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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19 03: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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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月亮

出版社: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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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儒传

中国大儒传试读:

版权信息书名:中国大儒传作者:周月亮排版:蕾蕾出版社: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出版时间:2014-09-01ISBN:9787515810751本书由中华工商联合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授权北京当当科文电子商务有限公司制作与发行。— · 版权所有 侵权必究 · —序

为了给《传世励志经典》写几句话,我翻阅了手边几种常见的古今中外圣贤大师关于人生的书,大致统计了一下,励志类的比例,确为首屈一指。其实古往今来,所有的成功者,他们的人生和他们所激赏的人生,不外是:有志者,事竟成。

励志是动宾结构的词,励是磨砺,志是志向,放在一起就是磨砺志向。所以说,励志不是简单的立志,是要像把刀放在石头上磨才能锋利一样,这个磨砺,也不是轻而易举地摩擦一下,而是要下力气的,对刀来说,不仅要把自身的锈磨掉,还要把多余的部分都要毫不留情地磨掉,这简直是一场磨难。所有绚丽的人生都是用艰难磨砺成的,砥砺生命放光华。可见,励志至少有三层意思:

一是立志。国人都崇拜的一本书叫《易经》,那里面有一句话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这是一种天人合一的理念,它揭示了自然界和人类发展演化的基本规律,所以一切圣贤伟人无不遵循此道。当然,这里还有一个立什么样的志的问题,孔子说: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古往今来,凡志士仁人立的都是天下家国之志。李白说: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白居易有诗曰:丈夫贵兼济,岂独善一身,讲的都是这个道理。

二是励志。有了志向不一定就能成事,《礼记》里说:玉不琢,不成器。因为从理想到现实还有很大的距离。志向须在现实的困境中反复历练,不断考验才能变得坚韧弘毅,才能一步一个脚印地逐步实现。所以拿破仑说:真正之才智乃刚毅之志向。孟子则把天将降大任于斯人描述得如此艰难困苦。我们看看历代圣贤,从三大宗的创始人耶稣、穆罕默德、释迦牟尼到孔夫子、司马迁、孙中山,直至各行各业的精英,哪一个不是历经磨难终成大业,哪一个不是砥砺生命放射出人生的光芒。

三是守志。无论立志还是励志都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它贯穿了人的一生,无论生命之火是绚丽还是暗淡,都将到它熄灭的最后一刻。所以真正的有志者,一方面存矢志不渝之德,另一方面有不为穷变节、不为贱易志之气。像孟子说的那样: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明代有位首辅大臣叫刘吉,他说过:有志者立长志,无志者常立志,这话是很有道理的。

话说回来,励志并非粘贴在生命上的标签,而是融汇于人生中一点一滴的气蕴,最后成长为人的格调和气质,成就人生的梦想。不管你做哪一行,有志不论年少,无志空活百年。

这套《传世励志经典》共收辑了100部图书,包括传记、文集、选辑。为励志者满足心灵的渴望,有的像心灵鸡汤,营养而鲜美;有的就是萝卜白菜或粗茶淡饭,却是生命之必需。无论直接或间接,先贤们的追求和感悟,一定会给我们带来生命的惊喜。徐 潜 2014年5月16日前 言

我们这里只选举了15位大儒,各有其时代和学派的代表性,自然不能“尽”儒,却可以“见”儒了。选择传记这种文体,是上承纪传体之传统,下应今日阅读要求人情味之品位。每位传主两万来字的篇幅也是个很刁的幅面,既是现成话撑不起来的,也不能容纳过于艰深专业的探索。它要求一种“后学术”的表达,要求尽量地化议论为叙述,将高文典册换成家常话。既要有无可挑剔的学术准确性,又要有可读性。要将那些神秘(假如不神圣的话)的圣贤还原为一个个既平凡又伟大的有血有肉的人物,也尽可能地将他们的思想变成可以感性地来体认的思路,从而能够面向多层次的读者。养育人格最现成的办法是读杰出人物的传记,而全部文化运作的最后成果是人格。

这些彪炳史册的大儒们自然各有其过人之处,然而最让我们心仪的是:他们那种“麦田守望者”式静观人生的姿态却反而成为巨大话语发布者的秘密何在?可能还在于那个神秘又神圣的“道”,至高无上的道是终将不以任何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历史的巨川淘尽了无数英雄,也浮现出一位位的大儒,如中流砥柱支撑着中华文明的“过河桥”、“铁路桥”。他们固守着心中那份文化良知,说那是天道在我心中结成的“圣胎”,我个人生死穷通等若轻尘。是这份高贵的价值体验使他们与庸人、歹徒彻底区别开来,判若凡圣,也使他们无论居江湖还是在魏阙却如居火宅,如入敌困,惺惺忧道,如履如临。若说天道是虚幻的,为什么这么多人像抱着千年古玩似的维护着它?若说天道实存且有效,怎么偏偏有皇帝来收拾圣道的维护者?一个更大的问题是儒学这朵农业文明之花在工业文明中能结什么样的果实?

西方的坚船利炮打入这个古老的文化帝国后,君主专制体制以及这种体制所派生出来的八股文化体系无法应付这三千年未有的变局,八股文化养育出来的官员更是出尽洋相,这样暴露出来的所谓儒家文化的困境,恐怕不是孔学的真困境。第一个寻找西化之路的学者严复就认为:让王阳明这样内圣外王均了得的人来“当今日之世变”则会不至于此。今天陆续有一批新儒家来反驳韦伯,说儒家文化具有推动社会改革的内在驱动力,而且亚洲四小龙飞出了“黑天鹅”。我们不管老内圣能否开出新外王或新外霸,我们只关心这内圣一路是否有益于人性建设,内圣之乌托邦情结能否成为国人走向21世纪的精神资源?这当然不是一个靠一厢情愿就能解决的情绪化的问题,而且谁也无法预卜结局。但是就连仰望宇宙星系说没有道德这一系的爱因斯坦都说:“第一流人物对于时代和历史进程的意义,在其道德方面,也许比单纯的才智成就方面还要大。即使是后者,它们取决于品格的程度,也远超过通常所认为的那样。”

龚自珍在给秦敦夫的信中说:“士大夫多瞻仰前辈一日,则胸中长一分丘壑;长一分丘壑,则去一份鄙陋;潜移默化,将来或出或处所以益人家邦与移人风俗不少矣。”恩格斯谆谆教导青年人:提高哲学思维水平除了读以往的哲学著作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假若读者能从本书中所列大儒们的际遇中得到人格方面的营养呵护,又能拎出一个儒学的大致脉络,则算是落实了主谋魏鸿鸣先生的预设。编 者弗恨厥学坠 祇怜“吾道穷” ——孔子传

我欲仁,斯仁至矣。

公元前479年春季,也就是鲁哀公16年4月,孔子患病的消息已在鲁国的大街小巷到处流传。正在外经商的端木赐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撇下手上的事情,驾上车就往老师家里奔去。在院子里,他看见那位将被后世尊为“至圣先师”的老人正拄着一根拐杖,在院子里踱来踱去,望望天又望望远方。正是初春,院里才有些许青色。这位名叫赐但被人们习惯叫作子贡的人凝视着老师那佝偻的身影,不禁悲从中来。他知道那个身影一消失,郁郁多文的周代文化将急剧黯淡,他和其他一些弟子的心灵也会陡然丧失依托。

孔子回过头来,低声呼道:“赐,你怎么现在才来呀!”紧接着孔子叹了口气,用沙哑的喉咙低吟道:

泰山真的要崩坍了吗?

梁柱真的要摧折了吗?

哲人真的要枯萎了吗?

孔子虽然不可一世地把自己比作泰山梁柱,但自己也意识到了大势已去,立刻老泪纵横地对子贡说,天下无道已经很久了,没有谁能尊崇我的思想。我昨天梦见自己坐在两根房柱中间。那是我们殷人停棺材的地方。而我正是殷人的子孙啊!7天之后,孔子死了。时年73岁。一、出道

关于孔子的出生情况,颇富传奇色彩。当然基本上是后人的附会,在此不必赘言。倒是有必要将其家世略加阐述,这对他一生经历,也许并非是无足轻重的。

孔子的祖先是宋国人。宋国和鲁国是邻国。孔子五代祖木金父因其父孔父嘉在宫廷内讧中被杀而从宋国避祸奔鲁。宋国的开国君主是微子启,原为殷王室贵族。周武王灭殷,封微子启于宋,让他继续承祀殷国宗祠。微子启死后,由弟弟微仲继位。那就是孔子远祖。从微仲传了九代到孔父嘉。本来孔父嘉姓子,可能由于他比较有名的缘故,子孙开始以孔为姓氏了。木金父由于父亲被杀,在宋国站不住脚了,因此避难奔鲁,从此定居鲁国陬邑。

孔子的父亲叫叔梁纥,是孔父嘉的五代孙。叔梁纥在有孔子之前已生了九女一男。那个叫孟皮的儿子是个瘸子,叔梁纥怎么看也觉得孟皮不像样子,难以承继宗庙,他觉得应该再要一个儿子。但是叔梁纥那时已60多岁了。这么大年纪再娶妻,是不合乎礼法的。那时各国都希望增长人口,认为老夫少妻或老妻少夫对生育不利。叔梁纥却不甘心,仍然鼓足勇气向颜家求婚,颜家有3个女儿,老大老二都不愿意,只有不满20岁的小女儿颜征在表示愿意嫁给叔梁纥。颜征在本来可能很钦慕叔梁纥。再说叔梁纥虽年事已高,还算比较强壮。叔梁纥也确实在诸侯间以勇力闻名。他立过两次大的战功,最有名的一次是在偪阳之战。当时以晋国为首的几个诸侯国攻打一个叫偪阳的小国。叔梁纥作为鲁国武士,也参加了作战。当他们攻入偪阳城时,守城的人突然把城门上吊起的悬门放下,意欲把入城队伍拦腰截断,然后分别消灭。正在这危急时刻,叔梁纥赶到,用手托起悬门,使先入城的队伍能够赶紧退出,避免了损失。所以一时威名遍传。

由于叔梁纥年纪大了,也怕自己不能得子,所以和颜征在结婚之后,就去向尼丘山祷告。孔子生下来时头顶坍陷,四围却比较高,很像尼丘山的样子。所以干脆就取名叫丘,字仲尼。尼丘山在后世也随着孔子的名气变得越来越神圣。后人甚至去尼丘山凿石做成砚台,认为质地很好,用得特别舒心。但恐怕都想借此沾沾孔子这位圣人的光。唐朝的李贺对此不以为然,写诗嘲讽尼丘山砚不值一哂。

孔子3岁时,叔梁纥就死了。葬在离城东二十五里的防山。但是孔子却不明白父亲的坟地到底在哪儿。他母亲颜征在本来由于嫁给老翁,属于野合,脸上就不大光彩。加上年少守寡,很是羞愧,也没好意思参加送葬。所以在她自己死的时候,孔子想把父母合葬,由于找不到地方,只好把母亲的棺柩停在街上。孔子从小就是一个谨慎小心的孩子,乡里人都比较尊重喜欢他,最终有一个好心人告诉了他。他才算把父母合葬了。

颜征在死后不久,鲁国贵族季孙氏请士一级的贵族宴会。孔丘大概也以为自己有资格参加,本来他父亲也是个赫赫有名的武士,就穿着孝服跟着别人想进去。季氏的家臣阳虎看见孔子一幅酸丁样,又是个乳臭未干的青年,就酸溜溜地挖苦他:“季孙家宴请宾客,可并没敢宴请像你这样的大学者呀。”孔子没有办法,只好告退。当然,历史也给这两人开了个玩笑。几十年后,人们看见在曲阜的大街上,这两人的车子又相遇了。那个叫阳虎的家伙一改昔日的傲慢神色,恭敬地邀请孔丘去当官。但圣人孔丘却有些不愿意。当然,孔丘也许早已忘了年轻时受到的那番侮辱了。

鲁国有个大夫叫孟釐子,有一次病得很厉害,他想自己快要死了。就告诉他的儿子说:“孔丘这人可了不起,他是圣人商汤的后代。后来的祖先曾做过宋国国君。他的第十代祖先弗父何是宋缗公的儿子,宋缗公死了,继位者应该是弗父何,但弗父何让给弟弟继位。后来弗父何的孙子正考父又辅佐了三代君主,受过三次册命。不但不骄傲,而且更加谦虚。他自己铸了一口大鼎,上面刻着铭文,大意是:‘由于自己很恭敬下人,人家也不好欺侮我。我铸这口大鼎不是为了烹大鱼大肉,只是想熬熬稀粥,能勉强糊口就行了。’我听说,圣人的后代,暂时还没有发达,后世也一定会出了不起的人。现在孔丘年纪这么小却这么懂礼义,难道不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吗?如果我死了,你们一定要拜他为师。”孟釐子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以为自己要死了,哪知却没有死成。等后来他真正亡故的时候,这番话却派上了用场。他的儿子孟懿子和南宫敬叔都去拜孔子为师,向他学礼。这一年,恰巧季氏家族的当权者季武子也死了,季平子继位。

后来孔子终于成了季氏手下的小吏,专门掌管仓库,平时就干些称量计算的工作,还帮季氏养过牛羊。他在任时,牛羊大大繁殖,这在以前可是了不起的功劳,牲畜多少代表国家财力高低。因此孔子的官越做越大,后来居然成了司空。

但是孔子想到周天子的首都雒邑去学习周礼和古文献。周朝虽然衰落,但名义上还是普天下的君主。自周公旦制礼以来,制度保留得最为完备。孔子一直以平治天下为己任,认为周朝没有威势,比夷狄还不如,原因在于礼崩乐坏,尊卑秩序乱了套。礼这个东西真是一种美德,它能宰制万物,役使民众。天下有礼才能上下不乱,长幼有序,国家才能太平。

南宫敬叔这时就向鲁君建议,请鲁君资助车马费,并说愿与孔子同往周天子处学礼。鲁君就给了孔子1辆车、2匹马和1个童仆。当时周朝的藏书室官吏相传就是后世赫赫有名的老子,即李耳。老子和孔子谈了很久,这次谈话的内容不得而知,总之不会太投机。因为孔子的儒学和老子的道学究竟是两回事。不过总算两人都是有才学的人,惺惺惜惺惺,最后老子对孔子说:“你刚才跟我谈了那么久的礼,都是古人的陈词滥调,他们骨头都变成粉了,再谈有什么意思呢?君子碰到明主就出来帮帮忙,碰不到就算了,顺其自然,像我这样,不管天下事,每月按时领俸禄,不是挺好吗?我听人家说,好的商人一定是把宝贝藏得很隐秘,让别人摸不着头脑。君子也是这样,尽管很聪明,却装出一副很愚蠢的样子,使人无法揣测。一则显示出修养,一则可以不遭人忌妒,以得善终。不过这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像你,还年轻,有些娇气和欲望就无法压制,要知道,这样对你是没什么好处的。我能告诉你的,也不过这些罢了。”

后来孔子要回国了。临走时老子还送了孔子几句话:“有钱的人往往送给别人财产。有德的人一般赠予别人几句好话。我是个穷鬼,就妄称一回仁人罢。你要知道,有些聪明的人经常不得好死,就是因为他们喜欢议论别人;口辞便给的人也经常不得好死,那是因为他们喜欢揭别人的疮疤,以图一时的口舌之快。你是个明晓事理的人,你自然明白你的身体并不是你自己专有的,你是父母的儿子,是君主的臣民,就应该适时替父母君主想想,要孝敬父母,替国家做事,就不能把生命白白丢掉。”二、周游

在孔子生活时代的鲁国,正在逐渐衰弱下去。西北的晋国是个强国,国君晋平公淫乱,权力旁落,六卿专主国政,到处扩张。南方的楚国日渐崛起,楚灵王常常率兵北伐中原。齐国在鲁国北面,是鲁国邻邦,也是个泱泱大国。鲁国就处在这三强国的中间,成了受气筒。如果和楚国亲近些,晋国就不高兴。投靠晋国,楚又派兵来侵。在应付这两国的同时还得时时注意齐国的脸色,一不小心,齐国军队就气势汹汹向边境开来。

鲁昭公20年,孔子30岁。齐景公和国相晏婴到鲁国来访问,知道孔子大名,就问孔子怎么才能治好国家:“秦穆公当年国小地僻,为何能称霸?”孔子说:“秦虽然国小地僻,但志大且行为中正。像百里奚这样的贤才,各国不能用,当作奴隶。秦穆公慧眼识英,用5张羊皮就把他换到秦国,和他谈了3天,马上封为大夫,把国政委给他,从而大治。像这样的国君,成为天下共主都可以,区区的霸主算得了什么。”“说得好。”齐景公抚须大笑。不过也只是一笑而已,景公并不真信孔子的说法。

在孔子35岁这年,鲁国发生了一次大乱。这在鲁国历史上是少见的。这次内乱有远因,有近因。远因是由来已久的鲁国公室衰微,世卿专横,政在季氏的局面,使鲁昭公不得不想方设法铲除季平子,以恢复公室权力。近因是这年夏天,恰好由于季平子和另一贵族郈昭伯两家斗鸡而引起纠纷,鲁昭公就利用这一矛盾,支持郈氏,企图趁机灭了季氏。哪知季氏联络另外两家贵族叔孙氏和孟孙氏率兵反攻昭公。昭公大败,被迫逃亡齐国。在这种乱哄哄的局面下,孔子不得不离开鲁国,到齐国去。

孔子在齐国当了一个贵族高昭子的家臣,想通过他去接近齐景公,还和齐国的乐官关系比较好。有一次听了乐官演奏的《韶》这支古曲,非常高兴,便跟着学,学得很专心。以致连续3个月吃肉都不知肉味。后来他终于见到了齐景公。景公也许还不曾忘记上次在鲁国和孔子的谈话,就饶有兴趣地问孔子怎样才能治理好国家。孔子说:“君王要过像君王一样的生活,臣子要守臣子的礼节。父亲要具备父亲的威严,儿子要做到儿子应有的孝顺。”景公这次听了大发感慨,叹道:“真有道理啊。如果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虽然有粮食,我哪里能吃得这般安稳呢。”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的。后来景公又问孔子怎样才能更好地治理国家,要求孔子具体讲讲治国措施。孔子说:“治理国家要点在于节省花费罢了。”景公听了也照样很高兴,就想把尼谿地方的田封给他,使他做一个有采邑的齐国贵族。晏婴听了表示反对,他对景公说:“儒生都是一些不守法律的人物,而且特别骄傲,不能虚己下人。崇尚厚葬,浪费财力。孔子就是这样的人,他们谈起礼节来一套一套的,特别多的繁文缛节,对国家人民没有任何好处,大王还是不要用他为好。”后来,齐景公见了孔子就不再问关于礼方面的问题,并且逐渐对他冷淡,说:“要我待你像你们国家季氏的地位那样高,我不能做到。”孔子听了觉得不高兴,又风闻齐国一些贵族要杀他,心想只有偷偷地回鲁国去了。在走之前孔子还有些不甘心,特地跑去见齐景公,指望景公挽留他,但是齐景公却打了个哈欠,说:“我老了,用不了像你这样的大才了。”孔子才最后绝望了。

孔子42岁的时候,流亡在外的鲁昭公终于死了,鲁定公即位。过了5年,季平子也死了,他的儿子季桓子接位。季桓子有一次挖井,挖到一个陶罐,里面装了一个像羊的东西。觉得很奇怪,就去问当时已以博学闻名的孔子。但是他耍了个花招,特意说是挖到了一只狗,想借此测测孔子的深浅。孔子淡淡地说:“挖到的不是狗,应该是羊吧。”季桓子一听吓了一跳,知道瞒不过去,只好承认,并表明想知道原委。孔子说:“我之所以敢肯定是羊,不是没有道理的,我听说,山里面的怪物有怪夔和魍魉;水里面的怪物有怪龙和罔象;土里面的怪物则叫大羊。没有听说土里能挖出狗来的。”季桓子这才对孔子的学问心悦诚服了。

吴国进攻越国,踏平了越国首都会稽城。获得了一根特别长大的骨头,用它能推动一辆战车,行走如飞。吴王很惊讶,但不知道这是什么骨头,听说孔子博学,就派使者去问。使者见了孔子,就卖关子说:“最大的骨头是什么骨头?”孔子说:“当年大禹召众神到会稽山,防风氏这个神来晚了一些,大禹很恼怒,就把他杀了,还把尸体抛在山上陈列。防风氏身材极大,他的骨头能够推动战车。这可能是世上最大的骨头罢。”吴使心里暗暗吃惊,又抢问道:“神到底指哪些东西?”孔子说:“名山大川能兴云致雨以利天下,有权力祭祀守护名山大川则可以称为神。仅能守护国土者只能算是公侯。”吴使又追问:“防风氏守护什么山川。”孔子回答:“汪罔氏的君主守护封山和禺山,姓釐。在舜帝、夏、商时叫汪罔,在周时叫长翟,今天叫大人。也就是上面所说的防风氏。”吴使很服气地说:“真是圣人啊,博学到了这种地步!”

季桓子有个宠臣叫仲梁怀。他与桓子的另一个家臣阳虎有些不睦。阳虎想把仲梁怀赶出国去,被同伴公山不狃劝止了。这年秋天,仲梁怀益发骄横,不把一般人放在眼里。阳虎气坏了,终于派人把他抓了起来。季桓子一看阳虎竟然如此大胆,敢抓他的宠臣,就想把阳虎杀了。阳虎预先知道了消息,先下手为强,把季桓子干脆也抓了起来。后来桓子答应不追究阳虎这件事,两人结盟发誓,阳虎才释放季桓子。经过这次冲突,季桓子威信大跌,阳虎更加看不起季桓子。但是季桓子虽然在手下人这里栽了跟斗,对他的主子鲁定公却没有好颜色,鲁国的国政几乎掌握在季桓子手里。于是在鲁国形成这样一种怪现象:国君被大夫控制,大夫被家臣控制,国政实际上掌握在阳虎这伙人手里。孔子一向主张要有上下尊卑次序的,对鲁国这种贵贱易位的现象很看不惯,所以辞去了鲁君给他的官位,闲居在家继续研究他的诗书礼乐。不过他的名气随着学问的增长也越来越大了,天下好学的人都跑来向他请教,他的弟子益发多了起来。

鲁定公八年,季氏的家臣公山不狃由于得不到季氏的赏识,决定发动叛乱。公山不狃和阳虎的关系比较好,就和阳虎合谋一同起事。阳虎的力量很大,也看不惯季桓子。于是就发兵将季桓子抓了起来,要挟季桓子废掉现在的“太子”,改立另一个与阳虎关系较好的儿子为继承人。季桓子想,如果不答应,恐怕性命就保不住了,只好假装答应。阳虎一伙信以为真,就放了他。哪知季桓子回去立刻发兵,反攻阳虎。总算季桓子力量还未尽失,把阳虎打得大败。阳虎一看大势已去,于是逃到齐国去了。齐国人不怎么愿接纳他,他只好又改逃宋国,也遭到同样待遇。最后改逃晋国,怕这次又不接纳,预先准备了一份厚礼,送给晋国权臣赵简子。赵简子贪图这笔厚礼,才接纳了他。孔子听到这个消息,说:“连阳虎这样的乱臣都收留,赵氏以后要出乱子的。”

在阳虎叛乱这一年,孔子已经50岁了。他本想当官,在鲁国推行自己的政治理想。只是因为没机会,他也觉得鲁国太乱,有些犹豫。比如前两年阳虎派人送了一头蒸熟的小猪给孔子,想等孔子拜谢时劝孔子出仕。那时候阳虎正囚禁季桓子,孔子很不满意他,但出于礼节又不能不答谢。于是探听到阳虎外出时去拜访,可是不巧在路上碰到阳虎的车了。阳虎说:“怀里藏着治国安邦之策,看着国家颓败而不出来拯救,这是智者应有的行为吗?这能算是仁义吗?”孔子老老实实说:“不是。”阳虎又说:“喜欢为国家做事而又屡次抛弃机会,这能算是聪明吗?”孔子只好又说:“不是。”阳虎叹口气,说:“岁月一眨眼就过去了,它可是不等人的呀!”孔子想了想:“好吧,我还是出来做官吧。”

孔子虽然答应了阳虎,但最后还是没有出仕。不过,他想干事业的急切之心由此可见一斑。所以在公山不狃叛乱时,派人邀请孔子去治理费这个地方,孔子就很想去试试自己的才能。他对弟子说:“我还是去费吧。当年周文王武王在丰镐之间称王的时候,地方也不过百里。费这地方虽小,大概也差不多可以了吧。”他的弟子子路不高兴了,叫孔子不要去。孔子一向对子路很器重,就听从了。但还有些不甘心,说:“公山不狃叫我去,难道是一句空话吗?如果能用我,我可以把周文王武王之道在费地兴起来。”心下很有些踌躇。

不过这年孔子终于出仕了。鲁定公任命孔子为中都宰,过了一年,孔子把中都这个地方治理得蒸蒸日上。四方小县都开始效法中都的做法。由于这项政绩,孔子官开始越做越大,由中都宰升为小司空,旋即又升为大司寇。

鲁定公七年的春天,鲁国和齐国讲和。夏天,齐国大夫黎对齐景公说:“鲁国重用孔丘,这对齐国可不是什么好事。孔丘这人很有才能,鲁国强大必然对齐国有威胁。”于是齐国邀请鲁国在夹谷相会。想在会上显示力量,压服鲁国,使鲁国无条件成为自己的附庸。鲁定公决定去。孔子这时以大司寇身份兼摄相礼一职,对鲁定公说:“我听说有文事时必有武备,有武事时必有文备。古时诸侯出国境,必带兵前往。这次也不应例外。”鲁定公答应了。齐国在会上果然气焰嚣张。开始齐国的官员假惺惺地提出奏四方之乐,刀枪剑戟,旄羽祓鼓噪而至,以图在混乱中劫持鲁君。孔子一见,立即登上临时筑成的盟坛土阶,眼睛直视景公,一甩袖子怒斥道:“我们两国国君在此作友好会盟,夷狄音乐,到这里来干什么?请管事的快快斥退。”齐景公有些惭愧,就挥手把他们斥退。过一会儿,齐国官员又提出奏宫中之乐。这回是一伙倡优侏儒喧呼而戏。孔子又登上土阶,说:“这些人惑乱诸侯,应该诛杀。”兵士一拥而上,将倡优一伙斩手断足。齐景公忐忑不安,自知失理,回去后对随从人员说:“这是寡人之过啊。人家孔子引导他的国君遵循古人礼义.你们却引导我学夷狄的陋俗,这是为什么呢?”有个官员说:“君子有过错则备礼为谢。如果大王对这事耿耿于怀,请备份礼物去谢过吧。”于是齐景公把以前侵占鲁国的郓、汶阳、龟阴三地归还给鲁国,当作谢过的礼物。孔子的名气更大了。

鲁定公十三年夏天,孔子对定公说;“臣子不应该私藏甲兵,大夫不应该有太大的城池。我建议大王拆毁季氏、孟孙氏、叔孙氏三家的城堡。”孔子当时说这话正投合鲁定公心意。因为鲁国从前几代君主开始,权力已经被季、孟、叔三家掌握。三家号称三桓。是鲁国先君桓公的3个儿子的后裔。孔子对三桓擅权、三桓之权又被家臣垄断很不满意,认为违反“忠君尊王”之道。他感到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强公室,抑三桓,贬家臣。鲁定公也早就为自己无权苦恼,两人一拍即合。折毁三家城堡这时正碰上好时机。因为三城平时被三桓的家臣盘踞,三桓也对此不满。加上以前阳虎据费反叛季孙氏,候犯据郈反叛叔孙氏,使他们都很狼狈。孔子便趁机建议把他们家臣据以叛乱的三城拆毁。三家立刻同意。于是第一步比较顺利,拆了叔孙氏的郈都,第二步拆季孙氏的费都时,却遭到费的长官公山不狃的强烈反对,并先发制人地以费邑兵力袭击曲阜,幸赖孔子指挥曲阜兵力反击,大败公山不狃,使他逃奔齐国,终于拆毁了费都。第三步拆毁成邑时,却遇上了麻烦。成邑长官公敛处父一贯忠于孟孙氏,从无叛意。他看出拆成对孟孙氏不利,就对孟孙氏说:“拆了成邑,齐国人很容易入鲁国。况且成邑是孟孙氏的保障。没有成邑,就等于没有孟孙氏啊!”孟孙氏一听有理,就暗中支持公敛处父全力反抗,抵制拆城。孟孙氏的态度也使季孙氏、叔孙氏醒悟过来,感到原来孔子主张拆三城是为了削弱三桓,加强公室,也都改变态度,支持公敛处父。鲁定公本来就没掌握多少兵马,三桓不合作,他是没有力量进攻公敛处父的。拆毁三城的计划就这样失败了。这次失败使孔子和三桓的关系陡然紧张起来。这时又出现了另外一件事。

原来齐国听说孔子当了司寇,国家治理得越来越好,都感到恐惧,竞相说:“孔子掌管国政,鲁国必定成为霸主,那样的话,我国最靠近他,最可能被他先吞并。不如把以前侵占他的地还给他,表示和好。”黎说:“还是先试着败坏他的国政吧。如果不行,再还地给他。那也不算晚呀!”于是挑选齐国美貌少女八十人,都穿着精美的绣衣,能歌善舞,坐着华丽的马车送到鲁国。在曲阜城南边表演舞蹈。季桓子偷偷跑去看了三次,决定收下。然后和鲁定公天天观舞听乐,不理朝政。子路对孔子说:“看样子,老师可以走了。”孔子还是犹豫,还是有幻想,希望季桓子悔悟过来。所以对子路说:“鲁国即将举行郊祭,如果仍将祭祀用的烤肉按礼送我一份,那么我还可以留下来。”结果,孔子参加陪祭后回到家中,又没见送来祭肉,于是忍无可忍,加上以前折毁三城失败造成的不愉快,只好匆匆弃官离开鲁国。这年是鲁定公十四年,孔子56岁。季桓子对孔子还是比较尊敬的。听到孔子走了,喟然叹道:“夫子是因为妇人的原因而怪罪我呀!”三、凤兮凤兮

卫国是周武王的弟弟姬封始建的国家。姬封和鲁国的始祖姬旦是兄弟。在中原诸国中,卫国当时还是比较富庶的。孔子又久闻卫灵公是个贤君,广招贤才,非常迫切。卫灵公据说也是个传奇人物。当年他母亲怀孕时,梦见卫国始祖对她说要把卫国交给她儿子,并给她儿子取名叫姬元。他母亲把这个梦告诉丈夫卫襄公,襄公大惊,说:“此真是天意啊!”最后果真立姬元为太子。本来卫灵公的母亲身份低,是不配有这样的好事的。

孔子在卫国,住在子路妻子的哥哥颜浊邹家里。颜浊邹是卫国的贤大夫,就把孔子推荐给卫灵公。卫灵公也早闻孔子大名,立即召见,问孔子:“你在鲁国得多少俸禄呀?”孔子说:“奉粟六万。”卫灵公说:“我也给你六万。”孔子到卫国不久,就有人在卫灵公面前说孔子的坏话。孔子在卫国待了10个月,也没见卫灵公请他治理国家,觉得没多大意思,也就怏怏地离开卫国,准备到其他国家去碰碰运气。

下一站准备去陈国。路过匡这个地方,颜回为孔子驾车,举着马鞭子往前一指,说:“当年我到匡的时候,是从这个城缺口进的。”匡地方的人听到了这句话,再看看孔子,以为是阳虎来了。因为阳虎曾经欺负过匡人。匡人一看,正是报仇的好机会,立刻发兵围住孔子一伙。一连围了五天,孔了最宠爱的弟子颜回后来赶到。孔子说:“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心下大是欣慰。颜回说:“夫子在,我哪里敢死呢。”匡人逼迫孔子一伙越来越急,弟子们都很害怕。孔子说:“天如果要灭亡文武大道,我就不知道要怎么样了。天如果不想灭亡文武大道,匡人能把我怎么样呢?”后来通过复杂的解释,说孔子不是阳虎,只不过和阳虎长得像而已。才总算解了围。

但是经过这个变故,陈国没去成,又无可奈何返回卫国。卫灵公乐呵呵地到郊外来迎接,说:“我虽然不是个贤主,但是夫子也不应该说走就走呀!”孔子本来一肚子不高兴,看到卫灵公这么懂礼貌,觉得还不错,就又在卫国住了下来。

卫灵公的夫人南子,是个有名的美人。她也早闻孔子大名,想见他一面。就派人对孔子说:“四方的君子愿意来卫辅佐我们国君的,一定要来拜访我们的国君夫人。我们夫人想见见你。”孔子本来不想去,后来想既然这是卫国的礼节,他不应该例外,就去了。南子坐在帷幕里面,孔子恭敬地稽首,南子也在帷中回拜。孔子只看见帷幕中有个窈窕的身影,行动时身上玉珮叮当,发出清脆的响声。孔子说:“我以前不曾按礼节来拜望,现在算是补偿吧。”两人的见面还算愉快。可是子路听说这件事,不高兴了。子路是个鲁莽的人,当初曾经看不起孔子,还侮辱他。后来发现孔子确实了不起,才请求做他的弟子。但子路脾气一点没变,觉得孔子见南子不对头,马上指出,毫不留情。孔子只好发誓说没有别的意思。过了一个月,卫灵公一伙出宫,自己和夫人同坐一辆车,还让宦官雍集也坐在他们旁边,却让孔子坐另外一辆车跟在他们后面,招摇过市。孔子大觉耻辱,说:“我从来没见过好德像好色一样的人。”意指卫灵公好色胜过好德。于是再次离开卫国。这年,鲁定公死了。

孔子一行路过曹国,在宋国都城外大树下歇息,同时演习礼节。宋国权臣司马桓魋听说孔子来了,大怒,立刻发兵想去杀孔子。因为司马桓魋刚做了一个石槨,花了3年时间才完工,孔子觉得浪费民力,看不惯,就骂了司马桓魋一句,所以遭此忌恨。孔子幸好风闻司马桓魋要来杀他,赶快化装逃跑。临走时自我安慰道:“上天已经降下厚德在我身上,小小的司马桓魋能把我怎么样。”这句话后来倒成了名言,成了一些人大言自壮的有效话头。

他奔向郑国,郑国不接待他,弄得很狼狈,和弟子们也失散了,孤孤单单一个人站在郑都东门下。郑国的人看着好笑,就对孔子另一个得意门生子贡说:“东门有一个人,额头像尧帝,肩膀像子产,但从腰以下还短禹三寸,累累似丧家之犬。”子贡后来找到孔子,把这句话复述了一遍。孔子欣然笑道:“说我像丧家之犬。确实不错!确实不错!”其实这句话引发了自己久不得志、明主难遇的悲伤之情。

最后到了陈国,住在陈国贤大夫司城贞子家,也通过他向陈湣公推荐获得了一个职位,但仍是有名无实。住了一年,吴王夫差攻打陈国,夺取了陈国3个城邑才罢兵。楚国这时又围攻陈国附近的蔡国。吴兵来救蔡,最后把蔡国民众迁往吴国境内。同年,吴兵又败越兵于会稽。陈国周围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有群老鹰掉在陈国宫廷院内死了。它们身上都插着箭。箭头是石头磨成的。箭身长一尺八寸。陈湣公看到这事,摸不着头脑,想起孔子在陈国,就派人去问他。孔子说:“这群鹰来的地方可远了,那些箭是北方肃慎国射的。当年武王克商,征服了九夷百蛮,叫他们各以其地所有的财贿来贺。肃慎国贡进的是石箭头的长箭,也是长一尺八寸。先王想显示他的美德,把这些箭赐给大姬,也就是陈国始祖的妻子。她应该把这些箭带到陈国来了。”陈湣公赶忙打开内府,果然发现了这些箭。于是对孔子的博学嗟叹不止。

孔子在陈国住了四年,碰上晋楚争霸,交替伐陈。吴国也想出出风头,于是发兵击陈,想把陈国变为自己的附庸国。陈国处在三强国的夹攻中,风雨飘摇。孔子觉得再待下去有生命危险,况且陈国国君也不给他实权,实在是太失望了。流落异乡,抱负不展,使他慨叹不已,唱道:“回去吧回去吧!我们家乡的学子们狂放,常常轻率下笔著书,我应该去教教他们啦!”所以在陈呆了4年,孔子终于决定回家乡了。

路过蒲地时,碰上蒲地正好发生叛乱。看见孔子一伙车马过来,蒲地兵士马上围上去,拦住孔子去路。正在难办的时候,孔子的弟子公良孺忍无可忍,冲了出来,对蒲兵说:“当年我和夫子在匡地遇难,今天又在这里遇难,这难道是命吗?二次遇难,我宁可战斗而死了。”说着挥戈就上前攻蒲人。公良孺身材长大,一看就知勇力非凡,蒲人都有些胆怯,公良孺手下的人也一拥而上,意欲死战的样子,蒲人纷纷后退,但是围还是不能解。最后蒲人对孔子说:“如果你答应我们不去卫国,我们就放你走。”孔子答应了,并歃血为盟。孔子脱身后,却仍旧命令向卫国走去。子贡不解了,说:“夫子难道要违背盟誓吗?”孔子笑笑说:“刚才是他们逼迫我盟誓的。这种盟誓神是不会理睬的。”

卫灵公听说孔子又回来了,很高兴,又跑到郊外去迎接。安顿下来之后,卫灵公问道:“蒲可以攻打吗?”孔子说:“可以。”卫灵公说:“我的臣下都以为不可。蒲位于我国的西面,若晋楚向东进攻,它还可以阻挡一阵子。我们去攻打它,大概不可以吧。”孔子说:“蒲地的男子都不愿随叛乱者到别国去,妇女也有守土不离的想法。我们要伐它,只不过对付几个人罢了,根本不费劲。”卫灵公觉得很对,但终于还是没听从。孔子叹息道:“如果有用我的人,不出几年就能使国家富强,可惜没人用我啊!”这时候晋国的佛肸在中牟举行叛乱,派人请孔子去帮助治理。孔子又想去。子路劝道:“我曾听夫子说过,如果一个人做恶事,君子不应该走入他统治的区域。现在佛肸在中牟叛乱,你还想去,为什么?”孔子被问住了,他烦躁地说:“但是你要知道,本身坚硬的东西,再磨也磨不薄;白的东西,再染也染不黑。我难道是瓠瓜吗,怎么能天天挂在那里不能吃呢?”

在闲着的时候,孔子只能击磬消遣,有个背着草筐的老农听到磬声,仔细玩味了一会儿,说:“有心人啊!他的磬声中透露出坚贞的信念。不过也只是这些罢了,还能有别的作用吗?”

孔子既然在卫国无所作为,就想渡河到西边去见赵简子。赵简子在晋国的地位和季桓子在鲁国的地位差不多,权力很大。孔子想看他有无可能帮助自己实现治国主张。在滔滔的黄河边,孔子正准备叫弟子去找船渡河。子路跑过来对孔子说:“赵简子杀了窦鸣犊、舜华两个贤士。夫子还是不要去晋国了吧。”孔子呆立半晌,望着这条长河,在河滩上前走了几步,对着滚滚流水长呼道:“真美呀大河之水,洋洋无极。我孔丘不能渡过你,这是天命啊!这是天命啊!”声音苍凉而无奈。子贡急走几步上前:“这是为什么?晋国不就在河对岸吗?难道我们真要回去吗?”孔子缓缓答道:“窦鸣犊、舜华是晋国的贤大夫;赵简子当年未得志时,靠这两个人才能参与政治,现在他得志了,却把他们杀害。我听说,剖胎杀幼小的生命则麒麟不出现;竭泽而渔则蛟龙不调和阴阳之气,适时降雨;把巢推翻使卵摔碎则凤凰不飞翔。为什么?君子痛惜伤其同类啊。鸟兽连这些不义之行都懂,何况我孔丘啊!”于是回车,在陬乡这个地方歇息时,做了一首琴曲,取名《陬操》,表示自己梦想再次破灭的哀痛。又返回卫国,住在贤大夫蘧伯玉家。

有一天,卫灵公问孔子怎么排兵打仗。孔子最痛恨人与人之间砍砍杀杀了,这和他重礼义行仁政的思想大相径庭。于是回答说:“祭祀等礼法之事我曾听说过,军旅打仗之事我没去学它。”卫灵公很不高兴,第二天见孔子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他被孔子的絮絮叨叨搞烦了,就抬头望着天空,意味深长地说:“你听见了大雁的叫声吗?秋天来了,连它们都知道返回故乡啊!”孔子默然不语,他知道卫灵公的意思。于是立即辞别卫灵公,再次到陈国去。

鲁哀公三年的秋天,鲁国季桓子病了,他坐着辇车环视鲁都,看着这个古老国家的高大城墙在夕阳下显出一丝衰败之色,不禁喟然叹道:“当年这个国家差点要振兴强大起来,因为我得罪了孔子,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挣起病体,回顾他的嗣子季康子说:“如果我死了,你就是鲁国政权的执掌人了。到时你一定要把孔子招回来。”过了几天,季桓子死了,季康子代立。办完丧事之后,就想遵照父亲嘱咐,派人去请仲尼回国。公之鱼劝道:“当年先君用孔子,没有善始善终,被诸侯嘲笑。现在又想用他,恐怕又不会善始善终,那将再次遭到诸侯嘲笑。还不如不召他回来。”季康子说:“那么召谁回来呢?”公之鱼说:“还是召冉求吧。”于是派人去召冉求。冉求将出发的时候,孔子把他叫来,叮嘱道:“鲁国叫你去,不是将小用你,将大用你啊。”冉求拜别老师,回头将走。孔子突然显得有些兴奋,唱道:“回去吧,回去吧。我们家乡的人狂放,常常轻率下笔作文,虽然看上去很漂亮,但是不知剪裁,我应该回去教教他们呀。”子赣在旁,知道老师的心思,就追上去,对冉求说:“如果在鲁国得到大用,一定要劝说季康子请老师回去。”

第二年,孔子为避陈地兵祸,迁徙到蔡国去。蔡国受到楚国威胁,正准备举国迁往吴地呢。蔡昭公不愿意,但他们盟国吴国说,如果不迁,将不对蔡国实行保护。于是只好屈从。孔子发觉蔡国也非久留之地,就率徒向叶城出发。叶城是楚国新筑的大城,楚国攻打蔡国时,把蔡国难民全部迁到这里。叶城的驻守长官是楚国一位大夫,名叫诸梁,但人们都叫他叶公,成语“叶公好龙”就是说他的。由于路上兵荒马乱,孔子一行非常辛苦,甚至连饭都没得吃,好不容易到了叶地,叶公和孔子讨论了一些政治问题,孔子又发表了一通为政的目标在于使远者来近者附之类的言论。叶公听得很高兴。后来叶公问子路,孔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子路回答不出来。孔子听说了,笑道:“由啊,你为什么不说‘他这个人啊,学习不知道疲倦,教人不知道厌倦,发愤忘食,乐道忘忧,不知道年纪已经一天天老起来了。’”

离开叶地,孔子又向蔡国方向回去。路过汝水的时候,找不到渡口,无可奈何之际,发现河滩远处有两个老人在耕地,形象颇为不俗。孔子知道非一般农夫,肯定是隐居的贤者,就叫子路去问渡口在哪里。两个老人一个叫长沮,一个叫桀溺,确实不是等闲之辈,他们是看不惯这个乱七八糟的世道才来这里隐居的。长沮对子路说:“那个坐在车上的人是谁?”子路说:“是我们的老师孔丘。”长沮说:“就是那个鲁国的孔丘吗?”子路说:“是的。”长沮冷笑一声:“鲁国孔丘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渡口在哪里,还问我们干什么?”桀溺插话问:“你是什么人?”子路说:“我叫仲由。”桀溺说:“你说是孔子的弟子,是吗?”子路点头。桀溺哈哈大笑:“你是跟错了人了。你看这天下,哪一块土地不是乱七八糟,还跑来跑去干什么呢?你与其跟着一个只知道躲避昏君、追求所谓贤君的人,还不如跟着我们,干脆逃避这黑暗的世道。”桀溺边说边继续锄草。子路看看问不到什么,只好回来告诉孔子。孔子面露伤心之色:“谁能理解我的心啊!谁能理解我的心啊!”他长叹一声:“你们哪里知道,鸟兽和人不同,人是万物之灵,难道可以和鸟兽住在一块儿吗?天下总有有道的君主,我不会改变自己的理想。”

第二天,遇上了乱兵,孔子师徒赶快逃跑。跑了很长一段路,惊魂稍定,点点人数,发现子路不见了。子路也到处在找孔子,他看见不远处有个老人在慢慢走路,肩上扛着一把锄头,嘴里悠闲地唱着小曲。就追上去问道:“你看见孔夫子了吗?”老人斜了子路一眼:“什么夫子。夫子都是有大德大能的人。孔丘这家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也能称什么夫子吗?”子路大怒,正想发脾气,但看这老人说话有理有据,并非信口开河的轻薄之辈,就忍下火气,本想再问一问,但老人卸下锄头自顾锄草,不愿理他,只好作罢。后来他找到孔子,把这事一说,孔子说:“这又是一个隐居的人了。这句话很不凡哪!我们去见见他。说不定能听到更好的见解呢。”但是他们再去的时候,再也找不到那位老人了。

吴国和楚国是死对头。自从吴国攻破楚国国都,侮辱了楚国先君平王的陵墓之后,楚国一直引以为耻。但是吴国日渐强大,楚国想报仇,暂时还找不到机会。这年吴国又气势汹汹攻打陈国。陈国是楚的附庸,楚昭王就亲自率兵去救,军队驻扎在城父这个地方。听说孔子在陈国蔡国之间流离,情况很窘迫,就想派人去把他接来,孔子的名字他是早就如雷贯耳了。孔子在各国不得意,对楚国抱有很大希望,楚国是那时最大的国家,如果能在楚国按照自己的政治理想干一番,其影响将比在陈蔡之类蕞尔小国大得多,天下将翕然从风。况且楚昭王是位贤君,孔子深信这位聪明睿智的君王将会重用他,他多么希望立刻跟着楚昭王的使者往楚国而去啊!

也许命运偏偏要和孔子开玩笑。他一生中多次谈命,虽然偶尔夸口匡蒲等地的人不能加害于他是天命,但更多的是他屡次遇到的不顺心的事实。齐国被离间,黄河不得渡,弟子患恶疾都让他感到命运无奈。这次接近楚国,满以为可以辅佐明君,一伸大志,哪知道最终又交臂而失了呢。

楚昭王驻军城父,十月天高气爽的时候,突然病倒。这时有大片大片的红色云团像鸟一样从远方飞来,在楚军上空飘荡,太阳被这些云团包围,显得异样鲜红。昭王有些心神不宁,就问主管神祇的官员。官员说:“这是有鬼物作祟,对大王将有不利。但可以想办法禳除它,只要找一个臣僚做替身,即可消灾弭祸。”左右的将相都爱戴昭王,请求以自身代替昭王。昭王环顾四周,说:“将相,是寡人的左右手。如果移祸给他们,这不是仁者的行为。况且我自己有罪,上天只该惩罚我自己,让我的将相代替我,上天是不会同意的。”于是严禁一切祭祀活动。后来经过占卜,发现是黄河神作祟。大夫们请昭王祈祷黄河消灾。楚昭王说:“从我们先王受封楚国开始,祭祀的河神只是国土内的长江和汉水。黄河不在我国境内,它有什么理由降罪于我呢?”也不答应。这件事传到在陈国的孔子耳朵内,他非常感动:“楚昭王已经理解天道了。当年被吴兵赶得四处逃亡,最终还是复国称王,这是天报答他呀。”想见到昭王的心愈加迫切了。

但是昭王的病越来越重了。孔子没想到已经可能见不到他了。使者还在路上,孔子又不可能越过遍布的战场自己跑去见他。而且楚王派兵接他的消息传遍中原,引起了陈蔡两国当权者的恐慌。这些只知守着祖宗微薄家业毫无进取心的小国大夫们商量道:“孔子是个很有才能的贤士,他所提出的见解几乎都刺中了诸侯国的弊端。这几年他都在陈蔡一带转悠,我们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他早就看不惯了。如果他到了强大的楚国,我们还有活路吗?”于是立刻发兵围困孔子。孔子师徒在荒郊野外,走又走不了,粮食很快吃光了,跟从的人也病倒了几个,大家都一筹莫展。孔子拿出琴来,悠悠地弹了一曲,听的人都悲伤不已。只有子路火冒三丈,大踏步冲过来,对孔子大声叫道:“君子难道也有穷困的时候吗?”他是第一次对孔子这么大声说话,路上的困苦使他对理想产生了怀疑。

孔子歇了琴声,凝视着子路悲愤的脸庞,缓缓而坚定地说道:“君子当然也有穷困的时候。只不过君子穷困时还能坚守节操,小人穷困则到处为非作歹罢了。”

子路被孔子坚定的语气和不动声色的表情感动了。他似乎想哭出声来。是呀,小人一穷困则为非作歹。作为以前性格暴烈、略无羁绊的他来说,是有亲身体会的。他为自己的不礼貌深深羞愧。但是他心里知道,他刚才之所以发火,并非因为自己,更主要是为了孔子。像孔子这么博学深邃的贤良长者竟然也要遭受如此的苦难,他实在是心里难过啊!

子贡在一旁也脸上变了色,他恭敬地来到孔子身边,欲有所言。孔子说:“赐,你认为我很有学识吗?”子贡惊讶地说:“当然啦。难道不是这样吗?”孔子笑笑:“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我并非靠多学才有见识。也就是说,有见识的人不一定要读很多书。你看这天下,都可以说是从一开始至万物,从万物又归于一。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知道了一,就可以推衍出万物啊!否则你读再多的书,不知道概而括之,思而汇之,总而领之,又有什么用呢?我的理想,大概也是从中得来的吧。”

孔子也知道众弟子心里都不痛快,于是对子路说:“诗里面说‘我们不是野牛不是老虎,为什么只能在旷野终生流浪。’我的理想难道不对吗。我们何至于也像野牛和猛虎一样流离失所呢?”子路想了想,说:“也许我们还没做到‘仁’吧?所以人家都不信任我们。但也可能我们没做到‘智’,所以人家围困我们不使通行。”孔子摇摇头:“是这样吗?由啊,如果做到了仁智,别人就一定会信任他吗?伯夷叔齐可算是仁了,却最终饿死在首阳山上。比干可算是智了,却被纣王挖了心肝。你的理解还不够啊。”

子贡在一旁插话道:“夫子,你所持的理想太伟大了,所以天下都容不了它。夫子,你还是稍微降低一点理想要求,这样或许就行得通了。”孔子面露失望之色:“赐,你知道,好的农夫或许耕种不错,收割能力不一定强;好的匠人或许能做特别精巧的东西,但是否合大家的意可就难说了。我的理想也是这样,由于太大而不能为人所容。如果你不坚持理想而只希望投合世人,那么赐,你的愿望不会很难实现了。可是你同时也失去了更多东西啊!”

一直悄悄坐在旁边聆听的颜回突然开口了。这位孔子最喜欢的弟子平常最为沉默,每次孔子和他说话,他都只像个傻子似的听,开始孔子还听为他智力甚差,但后来发现他一旦开口,就比其他弟子高明多了,于是总慨叹颜回真了不起。连一向狂气的子贡都认为自己比颜回差了十倍。

颜回说:“夫子的理想太大,所以天下不能相容。但是,理想是个人内心修养的问题,夫子能有这种理想,那是夫子的骄傲。不容,有什么关系?正因不容,夫子的伟大和不可比拟才光耀一世,彪炳千古。理想道德修养不够好,是我们自己的耻辱。现在。理想道德修养已达到纯美,而不被世人理解,不被当权者所用,那是当权者的耻辱,他们的浅陋使他们不能理解这种高尚的东西。不容有什么关系?这才更衬托出君子的伟大和不可比拟!”

孔子欣然笑了。他惊喜地看着颜回,说:“如果你是个财主,我可真要帮你理理财呢。治国不也和理财一样吗。发挥作用不在于所做的事大小,关键是不能屈己意以求人容用啊!”

孔子终于等来了昭王的使者,但告诉他的不是什么好消息,而是昭王病重终于不治、死于军中的噩耗。孔子面对着楚国使者,黯然无言,他的心可比在黄河边被迫回头时难过多了。等了这么久,却还是一场空。这是天命啊。他想,贤良的昭王已殁,去楚国还有什么意思呢。算了,还是回去吧。楚国使者也不怎么有兴趣请他去楚国了。鲁哀公七年,孔子再次向卫国出发。

几次三番地折腾,孔子有些心灰意懒。弟子们看着老师不说话,心情都很沉重。子路想让老师高兴一点,就问:“夫子,你为什么这么沉默呢,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呀。”孔子说:“我现在想通了,多说话没有意义。我不想再说了。”子路说:“很多道理不说出来,大家怎么知道呢?”孔子说:“你看头顶上的天,它可是一句话不说的,然而四季照样更替,万物照样生长。多说有什么意义呢。这世上许许多多的道理都只能靠自己默默体会的呀!”

突然前边传来一阵歌声:“凤凰啊凤凰,为什么你的德行日渐衰退了。过去的事已经不可挽回,将来的事还可以自己决定。算了吧算了吧!别枉费心机了。今天的当权者没有贤良的了。”孔子一听,急忙爬下车,想跟那个唱歌的狂人说说话。但是那个狂人走得很快,一下子就不见了。四、返鲁

孔子再次来到卫国的时候,卫国已换了一位国君。新君卫出公跃跃欲试,很想干一番事业。因为他自己觉得被立为君是很侥幸的,地位不稳固,亟须贤人辅佐。当年卫灵公太子蒯聩逃亡,卫灵公很生气,想立小儿子郢为太子。郢不愿意。卫灵公死后,南子想立郢,郢说:“太子蒯聩的儿子辄不是在国内吗?我不够资格当国君。”坚决推辞。南子没有办法,只好立辄,这就是卫出公。

子路对孔子说:“如果卫君请你掌政,你上任后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孔子说:“正理百事的名分。”子路疑心孔子讥刺卫出公名分不正,不当立,说:“这样吗?你真是好幻想,不务实际啊。名分怎么正呀?”孔子微有些责备:“你太不守规矩了。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适中,这样民众将忧忧惶惶,不知干什么是对干什么是错。君子做事要有明确的道理,绝不能苟且从事。”其实孔子对卫出公的名分倒没看法,既然他是灵公夫人所立,就是符合礼法的。他只对子路忽视基本原则有些生气。况且卫出公还没派人请他呢。这天卫国大夫孔文子倒先来了。一进来就问孔子行兵布阵之事,孔子很不高兴。他觉得卫国君臣上下真没多大改变,出仕的想法又减弱了几分。正巧鲁国派使者来请他回国,他立刻决定回乡,为他无时不在想念,但不好意思返回的祖国好好效力。

原来冉求回鲁国后,马上被季康子委以重任。正巧几年后,鲁国和齐国打仗,鲁国大败齐兵,冉求在这次战役中立了大功。季康子说:“你打仗的本事是学来的,还是生下来就有的。”冉求说:“孔子教我的呀。”季康子惊讶地说:“孔子还会打仗?这可没听说过,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呀!”冉求说:“他是一个没有对手的大贤人。如果用他,全国都会沾光,国君的名气也会大增,在鬼神面前他也丝毫不差。不过他是不喜欢砍砍杀杀的,我这样打了胜仗,即使为此加官晋爵,他也会很轻蔑。”季康子说:“我想把他请来,怎样?”冉求说:“当然很好啦。但愿不要老听信小人谗言不重用他就好了。”

孔文子听说孔子要走,赶快来阻拦。孔子坚决要离开,他坐上马车,望着日渐远去的卫国城阙,叹道:“鸟能够选择好树栖息,树难道能选择好的鸟吗?卫国终究不是良木啊!”

孔子在外过了14年,终于回乡了。这年是鲁哀公十一年。但是孔子多少有些想错了。季康子根本没多大兴趣用孔子。他问孔子:“怎么才能搞好国家。”孔子说:“为政关键在于一个正字。上下尊卑秩序正了,国家没有搞不好的。”季康子看孔子还是老一套,不大高兴。但又不能发作,只好不理他,把他搁起来,不打算授他官职。孔子知道鲁国最终不能用他,也就打消幻想,退居在家,专心著书了。

这时候中原各国征战越来越厉害,所谓天下共主的周天子也更加有名无实了。孔子认为这是国家动乱的根源,非常难过,他决定把散乱的周室礼乐材料好好搜集起来编成一书,让人们读了能知上下礼仪。又把有名的《易》这部书中隐晦的道理解释出来,写成短文,附在书后。另外还给《书》做了传解,附在每篇的前面。在整理过程中他深痛材料散失太厉害。比如对礼的缺失,他说:“夏代的礼我是能说说的。但是从夏的后嗣杞国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殷代的礼我也能谈谈,从殷的后嗣宋国那里也找不到有价值的材料。如果杞宋两国的材料充足,我就能把礼谈得很好了。”他纵观商代和夏代礼仪制度的兴废,了解了它们之间的继承性,说:“从这里可以看出百年之后的变化。因为他们一个重文采一个重实质。周代可就不同啦。它借鉴了前面二朝的特点,能文能质,内容齐备充实。我向往周代文化。”

孔子还整理了他很精通的古乐。他曾说:“自从我回到鲁国之后,鲁国的雅乐和颂乐才渐渐有了次序。”他对鲁国乐师说:“乐这东西很有奥妙,让人回味无穷。刚演奏的时候,众音齐盛,然而显得庞杂无序,再接着就应该纯正和谐一些,音节也应逐渐鲜明,最后条理严密。这才是乐的最高境界。”

古代有留传下来的诗歌3000多篇,孔子把那些不好的和重复的删掉,选了305篇编成一集,就是《诗》。上自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到周幽王周厉王时候为止。孔子认为天下就像一个家庭一样,首先要做到和睦。在家庭中,和睦首先从夫妇开始。夫妇有别,也就是夫妇各守本分,才能不乱。而在一国中,国君和皇后就像一对家庭中的夫妇。他们关系好地位不乱则可为天下表率,臣下效之,尊卑有序,国家则安定。所以,孔子把《关雎》这篇刊为《诗》的第一篇。

孔子以《诗》、《书》、《礼》、《乐》传教,学生一共有三千余人。最好的有72个。在孔子门下,按照德行尺度来说: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是最好的;治国才能最强的有冉求、季路;口辞辩给,能应对四方的有宰我和子贡。文学方面子游、子夏最优秀。他曾经评价他的学生说:“子张才气过人,可惜喜欢文过饰非。曾参稍嫌鲁钝,高柴有些愚直,子路脾气太躁,办事鲁莽。颜回过于聪明,恐为非福。子贡喜欢做生意,但很有见识,猜什么一猜就中。”

孔子经常教导学生要做到四点:文,行,忠,信。要摒弃四点:任性,专断,固执,自负。要谨慎三点:齐,战,疾。孔子教导学生在学习中要勤于思考,学生有疑难他从不立刻回答,叫学生自己尽量解决。实在不行,他才稍加点拨。他说:“如果不这样,你对问题哪能思考得那么仔细而有深度呢?我告诉你,因为你自己没好好想过,恐怕过一会儿就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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