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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5-30 07: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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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丹丹

出版社:延边大学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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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推理破奇案

名侦探推理破奇案试读:

1.古坟里的谋杀

我叫木村,是一个推理小说作家。初夏的时候,我特地到日本做了一趟三河西部之旅。

那儿有德川家康的铜像和许多名胜古迹,他的盛名,真是历久不衰。但令我感兴趣的并不是这些东西,而是一些古老的传说。

三河下游为扇状地形,自古以来一直是人们生活的地方。河流沿岸有不少原始遗迹和古坟分布在那儿。

天气十分炎热,皮肤被太阳晒得发黑,回东京的那天早上,我在郊外的火车站碰到中村先生,正好他也来度假。单线的月台在铁轨的一边,下车的旅客纷纷由站台左手边的检票口出入,因为车站上人并不很多,所以我一眼就看见中村站在那儿。

中村是一位木匠,50多岁,瘦瘦高高的,他因为喜欢我的作品,所以彼此成为笔友。

正在施工的铁路旁,有许多贝壳。沿着山坡走上去,在建筑物的墙角边,也发现不少。车站两旁装了两个展览用的橱窗,里面摆饰着各种贝类化石和蚌类模型。

无名古坟长81米,是一个前方后圆的坟墓,往下俯瞰,是一大片的稻田,绿油油的真是漂亮!铁路为一字形,火车经过时带来一阵噪音,犹如从地平线上冒出一只怪兽,吞噬整个平原。

虽然无名古坟离车站不远,但这段路却是相当难走,我知道中村因为喝酒过多,肝脏不太好,天气又这么热,所以想慢慢地走。“木村先生,快点走啦!”他却急急催促我走在前面。

在主坟顶上立着一根天神社址石柱,旁边是另一座古坟——秋叶神社殿。

最后是另一座古坟,爬上33阶梯后有个浅间神社,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倾塌了一半,为了避免游客掉下去,在两旁都用石栅栏特地围了起来。“哦,每一个古坟差不多都有一间神社,已经很久了吧?”“这些古坟都是战国末期建立的,有一个有趣的传说。”“什么传说?”“秘密杀人事件……等一下再告诉你!”

我们回到中村的度假小屋,换了轻便的衣服,又尝了中村太太亲手做的料理。刚走了三四公里,非常口渴,现在能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啤酒,觉得特别过瘾。“这一带是德川家康的地区,当年他在今川义元底下当人质的时候,这一地区的人被课重税,有许多人都三餐不济,只好告诉今川义元收成不好,暗中私藏了许多稻米。税务局后来发现了这件事,就派人来调查。但是因为官员工作量有限,村中又藏着许多眼线,所以什么也查不出来。”“那么秘密杀人事件是怎么回事呢?”

中村举起酒杯和我互干了。“有一年,税务局派了一个叫庵原的官员来,他是征税天才,拿走了村里的许多粮食,就在那年,村里几个老人和小孩饿死了!”“下一年也是这样吗?”“是的,不仅如此,庵原还要一直待下去。他预定傍晚到达此地,第二天开始严厉检查税务。在岗崎附近,一些激愤的村民不堪重税而拿刀杀了那些来征税的官员。”“庵原也被杀了吗?”

中村点点头,继续说道:“在那年春天,一个叫伍平的年轻人跟着庵原来到这里,他们决定以浅间神社为宿舍,于是叫村人来打扫。另外,又在石阶前设立哨卫,古坟之前又布置了一些机关,并将其他路封锁,所以要去神社,只有这条路可走!”“警戒这么严啊!”“除此之外,还派了十几名警卫来巡查。”“后来如何了呢?”“村人为了息事宁人,便派几名男女去哨站接待,年轻的女人们便逃到外地去避难。”“年轻的男人呢?”“都被派到外地打猎去了。”“血气旺的男人都不在村里啦!”

中村喝了一口啤酒说:“庵原到达时将近傍晚,伍平带着他走上石阶,经过哨站时,看到几名年轻人正扛着一头大猪走过来,还有一些人拿着野鸟以及美酒!”“干什么呢?是不是要慰劳那些人?”“对,这时哨兵拦住了那些人。”“庵原呢?”“进社殿去了,伍平下来问明了来意,就叫他们把猪扛上去了。”“然后呢?”“伍平把大猪摆在门口,向庵原报告,但是社殿内并无人应声,伍平好奇,进去一看,却发现庵原倒在阴暗的社殿里。”“被人刺杀了吗?”“没错,因为室内太暗,伍平就把他抬出来,这时才发现一把尖刀,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背后?”“是的。”“这把刀是谁的?”“不知道,因为刀子并无特征。”“我想起刚才看到的浅间神社,非常狭小阴暗。”“伍平立刻进入社殿内搜查,但里面空无一人。”“社殿的构造如何?”“大门为左右推开的木门,两侧墙壁上是固定好的格子窗,凶手不可能从那儿进来。”“伍平一定会认为凶手趁他在社殿前时杀了庵原,然后又没法逃过哨兵的视线,所以立刻下令全面搜查。”

中村点点头,替我倒了一杯啤酒。“里面为什么那么黑呢?”“因为正值傍晚,况且光线又不足。”“我想屋子里需要灯火,在灯火还未点亮之前,庵原一进去就被人杀了。”“对不起,我遗漏了一点——在庵原和伍平往石阶上走时,有一名妇女手上拿着烛火,走过伍平身旁,进入社殿,然后和那些扛猪的年轻人一起往下走。”“因为大家对女人没有戒心,所以凶手一定是她,趁机杀了庵原。”“当时伍平也想过这一点,但是女人身上并未沾上任何血迹,而社殿里血迹斑斑!”“会不会有秘道?”“地上并无机关!”“难道她在伍平进来之前换好了衣服?”“不,她下了石阶之后,就到哨兵房去帮忙。”“那不就表示没有嫌疑了吗?”“对。”“伍平后来到底有没有抓到凶手呢?”“不知道,因为庵原死在神社里大家惟恐触怒神明,所以都吓得四散逃跑了,听到庵原被杀的消息,其他征税官都很害怕,所以在清查税务时也没有那么严格,倒是伍平,听说受了相当重的处罚!”

我拿出一根烟来点。

中村无法忍受杯中没有啤酒,所以又替我倒了一杯酒。“我把我的推理告诉你,不合理的地方请你告诉我。”“你说吧!”“由伤口来看,庵原绝对是被刺身亡的。因为刀是从背后刺出的。”“没错!”“伍平在台阶时有从背后杀死庵原的机会,但他必须躲开哨兵及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个提灯的女人,如果她提着灯进去一看见尸体,一定会大喊大叫引起哨兵的注意。”“所以说凶手不是伍平!”“是的,同时那个女人身上没有沾上血迹,况且从庵原被刺的情形看,那完全是一个女人的力量所不能办到的,而村子里的年轻人都是在尸体发现后才进来的。”“那么不就没有其他可怀疑的人了吗?”“有,而且那个女人是他的同犯。”“此话怎讲?”“那个人应该是村子里的仆役,他趁打扫社殿之机,事先躲进里面,等庵原进去之后,从背后刺穿他的心脏,趁尸体被抬出去,外面一片混乱之际再逃走,因此没有人看见他身上的血迹。“如果果真如此,那么提灯的女人在走进社殿时会看见庵原倒在地上,可见这是一起有计划的刺杀,否则女人提灯进去时,就会破坏凶手的行动。”“说得对极了。”

中村又举杯和我干了。“如果行刺不成,是要被处死的,所以那女人一定和凶手的关系很密切。也许那个女人是凶手的母亲,要死也要和孩子死在一块。”“不仅如此,扛猪的村民也应该都是他们的同谋。如果他们太早出现在石阶那边,恐怕庵原早就会看见而失去兴趣。如果出现得太早,庵原已经进入了神殿,伍平也会随之进入。那样,凶手就要杀掉两个人,显然是不可能的。”“对呀!”

我随手拿起中村的一个泥偶摆弄了一会儿。然后看看手表,已经下午3点多了,就和中村告别。临走的时候,中村的女儿恰好回来了。那是个长着大大的眼睛的女孩。她冲我行了个礼后,便跑进屋去了……

2.棋局里的暗示

一个万里无云春光明媚的日子,私人侦探阿良在公寓的侦探事务所里一个人悠闲地看着棋谱。下午两点左右,十文字悦子突然来访。她是某推理杂志的编辑,虽然个子不高,但气质很好,颇有魅力。阿良因经常应邀为这家杂志撰写随笔,所以与她很熟。“我本来是到舟木先生那儿去约稿的,正赶上他有客人,告诉我过半小时后再去,所以我就跑到您这儿来消磨时间了,多有打扰,您不见怪吧?”悦子客气地说道。“哪里,哪里,要是你来随时都欢迎呵,你看我正闲得无聊……”阿良热情地将她让进屋里。

舟木先生是住在这所公寓9层的一位推理作家。此人30岁出头,一直未婚,同阿良是棋友。“你说的来客,是不是一位女的?”阿良开玩笑地说。“不,好像是一个男的。因为我见门口摆着男人的鞋。那位先生,莫不是同性恋吧?”她也开着玩笑说。

阿良取来咖啡壶,煮咖啡给她喝。

她见桌子上放着棋盘,便说:“阿良,不同我杀一盘吗?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棋艺。”“你也会下棋?”“哈哈,下下你就知道喽。”悦子边说边动手摆棋子。

最后还是阿良赢了,但悦子的棋确实下得不错。“对不起,我去去就来。”阿良起身去厕所了。

解完手,放水冲时,突然听到电话铃声。悦子就去接电话了。“是的,这里是阿良侦探社。噢,是舟木先生……是我,嗯,我刚和阿良下完棋……好的,明白了,那好,到时候再……”只听到她接电话时的答话声。

当阿良洗过手走出厕所时,十文字悦子已经放下电话,在收拾棋子。“刚才的电话是舟木先生打来的吗?”“是的。他让我再等20分钟。”“那么说,他知道你在我这里。”“我事先告诉他我有可能在你这里等他的……”“怪不得……那么,我再给你倒杯咖啡吧。”阿良又将咖啡壶端去热了一下,给她倒了一杯。“阿良,我去舟木先生那儿时,您陪我一块儿去好吗?”她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隔着杯子看着阿良的脸。“怎么,这是为什么?”“舟木先生也喜欢下棋吧。我每次去约稿或是去取稿的时候,总是让我跟他下。而且也不知他是开玩笑还是出于真心,总说要追我,弄得我很为难。所以,要是有您在身旁就好办了。”“让我当你的保镖呵。”“拜托您了。”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态度坦诚。

阿良虽然不大情愿,但又不好拒绝。

20分钟后,两个人乘电梯上到9楼。按响了905号房间的门铃,却无回音。“真怪,难道没人?”悦子拧了一下门把手。“哎,门没锁呀。”她推开门说。“先生在家吗?我是十文字,打扰您了。”说着她便走进屋。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阿良也随着她进了屋。当走进有几个榻榻米大的房间时,不禁大吃一惊。舟木荣治好像是在和客人下棋似的,坐在有靠背的坐椅上,头伏在象棋盘上已经死了。旁边丢着一个可乐空瓶。好像是被人用这个瓶子击中了头部,头发里渗出了血。

棋盘周围的棋子乱七八糟丢得到处都是,对面的位置上只有一个坐垫,而没见可乐瓶。“舟木先生是在下棋时,被对手杀害的。他只专心下棋了,没注意到对手的举动。”悦子倒不害怕。“你是说坐在这边坐垫上的人就是凶手。这个凶器可乐瓶是舟木先生拿给客人的喽。”“不管怎么说,他被杀还不到20分钟,刚才舟木先生还给我打过电话,正好是20分钟之前,听他的口气当时似乎有客人。”“噢,是我去厕所时来的电话吧?这么说,那个时候,凶手还在这个房间里。哎,他右手里好像攥着什么。”

阿良发现被害人右手紧紧握着,掰开手指一看是个象棋子—— “飞车”。“这是什么意思呢?”悦子不解其意。“也许是暗示凶手的名字。”“那么说舟木先生是在断气之前,从很多棋子中选了这个‘飞车’作为凶手的线索。”“的的确确像个推理作家临终的样子。”“那么,‘飞车’有什么含义吗?”她歪着头思忖着。“你知道舟木的什么情况吗?譬如,恨他的人啦,或者……“是呀,单身的先生格外怕寂寞,所以就连他的私生活都毫不隐讳地告诉了我。我知道的就有两个人:一个是先生的叔父。他告诉我,为了土地所有权问题叔父正同他闹纠纷。”“另外一个人呢?”“另一个是他大学时代的上届同学,电影导演井上龙夫。他在制作艺术片时,向舟木先生借了很多钱,但那部片子失败了,似乎正为此而犯愁。肯定是借的那笔钱无法偿还了。”“那么,就查查这两个人看吧,这之前,不管怎么说,还是先报警吧。”阿良用隔壁书房的电话通知了报警台。

回答完现场勘查刑警的询问后,阿良马上开始了私下调查。

电影导演井上龙夫的工作间离家很近,步行只需几分钟,是在公寓的6楼。他似乎还不知道舟木被杀的事。当他从阿良嘴里得知这一消息后,顿时板起面孔。“反正我觉得他是不会好死的!”他冷淡地说道。“这是为什么?”“你没听说他一个劲儿地追逐,诱惑来取稿的女编辑吗?那家伙打从学生时代起就爱打女人的主意。所以,你们从那方面查一下怎么样,怀疑我纯粹是找错了门儿。”“你不是拍艺术片破产了,而借他的很多钱还没有还吗?”阿良又进一步逼问道。“那不是借钱,是出资!公司就算倒闭也没必要偿还。此事在他出资前也是讲清楚了的。”井上面带怒容地回答说。“那么,今天下午3点钟左右,你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你是问我不在现场的证明吗?今天从3点到5点,我就在这个工作间,看我导演的电视剧。”“谁能证明呢?”“不巧,这里是连老婆和孩子也不能进的工作场所,没有证人。”井上回答着,并从厨房的冰箱里取来罐装啤酒。“喝吗?冰镇的。”“不想喝啤酒,倒是想喝可乐。”阿良故意暗示了凶器可乐瓶,观察对方的反应。“可乐……那种小孩子喝的饮料,我这儿是没有的。”井上表情冷淡地说。“那就算了吧。您会下象棋吗?”“小时候倒会,可学会了麻将后,就再不下象棋了。”“被害人死时手里攥着棋子‘飞车’,我想他大概是想说明凶手的线索。”“这同我有什么关系?”“棋子‘飞车’背后写有‘龙王’或‘龙’,你的名字不是龙夫吗?”“因此,你就说我是凶手喽?哼!真是愚蠢透顶。就是靠这种幼稚可笑的推理,还当什么私人侦探。”井上龙夫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嘲笑着说。

阿良走访的下一个是舟木的叔父飞田银造。说是叔父,其实年龄只差10岁左右。是个鳏夫,在一家高级公寓当看门人。阿良在舟木荣治的房间里曾见过他一面。

他听到侄子的死讯后也是紧绷着脸。转而,又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喜悦。“这下,那块地就完全归我喽。”“你是出于这个目的而杀了他吧?”“哪里话,这是他的报应。尽管他对我这个叔叔大逆不道,扬言要到法院告我,但看在他是我侄子的份儿上……”“究竟有多少土地?”“面积不过100坪,可那地方每坪值3oo万日元。”“那就是3亿日元,可见你杀人动机是充分的。”“怀疑我?还是少在我身上费心思吧。反正是那个家伙自己的事,无非是因女人的事被杀的吧,还是用点儿功夫在这方面去调查调查吧。”飞田刻薄地要下逐客令了。“那么,今天下午3点钟左右你在哪里?”“3点钟,我正在这个管理室睡觉呢,好像感冒了。吃了感冒药有些发困,就那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从这里到作案现场开车单程只需30分钟吧?”“也许吧。不巧,我不会开车。”他讪笑着。“那么,你会下象棋吗?”“这个吗,我还是业余初段的高手哩,不像荣治那样是个臭棋篓子。小时候,那家伙的象棋还是我教他下的哩。”“实际上,他死时手里还攥着一个‘飞车’棋子呢。”“什么?‘飞车’……”“是的,说不定这也许是要暗示你的名字飞田……”“喂,喂,你不要威胁我!要是‘飞车’和‘银将’两个都攥着的话,那么我的名字连名带姓都全了。不要只见一个‘飞车’就认为我是凶手。你不是说荣治被打中头部死的吗?要是那种死法,怎么可能还来得及留下临终遗言呢。”飞田银造好像是个地道的推理小说爱好者,连临终遗言这样的专业术语都知道。说起来他桌子上还真摆着几本推理小说,那都是些翻译过来的小说。“即使头部遭到猛击,也不一定会立即死亡,也有被打之后一段时间神志还清醒的。”“那也许是偶然抓了‘飞车’,在考虑走下一步时被杀的哩。”“是的,有这个可能性。”“今晚又要熬夜了,不得不去帮着安排葬礼……”飞田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钟已经停了。“哎,是电池没电了吧!打电话问问正确的报时吧。”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了314三位号码。“见鬼,号码拨错了。”飞田咂了一下嘴便把听筒放下了。“报时是117吧。”

阿良告诉了他,这时电话铃响了。飞田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抓起了电话。“真怪,马上又断了,是打电话搞恶作剧的。”

嘟嚷了几句后他又重新拨了117,知道了正确的时间。

阿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遂说声:“对不起,打扰您了。”便俏悄地退了出来。此时此刻他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

晚上阿良请十文字悦子来到他的公寓。“悦子,下盘棋好吗?”“你叫我来就是为了下棋吗?”悦子笑盈盈地问道。“呵,顺便和你聊一聊嘛。”

阿良摆上了棋子。

下了一阵后,悦子忽然笑道:“阿良,你犯什么糊涂?飞车只能纵横走。”“是划十字吗?”“没错!”“唔,是十字。”阿良盯着悦子的脸说道。“啊。”十文字悦子忽然变得惊慌失措。“唉,我真想不到你会干这种事。”阿良不无惋惜地说道。“你怎么会想是我?”悦子的声音有些变调。“首先,舟木为来客准备了一个坐垫,这说明来客辈份要比主人低,而井上龙夫是舟木的大学时代的前辈,飞田银造又是叔父。舟木是不会让他们中任何一个人坐坐垫的,所以他二人是清白的。”阿良尽量平静地说道。“你在来我这之前,已经杀了舟木。趁我上厕所的时候,你拨打了314,而且放下电话后会马上被打回来,你想借此来隐瞒舟木被杀的时间。”阿良的语调有些发颤。“而最关键的是舟木手中的飞车,只能十字移动,这是暗示你——十文字悦子是杀人凶手。我说得对吗?”说到这,阿良觉得一阵心痛,他在为一个好朋友惋惜。

十文字悦子脸色苍白,她静静地对阿良说:“阿良,你能陪我去自首吗?”

阿良有点艰难地点了一下头。

3.假戏真做的“谋杀”

一具男尸倒在屋子里,胸前上插了一把刀,深入心脏,似乎没有反抗的迹象。他的嘴被蒙上了一条白手帕。死者本能地想挣脱,所以双手停在下巴上。除此之外,经仔细查验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也没什么可疑的东西,这实在令人费解。

在现场另有两名女子,其中一位正准备上吊自杀,但被警察制止了。“小姐,别想不开寻死,快点下来吧!”经过警察的一番劝阻,那位小姐最终放弃了自杀的念头,但她眼里却流露出惊叹的神情。像刚从虚脱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似的。紧接着她嘴角往上一翘,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另一位小姐,呆坐一旁,用涂蔻丹的食指轻触下唇,突然咬住食指对死者及那位要上吊的女人不住地张望,眼神中流露出一份羡慕之意,但也有几分不安,现场的气氛真是怪异啊!大家都猜想,这两位小姐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而发疯了?

盛夏正是炎热的季节,火辣辣的太阳似乎要融化一切。这栋公寓因有冷气,所以凉爽舒适。此时,这两位小姐看了看警察们不知所措的模样,都露出了骄傲的笑容。

鉴别科的人员采集了刀上的指纹,居然和那位要上吊的小姐的指纹完全符合。“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时有一个男人跑进来,看到这么多警察,随即又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多警察?”

一切都是那么不寻常,难怪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奇怪。“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严警官问他。“我叫丁一,是一个小型剧团的负责人。这些人都是我的团员,演技非常棒!只可惜像我们这种无名演员,如果没有电视公司的提拔,很难有出头的机会。生活倒还算过得去,但是电视公司根本就不在乎无名艺人的表演好坏,只要人头够就行了,所以我们一直没有机会发展才华,为了培养更好的演技,我们组织了学习会,在每个月第三个星期六的下午,集合在一个演员的家中练习,按照顺序,决定人选做即兴表演。表演完后,大家共同讨论和切磋。这个月轮到我和小陈、小赵和文君四人做表演,今天正好是即兴表演,也就是说,如果小陈倒地装死,其他三人就必须配合他做各种表演,只要勤奋努力就会得到肯定!”

丁一看了一下表后又说:“现在我终于和电视公司谈好了,获得演出机会,所以我们更要抓紧练习!4点钟还会有四个人来……”“小陈是我们的男主角!”那位要上吊的赵小姐开口表示。“但是小陈现在真的已经死了!”严警官严肃地说。“哎呀,装死是小陈最拿手的本领,他骗人的!”“不,你们仔细看,他真的死了!”“这……这怎么可能?是谁杀了他?”丁一惊慌地问。“就是那个赵小姐!”“她!别开玩笑了,他俩正在谈恋爱,怎么可能会杀小陈?”“但是她的指纹和凶器上的一模一样。”严警官面无表情地说。“不可能的,小赵,你碰刀子了吗?”“是的,因为他表演得太逼真,刀用浆糊紧贴不动,我拔不下来,只好装作上吊,和他共演一出殉情记!”“对,我可以证明。”文君打破沉默说道。“小赵到处找可以上吊的门梁,并且拿出了绳子,准备倒拴在上面,我那时真不知做什么才好。”“那么,除了小陈,谁是第二个紧跟着来到房间的人?”严警官忍不住又问。“是我!”文君回答。“我本来想从后门安全梯那里爬窗而入,准备吓他一跳,但是今天天气非常热,窗户边的沥青都融化了,我不想弄脏我的新鞋子,所以就改搭电梯由正门进来,来到这里时差不多3点20分,我听到小陈在接电话,他说:‘好,好。’又问:‘现在马上就开始吗?’然后就挂断了电话。他叫我先出去。过15分钟后再进来,所以我在电梯旁等了15分钟,再进去的时候,发现他胸口插着一把刀,血流如注。当时我想他真会装死,正在琢磨该怎么办时,小赵冲进来嚷着:‘已经开始了呀!’随后就去抓小陈身上的刀子,但是却拔不出来,只好站起来,拿出皮包中的绳子,准备表演悬梁自尽。我不知道要做什么,只好报警,做第一发现者的角色。”“为什么要带绳子?”严警官问小赵。“我本来想把文君绑起来抽打她,表演虐待狂!”小赵回答。“你怎么可以这样?”文君生气地说。“我也带了绳子准备把小陈绑在床上,假装他发疯了。然后,再替他打镇静剂,用针头狠狠地刺他!”文君接着说。“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小赵也生气了。“我会的,即兴表演就是比先下手为强,所以我提早40分钟就到了。”

两个女人开始激烈地争吵。“文君小姐,看样子你也很喜欢小陈,对吗?”严警官准备点燃一支烟。“是的,我们原先很要好,因为小赵的介入才分手,她原先的男朋友就是丁一!”文君委屈地诉苦。“你在哪儿买的这把刀?”“不,这不是我的东西……我怎么会有这种刀?”文君惊慌失措地回答。

4点多时,又进来四个男人,严警官打量了他们一番,继续问文君:“你在电梯旁的15分钟时间里,有没有人到三楼来过?”“没有!”她肯定地回答。

严警官又转问丁一:“那时你在那里?”“正准备从北山搭火车来此,到达时己3点30分。”“你和其他四个人都转过来,我要看看你们的鞋底。”五个男人都按严警官的指示转过来让他检查。“除了两位小姐以外,你们鞋上都沾有沥青,这是怎么回事?”严警官怀疑地问。“刚刚经过巷口的拐角时,不小心踩到水沟边融化的黑色沥青上。”那四个中有一个这么说。

如此看来,案情是愈来愈复杂了!小赵不可能杀与她正在谈恋爱的小陈,案发时,文君也不在房间中,其他五人都在赶来的途中……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凶手,除非……“文君小姐,你认为打电话给小陈的人,会是电视台的人吗?”严警官问。“不像,听他的口气,对方应该是熟人。”

此时,从门外跑进来一名警察,手上拿了一个袋子,打开一看,是一双沾血的手套!接着,那名警察又对严警官耳语了一番,严警官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点了点头。

严警官不动声色地走到众人面前,亮出了手铐,众人面色不禁为之一变。只听见“咔”地一声,铐住了丁一。

丁一不禁愕然。

严警官赞叹地说道:“你真是个热衷演戏的艺人,你将登山刀刺入小陈胸内,如同纸粘上去一般,真是逼真啊!”

丁一额头上开始冒汗。

严警官又说道:“你杀丁一的动机有二:第一,小陈受电视台器重,而你不被看重;第二,你的女友移情于小陈。”

丁一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你很热吗?”严警官讥笑道:“2点40分左右,你在杂货店打了电话,所以你的鞋跟上沾上了拐角附近的沥青,你害怕小赵因小陈的死而想不开,所以尾随她进入公寓,而我们在手套上验出了小陈的血迹。这一切都证明你就是凶手!”

丁一面无人色瘫倒在地。

4.物证指出的真凶

“阿良,我现在接手的这个案子要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哟。”某日当律师的一个朋友来到私人侦探阿良的住处。“又是什么案子让你这么头痛?”“就是上个月15日晚,女画家长岛美和子在自己的画室被杀的那个案子。”“是那个案件,我在报纸上看过了。不是说罪犯已经被逮捕了吗?好像是被害人的外甥。”“他叫长岛正彦,28岁,未婚,是某公司职员。因被害人只有两个亲戚,所以,如果她死了,正彦可以获得一半长岛美和子的遗产。警方认为杀人动机是为了获得遗产。”“另一半遗产归谁?”阿良一边记着笔记一边问道。“是被害人的侄女,叫黑田顺子,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与正彦是堂姐弟,两个人住在一起。”“那么,黑田顺子不也同样有杀人动机吗?是不是因为正彦有什么不利的证据才被逮捕了呢?”“凶手在院子里留下了脚印,那脚印与正彦的鞋完全一致。警方因此而逮捕了他。”律师皱着眉头说。“肯定是他的脚印吗?”“被逮捕时,他正好穿着那双鞋,所以不会错。正彦说是在三个月前买的,每天都穿着。但是,他有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因此,他绝对是清白无辜的。”律师很肯定地说。“他不在现场的证明是什么?”“当天夜里,他住在恋人的公寓里,但警方说有肉体关系的恋人是不能做证人的。因而否定了他不在现场的证明。”“那么,那天夜里,他是穿着那双鞋子吗?”“是的。第二天早晨,他回过一次家,也就是回黑田顺子那里,再从家里上班。”“为什么早晨又特意回家一次?”“说是和恋人做爱时,口红蹭到了他衬衣领子上,回去换衬衣。就在当天,黑田顺子到长岛美和子家去,发现了尸体,晚上刑警来正彦的公司调查。当时,警方也只是把他当做可提供线索的人,向他了解情况的。为了慎重起见才核实了正彦穿在脚上的鞋,没想到与作案现场的鞋印儿完全相符。所以,正式逮捕了他。”“那么罪犯的作案时间呢?”“大约在夜里12点至凌晨2点期间,这个时间正彦和恋人在一起。当然,他的鞋应该在恋人的房间里。所以,他的鞋印儿不应该留在作案现场。”“那鞋印儿一定是作案时留下的吗?”阿良又问道。“案发当天,白天下了一场雷阵雨,院子被冲洗得干干净净,湿漉漉的,所以能肯定是罪犯的鞋印。”“难道是他熟睡期间恋人将他的鞋拿出去不成?”“这不可能。他们俩的感情很好,何况她也没有杀害长岛美和子的动机。”“那么两个人是否打算结婚呢?”“预定下个月举行婚礼。”“那么,如果自己的未婚夫能意外地得到婶母的遗产,到头来还不是他们自己的吗?”“连婚还没结,怎么会冒这种险?何况正彦的家里很富有,结婚后也不会愁没钱花。”“这么说也许是真正的罪犯为嫁祸于正彦,趁两个人熟睡之机,悄悄溜进房间偷走了他的鞋。”“不会的。他们锁好了房门才睡的,偷鞋是不可能的。不管怎么说,阿良,我相信他是无辜的,才接受委托为其辩护的。务必请你帮忙。”“好吧,我试试。”

阿良马上去警视厅,找熟悉的鉴定人员帮忙,看看长岛正彦的鞋以及从现场提取来的鞋样。这是用石膏取的样。

鞋虽然是同一厂家生产的同一产品,也会因穿鞋人走路习惯不同,鞋底的磨损程度也各不相同。虽然不像指纹那样千差万别,不能单凭脚印盖棺定论,但它仍然是很有力的证据。正彦似乎是内八字脚,脚尖和脚跟处内侧比外侧磨损得厉害。这个特点与作案现场留下的脚印完全一致。当然,尺码及脚跟的花纹和商标也一样。“鞋底所附着的土样和现场院子里的土相同。这在法庭上是决定性的证据。”鉴定员肯定地说。

阿良对此不得不同意。稍后他用自己带来的照相机,从各个角度对鞋及脚印进行了拍照。

然后,他来到律师事务所。“把我写在这上面的问题,问问长岛正彦。”说着便递过一张便笺。上面写着:

①买鞋的商店及日期。

②实际穿用的时间。

③每天步行的路线及距离。

④休息日穿它出过远门吗?“你调查这些,打算干什么?”律师不解地问。“为了证明正彦的清白。”阿良说完马上又离开了。

两天后,律师送来了结果。据长岛说,他穿这双鞋的实际时间是80天,还附有每天步行、上班的路线及去恋人公寓的路线草图。休息日一次也没外出远行过。在公司就换上工作鞋。“什么时候开庭?”“预定下月下旬。”“那么,离最后申诉还有足够的时间。”“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我还指望找你能很快解决哩……”律师很失望。“不必担心,一定来得及。”阿良自信地说道。

三个月以后,阿良来找律师。“真正的凶手找到了。”阿良充满自信心地报告说。“什么?是真的吗?那么,凶手是谁?”“是他堂姐黑田顺子,或者是她与其丈夫合谋,企图将正彦当成杀人罪犯而独占婶母的遗产。”“可是,那脚印是怎么回事?”“当正彦三个月前买一双新鞋的时候,黑田顺子也买了一双完全相同的鞋。并且,每天在他上班之前,轮换着将这两双鞋摆到门口。可能正彦对穿戴并不是十分仔细。”“是不关心吧,一般男的对此都不会很在乎的。”“所以将两双鞋替换着给他穿,他却毫无察觉。这样,就产生了磨损状况几乎相同的两双鞋。于是,黑田顺子趁正彦住在恋人公寓的那天夜里,带着那双鞋去婶母家,杀人之后,故意将鞋印留在院子里。第二天早晨,又趁正彦回去换衬衫之机,迅速将鞋换了过来。被蒙在鼓里的正彦穿上已成了物证的这双鞋去上班而遭到逮捕。黑田顺子在正彦上班后,将另一双鞋处理好后再去婶母家,装作偶然发现尸体的样子报告给警察。”

阿良说明了事情真象后,律师对此仍不感放心。“可是,你的推理有何证据?你能证明黑田顺子买过同样的一双鞋吗?”“很遗憾。正彦买鞋的那家商店,总是顾客盈门,店员中没有人能记得黑田顺子买过同样鞋。也许她是在其他店里买的,或者是她丈夫替她去买的,也未可知。”“如果没有证据,再好的推理也只不过是个假设而已。”“不,证据确凿。”“在哪儿?”“在检察当局保管着。你在法庭上能借我瞧一下就行了。另外作为参考物证,请你出示此物。”说着阿良便脱下自己脚上的鞋,放到律师的桌子上。“你是说这双鞋?”律师指着阿良放在桌子上的鞋问道。“没错。”阿良肯定地点了点头。”它可是我花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找到的证据。”

说完阿良对律师解释了原因,律师完全接受了阿良的证据。

几天后在法庭上,阿良做为一个证人出席了。

只听律师说道:“阿良是一个著名的私家侦探,他的体格与我的委托人正彦几乎相同,这双鞋是阿良模仿正彦的走路姿势,根据正彦提供的走路路线,每天步行相同的距离,可是鞋底的磨损程度只有现在法庭上物证的一半。换句话说,正彦这双鞋只穿了40天,在80天内,有人背地里替换着让正彦穿两双鞋。因此,留在院子里的脚印并不是正彦留下的,而是另有他人。”

最终法庭宣布正彦无罪释放。警方也决定对长岛美和子被杀一案再次立案调查。

5.亡魂的报复

这一天,西木一郎来到推理作家江川乱山家,请他去参加招魂酒会。“我的异母姐姐是个很迷信的人。她请了法师,说是要为两个月前去世的父亲招魂。”“什么招魂术,还不都是骗人的把戏!”“说来话长,父亲生前拈花惹草不太本分,以致我有两个异母姐姐。她们正为分遗产闹纠纷,自然是要趁此机会问问父亲的魂灵留下了什么遗言。”“真是无聊。可这种场合为什么要叫上我呢?”“是想请先生当证人呀。如果招魂术成功,父亲的魂灵能说话,那岂不是很好的小说素材吗?”

经他一番热心劝说,乱山出于好奇决定出席。

地点是某公寓9楼的一个房间。门牌上写着中根久子。她就是西本的异母姐姐,一个喜欢稀奇古怪事情的老处女。

已经有两个人先到了。一个是电视节目主持人白坂美枝子,另一个是穿得忽里花哨不伦不类的男子。那个人怀里紧紧地抱着一个酒瓶子。据说白坂美枝子也是西木的异母姐姐。“这位是法师河田先生,一直从事中世纪欧洲黑妖术的研究。”久子给乱山做了介绍,那个大胡子的人只是朝他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么,既然诸位都到齐了,那就开始吧。”“在那边已经准备好了。”久子把4人带到隔壁的西式房里。

屋子中间放了一张一条腿的圆桌子,周围摆着5把椅子。桌子正中竖着一根粗大的蜡烛,每个位子前摆着一个玻璃酒杯。

法师点燃桌上的蜡烛,然后熄灭电灯,说道:“诸位,请在喜欢的位置上就坐。”

美枝子和久子在乱山的两侧坐了下来。

法师将红葡萄酒一一倒入5个杯子里。“红葡萄酒表示人的血液。血液是生命之源,死者的魂灵嗅到这迷人的芳香,就会回到现在的世界。”倒完酒后,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首先,让我们为死者的魂灵干杯。不过只能喝掉半杯,再请将酒杯放回原处。那么为魂灵干杯!”

红葡萄酒在昏暗的烛光照耀之下,仿佛殷红的鲜血一样。

大家都显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喝了一两口,便放下了酒杯。这时,由于过于紧张,手有些发抖的缘故,乱山不小心把酒碰洒了一点儿,雪白的桌布上染上了一块红红的污垢。“那么,诸位,请在桌下拉上两旁人的手。”

大家照他说的伸出两手拉成一圈。西木露出一副奇怪的表情。乱山左手拉着美枝子,右手拉着久子。“大家都握紧了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许松开手,要静静地闭上眼睛……”

说完,法师突然严肃而有节奏地唱了起来。“啊!伟大的阴朝帝王撒旦呀,地狱的主宰恶魔呀,请赐予我力量吧,帮我招回在冥界徘徊的死者的魂灵。再见吧魂灵,快快显灵,请听我的咒语。去掉邪念,摆脱邪恶。从迷惑中解脱……”咒语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最后消失,突然从黑暗中传来另外的声音。

魂灵:“我来了啊,有什么事?”

法师:“喂,魂灵,是在坐的姐弟三人的亡父吗?”

魂灵:“是的。”

法师:“那么,我问您,您是怎么过世的?”

魂灵:“我是被毒死的。”

乱山先生两侧的美枝子和久子都紧张地屏住呼吸。

法师:“你知道谁是凶手吗?”

魂灵:“当然知道。”

法师:“是谁?”

突然,握着乱山左手的美枝子惊叫起来。“行啦!求求你开开灯!”“安静!如果大吵大闹死者的魂灵会被吓跑的。”法师制止说。“那不是父亲的声音。”西木大声喊着。

只有久子倒很冷静。“请继续吧,我们想知道谁是毒死父亲的凶手。”“不,已经不行了,已经走远了。很遗憾,今晚就到此为止吧。那么,诸位,让我们喝下剩下的酒,为祈祷死者的冥福干杯吧。”众人松开拉着的手,拿起各自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回去了,这是个骗局。”美枝子起身向门口走去,突然她尖叫了一声便摔倒在地板上。乱山和西本马上跑上前去把她抱起来。久子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室内一下子明亮起来。

此时,美枝子已经没了气息,而且表情很痛苦,有一股臭氧似的口臭味儿。“赶快叫急救车……”

西木大叫着,乱山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已经晚了,她已经死了。”“杀害父亲的凶手就是美枝子,因此遭到了亡父的报复。”久子坦然地说。“不,是氰酸钾中毒死亡。一定是掺在葡萄酒里的。”乱山闻了闻美枝子的酒杯说道。“你别乱说,这葡萄酒大家都是一样的,要死不该只死她一个。”

河田法师提出抗议。“那么是在招魂的时候,有人趁大家都闭着眼睛的时候,悄悄往美枝子的酒杯里放了氰酸钾喽。”久子说着,她向西木投去了怀疑的目光。坐在美枝子旁边的是他和乱山。“你别看我,我一直握着法师和美枝子的手,根本就没有投毒的机会。”西木铁青着脸为自己申辩着。“我也一样呀。我紧握着河田和乱山先生的手,而且我的位置与美枝子离得远,是够不到的。”“那就是事先就投了毒。准备杯子的是久子姐姐吧。”“你胡说八道。我们都是自己选择位子就座的,并不是我指定的美枝子的座位的呀。”就在这两位异母姐弟互相猜疑的时候,乱山忽然发现桌布上的那块红红的污迹不见了。

第一次干杯时,不小心碰洒了酒,明明桌布上染了红红的污迹,可现在污迹都不见了。相反,西木的座位上却有一块同样的红色的污迹。“西木君,你也把酒弄洒了吗?”乱山问道。“真怪,我不记得洒过呀……黑着灯,也没太注意。”西木看着自己的位置颇为不解。

接着,乱山又问法师道:“刚才那魂灵的声音果真是死者显灵了吗?你老实回答我,这可是个杀人案件呀。警察也要来调查的,每个人都脱不了干系,那声音是你搞的鬼把戏吧?”“对不起,为了造出招魂术的气氛,是我用腹语扮作魂灵的声音。”河田这个行骗的法师见事不妙很快坦白了。

乱山久久地盯着圆桌子。忽然走上前去,用手抓住桌面,一用力,桌子转了起来。

乱山回过身来冷冷地盯着中根久子说道:“是你杀了美枝子!”

中根久子的脸因愤怒而变红了,她大喊道:“乱山,你在胡说。”

乱山冷笑道:“在第一次干杯时,我碰洒了酒。可刚才我们都看到了,酒污是在西木的位置上。是你在刚才的半杯酒中放了氰酸钾。然后用脚或膝盖转动桌子,将有毒的酒杯转到美枝子的位置上,毒死了她。”

中根久子听了乱山的话,绝望地瘫倒在地上。

6.握在死者手里的点心

法国数学家罗伯今年已经40多岁了,却一直过着单身贵族的生活。在念完博士后,他就一直致力于数学方面的研究,以至无暇顾及个人生活。

这天,他参加了一个数学成果颁奖大会,他的一项研究获得大奖,光奖金就一万法郎。

罗伯揣着钱兴冲冲地赶回了公寓,这些钱够他生活很长时间了。罗伯掏出钥匙,刚准备开门,就听见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回头瞅瞅,却没有一个人影。罗伯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人要是有了钱,就喜欢疑神疑鬼。”

进了房间,把钱放进保险柜,罗伯倒了杯香槟,慢慢品味着成功之后的喜悦。

这时,门铃响了。进来的是公寓的看门人。

他一见罗伯,便高高举起手中的一盒点心,说:“亲爱的数学家,祝贺你拿了奖,这盒点心是我祝贺的礼物!”

罗伯接过点心,道了谢,看门人便告辞回楼下值班室去了。

当天晚饭后,看门人打着手电,按惯例开始了对公寓的巡视。他叼着烟,来到二楼,见到214号房间——罗伯的处所房门虚掩,便想偷偷溜进去跟他开个玩笑。

他刚走到门口,竟吓得目瞪口呆,半天也讲不出一句话。

罗伯先生躺在地上,鲜血印红了绿色的地毯,他瞪着恐怖的眼睛,望着看门人。看门人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赶回值班室,向警方报了案。

警方在勘察了现场后觉得凶杀案十分头痛,现场没有任何线索,而罗伯的房间好像又没有丢失过什么。

正在他们查找线索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一个黑色礼服的中年人竭力挤开拦堵他的警察大声喊着:“罗伯怎么啦!他怎么啦!”

原来这个人是罗伯最要好的朋友,数学家洛西,他碰巧路过此地,便上楼来瞧瞧。

他一见罗伯躺在血泊中,便忍不住抽泣起来,他紧紧握住警长的手,沉痛地说:“警长,你无论如何要抓到凶手,你知道吗,罗伯的死给法国的数学界带来多大的损失!”

警长叹了口气,拍了拍洛西的肩膀。

洛西很自觉地站到门外,托着下巴,悲伤地凝视着倒在血泊中的罗伯。他觉得罗伯的眼睛似乎有什么话要告诉他。顺着罗伯的胳膊望去,洛西发现罗伯手里紧紧捏着一块点心,点心的一部分都被捏成了粉末。

警察们处理完现场,洛西也回家了,接连几天,他一直沉寂于悲痛中,罗伯同他的多年友谊和被杀的惨状交替出现。他最后决定去警察局打听打听案情的进展。

警长热情地接待了洛西,并告诉他凶手抢走了那一万法郎,这是一起杀人谋财案,可现在却没有任何线索。临走前,洛西找警长要了一张罗伯被杀现场的照片。

瞅着照片,洛西想到了一些疑点。罗伯为何死死攥住那一块点心?点心又代表着什么呢?洛西苦苦思索了好几天,蓦地一个念头闪过了他的脑际。在英语中,点心叫“pie”,而在希腊语中与pie同音的π就是圆周率,圆周率约等于3.14。难道这是罗伯的暗示吗?不管如何,必须先去查查。

洛西连午饭也没吃,就直奔罗伯住的公寓。看门人对洛西说:“唉,罗伯真是个好人,可……警察怎么还捉不到凶手?”

洛西打断了他的话题,问起了314房间客人的情况。“那个混蛋呀,我真后悔让他住进来,他除了喝酒,就是赌博!”“他还住在这儿吗?”“不,罗伯先生被害的第二天他就搬走啦!”

洛西把他的疑问告诉了警方。警长认为这个想法太离奇。但由于罗伯的知名程度,还是决定查一查。

很快,警方抓到了凶犯塞斯。塞斯一见警察,吓得腿肚子直打抖,连声说:“我讲我讲,我什么都告诉你们,我并不打算杀害罗伯,可他认出了我!”

原来,那天塞斯赌博输光了钱,连晚饭都没了着落。路过街口的商店时,他看见橱窗里彩电正进行数学大奖的颁奖仪式。获奖的那个人如此面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塞斯凝神细想:“对了。”他一拍脑瓜,“他就住在我的楼上,是个单身汉!”

为了钱,塞斯决定铤而走险。

事发当天,塞斯用匕首威胁罗伯,低声喝:“把钱交出来!”

罗伯却说:“你不是住在我楼下的邻居吗?”

塞斯愣了,他原以为公寓内有400多人,而自己又刚搬来没半个月,没人认识他。但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此他只好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杀了罗伯。

讲完这一切,塞斯抱着头,说:“我不想杀人,可他认出了我,我没有办法……”

7.象牙盒里的阴谋

一大早,福尔摩斯的房东急匆匆来找华生,说:“华生先生,可怜的福尔摩斯先生病了,又不准我请医生。你去看看他吧!”

华生立刻带上药箱,心急火燎地来到福尔摩斯的寓所。

福尔摩斯病得很厉害,两颊通红,嘴唇上结了层厚厚的黑皮,不停地咳嗽着。

看见华生,他虚弱地伸出手连连摇手,让人尽量离他远些。“福尔摩斯先生,你怎么了?”华生焦急地问道。

福尔摩斯用沙哑而急促的嗓音说道:“华生,我得了从苏门答腊来的热病,很容易传染。”接着他又有气无力地说:“伦敦有一位医学博士,叫史密斯,柯弗顿·史密斯,是热带病的权威,你去把他请来。”

华生连忙转身向门口走去。“华生!”福尔摩斯喘着粗气,喊道:“不,现在你不能走,6点时,你再走。”

华生觉得,由于疾病的痛苦,福尔摩斯的脾气变得非常古怪。他不安地在屋里踱来踱去。这时,他看见柜子上放了只精致的象牙盒,便伸手取来。刚想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就听福尔摩斯大声吼叫起来:“华生放下,别动那盒子!”

华生吓得赶忙松了手。他真为老朋友的粗暴无礼感到吃惊。要知道,福尔摩斯一向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可现在……

6点钟到了。福尔摩斯让华生点上蜡烛,把壁炉旁的信和报纸放到床边的床头柜上上,用夹子小心翼翼地把象牙盒夹起来放在报纸堆上。他才准许华生去找史密斯。临走前,还再三嘱咐:“记住,你必须赶在史密斯之前先回来!”

史密斯是苏门答腊的著名医生,现在住在伦敦。他在苏门答腊时,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疾病,经过研究,他找出了治疗方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华生来到史密斯的住处,却被保镖挡在门外。华生一急便不顾一切冲了进去。

这时,史密斯走了出来,问道:“你是谁?为什么私闯我的住宅?”“对不起,”华生说,“我的朋友,福尔摩斯……”

史密斯一听福尔摩斯的名字,犹如触电了一般,立刻问道:“你从他那里来?”“是的。”“怎么样?他还好吗?”“他病得厉害。他说只有你能治他的病,就让我来请你。”

听到这里,史密斯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已经病了很长时间了,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你一定得救救他呀!”华生急切地恳求着这位热病专家。“这么一说,情况倒是十分严重了。华生先生,我马上跟你去。”

华生记起福尔摩斯先前说过的话,便说:“对不起,我还有急事要办,得先走一步。你知道福尔摩斯住哪吗?”“噢!我知道福尔摩斯的地址,过一会儿就到。”史密斯回答道。

华生匆匆赶回福尔摩斯的公寓,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地告诉了福尔摩斯。“好极了,华生。”福尔摩斯虚弱地点点头。

终于,门外传来了史密斯的敲门声。福尔摩斯忽然坐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显得异常严肃。“他来了,快,华生,躲到柜子后头,切记不论发生什么事,千万别出声。”

史密斯推门走进了房间。

室内鸦雀无声,只听到福尔摩斯沉重的喘息声。“福尔摩斯!”史密斯走近床前喊了起来,“听见我说话吗?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睁开眼睛,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你来了,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笑了:“你知道你得了什么病吗?”

福尔摩斯轻声回答:“你的侄儿维克就是得此病死的,是你为了谋取他的财产而让他感染了这种病。”

史密斯奸笑道:“太晚了,福尔摩斯先生,你就要死了,没有时间让你公布此事,真遗憾!”

福尔摩斯禁不住痛苦得呻吟起来。他怒视着史密斯,愤怒地骂道:“你决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史密斯说:“瞧你这副可怜样,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弄不清吧!”“是那只放在邮包里面的象牙盒,我打开它时,被里面的弹簧刺破了手指头。盒子就放在桌上。”福尔摩斯说着已气喘吁吁了。“完全正确。现在我要带走它,这样,再也没人能知道你的死因了。”史密斯得意地说道,“你会像维克那样痛苦地死去,是我杀了他,而同样地我也杀了你,看来大侦探也不过如此!”“是吗,史密斯先生?”福尔摩斯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点也不像垂危的病人。

史密斯发觉自己上了当,慌忙要逃。这时,已经明白原委的华生从柜子后面一跃而起,同福尔摩斯一道制服了史密斯。原来,前些日子福尔摩斯接受了一起案子。原本身体健康的维克忽然得了一种怪病,跑遍了伦敦所有的医生都治不好,最后只好痛苦地死去。福尔摩斯在调查中发现死者唯一的亲人史密斯是个医学专家,在维克死后,继承了大笔的遗产,就开始怀疑他。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一个匿名的包裹,谨慎的他带上皮手套打开了盒子,这才免受其害。于是,福尔摩斯将计就计,对外佯称病危,诱使史密斯讲出了真相。没想到戏演得太过逼真了,连华生也被蒙了一把。

8.恐怖的哨音

雨季就要来临了,洛特医生找来工匠,吩咐将他的房屋彻底修整一下,免得日后漏雨。

两天前,洛特的继女海伦住的房间开始修缮,她不得不暂时搬进房中央那间空屋住下。那里原先住着海伦的姐姐朱利。两年前的一个深夜,她奇怪地惨死在房间里。睡在朱利的床上,海伦感到十分害怕。姐姐死时的情景仿佛历历在目: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在睡梦中听到姐姐凄厉的叫声,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冲向过道。就在她开启房门时,听到一声轻轻的,就像姐姐以前对她说过的那样的口哨声。借着楼道的灯光,她看见朱利脸色灰白,靠在床边的身体慢慢软了下去。“海伦,是带斑点的……”话没说完,朱利便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警察局曾派人来调查,结果却不了了之。没人能告诉她朱利的死因。

想着这些,海伦不禁哭了。夜深了,她刚有些睡意,突然听到一阵口哨声。她吓得跳下床来,拧亮灯,但什么也没发现。她清楚地记得,朱利死的那晚,这种恐怖的哨音也出现过。她再也不敢睡了,独自坐在椅子上直到日出。

第二天一大早,海伦见洛特进城出诊,便偷偷来到福尔摩斯的住处,告诉他两年前朱利离奇的死亡和夜里奇怪的哨声。福尔摩斯听后,一口答应帮她查出真相。

下午两点,福尔摩斯和华生来到海伦的住处。穿过过道,他俩走进了朱利生前的卧室,就是海伦现在住的这间。只见房间里布置得很简朴,除了一张并不十分宽大的罩着白色床罩的床,一张梳妆台、一把椅子,还有墙角那带抽屉的橱柜,别无他物。福尔摩斯前前后后巡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床边悬挂的一根粗粗的铝质拉铃绳上。“这铃绳通向什么地方?”他问海伦,海伦并不知道,她说是在两年前装上的,从未用过。福尔摩斯顺着墙壁瞅着,末了,他猛地一拽铃绳,这才发现没有接上线,绳子是系在通气孔钩子上的。令他奇怪的是通气孔不朝室外,竟通往隔壁房间。

隔壁是洛特的房间。福尔摩斯和华生发现,隔壁房间的陈设也极其简单。床、桌子、椅子、书架、铁保险柜,仅此而已。福尔摩斯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最后,走到保险柜前,拿起上面放的一只盛奶用的浅碟,问洛特医生是否养猫。海伦说,继父只养了一只狒狒。这时,华生从床头翻出一根不大的打狗鞭子。鞭子是卷着的,还打成活结,盘成一个圈。拿在手上,福尔摩斯陷入了沉思。最后,他告诉海伦,“我和华生将在朱利房里呆上一宿。现在,我们要走了,免得洛特回来发现我们。等他睡后,你在你原先的房间点一盏灯,然后,呆在那里哪也别去。灯亮了,我们立刻就来。”

海伦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但还是答应了。

夜深了,福尔摩斯和华生躲在海伦窗下的草丛里焦急地等待着。大约11点,海伦点亮了灯,这是进屋的信号。福尔摩斯和华生脱了鞋,悄声无息地上了楼,钻进朱利的卧室。

福尔摩斯让华生把枪准备好,他自己却拿上一根又细又长的藤鞭,坐在床沿上。

教堂的钟声缓缓地敲了12下,华生有些瞌睡了。突然,黑暗中,从通气孔那个方向闪现出一道瞬间即逝的光亮。这些并没逃过福尔摩斯的眼睛。随后,他又闻到一股煮牛奶的气味,还听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挪动的声音。接着,一切又恢复了沉寂,可那气味越来越浓。过半小时左右,福尔摩斯的耳边响起一种非常柔和、轻缓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嘶嘶”的响声。福尔摩斯从床上猛地跳起来,点亮蜡烛,用那根藤鞭猛烈地抽打悬在面前的那根铃绳。响声惊醒了华生,他看见福尔摩斯在拼命抽打悬绳,脸上神情是那样恐惧。

过了一会,福尔摩斯停下手,抬头望着墙上的通气孔。紧接着,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从隔壁房间传来,仿佛要将黑夜刺破。

福尔摩斯和华生迅速从房里冲出,去敲洛特医生的房门。里面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海伦闻声也赶过来,她随手转动了门把手,进入房内。眼前的景象把所有人都惊呆了:桌上放着一盏遮光灯,一道亮光照在柜门半开的铁保险柜上,桌子旁坐着她的继父洛特,只见他仰着脑袋,一双暗淡的眼睛僵直地盯着天花板的角落,额上绕着一条带有褐色斑点的黄带子,带子紧紧地缠住他的头。突然,黄带子动了起来,从他的头发中间昂然钻出一条又粗又短、长着钻石型脑袋的毒蛇。

福尔摩斯告诉海伦,朱利就是被它咬死的,而真正的凶手是蛇的主人——洛特医生。

海伦听到的口哨声,是洛特召蛇回保险箱的口哨声。保险箱上放的那碟牛奶,就是他训练蛇的诱饵。他会在适合的时候,把蛇送进通气孔,蛇就会顺着铃绳子爬到床上,咬床上的人。当福尔摩斯听到有“嘶嘶”的声音时,知道全猜得没错,便拼命抽打绳子。结果,把蛇从通气孔赶了回去。蛇被打怒了,反扑过去不分青红皂白狠狠地咬了它的主人一口。

华生问福尔摩斯:“洛特医生为什么要害死他的两个继女?”“十有八九为了他妻子留给两个女儿的那笔可观的遗产。”福尔摩斯不无感慨地答道。

9.昧掉良心的警察

夜已经很深了。哥伦比亚首都圣菲波哥大笼罩在沉沉夜幕中。这晚乌云满天,星月无光,黑夜中渐渐起了雾,看不清几米开外的东西。一辆灰色的轿车正从一条小弄里开出来。谁知就在此时,一辆8吨重的大卡车发了疯似的撞向小轿车。

一声巨响,两车相撞,小轿车被撞得翻过个来。

轿车司机被挤压在座位上,血流满面,奄奄一息。而卡车司机只是撞破面额,伤势不重。他打开车门从卡车上跳下来躲进小弄。

几分钟以后,一个骑摩托的青年开车路过这里,他见出了车祸,跳下车来去看个究竟,看是否有生者。他上前去看,只见小车的司机已经死亡,而卡车的司机却不见人,想来闯了祸已逃之夭夭。他正想上车去报警。突然,从小弄里窜出一个人来,一手将他拦腰抱住,用一块砖头在他头上“砰砰”两下,将他击昏在地,然后翻身上了他的摩托,一溜烟逃走了。袭击他的人正是卡车司机。

正在这时来了治安巡逻队。他们见两车相撞,而那个青年昏死在事发现场,认定这青年一定是肇事的卡车司机,就将他送医院监护起来。另一个司机已死,查了查他的身份,不由得让人大吃一惊。原来这人是对外经贸部副部长。一下子,事情就变得严重起来。

负责处理这件案子的是警长勃特和刑警阿沙里。勃特是个满面笑容的胖子,而阿沙里则是个年轻人,刚进警察局不久。

两人在查看了现场后,就商量起这件案子来。

勃特认定这是起交通事故,肇事者就是这个自称被人打昏,丢失了摩托的青年。阿沙里则认为这人头上的伤不是车祸造成的,这儿的路并不宽敞,一般情况下,8吨重大卡车不会开得这么急,从现场看来,车子开得很猛,而且是短距离突然起动的,极有可能,这是件谋杀案。

勃特很和气地说:“阿沙里,不说我在警察局里比你多混了几年,就是年纪也比你大好多岁。一见有人死不要老往谋杀方面想。再说,这案子涉及到一位国家副部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阿沙里毕竟年纪还轻,不敢多说,只是他心里不服,心想,明明是一件谋杀案,为什么不敢查下去,我们警察局的责职不就是为了抓坏人吗?你不干,我来干。

他见大卡车上有血迹,就去取样,让人化验,与受伤的青年进行血型对照,发现血型明显不同。可见,肇事者另有其人。他将这个结论告诉了警长。

勃特大惊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心倒这么细,将来真是前途无量呀。这么说来,这倒真是件谋杀案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这人连国家的副部长都敢杀,肯定有后台指使。可想而知,谁去插手,谁就会倒霉的。这类事,我在警察局见多了,我劝你还是装聋作哑,不要再查下去了。”

阿沙里正色说:“警长,这恐怕不好吧。纵容坏人,冤枉好人,这叫我们的良心上如何过得去?”

勃特苦苦劝他,阿沙里还是不听。

最后,勃特收起笑脸,说:“说实话,我也想找出真凶,只是我家里大小一家人都靠我养活,实在不敢去冒这个险。这样吧,我就想法去住几天院。这案子就交给你了。”

警长一住院,阿沙里就放开手脚去干了。过不了两天,他就抓到了真凶。原来卡车司机在逃跑中惊慌失措,一头撞在电线杆上,撞得头破血流,差点儿送命,被人送进医院急救。阿沙里找到他后,审问了他。或许人知将死其言也善,卡车司机也就一五一十全都抖了出来。

原来有一个外国公司要想在哥伦比亚国内开一家大工厂,只要外经贸部肯点头,可以给几位部长一大笔好处。因为这工厂会给当地带来极大的污染,副部长坚决不答应,还口口声声说要将此事公诸于众,于是老板就下决心除掉他。这个杀手正是被他重金雇的。说完这话,他也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阿沙里得到这样重要的收获心里如何不高兴?忙上医院向警长汇报。

勃特赞誉道: “阿沙里,你真不简单,一定去为你请功。”

从医院出来,阿沙里哼着小调,高高兴兴地向警局走去,就在他回局的路上,阿沙里被一辆飞驰的汽车撞死了。这个正直的年轻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勃特已经被人收买了。

10.谁杀了敲诈者

电视演员浅井美代子坐在梳妆台前化妆。这时电话响了,她伸手抓起听筒。“把钱凑齐了吗?”一听到那男人低沉阴冷的声音,美代子不禁打了一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准,准备好了。”“那么,今天就成交吧。”“在什么地方?”“车站附近的光丘公寓508室。”“几点钟去?”“下午1点左右……”

对方冷笑着放下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阵忙音,美代子放下电话,愣了好一阵子。最后还是下定决心,从梳妆台的小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密封胶囊。

美代子将密封胶囊紧紧地握在手里,这是几天前住在开药店的姐姐家时,偷偷从剧毒柜里拿出来的氰酸钾。

美代子两年前被电视台的导演诱惑而怀了孕,后来作了人工流产。刚才那个男人不知通过什么手段从医院里搞到了那份病历,以此来恐吓她。可是怎么想办法让他喝下去呢?

电话铃声响时,职业高尔夫球手友田孝一郎正在厕所里。他赶紧从厕所里跑出来,连手也没顾上洗就拿起听筒。“那笔钱准备好了吗?”听到那男人的声音,友田紧张得全身僵硬。“好了。”“那么,今天就来交易吧!”“在哪儿?”“光丘公寓,508室。”“几点钟?”“下午2点左右,欢迎你光临。”对方发出令人讨厌的笑声,挂断了电话。

友田孝一郎“咣”地一下,气呼呼地将听筒扣在机座上,思索了一阵子,他下定了决心,从桌子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小的药瓶。

他想:“这类敲诈,他是不会一次就善罢甘休的,莫不如用这毒药送他回老家。可怎么找机会让他喝下去呢?”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瓶子里的毒药。

这是他昨天晚上到朋友的镀金工厂,偷偷从剧毒药品柜里搞到的氰酸钾,瓶口用透明胶纸密封着。

友田孝一郎在一次酒宴后撞了一个回家的妇女。因天黑没被人看见,于是,友田开足马力驾车逃跑了。可是,那个男人不知在什么地方拍下了当时的情景,于是拿出照片来威胁他。

电话铃声响时,抒情歌手加藤真由美正在厨房做早点。“那笔钱凑齐了吗?”听到那男人的声音,真由美浑身不寒而栗。“嗯,嗯……”“那么!今天赶紧交来!”“什么地方?”“到光丘公寓508室来。”“这,我原定外出兜风的………”“嗯?你觉得兜风和我们之间的交易哪个重要?反正今天下午1点至3点之间你要来一趟,什么时候都可以,我等着。”对方威胁着挂断了电话。

真由美紧紧握着话筒,她犹豫了一阵子,心一横,从衣柜抽屉里拿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纸包,里面包着有半汤勺那么多的氰酸钾。

这是两年前,写诗的堂兄自杀时用剩下的部分毒药。真由美很崇拜堂兄,打算以后伤感时效仿堂兄,才偷偷收藏起来的。

她想:“如能要回那份复印件,我就下决心毒死他,以后他也就不会再来敲诈我了。可是,我有这个胆量吗……”

她懊悔高中时代的那次偷窃行为。暑假里在超市买东西时,一时鬼迷心窍偷了香水和服饰品被发现受到收容。当时被警察审问的报告记录,不知怎么被恐吓者搞到了手,拿复制件来敲诈她。

第二天(8月5日)的早刊报纸上刊登了以下一条消息:××区××街光丘公寓508室发现了新闻记者渡边弘一(38岁)的尸体。发现者是该房间的主人上坂正浩。三天前他外出旅行时把房间借给死者。死因是氰酸钾中毒,死亡时间是下午1点至3点之间。桌子上放着装着果汁的玻璃杯,果汁里掺了毒。房间里虽然开着空调,可窗户却开着,室内有被乱翻的迹象。警方断定是他杀,已开始立案调查。另外,当天下午1点至2点半期间,这家公寓一带停电,是一卡车司机疲劳驾驶撞断电线杆导致断电。

浅井美代子看了这条报道后心想:“我从那里出来时,正赶上电梯下到一楼就停电了。如果再慢一点,可能就被关在电梯里,真走运啊。总算除去一个麻烦,真痛快。今晚去哪玩呀?”

友田孝一郎也看了这条报道。“哼!该死。真痛快。不过我是从楼梯下来的。在楼梯上碰上了两个家庭主妇。还好,我戴着墨镜,不必担心被认出来。那间房子竟不是那家伙自己的住处。”

加藤真由美反复看了好几遍报道。“路旁停了两辆巡逻车,我想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是卡车事故造成停电的。白天停电反倒帮了大忙。如果夜里停电那就糟了。我进那家公寓时,那些好奇的人们总盯着瞧我。多亏我戴了假发套,又戴了太阳镜,不必担心人们会认出我的脸。可万一警察来问我,我又该怎样回答呢……咳,不要紧,反正他们也拿不出我去过那房间的证据……不管怎么说,那个家伙死了,没机会损害我的声誉了。”

可是没想几天后,警察分别找到这三个人,因为警察在死者自己的家中找到勒索他们用的复印件和照片底片。

在搜查房间时,警方找到了氰酸钾。三个人承认受到敲诈,并试图毒死敲诈者。但没有人承认毒死了渡边弘一。

但刑警最终逮捕了友田孝一郎。

理由很简单,因为停电,房里变得很热。所以,被害人打开窗户通风。因此,渡边弘一是死在停电期间,那么杀死渡边弘一的只可能是友田孝一郎和加藤真由美。但是真由美的氰酸钾是用纸包存放了两年,失去了毒性,所以杀害渡边弘一的只有友田孝一郎。

11.与神探斗智的狂徒

元旦来临了,伦敦警局也沉浸在喜庆之中,正当警员们准备偷闲举杯庆祝的时候,这时报案专线电话响了。警员们顿时收敛了笑容,多少感到有点扫兴,可是没办法,谁叫警察的职责就是破案呢?这次又会是什么样的案子呢?

原来,伦敦交易所的沙娜女士被人绑架了,生死未卜,歹徒并未向其家属进行勒索,这一下伦敦警局开始忙碌起来。

次日,警察局收到了歹徒寄来的两张纸。第一页纸被命名为“比赛区域”,比赛区域分为两部分:上端是一幅粗制的地图,下端是一个国际象棋棋局,棋局中的几只棋子是一只黑色王、一只黑色后和一只白色王以及所有的白色卒。另一页纸是“比赛时间表”,提供了几个日期。

负责该案的人称神探的基恩探长草草地将两张纸浏览了一遍,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探长,我寄给你们的东西收到了吧!你可得仔细琢磨琢磨,答案就在里面,有本事就据此破案。”

罪犯太嚣张了,竟和神探玩起了智力游戏。探长对着话筒大声喊道:“你是谁?沙娜女士现在在哪儿?”

听筒里传来了罪犯的狂笑:“你别管我是谁!你看懂了图就会明白的。”罪犯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基恩深知凶手并非开玩笑,必须认真对待。

基恩开始动起了脑筋。

棋局里的黑色王、黑色后代表什么呢?白色王又是什么含义?

基恩凝神细思。这时,助手说:“基恩,你是怎么想的?依我之见,白色王和白色卒就代表警察,就是个总头子和那么多兵的关系;而黑色王、黑色后,必然是指一男一女,男的肯定是打电话给我们的人,女的则有可能是沙娜。”

听完助手的分析,基恩朝椅子上一靠,掏出一根香烟,用火点燃。他认为助手分析的不无道理。

这时,从微微开启的窗户中吹进来一阵寒风。寒风把桌上的两页纸卷了起来,两张纸在风中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助手赶紧去关窗子。

基恩则弯下腰去拾那两张纸,突然,他的目光像被钉在了纸上。“你快来看!”

助手把头伸了过来,望着地上的纸,瞅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名堂。

基恩喃喃自语道:“棋局上方的地图按顺时针转动九十度后,就应该能瞧出来,画的是苏格兰、英格兰和爱尔兰。

助手马上明白了,他敬佩地说道:“天哪,我怎么没发现!”

基恩拾起那两张图,把画着棋局的那张对着灯光瞅了瞅,然后将这页纸对叠起来。

经过灯光的透视,黑色后的位置正好叠印在爱尔兰的利默里克这个位置上。

基恩露出了微笑,说:“罪犯在和我们玩折纸的把戏。如果按你的推论,黑色后是沙娜女士,已经极可能葬身于爱尔兰的利默里克了。”

助手点点头说:“如果是这样的,罪犯在第一张纸上就给我们提供了这些情况,那你再看看第二张呢?”第二张纸上的“比赛时间表”仅画了几个日期。基恩抓起笔,找了一张白纸,演算起来。

这一组时间数字中,有一个数字吸引了基恩,就是那个独立的“星期六”没有标出日期。“星期六?”基恩暗自嘀咕道,“星期六指哪一天呢?”

助手指了指纸上另外一个类似“7”字的独立字符,“这个‘7’,会不会是指礼拜日?”

基恩摇摇头,随手勾下了“7”这个数字。英国人特别忌讳13这个数字,认为它不吉利,而在这张“比赛时间表”中,用13减去7,得到六。

基恩恍然大悟:“我明白啦,沙娜失踪是在1月份,而今年的1月13日恰好是星期六。13不吉利,不吉利的就是沙娜的死亡。”基恩研究到此,觉得谜团已经解开了。

基恩同沙娜的家人取得了联系,得知沙娜在一月份同一名业余国际象棋选手去利默里克了。随后,侦破工作势如破竹,尸体、凶器、赃物一一被找出,那个自命不凡的业余国际象棋选手也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12.杀夫的铁钉

大宋某年正月十五,这一天包公按习俗去城隍庙烧香。行香完毕,打道回府,经过白塔巷巷口时,巷里传来女人的哭声。包公暗想:“正是辞旧迎新的日子,怎么会有人哀哭?”可细一听,这哭声却没有哀痛之情,而是似悲似喜,欲哭欲笑,包公心里纳闷。回到府上,叫来当班的差役道:“近来可有人病殁?”差役说:“白塔巷的刘二死了,刚刚埋掉。”刘家中只剩吴氏和幼子两人。”包公心想:“刘二一定死得不明白。不然,这吴氏为何哭不像哭,反倒像笑?”当下,包公让差役传吴氏到堂。

不一会儿,吴氏被带到。包公问:“你丈夫平时是干什么的?又是怎么死的?”吴氏说:“我丈夫刘二以卖菜维持一家生计,前日突然得暴病死。只剩下我和幼子,家里没了依靠,真不知以后怎么活下去。”包公让吴氏抬起头来,吴氏抬头瞟了包公一眼,又赶忙把头垂下。包公见她虽身着孝服,脸上却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暗想:“如果真像她说的,日后生活无着,又怎么舍得花钱去买胭脂?丈夫刚死,尸骨未寒,一个女人,又怎么会有心思去打扮?”想到此,包公问道: “你丈夫埋在哪里?”吴氏说:“埋在北门外七里牌后头。”包公叫差役陈尚和几个差夫与吴氏一起去开棺验尸,看刘二身上有无致命的伤痕。

陈尚带人来到坟地,令差夫掘开坟墓,打开棺材,细细查验了刘二的尸体,回来报告说:“刘二身上没有伤痕,的确是病死。”包公一听,拍案大怒,说:“陈尚!你草率行事,有辱使命,与那吴氏串通,隐瞒真情,欺骗本府。限你三日内查明真相,否则,我饶不了你。”陈尚见包公发怒,大出所料,惊慌失措,连忙下跪求饶,说:“大人息怒,小的明白。”退了下去。

陈尚又来到坟地,把刘二的尸体翻来覆去又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伤痕,也无中毒痕迹。他心里惶惶不安,不知如何是好。回到家里,闷闷不乐。他的妻子叫杨玉。杨氏见他心事重重,便问:“郎君因何事愁眉不展?”陈尚便把此事告诉杨玉。杨氏听了,也很着急,说:“你查过刘二的鼻孔没有?”陈尚说:“没有查过鼻孔。”杨氏说:“我曾听说,把铁钉插入鼻孔,能把人致死,而且不留痕迹。你不防去查查他的鼻孔。”陈尚虽半信半疑,还是按杨氏说的,去查验刘二的鼻孔。结果吃了一惊,刘二鼻孔中果然插着两颗铁钉,足有四寸多长,一直插入脑后。陈尚取出铁钉,来向包公交差。

包公查看了铁钉,让差役传吴氏到堂。包公道:“刘二是如何死的?从实招来。”吴氏说:“我丈夫的确是病死的,左右街坊可以作证。”包公将两颗铁钉“咣”的一下扔到她面前,说:“你丈夫病死,为何鼻孔中插入铁钉?”吴氏一见铁钉,大惊失色,心慌意乱地说:“妾实不知情。那天我丈夫去卖菜,感染风寒,突发高烧,昏迷不醒。等我请来医生时,他已经死了。请大人明察。”包公见她还想狡辩,大喝一声:“动刑!”众差役扑上来,将吴氏推倒,抡起板子就要打。吴氏一看那板子,吓得魂不附体,连忙喊“招”。原来,吴氏生性水性杨花,与富户潘某勾搭成奸,趁刘二外出卖菜,多次在一起鬼混。吴氏为了嫁与潘某,两人合谋,用酒把刘二灌醉,然后,害死了刘二。包公令差役抓来潘某,潘某见吴氏已招,也只得招供。包公判二人为刘二偿命,秋后问斩。判决完毕,包公问差役陈尚:“是谁叫你查验刘二鼻孔的?”陈尚说:“是小人贱妻。”包公说:“你夫人能有这般见识,实不简单。请你夫人来,本府有赏。”陈尚把妻子杨氏领来见包公。包公说:“你协助查案有功。赏银子五十两。”杨氏见赏,非常高兴,连忙拜谢包公。杨氏领了赏赐,正要走时,包公又把她叫住,问道:“杨氏,你与陈尚是结发夫妻,还是半路夫妻?”杨氏说:“我前夫几年前死了,后来嫁给陈尚。”包公又问:“你前夫叫什么名字?”杨氏说:“叫梅九。”包公说:“得什么病死的?埋在哪里?”杨氏见包公追问得紧,竟面色慌张,支支吾吾地说:“他是淹死的,埋在南门外乱葬岗上。”包公道:“你前夫死得也不明白。”便吩咐差役马亮去乱葬岗挖坟验尸。杨氏一听要验尸,吓得面无人色,却故做镇静,暗想:乱葬岗坟墓甚多,他们认得哪个?

来到乱葬岗,杨氏胡乱指了一个坟墓,说:“这就是我前夫梅九的坟。”马亮叫差夫挖开坟墓,撬开棺材,仔细查了尸体,身上没有伤痕,鼻孔里也没有铁钉。杨氏撇嘴“哼”一声,说:“人人都夸包老爷断案神明,从不冤枉无辜,今日却冤枉好人。”马亮没查出问题,无可奈何,正准备回去向包公交差。

这时,有一位七十来岁的老翁拄着手杖,向他们走来,对马亮说:“公差为何要掘我侄子的坟?”马亮一听,指着杨氏,说:“你侄子可是她的前夫梅九?”老翁摇摇头,说:“原来公差要找梅九的坟。”又冲着杨氏说:“你不要乱指别人的坟,让我侄子不得安息,也让这些公差白费力气。”老翁用手杖一指,领着马亮等走到另一座坟前,说:“这才是梅九的坟。”差夫挖开坟墓,打开棺材,马亮一查,梅九的鼻孔里插着铁钉二枚。于是取出铁钉,押着杨氏,回去向包公交差。杨氏抵赖不过,便招认了谋害前夫的罪行。没有同谋,系她一人所为。

包公判杨氏死罪,秋后问斩。人们听说了这个案子,无不称奇。

13.鬼宅命案

民国的时候,贵州黄平有个名叫邹富贵的地主深夜死了。据他家里人说,是死于惊吓。因为他家时不时出现鬼火。只要一到天高气爽的夜间,书房、卧室,甚至天井、客厅里常常飘出鬼火来。先是淡淡的、蓝蓝的几朵,晃晃悠悠的,慢慢地聚在一起,离地1尺或3尺,一闪一亮的。一般显现几分钟后,才缓缓消失了。

邹富贵原本就是一个迷信的人,见自己宅中时时出现鬼火,惊慌不已。忙去请教一位自称深通“奇门遁甲”、颇谙“周易”的道士为他卜课。这道士为他卜了一课,口中念念有词道:“老宅积旧怨,火星焚大屋,移室且安然,且未有迟疑。”

说是凶兆,得处处小心为好,最好是搬一次家。

这屋子是邹家祖宅,岂能随随便便丢弃?何况众人皆知这是鬼宅,即使卖了也不值几个钱。

邹富贵正犹豫间,偏偏这鬼火越来越旺,出的次数也频繁起来了,吓得邹富贵请和尚送道土,买三牲祭祀,想把鬼送出去,可鬼火还是时时出现。

这天夜里,又是一个好天,邹富贵睡得正香,猛地被他的后妻推醒,惊叫道:“有鬼!”睁眼一看,只见明晃晃的鬼火不但在床前乱滚,还缠着他不散。他原来就心脏不好,吃这一惊,马上大叫一声,两腿一蹬死了。

经过验尸,的确是死于心脏病。

警长王佐负责此案的处理。王佐留洋日本,他当然不信有鬼,只是弄不懂这“鬼”来自何处。莫非,这屋内藏着什么不成?正找不出头绪,突然看见丫环春兰拿了书房里的一只废纸篓去倒,他心中一动,跟了去看。春兰将纸倒在垃圾堆上,回房去了。他顺手翻翻,见有一张揉成一团的纸,展开一看,上面写得甚是古怪,一时看不明白就折好了藏进口袋。拿回去细看,只见上面写着:“禾五三牛四又十一见四在久八四,一三一日首人六又三十八艾七九止二零二虫五又二十四牛四又二十一”。

这文字写得莫名其妙,让人稀里糊涂,但是里面有机关是肯定的。

王佐又调查了邹富贵家的情况,发现邹家夫妇感情一般,说不上太好,但也还不算太坏。家里佣人虽多,却找不出什么可疑的人来。看来,要破案得从这张字条入手。于是,王佐就细细地研究起这张神秘的字条来。

三天后,他终于猜出这组字谜来。他心中大喜,为了诱出这个收信人,就依写那张字条的方法写了封密信,投在邮局里,收信人是已死的邹富贵。

他心想,那张字条肯定也是以信的方式寄的,而且收信人一定是邹富贵,不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而邹富贵看不明白也就随手一丢了事,而收信人看了以后,做贼心虚不敢毁了,便又团了扔在纸篓里。却不料被王佐发现了,并破出其中奥秘。王佐以同样的密码写,对他说,有要事相商,明天晚上6时,在天觉公园的东边第三把石椅上相会。

事先,他布置了警察在邹家和公园里放下暗哨。

第二天晚6时刚过,一个女人走到天觉公园东边第三把椅子边上来,她不见有人,就焦躁不安地等了有一刻钟,还不见人来。就站起来准备走。

正这时,王佐出现在她的面前,说:“邹太太,这么巧你怎么在这?”

邹太太犹如暗地里吃一闷棍,故作镇静地说:“自邹先生没了以后,我心里一直很闷,出来散散心。”

王佐道:“天觉公园离家很远,干吗不在附近的公园,难道不害怕吗?”

邹太太支吾道:“这个……这个……这是我小时候常来的公园,比较有感情。”

王佐道:“是吗?以后有感情的怕不是公园,而是监牢了。邹太太能与我一起上一趟警察局吗?”“这……这为什么?”“不为什么,就为了这个。”王佐摸出那封密码信来扬了扬。

邹太太脸若死灰,一言不发,跟王佐走了。

原来,王佐是这样解开这封密码信的:他见这信上有许多部首,诸如“禾”、“牛”、“见”、“一”、“日”之类。当时流行的字典是《康熙字典》。翻了几次,渐渐发觉每个部首后的第一组数字是几划,第二组数字是第几个。为了避免混淆,有时插一个“又”字进去,这样,排起来的字共11个。它们是:秘物觅得,不日来杀此蠢货。“蠢货”显然指邹富贵,“秘物”又是指什么呢?却无从知晓。为了诱收信人出洞,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没想到却诱出了邹太太。

那么,邹太太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邹太太虽是邹富贵的后妻,却与邹年纪差着一截。她嫁给他是迫于父命,父亲贪图邹富贵给的彩礼,可以说是将女儿卖了出去。邹太太表面上什么也不说,但是骨子里却恨死了邹富贵。

她读书时有一个恋人,名叫庄楚贤,现在一个中学里教化学。

他们秘密约会了几次后,就定下利用邹富贵的迷信和心脏不好吓死他。庄是化学老师,知道固体磷会自燃,固体磷又很容易到手。于是这些“鬼火”就时不时在邹家出现了,这自然又是邹太太的“手笔”。“秘物”原来指的就是固体磷呀。

14.不孝儿杀母谋财案

“这年头什么样的坏蛋都有。”李嫂忧心忡忡地想着。在这寒冷的冬夜里,白家大宅里透出一丝诡异的气氛,这是那三名青年到达白家大宅的第四个晚上。

二楼的客房里住了三名青年,李嫂伺候夫人上床睡觉,又唠了会家常,待回到自己房间时,已经是零晨一点钟了。

一个小时后,李嫂身边的闹铃响了,那是夫人叫她时的信号。她披衣起身,心想夫人大概睡不着,想找人再聊天吧。于是快步走向斜对面夫人的房间,拉开门把的时候,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风从后面吹来,她回头一看,发现阳台上的玻璃门是开着的。

接着她听到屋里有微弱的呻吟和喊叫声,急忙推开门打开灯。一看,却见白夫人倒在床下,拼命地挣扎。李嫂急忙扶起夫人,才发现夫人的右胸赫然插了一把刀,白色的睡衣被血染成了鲜红色。李嫂吓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白夫人忍住疼痛,使出最后的力气,张着那双失明的眼,对李嫂说:“李嫂……我是被自己的儿子杀死,他不是个好东西呀……为了继承财产,他等不到我死……他……刚才来了,叫了我一声‘妈’,就扑进我怀里,紧紧抱住我。从他出生至今,第一次这样母子相拥……但是,他却拿刀……我敢确定,那是我的亲生儿子……”“太太,你说的是哪一个?小黑?小红?还是小白?太太……”李嫂用力摇着夫人,可是夫人已经断气了。

李嫂强忍住泪水告诉自己不要慌,那把刀是餐桌上的水果刀,凶手犯案后,一定顺着阳台的楼梯往下跑再回到自己房间。无论如何,他还会留在白家,诱人的60亿财产,他舍得放弃吗?夫人拥有一家庞大的酿酒厂,只要她的儿子出现,就可以继承所有的事业。

白夫人的丈夫以及两个儿子,在两年前的一次空难中丧生,而几位娘家的亲戚也都相继病死,身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她勇敢地接下丈夫的事业,在商海里拼搏,过度操劳反而造成了严重的青光眼,视力减退,半年以前,几乎已成失明状态,再加上虚弱的身体,想要复明已是不可能。

知道自己已成残废的白夫人,做了一个决定——希望透过私人侦探社,能够找回26年前她遗弃的一个儿子,让他继承全数的财产。

年轻时的白夫人是一位身出名门的小姐。那年不懂世事的她坠入情网,与一个花花大少生下一个私生子,只好偷偷送给别人抚养。

那孩子7岁时,她曾经见过一面,现在白夫人决心要找回她的儿子蒋文雄。忠心伺候她15年的李嫂开始四处为她奔波,希望能找出蒋文雄的下落。

白夫人曾拿出一张用蜡笔画的图画给李嫂看。虽然只见过他一次,但这是他所画的——一棵大树下,有几只嬉戏的小鸡。白夫人笑着说:“那孩子和我一样是个左撇子,喜欢吃柿子,秋天时只吃柿子。他养母也笑他,这张图上的黑点就是那时他用右手抓着柿子边吃边画弄的。唉!那时,只能以阿姨的名分去看他……”

听说文雄上中学时离家出走。他的养母一路追来,却在中途上死于车祸。如此一来,他故乡也回不去了,转眼应该26岁,希望侦探社能找到他。但是,侦探社却急于得到酬劳而马虎地找到两名自称是蒋文雄的青年,夫人没有办法只有先让他们住进来,希望能够辨认出真假。

而前几天又有一个自称蒋文雄的人上门,他说他曾回过故乡,家乡的人告诉他,白夫人正在找他,所以才登门拜访。这三个人都蓄着流行的长发,身材和脸孔都长得差不多,白夫人和李嫂很不喜欢他们,只有根据他们毛衣的颜色分别取名为小黑、小红和小白。

资料上说文雄去年患上了鞭打症,脖子不易转动,但是这三个人,居然也患上了这种病。

白夫人被刺杀的前兆,应该出现在那天的晚上。李嫂又回想起来:

连同李嫂四人分别坐在白夫人的两旁,左边为小黑、小红,右边为李嫂和小白。当李嫂照顾夫人用餐时,小黑和小红不知因为什么事吵了起来,小黑突然站起来用叉子刺了小红的右手背,小红大叫了一声,顿时鲜血一滴滴地流下来。小黑一见小红流了血,也不知如何是好。小红顾不得止血,他用另一只手狠狠扭了小黑一下,顿时小黑痛苦地大叫,似乎右手臂被折断了。“哼,就算扯平了!谁怕谁呀?”小红这么说着,李嫂和小白都惊恐地看着他们!

当天夜里,小黑用托板和三角巾吊着受伤的手臂,小红用白绷带绑住右手,像是戴了一双大手套,两个人凑在一起滑稽而有趣。小白看着他们两个,不禁大笑,然后逗他们说:“我就假装右手受伤,用左手替你们素描吧!”因为左手拿笔,所以一下就掉了下来。

此时电话响了,李嫂跑去接,原来是要洽谈公事,她对三个年轻人说:“你们哪一位帮我记一下地点?”眼睛却盯着小白,但是小白却不理睬,依然画画,小黑举起受伤的手臂,表示不能写字。小红嫌她罗嗦,抓起一支笔,记下她所要的地址。字迹工整而美观。

想到这,李嫂不禁打了个机灵,她望着死去的白夫人喃喃道:“夫人,我会为你报仇的。”说完她拿起了电话报了案。警察赶来后把小红抓走了。

半个月后,李嫂作为证人出现在法庭,她说:“白夫人曾告诉我,她的儿子是左撇子,而那天他们帮我记地址时,小黑右臂被刺伤不能写字,小白根本不会用左手,只有小红能够用左手熟练地写字,这就证明小红是白夫人的儿子。白夫人临死前告诉我杀她的人正是夫人的亲生儿子,这就是证据。”说完,李嫂拿出那张画和那张纸条。经查,留在画上的指纹与小红相同,法庭最终审判小红谋杀罪成立,被处以死刑。

15.关帝庙里的情杀案

故事发生在解放后不久。这一天,王县长带着小刘和小田下乡去检查工作,晚上住宿在何家寨何大爷家里。何大爷孤身一人生活,说话声音有气无力,脸上没有半点笑容。王县长感到很奇怪,吃完晚饭以后就到何大爷房间里和老人家拉家常。

聊了一会儿天,王县长有意无意地问何太爷:“何大爷,您的儿子不在身边,他们都在哪儿工作啊?”

一句话勾起何大爷满腹酸痛,老人含泪讲起了自己的不幸:“我何老头好命苦啊!年轻地时候死了老婆,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儿子何志明拉扯大。志明23岁那年,娶了邻村的李凤。刚开始,小两口还凑合着能过,后来就常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前年秋天,两人吵了一次,李凤便赌气回了娘家,20天都不回来。中秋节快到了,志明去接她,好说歹说总算把她给说动了。回家时走到山上破关帝庙前时,李凤说要小解,让我儿子在庙门外等着。可是左等右等不见李凤出来,我儿子急了,连忙进庙去找。来到关帝庙的神像前,却发现李凤赤裸裸地昏睡在周仓像的脚下。”“我儿子扶起李凤,好不容易才把她叫醒。李凤一醒便哭着说,周仓显灵了,还脏了她的身子。说着气呼呼地用拳头去打周仓的塑像。我儿子又惊又怕,赶忙把李凤背了回来。全村人知道这件事后,大家都心惊胆颤,不知如何是好。”“当天晚上,我见儿子和媳妇关好门窗睡觉以后,才回房去休息。可是,第二天早上却不见儿子和媳妇起来。等到大上午了,我敲门大喊,都无人答应。我便撞开门进去一看,吓呆了:儿子志明躺在床上,被挖去心肝,媳妇李凤被牢牢地捆在罗圈椅上,嘴里塞着棉花,昏死过去。“领居们闻声赶来,救醒李凤,李凤哭着告诉大家夜里发生的事。原来,夜里他们正睡得香,不知从哪儿进来一个人,杀死了我儿志明,挖走了心肝,并且还奸污了李凤。李凤说,她看那个人的形象和关帝庙里的周仓一般模样。大家顺着地上的血迹,跑到关帝庙,却见我儿子志明的心肝挂在周仓的大刀上。”

老人讲得泪水纵横,王县长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抬起头来问何大爷:“那周仓被塑在庙里,怎么可能深夜杀人呢?”

何大爷伤心地说:“是啊!起初我也不相信,可是门窗都关得严严的,儿媳妇绑得紧紧的,我儿子的心肝怎么能飞到关帝庙呢?肯定是鬼神在作祟。”

王县长若有所思地问: “那你的儿媳妇现在到哪儿去了?”

何大爷叹息着说:“她帮我料理完志明的丧事后,过了两个月,就改嫁她娘家村的李洪英了。”

王县长又问:“何大爷,你儿子和儿媳妇他们原来住哪间屋子?”

何大爷指了指说:“就是你们睡觉的那一间。”

王县长安慰了何大爷后,便和小刘、小田回房休息。但他们怎么也睡不着。他们不信鬼神,便认定这一定是一起谋杀案!可是凶手是谁呢?为什么要杀人?杀人以后又是怎样关上了房门?

王县长想着想着,索性爬起来,叫醒了小刘和小田。他把小刘和小田分别绑在屋里的两把罗圈椅上,嘴里塞上棉花,并告诉他俩,谁要是能把屋门给关上,谁就可以上床睡觉,否则,就得这样难受一夜。说完,叼着旱烟袋看他俩如何动作。

小刘和小田理解县长的良苦用心。可是两人挣扎了半天,仍然动弹不得。夜深了,一只蚊子在小刘的脚上叮了一口,小刘神经质地往地上一跺脚。这一跺脚,小刘突发灵感:上身和大腿虽然捆得很死,但膝盖以下并没有捆绑,仍能活动。小刘想到这儿,双脚着地,费力地把椅子背起来,像一只乌龟一般一点一点地挪到门口,用鼻尖慢慢地把门闩上,然后又一点一点地移回原地。

三人兴奋地跳起来。好不容易捱到天亮,他们就来到何大爷的屋里。王县长告诉何大爷:“你的儿子不是周仓杀的,是被活人杀死的!”

何大爷瞪大眼睛问,“是谁杀了我儿子?”

王县长说:“是你的儿媳妇李凤和她现在的丈夫李洪英。他们两人早就有私情,后来又共同设计谋杀了你的儿子,却制造了周仓杀人的假象!”

说完,王县长他们就向当地公安机关作了汇报。当地公安机关立即逮捕了李凤和李洪英。经审问,二人对杀死何志明供认不讳,至于杀死了何志明后如何伪造了现场,和小刘的表演一模一样。

16.惨死在别墅里的女明星

偶像派歌手徐莉娟惨死于别墅度假村,引起演艺圈不小的震动!

报案的青年,本来准备骑自行车抄小径到海边去。这一带别墅较少,只有三间,但是相距很远,前面也有几间,都是去年才盖好的,徐莉娟就住在这儿。

这附近很少有人走动,今天清晨,徐莉娟的窗户却是开着的。青年想一睹她的风采,就探头张望了一番,却发现一名女尸赤身裸体仰躺在床上,脖子上好像绕了一圈东西。

那青年吓得连忙跑向电话亭,向警察局报案:“歌星徐莉娟……”他喘着气。“大清早别开玩笑,有什么事快点说!”警察以为是什么人在恶作剧,不耐烦地问道。“歌星徐莉娟……”“她怎么了?”“她死了!”

炎炎夏日快要过去了,警察们心想可以轻松休息几天,没想到又发生了这件事。赶到出事现场,已经是8点多钟,正如青年所言,徐莉娟被人用胸罩勒死在床上,衣服被剥光散落在一旁……

严警官立刻派人联络徐莉娟住在附近的朋友,包括住在二里外的作曲家胡啸天和在餐厅里当侍者的尤小清以及吉他手彭汉文,他们两个人都住在餐厅的宿舍里。

严警官之所以和胡啸天联络,是因为他平时很照顾徐莉娟,大家都知道,这栋别墅是他特地为徐莉娟买的。

胡啸天是这里的老住户,当初只是为了避暑。这几年,因为操劳过度,身体不太好,为了养病,待在这里的时间也较长。他患的是心脏病,常常觉得胸口疼痛,原来心脏瓣膜有了异常的现象,他的主治医师担心他随时有发病的危险。

胡啸天骑着自行车匆忙地赶来。他头发凌乱、眼睛通红、目光呆滞,似乎是睡眠不足,而且气喘嘘嘘……让人觉得他实在病得很严重。

不久,尤小清和彭汉文也乘出租车赶到,他们没有理会严警官,经直冲向躺在床上的死者。“不要碰任何东西!”严警官大叫。接着告诉那名青年可以回去了。

验尸人员来到现场,勘验死者身上各个部分,没有被强暴的迹象,看起来只是单纯的绞杀事件。

在警察的询问下,胡啸天慢慢地说:“昨天晚上,莉娟在餐厅表演完后,我、小清和汉文及她四人在这里聚会!”“是啊!我们恣意地胡闹、喝酒和聊天!”“酒和莱都很丰盛,炉火也很旺,好像在过圣诞节!”

尤小清和彭汉文也跟着应和。“后来……我先回去了,因为身体不太舒服,那时已经过了12点。”胡啸天说完,轻轻咳嗽了一声。“你是坐车回去的吗?”警官又问。“不,我是骑自行车回去的,车子已经开了好几年了,修理之后电瓶的电仍然不够,所以就没有开来!”“你的身体不好,骑自行车不会觉得太累吗?”严警官奇怪地问。“不会,因为我慢慢地骑,但是当我骑到屋子前方不远的地方,回头一看,却发现……”“看到什么?”“小清和汉文对莉娟无礼……我因为身体不好,无力阻止,只好先回家休息!”

顿时,小清和汉文都脸色惨白地站起来盯着他。

这时严警察忽然问道:“胡先生,晚上的夜风是不是很冷?”“当然,我酒量又不好,冷得直发抖!”“好了,胡先生您可以先走了。”

胡啸天紧抓严警官的手,悲伤地说:“严警官请你一定查出真凶为莉娟报仇。”严警官点点头,目送胡啸天远去,却陷入沉思之中。

下午,严警官带着几个人来到胡啸天家。“胡先生,突来拜访实在冒昧,但是……能不能借你的车钥匙一用?”“当然可以。”胡啸天将车钥匙交给严警官。

严警官开了车门,看看车表上的数字,再按按喇叭,由于电力不足,响音并不洪亮,引擎只能“嗖、嗖”地出声,无法发动。“唉,还是无法发动,车表上的距离和修车厂的登记一样,这辆车果然不能动!”严警官松了一口气,他本来一直怀疑胡啸天,凶手或许不是他。“胡先生,你昨晚回来是不是马上就睡觉了?”“不,我昨晚失眠!”“哦,这样啊,住在前面的林教授说,昨天很晚了还看到你屋里的灯亮着,不久,就听到车子的声音,胡先生,你是否也听到了呢?”“对!我也听到了,但是……”“你应该听到的!因为那是你车子的声音,骑自行车实在太累了!”严警官说完,就叫几个警察用手铐铐住他。

胡啸天惊恐地大叫:“为什么要抓我?我的车子真的不能动啊!”“今天早上才不能动吧,昨天晚上你开车去杀人,对不对?”严警官盯着他狠狠地说。

胡啸天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严警官没有理他,继续说道:“昨晚的聚会你故意先离开,后来又去了徐莉娟那儿,因为你身体不好,就开车去了。绞死她之后,再布置成裸尸杀人现场,同时又想嫁祸于尤小清及彭汉文两人。起初差点信了你,可惜你讲错了一句话,你说回去时,从窗外看见他二人对徐莉娟无礼,昨晚天气突然变冷,冻得直让人发抖,你们聚会时空调开着,而且一直没有关上,窗户上肯定是雾气蒙蒙,你怎么可能清楚地看到一切呢?对于电瓶车,只要车灯开一晚上消耗电力,第二天就无法启动了。”

稍歇了口气,严警官又问道:“好了,胡啸天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何杀了她?”

胡啸天默默地摇摇头,伸出了双手……

17.供词中的破绽

惨绝人寰的凶杀事件,却发生在有名的避暑胜地,这不禁叫人作呕。

这一天清晨,一个住在别墅区的人起来遛狗,路经明星魏丽媚家时,平常温驯的狗却狂叫起来。他觉得屋子的气氛有点异常,所以便进院窃看了一下,没想到,美艳女星竟会被杀。

魏丽媚已经怀孕八个月,再过不久就要生产,歹徒竟然将她全身剥光,并用锐利的长刀将她的肚子剖开,血流满地,惨不忍睹。

在现场还有一个人证,她叫庄月琴,是魏丽媚的丈夫沈大卫的远亲。

现场一片凌乱,电话线、电灯都被破坏,调查人员认为这是一宗早有预谋的杀人事件。庄月琴呜咽着说:“那天大哥不在,我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喝咖啡,不久,就糊里糊涂地睡着了,醒来时,双手却被反绑着,当时,我想坏了,有坏人进来了。果然……从镜子中看到了凶手的背影!虽然我戴着紫色的防晒眼镜,但是我能肯定,那是一个穿灰色衣服,左手拿刀的女人。”

根据庄月琴的供词,警方很快调查出和魏丽媚有怨仇的三个女人,她们都是和沈大卫关系暧昧的美艳女子。

苏可丽,26岁,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她迷惑地说:“我为什么要杀她?虽然她该死,不过看在她有身孕的份上,还不至于下这种毒手!”

苏可丽既不是左撇子,也没有灰色的衣物。

另外一个叫白燕燕,25岁,是位服装设计家。平日最爱穿白色的套装,她平静地说:“我和魏丽媚是有一点摩擦,但是也犯不着杀她,平常我都是用右手办事,如果需要,我偶尔也会使用左手,难道这就算左撇子吗?”

现在嫌疑最大的,就剩下那位年仅23岁的方若连小姐。她相当迷人,也是电视台最被看好的女明星,喜欢穿黄绿色的套装,她有点沮丧地回答:“老实说,我很害怕,因为我真的想不到会有这么恐怖的事情发生……”方小姐也不是左撇子!

负责该案的仇警长仔细分析了庄月琴的证词,发现有许多疑点,她表示看过凶手的背影,但是镜子中呈现的应该是相反的位置,所以,凶手应是右手持刀,不是左手!

这一番话,使得整个调查工作又停顿下来。一位年轻的警员问仇局长。“就算她们三个人中有一个是左撇子,也未必是凶手啊。”“对!”仇警长肯定地回答。“那么这样一来,只剩穿灰衣这条线索,但是她们并没有任何灰色的衣服啊!”那名刑警又轻声问道。“庄月琴戴着紫色的防晒眼镜,又无法动弹……”仇警长似乎在提示他什么事。“哦……对,透过紫色的防晒眼镜所呈现出来的不可能是灰色!”刑警喜出望外地说。“知道了吧,赶快去调查!”“嗯,等一下……”仇警长突然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接着又对那名刑警说:“不用去麻烦鉴别科的人了,我已经晓得凶手是谁了!”

仇警长望着迷惑不解的刑警说道:“凶手是庄月琴,我们差点被蒙骗过去,案发当晚,电灯、电线都被破坏,庄可琴在黑暗中怎么可能从镜中认出凶手穿着灰色衣服?另外,从作案手法上看,凶手是个极其残忍的家伙,他怎么可能只杀魏丽媚,而不杀庄月琴,留下这样一个证人呢?显然庄月琴的话转移了我们的视线,那么从种种情况看来,杀人犯极有可能是魏的丈夫沈大卫,而庄月琴是共犯。”“现在,”仇警长顿了顿说道: “你们明白怎么回事了吧!”

原来如此,醒悟过来的刑警连忙跳上车一路鸣叫地向魏丽媚家驶去。

18.轻伤致死的怪案

郑仁,广州某县人氏,家境中等。结发妻子姜氏,婚后十多年未生养。夫妻俩一向和睦,相敬如宾。可惜姜氏年过40,便重病缠身,卧床两年,不幸身亡。

郑仁中年丧妻,非常悲痛。时间长了,邻居见他形影相吊,寂寞无伴,就替他做媒。不久,郑仁便娶了位续弦丁氏。

丁氏出身贫寒,可是天生丽质,年纪又轻,嫌郑仁年老,言语中流露出不满的情绪。郑仁为人忠厚对她很是溺爱,虽然知道她对自己不满,却也不忍心责备。

一天,郑仁和打过官司的冤家王玉明狭路相逢,两人先是出言不逊,后来是扭打成一团。过路人相劝后,各自回家。不料,郑仁睡至半夜,竟口吐鲜血,一命呜呼。

第二天一大早,丁氏就到县衙门告状,状告王玉明把郑仁打伤致死。县官命仵作验尸,发现尸体青肿。传来王玉明讯问,王玉明供认路遇郑仁后扭打,不过郑仁也打了自己。

郑仁打过王玉明,却没有造成什么后果,而王玉明打伤了郑仁,伤势发作,最后死亡,那当然是王玉明的罪过了。县官以为事实已经查清,王玉明伤人该抵命,判了死罪,收监暂押,只等上报批复下来,秋后执行。

案子上报到施公那里。

这天晚上,施公审阅下级呈交的案件,看了王玉明打伤郑仁致死一案的材料,却发现了几个疑点:验尸单上写的是尸体浑身青色,难道殴打而伤,伤痕会遍及全身吗?再则郑仁被打后,是独自回家的,还在家吃过晚饭,到了半夜才突然死亡,打伤的怎么会几个时辰后突发呢?看来其中有诈,王玉明可能受了冤枉。

那么,谁是真凶?

这可是攸关人命的大案,施公决定亲自带领贴身随从明察暗访。

郑仁的隔壁邻居提供了一个情况:在郑仁案发的前几天,他们夫妻俩发生过口角。口角是由一只男用的香囊引起的。郑仁责问妻子:“这香囊是谁的?怎么会放在房内?”

丁氏起初闭口不语,经不住郑仁的威吓,她终于说出了真情:“这是郑奇的。”

郑奇是郑仁的侄子,30出头,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喜欢拈花惹草。香囊事件发生后,郑奇消失了踪影。

施公询问当时验尸的仵作。仵作经施公这么一提醒,立刻承认自己有失职之罪。实际上他当时也感到有问题,郑仁不像受伤而死,而是中毒身亡,只因主审县官认为这桩命案铁证如山,他不想给自己找麻烦。“那么,依你看,像是中什么毒的迹象?”施公追问道。

仵作想了一想,回答:“似乎是砒霜中毒。”施公查询了县里的不少药店,终于查到一家药店的老板与郑奇相识。老板道:“前几天,郑奇说家里老鼠成灾,买了砒霜去药老鼠。”“果真是这对狗男女下的毒手。”施公心中有了底。

逮捕丁氏,郑奇必定不再露面,逃之夭夭。现在郑奇又下落不明,怎么引蛇出洞呢?施公左思右想,想出了一条妙计。

这天,县城里街头贴出告示:斗殴杀人犯王玉明于×月×日砍头示众。

行刑的那天,刑场四周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围了一圈,议论纷纷,年老的在告诫年轻的:“遇事切不可气盛,一拳一脚打出人命来可不值。”“人生在世,冤家是宜解不宜结。”

午时三刻,刽子手手起刀落,王玉明身首搬家。

当夜,天色刚暗,郑仁家里闪进一个黑影。那黑影正是郑奇,他耳闻王玉明已经开斩,他与丁氏嫁祸于人的阴谋已经得逞,满以为两人可作长久夫妻了,就迫不及待地来见丁氏。不料他前脚刚踏进门槛,后脚几名公差便破门而入,将郑奇生擒活捉。

原来刑场开斩的并非王玉明,而是一名死囚。施公将他冒名顶替,作为诱饵,引郑奇这条毒蛇出洞。

大堂上,郑奇和丁氏供认对通奸谋命,嫁祸于人的阴谋供认不讳。

王玉明得以平反,当场开释。

施公明察秋毫,为民洗冤,再次在广州城内传诵开来。

19.印花上的毒药

摩菲警探接手了件很棘手的案子。一富家幼子被绑架,虽然付了大笔赎金,可人质却没有生还。显然罪犯一开始就没打算归还人质,早已将碍手碍脚的幼儿杀掉,而且残忍地将其碎尸。从这一点看,罪犯肯定是熟悉被害人家内情者无疑。经侦查,常出入被害人家的会计事务所会计师坎纳里森被列为嫌疑对象。这家事务所在案发前一直生意萧条,门庭冷落。最近却突然火爆起来,这不能不令人觉得蹊跷。

摩菲与其同僚走进了坎纳里森会计事务所,见坎纳里森正一张张地用舌头舔着印花在往文件上贴。“坎纳里森先生,实在对不起,打扰您了!”摩菲警长说道。“哦,又是为那桩绑架案吧?”

坎纳里森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将两人让到待客厅坐下。“我的合伙人赫雷斯刚好出去了,所以我就不请两位用咖啡了,很抱歉。我因为身体不好,医生禁止我喝咖啡,只能喝水,无论走到哪儿也总是药不离身啊。”

完全是一付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面孔,但摩菲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不,不必客气。”“要是有个女事务员就好了,可直到前一阵子经营情况很糟,一直未顾得上……”“您是说已经摆脱了困境,那么是怎么筹到钱的呢?”“嗯?不,钱是到处……”“请您说得具体些。”“一定要说得那么具体吗?”

摩菲端正了一下坐姿,“坎纳里森先生,您的血型是A型吧?”“正如您说的,也许因为我同赫雷斯都是A型血,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不是……”坎纳里森想岔开话题。

摩菲打断坎纳里森的话,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从送到被害人家的恐吓信的邮票背面验出了您的指纹,上面留有A型血的唾液,您有舔邮票贴东西的习惯吧?”“咦,您连这……”“还是让我来问您吧。您的钱是怎么弄到的?”“实际上……说起来你们恐怕不相信,是我捡的。那是绑架案发生数日后的一天,刚好就是那边椅子的一旁,有一个什么人遗忘的包,里面装的是现金。”坎纳里森不安地说道。“您告诉赫雷斯了吗?”“没有。我想大概会有人来问的,便保存了起来。但始终没见有人来问,于是……啊,你也知道我急需钱。我对赫雷斯说钱是我张罗来的,因为前一段时间他干得很棒,所以我也不想落后……”

坎纳里森战战兢兢,以为自己会被逮捕,但摩菲他们并无什么确凿证据,便起身告退了。

这是个失误。坎纳里森当日晚便服毒自杀了。抽屉里发现了盛毒药用的小瓶,但没有发现遗书。

摩菲后悔不迭。他急忙走到解剖室,同担任坎纳里森尸体解剖的法医攀谈起来。谈着谈着,法医突然想起来了:“对了,坎纳里森是非分泌型体质。”“糟了!坎纳里森不是绑架罪犯,他是被罪犯所杀,而又被伪装成自杀的。”

摩菲猛然醒悟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摩菲?”

同僚问道。“坎纳里森的会计事务所的经营状况一旦好转,肯定还有一个受益者,就是合伙人赫雷斯。而且,若将绑架罪的罪名转嫁给坎纳里森再伪装其自杀,那么事务所就会悄然落到赫雷斯一个人的手里。”“可是,断定坎纳里森不是绑架罪犯的证据是什么?而且,坎纳里森很可能是畏罪自杀?”

昨日与摩菲同去的同僚提出疑问。“证据是有的,而且是不能唾弃的证据。”摩菲不慌不忙地说道。“坎纳里森是非分泌型体质,也就是说在他的唾液里不分泌血液型物质。说白了,邮票上验出的A血型唾液不是坎纳里森的,那么只有可能是赫雷斯的。他虽然知道坎纳里森和他一样都是A型血,却不知其中有异,于是他搞到坎纳里森碰过的邮票,再由自己添后贴到恐吓信上。”“那坎纳里森为什么要自杀呢?”同僚不解地问道。“你还记得咱们昨天见坎纳里森的情况吗?”摩菲说道。“坎纳里森有用舌头舔印花的习惯,赫雷斯事先完全可以在印花上抹上毒药,这样坎纳里森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中毒,然后赫雷斯再伪装成坎纳里森畏罪自杀的样子,以转移视线,这个混蛋可真够狡猾的。”

摩菲说完,又补充道:“不过他是不会逃脱法律的制裁的。”

20.绝顶聪明的杀手

布莱克博士在自己家中被人开枪打死。独自住在郊外的布莱克博士的尸体是在第二天早上被帮工玛琪发现的。尸体倒在书房正中央,胸前中了一枪。屋内带着灯罩的电灯从天花板垂下,布莱克博士穿着礼服,倒在灯下。在博士身旁有一只被打碎的灯泡。

窗户关着,挂着厚厚的窗帘。在窗帘和玻璃上有一个弹孔,死亡时间推定为昨晚9点左右。探长奎恩和助手默尼奉命赶到。当地治安队长把情况作了简略介绍:“犯人是从院子对面的杂树林里开枪的,距离约40米,一枪命中,枪法的确不错。根据这点,不久就可找出犯人。”

奎恩探长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现场,提出疑问:“黑色窗帘的布料很厚,即使屋内开着灯,室内的人影也映不到外面去,而且,布莱克博士是在电灯下方被击中的,他的影子更不会映到窗上。那么,犯人究竟怎么瞄准射击的呢?难道是偶然被打中的吗?”

奎恩探长的疑问,治安队长无法解答,只得答应天黑时做一下试验。这时,奎恩看见了博士身旁的碎灯泡,找了支电笔试了一下灯座,发现灯座有电。

天黑的时候,经过试验,证实了奎恩的疑问。“从窗帘缝隙处,只能知道室内是否开灯,然而,罪犯只一枪便命中了他,的确是个神枪手。”治安队长感到有些奇怪。“已大致知道犯人是谁了吗?”奎恩探长单刀直入地问。“有两名重大嫌疑犯,是布莱克博士的两个侄子,加森和尼克。博士现在是独身,又没留遗嘱,遗产将由他们两人各自继承一半。博士有相当大一笔遗产。”

治安队长找来了加森和尼克。由于没有确凿证据,无法定案。实际上,案发的当晚,两人在叔父家共进晚餐。之后,3人在书房隔壁的起居室里谈话。据说8点30分的时候,加森和尼克回家去了,帮工已于7点30分先走。此间,两个侄儿分别都进去过书房一次。先是加森在闲谈,博士的烟抽完了,他进书房去取。临走之前,尼克从书房里借了书后回去的。其间,布莱克博士一次也没进过书房。这些,刚才加森和尼克都作了证词,而且布莱克博士一直把他们送到门口,然后关上门。不料进入书房后被射杀。第二天早上案发时,他家门还紧关着,并没有人破门而入的迹象。

再说,两个侄儿住在各自的公寓里。据他们说,在叔父家门前告别后,一个向南,一个往北各自回去了。奎恩探长想到这里,闭目沉思着。片刻后,奎恩突然睁开眼睛,对治安队长说:“白天在现场时,灯罩灯座是有电的,而在博士身旁有一只被打碎的灯泡。”“是的。”“那我知道谁是凶手了。”

治安队长问道:“是加森,还是尼克?”

奎恩探长用肯定地语气说道:“是尼克。”“为什么?”“尼克在回家前最后一个进入书房,这便是证据。”“嗯?”治安队长糊涂了,“奎恩探长,只凭此似乎还不能证明什么。”

奎恩微微一笑,说道:“尼克从书房出来时,事先摘下电灯泡。侄儿们走后,布莱克博士进入书房,按下墙上的开关,发现电灯不亮,一看是灯泡没了,他便去更换灯泡,或许是嫌麻烦,他没有关开关。这样,在灯泡接触灯座的一刹那,灯泡亮了,而博士恰好站在灯泡正下方,所以,从书房的窗户看到电灯亮的瞬间,布莱克博士肯定会站在电灯的正下方,即使窗上没有映出影子,罪犯也能瞄准射击,试想,有什么人会如此精确地知道电灯的位置呢,恐怕只有它的主人和他的侄子们吧!”“而博士被击中倒下后,灯泡自然从手中丢了下来,所以会摔碎在博士身旁……”治安队长似乎还沉浸在对当时情景的想象中。“没错,”奎恩探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说道,“好吧!让我们去捉尼克去吧!”

21.仵作的高招

清朝的时候,广州城外有个名叫王保牛的乡农。

这天下午,他披麻戴孝从乡下赶到城里来广州府告状,状告他所在的山上出了猛虎,他哥哥王大牛早上上山打柴,被老虎吃了。

施公他听了王保牛哭诉后,道:“一向不闻附近山中有虎,怎么会咬死你哥?”

王保牛磕头道:“大老爷有所不知,也许,这是别山窜来的过路老虎也末可知。求大老爷派猎户去打死老虎,为我阿哥报仇。”

施公道:“现在你哥哥的尸身在哪里?”

王保牛道:“已被老虎撕咬得东一块西一块,血淋淋的甚是难看,小人瞧这样子实在凄惨,怕吓着嫂子,就捡一些枯柴断枝来堆着烧了。”

施公道:“你好不晓事,凡有人横死,都要由官府查看,仵作验尸,有了定论,方可下葬。你却擅自作主,烧了尸首。这又怎么说?”

王保牛大惊,磕头道:“小人是个乡下人,从没见过世面,不懂这些规矩,求大人恕小人无知之罪。”

施公道:“你且回家等着,有什么事随叫随到。找猎户的事,本府自会安排。”

王保牛谢过后,磕头回去了。

施公心想:“王保牛口口声声自称乡下人不懂规矩,我看他上堂下堂一切规矩件件在行,实在不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再说,若真是啥事不懂的乡下人,老虎吃了人,只好自认倒霉。说与地保知道,也就完了,如何又不咸不淡地千里迢迢从乡下赶到这里来,要我为他捉虎报仇?还有,一早去打柴,也不会上了山就遇见老虎。就算上山就被老虎吃了,他做弟弟的未曾一块儿去,怎么马上就得知哥哥上山被老虎吃了。王保牛知道消息上山寻见尸体火烧尸骨,就短短一个上午的事,为什么这么巧这么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施公立即派捕头带人下去调查。原来王保牛家住山脚下,要找到他家还真不容易。王大牛的妻子正哭得死去活来寻死觅活。她哭哭啼啼告诉捕头,近些日子,大牛与保牛不和,只因分家产的事。王保牛家有两家邻居,都不知道山上出了老虎,也都是听王保牛说起。猎户们说,近来这山里不像出老虎,若是出了老虎,一般的麋鹿等小兽早四散奔逃,可是也不曾见有这样的事。再说,也没有发现虎粪虎脚印。

捕头又奉命突然搜查了王保牛家,在后门柴堆下搜到斧头一把,拿它一烤,上有血痕。

这些事向施公禀报后,施公说:“这事只好看尹峰杰的了。你们去把尹峰杰叫来。”

尹峰杰是个老年仵作,秃头。一个脑门秃得光溜溜的像个剥掉壳的鸡蛋。他见施公召唤,便来报到。

施公道:“尹峰杰,你先查一查,看这斧头上面的血可是人血?”

尹峰杰奉命当堂验查,不到半个时辰便向施公禀报,千真万确,是人血。施公大怒,下令去把王保牛抓来。王保牛先是矢口否认,后来见仵作说果然是人血,又说:“大人一口咬定说是人血,那么是谁的人血?若是没有凭证,岂不是诬陷小人。”

他这话十分狡猾,因为他自持王大牛已被烧成灰,取不到血样,所以口气很硬。施公吩咐将他押下收监。为这事,施大人心里很为难。

尹峰杰上前道:“大人,死者尸体现在何处?人即便死了,血还是可以验的。”

施公道:“尸体已被王保牛烧了,只留下些骨灰。”

尹峰杰道:“这厮果然狡诈。不过,不知这骨灰可曾有人动过?那烧尸骨的现场还在吗?”

捕头道: “我们已去查看过,骨灰还在,现场尚未破坏。”

尹峰杰道: “如果这样的话,小老儿尚有一法可以一试。”

施公悄声问他:“可有把握?”

尹峰杰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道:“小人死去的老爹做过一次,倒还依稀记得。且让我试试看吧。”

施公沉吟片刻,就决定亲自带王保牛和尹峰杰等一班人马上山了。

尹峰杰要助手取来两大篓白炭、一斗芝麻。白炭是山区特产,要多少有多少;芝麻也非罕见之物,不多会儿,全取来了。

上山以后,尹峰杰要别人走开,亲自将白炭一块块在骨灰上排列整齐。他排得又紧又密,一处不漏,然后叫人生起火来。山高风大,转眼间,火头呼呼往上跳,甚是火红。尹峰杰叫助手端着盛芝麻的竹筐跟着他。他自己则手抓芝麻,一把一把撒向炭上,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众人只当他在念咒降神,都大气不敢出地看着他。芝麻撒在火上,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约有三炷香的功夫,火才慢慢灭下来。这时,奇迹出现了。尸体的模样在地面上显露出来。

这是因为第一次焚尸时,人体内的脂肪熔在地面上,冷却后凝固了。现在用白炭把芝麻烧了,油脂渗下去,与人体原先的油脂一溶合,尸体的形状就显现出来了。这尸体印子上,有的地方颜色深,有的地方颜色浅。这样,伤口就显现出来了:一斧是肋下,一斧是肚脐下,一目了然。

施公让王保牛自己来看。王保牛这才服罪。

原来,他与哥哥争夺财产,杀了哥哥,然后焚尸灭迹,上报官府,企图逃避罪责。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被施公识破了诡计。

22.冰下冻尸的死亡时间

日本大阪这天夜里,几个年轻人正在玩牌赌博,外边很冷,窗户上捂了一屋薄薄的雾气。“着火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往窗外望去,火好像是从后院着上来的,顺着风向,大火似乎要向这里蔓延。他们连忙放下手中的牌一同向外奔去。

消防车还没到,现场只有刚才喊着火的那个保安员,手里提着一瓶灭火器正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赶到现场的几个年轻人不由分说,找来了几瓶灭火器勇敢地扑向大火。扑打了一阵子,火势却仍然控制不住。“快取防火水来,附近就有!”“哎呀,一着急都忘了,这么冷的天也许水都冻上了!”“管它呢,去看看再说。”几个年青人一道跑向装有防火水的水槽,打开水槽盖子用火机一照,水果真冻上了。这本在预料之中,但谁也没料到冰下竟有一个人,一个年轻少女一丝不挂地沉睡在下面。其中的一个人果断地破开冰将尸体抱了出来,她似乎是被掐死后投到水中去的,已气息全无。此时三个人的耳中传来了消防车的笛声,由远而近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被人称为最佳搭档的大阪地区检察院的冈村检察官和当地警署的金田警部,此次又联手办案。“金田君,这种怪案可一向是你感兴趣的案子,一定很热心吧!”“您说哪儿去了,冈村先生,我可是对什么案子都热心的呀。从作案的机会看,凶手是住这幢公寓的人无疑,而且肯定是甲田和大和中的某一个人。”“可两人被证实在推定的作案时间内都在玩牌。”“是的,但两人在玩牌中间都各出去过一次,甲田是着火前一小时,大和是着火前15分钟。据二人自己说,虽然外面天气很冷,但屋里暖风机开得很大很热,到外面去换了换空气,很快就回来了。这一点其他在场的人可以做证。尽管如此,我觉得将少女杀死再扒去衣服扔到水槽中,有十分钟的时间就够了。”“两人都有作案动机吗?”“是的,两人都是被害人所在酒吧的常客,甲田是死者现在的男友,大和是死者原来的男友,而大和目前正在同其上司的女儿谈恋爱,说不定被死者握有什么把柄受到敲诈因此而杀人灭口。”“嗯,凶手应该是大和。假如凶手在行凶杀人时,在放火的定时装置上做了什么手脚的话,那么着火前一小时出去过的甲田就不是凶手。在现场是否发现了有可在一小时后着火的定时装置?”“这么说检察官先生,你认为是凶手放的火吗?”“一着起火来,人肯定是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可想起用防火水的以及破冰将尸体抱出的恐怕都是大和吧。你不觉得这分明是想让人尽快发现尸体吗?你身上带着火柴吗?”

金田东掏西摸地从上身口袋中翻出一盒火柴递给冈村。冈村点上一支烟,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将过滤嘴去掉,再将烟无火一端插上一根火柴夹在火柴盒里,眼看着烟一点儿一点儿变成了灰,大约15分钟后,“哧”的一声火柴着了起来,接着引燃了火柴盒,尽管是放在了烟灰缸的中央,可腾起的火苗窜了好高,连做试验的冈村也慌了神,金田见状赶紧浇了一杯水,将火熄灭。“真危险,险些在检察官办公室引起火灾。”“这样你就该清楚了吧,火灾现场肯定会留下类似这种火柴的灰烬的。”“可是有一点我没弄明白,假如大和是凶手的话,当他将尸体扔入水槽时水会砸开冰面,而此后15分钟尸体怎么就被封入冰下了呢?扔入尸体后不可能很快就结冰。如果法庭上被律师抓到这一点可是站不住脚的呀!”“放心吧,至于作案手段,在开庭前肯定会拿给你有力的证据。”

开庭的日子终于到了。

大和的辩护律师果然死揪这一点不放,在作案时间上与冈村检查官较真儿,冈村检查官胸有成竹,传唤了他的好友岗原教授出庭,并经法庭同意,当庭做了个简单实验。这在日本,本是小学生都做过的冷却实验,为了更有说服力,特意请岗原教授亲自来做。

岗原将盛在烧杯中的水慢慢冷却,当水温达到零摄氏度时仍不结冰;当水温降至零下两度时,岗原教授振动了一下烧杯,庭上的人都可以看见水面开始慢慢结冰。

冈村检查官看了一眼被告大和,大和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他走上前去拿起烧杯解释道:“处于冷却状态下的水是极不稳定的,哪怕有轻微地震动,也会很快冻结起来。在冬天,防火水常处于冷却状态,被告将死者杀害后,在水尚未结冰的时候将尸体扔下。而扒光死者的衣服,其用意是使尸体加速冷却,以混淆死亡时间,且审查尸体时难以辨认身份,又不用担心衣服没有被完全浸透而露出破绽。”

说到这,冈村停顿下来,他向法官要求再做一个实验,法官同意了,冈村便演示了一遍用火柴做导火索的实验。然后说道:“被告用这种方法纵火,然后想法引起别人对防火水的注意,以便发现尸体。自己抢先破冰抱尸无非是害怕别人对刚刚冻结的冰面的薄厚产生怀疑。总之这是一起事前有预谋,精心策划的谋杀。”

说完,冈村看了一眼法官,法官点点头说道:“休庭,下午将宣布判决结果。”

下午开庭了,经过双方答辩,法官站起身来宣判道:“大和谋杀罪成立,被判死刑。”听到宣判结果,冈村检察官会心地笑了。

23.凶手的伎俩

这是一个夏天的晚上,月光皎洁明亮,静静地照着大地上耸立着的一座还未完工的大厦。这栋大厦预定盖10层,但目前手脚架却还未搭到一半。离此处15米远的地方,可以看见一幢二层楼的小楼,那是工程公司的临时事务所。

一楼是仓库,下班之后一个人也没有,二楼却灯火通明,透过打开的窗口可以看见有几个人正围着一张设计图在研究。有的人把账簿摊在桌上,用电脑仔细地核对数字;也有人在整理票据,时而在键盘上敲打着什么,大家都在为工程的进度做充分的准备。

在忙碌的办公室中巡视的人,是经理陈能。他看起来差不多35岁,身材高大,眼神锐利。稍后他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就在他进去房间不久。突然从远方的建筑物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同时经理室有一声惨叫传出,全体员工顿时都吓了一跳。

待人们清醒过来后有人跑去窗户边张望,有人跑向发出枪响的建筑物,剩下的人全都冲进了经理室。

陈能伏在办公桌上,已经断气了。他的背部染红了一片。

桌子上放着电话机、对讲机、文件夹、烟灰缸等用具,陈能的胸下压了一张设计图,可见他原本是要看设计图却被人从背后的窗户开枪射杀。

陈能座位后面是一扇窗户,玻璃窗是打开着,纱窗也是打开着的,被子弹穿破了一个洞。由此可知,凶手早在对面未完工的大厦中埋伏,等到陈能一进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就开枪将他射杀。

这点由死者死亡的情况,任何人都可以判断出来。

警察赶到现场,经过勘验,更证明了大家的推断。

经过搜查,在未完工的建筑物里发现了一把用钢筋、电线固定好的猎枪,其位置正好对着主任的办公室,也发现了凶手的鞋迹以及两双白手套,警察人员鉴定上面残留着猎枪发射时喷出的火药,这是凶手逃跑时将它遗弃的。

案发现场仅有这些线索。这附近偶尔有一辆警车来此巡逻,看看有没有人来此偷建筑材料。

当听到枪声时,警察立刻提高警惕,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物。不久,看到几个从事务所跑出来的职员,大家一起搜查,竟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凶手怎么会消失?真令人想不透。但是这时传来了惊人的消息,一楼的仓库管理员老郑看见了凶手,警察局的王警官和两名部下连忙去找他。来到仓库,只看见仓库里到处堆满了电线、金属管以及其他杂物。

仓库管理员老郑50多岁,皮肤略黑,面部有些阴暗。用一种战战兢兢的眼神看着王警官。“案发时,你在做什么呢?”

王警官开口问他。

老郑回答道:“我在仓库中整理散乱的电线,听到枪声,马上跑到窗户边张望,在对面那栋未完工的大厦里,忽然有一个大块头的身影闪了一下!”“不知你是否听过这么一个传言……你在偷取仓库的材料时,被陈能发现,但是他并未张扬,只是抓到你犯罪的证据。”王警官直截了当地说。

老郑慌张起来:“哪有这样的事!全是谣言!”“只要杀了陈能,就没有人知道了,对不对?”“不,怎么可能,我一直待在仓库里……你看仓库的窗户都装了铁窗。白天门外也有警卫守着,我怎么可能去杀经理?”

老郑拼命想减轻王警官对他的怀疑。

王警官看了看仓库中的情形,出来对一个刑警说:“凶手是老郑,没错!”

那名年轻的刑警张大了眼睛看着他说:“不可能吧,他不是一直都待在一楼的仓库里吗?”“我来做说明吧。”

王警官对他说。“二楼的员工因为忙于工作,不可能去杀人,只有老郑不在场的证明!”“但是他并未从一楼仓库中出来啊。”

刑警有点怀疑地问。“在仓库里放着许多电线,堆积如山,只要利用那些东西,就可制成简易的发射装置。“但是在仓库中的他不可能找到机会下手,因为死者一直在办公室中走动。”“不,还有更高明的方法。”

王警官笑了一笑,说道:“走进去看一看,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那个年轻的刑警满腹狐疑地跟着他进了仓库。

王警官细细查看了老郑的桌子。从上面拿起一部对讲机。然后坐在老郑身边,问道:“你服过役是吧!”“啊,是的。”老郑点头道。“老郑,你很聪明,但这电线和对讲机却露了马脚。”“这……这对讲机是公司发的,我……”“你用它确定了陈能是否回到了办公室。”“王警官……”“你当过兵,会使用枪支,你用钢筋和电线把枪固定好,对准了陈能的座位,然后用这个……”王警官举起了打了绳结的一截电线。“你把电线折成两半但没有折断,以钢筋作支柱经由仓库的支架再拉到自己的手边,然后扣动板机,松开绳结。这是我从大厦地上发现的。”

老郑听了王警官的解释脸色变得灰白,只是垂头丧气反复地说:“不……不是我……”

24.大雪不能遮盖的线索

这是一幢庞大而古老的宅院,只住着一位老太太。老太太的女儿和女婿在一次空难中遇难,所以只有她的外孙和她住在一起。宅院占地广阔,如果要卖至少值几千万元,但是老太太却没有这样的打算。她对每天来打扫屋子的周婶说,她死后要将这块地捐给市政府改建为公园,目前正准备办手续。但是惟一的条件,就是希望能把她安葬在公园视野最好的地方!

她的外孙韦佳是一个利欲熏心而又花花心肠的人,老太太并不打算留任何钱给他。

但是无论祖孙的感情再怎么不好,终归是自己惟一的亲人,所以也不至于把他扫地出门,而让他住在宅子里一间独立的小屋里。

此时正值寒冬。

这一天的下午就开始飘雪,晚上成了一片银白的世界,到7点钟时,积雪已有厚厚的一层。

8点钟时,周婶收拾好东西和老太太聊了一阵。此时窗外雪停了,天空中一轮明月皎洁地照着大地。

周婶拉开窗帘的一角,赏心悦目地欣赏这美丽的银色之夜。

宅内,韦佳住的小屋已经熄灯了。“咦,老太太……”周婶对正坐在电毯里看电视的老太太说:“少爷好像已经睡了。”“是吗?”老太太回答,“他最近好像感冒了,要不今天才不会这么早睡。”“最近感冒又流行起来,老太太要多注意身体喔!”“啊,你也要注意一下。”“那么,我明天再来吧。晚安!”“早点回去吧,晚安!”

第二天早上,当周婶进入客厅时看到老太太俯在电毯上,电视还开着。“老太太,你怎么了?”

她跑过去一看。“啊!”她大叫起来。

周婶面色发青,跌坐在地上。

只见老太太脖子上绕着一根线,两眼翻白微吐着舌头,已经死了很久。

衣橱、桌子的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凶手像是在找什么值钱的东西。

好半天,周婶才鼓足了勇气爬到电话边,报了警。

王警长及几名警官立刻就赶来了。

调查的结果,认为老太太是被勒死的,死亡时间是昨晚11点至12点。

令王警长奇怪的是,现场的桌子抽屉虽明显被人翻过,但似乎并没有丢失什么贵重东西。可见凶手的目不是为财而是要置她于死地,所以从背后将她勒死!

老太太每晚临睡前有必有锁门的习惯,但是案发当日门并没有锁,所以凶手可以自由出入。

奇怪的是现场并无脚印。屋外积雪很深,庭院的围墙很高,形成一个密封的屋子。大院里只有周婶的脚印,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疑的足迹(路上只有她一人来回的脚印)。

让人不解的是,凶手在大门和屋门之间如何来回?那儿并无树木,也无电线杆,如果要用吊绳索的方式实在不可能。除非凶手长了翅膀飞了进来。目前,最有作案嫌疑的人是韦佳。

根据周婶的证言得知,祖孙感情不和,老太太想把地捐给市政府,但手续还未办妥,如果此刻老太太去世,财产就全归外孙韦佳所有。但是他最近感冒发烧,昏昏欲睡,连小屋也未踏出一步!

小屋四周像是铺了白色毛毯,一点瑕疵也没有,很明显的,韦佳并未踏出房门一步。

根据以上的调查结果,警方束手无策,案情顿时陷入一片诡异!

王警官来到小屋前,发现小屋外有一个奇怪的东西,那是小孩玩的高跷,如果是韦佳用它作为行走工具呢?可雪中并没有留下高跷的痕迹。

那么,高跷到底是不是作案的工具呢?

就算踩着高跷,也应该会留下脚印。

高跷绑在脚上,也不能飞啊……

难道高跷和命案无关?

王警官摇摇头,正要往老太太的屋方向走去,他忽然眼睛一亮,这是什么?他弯下腰捡起一小团棉花。而且每走几步就能看见一小团棉花,一直走到老太太屋前。王警官握着棉花团想了一想,忽然他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便再次回到小屋,站在韦佳的床边。

也许是天冷的关系,韦佳把被子拉得很高,连头都盖住了,枕边放着药和茶杯。

王警官突然掀起被子,抓住薄如绢纸的睡衣。“你干什么?我在睡觉啊!”觉得寒冷的韦佳无礼地大叫。“我以杀害自己外婆的罪名逮捕你,装病只是你的诡计之一,你老实承认吧!”“你有什么证据?别胡说八道。”“证据?”王警官冷笑道:“这就是证据。”

说着王警官从地上拾起一副高跷,并从兜里掏出那团棉花。“哈哈……”韦佳不禁狂笑起来,“警官先生,我外婆可是被人勒死的……”“不错,是被你勒死的。”王警官打断韦佳的话头,说道:“昨天夜里,你踩着高跷来到你外婆的屋子里,将她勒死后,又照原路返回,边走边把睡衣里的棉絮塞在高跷留下的印子里,所以乍一看上去,在你屋子附近并没有什么脚印,但如果把棉团拿走,一切就很明白了。”

接着,王警官又威严地命令道:“现在请你穿好衣服,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韦佳的脸白了……

25.滑雪场凶杀谜案

一天,私人侦探阿良的好友江川来访,江川刚从滑雪场回来,脸晒得黝黑。可让阿良奇怪的是,江川是扛着滑雪杖来的。“你又去滑雪了,来喝一杯热咖啡吧。”阿良用烧杯煮了咖啡,递给朋友。“我刚刚从滑雪场乘夜车回来。在滑雪场遇上了一个奇怪的杀人案件。”江川就是要告诉阿良这件事才特意到他这里来的。“噢!是怎样的案件?”“一个乘坐索道车的女滑雪者被杀了。赶巧的是,我就坐在她的后面。”“你亲眼目睹了杀人现场了吗?”“虽然是在后面,但还隔着一个空车。我坐在她后面第二个位置上。当时,暴风雪很大,看不清楚。只听到那女人啊的一声惨叫,便从索道车上跌落下去。我的索道车一到山顶,马上就报告了工作人员,滑雪下山去找她,可是已经迟了,她满脸是血,已经死了,她的脸好像是用滑雪手杖的尖端刺破的。”说着江川拿出自己的滑雪手杖给他看。尖端磨得很锐利的滑雪手杖冒着寒光。“那么,你看见凶器了吗?”“不,尸体上没有,而且四周也没见到。可能是罪犯取走了吧。奇怪的是,当我跑去时,没见任何人接近尸体呀,周围雪地上也没见到有别人的脚印,连滑雪的痕迹也没有。因此,如何使凶器失踪的,真是个谜。”“被害人前面的座位上有人乘坐吗?”阿良探探身子仔细地问道。“据索道车管理人员说,她前面的座位是空的,再前面坐着一个男滑雪者。他是一个人。”“那么,那家伙就是罪犯。”“可是,阿良,从那个人的座位到被害人的座位之间足有10米的距离呀,而滑雪手杖也只不过1米长,再伸手臂也无法用手杖刺到后面两个座位上的被害人呀。”“罪犯也可能乘坐下山的索道车,在擦肩而过的时候用手杖刺的呀。”阿良有点武断地说道,江川“扑哧”一下笑了起来。口“你没去过滑雪场吧?”“因我怕冷,不擅长冬季运动的。”阿良苦笑着。“滑雪场的索道车,是为了方便人们上山从滑雪场的最顶端滑下来,只要不受伤,谁也不会乘坐下山的索道车的。而且当时,下山的索道根本就没一个人乘坐。”“那么,只说上山的。嫌疑最大的就是坐在前面两个座位上的那家伙。”“如果那样,他是怎么用很短的手杖刺到被害人呢?怎么想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他带上10多米长的滑雪手杖,索道车管理员也会怀疑呀。而且恐怕他也带不动呀!”江川说。两人光顾说话了,咖啡都凉透了。

阿良拿过江川的滑雪手杖,思考了片刻。

阿良从屋里取出一根绳子系住滑雪手杖,并将另一端缠在自己手上,像投镖一样,投掷出去。然后他对江川说:“明白了吗?罪犯就是这样干的,只不过他用的是一根很长的绳子,命中受害人后再拉回,这样凶器就会从被害人尸体上取走。而被害人只有在凶器被拉回后才能从索道车上跌落下去。”“有可能啊,罪犯是这么干的。不错,真不愧是名侦探,赶紧打电话报告滑雪场的警察吧。”江川再次深深佩服起这位名侦探朋友。

26.手帕上的字母

木村是日本一家杂志社的年轻记者。

这天他去某地采访,才下火车住进旅馆,就收到一张莫名其妙的请柬。请柬上说,离此10公里的樱花温泉半山宾馆就在今天晚上举行一次别开生面的欢乐晚会,务必请他届时光临,随请柬附上一笔可观的车费。

木村皱了皱眉毛,因为半个月前他曾去过半山宾馆。就在那天深夜,一位名叫美彩的年轻小姐在深夜自六楼跳楼自杀了。她住的卧室里留着一封遗书,说她因为身不由己地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怎么也解脱不出来,只好一死了之。她的手里还留着一方手帕,手帕上绣着“m·c”两个字母。只是就在她自杀前的几分钟,她还与她的父母通过长途电话,谈过这件事。她的爹娘听了她的诉说,吓坏了,好说歹说,总算劝得她回心转意,答应他们再不自杀。殊不知电话才搁下,她便又跳了楼。这件事很是蹊跷,木村当时在场,很为那位小姐惋惜。可今天却收到了请柬,而且是莫名其妙的请柬。木村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去看看,或许能有什么收获。

于是他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宾馆。

宾馆招待一见这请柬,就很客气地领他进了一间很豪华的房间。

房里已有4个人等着,他们也是收到同样一份请柬才来的。这4人两男两女。男的一个50以上年纪,蓄着两撇八字须,仪表堂堂;另一个三十六八岁,长得瓜头枣脸,贼头贼脑的,不像是个正经人。女的两个,一个30左右年纪,长得清秀绝俗,容光照人;另一个40出头,虽说不上是个美人,却也出落得甚是娴雅。

众人左等右等,总不见请柬上署名的“伊豆美枝子”出现。一问侍者,才知道她早付了钱,只说要他们好好儿招待5位,其他一概不知。这件事弄得大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倒是木村沉得住气,他笑嘻嘻地说:“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有人出钱让我们痛痛快快玩一个晚上,咱们也不必客气。俗语说得好,擦肩而过前世缘,更何况我们还要同聚一整个晚上呢。咱们还是先来个自我介绍吧。我叫木村,在杂志社工作。今天正出差到这儿,有人送请柬给我,我也就上这儿来了,实事上,半月前我已经来过一次了。”

众人见他做了自我介绍,也都静下心来,纷纷报出自己的姓名。

一听大家的姓名,木村马上心里一动,啊,原来这5人的名字头两个的拼音,都是“m·c”。由此可见,邀请人并不是漫无目的地乱邀请人,而是有为而来。再一问,半月前在哪里,居然当时都住在半山宾馆里。这更进一步说明,这次聚会的目的,正与此案有关。

木村既猜出了主人的意图,便有点生气,说道:“这次我们5人,被邀请到这里聚会。不知各位有没有猜到不曾露面的主人的意图?”

众人道:“正要请教。”

木村道:“说穿了一句话:是与半月前美彩小姐之死有关。据我所见,这姑娘既然生前刚与父母通过长途电话,答应他们再不自杀,不到1分钟马上跳楼,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可见其中多半有问题;再说她的手上捏着绣有‘m·c’字样的手帕,那更说明有问题。不知大家注意到没有,在座我们5个,个个名字开头的拼音都是它。而且恰巧的是,半月前我们都曾住在这里。”

此言一出,四个人大惊失色。大家你看看你,我看看你,一时愣在那里。

那个八字胡首先说道:“木村先生,您可别将我这个老头牵在其中。我虽有手帕,可从不用这类娇滴滴的小手绢。”

那个小个儿也开嘴道:“我上半山宾馆来纯属偶然,再说我这辈子除了小时候用过那么一块两块,早忘了手帕是什么模样。天下的小姐太太,要出桃色事件也决出不到我的头上来。”

木村笑道:“手帕之类的事,总与女人有关,两位男土可以放心。”

此言一出,两个女人马上紧张起来。

那位美丽的年轻小姐涨红了脸,说:“木村先生请往下说。”

木村道:“美彩小姐的遗书中明明写着,事涉一位有妇之夫。小姐还是单身一个,当然与您无关。”

这样一来,众人的目光就都盯住那位名叫梅春的女人身上了。

她讷讷地说:“你……你……你可不许瞎说……”

木村道:“只恐怕不是瞎说吧。您之所以上这儿来,原是为跟踪美彩小姐而来,眼看她要自杀,除去您的一块心病;不料在她与父母通过电话后突然要改变主意,于是您情急之下将她推下楼去。而她也在无意中抓去了您的手帕……”

话未说完,梅春已伏案大哭,承认美彩正是她杀的。

木村叫侍者打电话报了警。

木村道:“其实这功劳不全在我,是那位邀请者,我估计准是美彩小姐的亲人,他也一定怀疑她不是出于自杀,这才人为地来这么一次聚会。不知他会是谁呢?”

木村回到屋内,发现屋子的床上放着一封信,打开一看,一纸秀丽的字迹映入他的眼帘。

上面写道:“木村先生,谢谢你为我妹妹报了仇,当我得知妹妹自杀后,赶到现场。发现那块手绢并不是我妹妹的,可惜警察忽略了这一点。我便自己着手调查此事,发现半月前住在这里的人的名字缩写字母是‘m·c’的有五个人,而您就是其中一位,我就邀请你来这里一看。我知道,在被邀的人中肯定会有凶手,而且肯定会有人查出真凶的。”

信上署名伊豆美枝子。

27.保龄球里的凶器

这是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在美国的一个保龄球场上,一对女选手正在激烈地角逐着,这可到了决出冠亚军的时刻。优胜者将获得一百万美元的奖金。

第一位女选手出场了,她抓住保龄球,用力朝前一扔。这球扔得真漂亮,两旁观众者报以热烈的掌声。女选手瞧着球道,开始了第二次投球,或许是过分紧张,球偏离了球道。

几次下来,这位女选手的积分并不高。解说员认为她今天发挥得有些失常。

接着,轮到选手安丽娜出场了。她十分自信地向观众们挥挥手,好像胜券在握。有认识他的人不禁鼓起掌来为她加油。

安丽娜的手刚触到保龄球,突然尖叫一声,随后跌倒在地。

观众席上一片哄笑,可半天安丽娜没爬起来,便议论纷纷。安丽娜的教练急了,冲到安丽娜跟前,用手推推,安丽娜竟丝毫没有反应。教练一惊,用手试了试安丽娜的鼻息,却已没有了气息。

难道安丽娜有心脏病,突然发作了吗?

经过检查,死因是尼古丁中毒,致使呼吸中枢麻痹。这是一种巨毒,哪怕是微量的尼古丁,一旦进入血管,就会在极短的时间致人死亡。

侦查科的警官迈克来现场,他看了看助手给他的检查记录。这时,保龄球馆的观众已经走光了,仅留下了裁判员和教练几个人。迈克叫来了那些裁判员和教练,他的目光像一把刀子,令几个人打了个冷颤。

这时,验尸官趴在迈克耳边嘀咕了几句。

迈克一言不发地拾起保龄球,在手中转了几圈,用手向球眼里探了一下。然后,迈克掏出手绢,擦了擦手。

原来,迈克的右手指尖上,被暗藏在保龄球内的针尖刺伤,尼古丁毒液就是从这儿进入体内的。

迈克在几位教练和裁判员面前来回踱了几步。很明显,安丽娜是被球眼里的毒针刺伤中毒而亡的。迈克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者,那位裁判员面色紧张,一个劲地擦汗。迈克心想:裁判员有嫌疑。裁判员一见迈克盯着自己,吓得倒退几步,双手直摆,连声说:“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迈克回过头叫两个警察架着已经吓瘫的裁判员来到体育馆的小房间里。

迈克一言不发,托着下巴,意味深长地望着裁判员。

裁判员突然变得有些口吃了:“我……我……我知道你怀疑我,我看见她昏倒的时候,球正好滚过来,我就立刻把它收起来了。等一会儿,我去把它拿出来!”

裁判员跑了出去,没多久把球抱了进来。可是,把球拿来一看,在保龄球上的三个眼中,根本没有毒针,而且也不像装过毒针,事后拔掉了的样子。其实,案发时,迈克也在现场,是个观众,印象中没人进行过调包。

裁判员见迈克露出惊疑的神态,更着急了,慌忙说:“我再出去找!”

迈克一把拦住了他,说:“事情发生后,你有没有看见别人动过保龄球?”“没有,绝对没有!”“既然如此,我们暂且想让先生委屈几天,等事情弄清楚了再说!”说完,迈克吩咐手下人带走了裁判员。

经过检查,终于找到了安丽娜用过的保龄球,这是只仿造的保龄球,同真的一模一样,并且在球的手指眼内安上了毒针。

迈克拿走了那只保龄球,并把剩下的都锁进了贮藏室。做完这一切,他对记者说裁判员是嫌疑犯,而且有同伙,同伙的指纹肯定印在了保龄球上,只要找到那只保龄球,就能破案。

一连几夜,迈克带着几个警察潜伏在保龄球馆里。能否成功,就看凶手上不上钩了。

迈克摸摸手枪,子弹已经上膛了。突然,门外传来叭嗒一声,有人橇锁,凶手终于来了。迈克压抑住心头的兴奋。一个黑影蹑手蹑脚溜进大门,来到贮藏室眼前,掏出钥匙。接着,里面听到了翻动保龄球的声音。

迈克朝几位警察打了个手势,几位警察便悄然无息地围了过去。迈克藏在门外边,猛地打开了电灯。贮藏室里顿时灯火通明。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吓坏了那个黑影,那个黑影想逃,但来不及了。他抓起一只保龄球,使劲地朝迈克头顶砸去。“叭!”迈克抬手一枪,正击中那个黑影的手腕,他大声喝斥:“再动,就打死你!”

经过调查,凶手是负责送球的管理员,是安丽娜竞争对手的哥哥,因为比赛获胜者将得到一大笔奖金,他不愿意这笔奖酬金被外人夺走,便铤而走险。

至于裁判员,在捉到凶手以后,便被迈克放了。

28.胸上的刀伤

昨天夜里,广州城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死者是个赌棍,惨死在自己的家里。

案子报到施公那里,他因为另有公事缠身,便派周、吴两个缉捕先去查看现场。

死者家本是中等人家,却被那赌棍输得精光,连老婆也押给了别人,只有老母亲跟他一起活受罪。

周、吴两个缉捕来到现场,首先检查死者的身体,发现死者的致命伤在右边肋骨上,刀口有一寸长。从现场的情况判断,死者生前跟凶手搏斗过。

周缉捕问在身旁落泪的死者的老母:“你夜里没听到什么声音吗?”“没有。我的耳朵有些聋。”“你儿子近来一直在家里吗?”“他怎么会一直在家里呢!”老母亲伤心地说,“他有好几天没回家啦。昨天半夜回来,乐得合不拢嘴,说赢了很多钱,能把媳妇赎回来了。我把他臭骂了一顿,他就没趣地上床睡了。不曾想今天一早却见他……哎,真作孽哪!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呢!”吴缉捕问道:“他赢的钱呢?”“钱?”老母亲这才想到钱,“是啊,钱呢?”

两个缉捕帮助老母亲,把屋里翻了个底朝天,哪还有什么钱!这就是说,这是一起谋财杀人案。

那么谁是凶手呢?

两个缉捕同时都想到了死者的赌友。周缉捕补充一句:“当然也不排除从哪个从赌徒口里得知死者赢了钱的人。”

吴缉捕点头说:“正是。”

于是,他俩决定先找到死者的赌友,逐个查问。

当夜同死者赌博的是姓冯、姓陈,姓褚的三个人,还有姓卫和姓苗的两个人看热闹。姓苗的就是赢了死者妻子的人。他来迟了,只好在一旁看热闹。

苗某是最值得怀疑的。据其他几个赌徒说,死者曾拿钱向他赎老婆,他横竖不肯,两个人差一点打了起来。很可能是他怕赢来的老婆被赎回去,便下了毒手。

然而,苗某除了对凶杀案表示惊讶外,一句话也不肯多说。周、吴两个缉捕真想揍苗某一顿。但是,当他俩想到施大人平时对待审问对象的态度时,气便消了一半。施大人很少动刑,他总是以理服人。两个缉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也没什么理由把人抓起来,就决定放了苗某,继续进行探查。

两天过去了,一点收获也没有。可这时,施公偏偏有急事外出了,两个缉捕着急起来。周缉捕说:“施大人在就好啦。”

吴缉捕也说:“就是。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就外出了呢!”

施公到任才一年左右,就破了许多案子。其中有些案子,以前拖了好几年,谁都认为是死案,可到了他手里就破了。因此,广州城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不佩服他的。

现在,两个缉捕查不下去了,就不住地朝施公的府上跑,盼他早点回来。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苗某投案自首来了。

苗某说,他是担心死者向他讨老婆,就对他下毒手。死者那白花花的银子又让他眼红。所以,他当夜就去行凶。

吴缉捕听了气得拳头捏得格格响。他怒吼道:“你上次为什么不说?”

周缉捕比较冷静,记起施公教他们重证据的道理,就问道:“你是用什么杀人的?”“是、是用大刀。”“大刀在哪里?”“在家里。”“走,陪我们取来。”

于是,两个缉捕一前一后,押着苗某取大刀去了。

在苗某家里,果然有一把大刀,足有一尺多长,锃光瓦亮,刀锋犀利,吹毛即断。现在获取了杀人凶器,两个缉捕又想到被盗的钱,问道:“钱呢?”

苗某从柜子里取出钱来。

现在,人赃俱在,两个缉捕心里才踏实,把苗某打入死牢。

过了两天,听说施公回来了,他俩便马上去报告。

施公听过后,叫把凶器拿来看。他看完凶器后,微笑着问道:“你们说死者的伤口只有一寸长?”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是的。”“你们错了,这不是杀人凶器!”“啊?”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闹不清施公怎么会这样判断。

施公解释说:“凶手在行凶时,必然万分紧张,会用尽力气的。你们想想看,一把一尺多长的利刀,怎么只刺了一寸长的伤口呢?”

两个人恍然大悟。

吴缉捕怒道: “该死的狡徒,我叫他交出真正的凶器来!”“且慢,你们把他带来,让我看看。”

两个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大人说要看,就抓来给他看。于是把苗某押了过来。

施公命苗某道:“你给我用左手写几个字。”

苗某说:“我不会用左手写字。”“你写写看。”

苗某握起毛笔,连自己的名字也写不像。

这时施公厉声说道:“姓苗的,你好大胆,竟敢蒙骗本官!你根本不是真正的凶手!”

苗某却说:“大人,我正是凶手,罪该万死!”

两个缉捕更加糊涂,今天施公是怎么了呢?苗某用左手写几个字,就断定苗某不是真正的凶手,奇怪!奇怪极了!

施公冷笑着说:“好好好,你愿意当替死鬼,那就到死牢里去吧!”

他命两人把苗某重新关进死牢里。等两个人回来,他关照说:“你们把那几个赌徒传来。”

不久他俩就把几个人传来了。

施公笑着说:“本官请你们吃顿便饭,借机会向你们了解一下那个受害人的情况。”

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来了。施公边吃边东拉西扯,不入正题。两个缉捕不由得发了急,提醒道:“大人,你不是请他们谈案子的事吗?”

施公放下碗筷说:“真正的凶手已经找到,还谈什么案子呀?”“什么?”“你把那个用左手使筷子的给我拿下!”

两个人二话不说立马扑上去就把左撇子冯某扭住。

冯某大叫冤枉,施公不由分说地叫关进死牢,又叫两人去冯某家里搜查,掘地三尺,果然发现了有血腥味的凶器。

原来冯某对苗某有救命之恩。苗某一直管冯某叫再生父母,因为听说冯某有被抓起来杀头的危险,他便甘愿当替死鬼了。

事后,两个缉捕不解地去向施公请教,施公说:“你们办事还是缺少‘仔细’两字。认真一想就会发现问题:从死者右肋的伤口看,罪犯肯定是个左撇子。”说完,他让周缉捕摆个姿势,叫吴缉捕用手试试,果然不错。

两个人心服口服地说: “施公,你又使我们聪明一些了。”

施公“呵呵”地笑了起来。

29.杀妻灭子的男人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默尔森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朝贫民窟的家中走去。

今天真奇怪,他的3个孩子没有像往常那样出来迎接他。默尔森站在门口,一边喊着妻子的名字,一边用力敲门:“琳达,快开门,我回来啦!”

喊声和敲门声惊动了穷人区的邻居们,他们纷纷探出头来。默尔森问邻居:“你们知道琳达和孩子们到哪儿去了吗?”

大家直摇头,有人说他们会不会在里面睡着了。于是,众人出来又帮助默尔森猛砸了一会儿门,可里面却死一般寂静。

默尔森急出了一身汗,他使劲踹了一脚门,但仍是没动静。没办法,默尔森只好将门上的绞链拆下来,把门打开。

进门一看,大家吓呆了。默尔森的妻子琳达高高吊死在房梁上,屋内窗户开着,那双腿随着风轻轻摆动。3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吊在壁橱的钧子上,眼球快瞪出了眼眶。用手摸摸鼻子下端,他们早已断了气。这悲惨的情景使几个邻居哭了起来。默尔森两脚一软,顺着墙蹲在门口边哭喊道:“上帝啊,我到底做错什么啦!要这样对我。”

很快,有人打电话报告了警察局。不一会儿,探长带着警察们赶到现场。

这是一个家徒四壁,一贫如洗的家。吊死在屋梁上的琳达和3个孩子,都穿着陈旧不堪的旧衣服。

警察们不停地拍照,不停地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几个记者也闻讯赶来。一个警察对探长嘀咕道:“依我看,这个案子非常简单。琳达见收入根本无法养活五口之家,就先吊死了孩子然后自己也上吊自杀了。”

探长望着3具孩子的尸体,凝神细思,摇摇头说:“你瞧,最大的孩子都10多岁了,比琳达的个头还高。一个如此瘦弱矮小的母亲怎么能对付这些孩子呢?不要下结论太早,再仔细地检察一下现场,看看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于是,警察又开始更仔细地对屋里作全面勘察。窗户离地面很高,窗台和屋内墙面都没发现脚印,这就排除了从窗户爬进屋内的可能性。门上插销完好,没有被撬痕迹。完全是屋内人反锁的。这说明默尔森太太在自杀之前把房门反锁上,以防止别人进入。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叠银行催款的债单,说明这个家庭已经负债累累,无法过活下去。

难道真是被生活所迫,才……探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倒背着手,心情沉重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他真不愿接手这个案子,见到这令他心揪的现场。

一旁的默尔森瘫在沙发里,不停地抽泣,他用拳头拼命捶着破沙发的扶手,哽咽着:“琳达,你不该那么心狠,带着孩子们都走了,只留下我一个,让我怎么活下去!”默尔森好像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探长走到门跟前想换口气,突然,眼前一亮:

门锁的旁边凸起一块小包,探长用手轻轻一抠。凸起物竟掉下来一块,露出木门上的一个小眼,在小眼周围的边缘上挂着几根粗毛。探长拿过一只塑料袋,用镊子小心取下凸起物和粗毛,装了进去。

凸起物和粗毛的化验结果很快出来了,凸起物是着过色的封蜡,粗毛是猪鬃。

探长和助手们便用猪鬃和封蜡作了一个实验。他们用猪鬃一端拴住门的插销,把猪鬃另一端从门上的小孔内穿出,然后从外面拉猪鬃,门便被反锁了。再用力拉猪鬃,猪鬃便被拉断,门上只剩下小孔,用封蜡堵住小孔,再给封蜡涂上与门相同的颜色,粗粗看去,毫无痕迹,难以察觉。

探长做完试验,到吸了一口冷气,站在阳台上,望着贫民窟的方向,说:“唉,生活真是毫不留情,它逼得那么多人走投无路。可……默尔森也太心狠啦!”

警察依照探长的命令拘捕了默尔森。半个月后,在法庭上。探长和助手用录象放了一遍那个实验。当法官以一级谋杀罪宣布默尔森终生监禁时,默尔森才如梦方醒,他揪着自己的头发,慢慢地蹲下来,嚎啕大哭。“琳……琳达……孩子们……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不该下这样的毒手。可,可……我也没有活路可走了。”

从法庭出来后,探长禁不住流下了泪水。

原来,杀人凶手就是默尔森,贫困迫使他做出了愚蠢的选择,为了解除家庭负担,他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做完这一切以后,默尔森用猪鬃锁好门像往常一样,上班下班,装作敲门无人应,在邻居中制造自杀舆论,以迷惑警方。

30.没有指纹的罪犯

在美国,有一位小有名气的私家侦探叫麦吉。

麦吉行居不定,经常驾驶着一条只有16米长的小游艇随风漂荡。可人们需要找他的时候,又都知道应该到哪里去找,因为他基本上都是把他的游艇停靠在佛罗里达的港口里。

美国的犯罪率很高,被敲诈、被偷盗的事情时有发生。有些富豪人家中出了事,为了不张扬出去被记者包围,有时他们根本就不向警方报案,而是通过一些熟人找到麦吉,委托麦吉帮他们找回失去的财物,私了完事。当然麦吉是要收取一定的费用的。有时也会出现财物找不回来的情况,遇到这种情况,麦吉则一分钱也不收取,全都白干。麦吉办事有自己的风格。

每当他失败的时候,他总是要在夕阳西下的时候站在游艇的甲板上望着远处的大海沉思,让带咸味的海风吹在他那刚毅的脸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从失败的痛苦中解脱出来。

当人们问起他的职业时,麦吉总是面带苦笑说:“干我们这行的,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买卖。实际上,我只不过是个身体不错的码头无赖。况且我喜欢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我不必为那些讨厌的所得税而烦恼,更不用为盖什么样的房子或者如何在草坪上打高尔夫球而操心,因为那种生活不太适合我这种人。”

正像麦吉所说的那样,他是一个连执照也没有的业余侦探,只能凭借自己的本领和才干,活跃在法律圈外。难怪暗访过他的人将他描述成为一匹名远离文明世界的孤独的狼。

虽然麦吉连侦探执照都没有,但他的才干是有口皆碑的,就连警察局有时遇到一些棘手的案子也要私下里找麦吉帮忙。

这一天麦吉收到一张光盘。麦吉知道这张光盘是来自警察局,这是他与警局局长的约定,不直接见面而是通过光盘传递委托。就像特工一样,麦吉在收到光盘时常这么说。这次又是什么样的委托呢?原来,警察局曾在本市发现了一名与正在通缉的诈骗犯长得十分相象的女人,近来似乎与某个黑社会集团接上了头,需要获得她的指纹来加以证实。但是侦探跟踪她已经有3个多月了,却始终没能取到她的指纹。就连一些指纹鉴定专家们也产生了怀疑,难道真的存在没有指纹的人吗?但是在通缉犯的指纹档案中,又确实存有这名女诈骗犯的指纹。

麦吉看完光盘,随手把它丢到了海里。“这不可能,世上绝对不存在没有指纹的人,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把它弄个水落石出的。不过,我需要声明一点,我可以帮助你们获取指纹,但此人是不是你们通缉的罪犯,只能靠你们的指纹鉴定专家来判断了。”麦吉站在他那小游艇的甲板上,用手机对警察局长说道:“对您的合作,我们表示感谢,麦吉先生,我们将给您提供一切方便。”警察局长说道。

麦吉笑了笑说:“那就让我们开始吧,再见。”

麦吉很快就捕捉到了目标,这对于他来讲,简直太容易了。并且这次机会不错,那个女人进了一家酒吧。麦吉也跟了进去。他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正好可以看到坐在柜台边的那个女人。麦吉选的角落里光线很暗,相反那个女人正好坐在靠近柜台的地方,光线很亮。所以麦吉可以很清楚地观察到那个女人的一举一动,而麦吉那边是不会有人注意到的。“啊,她可真是美人呀!”麦吉被她那美丽的容貌所吸引。

她的确长得很美,用涂得腥红指甲的纤纤细手握着酒杯,正在悠然自得地喝着鸡尾酒,举手抬足间显示出一副高雅气质。

麦吉从始至终一直注视着她的那双手,心里想,这难道就是那双没有指纹的手吗?可它与平常人的手没有什么两样呀!

那个女人喝完了那杯酒,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麦吉赶忙走到女人刚才坐过的桌子边,趁别人都没有注意,用手帕将那个女人刚才用过的玻璃杯包好,揣进怀里,然后冲出门去想继续跟踪那女人。

可能是因为麦吉刚才用手帕包酒杯时耽误了一些时间,那个女人出了酒吧后就招手叫了一辆出租汽车,走得无影无踪了。

麦吉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沮丧,他觉得今天已经有所收获了,这一趟总算没有白跑,他急忙赶往警察局。

麦吉到了警察局,将他所得到的“战利品”放在了指纹鉴定专家的面前。专家立即拿去鉴定,但是结果仍然使所有的人都很失望,玻璃杯上是留下了指纹,而却没有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喝酒时,是不是戴着手套?”指纹鉴定专家问麦吉。“绝对没有,我当时看得非常清楚。”“那她是不是发现了你在注意她,便悄悄地将指纹抹掉了呢?”“不可能,我当时坐的那个地方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麦吉从警局里出来,径直向一家商店里走去,他想去买几瓶啤酒,在底楼大厅里,几个漂亮的小姐正在推销一种无色指甲油。麦吉忽然想起那漂亮女人的手。顿时恍然大悟,他匆匆向警局的走去。

几天后,化名为汤姆的麦吉一身服务生打扮出现在一家旅馆,这是那个女人住的旅馆。而麦吉到这里干服务生并不是改了行,而是警局的特意安排。“服务生,”这时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着睡衣出现在他的面前,正是那个嫌疑犯,柔声对他说道:“我正在洗澡,但好像喷头坏了,你能给我看一下吗?”

麦吉随着那女人进了房间,三弄两弄把喷头修好了。“啊,谢谢。”那女人递给她一张十美元的小费,麦克接过钞票,用服务生应有的口气说道:“没什么,小姐,有事再找我,晚安。”

从那女人的房间出来,麦吉小心得将那十美元的钞票塞进一个小袋中,然后交给另一个扮成服务生的警察。

经鉴定,那张钞票上果然有那个女人的指纹与资料上的指纹毫发不差,警方立刻逮捕了那个女人。

事后警察局长问他为什么一定要扮服务生才能搞到指纹。麦吉回答道,那女人很狡猾,只要在公共场合出现,她就会用无色透明的指甲油涂在手指上。这样一来,无论她用手触摸什么东西都不会留下指纹。但是,只要一经水指甲油会被洗掉的,我在她房间的喷头上作了手脚,她在洗澡的时候,喷头就会坏掉,那么她一定会叫人修理,我为她修好了,按礼貌她会付小费的,而这时她的手已经沾了水,指甲油被洗掉了,钞票上自然会沾上她的指纹,我就这样得到了她的指纹。

31.杀夫栽赃的女人

这一天下午,法国一家公司的会计布朗正在结帐。这时,会计室主任德马特推开了门,他看周围没人,便压低了嗓子对布朗悄声耳语道:“这个月账上有500万法郎的漏洞,趁没给人发现,我们赶快想办法。晚上到我乡下的别墅去,咱们俩好好商量一下。”

晚上,德马特领着布朗走进他乡下别墅的客厅里,说道:“先来一杯威土忌解解乏,好吗?”

布朗点点头。德马特从橱中取出一瓶装潢精美的酒和两只杯子,斟满了,他先呷了一口,放下杯子,走出客厅。

布朗品着威士忌,感到很惬意。他放了点冰块,凝视着透明的酒液,默默回想着路上准备好的对策,打算与德马特好好周旋。忽然,他觉得一阵发晕……

布朗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铐在一间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德马特站在旁边一脸奸笑:“布朗,我要发财了。祝贺我。你喝了掺有催眠药的威士忌,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可你也喝了!”“布朗,你太大意了,药是夹在冰块里的!公司已发现了漏洞,而你却失踪了。警察们会猜测你带着公司帐目畏罪潜逃。”“荒谬,警察会找到你的!”“哼,找我?让我告诉你你在这场戏里的角色。你将扮演杀死我妻子的凶手。某天深夜,你来找我,却同我妻子发生了争吵,你一气之下掏出手枪。”德马特边说边用枪抵着布朗的太阳穴,“就这样,‘砰’地一声,那个女人死啦!然后,你畏罪潜逃,在路上翻车死亡!”

布朗失声尖叫:“你这个混蛋,你不能这样做!”

德马特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布朗听见外面有人走来,他不想死,要为自己洗刷罪名,布朗决定跟德马特拼了。

脚步声,又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安静,令人难以忍受的沉寂。他努力闭着眼睛像一个熟睡的人那样均匀地控制呼吸,他必须等待德马特解开他的手铐。然后……他感到了渐近的呼吸,就像做梦一样,听到了给他手铐松扣的声音。

布朗拼出全部力量,猛地扼住了对方的咽喉。一声尖利的女人惨叫声把他吓呆了,他连忙松开手,这才惊愕地发现被自己掐住喉咙的是德马特的妻子。

德马德夫人的蓝色眼睛里有一种惊慌的神情,她倒退一步,捂着胸口嗓音嘶哑地说: “布朗先生,你把我吓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布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德马特夫人喘了口气,说:“我知道我丈夫已经暗地里准备了很长时间。他养了一个情妇,花了不少钱。后来您一失踪,我更加怀疑,就偷偷地跟踪他。他每天晚上都找借口到这儿来,我觉得这里有鬼,于是就来了。发现了车库里被篷布遮盖起来的你的汽车,我明白了你被关在地下室里。”

布朗吃惊极了,“那你为何不早点救我出去?”

德马特夫人眼睛里闪过一丝古怪的神色,“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打草惊蛇吗?不,聪明的做法是偷偷在房间里安装一个微型录音机,开关由房门的开关自动控制。就这样我知道了我丈夫的计划,他想除掉我,让你承担罪责。你的‘自杀’确实会很让人相信。”

德马特夫人把布朗带到客厅,两人面对面坐下。德马特夫人说: “我得感谢你,是你点破了我丈夫阴谋里的破绽!”“你说什么?”“对,是那只手枪!”“如果他先杀了我,警察很快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抓到他。因为他用的是把没登记的手抢,手枪上的防锈护枪油的痕迹会留在我的太阳穴上。如果你先向我开枪,我的太阳穴上就不会有枪油!”

德马德夫人讲完这些话,得意地笑了,又说:“我领您去看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场景!”

两人一前一后,踏进了德马特的卧室。

在绿色的地毯上有一摊还没有干涸的血迹,德马特卧面躺在沙发里,鲜血从胸口朝外慢慢地淌着。

德马特夫人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拍拍他的脸,然后,又温柔地吻了他一口。

布朗恍惚如梦,他听到德马特夫人清晰而又遥远的声音:“傻瓜,制定了这么天才的计划,用不上岂不可惜?何况我丈夫又买了高额人寿保险。这一切都将归我所有……布朗先生,我想这段故事应该改成,我去二楼取面包时,我丈夫在与您激烈争吵时被您开枪打死。警察不会在你的太阳穴上发现护枪油,因此,警方也不能不相信我的说法……”

后面的话淹没在一声疾如闪电的枪击声中。刚刚获得轻松和快意,没有感到恐惧和危险的布朗随着这枪声走进了天国。

德马特夫人轻轻地掩上了布朗死不肯瞑目的双眼。拿起了电话:“喂,警察局吗?……”

32.风流作曲家之死

中川洋一郎是个红得透紫的作曲家,同时又是一个十足的花花大少。据说他写的流行歌曲,有许多首是在床上风流之后在女人的肚皮上挥笔写成的。

每当他从刚成名的新歌手中物色到有几分姿色的女性,便说:“我想送你一首绝美的曲子,不过在写之前,我需要捕捉你的情感。”就这样花言巧语地将其哄骗上床。当然,也有些是女歌手为了得到能走红的歌曲而主动献上自己的肉体的。

随意玩弄女性终有恶报。3月27日上午,人们在中川的公寓里发现了他的尸体。他是被用尖刀刺中腹部而死的。

被害时间是26日夜里10点左右。似乎是在听立体声音乐时遭到袭击的。他俯卧在地上,右手里攥着一张CD唱片,这是一张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他大概是想留下凶手的线索,在断气之前拼力从音响机旁边的唱片中选出了一盘。

因未发现贵重物品被盗,所以被认为是仇杀或情杀。通过对与被害人有关的人员进行调查,查出以下三人有犯罪的嫌疑:

若月绿

因唱了中川作曲的《不合季节的花》而成名,曾与中川同居,后因流产损伤了身体而结束了歌星的生涯。与此同时被中川抛弃,沦为酒吧的女招待。她的沦落完全是因中川逼迫堕胎而造成的,所以非常痛恨中川。

山本英雄

本来是中川的学生,也曾为中川代编过曲子。后因唱片的版税分配不均而发生争吵,与中川分道扬镳。又因他在艺术周刊上发表揭露中川放荡生活的报导而遭中川的报复,被赶出唱片界,沦为酒吧的常客,每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扬言要干掉中川。

井上茂

他的妹妹一心想当流行歌星,因而受到中川的诱骗,结果连一首好歌也没得到就被抛弃,因此而自杀。井上发誓要替妹妹报仇雪恨,干掉中川。

以上三个人,都具备杀人动机,而且都没有当时不在作案现场的证明。但是,除了被害人手里抓着的一张唱片外,再没有其他有力的物证,所以警察本部一时还难以断定三人之中谁是凶手。

正在为难之际,一位喜欢古典音乐的年轻刑警为破另外一件案子来找本部时,无意中看到了嫌疑犯名单,便得意地指着一个人名说: “这不很明显吗?凶手就是山本英雄。”“为什么是他?”“中川手里抓的那张唱片是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也叫《英雄交响曲》,这不就是暗示杀他的人是山本英雄吗?”“哼,原来如此,中川洋一真是个老狐狸。”“偏偏3月26日被害,真是个奇妙的巧合。这一天是贝多芬的祭日。贝多芬逝世于1827年3月26日。”年轻的刑警对如此之凑巧颇有感触。

33.上帝不能宽恕的凶手

这年春天,美国驻日本领事的夫人怀孕了,夫人坚决要回到美国生孩子,领事因公务繁忙,离不开日本,夫人只好带着六岁的女儿丹妮回国。

那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尼妮和妈妈吃完晚饭,就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她们住的别墅远离城市在郊区。周围又没有别的人家,所以很少有人来打扰她们。

天越来越黑了,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丹妮的妈妈奇怪地走到门口,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吗?”

那人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捶门,并吼道:“快开门,再不开,老子开枪了。”那人边说边用手枪向门锁开枪。

夫人脸色大变,急冲冲地跑回大厅,将丹妮藏到了落地窗帘之后,并低声吩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声,更不允许出来。”

丹妮瞪着一双惊恐的大眼睛,不知将要发生什么事,她只是按妈妈的嘱咐紧紧贴在墙角上。

片刻功夫,那个男人冲进了大厅,他面目狰狞恐怖,狂笑不止,“是你丈夫害了我,我要杀了你,让他一辈子痛苦……哈哈哈……”

那个男的一把拽住夫人的头发,把她掀翻在地,然后一枪打死了夫人。

六岁的丹妮躲在窗帘后目睹了这一切,她死死咬住手指,屏住哭声和泪水,她看见了杀害妈妈的那个男人凶残的面孔。

直到那个杀死妈妈的凶手走后,丹妮才敢放声大哭,她拨通了警察局的电话。

警察迅速赶到,并处理了现场。法医在解剖尸体时,发现她怀的是对双胞胎。这样一来,凶%手就等于杀了三个人。

现在,可怜的丹妮成了这幕惨剧的唯一见证人。

当地警察局经过周密调查,认为这桩骇人听闻的罪行,是一个名叫杰夫·戈菲尔的罪犯干的。

警察拘捕了杰夫,并叫丹妮来辨认。“是他,就是他,就是他杀了我的妈妈!

丹妮握着小拳头,扑向杰夫。

杰夫的律师一把抱起丹妮,把她放到一边,让警察看住她。律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笑话,找一个被吓得半死的孩子来做证,实在令人难以信服!”

负责本案的切伦探长听了律师的话,陷入了沉默,除丹妮之外,警方找不到任何证据,犯人又矢口否认,这可怎么办?

晚上,切伦躺在床上,他一闭上眼,似乎就看到了现场的惨景和丹妮那双被惊吓的眼睛。

切伦猛地坐起,将桌头的书扔在地上,气愤地说:“杰夫,我就不信拿你没办法!”

台灯下,切伦再一次打开了杰夫的档案,上面写着:杰夫·戈菲尔,小学文化,虔诚的基督教徒……

切伦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这句话,“基督教徒……基督教徒……上帝……”切伦猛地一拍大腿,喊道,“有办法啦!”

从领事夫人的照相本里,切伦找到了她生前的不少照片,切伦利用电子计算机等最新技术,把这些照片复制成电影片。然后将电影片放映到白色墙壁上,看上去,领事夫人好像栩栩如生。通过观察,切伦知道杰夫每天临睡前,都要向上帝祷告,切伦暗暗决定,要好好利用杰夫的虔诚。

切伦让杰夫换了囚室,他事先秘密钻了两个洞,一个放一架小型电影放映机,装上消声器;另一个洞里装一架录音机,一切准备就绪,切伦开始了行动。

街头教堂的钟声敲响了,囚室的灯也熄了。杰夫同往常一样双膝跪在地上,嘴中念念有词,并在胸口划了一个大大的十字。

切伦暗暗冷笑着,“哼,这个虚伪的教徒,等一会儿,我就让你原形毕露。”

祷告完了之后,杰夫爬上床,闭上双眼,准备睡觉了。幽蓝的月光,从高高的窗户上投射进来,照在杰夫的面孔上。

切伦挥了挥手,一位警察就朝囚室里释放镁气,这种镁气对人体没有毒害,但可以让人产生幻觉。

恍惚中,杰夫听到有个凄厉的声音在呼喊:“杰夫,你还我命来……还我肚子里的孩子。”

杰夫一个激灵,坐了起来,他看见自己飘浮在白色云雾里,被他打死的女人正站在他的前方。

杰夫竖直了耳朵,又听到了那个声音。“杰夫,上帝不会饶恕你的!你向上帝忏悔吧!”

杰夫惊恐万分,连忙跪在地上,把自己的罪行全部讲了出来。录音机录下了杰夫的话,为把他送上电椅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34.纸扇的线索

唐朝某日,细雨蒙蒙,润物如酥。夜幕笼罩着长安城。忽然,从沉沉黑夜中刺出一道闪光,只听见从一间民宅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凄厉的叫声。人们循声赶去,只见这家房门大开,屋子里一片黑漆。点灯一照,人们不由得吓了一大跳:地上赫然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女尸。

死者是这家媳妇贺氏,年约二十八岁。因丈夫范小山常年在外贩卖毛笔,所以家中只剩下她一人独守空房。今夜因何被杀?凶手到底是谁?有人清醒过来,慌忙报知知府大人。经过现场查看,差役在门后小院中发现一把小扇,报与知府大人。知府大人细细看了看小扇,只见上面题诗一首,字迹清晰秀美。下有一行小字,写的是“蜚卿吴兄指正”。落款是“王晟”。这条重要线索立刻牵动了知府的注意力。可是王晟是谁?问遍差役却无人知晓。扇子主人吴蜚卿这个名字大家都十分耳熟。他是长安城有名的富家子弟。此人平日里行为放荡,举止轻狂。所以知府便认定是吴蜚卿杀人无疑。

于是,知府命人逮捕了吴蜚卿。几次审问,他都拒不承认。那知府大怒,严刑拷打,可怜吴蜚卿熬不过板子屈打成招,招认了杀人的罪名。吴蜚卿料到自己必被处死,便嘱咐他的妻子将家中所有的钱财,都用来救济社会上孤独无靠的人。凡是到他门前念上一千遍“阿弥陀佛”的,就赠送他一条棉裤。念一万遍的,赠给他一件棉袄。于是,一时间乞丐满门,念佛的声音传到十几里以外。因而吴家很快变得贫困不堪,只有靠不断变卖田产来支撑门户。吴蜚卿暗地里在狱中贿赂监狱看守,帮他购买毒药,准备一死。

一天夜里,吴蜚卿梦见神人对他说:“你不要死,自有贤人来救你。”他被惊醒之后,很久不能人睡。刚一闭上眼睛,神人又出现在面前,耳边还是这句话。他感到其中定有些奥妙,便不想寻死了。

过了不久,狄仁杰担任了长安知府。一天,他正在衙中审阅判过的案件,当看到吴蜚卿的杀人案卷时,引起了他的思索。他向左右问道:“吴蜚卿杀人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左右告之有扇为证,便拿出在现场拾到的那把扇子。狄仁杰接过扇子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问道:“王晟是什么人?”

堂下都说不知道。他又把案件审理的全部记录细细看了一遍,立刻下令为吴蜚卿去掉死囚犯的刑具,把他从死牢转移到一座库房里。范小山闻之不服上堂争辩。狄仁杰怒问道:“你是想随便杀一个人了事呢,还是想找出原凶报杀妻之仇呢?”

大家怀疑狄仁杰偏袒吴蜚卿,但都不敢讲话。只见狄仁杰又发出一支传讯犯人的竹签,立刻拘捕了南门外杏花酒楼的老板。老板十分恐慌,他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战战兢兢地跪在堂前。狄仁杰问道:“在你酒楼墙壁上有城内李秀的题诗。我来问你,这李秀是什么人?他是什么时候到你酒楼里来的?”

老板回答说:“去年秋天,有三位秀才在本店喝酒,醉后在墙上题了一首诗,但不知他们住在哪里。谁叫李秀,小人也不知道。”

狄仁杰立刻派差役拘捕李秀。几天后,把李秀押到府衙。狄仁杰一拍惊堂木,怒气冲冲地喝道。“李秀,你身为秀才,为什么要蓄意杀人?”

李秀一听十分惊诧,连连叩头说:“大人,万万没有此事。”

狄仁杰把扇子扔到堂下,叫李秀自己去看。并质问道:“这诗明明是你所写,为什么假冒王晟之名?”

李秀仔细看完诗扇,回答说:“大人,此诗确实是小人所作,但这字实在不是小人所写。”狄仁杰说:“能知道你这首诗的,必然是你的朋友,你仔细看看,是你哪个朋友写的?”李秀又拿起扇子细细看了一会儿,回答说:“大人,看笔迹好像是王佐写的。那天他也在酒楼同我一起喝酒。”

于是,狄仁杰立即派差役逮捕了王佐。捉到之后,狄仁杰又像审问李秀一样,将王佐从头到尾细细审问了一遍。王佐当即供出一条新的线索,他说:“这字是城内皮货商人张成求我写的。他说王晟是他的表哥。”

听到这里,狄仁杰不由得心头一动:“凶手就是张成!”立刻将张成押到,升堂一审,在人证物证面前,他只好低头认罪。于是,这起强奸未遂杀人案,到此终于真相大白。

原来,三月前的一天,张成到巷内找人,偶然看见贺氏。见她容貌俊美,举止风流,不由垂涎三尺。有心上前挑逗,又怕女子不从。回家之后,心生一计:不如借吴蜚卿轻薄之名,达到占有美女贺氏的目的。于是,他买了一把小扇,求王佐在扇上题诗一首。再用后面的一行落款,造成扇主人是吴蜚卿的假相。一切准备妥当,张成暗想,带着这把小扇去找贺氏,如果勾搭成了,就自报真名;如果不成,就冒充吴蜚卿。当时他并未打算杀害贺氏。主意拿定之后,再寻一个阴雨连绵的夜晚,他带着小扇,翻墙进入范家。贺氏刚刚睡下,听到声音立刻爬起来。因为丈夫经常不在家,所以她身边准备了一把短刀以便防身。听到声音,她带着短刀去开门。开门后见不是丈夫,又见张成不怀好意,便用左手抓住张成的衣服,右手操刀自卫。张成见此情况,心里害怕,连忙伸手夺刀。贺氏一边死死抓住张成不放,一边大声呼救。张成见势不好,更加慌乱,拚命夺过短刀,一刀杀了贺氏。然后,扔掉扇子匆匆逃走。

如今,这个夜闯民宅的杀人凶手终于落网了!屈打成招,一朝昭雪。长安百姓,无不称赞狄大人的英明。这时,吴蜚卿才悟出梦中神人所说的。然而,人们始终不解狄仁杰破案的奥妙。后来,有一位绅士找个机会向狄仁杰请教此事。狄仁杰笑了笑,说:“这件冤案很容易弄清。仔细查阅原来的审讯记录,可以看到贺氏被杀的时间是四月上旬。那天夜里阴雨连绵,天气还有些寒冷,根本用不着扇子。何况他是偷偷摸摸来做歹事,又怎能在紧张匆忙的时刻,反倒带上这种东西来自找麻烦呢?可见,杀人凶手是想用这把扇子嫁祸于人,这是其一。扇子上的书画题款,一般上款只题名字,不写姓。而这把扇子,连名带姓全部题在上边,这分明是有意转移视线,以假乱真,这是其二。我来长安那天,曾在南门外杏花酒楼避雨,偶然看见了墙上的题诗。这次见扇面上的题诗与酒楼上的诗十分相似,所以我猜想此事与李秀有关,这是其三。果然,顺藤摸瓜找到了原凶。”

35.门铃上的指纹

十年前,我就要同经理的女儿结婚了,这一晚我来到她父母为我们买的新房里,并在这里过夜。

夜里12点左右,大门的门铃响了。这么晚了谁还会来呢?我觉得奇怪,打开门一看,站在门外的是被自己甩了有三个月的女招待美江子。“房子不错啊,怪不得把我甩了。”美江子讥讽地说。“咱们已经分手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如果你是来敲诈我的,就请回吧!”“你……那好吧,还是让我直接跟你的未婚妻说去吧!”

让她这么一威胁,我害怕了。如果让未婚妻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就糟了。无奈,我只好将美江子让到卧室。“好啦,有什么话说吧。”“我肚子里怀上了你的孩子。”“哼!你少来了,还不知道你怀的是谁的野种?”“你要认为我是撒谎可别后悔呀。同你分手后,我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去看了医生,结果还是怀孕了。”“那你快给我打掉,钱我来出。”“那哪儿行啊,我还要好好生下来,到你结婚时,好送你个可爱的小宝贝作为礼物哩。”“喂!你是成心想不让我结婚吧!”

一时间,我的全身都震怒了。我抓起桌子上的铜花瓶,朝美江子的头狠命地砸了过去。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时,我傻眼了,但转而又冷静下来,开始考虑善后对策。

我将她的尸体用电梯运到地下停车场,放到我的车上扔到了郊外的公园。回到家后,我又将卧室仔细地清扫了一遍,生怕漏掉一根毛发什么的。桌子和椅子上都留有她的指纹,我用毛巾将它擦去,就连大门的门把手也擦了擦,带有血迹的花瓶也用水冲洗干净后放到柜橱里藏了起来。这样,就不会留下任何她来过这儿的证据了。

一切收拾停当之后,天都快亮了。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兴奋,怎么也睡不着,于是我吃了安眠药睡了。

药力发挥了作用,等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

我正想煮一杯咖啡喝,大门那儿传来了敲门声。我想没按门铃急着敲门,肯定是谁有急事。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两个警察,其中一人从口袋中掏出证件给我看了看。另外一个人的胳膊上戴着“鉴定”的腕章。

据说美江子的尸体一大早就被发现了,在她的挎包中找到了写着这儿公寓的住址和我名字的东西。“昨晚,美江子来过这儿吗?”刑警问道。“没有,我同她三个月前就分手了,此后一次也没见过。”我矢口否认。“你是在说谎,我们已经拿到了美江子来过这儿的证据。刚才,我们在敲门前已经检查过了。”“什么!证据在哪?”“你看,就是这儿。”鉴定员站在门外用手指了指。我一看大吃一惊。

原来是门铃。

昨晚美江子是按门铃进来的,我一时疏忽忘记擦掉了。

最终,我失去了经理的女儿。法院判我终身监禁,如今,已是第十个年头了。

36.贼喊捉贼的凶手

盛夏的一天,酷热难当。神津恭介探长正在自己的办公室办公,急促的电话声响了,神津恭介抓起电话,话筒里传来一个男人结结巴巴的声音:“警察先生,我刚从外面回来,就见我的房门底下塞着一封信。我打开一看,妈呀,是备子写的,她在信上说她要自杀。”“信上有没有日期?”恭介神经忽地一下绷紧了。“有,就是今天,今天中午。”“你现在在哪里?”恭介急切地问。“在备子处不远的一个电话亭。我见到信后就赶了过来。我拼命敲着她的房门,可是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恐怕备子已经寻了短见……”那男人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小伙子,备子住在什么地方?我怎样才能找到你?”恭介猜他一定很伤心。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小伙子抽抽噎噎地回答:“这儿是神谷公寓,我在楼梯口等你好了。”“好,我尽快赶到。”

说完,恭介带了几个助手,驾着警车,向神谷公寓急驶而去。

他们的车还没停稳,一个短发高个儿的小伙子便跑了上来。

他痛苦地和恭介握了握手,自我介绍说,他叫山本大岛,是柳田备子的男朋友。然后,又递上一封信,轻声道:“这就是备子的遗书。”

恭介接过来,扫了几眼,便把它放进了口袋。接着,让山本大岛领路,去备子的房间看看,门是从里面反锁上了,恭介的助手撬开了门,只见备子的心口上插了把刀,由于刺得太深,只露出了刀柄,它被死者的双手握着。

备子的房间在三楼,窗外就是街道,连阳台也没有,窗帘低垂。

山本大岛不顾一切冲了上前,他刚抱起死者的头部,就被恭介制止了:“对不起,山本先生,请保持好现场,希望你节哀顺变,合作一些。谢谢!”

他把屋里的东西仔仔细细都检查了一遍,发现门把和插销上没有任何人的指纹。如果备子是自杀,那她干嘛要擦去上面的指纹呢?显然,备子是被谋杀。凶手杀人之后,伪装了自杀的假现场,然后逃之夭夭。

恭介的推断公开后,引起大伙一阵哗然。

大岛问:“可是,备子留下了遗书呀!”“遗书也是伪造的,我刚才检查过了,那上面只有我和你的指纹,没有其他人的。如果那信是备子亲手写的,上面应该也留下她的指纹。”“可是,凶手是怎样逃离的呢?在咱们进来之前,门是从里面锁上的呀,难道凶手在门外,却把手伸进门里插上了插销?这简直成了魔术。”恭介的助手们都不解地议论纷纷。“再狡猾的罪犯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线索肯定就在这间房子里,让咱们再耐心地找一找。”

恭介的话给大伙带来了信心。他们都埋头在屋内仔细检查开来。

这时,恭介注意到备子身边那台电风扇,它的风不时将死者的头发吹得飘起来。恭介记得刚进屋时,它就一直在嗡嗡旋转。他拿起放大镜,凑近些,发现上面有死者的指纹,可能是备子在被杀之前自己开的。然后,不经意地往别处去了。

突然,助手则卷发出一声“咦!”恭介好奇地回过头。

则卷大声说:“我在电风扇上发现了新的线索,这里缠着一小卷钓鱼线!”

大家立刻围了过来,仔细一看,风扇轴上果然缠了一小卷透明的尼龙钓鱼线。”

恭介吩咐则卷说:“慢慢取下钓鱼线,先检查一下风扇轴周围有没有可疑的指纹?那里的指纹是很难擦掉的。”“是的,还真有呢!”则卷快活地叫起来。

恭介闻声,用手中的放大镜对准了指纹。顿时,他站起身,逼视着一旁面无血色的大岛。“探长,有凶手的线索?”大岛躲闪着恭介的目光,装作很关切地问。“哼,想不到你小子胆子不小,竟敢贼喊捉贼呀!”恭介冷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岛结结巴巴地问道。“别装蒜了,大岛,你是个聪明的杀人犯,但是,狐狸总是会露出尾巴来的。风扇轴上只有你一人的指纹,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岛不得不交待了自己的罪行。原来,他事先把房子外面的电源关上,谋害了备子以后把钓鱼线一头系在门的插销柄上,另一头绑在电风扇上,然后,他关上门,合上电源开关。电风扇旋转起来,同时,把门里的插销拉进了插销框里。然后,钓鱼线被风扇挣断了就慢慢被卷进了中轴。

37.冻鱼引发破案线索

炎热的夏天,太阳像只燃烧的火炉,人都快要被烤干了,个个显得无精打采。而这个时候,探长恭介却不得不四处奔跑,因为局长要求他到谷村公寓604室,到藤子大雄处了解案情。

一路上,来往行人很少,也许都躲到家里吹空调去了,恭介开着自己的轿车,来到了大雄的寓所。

公寓管理员歪坐在会客室里打瞌睡。恭介也不叫醒他,径直走到楼梯口,电梯中没有一个人,恭介走进电梯,电梯很快到了六楼。恭介轻轻敲了敲604号的房门,里面没有反应。这家伙肯定睡着了。恭介于是握起拳头重重地砸门,里面还是没有声音。

响声惊醒了正在打瞌睡的公寓管理员,他吆喝道:“哪个在砸门!”“我是探长恭介,请你帮我把他的门打开,我有要事找他。”

管理员十分不耐烦,却无可耐何地上来了。

他们一起打开了大雄的门,恭介走在前面,突然,他大声叫了起来:“管理员!”

公寓管理员赶紧跑过来,看见大雄倒在朝院子的阳台上。恭介抱起大雄的头,喊道: “大雄,你怎么啦?快醒醒!”

不管恭介怎么摇,大雄依旧闭着眼,毫无反应。

管理员说:“你别喊了,他已经死啦!”

恭介顺着管理员的目光寻去,发现大雄的后脑勺被人重重打了一下,还能隐约看见伤痕。

恭介对管理员说:“你赶快去报警!”

十分钟后,警察赶到了。恭介对助手简单交待了几句,就投入了现场侦破之中。

在大雄的身旁有个金鱼缸被打碎了,几条金鱼已经死了,这鱼缸原来是放在阳台的圆桌上面,也许是大雄反抗凶手时撞翻在地后打碎的。

这阳台的排水性极好,仲夏的阳光直接照射着。

恭介自言自语道:“金鱼缸洒落的水已经晒干了,而掉在地上的金鱼却还没干透,这证明金鱼缸打破的时间还不太长。如果已经好几个钟头,在阳光直射下,小小的金鱼一定会晒干的。”

助手则卷看看手表,现在已经3点半了,按照恭介的推测,凶手刚刚逃离现场不久。于是,把公寓管理员喊了过来。“你两点钟左右,有没有看见什么陌生人出入?”

管理员摇摇头,回答:“我一直在打瞌睡,没在意。不过,大雄的弟弟是早上一起和大雄回来的,大约中午11点钟才离开,我还跟他打了个招呼!”“但如果他是凶手,4个小时前就离开现场,阳台上的金鱼早已经晒干了。”则卷推断说,“那他就可以被排除出嫌疑人的行列。”

通过对现场的调查取证,已基本上了解了情况,但嫌疑人始终无法确定。

恭介带着得到的情况,回到警局,报告局长。局长沉重地叹了口气。

回到家中,恭介的妻子正在做饭。她看见恭介就说:“你快去把冰箱里的鱼拿出来,今天下午停电了,还不知道那鱼化冻没有。”

恭介答应着,取出了鱼,鱼依旧硬梆梆的,恭介把鱼朝水池上砸了砸,冰屑溅了他一脸。恭介顺手擦了一把,谁知这一擦,恭介叫了起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凶手利用了一个诡计使金鱼不致被晒干。那他就可以混淆行凶时间,让自己脱身。对,肯定是这样!”恭介兴奋地一拍巴掌,冲到客厅,抓起了电话。“喂,局长吗?今天下午发生的案件,凶手肯定是大雄的弟弟,他事先准备了几条冰冻的金鱼,带到大雄家里,行凶后,他把结了冰的金鱼放在大雄的身边,再打破金鱼缸。如此高的温度,冰慢慢融化,水早就蒸发了,所以阳台上没水渍,但金鱼还没有被晒干。”

电话里传来局长赞赏的声音:“很好,恭介,我立即命人捉拿凶犯。”

恭介放好电话,得意地笑了。

38.并非事故的恶性车祸

东京某报评出的“年度最高奖”获奖摄影是以《残碎的撞击》为名的照片,作者是一个业余摄影爱好者,叫沼井山鹿。说起照片,却不得不说是作者的幸运,照片是关于一场特大恶性车祸的,那天在高速公路上,一辆正在高速行驶的卡车突然急刹车,由于是突然急刹车,汽车重心把握不住,一个跟斗翻倒在公路正中,于是紧跟其后的4辆车相继碰了上去,结果引起了冲天大火和持续的爆炸,造成6人死亡,3人重伤。

说实话,这件车祸前前后后加起来,可能也只是在2秒钟之内发生的。这个摄影者即使是千手观音,发现车祸可能要发生,忙不迭取出相机进行拍摄也是万万来不及。更何况这事发生在夜间。拍照处是个人迹罕至的烂地方,平常谁会吃饱了饭没事去那儿?更别说是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据作者说,那天他拿着照相机,正在那山坡上闲走,心想拍一个对面的灯光夜景。后来转而一想,拍个高速公路繁忙的夜景也蛮不错,正动手拍,就发生了车祸。如果这话是真的,那这真可是张千载难逢的照片了。

卡车的司机在事故中丧生,没死的3个人中,只有一个人目睹了车祸,说前方出现过火球。警方认为这“火球”极可能是两车相碰时迸出来的火花,他们虽然对这起离奇车祸颇为怀疑,却也无从下手,只好视为交通事故草草了事。可6名死者中有一人是恭介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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