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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09 02:3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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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纪伯伦 (Kahlil Gibran)

出版社:译林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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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沙与沫:纪伯伦诗文集(N先知·沙与沫:纪伯伦诗文集)

先知·沙与沫:纪伯伦诗文集(N先知·沙与沫:纪伯伦诗文集)试读:

《先知》序

纪伯伦一八八三年生于黎巴嫩山。十二岁时到过美国,两年后又回到东方,进了贝鲁特的阿希马大学。

一九○三年,他又到美国,住了五年,在波士顿的时候居多。此后他便到巴黎学绘画,同时漫游了欧洲,一九一二年回到纽约,在那里久住。

这时他用阿拉伯文写了许多的书,有些已译成欧洲各国的文字。以后又用英文写了几本,如《疯人》(The Madman,1918年)、《先驱者》(The Forerunner,1920年)、《先知》(The Prophet,1923年)、《人子的耶稣》(Jesus the Son of Man,1928年)等,都在纽约克那夫书店出版。《先知》是他的最受欢迎的作品。

关于作者的生平,我所知道的,只是这些了。我又知道法国的雕刻名家罗丹称他为二十世纪的布莱克;又知道他的作品曾译成十八种文字,到处受到热烈的欢迎。

这本书,《先知》,是我在一九二七年冬月在美国朋友处读到的,那满含着东方气息的超妙的哲理和流丽的文词,予我以极深的印象!一九二八年春天,我曾请我的“习作”班同学分段迻译。以后不知怎样,那译稿竟不曾收集起来。一九三○年三月,病榻无聊,又把它重看了一遍,觉得这本书实在有翻译的价值,于是我逐段翻译了。从那年四月十八日起,逐日在天津《益世报》文学副刊发表。不幸那副刊不久就停止了,我的译述也没有继续下去。

今年夏日才一鼓作气地把它译完。我感到许多困难,哲理的散文本来难译,哲理的散文诗就更难译了。我自信我还尽力,不过书中还有许多词句,译定之后,我仍有无限的犹疑。

这是我初次翻译的工作,我愿得到读者的纠正和指导。一九三一年八月二十三日冰心

我为什么翻译《先知》和《吉檀迦利》

我只懂一门外文——英文,还不精通。因此轻易不敢做翻译工作,尤其译诗。我虽然也译过一两本国王和总统的诗,那都是“上头”给我的任务,我只好努力而为。至于我自己喜爱,又极愿和读者共同享受,而翻译出来的书,只有两本,那就是《先知》和《吉檀迦利》!

一九三○年母亲逝世之后,我病了一场,病榻无聊,把从前爱读的、黎巴嫩诗人纪伯伦写的散文诗《先知》重读一遍。纪伯伦从小饱经忧患,到处漂流,最后在美国定居。他用阿拉伯文写了许多作品,都已被译成十八种各国文字。以后他又用英文写了许多作品,而这本《先知》是被世界的读者们称为他的代表作的。

我那时觉得有喷溢的欲望,愿意让不会读原文的读者,也能享受我读这本书时的欣悦、景仰和伤感。《先知》的好处,是作者以纯洁美丽的诗的语言,说出了境界高超、眼光远大、既深奥又平凡的处世为人的道理。译来觉得又容易又顺利,又往往会不由自主地落下了眼泪。

一九五五年,我又译了印度诗人泰戈尔的“献诗”——《吉檀迦利》。大异于纪伯伦的身世,泰戈尔是诞生于“歌鸟之巢”的“王子”,从他欢乐的心境中,他热爱了周围的一切。他用使人目眩心摇的绚烂美丽的诗的语言,来歌唱他所热爱的大自然和人类。为了要尽情传达出作者这“歌鸟”般的飞跃鸣啭的心情,译者在中国的诗歌词汇的丛林中,奔走了好长的道路!

我从来不敢重译,但是这两位诗人的这两本书,都是诗人自己用英文写的。我知道我的译文,只能汲取了大海中的一滴,但只此一滴,我也愿贡献给不会读原文的读者们,来分享我译诗时的“辛苦”和享受。一九八五年三月二十日冰心

纪伯伦的《先知》和《沙与沫》

卡里·纪伯伦(Kahlil Gibran)是著名的黎巴嫩作家。他自幼就受到阿拉伯文化和西方文化的熏陶,并从中汲取了营养。在吸收东西方文化的精华的同时,他拓宽了自己的视野,克服了自己民族和地域的狭隘性。他着眼于东方,也注视西方。他希冀通过文学创作来唤醒东方,改造东方,警策西方,改造西方。他集哲学、文学、艺术于一身,不仅擅长小说、绘画,而且精于散文诗,而在后一方面的成就尤为突出。他的文学艺术创作的独特才华使他跻身于世界文坛。

纪伯伦1883年1月6日出生于黎巴嫩北部山城布舍里一个属于马龙派的基督教家庭。父亲是牧民,母亲是基督教马龙派一个神父的女儿。纪伯伦八岁时,父亲被奥斯曼帝国统治当局逮捕,关进监狱。九岁时,他被一块坠落的山石打断了肩胛骨,几个月后,肩伤虽愈,但右臂始终衰弱。他的儿童时代是在黎巴嫩的北方山村贝什里度过的,那里有高山、流水和苍翠的雪松,绮丽的大自然陶冶了他的性格。1895年9月(纪伯伦12岁那年),由于贫困所迫,母亲卡米拉不得不带着纪伯伦和哥哥布特罗斯、妹妹马利亚娜及萨尔塔娜举家前往美国波士顿谋生。

1895年9月,纪伯伦考入一所为外国人办的学校学习。他的一位女教师发现他有绘画天赋,遂将其介绍给波士顿著名诗人和艺术活动家法尔德·荷兰德·戴。戴鼓励他为一些书籍设计封面,从此他开始了他的文学生涯。三年后(1898年),他的亲人们坚持把他送回祖国学习阿拉伯文,他在黎巴嫩住了两年半。冬天在贝鲁特希克玛(睿智)学校学习阿拉伯民族语言和文化,夏季则在故乡布舍里同黎巴嫩诗人兼医生萨里姆·哈纳·塔希尔一起生活。这段时间里,他曾在学校办的《奋起》杂志上发表习作,同时仍与波士顿的戴保持联系,继续为他们画封面。1902年4月初,在完成学业后,他重返美国波士顿。他的妹妹萨尔塔娜却在几天前(4月4日)死于肺病。次年,哥哥和母亲亦由于贫病交加相继病故(1903年3月12日和1903年6月8日)。

一年多的时间里,他的三位亲人——小妹妹、哥哥和母亲相继去世,给他的心灵带来了终生难愈的创伤,再加上生活的重负,使他在物质上也受到不小的压力。就在这种背景下,他开始发表散文和散文诗,倾诉他的哀怨和憧憬。他正式发表的第一篇作品是抒情散文《音乐短章》(一译《乐曲》,1905年)。作品表达了作者对音乐的热爱,探讨了东方音乐的深邃意蕴,并提出了对东方音乐欣赏的看法。

纪伯伦的创作生涯始于散文诗,但在后来几年里,他却埋头于小说创作。1906年,他的第一部小说集《草原新娘》问世,接着出版了短篇小说集《叛逆的灵魂》(1907年)和中篇小说《折断的翅膀》(1911年)。《折断的翅膀》是最具代表性的一部。小说的主人公萨勒玛是“古老的东方女性的代表”,也是“受凌辱民族的象征”。作品把主人公的不幸和整个民族、和东方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从而突出了它的社会意义。

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纪伯伦又回到散文诗的创作。散文诗原来就是他熟悉和喜欢的文学创作形式,对他来说,这也是驾轻就熟的事。1908年至1910年,他曾去巴黎留学,曾游历罗马、布鲁塞尔和伦敦,广泛地吸收欧洲文化艺术的成果。在巴黎艺术学院学习期间,他在著名雕塑家罗丹的指导下学画,也进一步了解了18至19世纪初英国著名诗人和画家布莱克的作品。罗丹和他艺术界的朋友们十分欣赏这位年轻的黎巴嫩诗人和艺术家,称他为20世纪的威廉·布莱克。1910年,他的作品《秋》在巴黎传统的春季绘画艺术展览会上荣获银质奖章。他受到德国哲学家、诗人尼采(1844—1900)的影响,在读了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之后,他不但对尼采的超人哲学产生共鸣,而且对其文学形式也产生了浓厚兴趣,这也促进了他的散文诗创作。

纪伯伦的散文诗想象丰富,感情深挚,富于哲理,韵味隽永。纪伯伦的诗歌作品比散文作品的内容更广泛,他超越了对具体时弊的激愤和控诉,而转向对人生世事的理性思考。他的诗作自始至终贯穿着爱与美的主题,在对大自然的讴歌中抒发了对自由、理想、爱情与美的渴望;对人生经历的描绘中无不蕴含着对人生真谛的探索。他用英文创作的散文诗集《

先知

》《沙与沫》就是这类散文诗的代表作。

他的诗作大都是汇集在正式出版的诗集中,它们是:《泪与笑》(1913年)、《疯人》(1918年)、《先驱者》(1920年)、《暴风集》(1920年)、《珍趣篇》(1923年)、《先知》(1923年)、《沙与沫》(1926年)、《人子的耶稣》(1928年)、《流浪者》(1932年)和《先知园》(1933年)。

纪伯伦最早的一部散文诗合集《泪与笑》是诗人对“爱与美”的赞颂,也是诗人发自内心的“泪与笑”的呼唤。他号召徘徊在各派宗教的十字路口的人们“把美当作宗教,把美当作神崇拜”,因为“只有在美中才有真理”。在这部诗集出版以后,纪伯伦以往痛苦愤怒的心情逐渐地平静下来,他开始对社会、生活更加深入地思索。他说,“那个于痛苦、抱怨、喊叫中度过的岁月已经逝去”,“写作《泪与笑》的青年已经死去,埋葬在梦幻的山谷”。作者认为这些充满“哀叹、倾诉、哭泣”的早期诗作,是“不成熟的果实”,为此感到“愧怍不安”。《暴风集》和《珍趣篇》是最具有社会批判性和民族自省精神的作品。他抨击那些充满“奴性”的人们,把他们视为“活尸”,他要做时代的“掘墓人”,把这些“活尸”统统埋掉。他要东方的“医生”拿起手术刀,根除东方顽疾的病灶,要东方的“病夫”不要讳疾忌医。

他要人们打破一切偶像,做自己的“主”,做时代的“巨人”,而不要做“坟墓中的居民”,满足于在“黑夜”中生活。他讴歌“革命”,呼唤“暴风雨”,指出“谁不用自己的风暴吹折自身的枯枝,谁就会厌倦萎靡而死;谁不用自己的革命撕碎自己的败叶,谁就会默默而亡”。纪伯伦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用英文创作的散文诗,在创作主题和风格上有较大的改变。如果说他用民族语言创作的散文诗,突出了社会和民族改造意识,那么他用英文创作的散文诗,则强调了对理想的追求和哲理性的思考。《疯人》和《先驱者》两部诗集有荒诞与讽刺的特点,如把摘去面具、赤裸于阳光下的人视为“疯人”,断肢、缺臂的人却被认为是“健全”的人。《先知》是一部哲理性甚强的抒情诗集,凝聚了纪伯伦的全部心血,是他创作的顶峰,引人注目。这部作品在纪伯伦心中酝酿了十几年。在他母亲生前,他就用阿拉伯文写成。母亲肯定了这部作品,但认为要出版尚需要进一步加工。五年后,纪伯伦又重写这部作品,但仍感不足,最后还是全部推翻。20年代初,纪伯伦用英文写出。经过多次修改,终于实现了“写就一本小书”的宏愿。他把《先知》看作“第二次降生”,表达了使他“成为站在太阳面前一个自由人的唯一思想”。

纪伯伦在这部作品中塑造了一位名叫“亚墨斯达法”(一译“艾勒·穆斯塔法”)的智者。他正准备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就在他依依惜别的时刻,一位对他抱有诚信的女子“爱尔美差”来到殿前广场,向作别的智者表达最诚挚的祝愿,请他“讲说真理”。于是智者开始回答送行者的提问。这些问题涉及“生和死中间的一切”,人生和社会的26个方面——爱与憎、美与丑、善与恶、罚与罪、工作与逸乐、理性与热情、法律与自由、

婚姻

与友谊、教育与宗教……他要把人类的“真我”披露给人们。

在《先知》中,这位智者回答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爱。纪伯伦认为“爱不占有,也不被占有”。这种爱表现在人与人之间的平等、和谐、相互尊重,它包括男女纯洁的爱情。在智者要“归回他生长的岛上去”的字里行间就隐含着一种对故乡的深沉的爱,引申开来,就是一种对祖国的爱。这种爱具有丰富的社会内容,如热爱工作。他把爱工作与爱生命等同起来了。智者说“在你劳动不息的时候,你确实爱了生命”(《先知·工作》)。爱成了纪伯伦生活理想的追求。

纪伯伦渴望美。他认为“只有在美中才有真理”,“只有在美中才有光明”。他把美视为“宗教”“圣殿”和“主神”。“美神”在他的心目中占据了最崇高的位置。但他也指出,如果不去探求,人们也就不会发现美和认识美。在《先知·美》中,他借主人公的口向世人发问:“你们到处追求美,除了她自己做了你的道路,引导着你之外,你如何能找到她呢?”纪伯伦在这里想告诉人们,美虽然是目标,但也是道路和向导。人们必须遵循美指引的道路,才能到达目的地,才能找到美。对于美,各人都有不同的理解。纪伯伦认为,八个人的八种不同需求,没有涉及真正的美,他们只是谈论各自“那未曾满足的需要”:受伤者需要仁爱,忧苦者需要温柔,守夜者盼望着曙光,劳作者盼望着日落,阻雪者向往着春天,炎夏挥镰者向往着秋收季节的到来。纪伯伦认为,“美不是一种需要,只是一种欢乐”,欲望的满足并不等于美,美好似“发焰的心,陶醉的灵魂”。显然,这是一种精神美,要远远超出欲望的满足。

纪伯伦对物欲、剥削、压迫、暴力的社会极端厌恶。他离群索居,就是渴望内心的精神自由。他认为“真正的自由”意味着“人性的升华”,人要主宰自己的命运,“我”要做自己的“上帝”,而上帝便是“那种淳朴的纯洁的精神力量”,当人接近这种完美时,“人性”升华为“神性”。他的这一思想和伊斯兰苏菲神秘主义的主张十分接近,在《先知·自由》一篇中表现得十分清晰。在纪伯伦看来,自由的实现,不仅仅是不公正法律的废除,不仅仅是暴君的打倒,还是人类精神上的解放。这首先要人们去挣脱奴性锁链的束缚,才能“向着阳光行走”,实现“神性”,实现自由。纪伯伦的这种观点,曾经激励过争取民族独立的阿拉伯青年。

在《先知·罪与罚》中,纪伯伦希望人类摆脱“侏儒”和“洞穴”的原始生活,发展“人性”,朝着“神性”进步。他要人们用“理性”做指导,扬起“热情”的风帆,向生命的“无穷性”行进。这位“先知”在登船之际,告诉前来求教的人们,“哲人们曾来过,将他们的智慧给你们。我来却是领取你们的智慧”,“我不过用言语说出你们意念中所知道的事情”(《先知·言别》)。他把自己认识到的真理告诉世人,唤醒那些失落困惑的、被奴役的灵魂,教他们享受智慧之果,勇于向更高境界攀登。《先知》还表现了万物统一和生命超越的主题思想。纪伯伦认为,人类要实现生命的“永恒”,要超越死亡。但是,人类对生活的追求还应包含对自我的超越,超越小我去实现包容全人类的“大我”,这也为对生活的追求赋予了更为深刻的含义。《先知》是一部图文并茂的诗集,纪伯伦在诗集中收入了他的九幅绘画作品。他有相当一部分的绘画作品是以插图形式出现的。从《疯人》《行列》开始,他发表的作品差不多都有插画。这些插画一般都与作品主题有关,但每张画又是相对独立的。如《先知》中的最后一幅题为《创造的手》的绘画,一只手掌占据了整个画面,手掌中心有一只睁开的顾视的眼睛。在手的周围是由重叠勾连的羽翅组成的圆形风圈,这只手好似就陷在飞旋的飓风的包围之中。在羽翼周围是云雾,外面又有一个大弧圈,由一个个人体组成。有人解释说,这是上帝的手,但从《先知》的内容看,也可以把它视为具有“神性”的巨人的一只手。读者可以从这些画中尽情地欣赏和品味其艺术特色和意蕴。

纪伯伦原先构想写一个“先知”三部曲。在《先知》之后,他写了《先知园》。纪伯伦在《先知》中写了人与人的关系,他本希望在《先知园》中更多地反映人与自然、天人合一的思想,但由于他对人的关注,最后还是突出了人与人的关系。不过他在这部作品中,更强调了“接受”,他说:“我教给你们的其实不是给予,而是接受。”他把“接受”提到了与“给予”同等重要的地位。他计划中的最后一部《先知之死》却始终未能完成。《沙与沫》也是一部闪烁着丰富哲理思想的诗集,它涉及人生、爱情、文学、艺术等方面。

关于爱情,他说:

爱情是一个光明的字,被一只光明的手写在一张光明的册页上的。

爱情是情人之间的面幕。

每一个男子都爱着两个女人:一个是他想象的作品,另外一个还没有生下来。

纪伯伦痛恨旧制度、旧传统,曾招来封建统治者和教会势力的谩骂,有人说他是“疯子”“狂人”,他轻蔑地回答:

他们认为我疯了,因为我不肯拿我的光阴去换金钱;

我认为他们是疯了,因为他们以为我的光阴是可以估价的。

纪伯伦有他自己的价值观,他是不甘接受权势与金钱的奴役和驱使的。他说:

我宁可做人类中有梦想和有完成梦想的愿望的、最渺小的人,而不愿做一个最伟大的、无梦想、无愿望的人。

最可怜的人是把他的梦想变成金银的人。

真正伟大的人是不压制人也不受人压制的人。

如果你嘴里含满了食物,你怎能歌唱呢?

如果你手里握满金钱,你怎能举起祝福之手呢?

纪伯伦认为诗歌是“神圣灵魂的体现”,“供它营养的是灵魂,供它饮用的是感情”。在《沙与沫》中,他说:

诗是迷醉心怀的智慧。

智慧是心思里歌唱的诗。

诗不是一种表白出来的意见。它是从一个伤口或是一个笑口涌出的一首歌曲。

被人们誉为“纪伯伦福音”的《人子的耶稣》,重塑了耶稣的形象。纪伯伦笔下的耶稣不仅仅是一位劝善者,而且是一位勇敢坚强的革命者,是一位为贫弱卑贱者赢得权利的耶稣。他心目中的耶稣是“拿撒勒的耶稣”,与“基督徒的耶稣”不同。在《沙与沫》中,纪伯伦描述了两位耶稣的不同形象:

每隔一百年,拿撒勒的耶稣就和基督徒的耶稣在黎巴嫩山中的花园里相会。他们作了长谈;每次当拿撒勒的耶稣向基督徒的耶稣道别的时候,他都说:“我的朋友,我恐怕我们两人永远、永远也不会一致。”

纪伯伦要把耶稣写成“人”而不是“神”。他是把耶稣当作自己的人格理想来写的。在他的笔下,耶稣是为生命渴求的智慧,既是理性,又是力量;既是宣言,又是行动。耶稣是真正的生命,是新生活的开始,是“地球上一个新的王国的开端”,他是《先知》中所提到的“神性”的人的代表。他作为“时代的鞭子”来到世界,是为了用响鞭来唤醒那些在酣梦中寻找“自由”的奴隶。尽管他被钉在十字架上,但“他的血已变成了大地上的新泥土”。

长诗《行列》(1919年)在纪伯伦的创作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在诗中有两个声音交替出现,一个是厌倦生活、消沉的老人,另一个是朝气蓬勃、热爱自然的少年。前者对现存的一切都感到矛盾和困惑,以无可奈何的态度来承受这一切。而这位年轻人有一种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他是人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充满生命活力的象征。纪伯伦试图通过对未来的憧憬来荡涤现实的污浊,他警示人们,“弱者永远达不到希望”,“无力生存的人,是在慢慢走向死亡”!《珍趣篇》(1923年)由十四首韵诗组成,诗中有自己和心灵的对话,有和敌对者的激烈辩论,有对祖国的讴歌和怀念。

纪伯伦还写过几个剧本,如哲理剧《有高柱的伊拉姆城》和诗剧《大地之神》(1931年)。《大地之神》是纪伯伦生前发表的最后一部作品,描绘了大地上的三位神。“第一位神”厌恶世上的一切,但又不愿意去创造另一个理想的世界,他对人类表现出一种矛盾的态度。他愿人类拜倒在神的脚下,但他的期望也都落空了。“第二位神”有一种对人类的控制欲、支配欲和征服欲,他把人类视为“面包”,他认为人类应该为众神作出牺牲。“第三位神”是一位崇尚爱情的神,青年的歌、姑娘的舞,给他带来了欢乐和向往,他认为欢乐和爱情是“生命的真实”。我们可以从他们的争辩中隐约感到人心间的种种争斗,显然,第三位神最后占了上风。《国王与牧人》是纪伯伦用阿拉伯文写下的最后一部剧本,表现了权力和权威必须建立在公平合理的基础上,专制权力必然归于失败。这部剧在他去世后才正式发表。

纪伯伦的唯一具有现实主义特征的剧本是《暴风集》中的《苏尔班》。苏尔班是一位音乐家,他不愿为不懂艺术的达官贵人唱歌。他说:“艺术是一种高尚的灵魂,不能出售,也买不来,东方人应该知道这一绝对真理。”

纪伯伦的创作态度是十分严肃的,在文学创作上始终精益求精,他主张要用“血”来写作,他认为用“血”写出来的作品才有灵魂。他认为诗人的职责是唱出“母亲的歌”——表达人民大众的心声。他认为“生活的目的,在于追求比生活更高更远的东西”。在他的作品中,他对不怕狂风暴雨、敢向命运挑战的弱者表现了极大的同情和尊敬。但是由于其时代和环境的局限,在他的作品中也流露出愤世嫉俗、悲天悯人的情绪,在描写爱和美的理想境界时,往往有超阶级的观点。在语言上,有追求深奥而近于古涩的倾向。

伊萨·纳欧里博士(《旅美派文学》的作者)曾说:“纪伯伦是阿拉伯现代文学生命中的第一缕芳馨,他使阿拉伯文学得以在不朽的世界文学的土壤中扎根,使阿拉伯从事笔耕的人中产生出一位东方和西方都为之骄傲的、不朽的、世界性的作家。他怀着对可以引导生命之子走向幸福生活的东方精神使命的信念,并以对这一信念的传播,更新着很久以前就出现在东方的那使命的纪元。”

纪伯伦在西方甚至获得了比东方更大的赞誉。一位当代美国女诗人曾说:“纪伯伦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他的极度真诚……和他对人类的信念。”法国《加利默之家》杂志东方部主任加鲁金在读过《先知》的法文译本后,曾赞叹:“这是数百年来东方送给我们的最美好的礼物!”《芝加哥邮报》曾这样评论《先知》:“如果一个男人或女人读了这书,不安静地接受一位伟人的哲学,心中不唱着涌自内心的音乐,那么,这个男人或女人就生命而言,确已死亡。”

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也曾这样赞美纪伯伦:“你是东方刮来的第一阵风,从根本上扫荡着西方。但是,你带到我们海岸的只是鲜花。”

1984年,美国国会通过了一项决议,在首都华盛顿中心地段为纪伯伦建立一个纪念中心,以此表示对这位伟大的黎巴嫩作家的尊重。里根总统签署了这项决议。这项计划完成后,布什总统亲自出席了纪伯伦纪念公园和纪伯伦塑像的揭幕典礼,并发表了演说,他说人类正走在纪伯伦当年指出的道路上。

纪伯伦的作品早在七十年前就被介绍到中国来了。纪伯伦是第一位被介绍到中国的阿拉伯作家,也是最早被介绍到中国的东方作家之一。

第一位译介纪伯伦作品的是茅盾先生。1923年9月3日和17日,他在《文学周刊》杂志上发表了纪伯伦的五篇散文诗译文,它们是《批评家》《一张雪白的纸说……》《价值》《别的海》和《圣的愚者》。这几篇译作虽然篇幅不长,但它们的意义是重大的,因为它们揭开了中国-黎巴嫩、中国-阿拉伯文化交流崭新的一页。

进一步发现和介绍纪伯伦的是冰心先生,正是她把纪伯伦的代表作《先知》完整地介绍给中国的读者。1927年冬,冰心从美国友人那里初次读到《先知》,就被这本书吸引住了。她很快就组织“习作”班的同学翻译起来,可惜那些译稿没有收集起来。1930年春,她重读此书,觉得此书“实在有翻译的价值”,因此独自开始翻译,并从4月18日开始,由天津《益世报》文学副刊连载。后来又因副刊半途停办,译述受阻。1931年夏,冰心译完全书,8月23日写就序言后,一并交上海新月书店,并于当年9月正式出版。

冰心的译本,规格为小32开,共125页,并附有纪伯伦为此书所绘的9幅插图。这部译本堪称中国近代翻译史上的精品,译文流畅、隽永,与原著的风格十分贴切,充分显示了译者对英文原著的深刻理解和她汉语的深厚功底。

冰心在1962年又开始翻译纪伯伦的另一部诗集《沙与沫》,部分译文刊登在1963年1月号《世界文学》上。1981年12月,《外国文学季刊》全文发表了冰心译出的《沙与沫》。1982年7月,原湖南人民出版社将冰心译的《先知》《沙与沫》合集出版,这也是在我国问世的第一部纪伯伦作品合集。

这里特别应该提到的是冰心为《先知》写的《译本新序》(1981年12月8日)。在序中冰心把纪伯伦和泰戈尔做了比较:

我很喜欢这本《先知》,它和《吉檀迦利》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我觉得泰戈尔在《吉檀迦利》里所表现的,似乎更天真、更欢畅一些,也更富于神秘色彩,而纪伯伦的《先知》却更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对年轻人讲些处世为人的哲理,在平静中却流露出淡淡的悲凉!书中所谈的许多事,用的是诗一般的比喻反复的词句,却都讲了很平易入情的道理。尤其是谈婚姻、谈

孩子

等篇,境界高超,眼光远大,很值得年轻的读者仔细寻味的。

纪伯伦作品的翻译和研究近十年来有很大进展,大有蓬勃发展之势。1984年出版了两部纪伯伦的作品选:《泪与笑——纪伯伦散文诗选》和《折断的翅膀——纪伯伦作品选》,前者包括了《笑与泪》《行列》的全译和《暴风集》《珍趣篇》的选译。近几年又出版了《先知的使命——纪伯伦诗文集》《纪伯伦散文诗全集》《纪伯伦抒情诗八十首》。1994年,《纪伯伦全集》(三卷)终于由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为庆贺该书的出版,黎巴嫩大使馆举行了招待会。冰心先生对《全集》的出版也表示了祝贺。

1995年3月7日,北京医院三楼小会议厅里充满了温馨和喜悦的气氛。黎巴嫩共和国驻华大使法里德·萨马哈亲手将一枚代表黎巴嫩最高奖赏的“雪松骑士勋章”佩戴在冰心的胸前。黎巴嫩总统埃利亚斯·赫拉维亲自签署了第6146号命令,授予冰心这枚国家级勋章,以表彰她为中黎文化交流事业所做的贡献。

黎巴嫩共和国驻华大使法里德·萨马哈在授勋仪式上讲了下面一段话:

……我们今天颁发勋章,是为中华民族的优秀品质加冕。如此象征性地在谢冰心女士身上得到体现的这些品质是由兼收并蓄、坚韧不拔、顽强拼搏和诗一般的温馨融汇在一起的一种民族精神。从年轻时起,她便已敏锐地感受到另一位思想家、伟大的黎巴嫩作家纪伯伦的深奥哲理和诗一般的呼唤。多亏了这位伟大的女士,纪伯伦的声音和他的人文思想才能得以不仅在黎巴嫩和美国,而且在中国传播。今天,我们是为她而在此聚会,为她在医院里举行仪式。多亏了她,这所医院暂时成了文化的殿堂、文学的论坛,因为只要冰心在哪里,我们就能感受到文化的存在和思维力量的存在,就能感受到爱的独特存在。正是在她翻译的纪伯伦的《先知》一书中,有这样一段话:“当爱向你们召唤的时候,跟随着他,虽然他的路程艰险而陡峻……当他对你们说话的时候,信从他,虽然他的声音也许会把你们的梦魂击碎,如同北风吹荒了林园。”亲爱的朋友们,要赞扬冰心,单靠语言是不够的,它们听起来就像沧海中的小溪一样乏力。所以,我最好就此打住。此处无声似有声。我深信冰心懂得我的意思,因为她翻译过《先知》中论“谈话”的章节,纪伯伦是这样说的:“在你不安于你的思想的时候,你就说话……在你许多的谈话里,思想半受残害。”

冰心在授勋仪式上的致辞:

黎巴嫩政府经总统亲自批准授予我国家级“雪松骑士勋章”,我感到十分荣幸。这个荣誉不仅是给予我的,也是给予十二亿中国人民的,对此我深表感谢。

我喜爱纪伯伦的作品,特别喜爱他的人生哲学、对爱的追求,他说,“爱不占有,也不被占有”,“真正伟大的人是不压制人也不受人压制的人”。这些深刻的至理名言,在他的作品中比比皆是,他的作品深深地感染了几代人。纪伯伦不仅属于黎巴嫩,而且属于中国,属于东方,属于全世界。

我高兴地看到,继我翻译了他的《先知》和《沙与沫》之后,又有他用英语和阿拉伯语写的作品被译成中文。去年伊宏先生把他所有作品结集交由甘肃人民出版社出版。这三卷精美的《纪伯伦全集》可以全面反映他的创作成果,使更多的中国读者进一步了解纪伯伦,了解黎巴嫩文学和人民、他们美丽的国家和灿烂的文化,它也将进一步促进中黎两国的文化交流和人民的友谊。

我愿借此机会感谢黎巴嫩大使和夫人——法里德·萨马哈、玛丽亚·萨马哈,他们为介绍这位东方骄子所给予的热情支持和为加强两国的友谊、促进两国的文化交流所做的不懈努力将永远留在我和中国人民美好的记忆之中,谢谢大家!1996年4月2日陈恕先知

船的到来

当代的曙光,被选而被

戴的亚墨斯达法,在阿法利斯城中等候了十二年,等他的船到来,好载他归回他生长的岛上去。

在第十二年绮露收获之月的第七天,他出城登上山顶,向海凝望;他看见了他的船在烟雾中驶来。

他的心门砉然地开了,他的喜乐在海面飞翔。他合上眼,在灵魂的严静中祷告。

但当他下山的时候,忽然一阵悲哀袭来。他心里想:

我怎能这般宁静地走去而没有些悲哀?不,我要带着精神上的创伤离此城郭。

在这城围里,我度过了悠久的痛苦的日月和孤寂的深夜;谁能撇下这痛苦与孤寂没有一些悼惜?

在这街市上我曾撒下过多的零碎的精神,在这山中也有过多的赤裸着行走的我所爱怜的孩子,离开他们,我不能不觉得负担与痛心。

这不是今日我脱弃了一件衣裳,乃是我用自己的手撕下了自己的一块皮肤。

也不是我遗弃了一种思想,乃是遗弃了一个用饥和渴做成的甜蜜的心。

然而我不能再迟留了。

那召唤万物来归的大海,也在召唤我,我必须登舟了。

因为,若是停留下来,我的归思,在夜间虽仍灼热奋发,渐渐地却要冰冷变石了。

我若能把这里的一切都带了去,何等的快乐呵,但是我又怎能呢?

声音不能把付给他翅翼的舌头和嘴唇带走。他自己必须寻求以太。

鹰鸟也必须撇下窝巢,独自地飞过太阳。

现在他走到山脚,又转面向海,他看见他的船徐徐地驶入湾口,那些在船头的舟子,正是他的故乡人。

于是他的精魂向着他们呼唤,说:

弄潮者,我的老母的孩儿,有多少次你们在我的梦中浮泛。现在你们在我的更深的梦中,也就是我苏醒的时候驶来了。

我已准备好要去了,我的热望和帆篷一同扯满,等着风来。

我只要在这静止的空气中再呼吸一口气,我只要再向后抛掷热爱的一瞥。

那时我要站在你们中间,一个航海者群中的航海者。

还有你,这无边的大海,无眠的慈母,

只有你是江河和溪水的宁静与自由。

这溪流还有一次转折,一次林中的潺湲,

然后我要到你这里来,无量的涓滴归向这无量的海洋。

当他行走的时候,他看见从远处有许多男女离开田园,急速地赶到城边来。

他听见他们叫着他的名字,在阡陌中彼此呼唤,报告他的船来临。

他对自己说:

别离的日子能成为聚会的日子么?

我的薄暮实在可算是我的黎明么?

那些放下了耕田的犁耙、停止了榨酒的轮子的人们,我将给他们什么呢?

我的心能成为一棵累累结实的树,可以采撷了分给他们么?

我的愿望能奔流如泉水,可以倾满他们的杯么?

我是一个全能者的手可能弹奏的琴,或是一管全能者可以吹弄的笛么?

我是一个寂静的寻求者。在寂静中,我发现了什么宝藏,可以放心地布施呢?

倘若这是我收获的日子,那么,在何时何地我曾撒下了种子呢?

倘若这确是我举起明灯的时候,那么,灯内的火焰,不是我点上的。

我将空虚黑暗地举起我的灯,

守夜的人将要添上油,也点上火。

这些是他口中说出的,还有许多没有说出的存在心头。因为他说不出自己心中更深的秘密。

他进城的时候,众人都来迎接,齐声地向他呼唤。

城中的长老走上前来说:

你不要离开我们。

在我们的朦胧里,你是正午的潮者,你青春的气度,给我们以梦想。

你在我们中间不是一个异乡人,也不是一个客人,乃是我们的儿子和亲挚的爱者。

不要使我们的眼睛因渴望你的脸面而酸痛。

一班道人和女冠对他说:

不要让海波在这时把我们分开,使你在我们中间度过的岁月仅仅成为一种回忆。

你曾是一个在我们中间行走的神灵,你的影儿曾明光似的照亮我们的脸。

我们深深地爱了你。不过我们的爱没有声响,而又被轻纱蒙着。

但现在他要对你呼唤,要在你面前揭露。

除非临到了别离的时候,爱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深浅。

别的人也来向他恳求。

他没有答话。他只低着头;靠近他的人看见他的泪落在胸前。

他和众人慢慢地向殿前的广场走去。

有一个名叫爱尔美差的女子从圣殿里出来,她是一个预言者。

他以无限的温蔼注视着她,因为她是在他第一天进这城里的时候,最初寻找并相信他的人中之一。

她庆贺他,说:

上帝的先知,至高的探求者,你曾常向远处寻望你的航帆。

现在你的船儿来了,你必须归去。

你对于那回忆的故乡和你更大愿望的居所的渴念,是这样地深;我们的爱,不能把你系住;我们的需求,也不能把你羁留。

但在你别离以前,我们要请你对我们讲说真理。

我们要把这真理传给我们的孩子,他们也传给他们的孩子,如此绵绵不绝。

在你的孤独里,你曾警守我们的白日;在你的清醒里,你曾倾听我们睡梦中的哭泣与欢笑。

现在请把我们的“真我”披露给我们,告诉我们你所知道的关于生和死中间的一切。

他回答说:

阿法利斯的民众呵,除了那现时在你们灵魂里鼓荡的之外,我还能说什么呢?爱

于是爱尔美差说:请给我们谈爱。

他举头望着民众,他们一时静默了。他用洪亮的声音说:

当爱向你们召唤的时候,跟随着他,

虽然他的路程艰险而陡峻。

当他的翅翼围卷你们的时候,屈服于他,

虽然那藏在羽翮中间的剑刃也许会伤毁你们。

当他对你们说话的时候,信从他,

虽然他的声音也许会把你们的梦魂击碎,如同北风吹荒了林园。

爱虽给你加冠,他也要将你钉在十字架上。他虽栽培你,他也刈剪你。

他虽升到你的最高处,抚惜你在日中颤动的枝叶,

他也要降到你的根下,摇动你紧握住泥土的根柢。

如同一捆稻粟,他把你束聚起来。

他舂打你使你赤裸。

他筛分你使你脱壳。

他磨碾你直至洁白。

他揉搓你直至柔韧。

然后他送你到他的圣火上去,使你成为上帝圣筵上的圣饼。

这些都是爱要给你们做的事情,使你知道自己心中的秘密,在这知识中你便成了“生命”心中的一屑。

假如你在你的疑惧中,只寻求爱的和平与逸乐,

那不如掩盖你的裸露,而躲过爱的筛打,

而走入那没有季候的世界,在那里你将欢笑,却不是尽量的笑悦;你将哭泣,却没有流干了眼泪。

爱除自身外无

施与

,除自身外无接受。

爱不占有,也不被占有。

因为爱在爱中满足了。

当你爱的时候,你不要说“上帝在我的心中”,却要说“我在上帝的心里”。

不要想你能导引爱的路程,因为若是他觉得你配,他就导引你。

爱没有别的愿望,只要成全自己。

但若是你爱,而且需求愿望,就让以下的做你的愿望罢: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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