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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1 19:54: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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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道余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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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面不知人

知面不知人试读:

百塑不变是基因

两人便你给我一拳,我给你一掌地亲热得不行。原来张三也是送妻子来医院待产的。再看躺在病床上的张三的妻子,翻眼,豁嘴,塌鼻,活脱脱一个歪瓜裂枣,直要把无盐东施比下去。虽是丑妻,可张三仍是稀罕得像宝贝似的,对她是疼爱有加,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李四暗自思忖,贫不择妻,果真如此?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李四不禁同情起过去的同班工友来了,难道张三这么些年,就安于贫穷的命运?莫非仁兄要把这丑的旗帜世世代代扛下去?

李四的妻子生下一个儿子,李四端详儿子的模样,一张脸红红的皱皱的,看不出有啥漂亮的基因。他的心放不到实处,就踅到医生办公室请教医生。医生笑了:“你急啥呀?谁家的孩子生下来不是这样?等他长伸了皮,长得丰润圆实的时候,自然就漂亮了!”李四觉得医生说得有些道理。

出院后,李四请来保姆,专心照料母子,他也对母子俩精心呵护,不敢稍有懈怠。儿子一天天长大了,长成了一个胖乎乎的傻小子,模样却愈来愈不尽如人意。医生说的话没兑现,李四成天阴沉着脸,心下便有些郁闷。

儿子3岁时,一天,李四牵着儿子到休闲广场散步,迎面碰见张三,身边跟着一个英俊潇洒的小子。李四羡慕地问:“这是谁家孩子呀?长得那么漂亮!”张三掩饰不住得意的神情:“我的儿子呀,与你家儿子同时生的,你真好忘性!”这会是张三的儿子?李四不解了:张三两口丑做一堆,却怎么生下这么一个超凡脱俗的儿子?难道是负负得正?我老婆天仙般美貌,生下的儿子却比他老子还要丑陋几分,我前世作了什么孽?两个儿子站在一起,好有薛蟠潘安之比。自家这个宝贝疙瘩,看着就叫人生气:豁着个大嘴,流着令人生烦的涎水;乜翻着眼皮,像兔子一样红红的眼睛;瘪塌着鼻梁,拖着两道永远也擦不干净的鼻涕。呀,这模样怎么有张三老婆的影子?李四猛地一惊:莫不是医院掉了包,将张三的丑儿子换给了自己?

带着这个疑问,李四来到妇产科医院交涉。当时值班的护士回答他:“不可能的事。我们医院的管理制度很严,给婴儿洗澡、喂奶等都有专人负责,且事事有登记,婴儿又是一人一块专用牌,不会弄错的!”李四不相信她们的解释,就一纸诉状将医院告上了法庭。

法庭先出面调解,双方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没法,只得做亲子鉴定断其真伪。李四已将此事告诉张三,动员张三也一齐打官司。张三说:“我不怀疑我养的儿子是我自己的。况且,我哪有钱来做亲子鉴定?”李四碰了一个软钉子,知道他是占了便宜不想放弃。心想,如是做出亲子鉴定后,我养的儿子不是我自己的,那个时候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不几日,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了,令李四两口子大跌眼镜:那丑小子就是他和妻子的嫡亲骨肉!败诉后,李四弄不明白,质问妻子:“你生的儿子不像你,美的基因发生了变异,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妻子见丈夫把矛头指向自己,也毫不客气地针锋相对:“怎么一回事?儿子像老子呗!”李四说:“不对,人家都说儿像娘嘛。呃,是不是这样的,我听说人的遗传基因有显性隐性之分,是不是你的父母长得不咋样,儿子是隔代遗传了你父母的基因?”

妻子不满地回答:“你胡说些啥呀?你若不相信,你可以抽空到我老家去,见见我的父母亲!亏得你,我们结婚这么些年,你还没上过我家的门!”

李四百思不得其解,心中的苦闷无法向人倾述,只得一个人跑到酒吧,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生闷气。

这天晚上,李四的妻子将大门反锁上,悄悄从箱底找出了几张婚前整容的手术单据,唰唰唰地撕了个粉碎。又将这些碎纸丢进马桶里,彻彻底底冲了个干净。情势所迫,她要将这个秘密保守一辈子。

那边厢,张三笑嘻嘻地问妻子:“你那肚皮咋会那么争气,给我生下一个漂亮的儿子?”妻子娇嗔地用手指头戳了戳张三的前额:“你的心眼好呗,这是老天给你的赏赐!”说着从箱底翻出了一张珍藏的照片,递给了张三:“你看你认不认识这个人?”张三拿过一看,眼前为之一亮,嗬,好漂亮一个姑娘,大方,清纯,还透着几分雅致,张三急忙声明:“我不认识,我跟她没有关系!”妻子诡谲地笑了:“你怎会跟她没有关系?你跟她的关系密切着呢!”张三急了:“啊呀,贤妻,你可不能凭空冤枉人!”妻子扑哧一声笑了:“傻老公,她就是你的老婆呀!”

老婆?我的老婆会是这么漂亮?张三如坠云里雾里。妻子道:“你就只知道你老婆这张脸是被滚油烫过的,你就不问问你老婆没毁容时长的啥模样?告诉你吧,你老婆过去可是有名的大美人呢!”

我老婆原来是个大美人?!张三像喝醉酒似的,乐不可支,搔搔头,嗬嗬地大笑了起来:“啊呀,我可捡了个大便宜!原来我那漂亮的儿子是美的回归!”

夏孟春老人没个单位依靠,自己开了个小店度日子。他开的惠民商店,卖的都是些日用杂货、油盐醋米,按说都是百姓生活所需,生意好做呀。可是这一带这样的商店太多了,他竞争不过别人,所以商店生意十分冷清,只能勉强养活自己。难怪女儿欢欢也不愿为他守店,远远地外出打工去了。

这天,夏孟春老人关了店门,蹬辆小三轮,去商城进货。返回时,天下起了雨,三轮车下一个陡坡时滑进了沟里,他被重重地摔了一跤,满车的货也倾倒在沟里。他挣扎着,却怎么也爬不出沟。此时,一个年轻人经过这里,赶紧下到沟里将他搀扶了上来,又费尽全身力气将三轮车拖上了路面。年轻人不顾泥污,将散落的货物一件件地提了上来,整整齐齐地码放在车上。见老人腿被摔伤,年轻人干脆叫老人坐在车的一角,将老人和满车货物拉回了店里。老人千恩万谢,要留年轻人吃饭,

爱不可绑架

年轻人摇摇头说:“不了,我还有事呢。”老人忙问什么事,年轻人说他要到劳务市场去找工作。夏老汉脑子一转,说:“这不正好吗,我店里正缺人,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何不在我的店里当个帮手呢?”年轻人看老人的行动不方便,确实需要人帮助,也就点头答应了。

年轻人名叫耿松柏,是一个进城务工的农民。他留在了惠民商店,观察了几天店里的生意后,发现了不少的问题。征得老人的同意后,耿松柏对店里的经营方式进行了改革。首先是调低了零售价,每件商品总比别人要低上个几角或块把,但算下来仍有一定的利润空间。耿松柏的经营理念很明确,就是要搞薄利多销,他认为只有把销路打开了,商店才会有活力。再就是设一部订货电话,顾客需要什么,只要打一个电话就可送货上门。同样,对来店购物的老弱病残者,也主动帮他们送到家里。店里还设立了意见簿和短缺商品登记册,尽量听取消费者的意见和满足他们的需求。这几板斧下去,果真回头客越来越多,影响也越来越大,销售额大增,利润呈直线上升。

耿松柏见商店经营势头转好,就向老人建议,乘此机会扩大店面,将隔壁经营不善的店铺一齐盘过来,搞成一个小型的自选超市。夏老汉说:“好呀,搞超市的事我不懂,你就放手地干吧。”不到一个月,在耿松柏的精心运作下,一个崭新的小型超市就开张营业了,生意好得出奇。可问题又来了,店里只有两个人,又要管进货,又要整理货架,接待顾客,还得有专人守在收款机旁,人手显然不够。耿松柏向夏老汉提出过几次,要求增加人手,保证小超市的正常运行,可夏孟春总是以“等等看吧”为理由搪塞。不久,夏老汉的女儿欢欢回来了,欢欢是被父亲叫回来的,一回来就投入到超市的工作中,耿松柏这才明白老人的心思,原来他是不放心外人来参与超市的经营。

其实夏孟春老人的心思远不止此,他是看上了这个善良正直而又聪明能干的小伙子。他不仅是要耿松柏为他打理生意,更是想招耿松柏为上门女婿,好为他传宗接代,养老送终。只有女儿才能拴住耿松柏的心,叫欢欢回家仅是他实现美好愿望的第一步。

夏欢欢回到家,经父亲的点拨,竟很支持父亲的主意。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接触,她也喜欢上了这个朴实机灵的小伙子,就主动地关心起耿松柏来。耿松柏呢,自然也喜欢上了这个漂亮热情的小阿妹。

欢欢恋上了耿松柏,心里可急呢,几次催着父亲尽快操办婚事。夏老汉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就向耿松柏提出了完婚的要求,耿松柏却迟疑了:“王叔,我还不想这么早就结婚。我进城来主要是来挣学费的。我已经连续两届考上了大学,因为交不起学费,才没去读成。我太想读大学了,等我大学毕业后再考虑和欢欢的婚事吧。”夏老汉当下便有些不快。欢欢可有些不放心,私下里问耿松柏:“松柏,是不是你一读完大学就一准和我结婚?”耿松柏说:“我怎会失言呢?只要你是忠于我的,咱们肯定结婚。”欢欢温驯地低下了头:“好,那我等着你!”

这天,超市里缺货较多,耿松柏就和欢欢一道去进货。进入商城,欢欢说她要去方便一下,叫耿松柏先到开票处等着。耿松柏等了许久,都不见欢欢来。耿松柏不解了:难道欢欢自个进了货回家去了?他赶忙向店里打了一个电话,夏叔告诉他欢欢没有回来。耿松柏这下慌了神,他把商城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没见欢欢的影。耿松柏回到店里,和夏叔又一起去找欢欢,把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见欢欢。等到第二天,仍不见欢欢的消息,两人只得报了警。

派出所很重视这个情况,立即派出警力帮助寻找夏欢欢。警方首先怀疑的对象就是耿松柏,认为他为了尽快筹到学费,极有可能乘进货之机,将货款从夏欢欢手中骗过,然后伙同他人将夏欢欢拐卖或者绑架。耿松柏辩解说:“2万元货款一直都在欢欢手里,没过过我的手,况且我怎会有要把老板的钱财据为己有的念头呀?”夏孟春也不相信耿松柏会做这样的事,他说:“要是耿松柏昧着良心贪财的话,他早就卷款走了,何必等到今日?”警方通过调查,排除了耿松柏作案的可能。后来,警方又了解到夏欢欢在回家前,曾在打工之地处了一个男友,名叫刘洋。通过调查和了解,也排除了刘洋作案的可能。夏欢欢到底到哪里去了?她的去向成了一个谜。

耿松柏仍是留在店里。欢欢失踪后,超市人手明显不足,夏老汉和耿松柏也一齐到劳务市场去物色过人选。耿松柏坚持要挑漂亮一点的,说这是由消费者的心理因素所决定;夏老汉则坚持要找容貌差一点的,说这样的人才放心。两人意见达不成一致,自然就挑不回人来。人手不够,超市照样要经营,耿松柏就采取订货的方式,由商城送货上门。实在要严格挑选的货物,他则起个大早,货进回后还能赶上超市开门。

半年后,夏老汉突然接到一个电话,一个男子在里面恶狠狠地说:“你的女儿被绑架了,赶快拿出5万元来赎人。”夏老汉一惊,不敢轻易相信,忙说:“我要听听女儿的声音。”紧接着电话里就传来了欢欢带着哭腔的声音:“爸,快拿钱来救我吧,不然他们就要杀人!”夏孟春哆嗦着答应了绑匪的要求,问对方在什么地方交钱?绑匪说你把钱准备好吧,到时候我会通知你。夏孟春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警方,警方查了来电显示,电话正是从夏欢欢原来打工那个地区打来的,刘洋又成了重点嫌疑人。

通过反复调查,刘洋居然和这件案子没有关系,他早已到深圳打工去了。通过了解刘洋所在单位的负责人和查阅考勤簿,案发时刘洋一直没离开过深圳。又通过电信部门查找绑匪打来电话的地点,绑匪是在路边的一个电话亭用磁卡打的,仅有的线索又中断了。警察嘱咐夏孟春,待绑匪再打来电话时,一定要想办法跟他多说话,尽量拖延时间。

绑匪再一次打电话来催要赎款,夏孟春在电话里细述筹钱的艰难,叫他再等等,再等等,一筹足钱,他就会拿钱来赎人。此时警方在两地同时展开了紧张的行动,通过电信定向追踪,很快锁定了绑匪的位置,并一举将正打电话的绑匪擒获。

嫌犯是个年轻人,名叫章程。他说,他不是绑架之人,只是受人之托,帮人打电话的。

警官问:“你帮谁打电话?”

章程说:“我帮夏欢欢打的电话。”

警官说:“不对吧,夏欢欢怎会叫你打敲诈电话,恐怕是刘洋叫你打的吧? ”

章程辩解道:“刘洋?谁是刘洋?我不认识。我不认识的人怎会叫我打电话?”

警官急了:“快告诉夏欢欢现在在什么地方?”

章程说她现在可能在医院,他领着警察们一齐到了一座医院,走进了妇产科的一间病房,夏欢欢果真在那里。一问情况,夏欢欢刚在这里生了一个小孩。遭绑架的人却躲在医院里生小孩,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夏欢欢在打工期间,同在一处打工的刘洋一直追求她。夏欢欢压根就瞧不起这么个没有一技之长的打工仔。可刘洋施展出浑身的解数,处处向夏欢欢讨好献殷勤。夏欢欢一人在外,生活上确实有许多不方便,久而久之,经不住刘洋的死缠滥追,也就勉强接受了刘洋。刘洋的目的达到后,相处了一段时间,所有的劣根都显现了出来。除了吃喝玩乐乱花钱外,最让夏欢欢不能容忍的是,刘洋动不动就拿她出气,动手打她,将她打得遍体鳞伤。夏欢欢早就想离开刘洋了,接到父亲叫她回去的电话,她乘此机会就回到了父亲的身边。

与刘洋相比,耿松柏就显得品味高多了,给人一种憨厚踏实可以信任和依靠的感觉。她自然对耿松柏产生了好感。可此时,她突然发觉自己怀孕了,悄悄地到医院去检查,孩子已经有三个月了,不适合进行人工流产了。她真希望耿松柏能立即和她结婚,好掩盖这尴尬的真相,可耿松柏却说他要等读完大学后才能结婚。她愿意等他,可当她听到耿松柏说“只要你是忠于我的,咱们肯定结婚”时,就担心自己已经怀了别人的孩子,要是让耿松柏知道了,两人的事肯定成不了,于是就打起了悄悄离开到外地,把孩子秘密生下来送人的主意。她原以为拿走2万元货款就能维持到孩子出生,谁知外面开销大,又生过几次病,2万元很快就花光了,她只得靠跟昔日的工友们借钱艰难度日。眼见就到了临产期,可她还没有钱住医院,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打起了绑架自己向父亲要钱的歪主意。

耿松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痛心地表示:“人一时糊涂并不可怕,只要能知错改正。可你不能欺骗我呀!夏欢欢,你真糊涂啊,爱是真诚和发自内心的,怎么能被绑架呢?”

被追逃的老人

景扬为照顾独处的母亲,将自己的小整容院从城里迁到了郊区。这天,他的整容院走进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景扬不由得一愣,这不是他三个月前给整过容的顾客吗?老人也认出了景扬,颇觉尴尬地扭头就要退出,景扬赶紧客气地招呼他:“老人家,对我做的整容手术有什么意见吗?”老人嗫嗫嚅嚅地说:“我……我想……再做做……整容手术!”

哦,再做整容手术,一定是对我上次做的手术不满意了?老人说不是,他只想再改变一下模样。景扬感到不可理解。记得上次来整容的时候,老人十分警觉,连给他在电脑前摄像他都不愿意,当时他就对老人整容的动机产生了疑问。整容手术才做了三个月又来做,不是为了保持年轻,却是为了变换一个面孔,难道他是一个……?

景扬一面给老人做着手术,一边在脑子里飞快地打着转:这老人莫不是一个网上通缉的嫌犯,他想以一个谁也未曾见过的陌生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景扬第一次给老人做手术时,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始终没理出个头绪,现在终于想起了是在什么通告上见到过老人的照片,当时由于职业习惯,只专注地研究起照片上老人的面部特征,对通告上的内容一点也没关心。莫非那通告是一份通缉令?有了这个疑问后,景扬决定秘密调查老人的根底。

手术进行完后,他悄悄跟在了老人的后面,老人不时警觉地回过头来瞅瞅,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然后又快速地朝前走去,动作之快,像经过专门训练似的。只见老人穿街过巷,左转右转,景扬跟得晕头转向气喘吁吁的。突然,老人飞快地走进了一家大型的购物中心,景扬见势不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跟了进去,在偌大个购物中心楼上楼下找了个遍,又反反复复细细地篦过几遍,可哪里还有老人的影?

此次跟丢了人后,景扬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一个多星期后,老人来整容院拆线和进行最后修复,他一离院,景扬和他的助手及一名护士就悄悄跟了出去。老人此次选择了另一个方向,也是左转右转极其诡秘地走进了一家大型的超市。幸好景扬和他的助手已将附近的几家购物中心及超市的各个出口做了详细的调查,老人一走进超市后,他们三人就分别把好了超市三道门的出口。不久,景扬的手机响了,是护士打来的,说老人已从超市的西面出口出来了,她正跟在他的后面,景扬和助手分别小跑着与护士汇合到了一起。

跟到了郊外的一个乡村,见老人钻进了一家偏僻的农户。穿着得体举止文雅的老者会是一个农民?绝对不可能!景扬来到村里调查。有的村民说,老人是个外来租住者,住进这里才一个多月,跟他住在一起的是一个中年妇女。两人平时很少外出,只有一早一晚才偶尔能见到他们的身影。一个村民说,他的一位亲戚在北郊的一个乡村也见到过这对老夫妻,让这位亲戚感到奇怪的是,这对老夫妻只在那里租住了一个月就神秘地消失了。城里的老人在城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地东躲西藏,景扬更加坚信自己的怀疑:老人是一个逃犯。他带着自己在电脑上悄悄备份的资料,到公安局举报了这个老人。

公安局刑侦大队很重视这个情况,立即派了两名便衣干警随景扬来到了老人的居住地了解情况,到租住地一看,却是“铁将军把门”。房东说,老人刚刚搬走,走时十分慌张。便衣干警对景扬说,从现在掌握的材料看,网上查不出老人被通缉的资料,老人整容时所报的姓名很可能是假的。户口上也没查出与老人相符的人。但他们会把这个反常老人的根底查个明明白白。

几个月后,整容院里来了一位中年妇女,拿着一张照片问景扬见没见过这个人。景扬接过照片一看,这不就是他和警方都要找的那个老人吗?他问对方是不是检察院的,中年妇女摇了摇头:“我在广都区妇联工作。”妇联工作的人找老人干啥,难道是老人的家人给他通风报信?妇联干部见景扬心生疑惑,就说,她是受老人的一位朋友的委托,知道老人近来频频做整容手术,所以在这里来打听老人的下落。景扬说出了自己对老人的怀疑。妇联干部呵呵地笑了:“通缉?你说老人家被通缉?呵呵,他是被通缉,不过不是被公安部门通缉,而是被他的儿女们‘通缉’!”

怎么,老人是被自己的儿女们追逃?景扬如坠云里雾里。妇联干部娓娓地道出了实情。

余时进是一名退休的老干部,五年前丧了偶。他的几个子女都很有出息,有的是厂长,有的是经理,还有的在政府担任要职。子女们对父亲也都很孝敬,都希望父亲能住进自己的家里享享清福。但余时进在哪家都住不习惯,仍是待在自家的老屋一个人过日子。子女们只得给父亲雇了一个农村来的老保姆,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老保姆照顾老人很尽心,余时进的日子过得很惬意。谁知日久生情,余时进渐渐地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位贤惠善良的保姆,就向子女们提出,准备与保姆结婚。什么?参加革命几十年的老父亲要为他们找一个乡下来的后妈,会让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子女们在人前直不了腰,这有多丢人!

这下犹如捅了马蜂窝,子女们慌了神,轮番前来劝说父亲,还一次次地背着父亲将保姆赶走。一生坎坷的老父亲为了自己的幸福,当然不愿听任子女们的摆布了,并且针锋相对地戳穿了他们的自私与虚荣。子女们见劝说不了父亲,就动粗动硬地横刀阻爱,背着父亲将老保姆硬拉上小车,将她“押送”回了几百里外的农村老家。父亲回家知道这个情况后,暴跳如雷,气鼓鼓地对谁也不打一声招呼,就离家出走了。子女们料想他是“私奔”去了老保姆那里,就追到老保姆家,谁知不仅没见到父亲,连老保姆也玩起了失踪。

几个月后,他们终于在城区的另一个角落里发现了父亲与老保姆租住的爱巢。开始仍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说,见父亲铁了心要跟老保姆过,子女们气愤地将屋内家具乱砸一通,愤愤而去。余时进与老保姆只得与子女们打起了游击战,这里租住几个月,被子女发现后,又到那里去租住几个月;阵地也由市区转移到了郊区,又由近郊转移到了远郊。为了避免子女和熟识的人发现他,他干脆打起了整容“变脸”的主意。子女们已是一年多不知道父亲的踪迹了,只得悬赏贴出了印有老人照片的寻人启事。

后来,余时进的一位老友将老人的遭遇反映到了区妇联后,这位热心的妇联干部来到了余时进的子女家,一家一家地做通了他们的工作,子女们这才落下了个明白。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迅速找到老人,子女们准备一齐向父亲表示道歉和祝贺,让他能幸福地安度晚年。

景扬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心中不由一震:老人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精神是多么顽强执着啊,他一定要动员他在各地的同行,在老人再次前来做“变脸”手术时,把子女们已对他解除了“通缉令”这个好消息告诉给老人。他同时也在心里提醒自己,该为多年寡居的母亲做点什么呢?

有个美女“勾引”我

李若愚一上火车就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不一会,来了一位美女和一位帅哥。美女典雅文静,有一种摄人心魄的美。帅哥高大威猛,很绅士地用手呈弧形优雅地一指,将美女安排在李若愚对面的窗口位置坐下。能与一位美女面对面地一道旅行,近距离地饱餐美色,李若愚认为是一桩快事。

火车启动了,美女友好地向李若愚点头微笑,李若愚心里像吹进了一阵春风,也点头报之一笑。但接下来美女的举动就不雅了,不断地向李若愚挤眉弄眼,还时不时在茶几下用腿来蹭他,很明显是在用色相勾引他。李若愚暗生诧异:我与她素不相识,萍水相逢才几分钟,还当着她男友的面,她竟能放肆浪荡到这个地步,可见不是一只什么好鸟。接着,美女从挎包里拿出了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用唇膏涂抹着嘴唇,但却是上下不停地乱画着,两眼直溜溜地盯着李若愚,像要把李若愚的魂都勾了去。连坐在李若愚身旁的一个老者都看不下去了,厌恶地将头侧向了一边。帅哥却稳稳地端坐闭目养神,全然不知他的女友干了些啥。此时美女的美在李若愚的心里大打了折扣。

一会儿,美女又嚷嚷着要去卫生间,帅哥关切地递过一包纸巾,跟着美女去了。嗬,连去卫生间也要当护花使者,多么恩爱的一对情侣!那美女却还不知足,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嗯,不对,美女敢当着男友的面勾引其他男人,说不定他们就是一个诈骗团伙中的成员,先用女色迷住诈骗对象,等你有什么非分之举时,就乘机大敲你一笔。这种事太多了,李若愚不由打了一个寒噤。

美女方便回来后,仍是对着小镜子用唇膏涂抹着不知涂了多少遍的嘴唇。面对美女轻浮的举动,李若愚把头转向了窗外,只用两眼的余光瞟着美女,很有点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气节。美女仍不甘心,把那面小镜子反过来晃来晃去照着李若愚,李若愚气不过,猛一下掉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美女。

美女见她的勾引不起作用,又嚷着口渴了,要她旁边的帅哥去打开水。帅哥拿着口盅,望了李若愚一眼,分明不想动身。李若愚懂了:美女是想支走帅哥,帅哥不放心,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哼,难道他想与这样不知羞耻的女人单独处在一起?眼不见心不烦,于是就主动接过帅哥手中的口盅:“正好我也要去打开水,我顺带给你捎回吧!”

一会儿,李若愚没捎回开水,却领来了两位乘警,帅哥见状起身要溜,却被两位乘警一左一右架住了。

李若愚也跟着到了乘务室。通过美女的揭发和帅哥的交代,李若愚才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美女是一个大公司的白领,她通过网络聊天,结识了这名帅哥。帅哥急于与她见面,在约定碰面的地方,却被帅哥和他带来的一帮兄弟劫持,逼着她到另一座城市去卖淫。她是被这群人挟持着上的火车。上火车后,她就一直盘算着怎样报警脱身。见对面坐着的李若愚,她就千方百计想引起他的注意,又用唇膏反反复复在自己的嘴前画出“110”的字样,哪知李若愚并不解她的这个“风情”。后来她把“110”用唇膏写在了自己的手心,通过镜子的反射让李若愚看到,李若愚这下才悟到了美女的异常举动后面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机智地报了警。

三年后,美女成了李若愚的妻子。

不赌为赢

韩石林从边远山区来到沙溪煤矿当上了一名正式的矿工,工作辛苦点倒没啥,最难熬的就是寂寞。沙溪煤矿地处偏僻,文化生活十分贫乏,赌博之风盛行。工余时,工友们一个个都进了赌场,吆五喝六,赌得个昏天黑地。

工友们也邀请韩石林去快活快活,向他鼓吹可赢上大把的钱,可都被他拒绝了。他有他的考虑:去这些场所,不仅会挥霍掉自己辛苦挣来的血汗钱,还会养成不好的品性,甚至惹事或犯罪。说什么赌场上会赢大把的钱,那都是蛊惑人心的鬼话,不赌才是真正的大赢家。

这天,同班工友刘大贵见韩石林很无聊,就对他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对象,怎么样?”韩石林已经28岁了,早该处女朋友结婚了,可他远离家乡,不便在家乡解决个人问题;而当地女孩又很难瞧得起矿工,别人曾给他介绍过几个女孩,都没谈成。刘大贵是本地人,人脉广,兴许能帮他解决这个老大难问题。于是韩石林就点头应允了。

可刘大贵马上就嬉皮笑脸地提出了要求:“石林兄弟,借给我1000元钱吧,解解我眼前的急,过几天我就还给你!”韩石林道:“钱我可以借给你,你可不要……不要拿去赌呵!”刘大贵搔搔头皮:“嘿嘿嘿嘿,哪能呢!你放心,你找对象的事,我一准给你搞定!”韩石林对这事很上心,见工友要热心帮他,没多加考虑就慷慨地许下了愿:“这样吧,你把对象给我谈成了,这1000元就用不着还了!”刘大贵拿着钱笑呵呵地离去。

过了一个星期,却不见刘大贵有什么动静,韩石林急了:“你给我介绍的女孩在哪里?”刘大贵搪塞道:“别急,别急,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嘛!”又过了几天,才见刘大贵神神神秘秘地递给他一张女孩的照片。韩石林一看,是一个穿着时尚非常漂亮的女孩。韩石林以为是刘大贵跟他开玩笑,用一张明星照来糊弄他,就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刘大贵。

刘大贵见韩石林疑惑,急忙解释:“啊,这是一张艺术照,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经过化妆进行艺术造型后,也能拍出这种效果!”韩石林将信将疑地收下了照片,但他要求立即能见到这个女孩。刘大贵却说:“啊呀,这可不行!女孩去她姑姑家了,要好些天才能回来呢,回来后我一准让你俩见面!”接着就磨磨蹭蹭地提出要再借2000元钱。韩石林也是找对象的心切,只得又把钱给了他。

可是又过了许久,仍不见刘大贵向他提起这码事,韩石林就天天催问,并且表明,要是办不成事,就得退回这3000元钱。终于有一天,刘大贵对他说,那姑娘今天要到镇上来逛商场,可以远远地指给他看,但切不可上前搭腔,因为还没有完全跟女孩挑明这件事呢。韩石林搞不明白,怎么介绍个对象,还要这么慢吞吞地一等二看三通过呀?

两人在商场对面找了个茶铺,拣了两个靠窗的座位坐下。不久,刘大贵指着一个从商场出来的红衣女子说:“喏,就是她!”韩石贵不由眼前一亮:嗬,好苗条的身段,好漂亮的脸蛋,姑娘迈着碎步,袅袅娜娜地走来,真撩人的心。韩石林呆呆地眼都看直了,心也看酥了,他按捺不住就要走出茶铺迎上前去,却被刘大贵一把拉了回来。

韩石贵顾不了这许多,等刘大贵离开后,他揣着怦怦的心跳,满大街去找寻。走过了几条街后,终于找到了红衣姑娘,然后悄悄地跟在了她的后面。

红衣姑娘在街上溜达了一阵,就走出了集镇。韩石林远远地跟在姑娘的后面,走过曲曲弯弯的山道,来到了一个小山村,姑娘进了一户院门。韩石林站在院外犹豫了:是进还是退?他在院门外徘徊了许久,最后终于鼓足勇气敲响了门。红衣姑娘开门一看,颇感意外:“你是?”韩石林红着脸嗫嚅道:“哦,我是……我是刘大贵的工友,是他介绍我来的!”当姑娘听说来人是刘大贵的工友,忙热情相邀:“屋里坐!屋里坐!”

韩石林是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地挨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坐着,显得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姑娘问他有什么事,他的脸又唰地红了,吞吞吐吐好半天,才把来意说清楚了。谁知姑娘却脸色大变:“这……这刘大贵怎么能这样呢?”韩石林见姑娘不悦,知道自己的造访有些唐突,心想一定是因为刘大贵到现在都还没跟这姑娘通气,让姑娘感到突然,感到难堪。他忙表示:“对不起!对不起!”起身就要告辞。

姑娘却把韩石林留了下来,询问他事情的详细过程,韩石林只得把事情说了个明白。姑娘道:“很明显是刘大贵骗了你,难道他不知道,我已是一个有夫之妇?刘大贵好赌,他骗你的3000元钱一定是拿到赌场去了,你得赶紧去追回来!”韩石林方知由于自己心急,竟不辨真伪,上了刘大贵的当,干下了这等荒唐事。

姑娘告诉他,她都结婚三年了,丈夫是一个铁路工人,常年在外造桥筑路,一年只有一个多月待在家里。因为她和刘大贵是同乡,虽然是刘大贵骗的人,但也觉得很对不起他。她还说,如果韩石林愿意的话,她乐意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但有一个前提,他必须是一个不沾赌毒恶习的人。韩石林见红衣姑娘不但不责怪他,还这么善解人意地替他考虑,便点头表示同意:“我绝不赌博,我深知赌博的危害性!”姑娘问他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女人,韩石林涨红着脸说:“就……就……就找个像你这样的姑娘就行。”

姑娘名叫李惠英,以后韩石林就尊称她为嫂子。因有给他找女友这码事,他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起来。韩石林见嫂子家的粗重活都由一个柔弱的女人咬着牙硬撑着,就主动地揽了过来,李惠英自是感激不尽。

不久,李惠英就给韩石林物色到一个姑娘,名叫杨春花,是个外来妹,长得也还齐整,人也勤快,在镇上街边摆了个缝纫摊谋生。相互来往过几次后,韩石林对杨春花比较满意,杨春花也喜欢上了这个憨厚勤劳的小伙子。处了半年朋友后,他们就商量着筹办婚事。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这天,韩石林在井下挖煤时,隐隐听到了头顶上有沙石滑落的声音,他情知不妙,知道是冒顶了,赶紧一掌推开了身边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工友。工友得救了,他却因躲闪不及被垮下的石块砸成了重伤。

韩石林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抢救。手术几天后,他终于度过了危险期,但却落下了下肢致残的可能。李惠英获知了这个不幸的消息后,立即通知了杨春花,两人一道去医院看望韩石林。杨春花看韩石林的伤势严重,后果不堪设想,心下便有些畏惧和犹豫,只象征性地去过两次后,就再也没去医院与韩石林打照面了。韩石林躺在病床上,本来就为自己的前程担忧,现在又见最亲爱的人也疏远了他,心里就更加伤心。李惠芳去找过杨春花多次,提醒她这是韩石林的关键时期,动员杨春花应多去看望韩石林,多关心和鼓励他,让他感受到来自恋人的温暖,增加战胜伤痛的勇气。可杨春花就是闷着声不表态。催逼得急了,杨春花竟赌气地说:“你愿意去终生陪伴一个残疾人,你就去呗!”李惠英真拿她没办法。

李惠英自有主张,还是坚持去了医院,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去尽心护理韩石林,并时时开导和鼓励他。还别说,李惠英的话还真管用,像灵丹妙药一样,韩石林非常爱听,并认真地照着办,积极地配合医生治疗,只三个月工夫,腿伤就基本愈合,能下地挪挪步了。在韩石林的再三要求下,医生同意了韩石林回家养伤的请求。

李惠英提出去她家养伤方便些,韩石林急忙摇头:“不妥不妥,给你添麻烦不说,我一个单身男子住在你家里,叫别人怎么看呀?”李惠英把眼一愣:“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我现在也是一个自由人了,我也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韩石林迷惑不解:“嫂子,你……你可不能做出对不起铁路大哥的事哟!”李惠英气鼓鼓地回了几句:“是我对不起他?是他对不起我!彻彻底底对不起我!”

韩石林更是感到奇怪:“嫂子,你得说清楚,铁路大哥到底怎么啦?”

李惠英这才告诉他,她已和男人离了婚。她男人不好好工作,成天在外面狂赌,把什么都输光了,还把自己的老婆押给了别人,她家里就经常有男人上门来纠缠,都让她给骂走了。“你说说,像这样没有廉耻和自尊的男人,我还能与他共同生活下去吗?”

韩石林表示怀疑:“怎么会呢?大哥离家那么远,他纵是有这么些荒唐事,也不会牵扯到你呀?”

李惠英幽幽地反问:“哎,石林兄弟,你是真傻呀还是装糊涂?我们相识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男人就是刘大贵呀!就是那个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也没能从赌场上抽身来看望你一下的刘大贵呀!”

刘大贵?怎么会是刘大贵?韩石林听得云里雾里的。

李惠英解释道:“你第一次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是家丑不可外扬,也想给男人留一点面子,希望他能改掉这恶习,所以才没跟你说实话。你想想看,刘大贵成天泡在赌场里,家里的一摊子事一点也不管,还赌红了眼,把老婆也要拱手让人,我做人还有什么尊严?这样屈辱的日子我怎么还能过下去?自然就只有离婚各走各的路啰!告诉你吧,我们都离婚半年多了!”

在李惠英的再三解释和动员下,韩石林终于读懂了李惠英的心,去到她家里养伤。李惠英像对待亲人一样精心照料韩石林,韩石林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俗话说,日久生情,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两颗年轻的心都碰出了火花。在韩石林身体完全康复重新走上工作岗位之际,他们喜结连理,过上了幸福美满的日子。

不赌为赢,韩石林以一颗诚挚的心赢得了一桩美好的姻缘。

冒死爱一回

白洁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心仪她的小伙子不计其数。但一旦有人大胆追求她,她就会坦率地告诉对方,她是一个在殡仪馆给死者整容的化妆师,吓得对方直咋舌后退。所以直到25岁了,还没有一个小伙子有胆量敢和她坚持相处下去。

这天,殡仪馆又开回一辆送死者火化的专用车,白洁赶紧回到了她的工作室。紧接着,两个年轻人抬着死者走了进来。白洁一看,觉得其中一个年轻人有些面熟,这个年轻人也恰好与白洁的眼光对视,像触了电似的,两人都不自觉地轻轻“哦”了一声。

这名年轻人叫段晓,是由一位阿姨介绍与白洁认识的。当段晓听白洁自我介绍说她是给死者整容的化妆师时,不由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你吓唬我的吧?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会去干这职业?”白洁毫不掩饰对自己职业的热爱:“这职业怎么啦?死亡是每一个人早晚都得面对的事情,无论他一生多么辉煌,最终都会是这个归宿。我做的事就是让一个人体体面面地离开这个世界——这职业有什么不好?”段晓很会为白洁着想:“这职业是没什么说的。可是,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去干呢?”白洁意味深长地反问:“你说呢?”

段晓还是不相信白洁会干这职业,认为她是在有意考验自己。有一次上班时间,他悄悄跟在了白洁的后面,见她果真走进了城郊的殡仪馆,这才相信她说的是实情。要与一个成天与死人打交道的人生活在一起,让他感到不寒而栗,面子上和心理上也过意不去。他还是退缩了。

现在两人在这种场合见面,不免都有些尴尬。不过白洁很快就调整好情绪,她很专业地招呼两位年轻人将死者抬上了工作台,她穿戴好工作服,就动手给死者化妆整容。

死者脸上满是血污,白洁用镊子夹着酒精棉球为死者擦拭。白洁擦得很仔细,每一个部位都反反复复清洗,最后还用洁白的纸巾揩拭干净。她神情专注,凝神屏气,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对死者的尊重。那认真劲儿,不像是给死者整容,倒像是给一位熟睡的新郎化婚妆,令死者的亲友感到无比欣慰。

擦着擦着,白洁的手却突然停住了,她抬起头来问:“段先生,死者是你的什么人?”

段晓答道:“朋友,我们和他是哥们。”段晓回首示意与他共同抬死者进来的那位年轻人。“他是怎么死的?”白洁冷冷地问。“车祸,他在高速路上飙车,与一辆大货车撞到了一起,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撒谎!他不是车祸死的!”“真的呢,你看,这是医院给他出的死亡证明。”“证明,死亡证明?我看与你同来的那位先生是医生吧?你们什么事做不出来?段先生,你要不说实话,我就报警了——他是被你们谋害死的!”

段晓一急,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话了:“别……别……千万别……呵,雷鸣是与别人打架,寡不敌众,被别人殴打,失血过多而死的!”“越编越离谱了,段晓先生,你们演的真是一出好戏!可怜的死人,憋着气不难受吗?还不快起来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死’的?” 白洁说着,用粉拳擂了一下“死者”的大腿,“死者”猛一下从床板上蹦了起来,蹲在地上咯咯咯笑个不停,霎时,肃穆的整容场面变成了一场荒唐的闹剧。

白洁把脸一翻,态度十分严肃:“我看你们三人是走错了地方,应该集体去精神病医院才是!”

段晓一下傻眼了,没想到他们三人精心编排的好戏在白洁面前穿帮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段晓只是厌恶白洁的职业,离开白洁后,他脑子里晃动着的满是白洁的影子,他明白,是白洁高雅的气质和美丽的容貌征服了他,他已经深深爱上了白洁。可好马怎好吃回头草呀?他把自己的心事告诉给了他的两个哥们,罗卓仁和雷鸣积极地给他想办法出主意,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策划了这场冒死闯殡仪馆以接近白洁的荒唐行动。段晓老实交代说,他来殡仪馆有两个目的,一是向白洁表达爱意,二是来这场所练练胆子。

段晓满以为白洁听了他这番发自内心的表白会被感动,会欣然接受他的再次求爱,谁知白洁却冷冷地说:“亏你想得出来,油漆也敢往别人脸上抹?”

白洁冷若冰霜的脸蛋将段晓燃起的爱情之火彻底浇灭。

半年后,雷鸣给段晓送来了结婚喜帖,段晓接过喜帖一看,与雷鸣共结连理的竟是白洁。段晓问这是为什么。雷鸣说,白洁告诉过他,她的爱人不仅要爱她这个人,也要接受她的这份职业,“白洁说我能以‘死者’的身份接受她的整容,说明我对她的这份职业是可以接受的。”

段晓听后别提有多后悔了!

就这不能卖

陈实高考后,自我感觉非常好,认为上重点大学没有问题。去年他虽然也考取了上海的一所重点大学,可父亲的风湿性关节炎犯了,一下耗尽了家中所有的积蓄,他又不能丢下有病的父亲一人在家,于是就放弃了此次读大学的机会。今年,他经过反复考虑,决定带着父亲一道进城,边打工边照顾父亲的身体。如果能圆了大学梦,开学进入大学后他就一边勤工俭学,一边照顾好父亲。如果打工不顺利,他就只得再一次推迟上学时间了。

来到上海,陈实在城郊租了一间简易的住房,将父亲安顿了下来,就到城里去找工作了。找了好几天,最后在一个建筑工地做了一个出苦力的杂工。辛辛苦苦工作了一个月后,却不见老板发工资。陈实问工友这是怎么一回事?工友说,按这家公司的惯例,半年后能发上工资就不错了,哪有一个月就能拿到工资的?

陈实觉得不妥,他大学录取通知书已经在手,这样下去,开学时他哪有钱去报名读书?他赶紧辞掉了工地上的打杂工作,另外想想法子。他听人说海边渔村很缺人手,就试着去渔村找事做。

陈实来到渔村的一家小卖部打听,小卖部老板见他人老实,愿意帮他的忙,说有一家渔民出海打鱼正需要人帮衬,问陈实愿不愿意去渔船上帮工。陈实说只要能按时发工资就行。刘老板告诉他,这些渔民都是出一趟海回来后就结算一次工资,不会拖欠的,让陈实三天后等他的消息。

这天天气十分闷热,陈实见工作有了眉目,就想到海里去游游泳。他身着一条短裤就扑向了大海。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地在水里游泳了,他挥动双臂,向大海深处游去。

今年夏天奇热,来海里游泳的人特别多。陈实快速地撂下了一拨又一拨人,离岸边已经很远很远了。畅游了一会,在附近巡逻的一艘快艇上的高音喇叭突然喊话了,告知大家将有一次大的海浪袭来,提醒游泳的人立即往岸边游。陈实自小在长江边长大,仗着水性好,就没把海浪当回事,依然自由自在地在海水里徜徉着。

半个小时后,海浪从大海深处一浪赶着一浪地来了,气势汹汹,排山倒海,陈实明显地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推动着他的身体。他没半点畏惧,反而欢快地击打着海水,更加体味到奋力拼搏的艰辛和乐趣。

突然,远方传来了一声声微弱的呼救声,陈实循着呼救声一望,只见一百多米外有一个小红点在海水中一起一伏地颠簸着。呀,那是一个在汹涌的海浪中拼命挣扎的人,看来此人的水性不行,已经遇到了危险,他怎么就没有听到海浪预警的通知呢?巡逻快艇也发现了这个呼救者,快速向呼救者驶去,却意外地在途中发生了故障,不停地在海水里打着旋旋。

陈实知道情况危急,迅即向小红点游去。由于是逆着海浪的方向而游,陈实游得非常吃力。但他巧妙地避开波峰,选择好角度,利用波谷扑来的一瞬间斜着身体奋力往前猛划,迎击了一个又一个波涛,终于游近了小红点。

陈实一看,竟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他赶紧一手托着姑娘,嘱咐她不要紧张,一手划着水,借着波涛的推拥,好不容易才游到了岸边。一上岸,他已经筋疲力尽了,将姑娘交给了在岸边援救的人们,就躺在沙滩上喘着粗气。

等陈实缓过气来,海滩上的人已经散尽,他自然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三天后,他如约来到渔村小卖部,刘老板告诉他:“被救少女的家人急着找你呢,你没留电话,我也帮着他着急呢。”陈实说:“小事一桩,何足挂齿?”刘老板说:“才不呢,人家点明要见你的面,要当面酬谢你。”说着就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不一会,小卖部门前开来了一辆小车,从小车上下来一个精明的中年人。他自我介绍说,他叫钟泽厚,是替远在美国的WD跨国公司的约翰董事长来答谢他女儿的救命恩人的。

陈实一听,接连摇头否认:“不对不对,我救的是一个中国姑娘,不是外国人。”钟泽厚道:“没错呀,董事长千金是一个美籍华人,她自然和中国人没有什么两样了。”

陈实这才明白他救了一个外国小姐,居然还是一个外国大老板的千金。钟泽厚将一个鼓囊囊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了陈实,说是董事长给的2万元酬金。

陈实说什么也不愿收,表示他只是做了一件他应该做的事,哪能受此大礼?钟泽厚说:“不收可不行,这是董事长交代的任务,你若不收下,董事长就会怪我们办事不力。”刘老板也在一旁劝道:“小陈还是收下吧,这是外国大老板的一片心意。再说你父亲治病和你读大学不正需要钱吗?”陈实见推托不过,恭敬不如从命,只得把钱收下了。

陈实拿着2万元钱回家跟父亲把这事一说,父亲很是高兴,直夸他做得好,只是不该接受人家的财礼。有了钱,陈实领着父亲到一家医院去看了病,取回了药在家里慢慢服用,然后跟着渔民上了渔船出海打鱼去了。

陈实虽不会在海上捕鱼,但他干活十分卖力,见什么就干什么。这次出海运气好,碰上了大的鱼群,渔船获得了大丰收。在海上辛勤劳作半个月回来后,渔船主人爽快地给了他2000元工资。

陈实刚要回家见父亲,小卖部刘老板又叫上了他,说钟泽厚还有事找他,让他在小卖部等一等。

不一会,钟泽厚开着小车来了,从车上下来一位姑娘。钟泽厚对陈实说,董事长又从美国打来电话,说此事他们办得太草率,怎能是给了酬金就算了事,一定要让女儿当面向救命恩人致谢,所以他就把沪美小姐带来了。

沪美小姐恭恭敬敬地向陈实鞠了三鞠躬,抬起头向救命恩人腼腆地一笑:“谢谢恩人!”

陈实乍一见沪美,觉得非常陌生,根本不是他那天救起来的少女,心里一个激灵。他礼貌地招呼过沪美后,将钟泽厚拉在一旁悄悄地告诉他:“我那天救的不是沪美,是你们弄错了,无功不受禄,我得把钱退给你们。”

钟泽厚被弄糊涂了:“是你救的就是你救的嘛,怎么还要借故推托?”他赶忙将陈实请上了车:“走,我们先将沪美小姐送回学校后,回头再来谈这码事。”

将沪美小姐送回她就读的大学后,钟泽厚开着车和陈实一齐来到了他的住地。陈实当着钟泽厚的面,把此事的真相向父亲说了。父亲也坚持应该把酬金退回。钟泽厚看着陈实空荡荡赤贫的家,和递回来的2万元巨款,心中不禁涌起了一股酸酸的滋味。他激动地说:“你……你们……哎,不管是怎么回事,你们还是把这钱收下吧,你们现在这个境况,多需要这笔钱啊!”父亲正色道:“咱们穷和该不该收这笔钱是两码事,做人诚实是最要紧的。”陈实态度也十分坚决。钟泽厚只得极不情愿地收回了这笔钱。

陈实满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了,他盘算着再跟着渔老板出海去打几次鱼,他报名读大学的钱也就差不多了。谁知他又一次出海回来后,钟泽厚又找上了门,还带来了一个外国人。钟泽厚介绍说这个美国年轻人叫乔治,是WD跨国公司在中国分公司的负责人。钟泽厚和乔治都请求陈实父子一定要帮他们个忙,乔治还学着中国人的样子行了大礼。陈实的父亲赶忙把乔治搀扶了起来:“使不得,使不得,有什么事说就是了,只要是我们能办得到的。”

钟泽厚说,他们董事长是一个十分重感情和办事认真的人。他要是知道他们连寻找救命恩人这样的小事都办不好的话,一定会炒了他们的鱿鱼。他们很看重这份工作,钟泽厚的妻子下了岗,儿子明年就要参加高考,要是没了这份工作,他家的日子根本没法过。他们央求陈实,无论如何都要承认沪美就是他救下的。他们表示,除交回这2万元酬金外,自个儿还另外凑了1万元感谢费,求陈实做做这好事。

陈实左右为难了:要答应下两人的央求吧,就违背了他一贯诚实做人的原则,就等于出卖了自己的诚实美德,咱虽然穷,出卖体力出卖智力都可以,就是不能出卖道德;要不答应吧,就会影响到钟泽厚和乔治的工作,他又于心不忍。正在陈实左右为难、父亲没有明确表态时,钟泽厚和乔治将两个信封硬塞给了陈实,然后迅速离开了陈实家,跨进小车一溜烟跑了。

父子俩面对这3万元钱思忖良久,拿不出一个妥帖的办法来。陈实最后对父亲说:“我还是得去试试,也许这一招有用。”

陈实来到了沪美就读的大学,找到了沪美,对她说:“我想跟董事长通通电话,行吗?”沪美立即热情地用手机将父亲的电话拨通,说陈实有话要对他说,老董事长慨然应允:“好呀,我也正想向我女儿的救命恩人表示感谢!”陈实接过了手机,老董事长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道谢。董事长还问他有什么要求,陈实却岔开话题道:“董事长,我有一句大实话,不知当说不当说?”“说呀,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呀!”“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才敢说。”“什么条件?”“就是……就是……就是我说出来后,无论情况怎样,都不要影响到钟先生和乔治在贵公司的工作。”“嗬,就这么个条件呀,我答应你,答应你!” 陈实于是把救人的真相告诉了董事长。董事长在电话里沉吟了半晌:“……哦,原来是这样。不过,年轻人,我仍然要谢谢你,你做得对!”陈实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了。

接着,陈实又去到WD中国分公司,将3万元钱退回给了钟泽厚和乔治,并告诉他们董事长已经承诺不会给他们之间的合作带来任何影响。他退回了这笔不该属于自己的酬金,心里才会轻松。钟泽厚和乔治都啧啧称赞和感谢这个诚实而又有志气的年轻人。

陈实又一次从海上捕鱼回来后,钟泽厚闻讯赶到了他的家里,告诉他董事长的最新决定。那次董事长与陈实通完电话后,心里受到了极大震动,不由寻思道,是什么样的家庭背景和学校,才能培养出这样优秀的年轻人,于是就指示中国分部调查了解陈实的情况。当董事长知道陈实家境这么贫寒,还为读大学的费用发愁时,被彻底感动了。他当即做出决定,招收陈实为公司的终身员工,眼下可带薪读大学。如果陈实本人愿意的话,还可到美国的大学去学企业管理,他父亲的生活则由公司雇人料理。董事长同时提出了一个要求,希望陈实能担任沪美的道德行为指导老师。他说,沪美来中国留学,不仅是学习中国的文化知识,更应该学习做人的道理,陈实是指导她如何做人的最好的导师。

这次陈实没有推辞,欣然接受了董事长的安排,他选择了就在上海读大学的方式,课余时间都在WD公司打工。

不速之客

这天,金盾锁城一开门,就迎来了一位衣冠楚楚、气宇轩昂的中年人。老板一见,便知这是一个大主顾,就满面笑容像接财神一样迎了上去,将他往一系列高档锁具处领。

中年人在商店里转悠了一圈后,却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把普通的挂锁:“你们这里可有这种锁卖?”老板接过锁一看,点了点头,将中年人带到了一个角落处,从货架上取出了一盒挂锁。

中年人打开了其中的一把,和自己带来的那把比,型号和规格完全一样,但却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的数量很大,你能不能告诉我生产厂家的地址?”“这个……恐怕不行,厂家是供货上门,我们并不知道厂家的地址。”老板心里嘀咕道,我告诉你厂家的地址,你就撇开我直接到厂家进货去了,让我喝西北风呀?

中年人则不声不响地扳弄着那把锁着的挂锁,似乎是漫不经心的,但却几下就把它掰开了:“老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一愣,神色慌乱地掩饰道:“哦,忙中出错,忙中出错,这把锁肯定是出厂时漏检了,不小心混进了包装箱。不信你试试,其他锁把把都是好的。”

中年人并不和他理论,又不紧不慢地从包装盒里取出一把锁,没几下,又把锁给掰开了。没一会儿功夫,盒里的十多把锁全都豁开了嘴。中年人不由脸一沉:“怎么个说法,你还能说是极个别的质量问题吗?”

老板傻眼了,知道今天碰上了克星,额头上不由冒出了豆大的汗粒。他弄不清中年人是何方神圣,到底是质监局派来的官员呢,还是民间难缠的敲诈高人,或是同行的竞争对手?只得先下了矮桩,赔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笑脸:“我认罚!我认罚!罚多少,由你定!”

中年人得理不饶人:“不是罚不罚的问题。这包装盒上连厂址也没有,联系电话也没有,肯定是三无产品。你又不能提供产品的合法来源,你说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老板知道问题严重了,只得如实招了:“我知道这家锁厂的地址,我可以带你一道去。不过……不过你要给工人们留一碗饭吃,他们也怪可怜的。”“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难道你和厂家有什么勾结?”中年人眉毛一扬,警惕地问。“我……我……唉,我有口难言呀,你到那里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当中年人随着锁城老板在小巷内七拐八拐,来到小巷深处的锁厂时,不由惊呆了!这是一处被遗弃的等待拆迁的破败民房,阴暗窄小的简易工棚里,七八个残疾人围着一个工作台,所有的设备就是几台虎钳,工具也就几把榔头和锉刀。就靠几个残疾人这么敲敲打打拼凑组装,怎能生产出质量过硬的锁具?中年人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中年人心情沉重地听锁城老板耐心地向他解释,诉说残疾人的生存是多么的艰难,恳求他网开一面,给这些弱者一碗饭吃。中年人紧锁的眉头渐渐变得舒展起来,只默默地待了一会就走了,工人们都提心吊胆地等候着日后的处理。

一个星期后,锁厂所在的小巷突然开来了一辆豪华的中巴车,从车上跳下一名负责人,说是请锁厂的职工到一座现代化的长城锁厂上班,并且安排的工作岗位,都是充分照顾了每个残疾人的身体情况,工作强度不大,技术要求也不高,待遇比在原来的锁厂高出了几倍。残疾职工们欣喜万分。更让大家感到意外的是,长城锁厂所在的集团公司还给每名残疾职工发放了10万元的特别补助金。

这个异常的举动自然在长城锁厂掀起了轩然大波,职工们派出代表向做出这个决定的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发出了质询。董事长就是那天到金盾锁城发难的中年人。职工代表们愤愤不平:“董事长这个决定叫我们职工寒心。难道这种生产出危及社会安全的劣质锁具的行为,不但不受到惩罚,制锁者反倒成了大功臣?董事长是不是鼓励我们也去生产这种没有任何质量保证的伪劣锁具?”

董事长首先对大家维护企业形象的举动表示了感谢。然后他说:“容我向大家讲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你们再评评我这么做有没有道理。”

两个月前,董事长被一伙歹徒绑架,被勒索500万元的赎金。董事长被秘密地拘禁在一个小区的一套空置房内。他在一间卧室里听见两个绑匪在外面悄悄地商量,只要赎金一到手,他们就撕票远走高飞。如果三天内没收到赎金,他们也要杀人灭口。也就是说,不管他的家人和警方采取何种行动,他都随时面临着生命危险,必须斗勇斗智进行自救才是上策。

被绑架的第二天早晨,一名绑匪打着呵欠出去买烟,一名绑匪进了卫生间,他瞅准了这个逃跑的绝好机会。可自己身上被两条粗重的铁链捆绑着,两把大锁把他锁得牢牢的。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利用他制锁专家的高超技术,巧妙地解开了捆缚他身体的铁链上的两把挂锁,用铁链打昏了从卫生间出来的绑匪,机智地逃了出来。他迅速把绑匪所在的位置报告了公安局,警察一举行动,抓获了这伙绑匪。

他说:“此次能意外脱险,全靠了这两把劣质挂锁,劣质挂锁的制造者自然是我的救命恩人。向这几位可怜的残疾人表达一下我的谢意,你们说应不应该?”职工代表们听完董事长的传奇经历后面面相觑,连说应该的应该的。董事长同时表示:“街道小锁厂对我个人虽有恩,这只是极为特殊的个例,关闭这样的锁厂,则是为了把好更多人的安全大门。你们可千万不能生产出这样的劣质锁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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