因此乔安妮让我坐下来,问我:“你想干什么?”我说:“我也不知道。我意思是说,到底什么事情能让我喜欢并一天做到晚呢?我一直呆在缝纫室里,我想这不错。”我不知道有哪些工作可以做,或是否能挣钱,或有什么赚钱的工作。我知道我不想成为一名设计师,因为我想为自己设计,而不是为了工作而设计,这样我就不会有那么大的压力。不管怎样,我不想出卖我的创造力。乔安妮手下发型师的妻子过去是一名设计师,在家里经营着一些小生意。我得到了学校提供的一个学徒机会,每周跟着她训练一两天,为她免费干活,就是为了学到一些经验。

当我从学校毕业需要找工作时,她给她的一位兄弟打了个电话,她的这位兄弟当时拥有普里坦公司(即后来的卡尔文·克莱恩牛仔裤公司)。这是一家非常非常大的公司。他们的工厂在沃尔瑟姆,他雇用了我。所有这些都多亏了乔安妮的发型师!

如果你联系的是一家家族企业,它能为你的事业提供一个健康的开始:

我在父亲公司里工作。我帮他把一台为做生意而编程的电脑,转换成了一个多用户系统,并学会了如何锁定记录和锁定程序等等。这样多个用户能获得同样的信息,他的生意得到了发展。从这里起步,我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小型网络公司找到了一份工作。这家小公司有点像是家族朋友开办的。我想他们雇用我是因为——我不想说“同情”这个词,因为我想这个老板见识过我的一些技能——他想看我能干些什么。我想,这就像是在这里偶尔休息一下,在那里偶尔休息一下,其他时间都在学习、吸收和做出好的决定。

有很多种途径被校友们描述为“不知怎么就进入了”某项工作。下面是三个例子:

我通过一家临时工作机构得到了工作。我从来没有受过任何计算机培训,因此我不能直接得到一份工作,但这家临时工作机构让我参加一系列关于电脑能力的测试,然后我就胜出了。

我住在马萨诸塞州,兼职担任一名农夫,后来这家农场要被出售,我们就马上抓住了这个机会。这个农场仿佛是在暗示,我全职务农的机会来了——得到这个美丽的农场使我们乐不可支。

我到了史密斯学院,过得很不错,觉得当一名学生和学者很快乐,并打算由此起步去获得英国文学方向的博士学位,终身当一名学生和学者。我上了研究生院,结果仿佛撞上了南墙。我过得不太开心,一切和我想的截然不同。因此,我休学了一年,说:“哎,现在该怎么办呢?”就这样,我在波士顿一家图书馆度过了我的过渡期。

我当时是流通部职员。这是一家小图书馆,我责任很重,花费很多时间和学生们相处。我想:“嘿,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而且依然在教育和学术领域。这里有很多有趣的事儿。”这样,从那时起直到现在,我就一直在图书馆工作,获得经验,学习新知。那年的经历给了我动力,最后我获得了图书馆学硕士学位。

当然,还可以通过广告找工作。下面这位回答者对这种方法的有效性深感惊讶:

无论你是否相信,事实上你不可能通过登出的广告获得工作,但我不知怎么地做到了。当时我住在马里兰州,因为想搬到马萨诸塞州,就订阅了一个环境工作方面的时事通讯,它会列出全国范围内的工作。我看见了这份工作的相关广告。我提出申请,不知怎么地就得到了这份工作。我意思是说,以那种方式获得工作真的很少见,因为无论什么工作,只要在全国范围内登出广告,应聘者总会趋之若鹜。不知怎地我成了得到这份工作的那个人。

很明显,为了得到那份完美的工作,校友们善于使用社会中各种可能的途径。他们到底做哪些工作,这些回答者和它们是如何关联的,这些将是下面几章要探讨的话题。职业

这些校友们做哪些工作?在访谈中,我们询问他们目前在从事什么工作,从他们离开瑟谷以来哪个特定行业对他们较为重要。结果表明,他们的职业有传统的,有显得有些另类的,无所不包。

我们根据美国劳工部开发和使用的标准职业分类系统将这些回答进行了分类。图8显示的是对主要工作类别按人口比例进行的全国数据分解。图9表明了这些回答者离开瑟谷以后所做重要工作的类别分解。

因为一些人口学方面的差异,我们并不期望全国数据分解与瑟谷学校校友的数据分解呈现相关:和总体人口相比,我们的校友们一定程度上更多属于中产阶级,更多住在郊区,更加崇尚新英格兰的生活方式,受过更好的教育。另一方面,他们工作类别的分布比我们所料想的更加分散。例如,和总体人口相比,我们校友中从事管理、商业和金融、计算机和数学、教育、培训和图书馆、艺术和设计、娱乐和媒体领域工作的比例更高。相较之下,从事办公室和行政支持、生产、运输和物流领域工作的校友比例更小(甚至完全没有)。

下面的表格展示的是校友们在离开瑟谷学校后所做工作的清单。我们把它们组织成松散的类别,以便使这个表格更加容易使用。绝大多数校友拥有过不止一份工作,列出的很多工作也都不止一位回答者做过。这里的表格没有呈现回答者曾拥有的每一份工作,因为正如我们所提到的,我们只要他们告诉我们,哪些是他们认为对自己很重要的工作。对有些回答者而言,他们曾经所拥有过的每一份工作都很有意义,例如,一位校友说道:“我认为我曾经做过的每一份工作都很重要。”但对绝大多数回答者而言,很明显,他们做过的工作要比他们在访谈中提到的多得多,而那些没被提及的被认为与他们的主要生活目标不太相关。图8 总体上全国人口的工作类别分解(坐标轴代表每个类别中拥有工作的人口的百分比)图9 回答者觉得生活中重要的工作类别的分解(许多回答者拥有过不止一个类别的工作;坐标轴代表我们的研究人群在每个类别里拥有工作的人数百分比)

我们同时不要忘记,这些回答者的平均年龄是30岁(参见第17页图1),因此校友们真正做这些工作的时间长度有很大不同。我们要记得,最年长的回答者还不到50岁,而最小的回答者依然是学生。可以肯定,几乎所有回答者的工作生涯依然还在逐渐发展之中。表1 校友们曾经做过的工作续表

回答者描述了他们丰富多彩的工作场景,下面是一些例子。这些例子展现了他们看待工作的方式:

我曾在医学实验室工作,我最初参军的目的就是这个,但这份工作只持续了几年,因为没过多久,联队指挥官,也就是基地司令,听说我工作干得不错,他正好需要某个人来当联队记事者,就选择了我。每个单位都有一位记事者,类似于公司雇用的记事者。这项工作不是有关公共事务的,而是让记事者获取各种数据,包括我们干了什么,我们如何花纳税人的钱,哪些事情有效,哪些不起作用,这对于任何资历尚浅的人来说都是很了不起的工作,因为其中很多牵涉到秘密材料,还有一些涉及敏感问题。我不是总能获得直接的内部消息。这牵涉到许多政治因素,但我尽力投入。我学会了写点东西,也学会了数据分析。

我在东帝汶时,最初几个月是做一些项目。我们在那里开始运作,将一些提案集中起来以便得到资助,这样我们就能真正开始工作。我当时在为一家非营利组织工作。然后我开始负责一些避难所项目,这样就要进入社区,找到慈善家,和员工一起工作,对他们进行培训,然后把避难所材料分发出去,这样人们就能建造房屋。印度尼西亚人离开前,大约摧毁了帝汶70%的房子,因此人们大多无家可归或住在蓝色雨布下。

在塞拉利昂,这项工作本质上管理更加有序,因为我当时在监督一个负责很多项目的野外办公室。其中一些项目涉及让孩子们和家人团聚的工作,这些孩子因为战争而与家人分离,其中一些人曾被绑架成为童军。

现在我在非洲团队工作,我是我们办公室与野外员工负责人之间的主要联络人。现在我们在塞拉利昂、利比亚都有办事处,我们正在民主刚果共和国开设一家办事处。我算得上是一位主要人物。如果出现了政策或采购方面的问题,如果有人需要用卡车,我都要负责解决。如果他们需要讨论如何和卫生部取得联系,我也会提供支持。我基本上就是一个参谋和支持者。我的责任是确保他们完成任务。我想说,我更喜欢野外实地工作。

我离开学校后当了一阵厨师,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我在一家很好的餐馆找到了一份工作,然后不断上进。我在波士顿做了一阵,后又搬到了旧金山做厨师,但我后来有点职业倦怠,逐渐对这项工作感到厌倦。这是一个很容易让人感到倦怠的行业。后来事情有了转机:我在学习烹调的同时,也开始学习艺术和电影。后来我在旧金山一家非营利性艺术机构工作了三年。在那里我开始使用电脑,这对我现在从事的工作很重要,因为我每天要大量使用电脑。媒体技术已经发生了改变,我如果对电脑不懂的话,就做不了我现在在做的事情。

搬到纽约以后,我开始从事电影和视频编辑工作,就我真正喜欢的工作而言,这份工作算不上特别重要。目前我正在担任纪录片导演/制作人/摄影师,这是我希望以后能坚持做下去的事情。我目前正在做的这个片子会为其他片子创造机会。我希望我现在做的工作能够让自己在纪录片独立制片人圈子里声名鹊起。

我现在在艺术管理领域工作,是一家艺术中心的主任,这个中心是位于印第安居留地的一个印刷机构。我管理这个中心,由于我们目前没有项目主任,我便做了很多项目开发工作。我起草项目申报书,做公共关系和市场营销,做所有图片设计和电脑工作,运作数据库,制定预算,计划各种工作坊和课程,维修设备,做董事会发展和许多与运作非营利机构相关的管理工作。

通过这个中心,高水平的人们纷纷来到这个社区,与原住民美国艺术家合作,使他们有机会结成网络,对所发生的事情和他们所能得到的东西形成各种不同的看法。这个美国原住民社区中艺术家比例很高。我们希望保留传统的装饰艺术——篮筐编制、织布、串珠等——这些都快失传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再花时间去做这些事情。因此我们开办了很多工作坊——摇篮板、披肩、舞蹈服饰等。这是一个令人兴奋、富有创造力的工作环境,对我来说再完美不过了。我与艺术博物馆和当地大学合作,因而建立了一个相当不错的网络关系。

我曾经是一位物理研究人员。我在美国科学院担任过项目官员,为一位参议员担任过科技顾问,然后又担任过一个技术革新论坛的执行主任,该论坛针对技术问题为国会提供了一系列简报。

我后来开始担任房屋科学委员会环境、技术和标准分委员会的人事主任。我负责一个由大约8位专家组成的团队。他们每人都代表某个联邦机构,我的工作是管理整个过程。我要追踪问题,但不需要像这些专业人士那样了解细节性的事务。我们的主要功能是立法,因此我们要评价其他人的立法提案,提出自己的立法法案,并针对出现的问题和行政管理部门所做的事情做出回应。我们还做了许多与立法无关的事情,比如主张要引入一些法案等,好推动人们朝我们希望的方向前进。

我在这里的几年所做的事情与物理或科学不直接相关,但它能帮助我理解技术问题,理解科学和技术方面的成就是如何取得的。改变职业

我们从上一章的数据中可以看到,有很多回答者在不止一个领域中工作过。在访谈中,我们问过校友,他们是否在考虑改变工作。此外,在谈论离校以来他们所做的有意义工作时,许多回答者谈到了他们过去改变工作的动机。

对有些人而言,改变工作是为了在生活中寻求更多意义。下面这位校友为了经济更宽裕而不得不妥协,觉得不能继续追求他所钟爱的音乐,后来在信息技术方面取得了成功,但我们发现他自己还在追求更多。

我认为我不会永远做这份工作。我想把这份工作与某件对我更有意义的事情结合起来。也许我能帮助那些不如我幸运的人们。我想将我现在用于工作的技术,与一个我喜欢的事业结合起来。这还没有变成现实。我的公司很挣钱,股价也在上涨。一切都不错,但这不是我的终生目标。

另外一位校友,其事业——为一位著名设计师做公关——同样成功。她觉得只有在其事业中发现一种强烈的激情,她才会有成就感。

我很喜欢工作,所以我能从参与的任何一份工作中受益。但我不能说我做的工作是我将终生喜爱的,这就是我回到学校考虑未来生活中其他选择的原因。我还没有找到那一份能带领我沿着自己喜爱的道路前进的工作。

一位企业家校友开有一家商店,专门销售“新时代”产品,她也喜欢担任摄影师,希望能拓展自己的商业,这样它就能提供各种更广泛的激情来点亮她的生活。

我想进一步拓展,建一个有机茶室和咖啡屋,成立一间工作室,将自己所有的兴趣都聚集到一个地方,但我要现实点。我已经意识到我要从小处开始,向最终的那个目标逐步前进。关于我们产业的一件美妙之事,就是其具备足够的拓展空间。

有很多校友工作相当成功,因为他们收入不菲又受人尊敬,但他们也在寻求职业改变,因为他们想接受更多智力挑战。三位在完全不同的领域内工作的校友说了下面的话:

我讨厌心理学。对我来说,它在理论上是一个引人入胜的领域,但在实践中做起来让我觉得味同嚼蜡。倒不是因为委托人,我其实很喜欢他们。但它的整个实践——我忍受不了。它一点都不令人感到兴奋。我觉得法律方面的实践要让人兴奋得多。

一开始我以为在自行车修理行工作很不错。我有机会出去挣钱,能和周围的人一起大显身手,能偶尔有机会大快朵颐,也偶尔能为自己在乎的人买一份不错的礼物。我后来买了一辆体面的汽车。能够挣到稳定收入真是太好了。我觉得我在人生中已小有所成了,但没过多久我就开始厌倦,因为我总是日复一日地做同一件事情,在公司里也没有任何更好的选择。这让我对整个公司逐渐生厌,因为公司内部没有别的哪个部门能给我同样的报酬和福利,又能让我做更好的工作。

上大学时,我在暑期从事为电脑设计程序的工作,尽管这项工作也确实很有趣,但从根本上讲是为了赚钱。我当时在柯达的内部电脑编程部门上班。时常会有人走过来,说:“我们仓库的电脑需要一些程序,以帮助在我们订购货物后能将货物拿回来。”“我们需要电脑程序来追踪存货清单。”“我们需要程序来追踪操作员在终端上花了多长时间,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他们就这样要求我们这个小部门为他们编写软件。

通过这个窗口看大的商业世界很有趣,这也是一份有趣的工作,因为我能做一些编程工作,这是我相当擅长的事情,因为所需技能简直就是我与生俱来的。我在这份工作中学会的一件事情就是,做这种工作最难的部分不是写电脑程序,而是明白客户到底需要什么。最困难的部分不是实际的编写软件的操作,而是弄明白如何使这个程序容易使用,能做人们希望它做的事情。困难的部分是设计过程,而不是编码过程。

因此尽管这份工作主要是为了赚钱,但也让人兴致盎然。大学临近毕业时,我就想:“现在我该干什么工作呢?”我能做的一件事就是当一名电脑程序员。这种工作容易寻找,报酬丰厚,而且很明显我也能很快得到晋升,因为我擅长人际互动,这种互动是确定软件设计目的所必需的。另一方面,这又是一份枯燥的工作,我想,哎,在未来的很多年工作都不会有趣。

因此我最终上了研究生院。

有时候,改变职业完全是因为职业倦怠,正如下面这位担任殡仪主管的女校友所说的:

这份工作我干了20年。因为职业倦怠,大多数人坚持不了这么久。我需要保证24小时随叫随到。我并不需要在大半夜出去干什么,但人们会打电话给我,因为某个人过世了,我就要安排我们的搬运工去搬运遗体,给验尸官打电话,这样或那样的事情。担任主管是非常辛苦的工作。我在的这个片区有15—18名员工,但如果有特殊情况,有人没有来,又找不到其他人手时,我就要自己出面。我的责任就是,除了运作企业和接见客户以外,还要保证所有事情都安排得井井有条。

有时候改变职业也是因为需要重新评估生活中的优先事项,比如一位校友开始意识到他希望生活方式发生根本变化:

我30多岁时遇到了危机。我一直生活得很不错,但我需要正常和平衡的生活。在那个年龄,当我意识到很多同龄人拥有的东西我都没有的时候,我有点不寒而栗。每周工作40小时的生活离我很遥远,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曾经每周工作过40小时,大概18岁左右时做过一两年。拥有401K养老金计划、牙齿保健计划或找一个妻子、成立一个家庭等很多正常的事情,却离我如此遥远。我太想成为一个吉普赛人摇滚歌手了。尽管我周游广泛,录唱片众多,遇名人无数,坐豪华座驾,但我不像一个富有的摇滚明星。我总是弄砸一件又一件事情。有时我会有一点银行存款,但这点钱总是被用来购买皮裤,付饭店账单等等,你知道吧?我突然看了看我衣橱里面的东西:成堆的皮裤、牛仔鞋等等,但我没有一件衣服可以穿出去参加婚礼或面试的,我甚至不知道我想去面试什么工作。这真是一件棘手的事。

因此我开始正视此事,说:“我要迅速戒掉坏习惯,做一份正常的工作。我要从头再来。我可不打算干一份工作的同时,夜晚还要在乐队演出。”因为我知道,当时对我来说,音乐不仅仅是一份工作。它是一种生活方式,它就是生活的全部。只要和一些伙伴聚集在一块演奏歌曲,我就会说:“嘿,让我们多学几首歌。嘿,这首歌听起来不错。让我们去巡回演出吧。”而一旦开始巡回演出,我就不可能干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当我三十五六岁时,我也很难和年轻人一起熬夜到天亮不睡觉。

我找到了一份厨师工作。我很喜欢这份工作。我学会了很多烹调技能。我曾经担负重任,为总统、国王和摇滚巨星做饭,然后回到真实世界艰辛的日常工作中,安排好我前面谈论的事情——我的健康计划和401K养老金计划都已买好。我自我感觉好多了。这对我当摇滚明星的岁月来说真的是一种很好的平衡。

当然,许多校友觉得没有必要改变职业。正如一个校友说的那样:

不必了,为什么要改变呢?你知道,我们不应该喝倒彩。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好好的工作我们不要搞砸了。掌控自己的工作生活

瑟谷学校非常强调个人责任和独立。这些回答者在谈到自己在工作中的经历时反复提到这些品质,我们对此并不感到惊讶。

我们从前文(在第29页“职业”那一章)看到,许多毕业生拥有或曾经拥有管理岗位。这些总体上说明,他们因为自己令人满意的工作能力从低级岗位得到了晋升。下面这位校友描述了他在此过程中的经历:

我受雇的岗位是生产控制分析师。这份工作基本上是每周7天每天24小时监控那些系统。他们有一个关于系统运行的数据读出器。当那盏大红灯熄灭时,我就会试着去修复它,如果我修不好就打电话让别的某个人来修。任何人都可以做好这件事的。我在面试时就告诉他们。他们都笑了。这正是他们所寻求的品质。这是一个入门岗位。我过了三个月就得到了晋升。

我有很多经验。我意思是说,自从5岁时我就一直在用电脑。为了获得学位,我的部分学业内容是一直做编程方面的事情。他们从面试中了解到,我是一个能解决问题的聪明人。因此,他们就赌一把,雇用了我,后来我的表现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

我晋升到了二级支持岗位,为那些自己修复不了电脑时打电话求助的人们提供帮助。这份工作的内容不仅仅是支持还包括发布新版软件,进行测试,提供质量保证,建立程序等所有那些高级运营测试。

其他校友更简洁地描述了这个过程:“我开始时是半工半读,现在我管理整个部门。我似乎在所有工作中都是这样的。我不知怎么地就成了经理。”“我被雇用时是给那位富有创造力的目录制作者当助理的。但实际上,我仅仅入职4天她就决定辞职了。因此,仅仅过了两个星期,我就从一个助理变成了唯一的负责人,制作了全国排名第二的产品目录,有132页。”“自从我到这里已经晋升了四五次了,因此是一个沿着公司阶梯逐渐上升的过程。”一位校友最开始时是一个临时雇员,他说:“他们很快就说:‘我们决定要你了’,并给我提供了丰厚的报酬。六个月后他们提升了我,我说:‘我并没有真正……做得很好。’”

还有校友讲了下面这个故事:

我在这家遗传研究公司的第一份工作是洗吸液管,为动物换笼子等类似事情。在此期间有人让我做一些与科学有关的事情,这太酷了。我就从这里开始得到提升,照料细胞库、孵化器和其他设备。

因为我没有学位,我必须努力上升。我最初是实验室管理员,接着晋升为高级管理人员,后来成为主任。

有时候要想获得晋升,就要能为公司带来改变,获得研究生学位。在下面的案例中,这位校友从家族企业开始,后来眼界逐渐开阔,并促使他最终从事一些更有意义的工作。

我做的每一份工作对我都很重要。我做的工作并不多,最初是为父亲工作。他有一家工厂,我为他工作了七年,帮他经营这家工厂。当我离开时,我是工厂经理。我们有400名员工,这份工作真是很不错的经历,让我真正学会了如何当一名经理。后来我上了商学院。之后我为世界上最大的管理咨询公司麦肯锡工作了八年。离开那里后,我主要做咨询工作,包括为非营利机构所做的一份工作。在这份工作中,我做的事情和过去在企业界里做的一样——策略咨询,但是是为非营利组织做的。现在我正进行一项协商谈判,想回归企业界,准备在一家开办不久的公司里做市场营销和管理。

好几位校友将“掌控”哲学引入他们的工作结构,在非同寻常的情境中找到一些方法赋权给他人。一位校友在大学担任教授,他的学生总是被动地接受教学,他便尝试了不同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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