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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4 14:3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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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血阿郎

出版社:东方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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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事科

特事科试读:

版权信息特事科/铁血阿郎著.—北京:东方出版社,2019.7ISBN 978-7-5207-0855-5Ⅰ.①特…Ⅱ.①铁…Ⅲ.①长篇小说-中国-当代Ⅳ.①I247.5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9)第041163号特事科(TE SHI KE )作  者:铁血阿郎出版统筹:吴玉萍责任编辑:罗佐欧出  版:东方出版社发  行:人民东方出版传媒有限公司地  址:北京市朝阳区西坝河北里51号邮政编码:100028印  制:北京市大兴县新魏印刷厂版  次:2019年7月第1版印  次:2019年7月第1次印刷开  本:880毫米×1230毫米 1/32印  张:12.75字  数:240千字书  号:ISBN 978-7-5207-0855-5定  价:39.80元发行电话:(010)85924663 85924644 85924641版权所有,违者必究如有印装质量问题,我社负责调换,请拨打电话:(010)85924602 85924603第一辑 猫骨美人

奉城市惊现多起离奇古怪事件,人心惶惶、猜测纷纭,当地多家报纸的民生版掀起铺天盖地的议论,这几起案件,似非人力所能及……

狐妖作祟的传言甚嚣尘上。

究竟是恶作剧,还是更大的阴谋?

不管是作案者,还是受害者,表象欺骗了多少人?一 寻死觅活的教导主任

鹏泰小区是位于奉城市中心的一个老旧小区,至少有三十年的历史,小区居民大部分是离退休老人,和一些无所事事的中年人,总的来说,就是闲人比较多,也因此小区文娱活动丰富,上过好几次省级报纸,甚至前任省长视察该小区的时候,还题字“远亲不如近邻”一幅。

今天一大早,鹏泰小区比省长视察那天还热闹,因为小区老住户、六中的教导主任老李,一大清早的就穿了条大裤衩爬到自家阳台外面闹自杀。

老李家住六楼,下面是硬邦邦的水泥地面,他一脸生无可恋地晃荡着两条腿,如果掉下来,保准摔得比西瓜还碎。

片警小熙拿着扩音喇叭声嘶力竭地劝着。“老李!你可千万想开点呀!你只是犯了一个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呀……”

小熙劝得一脑门汗,而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四邻八里和六中小孩儿们,各个争先恐后地拿着手机上蹿下跳地录像。

这就是传说中的远亲不如近邻?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老李仍然在阳台上令人胆战心惊地晃荡着,小熙实在喊不动了,哀怨地看着那个站在不远处树底下的年轻女人,她远远地站在围观人群之外,面无表情,僵硬得如机器人般戴着眼镜四处环视。

小熙心中怨怒,这衰人来卖什么呆的!

还什么专家,真是指望不上了!

小熙拿起喇叭,有气无力地接着劝:“老李,生命诚可贵,偷情不可怕!你要想想你的生活,你的幸福,怎么可以轻易放弃……你要这么就没了,别说保险金,连丧葬费、工亡补助金都领不到……”

小熙劝了好一会儿,又去打量那个年轻女人,只见她竟然拿出了一个单筒望远镜,找星星找月亮一样到处瞄准,嘴巴里还念念有词的样子。

小熙欲哭无泪,这个叫作丁忧的女人是哪门子心理专家呀?刚从精神病院放出来的吧?

这老李早上搂着老婆睡得好好的,非说自己有生活作风问题要死要活,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个心理专家,却比围观群众还吃瓜!“大姐……”小熙带着哭腔求着一身黑的丁忧,“你就行行好……你是心理专家,你疏导疏导……跟老李谈谈心……多大个事儿啊!用不着寻死觅活啊!”

丁忧放下单筒望远镜,她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种参加葬礼的肃穆气质,她很冷静地看着小熙,一本正经地回答:“理论上说,我不是心理专家,我只是获取了相关知识,并得到了学位而已,我并没有实际应用过这些技能……”

难得这个时候,她还这么谦虚理智。

但是谦虚显然不是她的优秀品格,丁忧话锋一转:“以我的智商与能力,即使第一次应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小熙能从她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出升腾的光辉,他有种想死的冲动,尤其是当丁忧又把单筒望远镜拿起来,接着找星星找月亮的时候。

竟然是军用的高倍望远镜,配置不错,小熙几乎要吐血身亡。

小熙心中无比怨怒,每一个老百姓的生命都至高无上!蔑视他人的生命就是犯罪!

小熙跟老李不算很熟,但也比较了解他。

老李是那种人,人不坏、心肠热,但是比较蛮横、不讲道理,尤其是面对调皮学生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见人厌、鬼见鬼愁的暴君,教导处主任嘛!

不过经老李手的学生,毕业之后踏入社会,都会比较尊敬他,对他大为改观,并且承认老李虽然简单粗暴,但的确对他们好。

小熙急得满头大汗,丁忧还在不慌不忙地仰头通过望远镜,细致而真切地观察老李的一举一动。

难道丁忧等着老李掉下来吗?小熙万念俱灰。

就在这时,两个瘪嘴老太太遛弯回来,向旁边的人打听发生什么事儿了。“看着小李子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在自己家里搞破鞋呢?”老太太一惊一乍,“还被林大妮撞破了?林大妮那么厉害,他还敢搞这个?”“大娘!错了!屋里除了大妮姐根本没有别人!今天一大早,李大哥就发神经,坐在窗台上说自己偷了人,对不起大妮姐,寻死觅活的!这屋里就一个大妮姐啊……”小熙誓死捍卫老李的清白。

瘪嘴老太太眼睛瞬时亮了,问:“小李子偷谁了?”

小熙张口结舌,对这种胡搅蛮缠的人,他真无言以对。

林大妮就是老李的老婆,六中的体育老师,还是一个退役的运动员,之前练柔道的,撂倒三五个大汉不成问题。“把电话打进去,外放。”丁忧总算说了一句有行动力的话了。

小熙比较聪明,立刻把电话打进了老李家,好歹那里面除了林大妮,还有一个帮忙的片警,只不过老李在阳台上摇摇欲坠,谁也不敢上去,万一没搂住,一把推下去算谁的!

电话刚接通,小熙嘀咕了一句,那边外放了,小熙把手机递给丁忧。

只听着震天一声吼。“让他死去!他丢得起这人!老娘丢不起!”

是老李的老婆林大妮,换谁现在都不能有好心情,尤其是脾气暴躁的林大妮,大清早睡得好好的,自己老公闲得没事,一脚把老婆踹下床。

老李还作死地义正词严地骂道,哪里来的死女人!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了!做这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对得起自己的父母吗?

教导主任当得脑中毒了吧?

林大妮瞬时晕头转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老李又搞出了下一出……

老李掀开被子,看自己只穿着内裤,床单还是湿的,地上的女人光不出溜,忽然间大吼一声,哭天抹泪的,就跑到了阳台上寻死觅活。

我对不起我老婆哇!

魔障了?

林大妮真丢不起这个人!

小熙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劝明白老李,实在是心里苦哇!

因为他没法向老李证明,老李没有出轨,更没法向老李证明,林大妮会原谅他所谓的“出轨”,因为老李现在还觉得屋里的林大妮是一个野女人。“我认为,你只是情绪激动,肾上腺素上升,才会说出这样的所谓气话……”丁忧不紧不慢地说,“你丈夫要跳下去,从概率上说,他最大可能不会是死,而是变成植物人,这取决于他下落的姿势……”

丁忧这种陈述的论调,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在十秒钟之内,他会向左上方看,然后看地面,一、二、三、四、五、六……他会接着看你一眼,他的左脚会抬起,然后放下,再抬起,再放下……你有十秒的时间考虑,让他活,还是让他死……一、二、三、四、五……”

丁忧的语速并不快,也没有压迫性的语气,但是却给人一种千钧一发、分秒必争的感觉。

在丁忧不紧不慢的冷静声调中,林大妮的暴怒完全化为了乌有,她愣愣地看着阳台上的老李,老李也回头看了她一眼,满是不可置信的迷茫,丁忧的预测,竟然都对了!“你个死鬼!你给我死回来!”林大妮怒吼一声,冲到阳台上,一把搂住自己老公的脖子,把自己老公仰面拽到地上,真是雷厉风行、迅雷不及掩耳。

果然娶妻当娶女汉子!

老李被林大妮的雷霆之怒勒得昏死过去,整个人都红了,晕厥在阳台上。

林大妮惊慌失措地喊道:“我是不是把老李勒死了?……”

她开始哭天抢地。“没关系,他只是缺氧、心律不齐、惊吓过度……”丁忧说完,把电话挂了。

小熙软软地瘫倒在地上,果然是死里逃生!

老李当了十多年教导主任,怎么这么可怜,有精神病呢?“大姐,”小熙对丁忧翘起了大拇指,“你好厉害啊……”

没热闹可看了,围观的人三三两两散去,竟然还有几个六中学生,不知好歹的很遗憾的样子。

丁忧没有管围观人群,而是走进低矮的楼口,抖开伸缩拐杖,她个人非常喜欢电梯,作为一个残障人士,上六楼,真得是爬的。“十月二十日,”丁忧低声对录音话筒说,“这是奉城本月第五起人格异常事件,仍然没有人员伤亡……”二 人格异常事件“事发地点,鹏泰小区;受害人,李某某,年41岁;事发经过,早上六时许,李某某起床,误认为昨夜与其发生关系的李妻为其他女性,爬上阳台寻死……未果,欲送往人民医院精神科保护性监禁……”丁忧接着说,她说完这几句话,才上到二楼缓步台,她得一节台阶一节台阶上,先把右腿迈上去,再借助右腿和左手拐杖的力量把左腿归上去,依次反复,而不像正常人,一只脚踏上台阶,另一只脚就踏上下一个台阶。

正常人是上楼梯比下楼梯累,而丁忧下楼梯比上楼梯更麻烦、更不稳当,她还没有想怎么下六楼,她只是打算半个小时之内上到六楼。

她到二楼的时候,医护人员已经抬着五花大绑的老李下来了,楼道本就狭小,看样子应该错不开。

丁忧抬眼示意对方停在二楼三楼之间的缓步台上。她慢悠悠地走上去,反正她想快也快不了。

医护人员虽然有些不爽,但也没敢说什么,他们可没有胆量惹眼前的人,况且老李没什么生理上的病患,也没那么急去医院。

丁忧扒开老李眼皮,用手电筒照了老李的瞳孔,用两根手指测了他下颚的脉速,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在他的皮下静脉抽了一小试管的血。“到医院之后,打一针利尿剂,别忘了尿检。”丁忧冷冷淡淡地说,把试管放在口袋里收好。“是,丁医生。”医护人员连忙抬着老李挤过去,路过后面的小熙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同情。

小熙也非常无奈地对他们苦笑了一下,虽然对一个年轻人来说,丁忧走得异常缓慢,但是小熙不敢超过她,也不敢说先上去看看,只能憋屈地跟在她屁股后面。

他很好奇,丁忧的腿脚到底是怎么回事,显然不是先天性的疾病,像小儿麻痹之类的,但是她也够厉害,不上楼梯,根本看不出来她腿脚有问题。

小熙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这也不是什么杀人越货抢银行的大案,就是一个寻常的家庭纠纷,怎么会请得动这么一尊大神呢?

他早上心急火燎出警的时候,受宠若惊地接到了派出所所长的电话,所长在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说上面十分重视这件案子,以及本市发生的一系列类似案件,并派了特案专家来协助,让他一定要招待好,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要十分配合,而且听所长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局长大清早把他吵醒的,但局长又强调,领导不能到现场,也不能多派警力,按正常程序进行,不能反常引起注意。

一切的结果下来,就是他这个小片警迎难而上,也是,这种事情,还能派一队特警来吗?

他想不出来,这样的案子,又没死人,又没伤残,又没啥社会影响力,不是什么大案要案,上面咋那么重视呢?

派来一个特案专家,还是一个挺唬人的机构,什么特事科,不知道是隶属于国安局还是国防部的,他级别太低,不知道究竟,反正是一个挺厉害、挺神秘的机构。

这个所谓的专家,更让他大跌眼镜,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就像一个刚毕业,甚至没毕业的女大学生,却一点青春活泼的气质都没有,呆板刻板,不近人情。

然而人不可貌相,小熙由最初对丁忧的轻视、而后的不满,到现在已是满满的好奇,这人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丁医生,刚才有点太着急了,对你不够礼貌,对不起啊……”小熙讪讪地没话找话,丁忧很拽地没理他。“丁医生,你真的好神呀!你咋知道老李会在十秒钟内上看下看呢?”小熙继续努力,而这个问题,他真是十分好奇。

丁忧心不在焉的,好长时间没说话,忽然反应过来了似的,“很简单,计算一下时间就可以,他有一组动作周期为45秒,间隔为650秒,我观察了他四组动作,合理推测了他第五组动作而已。”

小熙张口结舌,这也可以呀?

为了不冷场,小熙锲而不舍地接着搭讪,“我刚才没注意,一时急了,就叫您大姐了,我想您应该没我大吧?丁医生……”

丁忧不说话。“丁医生,我今年二十三岁,刚从警校毕业,工作才半年……”小熙有点不想说什么了,丁忧真是冷美人。“我比你大。”正在小熙气馁的时候,丁忧忽然又开口了。

小熙受宠若惊,开始唠唠叨叨,他经常要和大爷大妈交流,养成了磨磨唧唧的性格,“我算是上学早的,因为我九月份生的,其实应该第二年才上学,但是我妈想,那样好像就晚了似的,所以我没过七岁生日就上学了,也算早上了。丁医生,你什么时候上的学啊?”

丁忧没有回答他。

小熙继续自言自语:“所以,我二十二岁开始工作,工作半年以后,正好二十三了嘛!比别人早赚了一年钱,嘿嘿……丁姐,你啥时候工作的啊?”“二十一。”丁忧过了好半天才回答他,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但是有人跟她说过,不涉及原则底线、个人隐私的问题,最好回答,这是对对方的尊重。

二十一?小熙脑子一转,特案专家,不可能不学无术,怎么也得大学毕业吧?“你好厉害啊,二十一岁就大学毕业了?”小熙很崇拜,“我看你这么厉害,怎么也得硕士吧?”“能力和学历并不对等。”丁忧回答。

小熙心细如发,感觉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提的事情,敢情丁忧是自学成才的?他连忙补救道:“是,是,有些博士还在市场卖猪肉呢,有好些个网络黑客,都是初中没毕业的人呢……”

丁忧顿了顿,没太理解小熙的话,只能说:“我没卖过猪肉,但是我卖过人肉。”

人肉这玩意儿还能卖?

她是一个实诚人,可惜小熙当成她罕见的开玩笑了,还人肉?!“人肉?”小熙哑然失笑,但忽然发现,这应该不是开玩笑,他前面的那个人,看上去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

丁忧抬起眼睛看前面的路,想到这应该是一个涉及个人隐私的话题,“在南美洲一些部落里,有人认为人肉可以当药引,无知得可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我二十一岁的时候,完成了博士学业……”

小熙的冷汗瞬时流了下来,他决定不套近乎了,瞬间冷场,楼梯间里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因为小熙忽然发现,他似乎能把这位丁医生,和坊间流传的某一个人对上号了。

而丁忧在他前面的阴影也变得那么阴森可怖。“闪开!闪开!”小熙正在心里发毛的时候,身后暴起了一声响,把他吓了一跳,之前一点声都没有,难道来人的脚掌上,有猫的肉垫吗?

他还没来得及避让,就有一个人挤了过去,他定睛一看,不由得眼睛都直了,人间尤物啊!长腿翘臀,细腰美背,长发如瀑,一身紧身衣把火爆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那大美女挤过他之后,没有挤着前面的丁忧。第一,丁忧身材纤瘦,不占地方;第二,丁忧这样的,容易挤翻了。“转过身!转过身!”小熙看着前面的大美女,心花怒放,默念着。

天可怜见的,大美女经过丁忧的时候,竟然真的转身,露出侧身和侧脸,那脸真的毫不逊色于她的身材,倾国倾城,波涛汹涌,看到这样的人间尤物,小熙幸福得都快眩晕了。“把钱准备好,老娘可不是白干活的!”大美女毫不客气地对丁忧说。“要钱找欧加拉,我没有钱。”丁忧说。

美人相轻,大美女翻了一个白眼,“没有妖魔鬼怪,我撤了,让她记得给老娘钱,要不然,她钓一个带把的,我就咔嚓一个……”

小熙目瞪口呆,好生猛的女人!

大美女马不停蹄转身往回走,经过小熙身边的时候,训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小熙充耳不闻,恋恋不舍地回头看,大美女却像风一样消失了。

果然是风一样的女子。

难不成,这个案子真像坊间传闻的那样,是所谓的狐妖作祟?

丁忧皱着眉头,她压根不认为这种案子是什么狐妖作祟,封建迷信、无知可笑,所以她对现任的特事科负责人许靖南请了一个神棍过来的做法非常不以为然。

许靖南做事,实在是太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了!

丁忧注意到奉城这几起案子,并要求介入的时候,其他人并不同意,因为觉得过于大材小用了。

似乎只是恶作剧,需要特事科出马吗?“我所关注的,并不是案件本身,而是人。”丁忧说。

许靖南拍板同意。

这一系列诡异的案子,背后的人才最重要。

许靖南走马上任没多久,他是一个背景复杂、能力出众的人,可以说,支离破碎、几乎被遗忘的特事科是在他手中起死回生的,有人认为他的贡献可以媲美于特事科的组建者。

没有人能详细而准确地说明特事科这个组织是做什么的,所有信息都是传闻,传闻它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由一位出色的数学家组建,这位数学家据说名叫丁诫诚,是丁忧的外祖父;传闻特事科隶属于国防科工委;传闻特事科的业务范围无所不包,只要许靖南想,他可以在任何事情上都插一手;传闻许靖南是丁诫诚选中的人,这个人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传闻特事科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前解决过很多几乎会颠覆政权的事件,但在九十年代的时候差点被解散;传闻特事科里有很多极具牺牲精神的人,他们的名字和事业都不为外人道,他们生活艰苦,默默地保护着祖国与世界。

曾经有一个不能提及名字、十分令人尊敬的人概括过特事科的存在。

世界在变小,人类关系更加紧密,我们需要一个机构,能超越国家、种族、宗教等一切隔阂与障碍,来造福于全人类。三 行为反常的女孩“不要听他招摇撞骗……”越法混血的欧加拉看着自己精致的指甲说。她出身于犹太巨商之家,她的母亲是法籍犹太人,她的父亲是越南华裔,比她的母亲更富传奇色彩,欧加拉本人也有一箩筐的风流韵事,早年凭借惊人的美貌与情商,周旋于欧美的上流社会,裙下之臣无数,据说一位社交名媛因为嫉妒她,竟然从非洲弄来一个巫师作法诅咒她。

招摇撞骗?欧加拉因为家族偏好,特别喜欢中国文化,成语运用得相当成熟。

丁忧终于爬到了老李家,门虚掩着。推门进去,老式的木质装修,黄色的木质衣柜,墙角边条什么的,让空间显得非常逼仄。

屋里面目全非,好像被打砸抢了一般,是林大妮母老虎发威的后果。

小熙很同情老李,果然是家有悍妻,不能不乖。

丁忧绕过倒在地上的冰箱,踏过砸碎的彩电,走到坐在地上捶胸顿足、哀号不已的林大妮面前,“抬起头。”“你是那个算命的?”林大妮抽泣着抬起头,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人,看样子身高体重都至少有一百八十,她听出了丁忧的声音,所以用了“算命的”这个称呼。

丁忧没有理会,皱着眉头,弯腰看了看林大妮的眼睛,摇摇头,转身去看现场。“有病啊!”林大妮嘀咕一句。

丁忧跟没有听见一样,“我走了……”“完事了吗?”小熙问,他深知请神容易送神难,但是就这么完事了,他跟上面也不好交代啊。

丁忧微微偏着头,很奇怪地看着他,“没有啊,我走了……”

小熙无可奈何地看着丁忧的背影,这人好怪呀!她是来一日游的吗?

等丁忧出了门,另一个一直守在楼上的片警低声和小熙说了一句,“怎么什么怪人都有啊!”

小熙知道丁忧下楼肯定特别慢,连忙给对方使了一个眼色,过了好一会儿才敢说:“那是那谁啊!”“谁啊?”对方问道。

小熙看了一眼对方,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一个斩首的手势。

对方恍然大悟,“就是那个新来的首席法医,刚来就让所有法医进行技能测试,卡掉了一半多的人,那个母夜叉?瘸子?杀人犯?”

小熙低声说:“得了,跟咱们不是一类人,人家二十一岁博士毕业,人家神人,咱普通人,跪舔吧……”“你要舔啊?”对方猥琐地笑了。“你想啥呢!我舔脚底板都舔不到!”小熙指了指林大妮,虽然林大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和气愤中,但他俩也不能说太多了。

忽然林大妮哀号一声,“我家老李还没穿衣服呢!怎么就被绑走了?”

说着她翻箱倒柜,拽出几件衣服,就旋风般冲了出去。她这么大的块头,跟龙卷风差不多,几乎把两位片警掀翻了。“我在六中,跟警察走访学生与老师。我让徐敬接你去了,到六中和我会合。”许靖南在电话里说,能听出他那边比较嘈杂。

难得大领导亲自出马,虽然许靖南对很多人员和机构都有调动权力,但真正属于他的兵很少,应该是没有,他是在一个风雨飘摇的时间点上担当大任的。当时的负责人唐家林因为桃色风波被勒令停职检查,许靖南这个无迹可寻的人就横空出世了。好歹唐家林之前是驻欧洲大使,但许靖南之前是干什么的,没人知道,他就像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嗯,有什么线索吗?”丁忧问,她不习惯用手机,因为她几乎不用,这个手机还是许靖南硬塞给她的。“唉!”许靖南叹口气,“现在的孩子!”

丁忧没明白什么意思,六中的学生在庆祝?

丁忧边听手机,边缓慢下楼,突然身后林大妮龙卷风一般飞来,挟带着一堆衣物,直接把她撞飞出去。林大妮至少能装下两个她,这个速度下来,丁忧手里的手机脱手而飞,甩出窗外。

林大妮根本没有管撞到人,马不停蹄地飞走了。

许靖南还要说些什么,就听见手机里一阵风声,等风声停了,继续说道:“你下楼的时候小心些,徐敬应该差不多到了。”

徐敬是真正属于许靖南的兵,他曾当过特种兵,是一个非常帅气的小伙子,因为太帅了,所以有一段惨痛的经历。

徐敬是到了,但他没有想到,一部手机从五楼的窗户里飞出来,他下意识地冲上去,跃起,干净利落地抓住手机,身手相当漂亮,四周的观众们,像看到电影精彩镜头一般,稀稀拉拉地响起一片掌声。

徐敬脸红了,他看到一个旋风一样的大块头从楼道里冲出来,冲向他,连忙避开,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了许靖南的声音。“老大,我已经到了。”徐敬对电话说。“忧忧呢?你们两个碰到了吗?”许靖南问。“老大,电话是从五楼窗户里飞出来的。”徐敬说。“快上去看看!”许靖南命令,有些急躁。“是!老大!”“呃……”丁忧呻吟了一下,整个人趴在墙上是什么感觉?就像是一只苍蝇,被一巴掌拍上去一样。

她隔了大概三米被拍到墙上,透气窗的棱角刚好卡在她胸前,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幸亏眼镜结实,还没碎,丁忧用力推开墙面,摸了一下鼻子,一手的血,眼冒金星。“丁医生……”徐敬在她身后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丁忧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摆了摆,瓮声瓮气地回答:“没事……去六中找许靖南吧!”“真没事儿?”电话里的许靖南显然不信。“我撞墙上了……”丁忧嘟嘟囔囔地说,她气还没喘顺。

丁忧被撞得不轻,在六中的许靖南也有些焦头烂额,但好在他特别有耐心,脾气特别好。

成熟男人的魅力,在萝莉堆里太招蜂引蝶了,他好像对明察暗访没什么经验,还穿了一身西装,身板长相配西装,六中的小姑娘们花痴大发了。“哇!好帅啊!”“哇!好迷啊!”“哇,欧巴穿衬衫西装,真的好帅啊!哇,欧巴留平头好帅啊……”“大叔,大叔,你来当我们的教导主任吧!”

对这帮孩子,许靖南只能和蔼可亲地微笑着,保持着他一贯的慈祥作风。

这助长了敌对势力的嚣张气焰。

一个溜光水滑的小女生仗着自己青春无敌,大喊一声:“大叔大叔,我爱你!你喜欢我吗?”

许靖南无可奈何,他刚才已经郑重其事地告诉了学生们,他们的教导主任今天早上差点自杀身亡,但是显然,学生们并不同情关心教导主任的遭遇,女生们对许靖南更感兴趣,男生们对女生们的行为更嗤之以鼻。

在小女生的穷追不舍下,许靖南招架不住了,“同学们,我希望你们能给我提供一些关于你们教导主任的线索,不同寻常的细节,或是你们觉得特殊的事情……”

又一个溜光水滑的小女生打断了许靖南的话,“我有关于教导主任的线索!欧巴!”“这位女同学请说。”许靖南指着她。

小女生兴奋地大叫:“欧巴,你好帅呀!你当我们的教导主任吧!”

许靖南满头黑线,这帮孩子们都在想什么?看来只能无功而返了,孩子们都在胡闹,根本提供不了任何证据。

就在这个时候,许靖南看到一辆厢式车开进校园,后座车窗摇下,丁忧鼻青脸肿地对他招手。

丁忧显然已经听到了许靖南那边吵闹的内容,虽然她现在的脸上很难看出表情,但她浑身散发着所有人都欠她八百万的冷峻气场。

许靖南遥遥地点点头,最后对这帮花痴的孩子撂下一句:“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的话,跟这些警察叔叔、哥哥说,大叔已经有大婶了,同学们再见!”“你怎么撞墙了?”许靖南上车后,把车窗关死,问丁忧,轻轻碰了碰她红肿的额头。

没想到这么一碰,丁忧鼻子又开始流血了,许靖南连忙把手绢拿出来,堵住她的鼻子。

是灰色的棉布方形手绢,很怀旧,这年头,还有用手绢的男人!

丁忧接过手绢,按住自己的鼻子,“我凝血功能差。”

她摘掉眼镜递给许靖南,许靖南合上眼镜,在眼镜腿末端转轴的地方,按了一下,那个地方,有一个一毫米见方很细小的按钮,眼镜的镜片似乎闪了一下。

丁忧把手机递给许靖南,“三分五十八秒。”

她的所有东西不仅结实,还很高科技,眼镜是一个微感应光敏摄像工具,很先进的监视设备,通过软件,眼镜拍下的东西都传送到了手机里,所以她必须拿着手机。“这个女孩吗?”许靖南暂停视频,指着上面一个穿着六中校服画着眼妆的女生问。

丁忧点点头。“我也注意到她了。”许靖南说,照片上的女孩,显然不像其他看热闹的人,脸上有不安忐忑的神情。“六分十九秒。”丁忧说。

那是老李被林大妮撸下去的时刻。

那个女孩,明显是如释重负的神情。

许靖南沉吟了片刻,“刚才在操场上,我问话的时候,她脸上有负疚的表情。”

他真厉害,操场上百十号人喧闹沸腾,他竟然能注意并分辨出每个人的表情。

一阵上课铃响起,学生们陆陆续续都回到了教学楼里。“是她做的吗?”许靖南问丁忧。四 五个受害者

丁忧摇摇头,“不是,她不具备这种技能。”

许靖南放大照片,能看出来智商高低?“她的眼影画得不均匀,也不对称,显然她不是一个双手灵活的人。”丁忧说着把那一试管的血从口袋里拿出来,给许靖南看。

亮晶晶的,有亮晶晶的杂质,好像里面有极其细小的银粉一样。“人的血?”许靖南问,“怎么会这样?”“我怀疑是鲨鱼皮纳米颗粒。”丁忧说,把试管收好,“但是还需要进行成分测定,省医院没有相关设备,我需要去实验室测。”“鲨鱼皮纳米颗粒?”许靖南问,“做什么的?”“是一种新型药物包膜,”丁忧解释,“它在人体里的溶化吸收可以精确到数学方程式,如果以它做药物包膜的话,那么药物成分在人体内的吸收就可以有精确的时间表和速率,是可控的。”“这种技术还没有投入生产吧?”许靖南问。“成本高昂,鲨鱼皮是贵重药材,纳米化技术操作也需要大量财力,而且还没有完全通过人体试验,这项技术只在医学领域尖端被探索和试验,《柳叶刀》上有几篇相关文章,但是传统医药市场和大规模药企还没有对这项技术产生重视……”

许靖南听着丁忧的长篇大论,从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递给丁忧,“这是之前四个案子的资料,还有相关的现场调查报告、照片,没办法,不是什么大案子,都是草草了事,所以资料不是很多,我让电脑技术科在网上收集一些相关的帖子和信息……”

丁忧接过平板电脑,开始翻看。“一项高新技术,成本很高,只在世界上的尖端实验室里有一些样品?”许靖南问。丁忧木木地抬起头,点点头,又接着看平板电脑,“什么样的人,会把这个东西用在一个初中教导处主任身上?”

许靖南已经捋顺了五个案子的受害者。

第一个案子发生在九月份,奉城西区农贸大市场的市场管理办主任,一个满身横肉的大胖汉子,偷了女同事的肚皮舞服饰,用她的化妆品,把自己浓妆艳抹一番打扮,涂着两个红脸蛋,拿着两个扭秧歌的八角帕子,一路婀娜地扭动身姿,从办公室小蝴蝶一样飞到了市场大厅,跳上猪肉案子,热情如火地跳了一曲拉丁天后夏奇拉的名曲《臀部不说谎》。

全市场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第二个案子发生在九月末,跟第一个案子有点相似,沃尔玛超市的经理,在晚上七点左右、客流量最大的时候,穿着啤酒推销员露肚皮的短T恤,露大腿的超短裙,在收银出口做老鸨状,挥着一幅红艳艳的毛巾,一边抛媚眼,一边尖着嗓子招呼着:“大爷再来啊!大爷不送啊!姑娘们都热情着呐!顾客就是上帝……”

顾客们都不买东西了,纷纷和他合影,沃尔玛当天的相机销量,一小时就赶超一个月了。

还有宠物店店长,把店里的宠物都放出来了,跟着它们对路上的行人吠叫了小半天,还把前来维持治安、抓宠物的一个警察的胳膊咬伤了。

最近的是一个新郎在结婚典礼上,把新娘扔进蛋糕里,把丈母娘坐在屁股底下,深情款款地对老丈人做了爱的表白,把老丈人气得心脏病发,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两个新人已经领证,转眼就离了。

这几个案子,包括今天老李跳楼事件,无一例外地都上了本地新闻头条。第一起案子刚出现的时候,还有心理专家出来解释,说是现代人生活节奏太快,心理压力太大,需要用一些博人眼球,甚至于伤风败俗的方式来释放自我,大家要有足够的认识,要给他们足够的宽容。

但是类似事件越来越多,狐仙作祟的说法就甚嚣尘上,还传得有板有眼,说是净月公园5A景区施工,惊扰了山里的千年狐妖,狐妖生气了,就出来捉弄人。

当事人第二天清醒之后,都一口否认自己做过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即使有人拿着视频照片来佐证,也被当事人推翻了,说自己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自己当时啥都不知道,好像缺失了那段记忆一样。

老百姓们传的狐妖作祟,许靖南和丁忧肯定不信。“有打击报复的可能性,但五个人之间没有相互联系,互相之间都不认识。”许靖南说。

丁忧抬起眼睛看他,把鼻子上的手绢拿起来,已经不流血了,“先给我吧。”

许靖南点点头,这时候电话响了,手机自带的铃声,不知道是短信还是邮件。

是丁忧之前用的手机,许靖南把手机递给丁忧。丁忧擦了擦鼻子,收起手绢,把平板电脑放在一边,拿起手机,是一封邮件,“我之前发了邮件,让德国马普医疗实验室给我寄一份鲨鱼皮纳米颗粒的样本,有时差,他们现在回我邮件了,鲨鱼皮纳米颗粒只在欧洲的三个实验室有,上面说,他们已经派了一个实验员,带着样品乘飞机从汉堡到中国,今天夜里能到。”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许靖南。“嗯,我安排人去接。”许靖南说。

丁忧摇摇头,“上面还说,剑桥实验室的样本失窃了,我找他们要样本,是不是找到了失窃样本的下落,他们问我需不需要通知剑桥实验室。通知吗?”“不用让他们先知道。”许靖南摇摇手指,“我告诉欧加拉,让她处理这些事。”“噢……”丁忧说,开始回邮件,“请联系,欧加拉·坦格里安·维尔斯坦因·黎,电话……”“让欧加拉向剑桥实验室要失窃报告和监控录像,那种高端实验室,安保措施很严格。”许靖南征询丁忧的意见。

丁忧点点头,“前四个受害人,都没有做详细的身体检查,只有简单的医疗报告,入院时,瞳孔放大,心率过速,血压和体温都高于正常值,现场调查报告没有什么有用的。”

证据太少了,这些像恶作剧一般的案子,都没有被严肃认真对待。“奉城是国内一线城市,入境出境人流量很大,我会让海关查有医疗背景的近期入境人员。”许靖南说,“快到中午了,我们去派出所,徐敬开车。”“是,老大!”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徐敬回答。“什么人?”丁忧皱着眉头,“会用这么贵重的鲨鱼皮纳米颗粒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我让警察把这个孩子带到派出所问话。”许靖南指着眼妆没有画好的女生说,“这孩子肯定知道点什么。”

肯定知道点什么?“你……”丁忧别扭地用手指划着桌面,在上面喷着挥发性消毒剂,用纸巾擦啊擦,那女生坐在她对面,十分钟内,目睹着丁忧先把凳子擦了一遍,又开始擦桌子。

一个有洁癖的人,真不该在审讯室里待着。

丁忧抖了抖档案,翻开,继续上面的话:“你叫……谭小雅?”

谭小雅看上去已经被教导处主任约谈得死猪不怕开水烫,翻了一个白眼,“大婶!我中午饭还没吃呢!”

一个初中生,在派出所的审讯室里这么个表现,肯定不是什么善茬,至少也是一个被家长惯坏了的熊孩子。“噢……”丁忧郁闷地说,她不知道许靖南打什么主意,干吗让她进来审问啊,她不太习惯和活人打交道,“我也没吃饭,你和你们的教导主任老李,有什么恩怨,为什么要迫害他?”“我闲的啊?你胡说八道!”谭小雅身体一紧,双手握拳,肩膀耸动,尖声叫道。

丁忧皱了皱眉头,“你的身体出卖了你,你的肢体语言表明,你进入了防御机制,你在隐瞒什么,告诉我……”

谭小雅的头发都要炸开了,“我有权保持沉默,我不回答你的问题。”“你香港电视剧看多了吧?米兰达规则适用于英美法律,中国内地与香港一国两制。”丁忧一本正经,“在中国的刑事诉讼法中,并没有赋予犯罪嫌疑人与被告人以沉默权,根据《刑事诉讼法》第93条,犯罪嫌疑人对侦查人员的询问有‘应当如实回答’的义务。”

丁忧看着谭小雅,看得她直发毛,又拿出今天拍的照片给她看,“你看第一张照片,是在老李坐在阳台上要跳楼的时候,你的双手紧握,眉头皱缩,你的微表情表示,你处在一种紧张不安的情绪中;第二张照片,是在老李妻子将他救下之后,你的双手放开了,面部表情也变得平和放松,你处于感觉到安全的姿势。当然,你可以辩解,你担心你的教导主任,但你不是这样的人。”“放屁!”谭小雅骂道,完全暴露了一个小泼妇的本色。

丁忧点点头,“嗯,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的担心与放松,并不来源于老李的获救,而是你的危险解除,如果老李真的自杀死亡,你就涉及谋杀,你现在年满十四周岁,需要承担刑事责任。而且看校方记录,因为欺负小学部同学,煽动两个班级打群架,向老师投掷黑板擦……你被老李全校点名批评过好多次,你存在作案动机。”“你机器人吗?大婶!”谭小雅怒道,“我要告诉我爸!说你欺负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再惹我,我让我爸一枪崩了你……”五 恶人还需恶人磨“我不知道你爸是谁……”丁忧一板一眼地回答,“但是我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枪支管理法》明确规定,任何单位或个人非法持有、私藏枪支,都是违法犯罪行为。由于枪支、弹药一旦失控,就可能成为犯罪分子的作案工具,被一些犯罪分子用来实施杀人、抢劫、绑架等违法犯罪,犯本罪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显然你对我的威胁,表明你或你父亲,有对我实施犯罪的意图……”

谭小雅的冷汗流了下来,不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而是狭路相逢呆者胜。“你父亲把枪放哪里了?”丁忧问她,“我把这个记下来了,但是我们最好还是先回到上一个问题,你应该交代你对老李做了什么,中国法律讲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李家人依然保留对你行使民事和刑事诉讼权,但是警方根据你的配合情况,可以酌情对你宽大处理……”

谭小雅不再嚣张,呆呆地看着丁忧。

丁忧也呆呆地看着她。

两人都不知道往下该如何进行了。

这时候,许靖南推门进来,把一袋肯德基的外卖汉堡套餐放在谭小雅的面前,“是小雅吧?还没吃中饭,下午还要上课,不能饿着,先吃点吧!”

谭小雅抬头看许靖南,觉得他身上散发着像天使一样的光辉,眼泪汪汪的,“大叔……”“她下午不能去上课,”丁忧说,“她刚刚说,她父亲私藏枪支,我们需要搜查她家,让她现场指证……”

谭小雅眼泪汪汪,眼影都花了,“我就是胡说八道,吓唬人啊……”“即使是恐吓威胁,也需要有事实基础,你们家即使没有枪支,也可能会有管制工具,这同样是违法行为,而且威胁恐吓警方工作人员,罪加一等……”

谭小雅嘴唇抖动着,像一只小老鼠一样,现在不管丁忧和许靖南问她什么,就算是她家存折放哪儿,她也会毫无保留地招出来……“好了……”许靖南按住丁忧的肩膀,慈祥地说,“小雅,我们不认为你是什么坏孩子,只不过有些调皮罢了,老李这样你也不想,你只不过是想恶作剧而已,我们不会难为你,只要……你乖一些,合作一下……”

说着,许靖南用另一只手,把丁忧面前的本子和笔推到谭小雅面前。

谭小雅流着眼泪,在上面写了一个网络账号和密码,哭着说:“天涯奉城板块……”“好好吃饭吧!别耽误下午上课。”许靖南把本子收起,把丁忧拉出审讯室。“枪支,弹药。”丁忧仰着头对许靖南说。“我们先去吃点东西。”许靖南拉着丁忧。“我不饿。”丁忧摇摇头。

许靖南苦笑,“一般这么威胁别人的孩子,都比较崇拜自己父亲,而且都是胡说吹牛的。”

丁忧不太满意他的解释。“已经有人去谭小雅家里了,”许靖南和善地微笑,“不要这么质疑地看着我,我不会骗你。”“噢……”丁忧点点头,“搜查报告记得给我,我会记得的。”

许靖南点头,接起响了的电话,“是,知道了,把大家请到一楼的户籍科。”“徐敬说,民警已经把前三个案子的受害人叫来了,在五楼的会议室里。”他对丁忧说,“我让他把人带到户籍科,这边走。”“还有一个呢?”丁忧一边走,一边问。“那个新郎官在省医院,他的岳父还没有出院,他在那边希望弥补关系,他不愿意过来,警方不能强迫他。”许靖南回答,“我们一会儿去省医院看老李的时候,一并看了。”

位于一楼的户籍科里有一个小会议室,许靖南和丁忧进小会议室的时候经过户籍科办公室,他们刚进去,几个女警就嘁嘁喳喳地议论开了。“哎!你们说,看着真年轻,也就三十多岁?混到局长见了都点头哈腰的地位,是不是什么二代啊?”一个女警语气里满是羡慕,“要是能嫁这样的人,一辈子不愁了!”

一个年长的女警打击她,“姑娘们别痴心妄想了,这人看上去客客气气,有修养又有礼貌,但绝对不是我等凡人能巴结得上的……但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呢?动静弄得有点大!”

女人多的地方,八卦就多,几分钟的时间,小道消息和少女春心洒了一地。“他旁边那个女的挺奇怪的,怎么鼻青脸肿的,被人打了似的。”有人说。“嘘!别说了,有人来了!”年长女警忽然提醒大家。

只见徐敬迈着标准的便步从外面走来,就像在训练场上遛弯一样,他把三个形态各异的受害者送进了小会议室之后,走出来站在门外,以标准军姿站岗。“这小伙长得好精神、好英俊呀!好像从征兵广告里走下来似的。”小女警们开始犯花痴。

年长女警倒了一杯水,给徐敬送过去,打听了一些他的情况。徐敬有问必答,回答得非常简单直接,就像回答首长提问一样,但没想到年长女警醉翁之意不在酒,忽然话锋一转,问徐敬:“小伙子有对象没?要不要找一个?我们这的小姑娘都是部队转业、家世清白……”

噌的一下,徐敬脸红到脖子根,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逗,小女警们嘻嘻哈哈地闹成一团。

而小会议室里,显然也很热闹。“我真的记不得了!我怎么可能干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呢?”“绝对是有人打击报复!”“是警察在陷害我!”“你扯吧!我那天都看到了,你就趴在地上,对着人就吠!还把警察同志咬伤了!你当打狂犬疫苗不疼吗?谁陷害你啊!”“你当我那天去市场没有看到你扭个大屁股搁那里跳肚皮舞吗?”

……

会议室里几乎吵翻天了。

丁忧和许靖南就坐在那里,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丁忧的意思,有类似经历的人聚在一起,可能会互相激发记忆。“你肯定是杀猫太多了!遭报应了!才变成狗的!”“谁杀猫太多了!你放屁!”“谁不知道你那个宠物店里,是条狗,你就当个祖宗供着;是只猫,你就卖给粤菜馆!”“好像你是菩萨不杀生似的!谁不知道你去广州酒家,专门点‘龙凤斗’吃!”“猫?我怎么感觉……好像见过一只猫似的……”“一只猫?”“猫?”

这事儿跟猫有什么关系?六 神秘的小白猫“几位,猫怎么了?”许靖南问。

猫怎么了?

几个人忽然都不说话了。“杀猫虐猫,并不触犯法律,你们怎么不说话?”丁忧问。

几个人神色各异。

许靖南笑了笑,咳了一声。

宠物店长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说:“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我小时候被猫挠过,所以就特别讨厌猫。那天有一个可漂亮的小白猫跑到我店里跟一个比熊玩,我看它就不爽,拿飞镖射它,没想到那死猫把我挠了就跑了,看我手臂伤还没下去呢!”

许靖南笑着点点头,以眼神示意坐在宠物店长旁边的超市经理。“我女儿今年一岁,刚会走路,那天我看她在小区花园里跟一只小白猫玩,那小白猫竟然把爪子放在她脸上了,多危险啊!我一生气就踢了那小白猫一脚,把它踢飞了。”

最后一位是市场办主任,“我那天看水产铺卖鱼的扔了一条小鱼给一只小白猫,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说的那只,就随口开了一个玩笑,不能给有毒的鱼,猫吃了中毒死了,就不能做‘龙凤斗’了!”“猫?”丁忧费解地看着许靖南。“天下大事,无奇不有……”许靖南看着她,眼神温暖,从手机上调出一张图片给几个人看,“是不是这样的一只猫?”

图片被剪切过,背景做了处理,只抠出来一只小猫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镜头,棕色的眼睛,雪白的绒毛,小猫步走得很雅致,小雪球似的煞是可爱。“哎!好像是这只啊!”“对对对!就是这只死猫挠我……”“挺像的,但是猫长得都差不多吧?”

许靖南把手机收好,站起来说:“感谢诸位的配合,耽误大家时间了!”

等三个受害者都走出会议室后,许靖南附在丁忧耳边低声说:“剑桥实验室监控录像上截取下来的。”“去省医院。”许靖南和丁忧走出来,围在徐敬身边的女警们呼啦一下散开了。

小帅哥虽然好好玩,但许靖南看上去很和蔼,却自有一种威慑力。

徐敬逃出重围,如释重负。“你脸怎么这么红?过敏吗?”丁忧问他。

徐敬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去开车。”

许靖南扫了一眼那些躲起来的小女警,对发生了什么心知肚明,徐敬是部队里长大的男孩,军人里女性本来就少,而且性别模糊,尤其是发生了那件事之后,这些生龙活虎的女人对徐敬来说不亚于洪水猛兽。

小伙子真是还得练呀!

车上,许靖南看了腕表,“已经下午两点了,忧忧,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虽然从早上六点开始,丁忧就没有喝过水吃过东西,但她还是摇摇头。

许靖南笑了,真没办法。

下午两点,道路畅通。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行进到省医院。

丁忧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抠着光秃秃的手指尖问:“你刚才的意思是不是,其实按照正常的生理代谢,你们也饿了?”

许靖南笑着耸耸肩,不置可否。

丁忧很纠结地咬着嘴唇,伸出一只外科医生的细白手掌,“我出门没有带钱。”

许靖南把皮夹拿出来,抽出一百块钱递给丁忧,丁忧从纸抽里抽出一张纸,垫着纸捏住一百块钱。

徐敬直接把车开到了医院住院部大厅门口,他还是挺细心的,这样不用走楼梯。

厢式车底盘高,许靖南先下车,再紧紧扶住丁忧的手臂,把她扶下车。

丁忧下车之后,快步走向大厅里的便利店,在货架上,随便拿了两个面包去结账,用纸巾兜住找回的零钱,拿着面包和零钱,回到许靖南和徐敬那里,一人给一个面包,把零钱还给了许靖南。

她水都不买,就让人干啃面包吗?

这时候,她才发现一个圆脸的女孩站在她身后,怯生生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女孩终于鼓起了勇气,怯怯地做自我介绍:“丁医生,你好,我很崇拜你,我是院长助理战春风。我们院长很重视你们过来,但是特事科的联系人说要低调,不要引起注意,所以院长让我来接待你们。我们院长很想来的,但是不让他来,绝对没有招待不周的意思,见谅啊……”

丁忧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没关系,战春风,很不错的名字,”许靖南转头对徐敬说,“身上有钱吧?去买瓶水,在车上等我们,先垫垫肚子,晚上回去我再给你们做正餐。”

徐敬点点头,“有钱,老大。”“哎呀!”战春风听到两人的对话,“你们还没吃饭啊?我先带你们去医院食堂吃点东西吧!我们食堂的大厨师还是有几手的,本帮菜做得很好,上次市长过来看住院的老干部就是在食堂吃的,还跟大师傅握手了呢!”“不用!”丁忧一口回绝,“李姓患者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吗?出来了给我。”

战春风一脸崇拜地看着丁忧,递给她一个文件夹,“已经出来了,这里就是,患者来了之后,就打了一针利尿剂,一个小时之后,人就清醒了,但是现在病房里面,患者妻子正在跟患者处理家庭纠纷……”

战春风尴尬地笑了,处理家庭纠纷,那绝对是说小了,林大妮正在大展“雄”风,闹得天翻地覆。“尿检做迷幻剂代谢检测了吗?”丁忧问。“没有,丁医生,我们这是医院,没法做迷幻剂检测,但是尿样已经送到法医办公室了,回来的人说已经被接收了,应该正在处理吧?”“小战……”许靖南和蔼可亲地对战春风说,“已经有人跟你交代了吧?我们这次来要见两个人,除了老李,还有那个新郎官,我们先去见新郎官吧!”

战春风连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边请,丁医生小心,我们去副楼的普通病房,有电梯。”

她知道丁忧腿脚不方便,她知道得还不少。“爸爸啊!爸爸啊!您原谅我吧!”

病房前,一个年轻男人蔫在地上,沙哑着嗓子哽咽着,旁边人来人往,已经见怪不怪了。“爸爸啊!我真的真心爱小丽啊!你们不要拆散我们啊!小丽啊!你原谅我啊!”

战春风鬼马地指着年轻人,“这位就是了,待在这里小半个月了,天天这么求着,老爷子气没消呢,但新娘子已经心软了,前天还扔了一袋面包和一袋牛奶给他呢!”

许靖南低头看了一眼丁忧,人家都知道面包要配着牛奶呢。

看这男人哀毁骨立的样子,应该没啥心情回答过多的询问,许靖南直接上去开门见山,给他看了小白猫的照片,“先生,你见过这只猫吗?”

新郎官看见照片上的猫,大喜过望,一把抢过手机,抱着冲进病房。“小丽,小丽!你看这只小猫咪,多可爱啊!跟你那天逗的一模一样啊!我给你弄过来啊!我们在家养一窝这样的猫……”

许靖南有点尴尬,敲门走进病房,夺回新郎官手里的手机,还不忘对病床上的老人说:“不好意思,抱歉打扰您老休息了,祝早日康复。”“嗯。有联系。”许靖南对丁忧说。

老李的病房门虽然紧闭着,却还能听见里面雷鸣似的喊叫。“你个衰货!你个死人!老娘八辈子的脸都被你丢没了!要不是看你躺在床上!怕你真死!老娘收拾不死你……”

在林大妮的暴怒中,间或能听见老李蚊子似的反反复复地哀求:“老婆,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砰的一声,门被林大妮踢开,林大妮风一样地冲出来,差点又把丁忧撞飞,幸好丁忧被许靖南搂住。

又是砰的一声,门被摔上。

林大妮冲出十米,又悄悄地小碎步跑回来,看着丁忧,神神秘秘地小声问:“哎!大医生,你可厉害啊!我老公不会又有什么事吧?”

丁忧对她有心理阴影,面对许靖南站好,正好许靖南比她高一头,现在许靖南的身体就如同长城一般伟岸高大,是安全的屏障与港湾。丁忧低着头,背对着林大妮摆手,“理论上说,不会有什么问题,只要注意休息就可以了……”

林大妮瞬间底气足了,又震天地怒吼:“老娘不管你了!你死在医院得了!老娘回去上课了!”

旋风般地,林大妮不见踪影了。

丁忧被震得肩膀都缩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许靖南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已经走远了。”“李先生,你见过这只猫吗?”许靖南给老李看手机里的照片。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脸色蜡黄,半生不死。“见过……但是猫都长得挺像的……”老李虚弱地说,“那天课间,小学部几个低年级的小孩儿,不回教室上课,在操场上逗猫,我把他们赶回教室,一气之下,就把那只猫丢房顶上了。后来就不知道它怎么跑的了。”“谢谢协助。”许靖南说,“好好休息,不打扰你了。”

丁忧伸长脖子,看着许靖南手里的照片,那只猫,长得真的非常非常可爱。

但那究竟是一只什么猫啊?七 诱敌深入“它是一只长毛猫,”丁忧说,“它肯定会掉毛。”“我会让人去老李的办公室和家里检查,重点收集猫毛。”许靖南说,“至于其他四个人,时间太长,估计没有什么证据可以采集了。”“剑桥实验室。”丁忧提醒他。“我会让欧加拉跟那边联系,提供相关证据。”许靖南说。“两位,还有车里的一位,要不要去食堂吃点什么?”战春风满是期待地看着他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尽一份地主之谊。”“我要去法医办公室,”丁忧一点也不领情,“没有人跟我说接收了尿样,但是按照时间算,应该出结果了!”“我们还是先走了,小战,谢谢你,”许靖南对战春风说,“代我向你们院长致谢!”“您太客气了,许先生。”战春风转向丁忧,一脸的自豪与崇拜,“丁医生,我真的非常尊敬你。”

这是她第二次对丁忧表达倾慕之情。“为什么?”丁忧问她,总算脑袋开窍,问了。“因为!”战春风满是自豪地说,“您刚来就组织了一次全省法医的技能测试,把一半人都判为不合格!”“怎么了?的确是他们在证据的保存和鉴别上,没有达到规定。”丁忧说。“丁医生,我喜欢你的魄力!”战春风两眼放光,“我的男朋友也是法医,技能测试他过了,这证明他很优秀!”

丁忧莫名其妙地看着战春风,“那只能证明他及格而已。”

战春风不再说什么了,她的一腔热情已经达到冰点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通过率这么低……”丁忧在车上自言自语。“卷子做得好,不代表能力强。”许靖南说,“况且,你找的那张测试卷子,是好几个大学教授一起出的,里面的专业术语和外文太多,而且比较生僻。”“但是,只能这么做测试啊!找不到那么多尸体和案件。”丁忧辩解。“一线工作和教学,有很大区别,”许靖南很耐心,“你没有注意到吗?通过的大部分都是刚毕业参加工作的人,而一些经验丰富的老法医分数都不高。”

丁忧低头想了想,“我试着做了一下那个卷子,是满分,那为什么会聘我当首席法医?”

许靖南不知道如何解释才能简单明白,“你是法医办公室的首席法医,并不是地方公安局的法医……”

丁忧显然没有明白。“你不是地方聘任的,是特事科通过刑侦学院人才引进机制聘任的。”许靖南说。“你聘任的我?”丁忧问他,难道不是因为她才能出众而聘任,而是……“不是我,我才接手特事科,是我的前任,唐家林。”许靖南说,“任何事,任何人并不是非黑即白,人与人的能力,都不能以固定的标准来衡量。”

丁忧睁大眼睛看着他,“我的报告建议未通过测试的人降薪,没有通过吗?引入竞争与淘汰机制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忧忧,你太武断了。你的报告没有被批准。”“哦……”丁忧看上去除了有些费解,似乎并没有受挫的感觉。她的感觉很迟钝,因为她现在还没感觉到本省整个公安系统对她的愤怒与不屑,引进的狗屁人才,就特事科花样多,考试有个屁用,上面的领导顾着特事科的面子,就折腾下面的人……

忽然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法医实验室在奉城郊区的刑侦学院里,从省医院出发,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他们现在已经出了城区,正在一条宽阔的马路上行驶,路两边都是法国梧桐,已经开始落叶。因为是郊外,车流量比较小,但徐敬还是按照限速行驶。

颠簸过后,徐敬一个急刹车,把车停在路边。“怎么了?”许靖南问。“有情况,老大!”徐敬按住后腰。“非特殊紧急情况,不准动武!”许靖南说。徐敬这人虽在奉城,但浑身每个细胞好像都还在赞比亚似的。

徐敬没有回答,而是下车,神色凝重地在车边巡视一圈,然后在车与马路牙子之间单膝跪地,弯腰探头看向车底。

许靖南透过车窗,很放心地看着徐敬,这个小伙子是属于军队的,军队之外,他在哪儿都很违和。可惜的是自从那次绝密任务之后,徐敬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回不去军队了。许靖南还记得自己把徐敬领回来的时候,小伙子就像一个受委屈的缉毒犬。徐敬不适合当特种兵,唯一的原因就是他长得太英俊了,一个醒目的人不容易隐藏。那次绝密任务是一次国际会议,徐敬担任警卫,因为长得太好,被参会的美国大使的女儿拍照上传Facebook导致会议地点与会议内容泄密,徐敬成了背黑锅的,受牵连被解除职务回国冷处理。“这小伙子长得是真好看。”许靖南有所感触地低声对丁忧说。

丁忧扭头盯着许靖南几秒钟,“我更好看。”

许靖南忍不住笑了,他也就三十多岁,但眼角有皱纹,虽然丁忧总是一脸外债八百万的表情,但看起来比他年轻好多。

许靖南偷偷地撩了撩丁忧的头发,“你最好看,我们下车看看。”“徐敬,怎么了?”许靖南问徐敬。“老大,”徐敬保持不动,把一只手伸向车底,“下面有一只猫。”“猫?”丁忧吃惊道,立刻也坐了下去,她只能坐,不能蹲,弯腰看向车底,正好与徐敬面对面,车底很暗,但能看到一只大概三十厘米长的长毛猫缩在车底下,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看看徐敬,又看看丁忧,继续去看徐敬,看来这是只母猫,喜欢帅哥。

丁忧一直在看猫,即使猫不看她,她慢慢探身,慢慢探身,竟然钻到了车底下。“好像是那只猫!”丁忧伸手去抓猫。

但是小猫很灵活,尾巴一扫,堵住了丁忧的脸,一转身,龇出小尖牙,对她喵了一声,飞快地向后退。

丁忧一着急,就想用手头的伸缩拐杖去戳小猫。

小猫相当大胆,也极具挑衅性,灵活地避开了丁忧的拐杖,小小利爪,挠了她的手,对她龇牙咧嘴。

这只猫够聪明,知道如何诱敌深入,丁忧被挠了一爪子,更不死心,又往车底下钻了钻,但是猫多大?她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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