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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4 02:4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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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本杰明·富兰克林

出版社:哈尔滨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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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兰克林自传

富兰克林自传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富兰克林自传作者:【美】本杰明·富兰克林排版:燕子出版社:哈尔滨出版社出版时间:2013-07-01ISBN:9787548413714本书由北京紫云文心图书有限公司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第1章两手空空也敢独闯天下:为梦想执着1. 人,出身可以平凡,但一辈子绝不可以平庸

我的人生如同一次旅行,路上有太多惊喜,也有太多意外;有不舍的地方,也有不想停留的地方,然而我从未停止自己的脚步,最终我以一个平凡人的身份走完了自己的一生,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让我值得自豪的了。

我的祖父汤麦斯是英格兰人,他有4个孩子,是一个虔诚的新教徒。我的父亲是祖父最小的儿子,也是一个虔诚的新教徒。大约在1682年,父亲因为英格兰对新教徒的残害而漂洋过海来到波士顿。起初他做的是染布生意,可在波士顿这并不受欢迎,于是他转行靠生产蜡烛和肥皂,渐渐在这片土地安定了下来。1706年1月17号,我出生了,作为家中最小的儿子,我受到了父亲的宠爱,至于我的哥哥们,他们很早就辍学给他人当学徒去了。

可能是因为我最小,父亲希望把我培养为一名牧师,而不是像哥哥们一样做手工艺者。8岁的时候,我进入语法学校学习,在学校里我表现得很好,一度成为全班的优等生。当时,一些父亲的朋友偶尔来我家向父亲请教问题,也会顺便夸我几句,这让父亲对他的决定感到骄傲。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残酷的。父亲考虑到将来我上大学的高额学费,而自己又无法承担这一切,于是便让我退学回家。退学后,父亲把我送进书算学校里,起初我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后来才知道是父亲希望我学一些计算的本领,好回家帮他。可是我那时候的数学成绩并不好,常常连及格线都到不了,所以才上了一年学,我就被父亲带回家里,帮助经营他的小手工作坊。

在父亲的小作坊里,我每天所要做的都是些剪烛芯、灌烛模的无聊工作,这些对我来说毫无乐趣可言。我的理想是去航海,做一个海上的勇士,而不是天天学习如何制作蜡烛和肥皂。当时我家附近有一片咸水沼泽地,水大的时候人可以在上面划水或者钓鱼,在我的记忆里,我经常和我的小伙伴去那里玩。

有一件事我想说一下,这对我来说很有意义。沼泽附近有一个工地,工地上有许多的石块,我建议拿这些石块在沼泽旁修建一个钓鱼台,方便我和小伙伴以后来这里钓鱼。这个建议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于是当天我们就建成了这个钓鱼台。可第二天发现石块不见了的工人找到了我们的家长。我向父亲辩解称这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可父亲教训我说,不诚实的事情是不会有益的。这件事影响了我的一生,特别是从事公益事业的时候,我以诚实为标准评判一项公益事业是否对人们有益处。

就这样,我在父亲的作坊里苦熬了两年,想去航海的念头始终没有消失过,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甚至打算像哥哥詹姆士·富兰克林一样离家出走。可能父亲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他自然不愿意看到我走哥哥的老路,哥哥的离开已经让他很伤心了。于是,父亲为了留下我,经常带我出去散步,有时候还去木匠、铜匠店铺去参观,他希望我能在其中找到自己喜欢的工作。我想对于一位父亲来说,即使儿子不能继承自己的事业,他也希望儿子能够安安稳稳地工作,而不是去危险的大海上讨生活。

不得不说,我在观察这些工人运用工具的时候,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自己就能在家里做一些简单的修补工作。可这并不能让我对手工业产生兴趣,对于我来说,更多的时候是抱着一种游戏心态。

相对于做那些手艺活儿来说,我最喜欢的事情还是读书。我从小就喜欢看书,手里的零用钱全用在购买书籍上了,当时我最喜欢的是《天路历程》,为此我还专门收集了一套。只不过,后来我将这些书卖掉,换了一套《历史文集》,它大概有四五十册。

看到我对读书如此热爱,父亲最终决定让我从事印刷业,正巧我的哥哥詹姆士·富兰克林也从英国回来,准备在波士顿开办一家小型印刷厂。虽然我更希望去航海,但是比起制造蜡烛和肥皂,印刷工人的工作显然更有吸引力,于是在父亲的一手操办下,我给哥哥当起了学徒。由于父亲担心我突然离家出走,他还命令我和哥哥签订了师徒合同,当时我只有12岁。师徒合同规定,我必须充当学徒到21岁之后才能获得自由。

现在回想一下,当初选择印刷业是正确的,如果我一意孤行离家去航海,说不定我早就葬身鱼腹了,也就不可能有现在的我,更不要提那些我经历的事情了。2. 印刷工让我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可能我很适合从事印刷工作,只用了很短的时间,我就熟悉了印刷流程和业务,成为哥哥的得力助手。但最让我高兴的是,因为经常和书商联系业务,我渐渐结识了不少书店伙计,这样一来,我再也不用为没钱买书而苦恼了。

有时候,我能从书店伙计那里借些我未读过的书,但我很快就会还回去。有时候,为了不让书店的老板发现,我会在下班后借书,通宵达旦将书看完,第二天一早再还回去。这样一来,书店的伙计对我借书的行为很是放心,也就乐意借给我更多的书籍。那时,我迷上了诗歌,并创作了一些小诗自娱自乐,但都没有公开发表过。

哥哥看到我的这些小诗后,可能觉得对他的印刷厂有好处,便支持我继续写诗,还让我写两首叙事诗。为了帮助哥哥的印刷厂,我花费了不少时间写了两首诗,一首叫《灯塔悲剧》,叙述了当地一个船长和他的两个女儿溺水而死的故事;第二首叙述了缉拿“黑胡子”海盗的经过。现在看来,这两首诗歌都是毫无价值的东西,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却是得意之作。

印刷完成后,我就拿着自己创作的诗歌去卖,第一首很受欢迎,因为记叙的事情是最近发生的,而且还曾在波士顿引起比较大的轰动。我对自己有这样的成绩感到很满意,但我父亲却向我泼了一盆冷水,他嘲笑我的诗歌十分幼稚,只能给大家增添点笑料而已。而且,他还说诗人都是穷光蛋,这让我的自信心大受打击,于是我就放弃了做一个诗人的想法。

虽然不做诗人了,但我又对散文产生了兴趣。也许人们不会想到,我之所以会喜欢上散文,全是因为我受到的一次打击。在镇子上有一个和我同样喜欢读书的孩子,正因为相同的爱好,我们成为了好朋友。可能是太年轻幼稚,我们在一起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争论,而且都极尽所能想驳倒对方。

有一次,我和他讨论妇女应不应该接受教育的问题,他认为妇女天生不是学习的料,她们并不适合去学习,而是更适合在家带孩子,或者从事手工劳动。我则反对他的观点,我认为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学习知识是不分性别的,而且妇女学习一些知识,对社会来说也有好处。

尽管我的依据比他充足,但在论述上我却远远不如他,他在辩论时会用到比我丰富的词汇,表达上也比我流畅许多。我们分开的时候,依旧没有解决这个问题,而且我们因为这次争论暂时也不会见面了。为了驳倒他,我坐下来冷静写下了我的论点,然后寄给他。而他也用这种形式和我继续争论,就这样,来来回回写了三四封信。

我的父亲看到了这些信,这一次他并没有嘲笑我,也没有对两个年轻人的论点做任何评价,而是帮我分析文章的写作技巧。父亲认为,虽然我在拼写和标点上要更好些,但是在文章的措辞、陈述问题的严谨和条理的清晰方面要远远落后于我的朋友。对此,他还举了几个例子,让我不得不服。我对别人的批评,一直都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这件事也是一样。从此以后我开始不断练习。

除了勤加练习写作技巧外,我在读书上下的功夫也更大了。16岁那年,我受到一本宣传素食主义书籍的影响,决定做一个素食主义者。因此哥哥将我的伙食费交给我,让我独自去吃饭,他们可不想因为我的饮食而添麻烦。有了这笔伙食费,我便能省出一部分钱用来买更多的书,同时由于独自吃饭,不用将大量的时间浪费在吃饭时候的闲聊上,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去看书和写作。

为了能锻炼自己,我还发明了一系列的训练方法。比如,当我看到有些文章写得特别好时,我就会从文章中归纳出重点,过几天,再重新写一遍,和原文做对比,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

有时候,我会将文章的顺序打乱,等一段时间后,再设法重新组合一遍,使它成为原来的文章。这样,我的逻辑能力大大增强,在写作的条理上变得越来越清晰。那段时间里,我除了工作以外,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读书写作上,就连每个星期天去教堂礼拜的时间也节省了下来。3. 我渴望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我去闯

纽约

我想大概是1720年,我的哥哥詹姆士出版了整个美洲第二份报纸——《新英格兰报》。开办一家报社的想法他酝酿许久了,我记得开始的时候,他的朋友认为这个计划不会成功,因为对于殖民地来说只要有一份报纸就足够了。

但哥哥依旧将报纸出版了,并派我将报纸送往订户那里,结果比预想的还要受欢迎。哥哥的一些朋友有些学识,经常会在报纸上写些小品文,这令报纸的声誉逐渐提高,订购的人也越来越多。哥哥的这些朋友经常来印刷厂做客,有时候我也会在旁边听他们聊天,当他们说报纸是如何受当地人欢迎的时候,我也想写些东西试一试。

只不过,我知道我只是个孩子,如果哥哥知道是我写的文章,一定反对我的文章见报。于是我改变了自己的笔迹,写了一篇匿名文章,趁夜偷偷地放在印刷厂大门底下。第二天,哥哥看见了这篇文章,随后将文章给他的那些朋友传阅,令人高兴的是,他的朋友对文章赞不绝口。当时我就站在旁边。

受到这样的鼓励,我对自己的写作充满了信心,之后我又以同样的方式投了几篇文章,同样受到了好评。直到有一天,我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便公开了自己就是这些文章作者的身份。

秘密公开后,我哥哥的那些朋友对我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学徒刮目相看,不过这却引起了哥哥的不满,他觉得我有些自负。这件事可能是我和哥哥不和的原因之一,他认为他是师傅,而我是他的徒弟,所以他能对我呼来喝去。可我认为我是他弟弟,他应该给我适当的自由,而且不应该让我做一些有失身份的事情。有时我们会闹到父亲那里,虽然我父亲大多数时候是支持我的,但哥哥的脾气很不好,常常背地里打我,这让我很生气。这时我已经厌烦了枯燥的印刷生活,渴望早点结束学徒生涯,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自从《新英格兰报》出版后,我哥哥倾注了大部分精力,还好他的付出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报纸的发行量不断增加,订阅报纸的人也不断增加。我想这报纸的成功和它的内容是分不开的,它以文学作品为主要内容,有时候还刊登一些诙谐幽默的小品文,对于文化贫瘠的殖民地人民来说,这些内容是很受欢迎的。另外,哥哥的一些朋友是反神权、反殖民统治的人,他们的文章毫不吝啬地对当时北美地区的神权政治进行了批评,这在当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虽然哥哥的这种做法得到了民众的广泛支持,报纸的影响力也迅速上升,但是他却触怒了统治阶层,尤其是报纸上大量批评宗教的文章,引来了教徒们的敌视。有神学家称《新英格兰报》是“地球上最邪恶的事物”,而詹姆士和那些作者们是恶魔,是来毁灭世界的人。

有一期,我们报纸上刊登了一篇文章,内容是评论当时的一次政治事件,这触怒了州议会。州议会下令逮捕了我哥哥,逼迫他说出这篇文章的作者,我想应该是他不愿透漏文章的作者是谁,所以最终被判处监禁1个月。

尽管我和哥哥之间此时已有分歧,但对于他被捕一事我还是很气愤的,在哥哥被捕时期,我接手了报纸出版业务。在报纸上我写了许多讽刺政府的文章,这让我在当地得罪了不少人,但我哥哥却很喜欢。哥哥被释放后,州议会颁布了一条奇怪的法令:“禁止詹姆士·富兰克林继续出版《新英格兰报》”。

对于这条法令,哥哥和他的好友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尽管在我看来并不算是好办法。哥哥将报纸转让给我,在我的名下继续发行,这样就不违背政府的法令了。为了避免让州议会发现其中的问题,哥哥将学徒雇佣合同还给了我,但为了避免我逃跑,还是私下里签订了一份协议。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离开的绝好机会,所以我也没有反对这个意见,就这样,在我的主持下报纸又发行了几个月。

但是在和哥哥的关系度过了短暂的“蜜月期”之后,我们之间的矛盾又出现了,其实根本的原因是我想要自由的问题。另外,他的脾气格外暴躁,经常对我拳脚相加,当时我对他多少有些记恨。

冲突不断坚定了我离开的决心,哥哥无意间听到我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便关照了当地的所有印刷厂老板,让他们不要向我提供工作。但我并不想留在当地,因为在哥哥被囚禁的一段时间里,我写的文章也得罪了许多人,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恐怕我会和哥哥一样被关进大牢。最终我将目标锁定了纽约,这里离波士顿比较近,而且有一家印刷厂,方便我在那里谋生。

计划好后我就打算离开家,但父亲知道此事后,他极力反对我去纽约。我想如果不悄悄地离开,很可能就被抓住了,于是在好朋友的帮助下,我找到了一个前往纽约的船长。我告诉他,自己不小心让一个女人怀孕了,现在正在被逼婚,所以被迫想秘密逃到纽约去。就这样,我卖掉了手上的一些书籍,然后乘船前往纽约。

经过了3天航行,我安全到达了纽约,此时我才是一个17岁的孩子,既没有介绍信,也不认识当地的任何人,更可怕的是我的口袋里也没有多少钱了。当我独自来到这个陌生城市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面临的困难,我的眼里满是外面的世界,脑袋里也都是自由的想法。4. 辗转于费城,干起熟悉的老行当

我想许多年轻人都有过去外面闯荡的想法,他们一定是勇敢无畏,充满了自信。但作为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菜鸟”来说,往往不清楚踏入社会意味着什么,很可能还未高飞,就折断了翅膀。我想有必要详细描述一下我初踏入社会的情境,那是一个绝对不算完美的开端,但结果却出人意料。

那时候虽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但我相信凭借自己的手艺能找到一份工作,于是我便来到纽约唯一一家印刷厂面试,希望能在这里寻得一份工作。但印刷厂老板说他们已经满员了,不需要新员工,不过,他还对我说,可以去他儿子在费城开办的印刷厂工作,正好他儿子的得力助手刚刚去世。

虽然说费城离家很远,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生存下来,能养活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于是我便起程了。我将衣服等东西托运去费城,轻身前往费城。可这次旅行并不顺利,我乘坐的船只在途中遭遇了狂风,就连船上的帆都被吹破了。

为了不被狂风吹翻,我乘坐的客船抛锚在了海面,当时我已经在船上煎熬地度过了30个小时,没有热水、没有食物、不能睡觉,船随时都有可能翻。更没有想到的是,我在晚上还发了高烧,当时没有人能照顾我,我记得曾听说过喝凉水能治疗发烧,于是喝了一大杯凉水后沉沉地睡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的脑袋犹如刀割般疼痛,就算是现在回想起,依旧能感受到当时的痛苦。可这一切都没有让我退却,我想当时的我已经被自由冲昏了头脑,完全不顾其他了。

第二天下午,我乘坐的船终于登陆了,但由于客船在风浪中受损,所以在离费城还有一段路途的柏林顿郊区提前靠岸。我听说柏林顿的码头有前往费城的客船,于是便向那里前进,但因为我身心俱疲,体力还没有恢复,走起路来格外吃力,于是就错过了当天从柏林顿到费城的船,而下一班船要一个星期之后才会启航。

所幸,我遇到了一个好人,他载我到了费城,这才避免了我在柏林顿浪费一个星期。但到了费城不代表一切都好过了,此时的我就如同街边的乞丐一样,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破,口袋里装着我换下的袜子和衬衫,身上也仅仅只有几块钱。站在费城的大街上,我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道那些曾和我擦肩而过的人是否会留意到我这个“小乞丐”,是否会知道将来有一天我会成为费城的荣耀。

当时我那个样子一定不适合去参加面试,我急需好好休息一下,外加饱食一顿。因为不熟悉当地的物价,我用本以为可以买一个面包的钱买了三个廉价的长条面包,尽管这超出了我的食量,但我还是将三个面包留了下来。买到面包后,我用两个胳膊各夹着一个面包,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面包,一边吃一边在费城的街头游荡,希望找一个地方可以休息一下。这时正好有一群人都不约而同的朝着同一个方向去,我也就跟着一起去了。到了地方才发现,原来是一座教堂。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听着教堂礼拜的声音,已经筋疲力尽的我还没有来得及祈祷,就这样沉沉地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参加礼拜的人叫醒,这才知道礼拜已经结束了。我睡了一觉后有些精神了,便去找了个小旅馆住下,美美地大吃了一顿,然后又睡了整整一天,这才重新“活”了过来。

第二天,我从纽约寄过来的衣服也到了,我很庆幸自己在纽约的时候做了这样的决定,没有把所有的行李随身携带,否则我当时连身干净的衣服都没得穿了。收拾妥当后,我穿着一身干净整齐的衣服,来到了纽约印刷厂老板儿子的住处。没有想到的是,我在这里竟然看到了他们父子俩。原来纽约印刷厂老板因为担心我,所以想提前来这里跟儿子知会一声,可我耽误的时间太长了,他的儿子已经招到了一个新员工,现在不需要人了。

不过,他们说费城刚开了一家新的印刷厂,正好需要人,主人是一个叫凯梅尔的商人,他们愿意向凯梅尔推荐我,并在我找到工作前提供给我住宿的地方。到了凯梅尔先生那里,我发现他虽然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但对印刷业并不精通,他只知道排字而已。我相信,以我的经验,我一定能帮助他把印刷厂做得更好。

在凯梅尔那里工作的那段时间里,对我来说是最快乐的时光,那时我开始结交一些城里喜欢读书的年轻人,白天工作后,就和他们一起读书、辩论。另外,我还认识了我租住的那栋房子房东的女儿——里德小姐,她的美丽陪伴了我许多日夜。靠着我的勤俭,我还存下了一点钱,这让我的生活过得很舒适,只有很少的时候我才会想起波士顿。

对于我的行踪,只有那位曾帮助我的朋友知道,家里的其他人并不知道。但发生了一件很偶然的事情,让我再次回到家乡,这比我预计的时间要早很多。我有一个姐夫在费城意外打听到了我的行踪,随后便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上说我的家人自从我不辞而别后,就十分担心我,希望我能回家,保证不再干涉我的自由。

虽然我看完这封信后也很思念亲人,但是想到了自己出来的理由,我还是决定暂时不回家。随后我给姐夫回了一封信,在这封信中,我言辞恳切地讲述了自己离家的理由以及自己的志向,希望他能明白我离家出走并不是像他们想象的那样无情。之后,我便没有再收到姐夫的来信,但却引来了一位大人物。

我记得那天我正和凯梅尔在印刷厂商量事情,我们看见宾夕法尼亚州州长和一名绅士朝我们走来,对于这样的大人物,凯梅尔以为是客户,于是很热情地跑过去迎接他们,但他们两人却是来找我的。对于这两个人的突然到访,我感到很吃惊,因为我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接触。州长走到我面前,用一种我很不适应的谦卑口吻说了很多客气话,并邀请我去酒馆里喝一杯。虽然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没有拒绝,和他们一起走了出去,只留下一旁惊讶得说不出话的凯梅尔。

我们来到酒馆后,我才知道为什么州长会找到我。原来我的姐夫收到回信的时候,正好州长在旁边,于是姐夫就和州长谈起了我的事,并把回信给州长过目。州长看完信后,认为我的文笔很好,将来一定有所成就,他希望我能在费城开一家印刷铺,因为费城的印刷品质量太差。哦,忘了介绍另外一位绅士,他是当地的弗兰克上校,这两个大人物都表示愿意支持我,只要我的印刷铺开张,他们愿意帮我招揽政府机关和军队的生意,同时还会通过自己的人脉给予我最大的支持。

当时的我仅有18岁,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我动心了,只是我也有自己的苦衷。我对州长说,我没有足够的启动资金来开办工厂,所以我需要父亲的支持,但是父亲会不会拿出钱来让我开工厂,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州长听后表示,自己愿意写一封信给我的父亲,说服他支持儿子的事业。

事情很快就定下来了,我决定带着州长的信回到家乡,说服我的父亲支持我。离下一班去波士顿的船到来还有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这个计划被隐藏了起来,我依旧去凯梅尔那里上班。有的时候,州长还会邀请我去他家做客,向我推荐他的藏书,或者和他一起讨论一些政治问题,这对当时的我来说是很大的荣誉。

两三个月后,前往波士顿的小船终于来了,我向凯梅尔撒谎说去看一位朋友,便带着州长厚厚的信,登上了返回波士顿的船。信上内容主要是对我父亲的恭维,还有对我在费城开办工厂的期望。

经过数日的航行,我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对于我的突然出现,亲友们都很高兴,只有我哥哥詹姆士除外。他依旧没有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因为这让他的工厂一度陷入瘫痪。我去他的印刷厂看他,但他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就离开了,因为此时我穿着一身礼服,上衣兜里还有一块怀表,这让他感觉到我是专门来讽刺他的,而不是来看望这位曾经的师傅的。这次拜访让我们的关系陷入决裂,后来我的母亲劝说他和我修复关系,但他说我当时用了一种不可饶恕的方式在他面前羞辱了他,尽管我本没有这个意思。

我将州长的信交给父亲时,我能看到他脸上充满了惊讶,可能他没有想到我会结交如此重要的大人物。但是,之后几天他都没有对此事有任何答复,只是不停向我叙述我离开后家乡发生的事情。过了几天后,我的姐夫回来了,父亲将州长的推荐信交给他看,并询问州长的为人。我的姐夫对此事很赞同,并建议我的父亲资助我,但父亲有自己的想法,他认为州长的考虑欠妥当,竟然让一个刚刚成年的男孩去经商,最后他拒绝了州长的建议。

现在回想起来,父亲的决定是对的,但我当时太过年轻,许多事情看得并不透彻,这也难怪我在之后的事情上吃了大亏。父亲给州长写了一封回信,婉转地拒绝了他的好意,当然父亲也不忘感谢州长对我的栽培和信任。

虽然没有获得父亲的支持,但父亲对我很欣慰,因为我不但凭借自己的本事在费城安定下来,而且结交了如此有声望的人,看到我和哥哥和解无望,父亲也就同意我回到费城。临走前,为人谨慎的父亲叮嘱我,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一定要小心做人,千万不要招惹是非。也许是看出了我多少有点失落,便对我说,只要再努力工作3年,就能攒下钱来开办工厂,如果钱不够,他一定会帮忙凑足余数的。对于这一次离开,尽管我没有得到父亲的支持,但是得到了他的祝福和认可,这让我很开心。

回程的路上,当我们的船在纽约停靠的时候,纽约州州长从船长那里听说,在船上的乘客中有一个年轻人,带了一大堆书,于是要求我去见他。这些书是我的朋友送给我的,他也和我一起前往费城,只不过他当时喝得烂醉如泥,要不我也一定会带他同去的。州长很热情地款待了我,带我去参观他的藏书室,还和我讨论了许多有关写作的话题。对于像我这样的穷小子来说,能受到两个州长的青睐,这是一种莫大的荣幸。

还有一件事,在回去的途中,由于风浪太大,我们的船只停靠在布洛克岛,乘客们为了解决粮食的问题,开始捕捞鲟鱼。当时我还是一个素食主义者,认为鲟鱼没有伤害我们,那么我们对它们的杀害就是谋杀。可是我以前非常喜欢吃鱼,所以当烧好的鲟鱼从锅里拿出来时,我的原则和嗜好之间争斗了很久。突然我想起以前在杀鱼的时候,往往会从鱼肚子里拿出许多小鱼,我想既然它们能够互相吞食,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吃它们呢?

于是,我也和他们一起吃了一次鲟鱼大餐,自从这次以后,我就很少保持素食的习惯了,只是偶尔素食几次。我想对于我来说素食主义是不明智的,我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渴望,这明显违背了我的内心,当我放弃这些违心的坚持后,我发现原来做一个理性的生物是多么的正确。第2章

在自立门户的路上破冰前行:夹缝中求生存1.去伦敦遇到一连串挫折

回到费城后,我将父亲写的信交给了州长,并重复阐述了一下我父亲的理由。州长看完信后,似乎很不在乎我父亲的说法,他认为我父亲太过于谨慎了,而且可能没有看到我自身的能力。

州长表示,既然我父亲不愿意帮助我,那么他将自己帮助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他对我说:“如果你依然愿意开办印刷厂,只要你把需要买的东西写出来,我来帮你订购这些东西,等到你有能力后,再偿还这些钱就行了。当然,之前说的帮助寻找业务依然算数,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听到州长恳切的言辞,我相信他是认真的,至于父亲的忠告早就被我抛于脑后。现在回想起来,年长者的话自然是有一定道理的,年轻人的想法有许多也都是不够谨慎的。很快,我就写了一份清单交给州长,根据这张清单,大概需要100英镑才能让印刷厂启动。按当时社会的经济情况来说,这是一笔很大的资金。州长看了清单后,并没有表示什么疑义,只是希望我能亲自去英国采购这些设备,一方面可以把关机器的质量,另一方面可以认识一些书商,联系一些英国的业务。

对于这个建议我也表示赞同,但从费城到英国的船一年只有一次,我还要等几个月的时间,所以,我继续在凯梅尔的工厂上班。只不过,对任何人我都没有提起自己将要去英国的事情。

准备前往英国的这段日子里,我沉浸在对未来成功的巨大喜悦之中,想到日后在州长的照顾下,自己的事业将会如日中天,我相信许多年轻人都无法在这样的好事面前保持理智。这期间还有一件更开心的事,我和里德小姐恋爱了。对她的爱慕由来已久,而且她对我也是如此,我本想在离开之前和她结婚,但她的母亲不同意。因为我即将离开,而且我们都还很年轻,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等我回来之后再结婚。

沉浸在事业和爱情喜悦中的我,根本不会想到这些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如果我能早些将这个计划透露出去,可能有人就会提醒我不要相信州长,也就避免了我人生中的许多遗憾。这里我不得不劝告一些年轻人,不要将自己事业的希望全部放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身上,更加不要幻想那些不靠谱的事情。

前往英国之前,我和州长有过许多次会面,他答应给我写一封介绍信,这样我就能在他英国的朋友那里获得100英镑的贷款。可是,他总是一拖再拖,直到快到登船的日子州长依旧没有给我介绍信。后来我去找他,只有他的秘书出来见我,他却故意不见,只说我在登船的那天自然就会拿到那封信。

登船的日子终于来临了,迟迟没有看到州长,但是我却意外见到了那位曾和州长一同去找我的弗兰克上校。他先是上了船又下去了,我想也许上校已经将州长的那封信交到了船上,只要等上岸的时候我就可以从船上的邮差手里拿到了。当时的我确实不相信州长会骗我,因为是他主动找到我的,而且骗我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

上船的时候,我希望能先找到州长的推荐信,但船长说信件全部都在信袋里,全部拿出来很不方便,他答应我下船后让我将自己的信件挑出来。这样,我暂时安心下来,向一个遥远陌生的国度航行,和我一同前往的还有我的朋友拉尔夫,他是为了逃避婚姻而来的。

当我们到了英吉利海峡时,船长让我从信袋里找自己的信,但是我却没有发现一封是委托交给我保管的。之后,我从信袋里找出几封似乎是交给我的信,其中一封是写给皇家印刷厂的。可等我将信件交给别人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些信并不是州长写的,经过思考,我怀疑我受到了欺骗。我找到我在轮船上结识的好友,并将整件事告诉了他,他说州长这个人根本没有信誉可言,更别提100英镑贷款的事情,与其在这里纠结这个事情,不如先解决生活上的问题了。而且如果我在英国工作,也会增加自己对印刷业的了解,方便我将来回到费城去开办印刷厂。

我和拉尔夫在这里举目无亲,只有一起生活。我们在小不列颠租了一间房子,我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印刷厂的工作,拉尔夫找工作却并不顺利,几次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这期间一直是我接济着他,这让我们刚开始的生活过得很贫困。其实之后的生活也并不好,因为我开始和拉尔夫出入一些娱乐场所和剧院,我的大部分钱都花在了这上面,以致我一直没有攒下什么钱来。这样的生活让我渐渐忘了和里德小姐的约定,这期间我只给她写了一封信,说我暂时不能回去了。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如果我能回到从前,我会纠正这个错误。

在印刷厂里,我受到了老板的重视,当时我正在为《自然的宗教》排字,里面有些理论根本毫无依据,于是我就写了一篇短文批评这些理论,短文的题目叫做《论自由与必然、快乐与痛苦》。这篇短文被老板看后,他觉得我是个有思想的人,以后前途定然不可限量,尽管他不喜欢我的那些理论。

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在伦敦我会接二连三地犯错,有些错误对我来说是不可饶恕的,直到现在我依旧无法释怀。在我们寄宿的地方,有一个年轻的女商人,她接受过贵族教育,谈吐十分风趣。拉尔夫和她经过接触走到了一起,但当时他还是没有工作,为了这位女商人,拉尔夫决定去乡村当老师,照顾他女朋友的任务也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由于时常照顾这个姑娘,我逐渐喜欢与她交往,利用她对我的依赖,我曾试图和她发生关系,但她断然拒绝了我,并将此事告诉了拉尔夫。当拉尔夫再次回到伦敦时,他和我断绝了关系,以往的恩怨也一笔勾销。我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懊悔,拉尔夫的离开也让我明白,自己的人生正走在弯路上,我必须要结束这种状态。

为了获得更多的报酬,也为了跟一段糟糕的生活说再见,我辞掉了原先的工作,到了一家新印刷厂。在这里,我不仅获得了更高的工资,而且生活也逐渐恢复了正常,逐渐能攒下一些钱来。我记得刚到这家工厂时,工厂里大约有五十人,他们都喜欢酗酒,往往工作的时候他们也是醉醺醺的。倒不是因为他们多么喜欢喝酒,而是他们认为喝酒后很有力气,他们的这个习惯我用了很长时间才帮他们改正过来,因此他们对我格外尊敬。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听我的,还是有些人一直酗酒,这些可怜的家伙因此永远处在社会最底层。我并不是一个说教者,但我认为许多明显的错误就应该改正,而不是纵容,或者编造一些理由敷衍自己。2. 凭借精湛技术,让上司凯梅尔挑不出毛病

我有时候在思考,如果当时我留在了英国,一直做一个印刷工,或者说放弃我信守多年的原则,那么我会不会像我的其他工友一样,一辈子在社会最底层,成为酒鬼或者赌徒?

我在英国有一个年纪很大的朋友,叫做田纳,他给予过我许多正确的意见。记得那是我在伦敦的第二年,我打算走遍欧洲,一路打工一路旅行,但田纳先生劝我不要轻易出游,年轻人应该以事业为重,他建议我同他一起回费城做生意。

田纳先生是一个很信守承诺的人,我听人说他早年曾经在布列斯特经商亏了很多钱,还欠了许多债务。之后他去了美洲,在那里仅仅几年的时间他就积攒了一大笔财富,赚到钱后他回到了布列斯特将所有的债主请到一起,当着大家的面把所欠款项连本带息全部还清。田纳先生的这些经历说明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于是我欣然接受了田纳先生的建议。这时候我在伦敦已经待了一年半多,这里的生活早已令我厌倦,我渴望回到朝思暮想的宾夕法尼亚,找回曾经快乐充实的生活。另外,相对于我做印刷工的工作,我相信跟着田纳先生会更有前途。

经过大量的准备,起程回家的日子即将来临,回想在伦敦的生活,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自己的表现,不过总体来说还算不错,毕竟我在收获大量的经验教训的同时没有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太远。1726年7月23日我和田纳先生从英国起程,在海上我写下了自己的人生规划,当时我只是一个20岁的小伙,但这些规划直到我的晚年依旧在发挥作用。

10月11日,在经历了两个多月的航行之后,我们到达了费城,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这座城市已经发生了许多变化。原先那个欺骗我的州长已经成为了一个普通的百姓。记得有一次我在大街上看到他,他也看见了我,只不过他连招呼也没打,低头就走了,我想他可能是有些羞愧。另外一个重大的变化是,里德小姐结婚了。在我离开费城的这段时间,她的亲友相信我不会再回来了,于是便将她嫁给了一个陶工。但是,婚后他们很不幸福,甚至里德小姐拒绝和他同居,或者是用他的姓氏。我曾经的老板凯梅尔似乎做得很不错,不但新开了一家文具店,印刷厂还添加了许多新的铅字,又招了许多新的学徒,只不过这些人的技术还不甚熟练。

当然,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这些都不重要,眼前我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因为我进入了一个新的行业,许多知识都要重新开始学习。跟随田纳先生做学徒的时间里,我和他吃住都在一起,他像父亲般教导我,我绝对有理由相信他对我的指教没有一丝的保留。因此,我也十分尊重他,爱戴他,有些时候我甚至产生“如果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就好了”的想法。

可命运就是这么多变,往往在你感到一切都顺风顺水的时候,它却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改变。在我刚过完21岁生日时,我和田纳先生双双病倒了,我得的是胸膜炎,差点丧命,相信我,当时我经受的痛苦终生难忘,不过好在我年轻力壮,最终还是康复了。田纳先生没有我这么走运,他一病就是很长时间,尽管我找了许多大夫为他诊病,但是他最后还是离开了这个世界。田纳先生去世后,虽然作为我们友情的见证,他在自己的遗嘱中给我留下了一笔小小的财富,但我却失业了,因为他的铺子被他的继承人收走了。

这些变故对我来说来得太突然了,以致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没有从曾经美好的憧憬中回过神来,但现实的问题就摆在眼前,我要继续找新的工作维持生计。我的一个姐夫劝我重新回去做老本行,这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出路。此时曾经的老板凯梅尔再次找到我,给我开出了极高的薪水,希望我能回到他的印刷厂,帮助他管理业务和教导新人。虽然我回费城后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负面言论,可由于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到了凯梅尔的印刷厂后,我直接被提拔成了工头,负责教授工人印刷技术,同时还参与一些业务上的工作。印刷厂的其他工人因为我出色的工作能力以及积极的工作态度,对我十分敬重,凯梅尔也对我格外殷勤。我想,可能一些人对凯梅尔的评论只是偏见而已,事实上他没有传言中那么坏。

但没过多久,我就发现那些传言并非是空穴来风。虽然他给我开出高薪,但他对其他工人都采取最大程度的压榨,经过一番调查,我发现凯梅尔之所以愿意给我那么高的工资,只不过是想让我将自己的技术传授给印刷厂的工人,等工人全学会了,他就要对付我了。

果然大概过了半年,工人的技术日渐熟练,凯梅尔对我的态度也不像以前那般尊敬。有一天他将我叫到了办公室,说我的工资过高了,要降低我的薪水。此后,凯梅尔经常摆起老板的面孔,到处在我的工作上挑毛病。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但我需要这份工作,所以我依旧好好工作,由于我的技术在整个费城来说都算得上是一流的,所以尽管凯梅尔挖空心思地想挑我的毛病,但是却依旧只是徒劳的。

我想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情,我恐怕也不会选择离开凯梅尔的工厂建立自己的印刷厂。有一天,我正在工厂工作,这时法院方向传来巨大的嘈杂声,忍不住好奇的我便把头伸出窗外看看是怎么回事。而这个时候,凯梅尔正好在街上看见了我,随即便向我叫喊了起来。我很纳闷,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而这时凯梅尔却变本加厉地责备起我,叫我不要管闲事,好好去工作。

当时大街上还有许多看热闹的邻居,都被凯梅尔的责备声吸引,围观他是如何羞辱我的,这彻底激怒了我。凯梅尔可能觉得离得远,便来到厂房继续责备我,还对我出言辱骂,我和他激烈地争吵了起来。争吵之后,凯梅尔决定辞掉我,但我们签订的合同规定,他需要给我3个月的时间,能看出来他对这项规定十分懊悔。

不过我却不想再和凯梅尔继续纠缠下去了,我告诉他大可不必为那个协议的事为难,因为我会立刻离开这里的。随后,我拿起了自己的帽子,离开了印刷厂,在楼下我看见一个和我关系较好的工友,我请他把我留在印刷厂的一些东西拿出来,送到我的住处。

我的这位工友叫做梅莱迪斯,和我的关系很不错,他是一个农民,为人诚实,并且勤奋好学。晚上的时候,他来到我的住处,把我的东西交给了我,并问我之后打算怎么办。当时我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便说自己打算回乡下的老家。梅莱迪斯听完后不赞成我的打算,他提醒我,凯梅尔如今负债累累,而且印刷厂的业务也开展得很不顺利,相信不久后就会倒闭,届时将是我大展身手的机会。

梅莱迪斯又说,他的父亲很相信我,愿意资助我和梅莱迪斯开办一家印刷厂,当然前提是我愿意这样做。对于这个建议我没有理由反对,经过伦敦之行我对开办自己的工厂更加有信心,而如今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于是我一口答应了下来。梅莱迪斯说他的合同还有半年才能到期,这段时间他会去英国采购印刷设备,等设备到达后,就在费城开办一家印刷厂,我负责提供技术,他提供资金和材料,收益平分。

我开了一张清单给他,这比我给前州长开的清单要少许多东西,我相信以我现在的技术,许多东西都可以自己制造。在机器没有运达之前,我和他约定保守这个秘密,而我设法去其他印刷厂寻找一份工作。但费城只有两家印刷厂,另外一家是由费城邮政局局长开设的,他们那里已经不需要人了。

这时,我收到了凯梅尔写给我的一封道歉信,信中的语气十分谦恭,说多年的老朋友不应该因为几句争吵而决裂,希望我能回到他的印刷厂继续上班,并承诺给我更高的工资。起初我并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打听了一番后我才知道,原来他新接手了一个业务,需要只有我能做出的铅字和雕版,于是才有了这封道歉信。

知道他不是真诚地向我道歉,而只是为了利用我之后,我本来并不愿意回凯梅尔的工厂工作,但是由于一时间找不到其他的工作,所以我还是答应了下来。再一次见到他时,他又恢复了曾经对我的恭维,这让我觉得很恶心。尽管如此,我还是本着敬业的态度,出色地完成了他交代的任务。这笔大业务完成之后,凯梅尔获得了一笔巨款,这令他一段时间不至于破产。

值得插一句的是,在重新回到凯梅尔工厂的这段时间里,我曾经和他去过一趟柏林顿,帮助当地政府印刷纸币。其间政府为了监督我们,派遣了一些州议会的成员跟我们接触,可能是我平时喜欢读书、兴趣广泛,这些人很喜欢和我谈话,他们还经常邀请我去家中做客。

在柏林顿的工作让我结识了许多从政人士,他们在我的人生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对我从政也大有裨益。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我想告诉大家,在工作中我曾经遇到许多爱抱怨的人,他们不喜欢自己的工作,或者讨厌他们的老板,于是这就成了他们消极怠工的借口。但事实上工作并不是为老板而做的,在工作中学到本领和结交朋友才是工作的意义所在,往往人们忽视了这部分最为重要的事情,却只看到了眼前的不顺。3.再忙也要读书,读书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认为在人的一生中,自己喜欢的事情要坚持做下去,比如读书。我之前说过,从小我就热爱读书,一生中也没有停止过读书。现在细细回想一下,我的成就和读书这个爱好有很大关系,甚至可以说在我成长的道路上,没有什么能比读书对我的影响更大了。

在我没有去伦敦之前,我在费城就交到过许多喜欢读书的朋友,我们经常会在一起交流读书的心得,或者互相推荐一些新书供大家阅读。有时候我们还会将自己写的文章拿到聚会上大声朗读,供大家评论。当时我就有过一个想法,开办一个社团,邀请费城那些喜欢读书的人,共同交流。但由于之后我去了伦敦,所以这个计划就搁浅了,而如今我回来后,这个计划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在凯梅尔那里工作的日子里,业余时间都用在了读书和结交热爱读书的人上,当我觉得时机成熟的时候,我就向朋友们提出了我的想法——建立一个互促互进的组织。这个建议获得了所有人的同意,我们给组织取名为“共读社”,也就是共同读书的意思。

起初共读社的成员有12人,原谅我有些人的名字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梅莱迪斯确实是其中一员。这些人来自于各行各业,除了我的一些工友外,还有抄写员、数学家、测量员、鞋匠、木匠等等。这些朋友不仅成为了我读书学习上的好伙伴,他们在我开办印刷厂后也为我带来了许多生意,这也算得上是我意料之外的收获。

共读社成立之后,我们定在每周五聚会,那天晚上我们相约前往一家酒馆,交流我们最近看的书籍。这期间我们还会探讨一些问题,这些问题的范围十分广泛,包括道德、政治、自然、哲学等各个方面。

俗话说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论,我们的讨论也不例外,经常有人为了不同的观点争得面红耳赤。由于我们探讨问题的目的是为了探求真理,而不是做无谓的争辩,所以我们对共读社的辩论做出了一些规定:讨论问题的时候要选出一个裁判人,负责评判最后论点的正确性。为了防止有些成员的言语过激,我们还规定凡是正面提出意见或者直接反驳他人意见的均为犯规,需要交纳一笔数额很小的象征性罚款。

除了组织每周五的日常交流外,每个月我们还会到野外举行一次活动,一起野餐、讨论问题。后来,我认为不如建立一个制度,完善我们讨论的内容,于是我仿效一个教会组织建立了会章,作为共读社成员的行为准则。

会章中包含了许多条例,我在下面介绍一些,说不准它们会对有相同想法的人们有所帮助:1.当你最近读到新书的时候,你学到了什么样的知识?这些知识值得向共读社的成员传达吗?2.最近有没有听说一些经商失败的例子?其原因是什么?3.最近有没有亲戚朋友受伤或者生病?如果有的话,是用什么样的方法治疗的?效果如何?4.自上次聚会后,城里来没来值得帮助的外地人?这些人的品行和学识是否值得我们帮助?我们应该给予他们什么样的帮助?5.最近有没有人对你进行名誉上的诋毁?共读社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吗?6.如果有人伤害了你,共读社可以帮你向他索取赔偿……

共读社的活跃让更多人慕名参加,特别是一些热爱社交和学习的年轻人,他们通过共读社的成员向我反映,希望能进入共读社。但我的初衷是建立一个严密、纯洁的读书社,而并非要建立一个规模巨大的社团,所以在创建之初我们就定下了一个制度,成员的名额不能超过最初加入的12名,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社团的纯洁性,防止那些破坏分子加入。

为了解决申请人越来越多的问题,我们投票表决了一次,看看是否废除当初定下的制度。可大多数的人反对更多的人加入,但我不想打击年轻人的热情,特别是那些抱有学习爱好的青年。于是,我提议由每名社员分别组织一个分社,采取和共读社相同的活动方式,但表面上它们与共读社之间没有任何联系。

在这项提议得到实施之后,大量的共读社分社纷纷成立。这样一来不但能令更多的青年通过共读社得到提高,同时由于总社的社员可以在分社中提议讨论我们的题目,反过来又可以向总社报告各分社讨论的经过,我们就可以更好地了解广大年轻人的想法,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扩大了我们的影响力。

我当初还设想可以通过更广泛的推荐和介绍,增加我们成员业务上的联系,以及把共读社的主张和看法传播给各分社,从而加强我们的政治影响力和为社会服务的力量。这可真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计划实施后,尽管没有我预期的那样好,只有五六个分社取得了成功,但这些分社在之后的许多事件上发挥了重要影响。

建立共读社及其分社之后,我的脑海里时常浮现一些这样的问题:人类在社会历史发展中起着什么样的作用?如何起作用?又是什么在保证人们在社会生活和人际关系中有正当的表现?这些表现是如何有利于社会进步的?

阅读许多史书后,我发现了一个真理,一个人并不具备很大的影响作用,影响世界的往往是那些由许多人联合起来的政党。他们推进和影响着世界大事、战争、革命等等,这些事情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独自完成。而这些政党的观点代表着他们当时的利益或观点,一个政党制定的政治纲领,都会带有政党首领以及党内成员的利益烙印。

所以无论这些政党口头上如何宣称,但实际上他们很少纯粹是为了国家利益,即使他们的作为确实对国家有益,他们的最终目的仍旧是通过维护国家利益进而保证个人利益的实现,而并非出于为国尽忠的热忱。

这些想法影响了我之后的一些决定,尽管我的那些设想没有真正达成,但我相信这确实影响了一些人,不论他们身处何方。4. 我在自己熟悉的领域创业,从一个打工仔到小老板

我想我该回到正题上了,还是讲述一下我起初创业的经历吧。大概在凯梅尔的印刷厂又工作了半年的时间,梅莱迪斯在英国购买的机器终于运到了。当我和梅莱迪斯离开凯梅尔的工厂时,他对我们的创业计划仍旧一无所知。

我之前说过,费城有两家印刷厂,其中一家是凯梅尔开的,我走的时候凯梅尔已经出现经济问题,有时候连续几天没有印刷业务。而另外一家由邮政局局长开设的则不同,他依靠自己手中的职权,招揽到了大量的生意。

我们的印刷厂开张后,第一笔生意是共读社的朋友介绍来的,虽然利润很小,但我还是尽心把它做到最好。我记得很清楚,那次的生意我赚了5先令,但它所带来的快乐是如今100英镑都无法代替的。之后,我的朋友又介绍来一笔生意,虽然这笔生意的利润不错,但要求很高。我加班加点地工作,往往别人都睡熟了,我才刚上床睡觉,而别人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我已经在那里工作了。

这种勤劳的工作为我的印刷厂赢得了很好的声誉,邻居们纷纷开始谈论我的印刷厂,他们称我是一个认真工作的人。我在这里写出邻居们对我的夸奖以及我认真的工作态度的原因,并不是我想炫耀什么,只是希望年轻人能知道,创业之初的艰辛是一种锻炼,没有这份磨炼,也就不会有将来的成功。

虽然我努力工作,又加上朋友们的帮助,但是仅仅依靠别人帮忙介绍的业务,我的印刷厂根本无法维持下去,于是我开动脑筋,准备寻找一个扭转局面的机会。我发现当时费城只有一家报社,就是邮政局局长创办的,这份报纸内容枯燥乏味,根本没有什么人喜欢看。作为曾经在波士顿主持报纸业务的我来说,此时正好是大显身手的机会,我计划发行一份属于自己的报纸,但这时候我还没有足够的资金用来发行报纸,所以这个计划只好暂时搁置。

就在我为办报纸的事情感到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在凯梅尔印刷厂的一个工友找到我,希望能在我这里寻得一份工作,我愚蠢地对他说了我想办报的想法,之后他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凯梅尔。凯梅尔为了抢在我前面办报,于是率先宣布了自己的办报计划,我对此十分愤怒。此时我还不能立刻发行自己的报纸,但如果任由他抢占我的市场,这也是我不想看见的事情。

为了破坏凯梅尔的计划,我替邮政局局长的报纸写了几篇文章用来讽刺凯梅尔新发行的报纸。这些文章受到了费城人民的喜欢,一时间凯梅尔发行的报纸根本无人问津,但他不服输,依旧坚持发行下去。凯梅尔大概坚持了9个月,最多时订户也只有90户,最后凯梅尔由于资金匮乏,只好退出了报纸行业。为了减少损失,他将印刷报纸的设备贱卖给了我。这场竞争中,我可以说是大获全胜的,要说我失去了什么,就是失去了一位竞争对手,凯梅尔因为进军报纸行业不利,最终破产了,为了抵债,他的印刷厂也被卖掉了。

在买下了凯梅尔的设备之后,我的报纸开始正式发行,这份报纸叫做《宾夕法尼亚报》,我可以毫不谦虚地说,它一问世,读者们就发现了这份报纸的独特之处。《宾夕法尼亚报》不但字体清晰、印刷精美,内容也十分吸引人。这份报纸上刊登的主要是我的小品文以及一些共读社成员写的文章。其中一篇文章是关于当地一起著名的政治事件的,它在读者中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从那之后越来越多的人关注我们的报纸,不到几个星期,《宾夕法尼亚报》的订阅量便大幅上升。

另外,我的印刷业务也没有停滞,当时州议会向州长的请愿书由邮政局局长的印刷厂印刷,但他们印刷的质量实在太差,我又将请愿书重新印了一遍,然后寄给每一位议员,让他们能直接看出其中的区别。这件事让州议会许多成员认识了我,他们还将下年度的印刷工作交由我来负责。

可能是这件事惹怒了邮政局局长,为了打压我的报纸,他利用手中的权力,命令邮差不得邮递我的报纸。无奈之下,我只得想方设法“曲线救国”找邮递员,这件事对我以后担任邮政局局长的影响很大,我会在之后详细介绍的。

就在印刷厂迎来好转时机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个意外,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本来梅莱迪斯负责出资,而我负责管理,按照当时的法律规定,在印刷厂建立后,梅莱迪斯应该将购买设备的款项还清,一共是200英镑,可他只能拿出100英镑,这时出售设备的商人着急了,将我们告上了法院,如果我和梅莱迪斯不能尽快偿还债款的话,印刷厂的机器将会以极低的价格被卖掉,用来偿还的欠款。

这时就不得不感谢我的两位好友,他们是我真正的朋友,我毕生都无法忘记他们的恩情。他们两人得知此事后,不约而同地对我说,愿意帮我偿还一切债务,但是他们要求我独自经营,不希望我和梅莱迪斯继续合伙。对于这个建议我并没有马上回复,我顾念梅莱迪斯对我的恩情。

但我的两位朋友执意如此,因为他们发现梅莱迪斯喜欢赌博、酗酒,我知道这些行为对经营工厂来说是致命的缺陷。在两位朋友的坚持之下,我只好采取折中的方案,如果梅莱迪斯能把债务还清,我会继续和他合作;假如他无法履行诺言,那么我将迫不得已和他散伙,接受两位好友的帮助。

事情就这样拖了一段时间,有一天梅莱迪斯找到我说,他和父亲已经无能为力了,拿不出更多的钱来偿还那100英镑,而且他认为自己不适合做印刷行业,他更想去西部买一块地,当一个快乐的农场主。梅莱迪斯表示,如果我愿意偿还印刷厂的债务,并归还他之前拿出的100英镑,他愿意将全部股权交给我,让我成为印刷厂的唯一老板。

梅莱迪斯的这番话着实令我松了口气,我立即同他签订了转让合同,随后我向两位好友各借了一笔钱,用来收购梅莱迪斯的股份,以及偿还工厂的债务,为了表示对梅莱迪斯大方行为的感谢,我还用自己的钱替他偿还了一些债务。在完成了工厂的转让手续之后,梅莱迪斯就离开了费城,前往远方开荒做农场主去了,我则成为了印刷厂唯一的老板。

那一年我23岁,从一个印刷厂的小学徒终于成为了一名印刷厂老板,尽管其间经历过许多困难和挫折,但现在看来这些都是值得的。5.  细节决定成败,身在职场要小心

当上印刷厂老板的我并没有骄傲,我还有许多需要面对的难题,比如我好友的债务,以及将来的发展等等。我在印刷报纸的时候,一直谨守一个原则,不过分评论政治和宗教上的问题,同时也尽量避免卷入各种不必要的争端,这无疑是受哥哥当年被捕事件的影响。

例如,当一些人要求我刊登一些具有诽谤性或者带有人身攻击意味的文章时,一般我的回答是:如果您愿意,我可以替您单独印刷,由您自己散发出去,多少份都无所谓。我不希望读者阅读到的内容是一些和他们无关的争吵内容,这显然对他们是不公平的。

此外,有些报纸甚至为了吸引读者的眼球,刊登文章对其他国家乃至我们关系最为紧密的盟国进行诽谤,这种举动很有可能会遭到政府的干预,但是那些人在利益的诱惑之下,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铤而走险。

就在我小心翼翼地经营着报社和印刷厂的同时,民间对于发行更多纸币的呼声日益增多,当时整个宾夕法尼亚州只有15000英镑的纸币,而且还在不断减少中。这些纸币远远不能满足人们日常生活以及商业活动的需求,可富人们反对纸币的发行,因为他们担心纸币可能会导致货币贬值,进而使得自己的财产缩水。

其实早在很久之前我就曾在共读社中与朋友们讨论过增发纸币的问题,纸币的出现方便了商业活动,也增加了就业,如果纸币供应量不足,很可能会破坏现在蒸蒸日上的费城经济。这场讨论结束后,我还撰写了一本名叫《纸币的性质和需求》的小册子,印刷了许多份,分发给当地居民。也许正是我的这些宣传活动,最终促使宾夕法尼亚州议会通过了增发纸币法案。

法案通过之后,州议会鉴于我在宣传纸币上做出了贡献,他们将这批纸币交给我的印刷厂来印刷,这笔生意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利润。令我开心的不仅仅是纸币印刷所带来的巨额收益,同时事实也告诉我们纸币的发行确实有助于经济的发展,它证明了我的观点是正确的。伴随着纸币发行的成功,费城人也知道了我的名字。

尽管我现在算是事业有成,但是在生活中,我依旧崇尚节俭,我没有过于奢华的衣着,对我来说只要保证一个绅士应有的体面便已经足够了,除非有什么特殊情况,否则我也从来不会前往娱乐场所,我更不会去参加钓鱼或者打猎这些“浪费时间”的活动,大多数的时间我都用来看书。

虽然我已经成为了一个“老板”,但是我依旧无法忘记过去在印刷厂当工人的生活,有时候我还会和工人们一起劳动。也许正是我的这些表现,让大家看到了我是一个勤劳上进的青年,所以人们都愿意信任我,这些良好的口碑也为我赢得了更多的生意,许多文具用品商人、书商都纷纷来找我,让我替他们代销商品。

在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费城里我唯一的对手就是邮政局局长了,虽然我拥有许多私人业务,但是邮政局局长的资金充足,再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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