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女性:从生命女神伊西斯到末代女法老【埃及学家、小说家和有“当代大仲马”之称的克里斯蒂安?雅克关于古埃及女性的最新著作,刘苏里重磅推荐】(思想会系列)(txt+pdf+epub+mobi电子书下载)


发布时间:2020-06-04 15: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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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法)克里斯蒂安·雅克(Christian Jacq),蔡佳 ,潘宁,孔令艳

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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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女性:从生命女神伊西斯到末代女法老【埃及学家、小说家和有“当代大仲马”之称的克里斯蒂安?雅克关于古埃及女性的最新著作,刘苏里重磅推荐】(思想会系列)

古埃及女性:从生命女神伊西斯到末代女法老【埃及学家、小说家和有“当代大仲马”之称的克里斯蒂安?雅克关于古埃及女性的最新著作,刘苏里重磅推荐】(思想会系列)试读:

前言

女神塞莎特(Séchat)头戴双角覆盖的七角星冠冕,是书写、绘画和化妆女神,用拥有千百万年历史的绿色棕榈茎记录王室姓名。——让-弗朗索瓦·商博良(Jean-François Champollion)

让-弗朗索瓦·商博良(简称商博良)曾这样写道:人们可以根据一个民族的社会组织是否支持女性来评价它的文明程度。这位古埃及象形文字的天才破解者和埃及学之父的见解一如既往的准确。通过研究法老统治的埃及文明,商博良发现与希腊等大多数把女性放在次要地位的古代或现代社会不同的是,古埃及的女性拥有非常重要的社会地位。

本书所陈述的古埃及历史中或声名显赫或籍籍无名的众多女性故事,充分展现了这些女性在当时所扮演的重要角色。即使在今天的西方社会,女性也并不一定都能获得法老时代的埃及女性所从事的岗位或担任的职务。美国和法国至今还未出现女性国家元首;在天主教或伊斯兰教的宗教等级中,没有女性能位于很高的等级。而在很多国家,女性尚未拥有经济独立、经商自由和被赠予私产的权利。

如果从全球视角来总览女性的地位,不得不承认女性地位几乎没有提高,甚至在很多地方,与古代埃及相比反而还降低了。

更进一步来看,古埃及女性可以成为法老,掌管外交事务。曾经有一位女性控制了一支解放部队,还有好几位女性大祭司被委任为兼顾宗教和世俗的大型神庙组织的负责人。有的女性主管医生协会、经商、与自己选择的丈夫结婚并有权支配私有财产。

女性拥有这些行动和自由的空间得益于埃及文化的核心基础,即法老制度。然而,我们所谓的“法老”,原义为“伟大的神庙、大居所”,不是指一个人,而是指由国王及其大王后组成的一对夫妻。他们一起管理国家,在国王因军事或经济活动出国时,王后负责执政。男女二人合为一体,尊严和职责与夫妻的概念紧密相连,这在此后三千年的埃及社会中深入人心,因为从第一个王朝开始,男女平等的观念就已经成为埃及人的基本理念。

第一批来到埃及的希腊旅行者曾对他们的所见所闻感到无比震惊,且愤慨不已:在他们看来低人一等的女人居然在没有丈夫或监护人陪同的情况下独自外出,在市场上叫卖各种商品,还有权力提出离婚并拥有本不该属于她们的多种权利。黄昏时,当托勒密王管理埃及事务时,希腊的统治者仍然忙着让女性磨平棱角归顺于男性。

在法老统治的埃及社会,没有女性退隐家中,没有胁迫婚姻和禁足区域,也没有强制着装、宗教禁忌和男权至上。即使从现代社会的角度看,古埃及女性当时所拥有的地位也是所有女性想拥有的。

在古埃及象形文字中,眼睛是标记之一。法老时代,在这双神奇[1]之眼的注视下,女性不仅创造人类的未来,而且活在当下。若非如此,人类及其社会都将不复存在。[1] 在古埃及,女性通常被视为生命之源。——译者注一 女性的典范:伊西斯房屋的守护神奈芙蒂斯(Nephtys)和象征王权与生命的女神伊西斯(Isis),用双翼环绕着奥西里斯(Osiris),借助生命之风使他战胜死亡并重生。——让-弗朗索瓦·商博良追求重生

与其他伟大的文明一样,古埃及文明起源于一个创世神话,这就是奥西里斯和伊西斯的故事。这对国王和王后赐予子民幸福、安稳与富足。然而,噩运如影随形,奥西里斯遭到谋杀,死神降临。从此,死亡被视为一种罪行。

谁能挺身而出与死神抗争?伊西斯。如何才能战胜死神?创造复活之术使遇刺而亡的奥西里斯复活。这解释了为什么伊西斯能成为独一无二的女神,世间万物因她而生,最终回归于她。[1]

伊西斯的名字尤为值得注意,其含义是“王座”。国王并不是坐在王座上,而是自王座中孕育而生。伊西斯既扮演母亲的角色,又扮演配偶的角色。上至高贵的君王,下至最卑微的庶民,所有古埃及人都是“伊西斯的后代”,只要遵守真理与正义女神玛亚特(Maât)的法则(La règle de Maât),就可以成为玛亚特女神的“忠诚的信徒”,死后就能获得重生。

那么,悲剧究竟是如何发生的?在伊西斯和奥西里斯的辉煌统治[2]下,一个人间天堂般的王国在大地上诞生了。国王和王后向他们的臣民传授工艺和技术,使人民安居乐业。直到有一天,奥西里斯的亲弟弟赛特(Seth)被最邪恶的念头“贪婪”迷了心窍。他不满足于自己现有的地位,自觉低人一等,渴望拥有权力。于是,为达目的,他选择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卑劣手段——谋杀奥西里斯。

赛特邀请哥哥奥西里斯参加一个宴会,奥西里斯又怎么会有防备之心?在美酒和欢庆气氛的麻痹下,奥西里斯接受了赛特非同寻常的提议:躺在一个棺材里。奥西里斯真是致命的天真!这并不是一个游戏,而是一个死亡陷阱。密谋者和他的共犯迫不及待地封死棺盖,并将棺材扔进了尼罗河。

然而这个计划百密一疏,奥西里斯居然从这次谋杀中侥幸逃生。到了这时,赛特已经无法回头。淹死国王的阴谋失败后,赛特采取更心狠手辣的方法——肢解。

赛特得逞了。作为奥西里斯的妻子,伊西斯拒绝屈从于死神的突然降临。她是一个伟大的女神,掌握着令人死而复生的秘方,于是她萌生了一个荒诞的计划:找到奥西里斯被四散抛弃的尸块并把它们拼凑起来。

这个看似不可能实现的念头最终变为现实,只有奥西里斯的生殖器被一条鱼吞食,无法寻回。伊西斯并没有绝望,她变成一种猛禽——一只雌性的鸢,唤起丈夫身体的欲望。她说:“尽管我是一个女人,但我能像男人一样。”这样一种超越自然法则的结合,发生在一只鸟和一个复活的人之间,结果孕育出了一只鹰,而不是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荷鲁斯(Horus)。荷鲁斯是所有法老的保护神。法老们延续了伊西斯孕育的生命杰作——“从光明中诞生的尊者”。

作为伊西斯之子和荷鲁斯的化身,古埃及法老是连接天与地的纽带,为执政的艺术注入永恒的希望。

在诞下一位新国王之后,伊西斯击败了罪恶的死神。然而,她的战争尚未结束,因为赛特试图除掉年轻的荷鲁斯。于是,伊西斯把自己的儿子藏匿于尼罗河三角洲的沼泽地深处。那是一个危机重重的地方,栖居着可怕的生物,例如蛇和蝎子。伊西斯为王权平稳过渡到救世主手中保驾护航,因而成为伟大母亲的楷模。唯一洞悉光明之神真名秘密的人——伊西斯

每天清晨,光明之神拉(Râ)穿越黑暗,战胜虚无,重生于世间。在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中,光明之神的名字是由代表语言表达的嘴唇和动作方式的手臂的形象组成的。而他真正的名字是一个至高的秘密,神灵和人类皆不知晓。

作为重生力量的掌控者,伊西斯难以抵御这一秘密的诱惑。但如何能洞悉这个秘密呢?伊西斯收集到拉的一些汗液,其中包含拉的部分元神,她把汗液和泥土混合,塑造了一只爬行动物。这只怪物能吞噬光明之神,使其饱尝痛苦,并把他推向死亡之门。

如此一来,除了向伊西斯求助,光明之神还能指望谁呢?唯有伊西斯有能力消除毒物的影响,保护光明之神。但是,伊西斯提出一个要求:作为医治光明之神的交换条件,伊西斯要求获悉光明之神真名的秘密。

光明之神想尽办法诱骗伊西斯,后来无计可施,只能答应伊西斯的条件。伊西斯变成了光明之神真名秘密的知情人,这一特权赋予了她无与伦比的地位。令自然复苏的伊西斯

埃及享有上苍独一无二的馈赠——尼罗河。每当土壤龟裂,滋养大地的尼罗河进入枯水期时,人们开始期待神迹的降临。带来富饶的河水何时再涨起来呢?

夏日来临,酷热难耐,人们愈发陷入恐慌之中。难道再无活路,只能坐以待毙吗?占星师们站在神庙的穹顶上忙碌着,他们是否能在天空中寻觅到吉兆?

所谓吉兆,是指天狼星神索普德特(Sopdet)的出现。索普德特闪耀夜空的时刻,即为伊西斯面对奥西里斯的尸身抛珠洒泪、令其复活的时刻。这时尼罗河水位暴涨,那是大自然赐予的真正的生命之源。河水挟着雷霆之势奔涌而来,毫不迟疑地将从南部带来的丰沃淤泥布满大地。

伊西斯使用法力将自己的头发变成纸莎草,用以抵御干旱和贫瘠。她用生命之河灌溉大地,为整个国家注入活力,就如同她使奥西里斯复活一样。伊西斯的岛屿——菲莱岛(Phiæ)

在古埃及南部地区,尼罗河形成第一个瀑布的地方,有一个神奇的地方。在礁石和水道之间,当阳光投射在水面上,反射着迷人的光芒,这里有两座岛屿——菲莱岛和碧奇岛(Biggeh),是伊西斯和奥西里斯传说的摇篮。

然而,由于当地建设了两座水坝,特别是第二座水坝的建成影响了气候环境,岛上的诸多神庙慢慢被水淹没,不复最初的景象。为了避免伊西斯最后的神庙消亡,人们不得不把神庙原址拆除,又在附近一个地势较高的小岛上一砖一瓦地重建了神庙。

乘坐一艘小艇就可以前往菲莱岛一探究竟,尤其是在黎明之前,看太阳从这里冉冉升起,照耀着埃及最伟大的女神的领地,那是一种令人永生难忘的体验。

上埃及地区丹德拉(Dendera)的居民保留着为伊西斯女神庆祝诞辰的习俗。此外,女神的圣地还有多处,如位于尼罗河三角洲的拜赫贝特·埃尔-哈格(Behbeit el-Hagar)。菲莱岛是存在时间最长的圣地,直至基督教徒的进入,女神最后的信众团体才彻底解散。

在信徒的眼中,伊西斯是宇宙的创世神、苍穹和群星的统治者、[3]生命的女主人和光明之神的女性化身,也是智计无双的大法师。无论前世、今生还是来世,伊西斯赐予众生福祉,因而她的声名不仅远播至地中海盆地,甚至到达与古埃及相距遥远的地方,比如东欧。在波兰的格涅兹诺大教堂里,就保存着关于奥西里斯神话题材的浮雕。[4]

对于伊西斯的信徒来说,理解生与死的奥秘是最重要的事。对于伊西斯的崇拜成为基督教的强劲对手。尽管基督教最终取而代之,但圣母玛利亚形象的灵感来自伊西斯。王后伊西斯

图特摩斯三世(公元前1504年—前1450年)是埃及历史上最负盛名的法老之一。为了保护埃及并实现中东地区的和平,他主张实施强硬的外交政策。除此之外,作为一个严谨、审慎的王国缔造者和管理者,他关注民生,对于民众的健康和卫生尤为重视。

图特摩斯三世也是一位讲究的知识分子,对于古文字兴致浓厚,并且从中受到启发,撰写了一部伟大的著作——《密室录》(Livre de la chambre cachée)。这本书描述了王室成员的灵魂历尽磨难,穿越幽闭的地下空间进入轮回的过程。历经这种古埃及炼金术式的漫长过程,灵魂得以重生,最终化为一轮新日。这部著作以一幅巨大的纸莎草卷的形式出现于国王谷中图特摩斯三世墓室的墙壁上。

这座永恒冥所中的一个石柱展现了朴素却内容丰富的信息,其中就有这样一个令人惊叹的画面:一位从树中出现的女子正在为少年模样的国王哺乳。得益于这天赐的至纯乳汁的哺育,国王方能成长为可担重任的一国之君。

画旁的说明揭示了这位树中女神的名字,她就是伊西斯。同时,伊西斯也是图特摩斯三世凡间母亲的名字。两个女人,一神一人,融合成一个统一的人物形象,既印证了关于这位伟大母亲的传说,又彰显了伊西斯女神惠泽众生的仁爱之心。这恰恰解释了伊西斯女神被奉为所有埃及女性的典范的原因。[1] 在古埃及,姓名是生命的一部分,可以超越死亡而存在。例如法老的姓名决定了其统治规划。一位女性在结婚时仍保留其姓氏。[2] C.Jacq,La Légende d’Isis et d’Osiris,la Victoire de l’amour sur la mort,Paris,MdV Éditeur,2010.[3] L.V.Žabkar,Hymns to Isis in Her Temple at Philæ,Hanovre-Londres,University Press of New England,1988.[4] F.Junge,《Isis und die ägyptischen Mysterien》,in W.Westen-dorf,Aspekte der spätägyptischen Religion,Wiesbaden,Otto Harrassowitz,1979,pp.93-115.二 第一王朝的首位女法老这块石碑为纪念“奈斯所爱之人”——女法老梅-奈斯(Mer-Neit)而立。“梅”(mer)的含义是“所爱之人”,以锄头为标志,而女神奈斯(Neit)的标志是两支交叉的箭,象征着代表生活方式的编织工艺。——阿拜多斯(Abydos),开罗博物馆

法老文明的起源一直引人猜测。普遍存在从外族入侵说到外星人创造说等各种假说。最新的考古发现终于揭开了这个谜团。

大约在公元前3300年,古埃及没有中央政府统治。它分为两个区域:一个是尼罗河三角洲或称下埃及地区,另一个是尼罗河谷地或称上埃及地区。国内分布着众多和平相处的部落。尼罗河三角洲地区遍布沼泽、环礁湖和辽阔绿地;而尼罗河谷地上,曲折的大河蛇形蜿蜒穿越两个荒漠。部落以瞪羚、狮子、公牛、大羚羊为名,非常重视[1]自身独立和主权。

最终,来自鱼猫部落的那尔迈(Narmer)统一了所有部落,将上下埃及合为一体,这一壮举从此成为法老登上宝座的一项仪式。法老制度由此诞生,并注定成为人类历史上最长久、最稳定的政权体制。

那尔迈称自己为美尼斯(Ménès)——创始人、强者、伟人。在这个由那尔迈创建的无坚不摧的政权基石上,一代又一代王朝由此建立。而从第一个王朝开始,一位女性的名字就浮现出来,她就是梅-奈斯。

奈斯女神到底是谁?她是宇宙的创造者。基督徒称之为上帝圣父,而古埃及人称她为“父母女神”,因为以交叉的双箭为标志的奈斯女神既是众父之父,也是众母之母,可以自我生育和繁衍人类后代。

奈斯女神使用七句圣言孕育了世界,其中第七句圣言与造物圣言密切相关,后来就成为生命的象征。除了“孕育无数生命的原始能量之海”这一比喻之外,还有什么措辞可以更恰当地形容她呢?奈斯就[2]是世界母体的源头,并使生命旺盛繁殖。我曾与多位物理学家探讨过,他们认为从科学角度来看,这绝非无稽之谈。

第一王朝的国王和王后将“战神”阿哈(Ahâ)与被称为“和平奈斯”的奈斯-霍特普(Neit-Hotep)联系在一起,这绝非偶然。因为战争与和平、争端与安定、斗争与和解都是必要的。矛盾的两极不可[3]分割,共同保证了国家的平衡。

南北双方的联合、上下埃及的统一、男女两性的融合、国王与王后的并存:法老制度的这些重要特征,通过在北部塞加拉(Saqqara)[4]和南部阿拜多斯各建立一个象征王室永恒不朽的陵墓,而得到了充分体现。

首位女法老梅-奈斯拥有了两座不朽陵墓:塞加拉3503陵墓和阿拜多斯Y陵墓。英国考古学家皮特里(Petrie)认为,这一安排的含义不容置疑:梅-奈斯是第一王朝第四位君主、首位女法老,无论从国家、立法还是社会角度来说,这样安排都不容置疑。

梅-奈斯法老的两座陵墓与王朝其他君主的陵墓相比毫不逊色,阿拜多斯的那一座陵墓甚至可以说是宏伟、壮观的陵墓之一。墓室深置于一口井下,上有砖墙覆盖的拱壁。八座拱顶之下放置了大量花瓶、盆罐和众多仪式用品,象征一场永远不散的盛宴。这座雄伟陵墓的地面整体覆盖着镶木地板,上有木制屋顶。

东边两座石灰岩的大石碑刻有梅-奈斯的名字。面对君主强大不朽的生命创造力“卡”(Ka),她的仆人对其致敬和永表怀念。而依照王室惯例,王室成员作为人间和天堂之间的调停者被葬在法老四周。七十七名女仆永久陪伴在侧。这个数字也许带有某种永恒保护的象征意义。奈斯女神,编织工的典范

在埃及,乌托邦和空谈思想是不受欢迎的,所有精神意愿都需要通过物质来表达。在第一王朝地位如此显赫的奈斯女神是当时女子学校重要学科——编织艺术的发明者。

编织和创造是相近的行为,编织体现了创造的秘诀。所有服装都起源于最初的衣服——与复活相关的白色奥西里斯式的丘尼克。

手与思想密不可分。编织工作需要把生活中众多物品连接起来,从而创造出一件和谐的作品。“打结”(tches)这一多义词既可以指“神奇有效的话语”,也可以代表固定神庙石块的“鸠尾榫”。

奥西里斯被称为“强壮和有逻辑的人”。为他编织衣服,有助于战胜无序和死亡;而“编排”好的话语同样可以驱除不幸。这位“可敬之人”奈斯在生命之屋编织细布带,用于包裹奥西里斯的光明之躯,以及系牢天堂之梯帮助法老灵魂重返诞生之地。

在这个古老的帝国里,到处可见这种起初仅限于女性制作的编织物。后来男性也学会了编织物品。各种编织工坊可以制作礼仪制服、丘尼克、缠腰布、长裙、床单、包带……一块织布甚至可长达22米!

编织生活——这就是首位女法老的目标。[1] Et l’Égypte s’éveilla,Paris,XO Éditons,2010-2011,3 vol.这本书曾提及古埃及没有实现上下埃及统一的动荡时期。[2] 奈斯女神幻化为一只甲虫。它可以自体受精。[3] 《我是他和她》(《Je suis Il-Elle》)确立了创造者原则(Textes des Sarco-phages Ⅱ,161a)。[4] 塞加拉是埃及境内一个古代大型墓地,位于开罗以南约30公里。——译者注三 掌舵的王后公正、真理、正义和正直是埃及文明的基本法则,统称为玛亚特法则。女神玛亚特化身为头戴羽毛的女人,这根羽毛是鸟类用以掌握方向的舵羽。在审判灵魂时,两位玛亚特会同时出现,一位来自天上,而另一位来自人间。——《亡灵书》(Livre de sortir au jour),第125章(《亡灵书》又称《白昼通行书》,是埃及最古老的诗歌总集。——译者注)

统一上下埃及并非易事。尽管困难重重,但最初两个王朝的统治者还是通过各种宗教仪式、象形文字系统、有效的行政管理以及社会凝聚力,成功地确保国家的统一。

大约公元前2700年,出现了一个重要里程碑:第二王朝末代国王的王后揭示了统一的关键,从而对古埃及史的延续发挥了重要作用。

成功建国的关键在于尼-赫帕-玛亚特(Ny-hépet-Maât)王后,她的名字意为“由玛亚特掌舵”。

寥寥几字却包含了多么重要的信息!尼-赫帕-玛亚特王后提出了极为重要的“政治”纲领,被认为是第三王朝的祖先,这个王朝以乔塞尔(Djéser)和第一座石砌金字塔而闻名。

首先,最重要的信息是“舵”(hépet,王后名字中的“赫帕”)。古埃及人不把国家比作“战车”,而比作“船”,皆因尼罗河就仿佛一条高速通路,河上无数船只川流不息,既有简陋的单人小艇,也有大量载重的运输船。

人类的存在被比作渡河,如果善于掌舵并能沿着正确的航线前进,灵魂就会抵达良港。

尼-赫帕-玛亚特王后带来了一个根本启示:能够指引国家朝正确方向前进的舵不归人类掌管,而是掌握在一位神祇手中,即女神玛亚特。

玛亚特法则一方面为那些雕像所代表的不朽灵魂提供了理论基石,另一方面其精准性还体现为建筑神庙的长度单位肘尺(肘尺又称腕尺,是古埃及的长度单位,即一肘的长度,从肘至中指尖的长度。——译者注)。另外,玛亚特也有船舵之意。

女神玛亚特的头上插着一根鸟的羽毛,它是决定鸟类飞行方向的舵羽。女神玛亚特提出玛亚特法则。玛亚特法则作为法老文明的基础,无论在天上还是人间,都代表着精准性和由此衍生的正义,以及动态的秩序、和谐的创造与真理。每位法老在统治中都遵循玛亚特法则,即正直的原则,以确保众神、统治者和社会之间的协调一致。没有人能凌驾于玛亚特法则之上,任何不遵循这一法则的人都注定要失败和死亡。

玛亚特法则永远与伊斯费特(isefet)截然不同,“伊斯费特”一词代表毁灭、不公、退化、懒惰、谎言以及一切导致黑暗和邪恶的概念。所以,法老的首要职责就是用玛亚特法则取代伊斯费特,用秩序取代无序。因此,法老制度并不只是纯粹的政治体制,还具有精神和形而上的意义。

从法老的行为到普通人的一举一动中可见玛亚特法则。正因如此,古埃及文明既没有经历过暴政,也与奴隶制无缘。充分体现玛亚特法则的法老制度以保护弱者免受强者的侵害为要务,正如许多例子印证的那样,公正成为古埃及社会的核心价值。即使是普通农民也有机会在与贵族的诉讼中赢得上风,国王并不会强行下达法令进行干预。玛亚特法则确保了国家的稳定和繁荣,而每当内部因素或外敌入侵破坏了这一法则,埃及就会陷入衰落。

除了她的名字,我们对尼-赫帕-玛亚特王后几乎一无所知,但这个名字给我们带来宝贵的启示:如果说玛亚特法则从第一王朝起就统治着法老制的国度,那么第二王朝的结束则标志着另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国王夫妇坚定不移地昭告天下,他们将遵循玛亚特法则治国,而这一方针促成了第三王朝的诞生。第三王朝的乔塞尔和他的建筑总管伊姆霍特普(Imhotep)在塞加拉修建了一座阶梯金字塔,也是第一座由方石建成的巨型建筑。四 胡夫之母的秘密宝藏在一次重生仪式中,银河女神哈托尔(Hathor)给少年胡夫(Khéops)哺乳。无论胡夫年龄多大,哈托尔始终哺以天赐的圣乳,以确保他能胜任治国之责。——让-弗朗索瓦·商博良一次非同寻常的考古探险

在吉萨(Guizeh)的考古遗址上,矗立着闻名于世的三大金字塔:胡夫金字塔、哈夫拉金字塔和孟卡拉金字塔,世人谁不想来此参观一番,探寻究竟?金字塔是广袤陵墓区上的标志性建筑,在三位君主的陵墓周围,合葬着男女朝臣,他们曾负责管理第四王朝(公元前2613—前2498年)的埃及——一个稳定、富足而强大的国度。

1925年2月,美国考古学家雷斯纳(Reisner)决定发掘大金字塔东侧的陵墓。热衷于摄影的雷斯纳要求随行摄影师尽可能多拍摄照片,因此必须带上摄影支架。这一设备最终促成了非凡的发现。

当时,摄影支架的一只脚架陷入了一个坑中,摄影师俯身查看,却惊讶地发现了一层石膏,看起来几乎与石质地面融为一体。

这时轮到考古学家雷斯纳上场了,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旋:这里会不会藏着一个完好无损的陵墓?接下来的首要任务是清理工作。结果没有令人失望!眼前赫然出现了通往陵墓必经之路的台阶,而且看来此墓还幸运地躲过了被盗之劫。

台阶的终点是一口井,清空这口井就花了十几天时间。不难想象发掘者们高涨的热情。发现秘密宝藏的希望越来越大!

起初,人们在十几米的深处挖掘出一个简陋的壁龛,内有一些啤酒瓮、一个头骨和用草席裹着的几只公牛蹄。这些祭品可使陵墓的主人免于口渴,并保证他拥有公牛的强大生育力,而公牛正是法老的化身之一。

发掘者们继续下探,直到地下25米的井底。他们的一番辛苦是否付之东流?不,眼前出现了一个石栓,陵墓的入口显然就隐藏其后!

终于,1925年3月8日,发掘者们成功跨进了陵墓的入口,进入金字塔时代最伟大的王后之一——赫特-弗瑞丝(Hétep-Hérès)的秘密领地。一处秘密宝藏

这座如同地下圣物箱一样被精心掩藏的陵墓里面,究竟有什么宝藏?无数必不可少、精美绝伦的随葬品环绕簇拥在一位古埃及帝国伟大王后的身边,象征陪伴王后的灵魂穿越冥界的美丽幻境,而王后在[1]众神的陪伴下永生。

雷斯纳和他的团队花了321天才把林林总总的珍宝带到地面。1000多张照片和1700页的技术档案记录了发掘全程,载入史册。

首先出土的是专为冥界的永恒盛宴准备的金银餐具,以及彰显王后庄严美丽的各种首饰,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用当时珍稀的白银制成的手镯,青金石、红玉髓和绿松石制成的蝴蝶镶嵌其上,象征着变形和重生。

随之出土了遍覆金箔的狮爪床。它并非人间的普通家具,而是复活之床,暗含着以狮子为化身的永恒觉醒之意。

由十根金杵和四根木杵撑起一顶巨大华盖,能在王后出行时提供惬意舒适的荫凉;还有饰以金箔的黑檀木轿椅,揭示出这位伟大王后另一个令人惊奇的头衔:“为荷鲁斯和赛特做轿椅的伟大女性”,即这两位神祇在法老身上合二为一,由王后托起。“赫特”(Hétep)一词意为“桥子”,也是王后为神庙祝圣时使用的一种权杖的名称。“赫特”还意为“完成、圆满、和平和日落”。

赫特-弗瑞丝陵墓出土的物品经过修复后在开罗博物馆展出,这些杰作以简洁的线条和独特的现代感,令游客叹为观止。赫特-弗瑞丝是谁?

用奥西里斯炼金术成功炼制的金质象形文字揭示了墓主人的身份:她就是赫特-弗瑞丝,“体现圆满之女性”。这些文字还显示了她的多重身份:上埃及和下埃及国王的母亲、荷鲁斯的伴侣、金合欢圣所里众屠夫的首领。而作为神的亲生女儿,她的身体代表了一切。

赫特-弗瑞丝是法老斯尼夫鲁(Snéfrou,公元前2613年—前2589年)的妻子,斯尼夫鲁虽常被人不公平地忽视,但古埃及人认为他是个出类拔萃的“好国王”。英明过人的斯尼夫鲁在位时,在吉萨以南的代赫舒尔(Dahchour)建造了两座巨大的金字塔。人们普遍认为赫特-弗瑞丝是胡夫的生身母亲,但我们对此应持谨慎态度,因为“国王之母”“国王之子”“国王之女”等称呼并不一定指严格意义上[2]的亲属关系。即使对于“他的亲生儿子”,也应理解为“王室子嗣”才更恰当。令人遗憾的是,尽管研究结果无可争辩,但大多数埃及学家并未真正认识到这一点。例如,时至今日仍可在一些书中读到拉美西斯二世有几十个子女,其实这些合葬在国王谷最大的陵墓里的所谓“子嗣”只是朝臣。

除了“国王之母”这个最重要的身份之外,赫特-弗瑞丝还领导着一群被称为“金合欢树下的屠夫”的男性,而金合欢树与奥西里斯的复活仪式相关。她指挥众屠夫打败了杀害奥西里斯的凶手赛特,并将牛和其他动物变成了天堂盛宴中的食物。

上文提到的女神奈斯和女神哈托尔的女祭司们都是赫特-弗瑞丝王后的下属。哈托尔的名字意为“荷鲁斯的神堂”,即供奉保存王室精神的神堂。作为女祭司们的首领,伟大的赫特-弗瑞丝王后举行庆祝仪式,宣告天空女神和星辰女神存在于世间;创造了绿松石、祖母绿和孔雀石的哈托尔是“金色的”,因为神祇的身体由黄金构成。她化身为一头巨大的神牛,用牛奶——后来成为银河——滋养星辰和法老们。

七位尊者(宗教中的尊者指一生圣洁虔诚、被封圣仪式认可的圣徒。——译者注)用红线编成的细带打扮自己,并把邪恶的灵魂囚禁在细带上的结里;她们是善良仙子的祖先,为被保护人带来健康、幸运和其他众多福祉。为了尽享欢乐,她们手拉手连成一排,随着手鼓的节奏翩翩起舞。一口神秘的石棺

发现古王国时期的一个完好无损的陵墓已经是非凡的成就了,但发掘者们还期望获得另一项成就:把来自遥远时代的王后木乃伊完整取出。雪花石棺深藏在如此隐蔽的陵墓底部,且上方没有其他建筑,开棺是否能发现终极宝藏?1927年3月3日,众多学者为了赫特-弗瑞丝而汇聚一堂。

结果很令人失望!石棺内竟然空空如也。作为侦探小说的业余爱好者,雷斯纳编造了一个离奇的故事以解释空石棺,不幸的是,一些被公认为“严肃”的著作也转述了这一不经之谈。

不过,空石棺并非仅此一例,第三王朝法老塞汉赫特(Sékhemkhet)也有同样的雪花石棺,尽管石棺被完好无损地密封着,里面却空无一物。

金字塔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陵墓,而是永生之地,把凡人变成不朽者的所在。赫特-弗瑞丝的丈夫斯尼夫鲁法老建造两座巨大的金字塔,用其中一座来殓藏经过防腐香料处理的尸身,而用另一座来安放非物质的灵魂。

赫特-弗瑞丝的陵墓里有一个砌死的壁龛,龛内有四个存放内脏[3]的卡诺匹斯罐。这样做可以把经过特殊处理的内脏置于荷鲁斯四个儿子的保护之下。他们主管死者往生后的灵魂复活。[1] 关于该陵墓的考古发掘与研究,请参阅G.A.Reisner,A History of the Giza Necropolis,vol.Ⅱ,W.Stevenson Smith,The Tomb of Hetep-Heres,the Mother of Cheops,Cambridge (Massachusetts),1955;M. Lehner,The Pyramid Tomb of Hetep-Heres and the Satellite Pyramid of Khufu,Mayence,1985。[2] 主要参见M.A.Nur El Din,Orientalia Lovaniensia Periodica 11,1980,pp. 91-98;A.-S.Naguib,Studies Kakosy,1992,pp. 437-447。[3] 在埃及有关葬礼的信仰中,荷鲁斯的四个儿子专门负责管理装有死者的胃、肠、肺和肝脏的四个罐子。——译者注五 女性管理者[1]

古王国时期的马斯塔巴墓并不是意味着生命消亡的陵墓,而恰恰与之相反!石棺、木乃伊的井和地下室组成了陵墓中的墓葬部分,而其中生者可以进入的活动空间则大小不一。从小型住宅到建筑群包含了大量日常生活的房间。陵墓壁画的主题并非死亡,而是生活。一幅丰富多彩、充满欢乐的生活画卷,通过对宴会、游戏、体育和音乐活动的描绘的壁画,为我们提供了关于古埃及人的农业活动、手工劳作等日常生活的大量信息。

这些极其丰富的文献让我们知晓了一位“光明之神使者”——[2]赫梅特拉(Hémet-Râ)夫人。她有令人尊敬的名字和强烈的个性!在金字塔时代,她管理着由男性雇员组成的行政机构!

她的得力助手是她的总管,而她的雇员是一些司书官,由此可知赫梅特拉夫人擅于管理,因为在当时,人们需要数年的学习,才能够获得文书的职位。当然,农场文书和王室司书官之间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前者为谷仓和牲畜的计数员,而后者则为国家首脑的亲臣。但一名女性能够管理一支男性公职队伍,这一事实证明了她的能力,以及她被赋予的行动自由和她享有的尊重。

诚然,埃及文明是“石头文明”,但文字也是它的载体,与长久以来被歪曲传播的成见相反的是,很多上下埃及的居民具备读和写的能力。人们不拘泥于题材并且孜孜不倦地撰述,以多种文书形式记载生活的点点滴滴,例如,劳动合同、房屋销售合同、杂项库存表、雇员服务表等。

毫无疑问,赫梅特拉夫人担任了一个重要职务,与她在基层经济组织神庙中的同事一样,也不为生计担忧,因为她个人私有的耕地可以生产必需的食物。

女人和男人被分成四个小组,轮流执行多项任务,任务涉及准备日常仪式和管理组织财富等。

如今,在许多国家,女孩的出生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她的前途并不乐观。而在古埃及并非如此,这位夫人的成功不是孤例。

著名的奈特安卡(Nékânkh)是好几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父亲。由于年纪大了,他考虑将神庙仆人的工作传给后代,他对女儿和她的兄弟们一视同仁,女儿的权益没有受到任何损害,子女的工作量和责任均为公平分配。[1] 根据阿拉伯词语来理解,马斯塔巴(mastaba)意为“石凳”。这种墓是古埃及贵族的一种古墓。它的上部结构被设计为梯形六面体状。[2] H.G.Fischer,Egyptian Women,p.9.六 东方美人,创造力的女仆东方美人娜菲蒂贝特(Néféret-Iâbet)身着在初始仪式中能彰显地位的豹纹服饰,右手伸向献祭台并发力,使祭品的卡(创造力)从中散发出来。——娜菲蒂贝特碑,胡夫统治时期(公元前2589年—前2566年),巴黎,卢浮宫,展品编号E15591

谁不为埃及庞大的纪念碑及其极具特色的建筑所倾倒?如今,在重大工程施工时,人们往往乐意用“如同法老时代般”来描述工程的宏大。人们发现,古代的建筑师找到了将创造力体现在石头上的秘诀。

而这种创造力被称为“卡”,它的象征动物是野牛,一位如拉美西斯二世一样年轻的国王也要学着驯服这种令人生畏的四足野兽。卡即为“创造力”,书写形式为高举的双臂,而同音的“kat”意味着“工作”和“作品”。“工作”一词源自拉丁语“tripium”,意为一种折磨。对此,古埃及人并不认可,与之相反,对他们来说,工作提供了能量,而这正是产生和发展创造力的源泉。

创造力滋润世间的生物,优质的食物中包含着卡,食用者能吸收它,但工业产品和污染物作为死物,没有卡蕴含其中。

最强大的卡为法老所有,王室的卡即为不朽,生生不息,一代代君主万世相传,使他们能够精力充沛地创建国家和治理国民。

维持和供养卡并确保它的力量的增长,是创造力男女仆人们最根本的任务,也是他们存在的意义。在古埃及人眼中,他们从事着一份极为重要的工作。他们对公认的“忠诚的信徒”之不朽灵魂的卡表示崇敬,使其凭借精心装饰的神堂和塑像,在尘世得到永存。

死者的卡的女仆从事和男性一样的工作,规律地为死者敬献香水、香膏、酒罐、啤酒、牛奶、水、面包、肉、水果和蔬菜。点名和列举能使这些祭品“显现”,从而让死者的卡能吸收祭品微妙的、非物质的部分。然后,许多食物和物品被献祭后,又被分发给活着的人,我们可以说这是“先人的节约”,而这一点在当今社会却被人们遗忘了。埃及人称先人为“前面的人”,他们指引我们前行,启迪我们的智慧。没有他们,就没有社会凝聚力。

卡的女仆们均可为一个永恒的神堂献祭,有时是为父亲、丈夫或者朋友献祭,而在这些女仆中,我们记住了东方美人娜菲蒂贝特。她因在石碑中展现的美丽而永生。

娜菲蒂贝特穿着能体现她神职天性的豹纹服饰,皆因豹纹的斑点让人联想到满天星辰。她左手按在心脏上,那是意识和信仰汇聚的地方,右手伸向一个盛着祭品的祭坛,而她让卡不断自此涌出。千百头牲畜野味、堆积成山的面包、流水般的啤酒和葡萄酒、取之不尽的纯净果蔬美食,加上香气四溢的油类和香粉、华丽精美的织物……这一切都令卡充满蓬勃生机。“卡”这个词也可指代公牛——稳定和力量的象征。而坐在公牛脚凳上的娜菲蒂贝特正是这一系列来自自然、人类劳作的奇迹的激活者。这些奇迹既源自人类的本性,也源自人类的劳作。而这不可思议的热闹气氛能将卡的女仆的灵魂引向天,为她开启神殿的大门,而主宰无限空间的天神能确保她安然前往另一世。

娜菲蒂贝特用纯净的水来让卡复活,这种祝圣之水不仅是一种液体,而且是一种源自太古之海的能量,它能净化生物,使它所接触的任何事物都失去致命的特性。

美丽动人的凯迪森夫人(Kétisen)也是一位卡的女仆,一处浅

[1]浮雕保存了她的记忆。令人印象深刻的是,(浮雕上的)象形文字“神之语”都指向了她而非她的丈夫。她的丈夫胡蒂(Houti)十分敬仰自己的妻子。面对面的两个人物的身材一般很高,凯迪森夫人从食物产品的卡中受益满满;获取祭品的方法是通过“发声”说出祭品,胡蒂向他所爱的女人保证,她将永远快乐且充满活力。而他们要一起庆祝这永恒的宴会。[1] 该浅浮雕来自开罗博物馆,编号CG1398(出自塞加拉地区第88号马斯塔巴墓)。七 “热爱生活”的女性团体团体的领导者“母亲”教“女儿”如何驾驶冥世运河上的小船。领导者和她的信徒(“女儿”)用纸莎草秆作绳子,这些草秆来自原始环境,那里闪耀着生命之源。——该雕塑出自法老的妻子梅雷斯坎(Méresânkh)的马斯塔巴金字塔,吉萨

吉萨平原的三座金字塔好像主宰着这片由古埃及第四王朝的三个法老胡夫、哈夫拉和孟卡拉所打造的地区。然而,这些金字塔并不是这一特殊地区的唯一奇迹。在金字塔周围,一个永恒的村庄汇聚了忠实为其君主服务的朝臣。

在时间范畴之外探索这个地区,让人沉醉又着迷,而在众多陵墓中,梅雷斯坎的不朽陵墓占据着特殊的位置。[1][2]

梅雷斯坎意为“她爱生活”,为第三位拥有同一姓氏的女性。她葬在胡夫金字塔的东边,她的身份则可能是法老哈夫拉的妻子。[3]

文字、绘画和雕塑使这座陵墓成为一个杰出的纪念堂。如果说我们没有听闻任何关于梅雷斯坎的轶事,那么她的精神和传教的角色则以独特的方式展现出来。

女神哈托尔奥秘的信奉者们组成了一个由“母亲”领导的团体。梅雷斯坎陵墓中的“母亲”是赫特-弗瑞丝。我们要注意不要将她与胡夫的母亲混淆,因为她们似乎拥有同样的姓名。

陵墓中的一些场景向我们展示了领导者“母亲”是如何教育要帮她完成使命的“女儿”。这是一个引人注目的宗教旅行的场景:小船拨开宽阔的水面前行。主人公出发寻找莲花,因为那朵花象征着源自太古之海的光芒,这是一种类似对圣杯的追求。通过展示莲花和它的光芒,年长的领导者向继任者传授自己的知识。她们共同见证生命的诞生,而这一奥秘会被女性团体紧紧守护。

为了履行崇高的职责,梅雷斯坎可以查阅所有神圣的文献,参与[4]所有神圣的仪式,这些是“光明之神的启示”。她也是托特神(Thot)的祭司。托特神是象形文字的创造者、神谕的主宰、司书官的首领。她化身塞莎特。法老们就是在那里被授予职责和洞悉奥西里斯的奥秘。头戴七角星冠冕的塞莎特是书写的守护者,也是在建造神庙时协助国王的人。

梅雷斯坎的陵墓为世人呈现了一座举世无双的雕塑群,十位女性雕塑呈站立姿态,这是一个由成熟的女性长者和少女组成的团体。她们被分成两组:三个神职人员,包括团体领导者“母亲”;而另外七人则为四个成年人和三个年龄较小、身高递减的少女。在这组雕塑群中,这十位女性呼之欲出,永远紧紧地站在一起。从中我们可以看见长者的肩膀与她的一名信徒的肩膀紧挨着,而这位信徒则圈紧了她的启蒙者的腰。

这个女性团体具有非凡的凝聚力,身处奥西里斯复活仪式场所的“金合欢圣所”之中,而这些女性颂扬了她们奥秘的传承和合一。[1] 梅雷斯坎的另一种含义为:女神哈托尔的所爱之人。[2] 我们对几位名为梅雷斯坎的女性的身份存疑。第一位名为梅雷斯坎的女性可能为古老帝国最伟大的缔造者斯尼夫鲁法老的母亲,而第二位名为梅雷斯坎的女性可能是法老胡夫的女儿。[3] 参见D.Dunham & W.Simpson,The Mastaba of Queen Mersyankh Ⅲ,G7530-7540,Giza Mastabas I,Boston,1974。[4] 这里的神指光明之神拉。八 “父亲的姐妹”式婚姻这是古王国时期的一个显赫家庭,它的家庭成员有:一位名为希奈蒂提丝(Sénet-Itès)的年轻的夫人、她的丈夫塞内布(Séneb)——一个身居高位的侏儒,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展于开罗博物馆,编号JE 51280[1]

身为女神奈斯和哈托尔的女祭司,希奈蒂提丝在金字塔时代担任了重要职务。她气质优雅,美丽动人,戴着昂贵的黑色假发,身着一条贴身勾勒出她优美身姿的白色吊带裙,这位优雅的显贵做出了一个严肃的决定——结婚。

她自己选择伴侣,而不用他人干涉。不论是她的父亲、母亲还是其他权威人士,均不能将其愿望强加于她。同所有的埃及女性一样,即使有来自家庭的压力,希奈蒂提丝还是能自由地选择结婚时间,嫁给任何她想嫁的人,而事实上,没有任何法律强制她必须结婚和生育。[2]让我们铭记埃及智者普塔霍特普(Ptah-Hotep)的第九条箴言:不要指责没有孩子的人,也不要因为有孩子而夸耀。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父亲是不幸的,许多生育过的母亲也是如此,而没有孩子的妇女比她们更从容安宁。

在古埃及,没有人会谴责婚前尝了禁果的少女,也有一些“试婚”的情况,例如一位鹅群的看守用在神庙中存放的财产换取了一次为期9个月的同居生活,而如果这段关系因他的过失而终止,他的临[3]时妻子可以保有这些财产。

结婚时,希奈蒂提丝保留了她的名字,她的名字绝无被配偶的名字替代的可能。请铭记,名字是生命的一个基本要素,让人类在死亡后得以永生。

婚姻通过以下这个决定性的事实得到社会认可:一对希望结合的男女在众所周知的情况下一起生活。智者阿尼(Ani)对未婚夫说:“为自己建造一个家,你就会发现,这能使你消除纷争,远离混乱。不要以为你可以一直住在父母的房子里。”结婚意味着“共同生活,建造房屋,融入家园”。“Meni”一词意为“停泊”,包含了“一段幸福的旅途结束后安全抵达了正确的港湾”的意思,所以婚姻的含义是:单身旅途宣告结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的、积极稳定的生活状态。

在古埃及,从出生到死亡,几乎所有人类活动,无论是知识、艺术,还是农业活动,一切都被宗教仪式化了,只有婚姻例外!举办婚礼并未被当作一种神圣的行为,而是人们之间的一种世俗的欢乐行为。婚礼是一个阖家欢庆、举办盛宴、气氛到达高潮的场合。人们交换花朵,准备嫁妆,新娘穿着特殊的婚礼服装。人们吃盐来表达用盐密封婚姻的美好愿景,而新婚夫妇的双手在触碰圣甲虫时交握,或许因为圣甲虫是幸福的象征?如果说涉及神灵和宗教的仪式总是烦复而冗长,那么古埃及人在婚礼庆典的细节上可以说是极其精简。

在选择丈夫之前,富有、高贵的希奈蒂提丝想到用法律条款提前做出安排。她可以采用最符合她需求的婚姻合约形式,从以诺言为基础的口头保证——这些诺言在法老时代至关重要——到书面文件形式(其中若干样本被留存下来)。我们从中可知,在丧偶或离婚的情[4]况下,妻子的物质利益得到了精心的保护!

丈夫如果主动离开妻子或被裁定对离婚负有责任,在不预先判处任何额外罚款的情况下,至少需要支付他们共同财产的三分之一给妻子,并且妻子在结婚时带来的财产都将予以归还。

女性还有一项基本权利,她们有权在打算离婚和离开婚姻住所时[5]拥有离婚自由。如果离婚进程不顺利,双方可以向地方法院提起诉讼,地方法院能处理大多数的此类情况。而如果情况恶化,案件将移交给更高一级的法院来判决。

如果女性被判有罪,她仍可以保留其大部分甚至全部财产,以确保其生计。与之相反的是,不称职的丈夫将受到严厉的经济处罚。而且,如果出于一些令人不齿或者难以接受的理由,丈夫往往不敢毫无顾忌地提出离婚。例如一个可悲的男人在结婚20年后因为妻子失去了一只眼睛而想与她分开,妻子通过法院抗议丈夫的薄情寡义,而众所周知,在诉讼结束时,不管具体条件如何,结果都会对她有利。

埃及女性的权利和独立让希腊人十分反感,所以当希腊人通过托勒密王朝统治埃及时,他们坚持不懈地迫使埃及女性受不同程度的监管。然而,在公元前219年,塔伊斯(Tais)夫人仍然成功地占了上风,使她丈夫哈伦海布(Horemheb)不得不服从旧法。她的结婚礼[6]物是两块银币,如果离婚,银币会归她所有,而如果哈伦海布对妻子态度恶劣,他会被强制离婚,并额外给她两块银币作为补偿。除此之外,塔伊斯还应取得婚姻财产中三分之一的共同财产和塔伊斯所有的私产。经历了波斯人、希腊人、罗马人、基督教徒,以及阿拉伯人的冲击,直至古埃及文明被摧毁之前,埃及女性一直保持着她们在第一王朝建立时的独特地位。

在古王国时期的黄金时代举行婚礼时,希奈蒂提丝夫人的生活前景一片光明,但是她选择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丈夫!

她的丈夫是王室守卫长兼两任法老胡夫和雷吉德夫(Djédefrê)的卡的仆人,同时担任世俗和神职的高级职务,是宫廷中一位位高权重人士。这样一对耀眼的天作之合理应通过雕像刻下他们永世不朽的模样。凝视着出土于吉萨的家庭墓的石灰岩雕像,我们能够感知到这对夫妇和一儿一女的和睦与幸福。

然而,希奈蒂提丝的丈夫塞内布是一位侏儒。雕像中,他保持司书官的坐姿,双腿交叉盘起,上身肌肉紧实。他的眼神不同寻常,超越外表,注视远方。他的妻子拥着他的左臂,静静地坐着。为了表示服从和沉默,两个将盘起的辫子梳成幼儿发型的孩子都将一根手指贴在嘴唇上。他们的父母有成群的牛、山羊、绵羊和驴子,还有好几艘船。塞内布是一群司书官的首领。这是一个家庭最圆满的模样,所以这座雕像代代流传。希奈蒂提丝的婚姻也是自由的绝佳范例,一个女人嫁给了她所爱的男人,无论他有多么特殊。

婚姻把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合在一起,而并不是兄弟和姐妹的结合,但是后一种错误观念一直广为传播。这种误解由两个因素造成,一个跟语言有关,另一个则是外部因素。

在象形文字中,丈夫被称为“兄弟”,妻子被称为“姐妹”。对这两个字的错误解释导致了近亲婚姻理论,而在法老时期,这一说法并没有任何事实依据。国王并没有娶自己的“女儿”,有此说法或是因为仅仅涉及一个授予头衔,或是因为神话强调了“创世父神”的存在,而他的“女儿”即为生命。

外部因素与希腊习俗息息相关。在托勒密王朝统治期间,与埃及习俗不同的是,在独特的希腊文化中,兄弟姐妹可以结为夫妻,而罗马人为了保留土地的所有权,将这一习俗代代延续下去。

最后,需要指出的是,不能将现代埃及的风俗直接投射到古埃及社会中,与因此产生的成见相反,在古埃及,一夫多妻制从来没有得到过施行。极少数存疑的例子表明,一个丈夫和众多妻子一起生活,并且他对妻子们非常眷恋。他为她们树立雕像,是为了在另一世也紧密相伴。[7]

一妻多夫制当然也不存在!中王国时期的两位寡妇曾被质疑同时拥有两个丈夫,但最后被宣告无罪。[1] 她名字的含义为“父亲的姐妹”,代表一项礼仪的头衔。[2] 参见C.Jacq,Les Maximes de Ptah-Hotep,Paris,MdV Éditeur,2015。[3] 值得注意的是,婚前合约在双方关系破裂后也倾向于保护女性权益。[4] 比如,参见S.Allam,《Quelques aspects du mariage dans l’Égypte ancienne》,JEA 67,1981,pp.116-135。这部著作中的婚姻合约是从第二十一王朝开始的,但借鉴了此前的模式。[5] 根据纸莎草卷(Papyrus Salt 3078)的记载,妻子承诺,如果她因为要和另一位男人生活而离婚,不得就夫妻共同财产提起任何法律诉讼,而且妻子需要将其在婚姻存续期间从前夫那里获得的财产予以归还。[6] 希腊人将货币体系引进埃及,法老们称之为“巨大变形”,并一直持否定态度。[7] 这两位寡妇是蒙赫特(Menkhet)和卡阿(Kha)。九 金字塔时代的女法老

我第一次冒险来到吉萨宏伟陵墓的一片渺无人迹的地方,距哈夫拉金字塔东南方大约400米,离通往孟卡拉金字塔底部的道路也不远,当时我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令人惊讶的发现。诚然,我曾听说过埃及的考古学家塞利姆·哈桑(Sélim Hassan)在1931~1932年冬季发掘并清理出了“第四座金字塔”。而实际上,这是一个规模宏大的石棺,顶部凸起,建在方形基座上,其内侧局部由岩石组成。有两个数据能更直观地说明它的宏大雄伟:底部的侧边长达40米,而高度则接近18米!

这当然不是一座金字塔,但是可以说是由最好的石匠创造的一座非凡的建筑。其规模让人不禁产生疑问,它会不会是被献给法老的卡的圣物,使其在被埃及人称为石棺的“生命之主宰”中永久重生?[1]

幸运的是,铭文为我们解答了疑问,揭晓了主人的名字!她的名字是凯内特-卡乌斯(Khénet-Kaous),意为“主宰创造力的女人”。而她最后的归处是一座通往彼世的神殿,被在光线中闪烁的石灰岩块覆盖着,人们只能从一处红色花岗岩铸造的门进入其中。拥有礼拜堂、藏宝室和一间复活室的凯内特-卡乌斯曾是“神的女儿,世人为她完成所有的美好期望”。[2]

她简短的头衔让人产生了疑问,因为两种可能的译文会导致截然不同的结论。第一种结论是凯内特-卡乌斯是“国王之母”,她生育了两位法老;而第二种结论是她不仅是一位国王的母亲,而且是“上下埃及之王”,即一位执政法老。

如果语言学家们还在为此争执不休,那么鉴于这座建筑的考古背景和规模,我们更倾向于第二种结论。因为它的内部装饰和孟卡拉金[3]字塔类似,而法老谢普塞斯卡弗(Chepseskaf),即凯内特-卡乌斯的前任或是继承人,也为自己在塞加拉以南建造了一座巨大的石棺。

还有两个要素也能支撑这种结论:关于凯内特-卡乌斯的宗教仪[4]式和她留存下来的形象。数个世纪以来,一个宗教团体一直以崇拜她的卡来纪念这位享有盛誉的女性,就像纪念那些法老一样。同时,在进入她的领地时,其中一幅她的肖像画向我们传递了关键信息:一个典型的符号——假胡子。这个由动物毛发编织而成的胡子是创世主神阿图姆(Atoum)的遗赠。创世主神阿图姆创造了男人和女人,而法老正是他在世间的代表。在担任至高无上的职务时,凯内特-卡乌斯佩戴着假胡子,达到了一种两性的平衡状态,这和在她之后出现的著名的女法老哈特谢普苏特(Hatchepsout)一样。

我们可以确信凯内特-卡乌斯是古埃及的一位女法老。但是今天我们无法得知更多的信息,因为关于古埃及黄金时期的轶事很少流传下来。[1] 在东南角,一间神堂外部的花岗岩支柱上,有一扇“假门”,这是一个不太恰当的埃及考古学术语,意指一扇可以连接阴阳两世的门。[2] 头衔的碑文为“Mout nesout bity nesout bity”。[3] 凯内特-卡乌斯可能是孟卡拉(Mykérinos)的女儿。孟卡拉是吉萨平原第三座也是最后一座金字塔的建造者。按照这个推论,她的母亲则是卡梅勒-内比蒂(Khamerer-Nebti),波士顿博物馆收藏了这位母亲的一座雕像,令人叹为观止。[4] 这个宗教团体致力于纪念他们的君主,其所在的村庄占地达六千平方米。十 女司书官伊杜特(Idout)夫人在仆人的陪伴下,乘一叶扁舟去欣赏她的领地,屏息间都是莲花永恒的芳香。船尾放置着一个装司书官物料的箱子,证明她有极强的工作能力。——出自伊杜特的马斯塔巴墓,塞加拉

在关于古埃及的一些固有观念中,有一种观念近年来十分流行,其影响比得上奴隶制理论。它断言古埃及人是未被教化的,不具备读写能力,仅有极少数的精英享有受教育的特权。即便我们能拿出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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