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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8 09:3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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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美)凯利·麦格尼格尔

出版社: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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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控力:和压力做朋友

自控力:和压力做朋友试读:

推荐语

本书传达了一个重要理念:与其逃避不适,不如追求意义。经由本书智慧的指引,你将找到追求重要目标的勇气,并相信自己可以应对随之而来的压力。——尼洛弗尔·麦钱特卢比孔咨询公司创始人兼CEO,硅谷战略专家,《协作战略》一书作者凯利·麦格尼格尔揭示了特殊群体和组织在逆境中成长的秘密,比如海豹突击队。身处绝境,只有以积极思维应对挑战,才能创造真正的卓越。——斯科特·布劳尔

卓越绩效集团联合创始人,前海豹突击队成员,美国海军军官凯利·麦格尼格尔的《自控力:和压力做朋友》,不仅表明我们对于压力的看法已经过时,同时指出如果能正确对待,压力还对人生有助益。本书使读者得以接触心理学和神经科学最前沿的研究,善加利用,将提升你的健康与幸福。——马修·利伯曼哲学博士,加利福尼亚大学社会心理学院院长如果能把压力看作生活的秘密武器,个人会提升自信,团队会打造迅速成长的组织。——罗伯特·多尔蒂知识投资公司总裁凯利·麦格尼格尔揭开了数十年来关于压力的假面具,本书由科学研究做支持,工具实用,读来引人入胜,从第一页开始就充满智慧。这本书将改变无数人的生活。——詹姆斯·勒尔教育博士,人力绩效研究院联合创始人,《新强度训练》一书作者

知乎大V、心理咨询师 动机在杭州 推荐序 压力的背后,正是生活的意义

我有一个朋友,出生在一个小县城。在小县城的价值观里,最好的前途当然是吃“皇粮”或当官。所以她顺从父母的意愿,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学,学政治学,又从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考上了某中央国家机关,当上了首都的公务员。

旁人眼中,这样的生活顺风顺水,没什么压力,她自己却觉得,每天写“切实加强”“大力推进”这类标准材料的生活,处处透着别扭。虽然她已经百般压抑,内心却总有个声音在提醒她,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真正的生活在别处。声音有时很小,却怎么也没法忽略。于是几年后,她忍无可忍,顶着父母的压力,顺应内心,跳出别人眼中光明的生活,成为一位自由作家。

自由作家的压力是非常大的。收入不稳定,前途不明,需要跟各种编辑打交道,找活,还需要经常面对别人“你是不是找不到工作”的目光。我问她还好吗,她说很辛苦,而且经常焦虑。我问她:“那你后悔吗?”

她说:“不,再辛苦,也比以前快乐。”《新周刊》策划过一期专题,叫作“逃离北上广”,引起了很多人的共鸣。大家都觉得在一线大城市,房价虚高,工作压力巨大,生活没一点幸福感,不如逃到二、三线城市去安放青春,过一种闲散的生活。可是没过多久,“逃离北上广”的口号变成了“逃回北上广”,因为大家发现,相比于小城市的沉闷和无聊,他们更愿意去忍受大城市的压力。你能从北京、上海地铁中拥挤的人流里看到压力,也能看到希望。

这几年,我遇到过很多人,从舒适安逸的生活中脱离出来,去勇敢地面对未知。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人面对压力,并非简单地趋利避害。他们身上有另一种东西,被人本主义心理学家归纳为人类“实现潜能和自我价值的冲动”。这种冲动,近乎本能,驱使着他们不断向前。而人的潜能,总是在挑战中,逐渐被发掘。

这个过程,无可避免地,伴随着压力。但他们并没有想从压力中逃开。

该怎么看待压力呢?我们以前的观点,压力是可怕的,是各种心理问题的罪魁祸首。压力会导致焦虑、抑郁、强迫、拖延、酗酒、离婚……因为所有的痛苦,都伴随着压力。而本书作者却要为压力平反,说真正有害的不是压力,而是“压力有害”的观点。作者的视角脱离开了压力的框架,谈思维模式,谈压力下的成长,谈投入、联结和人生意义。当她从生活本身来探讨压力时,总是能发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这让我想起一个故事,关于一条河的故事:

居住在下游的村民还记得,很多年前,救起第一个落水者的地点。一些老人仍记得那时救助落水者的装备是多么陈旧,过程是多么复杂。他们说,有时河里打捞个人就要花费数小时。

近年来,尽管溺水者的数量急剧增加,但是下游好心的村民对此的反应却让人钦佩。他们的营救体系无与伦比:在湍急的河流中,从发现溺水者到将其营救上来只需要20分钟——许多甚至不到10分钟。只有很少的人在援助到来之前溺水而死——与过去相比,方法已有了很大的改进。

与下游村民交谈时,他们骄傲地讲起建在河边的新医院,随时待命的营救小船队,统一调配人力的全面健康计划,以及大量冒着生命危险随时准备跳进湍急河水中抢救溺水者的高素质水员。下游村民说,虽然代价很高,但有什么比抢救危险中的生命更重要的呢?

只是,很少有人问这样的问题:“为什么上游老有人落水?”

这是一本探讨压力上游的书。如果说河的下游是压力导致的情绪问题和行为问题,压力的上游,正是更高贵也更积极的人性。“我心有猛虎,在细嗅蔷薇。”在《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少年派从把老虎视为威胁,到与老虎发展出了一种共生关系,最终相互依靠,共达彼岸。本书所描述的压力相处之道,正同于此。因为说到底,压力就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我们没有必要,也没有办法逃离。而我们愿意承担压力,是因为我们在不断接受挑战中获得成长,在努力中实现自己的潜能和价值;我们愿意承担压力,是因为总有那些我们爱和爱我们的人,让我们为之奋斗;我们愿意承担压力,是因为压力的背后,正是生活的意义。

与其恐惧,不如拥抱。——库珀·埃登斯引言改变对压力的看法

如果用一句话总结对压力的看法,你更认同下列哪个描述?

A.压力有害,应该规避、减轻、管理。

B.压力有益,应该接纳、利用、拥抱。

放在5年前,我会毫不犹豫地选A。作为一名健康心理学家,在所有心理学和药物学培训中,我得到一条清晰明确的信息:压力有害。

多年以来,无论是教学、讲座、做研究、写书或写文章,我都接受并传播同样的信息。我告诉人们压力会导致疾病,提高从患普通感冒到得心脏病、抑郁症、上瘾症的风险。同时压力会杀死脑细胞,破坏你的DNA,加速衰老。在媒体上,从《华盛顿邮报》到婚庆杂志《玛莎·斯图尔特婚礼》,我到处提那些你可能听过上千遍的减压建议——深呼吸,保证睡眠,管理时间。总之,尽你所能,减少生活方面的压力。

我视压力为敌人,而我并不孤单,只是众多与压力做斗争的心理学家、医生、科学家中的一员。和他们一样,我坚信压力会传染,必须被终止。

但我已经改变了自己的想法,现在,也想改变你们的。

让我们从那个令人震惊的科学发现开始说起,正是它使我重新思考压力。1998年,3万名美国成年人被邀请回答,过去一年他们承受的压力状况。同时他们被问:你认为压力有碍健康吗?

8年后,研究人员彻查了公开的记录,以找出3万参与者中哪些人去世了。让我先传递坏消息——高压提高了43%的死亡风险。但是,引起我注意的是,提高的死亡风险,只适用于那些相信压力对健康有害的人。那些报告承受了高压力,但不认为压力有害的受访者,并不容易死亡。实际上,他们是调查中死亡风险最低的,甚至低于那些报告自己只承受着很少压力的人。

研究人员得出结论,杀人的并不是压力,而是压力加上认为压力有害的信念作的孽。研究者估计在他们做完调查后的这8年内,有182000名美国人可能已经过早死亡,因为他们认为压力有损健康。

这个数字阻止了我的惯性思维,我们讨论的是每年超过2万的死亡人数啊!根据疾病预防与控制中心的数据,“相信压力有害”可能成为全美第十五大导致死亡的原因,比皮肤癌、艾滋病和自杀夺取的生命还要多。

你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发现令我焦虑不安。我花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说服人们相信压力对健康有害,我视这个观点为天经地义理所当然。我的工作是帮助人,可如果背道而驰了会怎么样呢?即使我传授的减压技巧真的有效,像锻炼身体、冥想、社交,那同时传递的压力有害信念,会不会削弱了这些技巧的效果?会不会以压力管理之名,带来了更多伤害,而不是帮助?

我承认,曾经试图假装没有看过这项研究。毕竟这只是一个研究,一个相关性研究而已!研究人员用宽泛的多种因素试图解释发现的结果,包括性别、种族、年龄、教育状况、收入、工作阶层、婚姻状况、抽烟与否、运动、长期健康状况和健康保障。这些都无法解释为什么压力信念结合压力水平能够预测死亡率。然而,实验中,研究人员没有操控人们对压力的信念,所以他们不确定就是信念在杀人。有没有可能认为压力有害的人,生活中承受着不同的压力——确实有害的压力?又或者他们的个性使然,面对压力更容易受影响?

然而,这项研究在我脑海里一直挥之不去。自我怀疑的同时,我也嗅到了机遇。我总是告诫斯坦福大学心理系的学生,那些令人振奋的科学发现,正是挑战自我认知和对世界认知的机会。如今事情降临在自己头上,我准备好挑战自我信念了吗?

偶然遇到的这个发现——只有当你认为压力有害的时候,压力才有害——给了我重新思考教学内容的机会。更进一步的是,它发出邀请,让我重新思考人与压力的关系。我会抓住这个机会吗?还是将这项研究束之高阁,继续视压力为敌,斗争下去?

作为一名健康心理学家,培训课堂上的两件事情使得我对下列想法保持了开放态度:第一,如何看待压力至关重要;第二,告诉人们“压力会杀死你”可能带来意外的后果。

首先,我已经意识到,某些信念会影响寿命。例如,对于变老持积极态度的人,比那些对变老持消极想象的人活得长。耶鲁大学研究人员曾经做过一项经典研究,对一群中年人跟踪了20年。那些中年时对变老持积极态度的人,比那些持消极观点的研究对象,平均多活了7.6年。把这个数字更具体化解释一下,那就是:许多我们认为会明显对健康起重要作用的因素,诸如规律锻炼、不吸烟、保持健康的血压和心血管水平,平均来说,会延长人差不多4年的寿命。

另一个会影响寿命的信念方面的例子和信任有关,那些认为他人可信的人活得更久。在杜克大学做的一项为期15年的研究中,一群超过55岁的受访者中,60%认为他人可信的人,在项目结束时还活着。与此呈鲜明对比,40%对人性持怀疑态度的受访者已经去世了。

诸如此类的发现使我坚信,当涉及健康和寿命时,有些信念至关重要。而我不知道的是,如何看待压力,是不是其中一项。

第二个促使我愿意承认可能在压力方面犯了错的原因是,我所知道的健康运动的历史。如果告诉人们压力会杀死他们是个坏的策略,那也不会是公共健康领域里第一次策略和结果背道而驰。有些最常用的鼓励健康行为的方法,后来都被证明与专业人员的期望恰恰相反。

举例来说,与医生交流时,我有时会请他们预测烟盒上印制警示图片的效果。通常来说,医生认为图片会降低吸烟者对香烟的渴望,并促使其戒烟。但研究表明,警示的结果往往适得其反。特别骇人的图片(比如肺癌患者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实际上会增加吸烟者对香烟的渴望。原因?图片引发了恐惧,还有比抽烟更好的平复情绪的方法吗?医生推断恐惧会激发行为改变,但恰恰相反,它只激发了逃避糟糕情绪的渴望。

另一项与结果背道而驰的策略,是让人们对非健康行为感到羞耻。在加利福尼亚大学,桑坦·芭芭拉做的一项研究中,她让超重的女性阅读纽约《时代周刊》上有关雇主歧视超重员工的文章。结果,她们不但没有发誓减肥,相比阅读其他职场主题的超重女性,这些读者吃下了超过2倍卡路里含量的垃圾食品。

害怕、耻辱、自责、羞愧,所有这些都被健康专业人士视为提升人们幸福感的驱动因素。然而,当被放进科学实验时,这些信息会推动人们采取健康专家本希望改变的行为。我看到悲惨场面不断上演:好心的医生和心理学家传递他们认为有益的信息,接受者被狂轰滥炸,情绪低落,最终被逼采取相应的医生和心理学家不愿意看到的自毁行为。

发现了压力信念和死亡率有关的研究项目之后,我开始注意人们听到压力有碍健康时的反应。和那些试图令人恐惧或羞愧的医疗警示一样,我的信息也会让听众承受不了。当我告诉筋疲力尽的大学生,期末考试前压力太大会影响成绩,这些孩子离开演讲大厅时,更加沮丧。我和医护人员分享有关压力的吓人数据,他们有时会眼含泪水。

我意识到虽然谈论压力是必要的,但我谈论的方式可能并无助于问题的解决。我教授的压力管理,完全基于压力有害这个假设,并认为人们应该知道这个。一旦人们了解压力的害处,就会愿意减压,这会让他们更健康、更幸福。但现在,我不确定了。

对待压力的态度会影响压力产生的结果?好奇心促使我开始搜寻更多的证据。我想知道:你如何看待压力真的那么重要吗?如果相信压力有害这个观点对你是有害的,那该怎么做呢?有没有什么好处,值得我们对压力持欢迎态度?

当埋头钻研过去30年的科学研究和调查时,我对数据持开放态度。我找到了能够支持我们担忧的负面结果的证据,同时也发现了以前很少意识到的益处。我调查了压力研究的历史,了解了为何心理学和医学研究相信压力有害。我也与从事压力研究的新一代科学工作者交流,他们的工作是通过阐述好处,重新定义对压力的理解。研究与调查中学到的内容,以及这些交流,真正改变了我对压力的看法。最新科学研究表明,压力会使你更聪明、更坚强、更成功。它帮助你学习和成长,甚至会激发你的勇气和慈悲心。

最新研究同样表明,改变对压力的看法,会使你更健康和幸福。你如何看待压力会影响一切,从心血管健康到发现生命意义的能力。压力管理的最佳方式,不是减轻或避免,而是重新思考压力,甚至是拥抱它。

所以,作为一名健康心理学家,我的目标改变了。不再想帮你消除压力,我想让你善用压力。这是“压力新科学”课的承诺,也是这本书的目的。关于本书改变你与压力的关系

这本书的基础是我在斯坦福继续教育学院讲授的一门课——压力新科学。所有年龄段,各行各业的人都可以报名,该课的目的是转化人们的思考方式,与压力共舞。

要拥抱压力,了解一些科学知识是有帮助的,原因有二。第一,这令人着迷。涉及人性的主题,每项研究都是你更好地了解自己和所关心之人的机会。第二,压力科学确实令人惊讶。某些观点,包括本书的核心假设——压力有益,很难一下子为人接受,没有证据的话,轻易就会被驳斥。这些观点背后的科学支撑,有助于你的接纳,并知道如何将其应用到你的生活中。

书中的建议不是基于那个令人吃惊的研究,尽管确实是它促使我重新思考压力。你将学习到的策略来自成百上千项的调查、与我交谈过的数十位科学工作者的智慧。跳过科学直奔建议没用,了解了每个策略背后的原因才能帮其实施。所以本书是“压力新科学”课程的速成班,你也有机会接触一些研究人员,他们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你会了解他们最吸引人的研究,以我希望每个读者都会喜欢的方式。如果你胃口大,想知道科学细节和更丰富的信息,书后的注释会引领你进一步挖掘。

但最重要的,这是一本帮你与压力共存的实用指南。拥抱压力会使你面对挑战时更主动,运用压力的能量,而不是被其耗得油尽灯枯。它帮你将压力重重的窘境转变为在社会中交往的机会,而不是离群索居。最终,它会提供新的方式,引领你在痛苦中找到意义。

纵观全书,你会遇到两类实用的练习:

第一部分是重新思考练习,目的是帮你转换思维定式。你可以用它们自由书写,或者自我反省。你可以在健身房跑步机上或上班公交车途中思考这个主题,可以自我反思,也能开启一段对话。晚餐时和配偶讨论,或者在教堂家庭聚会时和父母提及,还可以贴到Facebook上,问问朋友的想法。这些练习不但能从总体上帮你重新思考压力,而且鼓励你反思压力在生活中扮演的角色,包括与你最重要的目标及价值观之间的关系。

第二部分的压力转化练习,包括身处压力时应用的现场策略,以及帮你应对生活中具体挑战的自我反思。当你感觉焦虑、沮丧、生气或不堪重负时,它们会给你注入能量、勇气和希望。压力转化练习的关键在于,改变对正在承受的压力的看法,也就是我所谓的“思维重置”。思维重置能调节你身体的反应,改变态度,激发行动。换句话说,当你感到紧张的瞬间,它能转变压力对你的影响。这些练习都基于科学研究,我鼓励你在自己身上做实验,试一试,看看哪些对你有效。

书中所有练习都经过修改,修改基于学生的反馈和我与全世界不同群体的分享经历,分享对象包括教育工作者、医疗专家、商界人士、职业教练、家庭治疗师以及父母。书中涵盖了在个人领域和职场都有意义的练习,人们说这些练习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和与其互动的群体。

总之,这些练习将改变你与压力的关系。提到和压力处关系,可能会让人感觉怪怪的,尤其我们已经习惯认为压力是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但是你的的确确和压力有某种关系。你或者感觉是压力的受害者——被其挟持,无助地对抗。又或者你爱恨交织——依靠其达成目标,但担心它的长期影响。你可能感觉在持续地做斗争,试图减轻、逃避或管理,但从未曾掌控它。你可能感觉过去的受压经历极大改变了现在的自己,你可能视压力为敌人、不欢迎的来访者,或不知能否信任的搭档。无论现在你和压力是什么关系、如何看待和如何反应,都在它影响你的过程中起着重要作用。通过重新思考,甚至是拥抱压力,你可以改变它在各方面的影响,从身体健康,到工作满意度和对未来的期望。

全书中,我们同样考虑了这个问题,压力科学与思维重置怎样帮你支持其他人、社区和组织。如何培养所爱之人的抗压力?具备拥抱压力文化的工作场所是什么样子?如何建立社会支持系统来抵御创伤或痛苦?我将介绍一些自己推崇的项目,它们正在运用科学知识,创造能够将痛苦转化为成长、意义和联结的社区。这些项目是榜样和标杆,向人们展示了如何将科学转化成服务,将抽象的概念转化为有影响的行动。这本书会帮我处理压力吗

截至目前,我一直避免给压力下定义,部分原因是这个词包罗万象,可以指任何我们不想要的体验,以及世间任何出错的事情。人们既用“压力”一词描述交通阻塞,也用来谈家庭成员去世。感觉焦虑、繁忙、沮丧、害怕时,我们都说有压力。任何一天,邮件、政治、天气,或者越来越长的待办事务清单,都让你感觉受压迫。现在,你生活的最大压力源,可能是工作、为人父母、应对健康危机、偿还债务,或者是闹离婚。有时候,我们用“压力”一词描述内在状态——我们的想法、情绪和身体反应。而有时候,我们用它描述面对的问题。压力通常用来指平常的烦心事,但也可能是更严重的心理挑战,诸如成为抑郁和焦虑的代名词。没有一个简单的压力定义能包含所有这些事,可我们的确用这个词指代所有事情。“压力”一词可以指代诸多事情的现实,既是福分,也是诅咒。消极方面是,这使得压力科学的探讨难以捉摸。即使通常会狭义化定义的科学家们,在用“压力”一词描述脑海里纠结的体验的同时,也描述结果。一项研究可能定义它为被照料得太过周到而局促不安,另一项研究把它看成职场的不堪重负。一项研究用压力描述日常的困扰,而另一项研究用它探讨创伤的长期影响。更糟糕的是,当压力科学经由媒体传播时,标题经常使用人们熟知的“压力”一词,但不说明研究实际测量了什么细节,这会让你怀疑那些发现是否适用于自己的生活。

同时,该词的包罗万象也有好处。因为我们用压力描述如此多的方面,那如何看待压力就对你自身体验有深远影响了。改变对其的看法,对转化日常烦恼和应对严峻挑战有相似的功效。所以,我不准备尝试给压力下一个狭窄的、可操作的定义,宁愿保持它意义上的宽泛。是的,如果这样说,“本书是关于如何在职场压力下成长的”或“本书会帮你改善焦虑的身体症状”,会更加容易。但是,选择看压力的积极面带来的转化力量,会影响生活的方方面面。

所以,一同开始旅程之前,我提供这样一个概念:压力就是你在乎的东西发生危险时引起的反应。这个定义足够大,可以涵盖交通阻塞引起的沮丧和失去事物的痛楚。它包括感到压力时的想法、情绪、生理反应,以及你选择怎样应对压力情境。这个定义也强调了有关压力的一个重要真相:压力和意义无法分割。对不在乎的事情,你不会感到压力;不经受压力,你也无法开创有意义的生活。

我写这本书的目标,是要提供科学证据、故事和策略,全面探讨我们定义的压力。即使我知道不是每个例子都能引起你的共鸣,也不可能谈及人们压力体验的每个方面。我们将探讨学习、工作、家庭、健康、财务和社交等方面的压力,以及焦虑、抑郁、损失、心理创伤带给我们的挑战。尽管用“痛苦”一词描述心理创伤更为准确,但任何时候邀请人们思考生活压力时,人们总会不由自主提及它。书中也会听到我学生的声音,他们会告诉你他们是如何应用书中观点的。考虑到有人希望匿名,我更改了名字和一些能辨识出的信息。有真人分享真事,你定会对压力有不同体验。感谢他们让我学习到拥抱压力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所处情境与学生的,极其不同。

我相信,你会更注意与自己生活相符的科学证据和故事,这个道理也适用于书中的练习和策略。因为没有科学研究会适用于所有压力,没有一个方法能搞定所有状况。能让你克服公众演讲障碍,或者更好地处理家庭内部冲突的策略,不一定能处理财务问题或让你摆脱伤痛。建议你选择最适合应对自身挑战的方式。

当我讨论压力的好处时,总会有人问:“但是,对那些确实糟糕的压力怎么办?你说的东西还管用吗?”人们很容易理解,工作上的一些压力,重大事件前的小紧张,对我们有益,这些压力,值得欢迎。但那些重压呢?拥抱压力的概念,适用于健康问题、损失、创伤和长期压力吗?

我无法保证书中的每个想法对各种形式的压力或痛苦都有帮助。然而,我不担心拥抱压力的好处只适用于小事情。令我惊讶的是,拥抱压力恰恰在最困难的情况下对人帮助最大——面对失去亲人的痛苦,应付慢性病,甚至克服严重的飞行恐惧症。还有来自学生的分享,那些故事通常不是更好地在截止日期前搞定工作,或者如何搞定易怒的邻居。他们谈的是失去配偶、持续与焦虑做斗争、直面受虐的童年与过去讲和、失业和挺过癌症治疗。

在这些情境下,为什么把压力当作好处会有帮助呢?我相信,这是因为拥抱压力改变了你对自我的看法,以及知道你能做什么。它不是纯粹的智力游戏,聚焦在压力的好处能转化你生理及情绪上的反应,从而改变你应对生活挑战的方式。写这本书,我脑海里有个清楚的目标:帮你发现自己的优势、勇气与慈悲。这本书不是要说压力是好的还是坏的,而是要说,选择看压力好的一面,将帮你更好地应对生活的挑战。第一章改变我们的思维模式:什么是压力?压力真的都是负担吗?

站在哥伦比亚大学行为研究实验室里,我伸直右臂,掌心向上,与肩同高。而心理学家艾丽娅·克拉姆试图把我的胳膊拉下来,我们僵持了几秒钟。虽然她看上去身材娇小,却惊人地有力。(后来我才知道,克拉姆大学时曾参加过甲级冰球联赛,现在是国际铁人三项赛排得上名的选手。)

我输了,胳膊被拉下来。“现在,别抗拒我。想象你的胳膊,正在指向你在乎的某人或某样东西。”克拉姆说。当拉我胳膊时,她要求我按她的说法想象,这样就能把她的力量,疏导到我正在指向的人或东西上。这个练习是受她父亲启发而创造的,她父亲是合气道老师,这种功夫创立的原则就是转化有害能量。按克拉姆的指导展开视觉想象,我们又试了一次。这回,我更有力了,她根本没有办法拉下我的胳膊。她越拉,我越有力量。“你这次用的力量,真的和刚才那次一样大吗?”我问。

克拉姆展颜一笑。她刚刚在与我的游戏中展示的思路,激发了她全部的研究工作:如何看待某样东西,会转化它对你的影响。

我在位于哥伦比亚商学院地下的研究中心见克拉姆,是要讨论她关于压力的研究。作为一名年轻科学工作者,克拉姆十分高产,备受瞩目。她的工作之所以引起注意,是因为证明了生理变化比我们想的要更主观。通过改变对体验的想法,克拉姆能改变人们身体里的反应。她的发现如此惊人,以至于很多人会挠着脑袋说:“啊?可能吗?”

这种反应——可能吗——对于研究思维模式的工作者并不陌生。思维模式是塑造现实的信念,可以影响客观的生理反应(就像克拉姆拉我时我手臂的力量),甚至长期的健康、幸福和成功。更重要的是,思维模式领域的最新研究表明,一个简单的信念干预,即改变对某事的看法,在未来的很多年,都能提升你的健康、幸福和成功。该领域这些引人注目的发现,会让你重新审视自己的信念。从安慰剂效应,到自我实现预言,观念都产生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读完这部分关于思维模式的介绍之后,你会明白为何关于压力的信念很重要,以及如何改变对压力的看法。我们对压力有什么心理预期“想想就能减肥”和“相信健康即会健康”就是克拉姆早期研究中,博取了公众眼球的两句口号。她在全美7家酒店招聘服务员,做一项信念如何影响健康和体重的研究。打扫酒店是份辛苦的工作,每小时会消耗超过300卡路里的热量。与锻炼相比,这相当于举重、水上有氧运动、每小时走3.5英里的消耗量。然而,克拉姆招聘的服务员中,有三分之二的人认为自己没有规律地锻炼身体,三分之一的人说从来不运动。他们的身体反映了自己的想法。服务员的平均血压、腰臀比和体重显示,他们好像从没劳作过,就像每天久坐一样。

克拉姆设计了一个标签,说明服务员的工作等同于锻炼。铺床、收拾地上的浴巾、推重的行李车、吸尘等,这些都需要耗费体力。标签上甚至包括做每项工作燃烧的卡路里(比如,一个140磅重的妇女,打扫浴室15分钟,将消耗60卡路里)。在7家酒店里,克拉姆选了4家,做15分钟的介绍,把这个信息告诉给服务员。她还把这些标签,以英文和西班牙文双语,挂在服务员休息大厅里。克拉姆告诉服务员们,他们的工作,完全达到或超过了卫生局局长建议的运动标准,对身体健康有益。另外3家酒店的服务员是控制组,他们接收到运动对健康有益的信息,但没被告知自己的工作等同于锻炼。

4周之后,克拉姆回访了这些实验对象。那些被告知工作等同于锻炼的服务员,体重和体脂肪都有所下降,血压也更低了,甚至变得更喜欢自己的工作。而工作之外,他们没做任何行为调整,唯一改变的就是观念,他们把自己当作锻炼者。相比较,控制组的服务员,在以上方面,没有任何改善。

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如果告诉自己看电视燃烧卡路里,你就能减肥呢?对不起,不会。克拉姆告诉服务员的是对的,他们的确在运动。只是研究开始时,服务员没有那样看待自己的工作而已。相反,他们更倾向把收拾酒店看作对身体的折磨。

克拉姆引起争论的假设是,当两种结果都有可能时——就像上述研究中,锻炼的好处或体力活儿的劳损——人们的期望会影响哪个结果更容易出现。她得出结论,服务员将工作视为锻炼的想法,转化了工作对身体的影响。换句话说,你期望的结果,就是得到的结果。

克拉姆接下来足以上媒体头条的研究,进一步推动了这个观点。“品奶昔研究”邀请实验对象早晨8点到达实验室,他们禁食一夜,饥肠辘辘。第一次来的时候,每人分到一杯奶昔,上写“放纵吧,尽情堕落,这是对你的补偿”,并贴着营养成分标签:620卡路里,30克脂肪。一周之后,第二次来的时候,每人喝了一杯奶昔,上写“健康奶昔:给你无罪恶感的满足”,标签显示:140卡路里,零脂肪。

参与者喝过奶昔后,研究人员用针管对其抽取血样。克拉姆测量的是胃饥饿素水平的变化,它也被称为饥饿荷尔蒙。当胃饥饿素水平降低,你觉得饱;当它上升,你开始找吃的。当你吃了高卡路里或高脂肪的东西,饥饿荷尔蒙会急剧下降,而健康食品对其影响较低。

人们预期堕落奶昔和健康奶昔对饥饿荷尔蒙水平的影响差异很大——事实也的确如此。健康奶昔导致胃饥饿素轻微下降,而堕落奶昔,导致了胃饥饿素更大幅度的降低。

但是,事实是这样的:奶昔上的标签,不过是幌子。前后两次,人们喝的都是同样的奶昔,卡路里含量为380。按道理,参与者的消化道该有一致的反应。可当人们认为堕落奶昔太放纵时,饥饿荷尔蒙下降的水平,竟然是喝下所谓健康奶昔后,下降水平的3倍。再一次,人们期望的结果——饱腹感——就是他们得到的结果。克拉姆的研究表明,期望改变了胃肠消化细胞的分泌,这真实地影响了饥饿荷尔蒙的变化。

在服务员和奶昔实验中,人们的观念改变了,身体反应会随之改变。每项实验都表明,某个特定信念会强化身体做出相应回馈:将体力劳动看作锻炼,会让身体体验积极的收益。将奶昔视为高卡路里的放纵,会帮身体产生饱腹的信号。

跟减重与饥饿荷尔蒙一样有趣的是,克拉姆好奇是不是别的结果也受我们观念的影响。在更大的范围里,观念会塑造我们的健康吗?她开始琢磨压力。她知道大部分人认为压力有害,尽管它也有益处,这是两种可能的结果。压力对幸福的影响,会不会部分地取决于你期望哪种结果?如果克拉姆能改变人们对压力的看法,那会改变人身体上的反应吗?

就是这个疑问,促使我在4月某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来到艾丽娅·克拉姆的实验室。沿着楼梯往下到无窗的地下室,愉快地和她的团队相互介绍以后,克拉姆的一个学生把我捆上,塞进了外人会怀疑是刑具的一套设备里。我的肋部和脖子,分别被两个金属环紧紧箍住,金属环连着一个能监测我心脏活动的记录仪。一个血压仪箍在我左臂上,另一个夹住我的左手中指。臂弯里、指尖上、腿上的电极用来测量血液流动和出汗情况。连在右手小指上的温度计将记录我的体温。之后,一个实验助理请我往一个小试管里吐唾液,以分析压力荷尔蒙。

几个月前,在克拉姆最近的研究里,实验对象就是这样被对待的。实验目的是操纵参与者对待压力的观点,然后观察他们身体的反应。

我要面对的压力是群体面试。为帮助我有更好表现,面试过程中面试官们会给我即时反馈。但这不是普通的角色扮演,为了给参与者制造压力,面试官们经受过特别训练,他们会给我(和每个参与者)负面评价,不管我说什么或做什么。我的目光接触太糟糕,举例不当,说了太多的“嗯”和“啊”,我的姿势显得很不自信,等等。问题也很尖锐,比如“你觉得职场里还有性别歧视的问题吗?”不管我和其他参与者怎么说,面试官都会对答案提出批评。即使我知道这是精心策划的实验,就是为了整我,但还是感觉很有压力。

群体面试之前,每个实验对象会随机观看两段关于压力的视频中的一段。我看的那段3分钟视频以这样的信息开头:“多数人认为压力有害……但事实上,研究表明压力即动力。”视频接着描述压力是如何提升表现、促进幸福、助人成长的。另一半实验对象看的视频,则以不利的口吻开头:“多数人都知道压力有害……但研究表明,压力的损害比你预期的还要大。”视频接着描述压力如何损害你的健康、幸福,以及工作表现。

两段视频引用的都是真实研究,从这个角度讲,它们都是正确的。但每段视频都是为激发某个人对压力的观念——克拉姆希望这个观念能够影响参与者的身体反应。

我接受这个群体面试,已经是克拉姆完成该项研究的数月之后了。这意味着一完成面试,拔掉电极,我就可以知道之前的实验结果。那个发现,惊到我了。

我吐进试管里的唾液,提供了两种压力荷尔蒙样本:皮质醇和DHEA(脱氢表雄酮)。它们是压力情境下你的肾上腺释放的荷尔蒙,但作用不同。皮质醇帮助转化糖和脂肪,提高身体及大脑使用能量的水平。它也会抑制一些生理机能,这些机能在压力情境下不是那么重要,如消化、再生和生长。DHEA,与此相反,是神经类固醇,就像听上去的一样:一种帮你大脑生长的荷尔蒙。就像睾丸素会帮助身体经由锻炼变得更强壮一样,DHEA会令大脑在经受压力体验后变强大。它也会中和一些皮质醇的效果。比如说,DHEA能加速伤口愈合并提升免疫功能。

两类荷尔蒙你都需要,哪个也不好,哪个也不坏。然而,这两类荷尔蒙的比例,会影响压力的结果,尤其是长期的压力状况。过高的皮质醇,伴随的是坏结果,如免疫功能受损和抑郁。与之相反,高水平的DHEA则会降低焦虑、抑郁、心脏病、神经元退化和其他疾病的风险。我们通常认为这些疾病与压力相关。

DHEA与皮质醇的比例,被称为压力反应的成长指数。高成长指数——DHEA更多——帮助人们在压力下奋起。它能预测哪些大学生更能坚持学习,更有韧性,平均分更高。在军事生存训练中,高成长指数的士兵更专注,少分心,问题解决技巧更高超,战后也较少有创伤后压力症状。成长指数甚至能预测极端情况下的反弹能力,比如走出童年受虐的阴影。

克拉姆想看看,改变人们的压力观念,能否修正对反弹力的测量。3分钟的压力视频,能改变压力荷尔蒙的比例吗?

答案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真的可以。

视频对皮质醇水平没有影响,每个人的皮质醇,如同期望的一样,在群体面试中都上升了。然而,面试前看了压力有促进作用视频的实验对象,较之那些看了压力有害视频的实验对象,释放了更多的DHEA,成长指数更高。视压力有益导致了这一切,不是以主观的、自我报告的形式,而是用参与者肾上腺释放的荷尔蒙比例来证明。视压力有益创造了不同的生理事实。从安慰剂效应到思维模式

克拉姆的压力实验展示了安慰剂效应。像糖片一样,积极的视频改变了参与者对压力如何影响他们的预期,从而得到了期望的结果。

安慰剂效应是一种影响力很大的现象,但它是人为操控的,有人告诉你怎么看待某事。通常,他们给你某种你没有任何概念的东西,比如一片制剂,说“这很管用”,你就信了。可事关压力,每个人已经有了观点,每当体验到压力,你关于它的信念就不请自来。想象一下,每天有多少可以称之为压力的时刻,又有多少次你会说“压力好大啊”或“我好有压力啊”?每当这个时候,如何看待压力,都将改变你的生物化学反应,并最终改变你的应对方式。

这种信念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安慰剂效应,这是思维模式效应。不像安慰剂效应,对特定高产出只有短暂影响,思维模式如同滚雪球一样,对结果有更长久的影响。

如同我们看到的,思维模式是左右你思考、感受和行动的信念。如同滤镜一样,你透过它看待所有的一切。不是每个信念都能成为思维模式,有些想法没那么重要。你可能会认为巧克力味比香草味好,问别人年龄不礼貌,世界是圆的,不是平的。那些信念,不管你持有得多么强烈,对你如何看待生活,没多大影响。

能成为思维模式的信念超越了倾向、既成事实,或者智力观点。它们是反映你人生哲学的信条,通常建立在关于世界如何运行的理论之上。举例来说,世界越来越不安全,钱会使你幸福,凡事皆有因,或者人不会改变。所有这些信念有可能影响你如何看待过往经历,以及做决定。当某个思维模式启动——被记忆、所在情境或别人的话激发——它会带来一系列想法、情绪和目标,这些会决定后续反应。接下来,这将影响长期产出,包括健康、幸福,甚至寿命。

拿你怎么看待变老这事举例。之前我提到过,对变老持积极观点平均会增寿差不多8年。它也能预测其他重要健康表现。比如,巴尔的摩老龄化纵向研究,跟踪了18岁到49岁的一群成年人达38年,结果发现,乐观看待变老的人,得心脏病的概率低80%。关于变老的信念,同样会影响从重大疾病和事故中恢复。在一项研究中,认为变老将“更睿智”和“更有能力”的人,比那些持有消极观念、认为变老将“更没用”和“干啥啥不行”的人,从心脏病中康复得更快。在另一项研究中,积极看待变老的人,从折磨人的疾病或事故中恢复得更快、更彻底。重要的是,两个研究衡量的都是康复的客观指标,比如行走速度、平衡、从事日常行为的能力。(顺带说一句,如果这些发现使得你想培养更乐观的变老观念,考虑下这个:研究持续地表明,人越老越幸福。尽管年轻的成年人,很难相信这个。)

变老的信念——有时是几十年前监测的——是怎样影响心脏病、行走不便和死亡风险的呢?研究都控制了一些重要因素,诸如实验对象最初的健康状况、情绪状态和社会经济地位,但这些解释不了结果。

相反,一个可能的答案是健康的行为方式。持有消极变老观念的人,更容易视糟糕的健康为不可避免的状况。他们认为年龄大时,对保持和改善健康无能为力,因此对未来的幸福投注较少的时间和精力。相较而言,积极看待变老的人,更愿意从事改善健康的行为,像规律锻炼、谨遵医嘱。举例来说,一项旨在提升变老积极观念的干预措施,提升了参与者的身体表现。当你乐观看待变老,你就更愿意做对未来有益的事情。

对待变老的信念,对重大健康挑战后的行为有相当大的影响。位于柏林的德国老年研究中心对上了年纪的人做了持续跟踪,研究重大疾病或事故的影响。那些乐观看待变老的人,对自我健康更负责,他们更主动,更投入地做康复训练,以应对危机。与此相反,消极对待变老的人,不太愿意采取行动改善健康。这样的选择,相应地,影响了康复状况。生病或发生事故后,持乐观变老态度的人,报告说对生活更满意,身体更健康,生理机能更好。

如何看待变老这事,甚至会影响你活下去的意愿。人到中年时,消极看待变老的人,报告说不太愿意度过余生了。作为老年人,他们更倾向认为生命空虚、无望,或者没有价值。在一项研究中,耶鲁心理学家通过潜意识猜测谁对变老乐观看待,谁对变老消极看待,来研究信念对生存欲望的影响。研究人员请老年人做假想的医疗决定,那些被猜测持有积极变老观念的人,面对可能的重大疾病,更愿意接受漫长的医疗。而悲观看待变老的人,更容易放弃治疗。

这类发现表明,如何看待变老是通过影响你的目标和选择,来影响健康和寿命的,而不是某些积极思考的神秘力量。这是思维模式的完美例子,它比安慰剂效应更有力,因为它不仅改变了你当下的体验,也会影响未来。

这显示出,如何看待压力,同样也是能够影响你健康、幸福和成功的核心信念之一。如同我们看到的,你的压力思维模式塑造着一切,从压力情境下你感受到的情绪,到应对压力事件的方式。这相应地,会决定你是在逆境中奋起,还是被压得精疲力竭、郁闷抑郁。好消息是,即使坚定地认为压力有害,你依然可以培养能帮你奋起的思维模式。你的压力思维模式是什么:压力有害?压力是动力?

心理学家艾丽娅·克拉姆和她的同事开发了压力思维模式测试,以评估人们对压力的看法。花点儿时间看看下列两种思维模式,考虑下你更同意哪组说法——或者,至少,拿起这本书之前,你更同意哪个:

思维模式1:压力有害。

承受压力损害我的健康和活力;

承受压力影响我的表现和效率;

承受压力阻碍我学习和成长;

压力的影响是负面的,应该避免。

思维模式2:压力有促进作用。

承受压力有助于我的健康和活力;

承受压力提升我的表现和效率;

承受压力推动我的学习和成长;

压力的影响是积极的,应该加以利用。

这两种模式中,“压力有害”思维更加普遍。克拉姆和她的同事发现,即使大多数人都能够在两种模式中找到事实,然而他们还是认为压力弊大于利。男女老少没有差别。

克拉姆观察到的趋势与其他研究的发现一致。在2014年罗伯特·伍德·约翰逊基金会与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做的调查中,85%的美国人同意,压力对健康、家庭生活和工作有消极影响。根据美国心理学协会的调查,多数人认为他们承受的压力水平不健康。即使那些说自己压力不大的人,也认为合理的压力水平应该比他们正在承受的要低。几年来,人们认为的理想压力水平实际有所下降。从2007年开始,美国心理学协会开始了年度压力调查,那时人们认为中等压力水平相对合理。现在,被调查者认为,同样的中等压力水平不健康。

然而,也有证据表明人们看到了压力的好处。2013年,我对正在参加斯坦福大学领导力发展项目的首席执行官、副总裁和总经理们做了一个调查,51%的人说自己在压力状况下表现最出色。在2014年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做的调查中,67%报告承受着高压的人也说,压力带给了自己至少一方面益处。但是,两个调查的参与者都坚信,他们应该做更多,以减少压力。这个对压力的态度,不单是美国人的思维模式。我在加拿大人、欧洲人和亚洲人那里得到了相似的观点。即使人们能识别出压力的一些好处,对压力的总体认知,还是相当负面的。

重要的是,负面思维与积极观点伴随着完全不同的产出。克拉姆的研究表明,相信压力有促进作用的人,比那些认为压力有害的人,更少抑郁,对生活更满意。他们更有活力,更少健康问题。他们更快乐,工作更高产。他们与压力的关系也有所不同:更乐于视压力状况为挑战,而不是打垮自己的问题。他们对自己搞定挑战的能力更自信,更善于在困难情境中发现意义。

现在,如果你也像我一样,那对这些发现的第一反应可能是怀疑。我对这些事情开始的反应是:“对压力保有积极观点的人更幸福和健康,那是因为他们的压力不大。乐观看待压力的唯一解释,就是生活中碰到的压力不够大。再痛苦一点,关于压力的观点就会改变。”

尽管我的怀疑,是受自己的压力思维模式驱动,不太科学,但依然是合理的猜测。克拉姆也考虑到了这点,积极的压力思维,可能是轻松生活的结果。但当研究数据时,她发现人们如何看待压力,与他们承受的压力严重性之间,只有微弱的关系。她也发现,人们在过去一年经历的压力事件数量(诸如离婚、失去亲人或换工作),与他们多消极看待压力之间,关系也非常小。那些乐观看待压力的人,并非一辈子都没遇到过痛苦。克拉姆还发现,无论人们当下承受的压力是小是大、过去一年有没有遇到压力,乐观看待压力对人都是有益的。

那么,既然压力思维模式不能反映你承受了多大压力,有没有可能,它反映了一些特定性格特征?毕竟,有些人倾向于对一切都持乐观态度,包括压力。研究表明,乐观主义者比悲观主义者活得久,没准儿是整体的乐观主义,保护了人们免受压力的负面影响。克拉姆也是这样考虑的。持有压力对人有激发作用观点的人,更可能是乐观主义者,但相关性不大。相较乐观主义,另两个性格特点与积极压力思维伴随得更紧密:正念及忍受不确定性的能力。然而,克拉姆的研究表明,这些性格特点都无法解释压力思维模式对健康、幸福或者工作效率的影响。虽然一个人怎么看待压力,有可能受某些性格或经历的影响,但压力思维对健康和幸福的作用,无法从这个角度得到解释。

克拉姆的研究指向了一个更大的可能:压力思维模式很强大,是因为它们不仅影响你怎么想,并且影响你怎么行动。视压力为害,它就是需要规避的东西,感受到压力就变成了企图逃避或减压的信号。确实是,秉持压力有害思维的人,更可能说他们是通过规避来应对压力的。比如说,他们更可能:

·努力使自己逃离压力源,而不是搞定它;

·集中精力摆脱压力感受,而不是采取步骤追根溯源解决压力;

·转向酒精、别的替代品,或其他上瘾的东西以逃避压力;

·从产生压力的关系、角色或目标中撤回精力和注意力。

恰恰相反,认为压力有益的人更可能主动积极地应对压力。举例来说,他们更愿意:

·接受压力事件和发生的事实;

·谋划策略处理压力源;

·搜集信息,寻求帮助或建议;

·采取步骤征服、消除或改变压力源;

·以更积极的方式看待压力,更好地利用情境,把它当作成长的机会。

这些处理压力的方式,导致了非常不同的结果。面对困难迎头而上,而不是企图逃避或否认,你就强化了应对压力的资源。你对处理生活挑战的能力更自信,你就建立了更强大的社会支持系统。能管理的问题得到处理,而不是恶性循环失去控制,不能掌控的情境就变成了成长机会。这样,如同其他思维模式一样,压力有益的信念成了自我实现预言。思维模式初干预:改变对压力的想法

要真正测试压力思维模式的影响,你必须改变某人对压力的想法,然后长期跟踪他。这就是克拉姆和她同事接下来做的。

首次压力思维模式干预发生在全球金融机构UBS公司里,当时正是2008年经济危机最严重的时候。金融行业因为压力巨大而臭名昭著,一项研究发现,进入该行业不到10年,因为透支和职业倦怠,100%的投资银行家会患上至少一种以下症状:失眠、酗酒或抑郁。2008年经济崩溃只是放大了压力而已。金融从业者报告说工作压力剧增,担心被裁员,他们筋疲力尽,严重透支。整个行业蔓延着焦虑、抑郁和自杀率上升的消息。

和大多数金融机构一样,UBS遭到沉重打击。根据2008年年报,股东们持有的股票价值下跌了58%。公司大幅裁员,员工福利降低了36%。在这个过程中,UBS员工收到人力资源部的邮件,邀请他们参与一个压力管理项目。总共有388人——男女各半,平均年龄为38岁——签到加入。此时,这些实验小白鼠面临着工作量增加、工作要求不可控、未来充满不确定性等挑战,他们深知压力为何物。

员工被随机分为三组。第一组的164人,经过线上培训,接收了典型的压力管理信息,信息强调压力天生就有害。第二组的163人,接收的线上培训信息,则从积极的视角看待压力,这是对思维模式进行干预。另外61名员工组成较小的控制组,没有接受任何培训。

一周之内,接受线上培训的员工,都收到了邮件,里面链接着三段视频,每段长度为3分钟。第一组的人,收到了诸如“压力是美国第一健康问题”和“压力与六大死亡原因息息相关”一类的数据。视频警告说压力会导致情绪不稳、精神透支和记忆力损害。视频里还包括了管理者在压力下表现失常的画面。

思维模式干预组的员工看的视频完全不同。这些视频解释了压力是如何提升身体抗挫性、增强专注力、加深关系和强化自我价值的。视频分享了一些例子,有艰难情境下奋起的公司,也有面临巨大压力表现出英雄主义的个人。

线上培训的前后,所有员工都完成了问卷调查。对于研究小组的第一个问题——你能改变一个人对压力的想法吗?——答案是肯定的。观看消极视频的人,更加确定压力有害。相反,干预组的员工对压力的看法更积极了。

思维模式发生了多大的改变?不是很大。干预组的员工没有突然忘记以前听到的,关于压力多么有害的那些事。他们也没有求着说再给我点儿压力吧。但是,他们比干预前,有了更平衡的想法。数据上看变化巨大,但并没有完全颠覆。他们不再视压力完全有害了,而能够从好坏两个方面思考。

第二个重要问题是,思维模式的转变是不是会伴随其他改变。再一次,答案是肯定的。受到思维模式干预的员工,焦虑和抑郁情绪有所缓解。他们报告了更少的健康问题,比如背痛和失眠。他们还说在工作上更专注、投入、合作和高效了。关键是,这些改善就发生在极端的压力状况下。看了消极视频,以及没有接受培训的员工,在这些方面都没变化。

克拉姆继续与不同对象,做压力思维模式干预及研讨会,包括医护工作者、大学生、高管,甚至海豹突击队队员。她还以其他方式做实验,改变人们对压力的想法,这章的后面我们会有所提及。她的研究表明,非常简单的干预,会对人们如何思考和体验压力产生长久改变。采取更积极的方式看待压力,可以减少我们通常认为和压力有关的问题,帮助人们在高压下奋起。

这些发现,如同克拉姆早期的研究成果一样,可能会让你直挠脑袋,琢磨这是怎么回事。为了更好地理解为何思维干预有如此强大的作用,以及你怎样才能改变自己的模式,让我们近距离看看,关于思维模式转换,科学研究是怎么说的。归属感干预:忘掉它,内化信息

斯坦福大学的心理学家格雷格·沃顿和艾丽娅·克拉姆一样,也是位思维大师。过去十几年,他一直致力于完善改变思维的艺术——干预措施,产生了重大影响。他的干预措施——通常就持续一个小时——在任何方面都能对人有所改善,从婚姻满意度,到学习成绩、身体健康,甚至是意志力。他对将科学发现转化成有意义的行动十分热忱,为此曾经到白宫展示研究成果。他指导政策制定者、教育工作者和政府机构,运用社会心理学知识解决现实问题。

在每个项目中,沃顿都会针对某个影响幸福或成功的信念进行干预。比如说这个想法——智商是固定的特质,不可开发。他会用一个简单的干预措施,提供一个替代观点,帮助参与者尝试新的思考方式。整个方式即:这是你可能没考虑过的想法,你觉得它适用于你吗?然后他跟踪一段时间,看看这个想法是如何生根发芽的。

当我问沃顿哪个是他最喜欢的思维干预项目时,他立刻提到在一所常春藤学校里,给一群大一新生做的那个。在这个研究中,沃顿传递了一条简单信息:如果你没有归属感,这很正常。很多人到新环境里,都会这样,慢慢就会改变。

沃顿选择社会归属感做焦点,是因为他知道没有归属感——在学校、职场或任何对你重要的群体中,普遍存在。然而,很少有人公开表达。多数人认为他们自己是唯一不属于那个环境的人。

没归属感会改变你对所有体验的理解。对话、挫折、误解等,所有一切都被看作你不属于那里的证据。自己不属于那里的信念,会引发很多不良想法,从谎言综合征(我是个骗子,谁都看得出来),到假想威胁症(每个人都盼着我失败),再到自我设限(为什么还要徒劳尝试)。这些念头会导致自毁行为,比如逃避挑战、隐藏问题、无视反馈,以及无法建立支持性的关系。这般行为,相应地提高了失败和被孤立风险。而这,恰恰成为我根本不属于这里的证据。沃顿想通过改变常春藤大一学生没有归属感的想法,切断这个自我实现预言。

在思维干预的开始,沃顿让新生们阅读一份调查摘要,低年级和高年级学生在调查里谈论他们在学校的感受。所有摘要都是刻意挑选的,传递的都是每个人面临社会归属感的挑战,但会随着时间改变这类信息。比如,一个高年级学生写道:

最初来这儿的时候,我担心自己和别的学生不一样,不确定能融入其中。一年之后,我意识到,很多人来这儿的时候,也都不确定能否适应。现在看来这有点儿讽刺,每个人最初都觉得和别人不同,最后则会意识到,至少在某些方面,大家是一样的。

读过调查摘要后,工作人员请新生们写篇短文,反思一下自己在学校的经历,与刚刚高年级和低年级同学描述的有何相似之处。写过之后,工作人员解释说学校正在拍摄一个宣传片,在明年新生报到时播放,目的是帮助刚到的学生适应大学生活。工作人员问大家是否愿意在摄像机前面读自己写的短文,这样他们就会被拍摄到宣传片里。“你们可能知道,来到新环境,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是很困难的。而你们,刚刚有过相同体验的老学生,正好可以帮助新生们走出困境。”实验人员解释说,“你们愿意这样做吗?”

这就是整个干预过程。学生们阅读一个调查,写一篇短文,给下届新生传递一条关于社交归属感的信息。

这是第一次做这类干预措施,沃顿跟踪了它对非洲裔学生的影响。在常春藤学校里,这个群体通常在归属感方面最为挣扎。结果令人吃惊啊。相对那些没有被随机选来参加研究的孩子,一次干预,在接下来的3年里,提升了学生的学业表现、身体健康和幸福感。到毕业时,他们的平均学习成绩,远远高于那些没有参与项目的非洲裔美国学生。实际上,他们的成绩好到完全弥合了学校里少数族裔与多数族裔学生间的成绩差异。

当沃顿研究可能解释这些结果的原因时,他发现干预措施改变了两件事情。第一,它影响了学生面对学业和社交问题时的反应方式。他们更倾向视问题为短期的,而且是大学经历的一部分。第二,干预影响了学生的社交圈。接受思维干预的学生,更愿意寻找导师,更容易建立亲近的友谊。“过程以心理学的方式开始,”沃顿告诉我,“但是接着变成了社会学。”

沃顿和同事们在许多场合下进行了归属感干预。在一项研究中,它提升了学生的保留率,比给他们3500美元奖学金还有效。在另一项研究中,降低了一半失学率。工程系的女生接受了干预后,觉得工程院系更有人情味儿了。她们开始和男工程师建立友谊,甚至报告说听到黄色笑话的概率降低了。“她们的社交圈正在发生变化。”沃顿解释。

关于这类思维干预,最令人称奇的大概就是,人们会忘掉它。当学生们毕业,接受最后一次常春藤项目跟踪时,沃顿问他们是否记得大一时参加过那项研究。虽然79%的学生记得参加过,但只有8%的学生记得内容是什么。相反,新的思维模式已经成为他们认知自我和学校的一部分。他们忘记了干预措施,但内化了信息。

我想,这是思维科学中最有前景的部分。一旦某个思想生了根,你就不用在这方面投入努力。它不是需要驾驭的意识层面策略,或者每天都得做的思想斗争。新思维引入后,就会接管局面,生长繁荣。

沃顿承认说,于很多人而言,这听上去像科幻,而不是科学。但思维干预不是奇迹或魔术,它们是思想催化剂。改变思维引发了行动,随着时间、行动带来了持久的积极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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