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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23 14:4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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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克里希那穆提著 司哲译

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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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自己:找回生命本来的样子

成为自己:找回生命本来的样子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成为自己:找回生命本来的样子作者:克里希那穆提[著],司哲[译]排版:HMM出版社:中国友谊出版公司出版时间:2018-11-22ISBN:9787505744547本书由天津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自出版)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序

超脱就意味着摆脱污浊,保持纯洁,祛除一切传统、教条和观念,超越其他言论的影响,等等。这样的心灵不会去寻求什么,因为它没有什么可寻求的东西。这样的心灵是自由的、彻底宁静的,没有欲求,也不为外界所动。但这种境界却不是努力争取来的,不是通过某种方式就能购买得到,也不是从禁欲和修习瑜伽的过程中产生的。只有理解了自我和“我”的运作方式——它会通过每日行为中的意识和无意识呈现出来——才会达到这种境界。重要的是自己去理解,而非通过他人的引导来理解意识的全部内容,即这个被社会、宗教,以及各种各样的影响、印象和记忆所限制的意识。理解这一切限制,而后从中解放出来。但是并不存在解放的方法。如果你问如何才能解放,你就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这些话语挑战着人类的意识活动,因为这些意识受到传统的限制,不得不接受精神进步、取得成就这样的理念,以及实现这些理念的方法。它挑战着内心生活中想要去问“如何”这样的深层限制,以及那些必然会产生的后果:精神权威、信仰、顺从以及寻求自我的理念。这些谈话让我们懂得,在每日的生活当中,人怎样才能做到本来的样子,而不是文化价值、宗教理想和自我规划的未来所定义的人“应该”怎样。这些探索要求我们去理解自身,而不是接受这些文本为真理。在最后一次谈话当中,一位步入绝境的提问者问道:“现在该怎么办?”面对这片茫茫海域,克里希那穆提留下这样一番发人深思的解答:

你在尝试我教导的方式,还是在尝试你自己的方式?我希望你能看出这样的差别。如果你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了,那么你就一定会走到“现在该怎么办”的境地,因为此时你正在努力寻求一个结果,你认为我掌握着这样的结果。你认为我掌握着一些你没有的东西,而且只要你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你也能得到这些东西。这就是我们多数人在做的事。我们用一种商业的眼光来对待这些事情:为了得到那个,我会这样做;为了得到那个东西,我会去敬拜、冥想、做出牺牲。

那么,你就没有按照我的教导在实践。我没什么可说的。如果要说的话,我宁愿说:观察一下自己的心灵吧,看看你的心灵能去往多深的地方。因此,重要的是你自己,而不是这些教导。探索自己的思维方式以及这些思维意味着什么,这对你来说很重要。如果你真正地观察一下自己的思维,如果你正在观察、实践、发现、顺其自然、不断地抛下得到的一切,那么你就永远也不会问“现在该怎么办”这样的问题。

1955年夏天,在加利福尼亚州欧加山谷的橡树林下,克里希那穆提不带讲稿,对着数百名观众发表了八次讲话。1922年,克里希那穆提第一次来到这座山谷,此后,只要他没有到其他地方去巡讲,他就居住在这里,直到1986年去世。91岁那年,克里希那穆提在松舍去世,旁边便是今天的克里希那穆提档案馆,就在托帕托帕山崖的脚下。他在全世界建立了几个基金会,来保存他的讲话、写作和访谈内容。截至这一版出版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信息以及录音、视频和文本可以在jkrishnamurti.org上面找到。第一话让心灵从一切限制中解放出来当心灵从一切限制中解放出来,你会发现,真实、上帝或其他你想要的事物,它们的创造力就会纷纷涌现。只有这样一个能不断体验到这种创造力的心灵,才能带来不同的观念、价值和不同的世界。心灵需要一场彻底的革命

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正面临着诸多严峻的问题。即使福利国家或许已经建立,政治家们或许会为我们带来一种共存共荣的表面和平——这样的国家经济繁荣,生产力蓬勃发展,美好未来前景可期,但我并不认为我们的问题就能轻易得到解决。我们想要这些问题得到解决,而且我们期待着别人来解决,比如宗教导师、分析师、领导人;或者我们乞灵于传统,或者去各种各样的书籍和哲学中寻找答案。也许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你们希望我来告诉你们该做什么。你们希望听到这些解释之后,将会理解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的这些问题。但是我认为,如果你们期待着随随便便地听到一两段谈话,就能够理解这诸多的问题,那你们会犯下严重的错误。我的意图并不是单纯地在言辞上,在智力上来解释我们所面临的这些问题;相反,我在这些讲话中所要尝试的,是更进一步地研究根本问题,也就是让问题变得如此复杂、极度痛苦和悲伤的根本问题。

请你们耐心地聆听,而不要被我的言辞带偏,或反对其中的一两句话或想法。人必须抱有巨大的耐心才能发现真理。我们多数人都没有耐心去做一件事,而只想求寻结果,取得成功,实现目标,达到某种幸福的境界,或者体验到心灵可以依赖的那些东西。但是我认为,我们所需要的就是耐心和毅力,用以坚持不懈地探求。我们多数人都在探求,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但在我们的探求中,我们想去发现些什么,比如一个结果,一个目标,一种能让我们幸福、平和的境界。因此我们的探求是已经规定好的,不是吗?当我们去探求,我们在探求我们想要的东西,所以我们的探求已经被安排好,已经被预先设定好了,因此这探求也就不再是探求。我认为理解这一点非常重要。当心灵探求一种特殊的境界,探求一个问题的解决方式,当它探求上帝、真理,或者渴望某种体验,不管是神秘的体验还是什么样的体验,心灵都已经构想出了它想要的那个东西。既然心灵已经构想了出来,已经规划出它正探求的事物,这探求也就毫无用处。

让心灵摆脱急于找到某个结果的渴望,是极艰难的。我觉得我们无法解决我们的诸多问题,除非在心灵上进行一场根本的革命,因为只有这样一场革命,才能带来对真理的领悟。因此,重要的是理解自我心灵的运作,不是通过自我分析、内省的方式,而是要觉察到心灵的全部活动。这就是我在讲话中要去讨论的。如果我们没有如实地、原原本本地看到我们本来的样子,如果没有理解这个思想者,这个探求者,这个无休止地发问、盘问、询问,试图找到答案的主体,这个制造出这些问题的人,这个“我”、自身、自我,那么我们的思想,我们的探求,将毫无意义。只要一个人的思维器官还不清醒,还受到扭曲和限制,那么无论他思考什么,都只会局限在狭窄的范围之内。

所以我们的问题是如何将心灵从一切限制中解放出来,而不是如何将其限制得更妥当。你们是否理解?我们多数人都在寻求一种更妥当的限制。天主教徒、新教徒,以及这世界上的各门各派,诸如印度教徒、佛教徒,都在寻求按照一种更高尚、更道德、更无私,或按照一种宗教的模式来限制心灵。确实,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都在试图以一种更妥当的方式来限制心灵,却从不把让心灵摆脱一切限制当成问题来看待。但是我觉得,除非心灵从一切限制中解放出来,也就是说,只要心灵被局限为一个基督徒、佛教徒、印度教徒,或诸如此类,就一定会有问题。

只有当心灵从一切限制中解放出来,才有可能发现什么是真实的,或者有没有上帝这么一个东西。一个受限的心灵单单拥有上帝,拥有真理,拥有爱是毫无意义的,因为这样的心灵只能在它的限制之内发生作用。不信仰上帝的人,拥有一套思维方式;而信仰上帝的人专注于某种教义,则拥有另一种思维方式。但是这两种心灵均被限制了。因此,这两种人都不能自由地思维,他们的一切宣言、理论和信仰都没有太大的意义。所以宗教并不意味着去教堂,或秉持某些信念和教义。宗教也许是全然不同的东西,宗教的目的或许是将心灵从几个世纪的深厚传统中解放出来,因为只有解放的心灵才能够发现真理和现实,发现心灵之外的东西。

这不是我个人的理论,因为我们能够从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中看到。印度教徒以一种方式来解决人生的问题,基督徒则以另一种方式,所以他们的心灵是受到限制的。作为一个基督徒,其心灵是受到限制的,不管你有没有觉察到。你也许在表面上摆脱了基督教的传统,但是在无意识的深处仍埋藏着这样的传统。依照一种特定的模式,你被数个世纪以来的教育所限制。当然,一个人若能够发现超越的心灵(如果存在超越这种东西的话),必定会先从这一切限制中解放出来。

所以在这些谈话当中,我们不会探讨任何形式的自我改善,也不会关注某种模式的改善。我们并不寻求将心灵限制在一个更高尚的模式当中,也不会将其限制在一个更有社会意义的模式当中。相反,我们在尝试去发现如何从一切限制中解放心灵,解放这整体的意识,因为若没有这样的解放,就不会体验到真实。你也许会谈论真实,也许会阅读不计其数的关于真实的书卷,阅读东西方的一切神圣著作。但是除非心灵觉察到它自身的活动,除非它看到自身在以一种特定的模式运作,除非它能够从那种限制中解放出来,你才会发现你所做的一切探求不过是显而易见的徒劳。觉察自身所受到的限制

所以我觉得,以我们自身为开端,并觉察到我们自身所受到的限制,才是最为重要的。要觉察到一个人受到限制这个事实,是多么困难!表面上,在心灵的表层,我们也许觉察到了我们是受到限制的;我们也许摆脱了一种模式,却又披上了另一种模式;离开了天主教,却又加入了另一个同等的专制团体,并认为我们正在朝着真实进化、成长。然而事实上,这只不过是换了一座牢房而已。

用我们的思维方式去寻找一个安全的处所,这就是我们多数人想要的。我们想要寻求一种模式,以使我们的思想和行为不受干扰。但是只有心灵才能够耐心地观察其自身的限制,并从中解放出来。只有这样的心灵才能进行一场革命,一次根本的转变,从而发现那个无限超越于心灵,超越于我们的一切欲望、虚荣和追求的东西。不认识自我,认识自身的本来面目——人们认识到的往往是他们愿意看到的样子,而那只不过是一种幻象,一种理想的逃避——不了解人的思维方式,人的所有动机、思想,以及对事物举不胜举的反应方式,就不可能理解并超越这整个思维活动。

在这个炎热的夜晚,你们带着一大堆的烦恼来到这里,来倾听这场谈话。而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倾听。什么才算倾听?我认为,有必要更深入一点来谈论“倾听”这个问题,假如你们不介意的话。你们是否真的在听,还是在根据你们自己的理解来阐释我所说的话?你们是否能倾听任何一个人说的话?还是在这个倾听的过程中,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思想和观念,以便你自身的知识和经验介入到我的言说和你的理解当中?

我认为,理解专注(concentration)和专心(attention)的差别是很重要的。专注蕴含着选择的意味,不是吗?你试图专注于我说的话,所以你集中你的心灵,缩小它,而其他的想法却干预进来,所以这并不是在真正地倾听,而是在心灵中进行着斗争,在你所听到的和你对其进行阐释、运用的意愿之间发生着争执。然而专心却是全然不同的。在专心这个行为中你不会集中,不会去选择,而是不加任何阐释的一种完整意识。如果我们能这般专心、这般完整地倾听我说的话,那么这专心就会为心灵带来不可思议的改变。

我们在此谈论的东西非常重要,因为除非在我们每个人身上发生一场根本的革命,否则我看不到,我们究竟如何才能为这世界带来一次巨大而彻底的变革。当然,这彻底的变革是必不可少的。单纯的经济革命毫不重要。只有宗教革命才可以。但如果心灵仍然依从先前的限制模式,就不会发生宗教革命。只要一个人是基督徒或印度教徒,那么就不会出现真正宗教意义上的根本革命。而我们确实需要这样一场根本的革命。当心灵从一切限制中解放出来,你会发现,真实、上帝或其他你想要的事物,它们的创造力就会纷纷涌现,只有这样一个能不断体验到这种创造力的心灵,才能带来不同的观念、价值和不同的世界。

所以自我理解是很重要的,认识自我是智慧之始。认识自我不是与某些心理学家、哲学家和书上写的做到一致,而是要时时地去认识那如其本来的自我。你理解了吗?认识自身就是观察其所想,观察其如何感受,不做谴责,不做判断,不做评价,不做比较;不只是表面上,而是要深深地觉察到事物本来的样子。尝试一下,你便会看到,对一个几百年来都在接受训练,以便进行比较、预判、判断和评价的心灵来说,要停止所有这些心灵活动,只是简单地观察本来的面目,是多么艰难。但是,除非这样的事发生——不只是在表层,而是贯穿意识的整个层次——我们才能深入到心灵的深处。

请注意,如果你们在这里真的想理解我说的话,那么我们关心的就只有这些,没有别的。我们的问题不是你应该属于什么样的社会,应该沉溺于什么样的行为,应该读什么书,以及其他一切表面事务;我们的问题是如何让心灵从限制中解放。心灵不仅仅是清醒的、忙于日常活动的意识,还包括无意识中的深层部分,那里残留着过去、传统以及人类本能中的全部。这些都是心灵,除非这全部的意识都已彻底解放,否则我们的探求、质问和探索将被限制在狭小的范围之内。

所以心灵被彻底地限制了,没有哪一部分没被限制住。我们的问题是:这样的心灵能否自我解放?谁是那个能够解放它自身的主体?你们有没有理解这个问题?心灵是这全部的意识,包括它的知识、所得、传统、种族本能以及记忆的所有层面。这样的心灵能否自我解放?或者,只有当心灵看到它所受到的限制,看到为摆脱这种限制所做出的任何行动不过是限制的另一种形式,心灵才能够解放?我希望你们跟得上我说的话,如果跟不上,接下来的几天我还会再谈到的。

心灵被彻底限制了,这是一个显然的事实,如果你去思考的话。这不是我的独创,这是事实。我们属于一个特定的社会,我们在某种特定的意识形态中长大,遵循某些教义和传统;而文化和社会的影响持续限制着我们的心灵。既然心灵为了解放所做的一切活动都是其所受限制的结果,因而一定会带来更多的限制,那么这样的心灵如何才能解放?只有一个答案。只有当心灵完全静止下来,它才能够解放。尽管它还存在一些问题,还有着无数的渴望、争执和野心,如果通过自我认识,通过既不接受也不排斥的自我观察,心灵不加选择地意识到了其自身的活动,那么心灵在这样的意识之中就会出现一种惊人的沉默与寂静,在这心灵之中没有任何活动。只有那时,心灵才会解放,因为它不再渴求任何东西,它不再寻求,它不再追求某个目标,某个理想——这些都是一个受到限制的心灵所做的规划。

如果你曾有过这样的领悟(这种领悟中没有自我欺骗),你会发现,那种叫作创造力的非凡之物便可能出现。只有在那时,心灵才能够领悟到那无限的东西,它也许叫作上帝,或叫作真理,或其他你愿意称呼的名字——称呼没什么意义。你也许在社会上很富足,你也许拥有无数的财产、车辆、房子或表面的和平,但是除非那无限的东西出现,否则永远都会有痛苦。将心灵从限制中解放出来就是痛苦的结束。问与答

我这里接到了大家的诸多问题。问一个问题并得到一个答案,这究竟有什么用?我们的提问解决什么问题了吗?什么是一个问题?请跟随这些问题,和我一起思考。什么是一个问题?只有当心灵忙于某件事情时,问题才会产生。如果我有问题,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说,我的心灵从早到晚都在忙于羡慕、嫉妒、性欲或其他事情。但正是由于心灵被某件事情占据,才产生了问题。嫉妒也许是一个事实,但正是因为心灵被占据这个事实,才产生了问题和冲突。是不是这样?

我们说,我嫉妒,或者我拥有某种强烈的渴望。嫉妒表现出来之后,产生了冲突,然后我的心灵就被这冲突所占据。我开始考虑,要怎样才能从冲突中解放?怎样才能摆脱冲突?要怎么做?心灵被嫉妒所占据才产生了问题,而不是嫉妒本身产生了问题。我们现在就要来探究一下嫉妒,以及它的全部意义。那么我们的问题就不在于事实本身,而在于心灵为事实所占据。心灵能否从占据之中解放出来?心灵能否处理事实而又不为事实所占据?后面我们将剖析占据这个问题。观察一个心灵的运作方式真的非常有趣。

所以,在思考这些问题的同时,我们也在试图将心灵从占据中解放出来,这意味着直视事实而又不为它所占据。也就是说,如果我有某种强制行为,我能否直视这强制行为而又不为它所占据?请观看一下你们自身的强制行为,比如压制怒气之类。你能否直视它而又不让心灵为它所占据?占据即意味着要努力解除这种强制性,不是吗?你为它定罪,把它与其他事物进行比较,试图改变它、克服它。换句话说,试图对你的强迫行为做点什么,这就是占据,不是吗?但是你能否直视这样的事实——你拥有某种特定的强迫性,有某种渴望、某种欲求?你能否不做比较、不做判断地去直视它,因此也不去驱逐这占据的整个过程?

从心理学上来看,观察下述现象是非常有趣的:如果心灵不使用那些占据它的观念、判断和评价的复合体,它就无法看待诸如嫉妒这样的事实。所以我们从未解决掉事实,而是把问题扩大了。我希望我表达清楚了。我认为对我们来说,理解占据的过程是重要的,因为在这背后还有更深的因素,也就是对无所占据的恐惧。不管心灵是为上帝、真理、性欲还是酗酒所占据,它的性质在本质上都是相同的。一个思考上帝并且做了隐修士的人,在社会层面上也许更有意义,相比于酒鬼,他对社会也许更有价值。但是二者都有所占据,而一个被占据的心灵永远不会自由地探索真理。

请不要拒绝或者接受我说的话,你们要看着它,并且去发现。如果我们每个人都真正专心于这一件事,而且不管心灵为任何问题所占据,我们都对占据的全部过程给予充分的关心,而不是试图从占据中解放出来(因为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占据);如果我们完整地、全面地理解了这个过程,那么我想这问题也就会变得无关紧要了。当心灵从占据这个问题之中解放出来,自由地观察,并觉察到这全部的要点,那么问题本身就能较为容易地解决了。

提问者:我们的一切苦恼似乎都是从欲望中产生的,但是我们能否从欲望中解放出来呢?欲望是我们身上固有的,还是心灵制造的产物?

克里希那穆提:什么是欲望?我们为什么要把欲望从心灵之中分离出来?说出“欲望产生问题,因此,我必须摆脱欲望”的那个主体又是谁?我们必须理解什么是欲望,而非因为欲望产生苦恼,就去问如何摆脱欲望,或者去问欲望是不是心灵制造出来的。首先我们必须知道欲望是什么,然后我们才能更深入地探究它。什么是欲望?欲望怎样产生?我会做出解释的,你们也会看到,但是不要仅仅听我的言辞。要真正地去体验我们正在谈论的东西,这样才会有意义。

欲望如何产生?确实,欲望是通过知觉或者观看、接触、感觉而后产生的。是不是这样?你先看到一辆车,然后又有了接触和感觉,最后才产生拥有这辆车、开这辆车的欲望。(请稍安勿躁,耐心地听我说。)然后,在试图得到这辆车的同时,就存在着冲突。所以,在满足欲望的同时,存在着冲突,存在着痛苦、折磨与快乐,而你想要留住快乐,抛弃痛苦。这就是在我们每个人身上真实发生的。那个由欲望所造就、追寻快乐的主体说道:“我想要摆脱那些不快乐的东西,那些痛苦的东西。”我们从来不说:“我想要摆脱痛苦和快乐。”我们想要留住快乐,抛弃痛苦,但这二者都是由欲望产生,不是吗?欲望通过知觉、接触和感觉而产生,被认定为“我”,那个想要留住快乐并抛弃痛苦的“我”。但是痛苦和快乐都同样是欲望的结果,是心灵的一部分——它不在心灵之外。只要有一个主体说道:“我想要留住这个,抛弃那个”,就一定会有冲突。因为我们想要摆脱一切痛苦的欲望,留住那些令人快乐和有价值的东西,我们从不考虑欲望的全部问题。当我们说:“我必须摆脱欲望”,那个试图摆脱某种东西的主体是谁?那主体不也是欲望的结果吗?你明白了吗?

正如我在最初的谈话中所说的,请你们一定要以极大的耐心来理解这些问题。对于这些根本问题,没有绝对的“是”或“否”这样的答案。重要的是提出一个根本的问题,而不是寻找答案。如果我们能够直视这个根本问题,而不去寻找答案,那么对这个根本问题所做的观察就能促成领悟。

所以,我们的问题不在于如何摆脱那些痛苦的欲望,留住那些快乐的欲望,而是要理解欲望的全部本质。这就推出了一个问题:冲突是什么?那个总在快乐与痛苦之间选来选去的主体是谁?那个我们称作“我”、自己、自我和心灵的主体,那个说着“这是快乐,那是痛苦,我要留住快乐并拒绝痛苦”的主体,岂不仍然是欲望的主体?但是如果我们能够直视欲望的各个角落,而不去留住或摆脱什么,那么我们就会发现欲望有着全然不同的意义。

欲望产生矛盾,一个稍许灵敏一点的心灵便不愿居住在矛盾之间,因此,它试图摆脱欲望。但是如果心灵能够理解欲望,而不试图将其抹掉,不说“这是个更好的欲望,那是个更糟的欲望,我要留住这个,抛弃那个”;如果它能觉察到欲望的各个角落,不拒绝、不挑选、不责备,那么你会看到心灵就是欲望,它与欲望并不是分离的。如果你真的理解这一点,心灵就会变得平静。欲望还会来临,但它不再会影响你;它们不再那么重要,不再于心灵中扎根并产生问题。心灵还会对事物有所反应,否则,它就不是活的。但这反应只是表面的,不会生下根来。这就是为什么理解欲望的整个过程如此重要。我们多数人都陷在这欲望之中。陷入之后,我们感觉到了矛盾与巨大的痛苦,所以我们与欲望斗争,而这斗争却使痛苦加倍。然而,如果我们能不做判断、不做评估、不去责备地直视欲望,那么我们会发现欲望不再生根。一个为问题提供温床的心灵,永远也无法发现什么是真实。所以重点不是如何解除欲望,而是要理解欲望,只有当一个人不去责怪欲望,他才能理解欲望。只有当心灵不为欲望所占据,它才能理解欲望。1955年8月6日第二话自我完善可以 解放心灵吗无论何处,社会都在限制着个人,这限制伪装成了自我完善的形式,而自我完善实质是“我”以及自我的不同形式的延续。自我完善可能会非常庸俗,或者,当自我完善变成了美德、善良以及所谓的睦邻友好的训练,也可能会非常优雅,但本质上这只是“我”的延续,“我”是被社会限制影响的结果。你们的一切努力都是想成为什么,如果能做到,就在这个世界;如果做不到,就在另一个世界。但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同样的渴望,同样的动力,想让自我维持并长存下去。努力意味着什么

首先,让我们一起来讨论一下什么是倾听,这也许是值得探讨的话题。你们来到这里,显然是要倾听和理解我所说的话;而我认为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找到如何倾听的方法,因为理解有赖于倾听的方式。当我们倾听的时候,我们有没有和自己探讨所听到的话语,依照我们个人的观念、知识和特质进行一番阐释;还是说我们只是在专心地倾听,没有给予丝毫阐释?专心意味着什么?我觉得分清专心和专注的区别是十分重要的。我们能否专心地倾听,而不去阐释,既不赞成也不反对,以便我们能完整地理解所听到的话语?很明显,我认为一个人若能完全专心地去倾听,那么这种专心就会产生出非凡的效果。

确实,有两种倾听的方式。一个人可以表面地听从言语,审视它们的意义,然后仅仅去追寻这些叙述的外在意义。或者他也可以倾听这些叙述,倾听这些话语的陈述,然后去追求它的内在意义;也就是说,直接地体验到讲述者所要表达的东西。如果他能做到后一点,也就是说,如果通过叙述就能够直接体验到这些话所包含的内容,我认为这是很有意义的。也许你们在倾听的时候,可以这样去尝试。

这个世界到处都存在着极度的贫穷,比如在亚洲;也存在着巨大的财富,比如在美国。存在着残忍、痛苦、不公。这是在一个缺乏爱的世界里生活的感受。明白了这一切,我们究竟该怎样去做?怎样才是应对这些不计其数的问题的真正方式?宗教处处在强调自我完善,培养美德,接受权威,服从教义和信仰,努力去顺从。不仅宗教,社会和政治也始终对自我完善怀有热切的渴望:我必须变得更崇高、更温和、更体贴,而且不那么粗暴。社会在宗教的帮助下,也产生了一种自我完善(在其最广泛的意义上)的文化。这就是我们每个人都始终努力在做的事情。我们试图完善自身,这其中蕴含着努力、训练、服从、竞争、接受权威、安全感,以及对野心的合理化。自我完善确实也带来一些显著的结果,让人更为社会所喜爱,这有其社会意义,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意义了,因为自我完善并未揭示出最终的真实。我认为理解这一点很重要。

我们的宗教并未帮助我们理解真实,因为宗教在本质上并不是基于摒弃自我,而是基于自我完善和自我改进,这是延续自我的另一种形式。只有少数人可以摆脱社会,不是说摆脱社会的外在形式,而是摆脱社会的全部内涵,即社会的贪婪、嫉妒、比较和竞争的本性。这个社会将心灵限制在了某种特定的思维模式当中,也就是自我完善、自我适应、自我牺牲的模式;只有能够打破这一切限制的人,才能发现那不可限量的事物。

现在,我们的努力意味着什么?我们都在努力。我们的社会模式的基础是,努力才有收获,努力才能懂得更多,努力才能得到更多知识,我们基于这种知识背景来行动。我们总是有一种自我完善、自我适应、自我改正的努力,只有这样才能实现目的,其间会有挫败、恐惧和不幸。这种模式我们都知道,也都是其中的一部分。按照这种模式,有野心、竞争、嫉妒、追求某个结果都是正当合理的。我们的社会,不管是在美国、欧洲还是印度,本质上都是以此为基础。

所以,在这最广泛意义上的社会和文化,能否帮助个人发现真理?还是说,社会对人是有害的,它妨碍了人们发现真理?确实,社会正如我们知道的那样,我们生活在其中,它就在其中发挥作用,帮助人们顺从某种特定的模式,让人们变得得体,这都是某些意志造成的。这个社会是我们创造的,不是自己形成的。这社会有没有帮助我们个人发现真理、上帝,或者其他你想叫的名称(名称并不重要)?或者,为了发现真理,个人必须把社会上的文化和价值完全丢弃在一边?这不是说,他由此会变得反社会,为所欲为,而是正相反。请牢牢记住这一点。

当前的社会结构是建立在妒忌和贪婪的基础之上的,这就意味着人要服从并接受权威,不断实现他的野心,这在本质上是自我和那个“我”在努力地想成为什么。社会就是由这些东西构成的,它的文化——快乐和不快乐,美和丑,社会中所进行的一切努力——限制着心灵。你们就是社会的产物。如果你生在俄国,在他们特殊的教育模式下成长,你就会否认上帝,并接受某些模式,就像你在这个国家接受另外一些模式一样。在这里你会信仰上帝,如果你不信仰就会陷入恐惧,就会有失体面。自我完善是做了伪装的限制

所以,无论何处,社会都在限制着个人,这限制伪装成了自我完善的形式,而自我完善实质是“我”以及自我的不同形式的延续。自我完善可能会非常庸俗,或者,当自我完善变成了美德、善良以及所谓的睦邻友好的训练,也可能会非常优雅,但本质上这只是“我”的延续,“我”是被社会限制影响的结果。你们的一切努力都是想成为什么,如果能做到,就是在这个世界;如果做不到,就是在另一个世界。但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同样的渴望,同样的动力,想让自我维持并长存下去。

当人们看到这一切——我没有必要深入到每一个细节——他就会不可避免地自问道:社会或文化的存在是不是帮助了人类去发现那所谓的真理或上帝?显然,重要的是发现,是真实地体验到那些超越心灵的东西,而不只是怀揣信仰,信仰毫无意义。所谓的宗教,或者追随各种各样的导师和准则,加入一些宗派和门派(如果你去观察的话,这些行为在社会上都是体面的),能帮助你发现那永恒的喜悦和永恒的真实吗?如果你不是单纯地在听着我所说的话,加以赞同或反对,而是自问社会有没有帮助到你(不是表面意义上的“社会哺育了你,给你衣食,给你庇护”,而是在根本意义上),如果你真的直接向自己提出这个问题,这意味着你正在将这些言辞运用于自身,于是变成了你的直接经验,而不只是重复你所听到的和学到的东西,那么你会看到,努力只有在自我完善的过程中才能存在。努力这种行为本质上是社会的一部分,它按照某种模式来限制心灵,在这种模式中努力被认为是必不可少的。

举个例子。如果我是个科学家,我就必须学习,必须懂数学,必须知道以往的一切论说,必须有大量的知识储备,我的记忆力必须加强、巩固、拓宽。但是这记忆和知识实际上阻碍了进一步的探索。只有当我能够忘记我积累起来的一切知识,清除我所获得的全部信息,只有那时我才能够发现新的东西。当我背负着过去的负担,知识的负担,我就不能发现任何新的东西。这仍是一个明显的心理事实。我之所以说这些,是因为我们带着社会施加给我们的负荷,带着既定的文化的限制去接近真实,接近那种充满创造力的非凡状态,所以我们永远不会发现什么新事物。无疑,那崇高、永恒的东西必须永远是新的、无限的,要让新事物出现,就不能做出任何被视为自我完善和自我成就的工作。只有当这种工作完全停下来,才会出现别种可能。

请你们相信,这真的很重要。这不是要你们去凝视内心,并进入某种幻觉,而是要理解社会上的一切努力的过程。你是这个社会的产物,同样也是你建立了这个社会,在这个社会上努力是必需的,因为不这样做你就会被淘汰。如果你没有野心,就会遭到毁灭;如果你不贪婪,就会被践踏;如果你不嫉妒,你就当不上主管,无法取得巨大的成功。所以你必须不断努力去做或者不做,去成为某种角色,去取得成功,去满足你的野心。这种心理是社会的产物,而你正试图用这种心理去寻找那不属于社会的东西。

那么,如果一个人想要发现真理,他就必须彻底从一切宗教、限制、教条、信念、权威,从这些使人顺服的事物当中解放出来,这意味着要在本质上做到完全超脱。但这却是非常艰难的。这可不是你一时兴起,在一个周日的早晨找找乐子,开车去树下坐一坐,听一听那些没有意义的东西。要想发现真理,需要极大的耐心、温和及犹豫。单纯地研究某些著作是没有价值的。但是如果你能专心致志地倾听,你会看到这专心会使你从努力中解放出来,这样心灵没有进行任何特定方向的活动,它能够接收到异常美丽和富有创造力的东西,那些无法被知识和你的过去限制的东西。只有这样的一个人才是真正的教士,真正的革命者,因为他不再是社会的一部分。只要一个人还拥有野心、嫉妒、贪婪和好胜心理,他就是属于社会的。这样的心理极难解放,而人们却带着它去寻找上帝,这样的寻找毫无意义,因为这不过是另一种尝试,尝试去成为某种角色,得到某样东西。所以重要的是,去理解一个人与社会的关系,意识到一个人所持的一切信仰、教义、信条、迷信,并且把它们统统丢掉。但是不要去努力,因为这样你就会再次陷入其中;而是要单纯地凝视这些事物的本来面目,让这些事物走开,就像秋叶凋落,被风吹去,赤裸裸地离开树枝。只有这样的心灵才能得到那可以为生命带来无限幸福的事物。

在和你们探讨这些问题之时,我明显没有给出解答,因为我们正在努力一起发现问题的意义。如果你仅仅想要听到问题的答案,我恐怕会让你失望,因为那时你就不再对问题感兴趣,而只是钟情于答案,就像我们多数人那样。我认为重要的是去问一些根本问题,不断地发问而不去寻找答案,因为你越是坚持地问这些根本问题,询问又质问,心灵就变得越发敏锐,越能觉察。那么,这些根本问题是什么?有没有人能告诉你这些问题是什么,还是你必须要自己去发现?如果你能亲自发现这些根本问题是什么,你的心灵就已经发生了改变,它就已经变得比问一个小问题并发现一个微不足道的答案有意义得多。问与答

提问者:少年犯罪率在这个国家正在以令人担忧的速度增长。这不断升级的问题究竟该如何解决?

克里希那穆提:这明显是对这种社会模式的反叛。有些反叛是可敬的,有些却并不可敬,但这些反叛总是在社会的范围内发生,总是在这社会的藩篱之中。诚然,一个建立在嫉妒、野心、残忍和战争之上的社会,必定会在其自身之中发生反叛。当你去电影院看电影,你会看到大量的暴力。曾经发生的两次世界大战,都在表达着这种绝对的暴力。国家维系起来的军队必将被它自己的人民所摧毁。

请你们听听这一切。只要一个国家拥有军队,就不会拥有和平,不管这军队是用来防守还是进攻。当一种文化建立并维护起一个军队,它就是在自我毁灭。这是一个历史事实。无论在哪一边,我们都被鼓励去竞争、去怀抱野心、去取得成功。竞争、野心和成功是一个繁荣社会中的上帝,比如我们这个社会,你们还有什么期待呢?你们想让少年犯罪这件事变得可敬,这就是你们想要的全部。你们没有铲除问题的根源,即战争、维护军队、拥有野心、鼓励竞争。这些东西已经在我们的心底生根,它们即是这社会的藩篱。在这社会当中,反叛总在继续,无论是在年轻人身上还是在老年人身上。

问题不只是少年犯罪,还包括我们的整个社会结构。只要你和我没有完全地从社会中走出来,走出这个代表着野心、残忍、成功的欲望、成为某种人、达到巅峰的社会,问题就不会有答案。这全部活动在本质上都不过是追求一己的成就,只有这样才让人变得可敬。你多么崇拜一个成功人士!你多么敬佩一个杀死了成千上万人民的人!还有所有那些信仰、教义的区分——基督徒、印度教徒、佛教徒和穆斯林。这些都是制造冲突的事物。当你想仅仅通过把孩子留在家里,或者训练他们,让他们去参军,或者去依靠心理学家和社会改革家所提供的各种方案,通过这些方法来处理少年犯罪的问题,那么你当然只是在浮于表面地处理一个根本问题。

但是我们害怕应对那些根本问题,因为这样我们会变得不受欢迎,我们会被人称为共产主义者,或者其他什么称呼,标签对我们来说似乎有着非凡的重要意义。不管是在俄国,在印度,还是在这里,问题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只有当心灵理解了这整个社会结构,我们才会发现一个全然不同的处理问题的方式,由此也许可以建立真正的和平,而不是那些政治家们的虚假和平。

提问者:我曾向一个个导师探寻,现在我带着同样的探索精神来到您这里。您和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吗,我要怎样才能知道?

克里希那穆提:现在你真的是在探寻吗,而探寻又意味着什么?你是否理解这个问题?很明显你是在探寻,但是你在探寻什么?本质上,你在探寻一种心灵永远不被侵扰的状态,你把这叫作和平、上帝、爱,或者其他什么名称。难道不是这样吗?我们的生命是被侵扰的、焦虑的、充满恐惧的、黑暗的、动乱的、困惑的,而我们想要逃离这一切。但是当一个困惑的人去探寻,他的探寻是基于困惑的,因此他所发现的就更为困惑。你们还在听吗?

首先,我们必须质问,我们为什么探寻?我们的探寻究竟意味着什么?你也许从一个导师来到另一个导师跟前,每一个导师都提供了某种不同的训练或冥想的方法,提供某些愚蠢的毫无意义的东西。那么重要的当然不是导师和他所提供的东西,而是你所探寻的东西。如果你很清楚你在探寻什么,那么你会发现一位导师,他会把你探寻的东西给你。如果你寻求和平,你会发现一位导师,他会给你所寻求的东西。但是你所寻求的那个东西也许不是真的。你理解吗?我也许想要完美的喜乐,也就是一种不被侵扰的心灵状态,在这种状态当中会有彻底的寂静,没有冲突和痛苦,也无须质问和怀疑。所以我去实践某些导师提供的准则,这准则也许会产生它自身的结果,也就是我所谓的和平。或者我也可以只是嗑药,吸毒,也会有同样的效果。当然这种方式不体面,但其他的方式都很体面。这并不可笑,这就是我们真正在做的事情。

所以很显然,你所寻求的东西,都会找到,如果你愿意为此付出的话。如果你把自己交付给别人,服从权威和准则,克制你自己,你会发现你想要的东西,这意味着你的欲望在支配着你去寻求。但是你真的完全没有觉察到你寻求的动机。然后你来询问我的立场,以及你要怎样才能知道我说的是否正确。你拜访过不同的导师,然后又被困住,被灼伤,现在你又想尝试一下这个。但是我没有告诉你任何东西,我真的没有告诉你任何东西。我说的一切都是要让你越来越深地认识你自己,看到你自己的真实面目;这任何人都教不了你。如果你局限在一些信仰、教义、迷信和恐惧之中,你就无法看到你的本来面目。

先生们,对于一个未能超脱的心灵来说,探求毫无意义。超脱就是摆脱污浊,保持纯洁,从一切传统、教条、观念以及他人的言论当中解放出来。这样的心灵不会去寻求什么,因为它没有什么东西可寻求;这样的心灵是自由的、完全宁静的,没有欲求,也没有什么行动。但这种境界不是通过努力得来的,不是通过某种方式就能买到的,也不是从禁欲和修习瑜伽的过程中产生的。只有理解了自我和“我”的表现方式——这会通过每日行为中的意识和无意识表现出来——才会达到这种境界。重要的是自己去理解,而不是通过他人的引导来理解意识的全部内容,即这个被社会、宗教,以及各种各样的影响、印象和记忆所限制的意识。理解这一切限制,然后从中解放出来。但是不存在解放的方法。如果你问怎样才能解放,你就没有听懂我说的话。

例如这样说,我告诉你们,心灵一定是被完全限制的。那么你们会怎样来倾听这样一番陈述?你们在怎样专心地倾听?如果你们察看自己的心灵(我希望你们这样做),你们会看到,你们正在内心里说,“这一定是不可能的”,或者“这做不到”,或者“受限制的状况只能得到改善”等等。换句话说,你们并没有专心倾听这些陈述,而是在用你们自己的观念、推论和知识来抵制它,因此你们并没有专心。

事实上,心灵是被限制的,不论是天主教徒、新教徒、印度教徒,或者其他什么教徒;不管我们是没有觉察到这种限制,还是接受了它、完善了它、改进了它。但我们从未提出这个问题——心灵能否彻底从限制中解放出来?当你们真正专心地把这个问题摆在自己面前,你们必须要先觉察到你们的心灵明显是受到限制的。限制是什么意思?不是语言、姿态、服饰等这些表面的限制,而是更深层、更根本意义上的限制。当心灵拥有野心,它就是受限制的,不管是在这个世界上拥有野心,还是在精神领域拥有想要成为某种角色的野心。这种自我完善的努力就是限制的结果。心灵能否彻底从这限制中解放出来?如果你真的把这个问题摆在你面前,专心致志地看着它,不去寻找答案,那么你就会发现正确的答案。但这个答案不是说有或者没有这种可能,而是会发生全然不同的事情。

因此重要的是,去发现我们如何才能专心于这场谈话的内容。如果你们没有专心,我向你们保证,你们每个周末到这里来,是在浪费你们自己的时间。开车来到欧加也许挺开心的,但这里还是很热。可是,如果你们能直接专心听这些话——这不是要你们记住读到的那些东西,或者在听的时候,用观念来抵制观念,或者记下笔记,然后说,“过后我会思考的”——而是要真正地、立刻地把这问题摆在你们面前,那么这专心就会带来正确的答案。

提问者:有个现在已经公认的事实:我们的诸多疾病都是与心理相关的,由我们内心深处的挫败和冲突导致,然而我们却常常意识不到。我们必须要像看内科医生那样,去看精神病医生吗?或者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人摆脱内心的焦虑?

克里希那穆提:是谁提出了这样的问题:精神分析师有着怎样的地位?患有某种疾病的那些人地位又如何?疾病是由我们情绪的失调引起的,还是与情绪无关?我们多数人都是失调的。我们多数人都困惑、焦虑,甚至那些拥有房产、汽车等物品的富人也会有这样的问题。当我们不知道怎样解决这样的失调,它就会在我们的生理上发生反应,产生疾病,这是显而易见的。问题是:我们一定要请精神病医生来帮我们解决失调,重获健康吗?有没有可能我们自己来发现如何解决失调,如何解除恐慌、焦虑和恐惧?

如果我们已经失调,是什么原因让我们失调?什么是失调?我想要什么东西,但是我得不到,因此我就进入了这种状态。我想通过我的孩子,我的妻子,我的财产、地位、成功等等来实现,但是我却受到阻碍,这就意味着失调。我野心勃勃,但是其他人却把我推到一边,超了过去,我又一次陷入混乱和焦虑,于是就产生了生理反应。

现在,我们能从这一切的焦虑和困惑中解放出来吗?什么是困惑?你们理解吗?困惑只存在于事实和“我”对事实的看法之中:我对事实的观念,对事实的轻视,对事实的逃避,对事实的评估,等等。如果我能撇去外部的观念来观看事实,就不会有困惑。比如,如果我看待这一事实——有一条路是通往文图拉的——就不会有困惑。只有当我认为或坚持那条路是通往别处的,困惑才会产生。而这确实是我们多数人所处的状态。我们的观念、信念、欲望和野心如此强烈,我们被这些东西压得太重,以致我们无法去观看事实。

因此,当事实附带上了观念、判断、评价、野心等等,就产生了困惑。那么,身处困惑之中的我们能否不行动?诚然,任何源自困惑的行为都一定会引起更多的困惑,更多的焦虑,这一切都会在身体上、在神经系统上发生反应,进而产生疾病。对困惑的人来说,承认自己困惑,这需要的不是勇气,而是某种思想的清醒,认识的清醒。我们多数人都不敢承认我们的困惑,所以为了走出困惑,我们选择追随领袖、导师和政客。当我们选择什么来走出困惑的时候,这选择就一定是困惑的,而选择的领袖也因此一定是困惑的。

那么有没有可能觉察到我们的困惑,了解这困惑的原因,然后不做出行动?当一个困惑的心灵开始行动,它只会带来更多的困惑。但是一个觉察到自己的困惑并理解困惑全过程的心灵,是不需要行动的,因为这种清楚就是它的行动本身。我觉得这对多数人来说很难理解,因为我们非常习惯去行动或行事。但是如果一个人去观看行动,看到行动的结果,观察在这个世界上,在各个方向上正发生着什么政治事件,那么就会发现显而易见的一个事实——所谓的改革行为只不过带来了更多的困惑,更多的混乱,更多的改革。

所以,我们个人能不能觉察到我们自身的困惑、焦虑,然后和它一起生活,理解它,而不去驱逐它,摆脱它,逃避它?只要我们还在摒弃它、责备它、逃离它,那么这责备和逃离就是困惑的过程。我不认为有哪位分析师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他也许能够暂时地帮助你顺服于某种社会模式(他将其称之为正常的存在)。但是问题比那要深刻得多,而且除了你自己之外,没有人能够解决。你和我创造了社会,它是我们行动、思想和存在的结果。只要我们还是单纯地试图去改良结果,而不去理解产生结果的主体,我们就会有更多的疾病、更多的混乱、更多的犯罪。理解自我会带来智慧和正确的行动。1955年8月7日第三话道德培养带不来解脱我们的问题是善,而不是努力去行善。我认为二者有着巨大差别……如果一个人努力去做到谦虚,那么很显然他一点都没有理解什么是谦虚……有没有可能不去培养谦虚就能得到谦虚的感受?善是一种无须努力的境界

我认为我们一个很大的困难就是交流的困难。我想自然而然地说些什么,并希求你们会理解,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背景,把他听到的词语翻译成了他自己的语言。所以像现在这样,与这么多的听众在一起,要精确地传达出我想要传达的东西是极度困难的。

今晚我想探讨一些我认为非常重要的东西,也就是有关道德培养的所有问题。人们可以看到,没有道德,心灵就会陷入混乱和矛盾;没有一个宁静、有秩序且没有冲突的心灵,人们就显然无法走得更远。但是道德本身不是目的。道德培养通往一个方向,而拥有道德却通往另一个方向。我们多数人都关心道德的培养,因为,即使只是表面上的,道德也确实给予心灵某种镇定和宁静,那里没有彼此矛盾的欲望所导致的永不停息的冲突。但是我觉得非常明显的是,仅有道德的培养永远不会带来解放,而只是带来一种体面的平静、秩序感和控制感,这是从塑造心灵,使其符合某种被称为道德的社会模式中产生的。

所以,我们的问题是善,而不是努力去行善。我认为二者有着巨大差别。善是一种无须努力的境界,而我们不在这种境界当中。我们充满嫉妒、野心,而且说长道短、残忍、心胸狭隘,犯着各种各样的愚蠢,这些都不是善的。如果我们是这样的,人们不通过努力,又怎能达到那种善的心灵境界呢?诚然,一个人努力去寻求道德就是不道德的,对吗?如果一个人努力去做到谦虚,那么他显然一点都没有理解什么是谦虚。若他不是谦虚的,他有没有可能不去培养谦虚就能得到谦虚的感受?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人们清晰地看到,道德是必须存在的。这就像房间要保持整洁一样,但是保持房间整洁这件事本身却一点也不重要。把道德本身当作目标,明显对社会是有益的,这让你成为一个得体的公民,按照某种模式生活,不论是在这里(美国)、在印度,还是在俄国。但,不通过强制和训练就让心灵获得秩序,并进而将秩序遗忘,让心灵不会时时地受到压抑和训练,变得顺从,这么做不重要吗?

我们究竟在寻求什么?我们每个人在寻求的(不是理论而抽象地寻求,而是真正寻求的)东西是什么?那些通过知识和上帝来寻求满足的人,和那些寻求财富,希望实现他们的野心,或者那些买醉的人,他们所寻求的东西有何不同?自然,在社会层面上有不同之处。那些通过买醉来寻求满足的人明显是反社会的,而那些加入宗教团体,成为隐士来获得满足的人,是对社会有益的。但是就只有这些了。

所以,不管我们有多认真地在寻求,我们所寻求的东西真正给我们带来满足了吗?我们是认真的,不是吗?隐士、僧侣,还有追求着各种各样的快乐的人们,每个人在他自己的角度都是认真的。但这就算是真诚了吗?当你在寻求得到什么东西的时候,这是真诚的吗?你理解这个问题吗?或者说,只有当你没去寻求结果的时候,才是真诚的吗?

不管怎么说,你们在这里,在某种程度上一定是真诚的,否则你们不会这么麻烦地过来。现在,我自问,我希望你们也问一问自己,真诚意味着什么?因为我过一会儿所要解释的东西就依赖于这真诚。如果你们在这里寻求满足,或者想要理解过去的某段经历,或者培养某种心灵境界,你们认为这会给你们带来平静与祥和,或者想要体验你们所谓的真实、上帝,你也许是非常真诚的。但是你不应该去质问一下这真诚吗?当你在寻求一些会给你带来快乐和平静的东西时,这是真诚的吗?

如果我们真的能够理解这寻求的整个过程,理解我们为什么寻求以及我们在寻求什么——而这样的过程只有通过认识自我,通过领悟我们自身的思维运动、我们自身的反应和反馈、我们各种各样的渴望,才能得到理解——那么我们也许就会发现道德是什么,而无须去训练我们自己拥有道德。我觉得只要心灵被冲突所占据,即使我们会压制它,试图逃避它,训练它,控制它,按照各种各样的模式来塑造它,冲突仍然潜伏在心灵当中,而这样的心灵永远无法真正地获得宁静。我认为拥有一个宁静的心灵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心灵是我们理解、认识和交流的工具,而且只要这个工具不是完全清醒的,不能觉察,不能追求而不求结果,就不会有解放和平静,因此也就不会发现任何新的东西。培养善的心灵被困在已知中

那么,有没有可能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有这么多的恐慌、焦虑和不安的世界上而无须努力?这是我们的一个问题,不是吗?对我来说,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因为只有当心灵处于一种没有努力的境界中,才会出现创造力。我说的“创造力”这个词,不是指它的学术意义,诸如学习创造性的写作、创造性的表演、创造性的思想等等,我这里说的是完全不同的含义。当心灵处于这样一种境界中,即过去以及在训练中培养的道德都不再发挥作用,只有那时才会存在一种无限的创造力,这也许被称作上帝、真理,或者你所喜欢的其他名称。那么,心灵如何才能处于这种持续创造力的状态中呢?

当你出现问题的时候会怎样呢?你左思右想,沉溺其中,为其担忧,为其兴奋癫狂;然而你越是分析它,挖掘它,改造它,为它担忧,你就越不会理解它。但是当你把它放在一边的时候,你就会理解了——突然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我想我们大多数人都有过这种经验。当心灵不再处于一种困惑和冲突的状态当中,它才能够接收到并觉察到一些全新的事物。心灵能否进入这种状态,从而永不重复,总是体验一些新鲜事物?我想这要取决于我们对道德培养这个问题的理解。

我们培养道德,我们训练自己服从某种特定的道德模式。为什么?不只是为了赢得社会的尊敬,还因为我们看到了创造秩序的必然性,控制心灵、言谈和思想的必然性。我们看到这是极其重要的。但在培养道德的过程中,我们建立了记忆,这记忆就是“我”,就是自我。这就是我们的生活背景,我们持续地进行某种特别的训练,从属于某个派别、组织以及所谓的宗教团体,尤其是对那些自认为信仰宗教的人。他们的奖励也许在别处,在来世,但这仍然是奖励。在寻求道德,也就是改进、训练、控制心灵的过程中,他们在发展并维持着自我意识的记忆,所以他们没有哪一瞬间是摆脱了过去的。

如果你们真的自我训练过,练习不嫉妒、不愤怒等等,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种练习,这种心灵的训练为你们留下了一系列关于已知的记忆?我们正在探讨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你说“我不得不做这件事”的整个过程,滋生并且助长了时间,并将心灵陷于时间当中,这明显就无法体验到无限,也就是未知的领域。而心灵一定是有秩序的,是从矛盾的欲望中解放出来的;这并不意味着顺从、接受和服从。

所以,如果你们有一丝真诚(按照我使用这个词的含义),这个问题就一定会不可避免地出现。你的心灵是已知事物的结果。你的心灵是已知的,是由已知的记忆、行动和印象塑造而成的。一个困于已知范围内的心灵永远不会理解或体验到未知,以及超越时间范畴的事物。只有当心灵从已知中解放出来,才会拥有创造力;然后它就可以利用已知事物,也就是技术。我表达清楚了吗,还是我表述得一团乱麻?(笑声)

你知道,我们是如此空虚,以至于我们不停地阅读、收获、学习、去教堂、举行仪式,我们从来都不知道有什么时候是本原的、原始的、纯洁的、从一切印象中彻底解放的。而这样的时刻正是富有创造力的、无限的、永恒的,或者你们用其他词语也行。没有这种创造力,生命就变得如此枯燥、愚鲁,那时我们的一切道德、知识、追求、乐趣、各种各样的信仰和传统都没有什么意义了。正如我在之前所说的,社会培养的只是已知的事物,而我们就是这社会的结果。要发现未知,就必须从社会中解放出来。这不是说你必须逃遁到修道院去,从早到晚地祈祷,不断地训练你自己,让自己服从某种信仰和教义。无疑,这不能让心灵从已知事物中解放出来。

心灵是已知事物的结果,是过去的结果,过去是时间的累积。这样的心灵能否不通过努力就从已知事物中解放出来,以至它能够发现一些原初的东西?心灵为了自我解放所做的任何努力,为了发现所做的任何探索,都仍在已知的范围内。无疑,上帝或者真理一定是全然不可思议的,它一定是全新的,未被形式化的,从未被发现的,从未被体验过的。心灵作为已知事物的结果,如何才能体验到这些东西?如果这个问题是清楚的,那么你们就会发现正确的对待它的方式,而正确的方式不会是某种特定的方法。

这就是为什么重要的是发现一个人能否做到善,同时不是努力去做到善,不做任何努力来驱逐嫉妒、野心、残忍,不去训练自己摆脱说长道短;总之就是不做我们为了善而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约束。不去尝试行善,还会存在善吗?我认为只要我们每个人都懂得如何去倾听,如何去专心,善才会存在。只有当你专心致志的时候,善才会存在。请你们看看这个真理:通过尝试和努力不会有善。看一看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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