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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4 04:5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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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李鑫辉

出版社:中国中医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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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学活用温病名方

活学活用温病名方试读:

前言

温病学是研究温病发生、发展规律及其诊治和预防方法的一门临床学科。从目前临床分科角度看,温病应属中医大内科范围。然而,温病学的辨证理论不仅对温病而且对其他临床各科病证的诊治,都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温病学经过漫长的历史阶段,直至清代温病学家叶天士和吴鞠通创立卫气营血和三焦辨证论治体系之后,才真正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这一年轻学科的建立,是中医学术的一大进步,成为中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从此,温病学一直是学习中医的阶梯,在目前高等中医教育中,被列为中医专业课程体系的主干课程。本书对温病学常用名方与临床应用进行了系统整理,对广大中医爱好者继承和发扬中医学及造福广大患者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本书按照温病的两大分类,即温热类温病和湿热类温病为“横”,以卫气营血辨证和三焦辨证为“纵”,分为四个章节。第一章导论,主要概述温病学理论对临床的普遍指导作用和温病学名方临床应用的意义;第二章阐述温热类温病名方;第三章阐述湿热类温病名方;第四章阐述温毒类温病名方。每一章节按照卫气营血传变层次把常用名方进行分类,每一方又以药物组成、煎服方法与服用忌宜、主治病证、方歌、方证源流、方义阐释、临床应用、医案精选作为提纲进行详细阐述。全书内容紧扣温病学卫气营血和三焦辨证理论,理法方药赅备,在文字方面力求简捷明晰。附案多为著名老中医治验,很有参考价值。因此,本书是学习温病学的重要参考书,为读者展现温病学名方由源到流及临床应用的全貌。李鑫辉2014年8月第一章导论温病学概述

温病学是研究温病的发生发展规律及其诊治和预防方法的一门临床学科。它是认识和防治温病的学说,是一门基础理论和临床实践紧密结合的学科。由于温病学提示了温病的本质,并有效地防治温病,保障人民身体健康,因而它在中医学中占有重要地位。温病是急性外感热病,是临床上的常见病和多发病,大多具有传染性和流行性的特点。因此,认识和防治温病对保护人民健康,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具有较高的实用价值。长期以来,温病学一直有效地指导着温病的临床治疗,此外,温病学的基本理论对内、外、妇、儿及五官等学科的某些疾病的治疗,也具有突出的指导作用,因此,温病学是学习中医必修的基础课程之一。

温病学在中医学中是一门年轻的学科,然而作为一门学科来讲,则有着一个漫长的发展过程,了解其发展概况,可加深对本学科的认识。温病学起源于战国时期的《内经》,到秦汉晋唐时期,对温病的病名、病因、证候及防治有了初步认识,在概念上温病隶属于伤寒,对温病的认识理论简朴缺乏系统;经过两宋金元时期的变革发展,温病始脱离伤寒藩篱,在理论上取得进展,提出温病病因的不同看法及从病名、病机和治疗上区分伤寒和温病,在治疗学上,主张灵活运用经方、强调热病的治疗以寒凉为主,提出外感病因按邪在三焦气血制方用药。两宋金元后,到了明清,温病学的发展出现了百家争鸣的繁荣景象,温病学家辈出,温病学专著丛现,这一阶段,以明代吴又可的《温疫论》和清代叶天士的《温热论》、薛生白的《湿热病篇》、吴鞠通的《温病条辨》、王孟英的《温热经纬》等温病学家的温病学专著为标志,有关温病的理法方药已有了一套完整的体系,从而形成了新的专门独立学科——温病学,因此,温病学的发展进入了成熟时期。新中国成立以来,温病学得到了蓬勃发展,出现了令人鼓舞的广阔前景,这一时期是温病学发展提高阶段。

温病学的研究对象是温病,温病并不是一个具体的疾病,而是多种外感热病的统称,温病的临床分类在于执简驭繁,有利于指导辨证与治疗,及学习与研究。温病的临床证候多样复杂,依据是否兼夹湿邪,可将温病大体分为纯热无湿的温热类和有热有湿的湿热类温病,温热类温病包括风温、春温、暑温、秋燥、大头瘟、烂喉痧、疫疹、疟疾等。湿热类温病包括湿温、暑湿、伏暑、霍乱等,根据发病的迟早及表里不同分类,感邪即发,病发于表的为新感类温病,如风温、秋燥、大头瘟、烂喉痧等。感邪后邪气伏藏,过时而发,病发于里的温病为伏邪类温病,初起以里热证为主,若无新感即发,一般无表证,如春温、伏暑。对温病的辨证,是以卫气营血和三焦所属脏腑的病机演变和临床特点为基础,阐发温病的病因、病机、辨证,从而为确立温病的治则和遣方用药提供依据。叶天士以卫气营血的生理功能为基础,将卫气营血的表里层次用来概括病变的浅深及病情的轻重程度。温邪一旦入侵人体,一是防御机能被激发,出现一系列的抗邪反应;二是温邪导致卫气营血功能失调及实质损害。一般而言,卫、气分的病机变化以功能失调为主,营、血分的病变以实质损害为主。卫气营血辨证的意义在于明确病变深浅层次,确定证候类型及病变性质,为确立正确的治法提供依据。三焦辨证起源于《内经》《难经》,发扬于温病学派,为吴鞠通所倡导,能反映温病的发生、发展及传变规律。卫气营血辨证和三焦辨证是从人体纵、横两个不同的角度,揭示温病的发病及传变规律,是研究和治疗温病的重要基础。温邪侵袭人体后,会导致卫气营血及三焦所属脏腑功能失调及实质损伤,产生复杂多样的临床症状。以卫气营血辨证及三焦辨证理论为指导,对患者的全部病情进行分析研究,从而辨析出各种症状产生的原因及相互之间的关系,判断出病变部位、性质,证候类型,邪正消长,以及病变发生、发展、传变规律等。卫气营血与三焦辨证理论体系,对临床外感病与各科热证辨治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温病学》论述温病诊治过程所体现的整体观、动态观,理法方药一致的思维方法,对中医临证具有典范作用。对于外感病的诊察方法,《伤寒论》有关望、闻、问、切四诊的论述很多,但温病学对此又有新发展。尤其温病学家对辨舌验齿论述甚多,而且更提出明辨斑疹、白等,可以说对《伤寒论》已有了很大发展。即使是对发热症状的描述,温病学在继承《伤寒论》相关论述的基础上,更提出了湿温病“身热不扬”、邪入营分“低热”、热在阴分“夜热早凉”等,也是对外感病辨证论治理论的补充、完善和发展。《温病学》治则治法理论,《伤寒论》作为中医临床医学的奠基之作,对《内经》治则治法理论进行了具体应用和发挥,而温病学治则治法理论在此基础上更有重要创新。叶天士《外感温热篇》谓“在卫汗之可也,入气才可清气,入营犹可透热转气,入血……直须凉血散血”,所提到的“汗之”“清气”“透热转气”“凉血散血”等治法,与《伤寒论》发汗、清热、活血治法相较,实际上是既有联系,又有发展。《伤寒论》发汗多用麻黄汤、桂枝汤辛温发汗,温病学家则主张用银翘散、桑菊饮,或加减正气散、加味香薷饮等,辛凉清解,或芳香宣化。《伤寒论》清热多用白虎汤、栀子豉汤、大黄黄连泻心汤等,主要是清气分热,活血多用桃核承气汤、抵当汤,主要是逐瘀泄热。而温病学家除清气之外,更强调透热,或投以凉血,或兼以散血,融入了凉膈散、犀角地黄汤等唐宋金元名方治疗热病的思想。再如热病神昏的治疗,在温病学家提出了“逆传心包”“热极生风”导致神昏痉厥病机理论,并提出了醒脑开窍(如清心泄热开窍、芳香化浊开窍、清热息风止痉)治法,安宫牛黄丸、紫雪丹、至宝丹的应用,羚角钩藤汤、菖蒲郁金汤等方剂的创立,较之《伤寒论》均有突破性发展,为中医学理论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

温病学家在《伤寒论》及前辈基础上收载了大量的治疗外感热病卓有疗效的方剂,如《伤寒论》治疗“伤寒,脉浮滑”的白虎汤,治疗“大汗出后,大烦渴不解,脉洪大”的白虎加人参汤,都是治疗温病的有效方剂。温病学家创立的化斑汤、清瘟败毒饮、白虎加苍术汤、三石汤等,则是以此为祖方。承气汤,是《伤寒论》治疗阳明病的主方,吴鞠通《温病条辨》在此基础上更创立了宣白承气汤、陷胸承气汤、导赤承气汤、牛黄承气汤、增液承气汤、桃仁承气汤等一系列方剂,既是对《伤寒论》三承气汤的继承,但更是发展。《伤寒论》治疗“心动悸,脉结代”的炙甘草汤,又称复脉汤,吴鞠通《温病条辨》以此为基础,创立了一甲复脉汤、二甲复脉汤、三甲复脉汤、大定风珠等,应用于下焦温病真阴虚亏诸证,是对张仲景炙甘草汤的重要发展。其他如麻杏石甘汤、栀子豉汤、小柴胡汤、大柴胡汤、茵陈蒿汤、猪苓汤、小陷胸汤、黄连阿胶汤、葛根芩连汤、白头翁汤等,也是后世温病学家临床习用的有效方剂。现代临床治疗感染性疾病和传染病常用的方剂如五虎汤、桑杏汤、清燥救肺汤、柴胡达原饮、蒿芩清胆汤、茵陈五苓散、桂苓甘露饮,及银翘散、桑菊饮、三仁汤、青蒿鳖甲汤、增液汤等方,则是温病学家之创新,临床上与《伤寒论》所谓“经方”相比,同样卓有疗效,实际上是补充了《伤寒论》的某些不足,提高了中医药治疗多种感染性疾病和传染病的疗效。

综上所述,温病学辨证理论,诊法,治则治法理论及方剂对中医临床常见的感染性疾病、传染病以及内、外、妇、儿各科杂病具有重要指导意义,是一门基础理论和临床实践紧密结合的学科。温病学理论与临床应用

温病是外感四时温热邪气所引起的,以发热为主要临床特征的多种急性热病的总称,是临床上的常见病和多发病,大多具有传染性和流行性的特点。温病学是研究温病的发生发展规律、预防与辨证论治的一门临床基础学科。温病的发生和流行,直接威胁着人们的健康,至今仍为临床医学一大棘手难题。温病学蕴含着历代医家防治温病的丰富学术理论和经验,实践证明,这些理论和经验对于防治多种感染性疾病具有重要的意义。因此,认识和防治温病对保护人民健康,具有较高的实用价值。长期以来,温病学一直有效地指导着温病的临床治疗,而如何使温病学的理论更广泛地指导临床实践,在当前乃至今后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近年以来,医界多将《黄帝内经》《伤寒论》《金匮要略》与温病学(主要是叶天士的《外感温热篇》和吴鞠通的《温病条辨》)列为中医的“四大经典”。所以,中医外感病的辨证论治,自当以《伤寒论》与温病学为其代表。伤寒奠其基,温病绪其余。《内经》谓:“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难经》谓:“伤寒有五,有中风,有伤寒,有湿温,有热病,有温病。”究其意,皆与《伤寒论》理一贯之。而温病学与之相比,则着重讨论了温热与湿热两类外感病。不过,《伤寒论》以六经辨证为纲领,以气血阴阳的消长变化为立论之理;温病学以卫气营血辨证与三焦辨证为纲领,同样以气血阴阳的消长变化为立论之理。因此,叶天士在《外感温热篇》一开始便说:“辨卫气营血,虽与伤寒同,若论治法,则与伤寒大异也。”叶氏的“同”,是就两者的立论之理而言的;叶氏的“异”,不独指两者的差异,理解为温病学的治疗方法之异彩纷呈,似乎更为合理。《伤寒论》在太阳病里讨论狭义伤寒与中风较多,温病学则在卫分证中讨论风温、湿温初起时的诊治为多。而《伤寒论》对于阳明病腑实证之后,因邪热进一步消烁营血,乃至耗竭真阴情况下的治疗,仅泥于大承气汤一方急下存阴,不免令人心生遗憾。比较之下,温病学在气分证之后的营分证、血分证的治疗上,从玉女煎、化斑汤、清营汤、犀角地黄汤,以及一路下来的“三宝”“三甲复脉”“大小定风”等等,确实给人以理法方药丝丝入扣、异彩纷呈之感。从“伤寒奠其基”里,令人看到了自《内经》以来中医理论体系的同一性;从“温病绪其余”中,令人看到了自《内经》以来中医临床诊疗体系的完善与发展。温病学理论对临床上多种急性感染性和传染性疾病,甚至对内、外、妇、儿及五官等学科的某些疾病,都具有突出的指导作用。如何使温病学的理论与临床实践更好的结合以造福于百姓是我们要潜心研究、实践并贯之以终的事情。

温病,是感受温邪所引起的外感急性热病的总称。不同季节产生不同温邪。春天,温暖多风,若温风过暖,则产生风热邪气,感之为风温;夏天炎热,易产生暑热邪气,感之为暑温;秋天,天气干燥,早秋近夏,气候特点是热而燥,易产生燥热邪气,感之为秋燥(温燥);晚秋近冬天气渐凉而干燥,易产生燥凉邪气,感之为凉燥,凉燥近乎伤寒;冬季寒冷多风,易产生风热之邪,感之为冬温;夏秋之交,所谓长夏季节,天气较热而多雨,易产生湿热邪气,感之多为温热夹湿或湿温。

风温、春温、冬温、暑温、湿温、秋燥(温燥)等统称为温病。另有伏暑、温毒等,其包括西医称的多种急性传染病,如乙脑、流脑、伤寒、流行性出血热、钩端螺旋体病等,以及某些感染性疾病,如:大叶性肺炎、支气管肺炎、败血症等,近年有人把急性泌尿系感染、急性肠道感染,虽无明显传染性,因其具有温病的特点亦归入温病范畴;少数既非传染,也非感染性疾病,如中暑、夏季热、某些急性白血病、亚急性败血症等,因其具有温病某些特点,也归入温病。

温病的另一特点是以发热为主要临床见症,其传变是按卫气营血和三焦规律传变。不同温病在不同阶段都有不同程度的发热和伤阴。卫分证发热微恶寒,因伤阴不重,仅见口干,口微渴;气分壮热,口大渴,不恶寒;营分身热夜甚,口不甚渴或竟不渴;血分则正虚发热,口渴均不明显,但以动血为主症,主要见吐血、便血等出血之症,其已伤血分之阴,当属重证。

温病因邪气有温热与湿热之分,所以温病又有温热与湿热之别。如风温、春温、冬温、暑温、秋燥,属温热性温病;湿温、伏暑属湿热性温病。温热性温病,以伤阴为主,其伤阴程度不同,有卫气营血之变;湿热以湿邪阻滞气机多见,且湿为水之类,有流下的特点,所以湿热病多按三焦规律传变。

在临床上,理论需指导实践,实践当印证和进一步完善理论,在此过程中我们尤需要注意以下几个关键问题:

一、病邪在表切忌寒凉滋腻

温病初起,邪在肺卫,病轻邪浅,只宜辛凉清解,宣郁清热,开达肺卫郁闭,郁开热清,肺恢复其宣降功能,津液得以布散,自然微汗而愈,此即“在卫汗之”意也。需强调的是,在卫的“辛凉清解”,绝不是发汗解表,温病不同于伤寒,温病卫分证,属肺经郁热证。“火郁当发”,与治火热证不同,因此治疗应注意宣郁达邪,不可寒凉滋腻。寒凉,使气机闭塞,郁不开则热不能清,常可使邪气内逼深入。用药当取辛凉轻清透泄之味,配入少量辛温之品,以成辛凉清解之剂。药如金银花、连翘、桑叶、菊花、淡豆豉、桔梗、杏仁、前胡、枇杷叶、芦根、蝉蜕等,轻清举上,即叶氏所谓“上者上之也”。并且,使用辛凉清解,药量也不宜过重。若误用甘寒滋腻,如生地、麦冬、玄参之类,多致热势不退,或高热成低热久留不退之证。肺在上,用药必须轻清,方能使药达病所,且取辛凉微苦之味,使肺复其宣降之能,则郁开热清而愈。卫分证病情轻病位浅,苦寒滋腻,均使气机涩滞,邪不得外透,若兼湿邪,湿遇寒凉凝涩不行,日久将成湿热裹结之势。

二、祛湿定要宣畅三焦

治疗湿热病要懂得分解湿热之理。据临床观察,不仅温病,就是杂病中夹湿者也较多,究其原因有三:①空气潮湿,温邪中兼有湿浊,此即外湿;②由于人们饮食中多食肥甘厚腻,油腻食物,易于生湿;③素体脾胃虚弱,脾不运湿,致湿浊内停。后两种情况,即使感受温热之邪,亦多成温热兼湿之证,若湿热不解,日久湿阻热郁,即成湿温病。湿为阴邪,其性黏腻而重浊,最易阻滞气机。三焦为水道,湿邪必沿三焦水道而下行,所以湿邪停滞必阻滞于三焦之中。三焦受阻,气机不畅,湿浊外达之路不通,则湿必不去。因之宣畅三焦气机,是祛除湿邪的根本方法,抓住恢复三焦气机功能以畅三焦,使湿去热孤,而达到分解湿热邪气的目的。上焦湿热,以肺气受阻,宣发肃降失常为特征,用药从三方面着手:①辛微温芳香,化湿浊以利肺之宣降。肺得宣降则湿浊可布散而消。药如苏叶、藿香叶、佩兰叶、大豆黄卷、淡豆豉、白芷、香薷等味。②宣降肺气,以布化湿邪。药如杏仁、前胡、桔梗、枇杷叶等味,以助肺之宣降。③用渗下之味,疏通下源,以利肺之宣降。肺为水之上源,膀胱乃水之下源,下源通利,肺气易于肃降。药用滑石、通草、芦根、冬瓜皮、茯苓皮等。湿郁中焦,以脾胃升降受阻为主要特征。治疗重在开湿郁、降胃气、升脾阳,以运化湿浊。用药亦从三方面着手:①芳香化湿,以利脾升胃降。药如藿香、佩兰、苏梗,湿化则中焦气机可宣畅。②辛苦温开郁燥湿行气。药如半夏、陈皮、白蔻仁、草豆蔻、厚朴、大腹皮,并以升降散、木香、檀香、降香之类以宣畅中焦气机。③加消食导滞之味。药如保和丸、鸡内金、焦三仙之类。湿热蕴郁下焦,以淡渗、导浊为主。湿阻膀胱,用淡渗利湿之剂加开宣肺气之味,宜开上源、利膀胱并用之法。药如茯苓皮、泽泻、通草、滑石、芦根、冬瓜皮之类,并加杏仁、前胡、枇杷叶等。湿滞大肠,以宣清导浊为主,兼以化滞。药如:晚蚕沙、皂荚子、莱菔子、茯苓、猪苓、炒枳壳、槟榔、焦三仙之类。因湿阻三焦,常成弥漫之势,用药宜三焦兼顾,使湿去热清而愈。

三、清营透热必宣畅气机

热邪入营,病情深重。营分证具有三个特点:营热炽盛,营阴重伤,气机阻滞,入营之热不得外达。在治疗中能抓住营分三个特点,用药亦从以上三个方面着手:①清营分之热以凉血,药用咸寒苦寒之味,如:犀角(或水牛角、广角)、羚羊角、黄连、连翘壳、莲子心、玄参之类。②滋养营阴以清营热,药以甘寒为主,如:生地、麦冬、玄参、石斛、天花粉、西洋参之类。③宣展气机以开营热外达之路而透热转气。在营分证中,造成气机不畅的原因很多,如服药不当、饮食积滞、痰热内停、燥屎内结、瘀血内阻等。在治疗时,当于方中加入消导、化痰、通下、行瘀等药物,使气机畅达,导营热外透,均属透热转气之法。临证中,若忽视了透热转气,治疗较难。所以要认真分析热邪入营的原因,病程的长短,气机阻滞的所在,阴伤的程度,以决定选药的准确性。

四、始终注意饮食宜忌

治病应注意饮食宜忌,并要求病人注意适当运动,以助体内气机之宣畅和药力之行散,治疗温病尤其是如此。其饮食宜忌,归纳为以下几点:①温病初起,邪在肺卫,饮食宜限量,且以清淡为好。②邪在气营,或素来阴虚之人,除禁食用上述食物外,辛辣油腻、味厚皆忌,辛辣之品,伤阴助热,使病情加重,或内窜营血,逼血外涌成动血之证。③湿热病的治疗中,当以化湿为急务,凡有碍于化湿者皆当禁忌。禁食寒凉食物:因湿为阴邪,非温不化;禁食甜腻食物:甜味食物多入脾,湿热病中,脾失健运,多食甜物,内困于脾,“湿自内生”;禁食油腻厚味:油腻厚味,不易消化,多停滞中焦,阻滞气机,湿不得化,郁热日重,湿阻热郁,治之更难;禁食一切硬的、有渣的食物:湿温病,硬的、有渣的食物会导致肠穿孔。湿温病人饮食以米粥为好,且应限量,以正常量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为好。④瘥后要少食静养,以防食复。

温病学是一门涉及范围极广的学科,它对临床各科的发热性疾病都有不可替代的指导作用,而温病学的理论如果不与临床实践相结合,只能是纸上谈兵。所以必须将温病理论与临床实践紧密结合,只有做到用理论指导实践,用实践验证理论,才是学好温病学并从而提高临床疗效的必由之路,也是继承发扬、开拓创新的必由之路。温病学名方与临床应用

医学是在不断发展的,即便是在古代,随着经验的不断积累,认识的不断深入,临床治法方药亦渐趋丰富,中医对外感热病证治的历史,便具有十分的说服力。在平均寿命较短、生存环境较差的古代社会中,外感热病的流行是威胁人们健康的主要原因,人类在与疾病做斗争的过程中,所面对的主要的对手也是热病,所以过去有“百病之急,无急于伤寒”“不能治伤寒,不可为医”之说。换个角度来看,由于热病发生的频繁,医生也最容易在此过程中积累经验。所以从《素问·热论》到《伤寒论》,到《医经溯洄集》,到《温疫论》,到《温热论》,再到《温病条辨》,认识是在不断加深,治法方药也是在不断完善,仲景既定的一些方药显然不够使用,后世医家在这方面的拾遗补缺也是无可厚非。这方面的临床经验积累到了一定的程度,竟然也蔚为大观,形成了一定的体系,最终提供给我们的是以六经为基础,以卫气营血、三焦为补充的这样一个辨治外感热病的证治体系,所以温病作为一种学说的出现也是水到渠成。温病治法与方药的运用,体现了温病辨证的水平,反映了温病医家临床思维和经验的独到。细细品味,常能感觉到温病医家功夫的高深、经验的宝贵。温病方既有对经方的巧手化裁,又有自己独特的基本方、代表方、通用方,既有很多辨证的方,也有不少对病的方,体现了中医理论和临床证治的结合,在中医药的漫漫历史长河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俗话说“时势造英雄”,温病方也是在“大乱之后必有大疫”、重证大疫出良方的时势下应运而生的,其有效性得到了历史的肯定,直至今天仍发挥着它的光和热,救死扶伤,造福百姓。我们暂且通过普济消毒饮与李东垣的故事来感受温病方疗效的确切性和悲天悯人、普济众生的情怀吧。在中国的古代,常大规模流行瘟疫。一年春天,一场瘟疫席卷了北方大地。病人最初的感觉跟普通的感冒有点相似,感觉身上发冷,浑身没有力气。但是,很快情形就和普通的感冒不同了,这些人的头面开始出现肿大的表现,肿胀到几乎眼睛都难以睁开,咽痛声嘶,症状很快恶化,很多人没有多久就死去了。人们为这种瘟疫起了个形象的名字:大头天行——大头瘟。医生们采用了各种办法,下法、解表等等,不见效,最后患者还是死去。李东垣以自然之理参悟人身之理,人的身体和自然是一样的,人的上半身,与大自然中的天气相通;下半身与地气相通。现在病邪进攻了心肺,邪毒向上攻,则导致了头面肿大,而泻下这种方法只是泻去了胃肠里的热,并不能集中攻击处于上半部的邪毒。方用黄连苦寒,泻心经邪热,用黄芩苦寒,泻肺经邪热,上二药各半两为君药;用橘红苦平、玄参苦寒、生甘草甘寒,上三味各二钱泻火补气以为臣药;连翘、鼠粘子、薄荷叶苦辛平,板蓝根苦寒,马勃、白僵蚕苦平,上六味散肿消毒、定喘以为佐药,前五味各一钱,后一味白僵蚕要炒用七分;用升麻七分升阳明胃经之气,用柴胡二钱升少阳胆经之气,最后用桔梗二钱作为舟楫,使上述药性不得下行,把药研成粉末,一半用水煎五钱,另外的做成药丸让病人含在嘴里。服药后,患者渐渐症状消失,痊愈了。人们把这个方子刻在石头上,希望它永远流传下去。这个方子的名叫:普济消毒饮子。在治疗热性传染病的时候,这个方子还在经常用。这只是温病方浩海中的一粒砂石,却在历史的洗涤磨炼中如一颗珍珠散发出它的美丽,还有若干颗珍珠在等待我们的拾遗和赏识,将它们更好运用于临床实践中。例如清营汤,《温病条辨》上焦篇第30条讲的是暑温清营汤证:“脉虚夜寐不安,烦渴舌赤,时有谵语,目常开不闭,暑入手厥阴也。手厥阴暑温,清营汤主之。”中焦篇第20条论述了阳明温病清营汤证:“阳明温病,舌黄燥,肉色绛,不渴者,邪在血分,清营汤主之。”临床实践证明,清营汤可广泛用于杂病,不论什么病,只要出现了上述舌绛、烦渴等清营汤证,就可以用清营汤治之,无需考虑是否是手厥阴暑温或风温阳明病。期刊杂志报道用清营汤治疗杂病的文献很多,如中风、病毒性心肌炎、慢性肾衰竭、原发性血小板减少性紫癜、过敏性紫癜、系统性红斑狼疮、蚕豆病、皮肤黏膜淋巴结综合征、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淋巴肉瘤、烧伤等病,这些资料进一步说明,温病方经过辨证“有是证用是方”能用于现今的疑难杂症并疗效肯定。

再如,开窍三宝方“安宫牛黄丸最凉,紫雪次之,至宝又次之”。“邪入心包”为温病中以神昏为主的病证。神昏是指意识不清,甚至完全丧失,可见于急性感染性和急性传染性疾病,也可见于许多脏腑和器官疾病,如中风、重症脑损伤、肝性脑病、肺性脑病、新生儿重度缺氧缺血性脑病等引起的意识不清或昏迷等。民国时期名医张锡纯有用安宫牛黄丸治疗鼠疫、湿疹病热闭心包成功的案例;当代著名中医学家潘澄濂用三宝治疗病毒性脑炎、中风、乙脑、肝炎等病的神昏疗效明显。开窍三宝在急性脑病救治中的应用和成就,反映了温病方在急重症领域中不可忽视的地位和不可替代的作用。

20世纪50年代以后,温病方、温病学理论及防治经验被广泛用于温病的防治。1954年我国部分地区乙型脑炎流行,石家庄地区用白虎汤加味治疗,取得满意疗效,被医学界认可,引起广泛关注。几十年来,大量的临床实践证明,温病方对于防治传染病、急性感染性疾病有其独特的疗效,对严重危害人民健康的常见病、多发病,如流行性感冒、麻疹、脊髓灰质炎、流行性乙型脑炎、流行性脑脊髓膜炎、流行性腮腺炎、白喉、流行性出血热、登革热、病毒性肝炎、肠伤寒、钩端螺旋体病、疟疾、细菌性痢疾、血吸虫病、急性支气管炎、肺炎、败血症、急性胆道感染、急性泌尿道感染等,都取得了满意的疗效。在预防医学方面,1958~1959年开展的群众性除害灭病工作,用中草药灭蚊、灭蟑螂、灭臭虫、杀蛆虫等取得一定成效,显示了中医中药特别是温病方、温病理论在预防疾病方面的价值。

温病方不仅疗效肯定,而且应用广泛,不仅用于防治外感急性热病,同时也可以用于内科杂病,特别是对一些疑难病,用之每获良效。内科杂病,不论是阴阳、气血、津液、经络、升降出入的失调或损伤,也莫不与一定的脏腑相联系,并由此影响或波及其他脏腑与经络。其在与温病卫气营血或三焦证某一阶段所引起的脏腑功能障碍或物质损伤相同情况下,仅病因不同,而病机的本质是相同的,二者应有大致相同的临床见症。按照中医辨证论治、异病同治的原则,可以按温病的辨证论治方法进行治疗,通过恢复脏腑的功能而达到治愈的目的。临证应以疗效为客观标准。如银翘散、益胃汤、清燥救肺汤、甘露消毒丹、达原饮等,至今仍有效地被用于诸多疑难杂病的临床治疗之中。北京中医药大学赵绍琴教授曾用杨栗山治疗温疫病的主方升降散论治杂病火郁证,得心应手而疗效显。另有北京中医药大学王洪图教授用吴鞠通治疗疟疾的草果知母汤治疗癫痫获得良效。这些经验已经为温病方的研究以及温病方论治杂病的研究提供了可资借鉴的资料。温病方可以更加广泛的应用于临床实践之中。

从温病学发展历程可以看出,温病学理法方药的形成与发展,都是来自于大量的临床实践,所以它对实践具有指导意义。要想成为一名优秀的中医师,要想更好的继承和发展温病学,一方面要熟读温病经典著作,另一方面必须早临床,多临床,只有勤于实践才能积累丰富的实践经验,从而提高临床疗效。面对纷繁的药物和方剂,要理解临床的治则治法,要抓住基本方、代表方,然后熟悉各自加减变化而衍生出来的方剂,这样就能够执简驭繁,驾轻就熟,临证时就能得心应手,左右逢源。第二章温热类温病名方银翘散(《温病条辨》)【药物组成】

连翘一两,金银花一两,苦桔梗六钱,薄荷六钱,竹叶四钱,生甘草五钱,荆芥穗四钱,淡豆豉五钱,牛蒡子六钱。【煎服方法与服用宜忌】

上杵为散,每服六钱,鲜苇根汤煎,香气大出,即取服。勿过煎,肺药取轻清,过煎则味厚而入中焦矣。病重者,约二时一服,日三服,夜一服。轻者三时一服,日二服,夜一服。病不解者作再服。服药期间忌食辛辣、生冷、油腻食物,并戒烟禁酒。根据药食相克与相宜,在服药期间不宜食用猪肉、驴肉、鳖、白菜等食物,宜食用莲子、菠菜、竹笋等食物。并且在服药期间,不可同时服用滋补性药物,以免滋腻留邪碍胃。【主治病证】

风温,脉不缓不紧而动数,或两寸独大,尺肤热,头痛,微恶风寒,身热自汗,口渴,或不渴,而咳,午后热甚。【方歌】

银翘散主上焦疴,竹叶荆蒡豉薄荷,甘桔芦根凉解法,清疏风热煮无过。【方证源流】

银翘散是吴鞠通根据叶天士“在表初用辛凉轻剂”的理论,仿照《伤寒论》麻黄汤、桂枝汤而制定的。银翘散出自《温病条辨·上焦篇》风温第4条,另外,银翘散方证还见于上焦篇第5条:“太阴温病,恶风寒,服桂枝汤已,恶寒解,余病不解者,银翘散主之;余证悉减者,减其制。”银翘散组方原则遵以下四家之旨:其一,遵从《黄帝内经》“风淫于内,治以辛凉,佐以苦甘;热淫于内,治以咸寒,佐以甘苦”之训。其二,宗喻嘉言“芳香逐秽之说”:喻昌曾提出疫邪侵犯人体的三焦病机论,下焦如渎,决而逐之,兼以解毒。吴鞠通从喻氏“上焦如雾,升而逐之,兼以解毒”的理论悟出了银翘散的组方原则。其三,参考了叶天士治疗风温初犯上焦肺卫的论说:叶氏在《临证指南医案·幼科要略》风温节中指出:“风温者,春月受风,其气已温。《经》谓春气病在头,治在上焦,肺位最高,邪必先伤,此手太阴气分先病。”又说:“此证初因发热咳嗽,首用辛凉,清肃上焦,如薄荷、连翘、牛蒡、象贝、桑叶、沙参、栀皮、蒌皮、花粉。”另外,在风温备用方中列有清心凉膈散、葱豉汤等方。其四,仿东垣清心凉膈散法:银翘散方论中云:“用东垣清心凉膈散,辛凉苦甘。病初起,且去入里之黄芩,勿犯中焦;加银花辛凉,芥穗芳香,散热解毒;牛蒡子辛平润肺,解热散结,除风利咽;皆手太阴药也。”【方义阐释】

本方重用金银花、连翘为君,既有辛凉解表、清热解毒的作用,又有芳香辟秽的功效,在透解卫分表邪的同时,兼顾温热病邪多夹秽浊之气的特点;薄荷、牛蒡子味辛而性凉,疏散风热,清利头目,且可解毒利咽,荆芥穗、淡豆豉辛而微温,助君药发散表邪,透热外出,此两者虽属辛温,但辛而不烈,温而不燥,与大队辛凉药配伍,可增辛散透表之力,均为臣药;苇根、淡竹叶清热生津,桔梗宣肺化痰止咳,甘草既可调和诸药,护胃安中,又可合桔梗清利咽喉,同为佐药。

本方配伍特点有三:其一,在辛凉甘寒之中配伍少量辛温药,既有利于透邪,又不违辛凉之旨。用银翘散取效的关键即在于荆芥、豆豉这两味辛温药的运用,忽视这两味药,是造成用银翘散而不能取效的重要原因。其二,是疏散风邪与清热解毒相配,具有外散风热、内清热毒之功,构成疏清兼顾,以疏为主的方剂。其三,本方在辛凉疏透宣散的同时,配用了渗湿导热的竹叶。在疏解透汗剂中少佐渗湿利尿之品,如竹叶、通草等,对治愈邪郁太阴肺卫表证大有帮助。同理,发汗与利尿同样应用于伤寒太阳表证。【临床应用】

银翘散广泛用于急性发热性疾病的初起时段,如感冒、流行性感冒、急性扁桃腺炎、肺炎等,辨属银翘散证者。现代临床在应用此方的基础上向三个方向发展:一是加青蒿、黄芩等强清热之力,使其治疗发热头痛之力更佳;二是加强解毒利咽之效,如去薄荷、荆芥,加玄参、僵蚕、山豆根等。三是配入生地黄、丹皮、大青叶、玄参等透疹之药,治麻疹、风疹,及既有银翘散证表现,又有某些营血分证表现的病证,如系统性红斑狼疮、结节性红斑、皮肌炎、痤疮、荨麻疹、过敏性皮炎等变态反应性疾病,肾炎、尿毒症等泌尿系统疾病所出现的风热郁伏血分证。

临床在治疗风温发疹时,采取辛凉解表、宣肺透疹的治法。方多用牛蒡子、薄荷、浮萍、桔梗辛凉宣肺透疹,金银花、连翘清热解毒,豆豉、竹叶以除胸中烦热,配芦根以清热生津,从而使温邪得清,肺气得平,波及营分之热亦除而病告痊愈。临床运用银翘散时,不管如何加减,方中金银花、连翘两味药物使用最广,这组药物配对在临床运用中是银翘散方必不可少的药对。

临床运用时应当随症加减,通常高热加青蒿、黄芩;夹惊者酌加蝉蜕、钩藤、地龙;口渴甚者加天花粉;烦渴汗出者加石膏、知母;咽喉肿痛者酌加马勃、射干、玄参、板蓝根;颌下、耳后及枕部臖核(淋巴结)肿大者加僵蚕、浙贝母、夏枯草;咳甚者去牛蒡子、竹叶加杏仁、黄芩、瓜蒌壳、前胡、射干、枇杷叶;唇红、出疹者加生地黄、丹皮、大青叶、玄参;鼻衄者去荆芥穗、桔梗加栀子炭、白茅根、侧柏炭;苔白厚夹湿者加滑石;呕恶胸闷者加藿香、郁金;伴下肢关节疼痛者加姜黄、海桐皮;兼夹食滞者加山楂、神曲;大便秘结、腑气不通者加大黄通腑泄热。【医案精选】

案一:风热犯肺

黄某,男,35岁,工人,1959年1月20日初诊。患者两天前突然发烧、恶寒、咳嗽,咯吐黑色痰涎,右下胸部疼痛,时有鼻衄。查体温39.1℃,咽充血,右下胸背部可闻及少许湿啰音。血常规:白细胞918.0×10/L,中性粒细胞0.87,淋巴细胞0.1,单核细胞0.3。西医诊断为右下大叶性肺炎,曾用抗生素等治疗两天,疗效不显,故来中医科就诊。

诊见:恶寒发热,头痛有汗,咳嗽,痰中带血,量不多,右季肋疼痛,咳则加重,口渴喜饮,舌质红,苔薄白,脉象浮数。

辨证:风温犯肺,肺失宣降。

立法:辛凉解表,化瘀清肺。

方药:桑叶9g,菊花9g,金银花9g,杏仁9g,桔梗9g,连翘9g,鲜芦根30g,板蓝根30g,桃仁9g,冬瓜子15g,生薏苡仁15g,丹皮9g,仙鹤草9g。3付。

复诊:药后表解热退,咳嗽胸痛亦减,痰中已无血,脉转和缓,9苔薄白。尚口渴,午后尚有低热,血检白细胞5.6×10/L,治依原方加减。桑叶9g,杏仁9g,桔梗4.5g,生薏苡仁15g,黄芩6g,连翘9g,冬瓜子12g,新会皮6g。连服3付,临床症状皆除。

按:据患者恶寒发热,头痛有汗,咳嗽,舌质红,苔薄白,脉象浮数,辨证风热犯肺,肺失宣降,方用银翘散加减,服3剂发热,咳嗽好转,治依原方加减,续服3剂治愈。(董建华.中医内科急症医案辑要.太原:山西科学教育出版社,1988)

案二:邪郁肌表

郭某,男,2岁3个月,1959年4月10日住某医院。9

住院检查摘要:肺水泡音较密集,血常规:白细胞总数6.8×10/L,中性粒细胞0.49,淋巴细胞0.47,单核细胞0.04,体温40℃以上。

病程与治疗。发热已十三日之久,高烧不退,周身无汗,咳而微烦,诊其脉数,舌质微红,舌苔黄腻,此属表邪未解,肺卫不宣,热不得越,治宜清宣透表,邪热乃有外出之路。处方:苏叶一钱,僵蚕一钱五分,金银花二钱,连翘一钱五分,杏仁一钱,桔梗八分,牛蒡子一钱五分,薏苡仁二钱,淡豆豉四钱,黄芩一钱,竹叶二钱,苇根五钱。一剂。9

二诊:服药后微汗而热减,但仍咳嗽,白细胞总数4×10/L,中性粒细胞0.76,淋巴细胞0.2,单核细胞0.04。舌苔灰腻,脉沉数,原方去金银花、豆豉,加枳壳一钱再服。

三诊:热全退,咳嗽息,肺水泡音减少,舌苔减为灰薄,脉缓,此风热虽解,肺胃未和,湿热未净,以调和肺胃并通阳利湿为治。

处方:连皮茯苓二钱,法半夏一钱五分,陈皮一钱,薏苡仁四钱,桑皮二钱,冬瓜仁三钱,通草一钱,谷麦芽各二钱。服二剂而愈。

按:患者发热13日,高烧不退,周身无汗,咳而微烦,诊其脉数,舌质微红,舌苔黄腻,属表邪未解,肺卫不宣,治宜清宣透表,用银翘散加减治疗。(高辉远,等.蒲辅周医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72)

案三:风温

王幼,发热八日,汗泄不畅,咳嗽痰多,烦躁懊憹,泛泛呕恶,且抽搐有如惊风之状。腑行溏薄,四末微冷,舌苔薄腻而黄,脉滑数不扬,前医作慢惊治。用参、术、苓、半、贝、齿、竺黄、钩藤等。烦躁泛恶益甚,此乃风温伏邪,蕴袭肺胃,蓄于经络,不能泄越于外,势有内陷之象。肺邪不解,反移大肠则便溏;阳明之邪不达,阳不通行则肢冷,不得与慢惊同日而语也。况慢惊属虚,岂有烦躁懊憹之理;即曰有之,当见少阴之脉证。

今种种病机恐有痧疹内忧也,亟拟疏透,以冀弋获。

荆芥穗4.5g,粉葛根6g,蝉蜕2.4g,薄荷2.4g,苦桔梗2.4g,淡豆豉9g,金银花9g,连翘4.5g,赤苓9g,枳实炭4.5g,炒竹茹4.5g,藿香梗4.5g。

二诊:服疏透之剂得汗甚多,烦躁泛恶悉减,面额项颈之间,有红点隐隐,即痧疹之象。咳嗽痰多,身热不退,舌质红,苔薄腻而黄,脉滑数。伏温之邪有外达之机,肺胃之气阻塞不宣。仍从辛凉清解,宣肺化痰,冀痧透热退则吉。原方去豆豉加紫背浮萍。

按:此案曾被误诊为慢惊,实为风温伏邪蕴袭肺胃,势有内陷之象。丁氏虑患儿有痧疹而不能透出,遂以疏透为大法。此案始终以辛凉清解、宣肺化痰为治则,方用银翘散加减,配伍精当,主治明确。(丁甘仁.丁甘仁医案.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1960)桑菊饮(《温病条辨》)【药物组成】

杏仁二钱,连翘一钱五分,薄荷八分,桑叶二钱五分,菊花一钱,桔梗二钱,苇根二钱,生甘草八分。【煎服方法与服用宜忌】

水二杯,煮取一杯,日二服,不宜久煎。本方药轻力薄,若邪甚病重者,应用时注意原方的加减化裁。服药期间忌服辛、辣、温性食品。如辣椒、胡椒、生姜、酒类等,以免加重病情。对于风寒咳嗽,非本方所宜。【主治病证】

风温初起。但咳,身热不甚,口微渴,脉浮数。【方歌】

桑菊饮中桔杏翘,芦根甘草薄荷饶,

清疏肺卫轻宣剂,风温咳嗽服之消。【方证源流】

桑菊饮是吴鞠通根据叶天士治疗风温上受的有关医案而拟定的,叶天士的《临证指南医案·咳嗽》篇中的医案如:“某,十二,风温上受,咳嗽,失音,咽痛。杏仁、薄荷、连翘、桔梗、生甘草、射干。”“项,二一,风温,脉虚,嗽。桑叶、薄荷、杏仁、象贝、大沙参、连翘。”“某,十岁,头胀咳嗽,此风温上侵所致。连翘一钱半,薄荷七分,杏仁一钱半,桔梗一钱,生甘草三分,象贝一钱。”以上医案中最基本的处方用药是:杏仁、薄荷、连翘、桔梗(或桑叶)四味,与吴鞠通所创桑菊饮的核心药相同,《临证指南医案·风温》中有“秦,六三,体质血虚,风温上受,滋清不应,气分燥也,议清其上。石膏、生甘草、薄荷、桑叶、杏仁、连翘。”处方中有石膏一药,根据此案用药,吴瑭制定了桑菊饮方后的第一个加减法:“二三日不解,气粗似喘,燥在气分者,加石膏、知母。”桑菊饮原方出自《温病条辨·上焦篇》风温第6条,“太阴风温,但咳身不甚热,微渴者,辛凉轻剂,桑菊饮主之”。桑菊饮能疏风清热,宣肺止咳,为治疗风温初起,肺失清肃之咳嗽的主方,吴鞠通对其有“辛凉轻剂”之称。肺为清虚之脏,微苦则降,辛凉则平。吴鞠通亦有论述说:“风温咳嗽,虽系小病,常见误用辛温重剂,销烁肺液,致久嗽成劳者,不一而足,圣人‘不忽于细,必谨于微’,医者于此等处,尤当加意也。”“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药重则过病所。故桑菊饮立法“纯然清肃上焦,不犯中下”,有“轻以去实”之能。【方义阐释】

桑菊饮功在疏风清热,宣肺止咳。本方的配伍特点可以概括为:其一,以轻清宣散之品,疏散风热以清头目,方中桑叶可“走肺络而宣肺气”,亦“善平肝风”;菊花其辛寒能疏散风热,甘苦微寒能清肝制木;薄荷辛凉透表,助桑叶、菊花疏散风热,是在表之热从皮毛而解。连翘性味苦寒,轻清宣透。四药合用,共奏疏风清热之效。二是以苦辛宣降之品,理气肃肺以止咳嗽。方中杏仁宣肺止咳,桔梗、甘草开结利咽,杏仁与桔梗相配则能升降肺气,宣肺止咳,并有解表的作用。

另外,方中用桑叶、菊花配伍杏仁,肃肺止咳之力大,而解表清热之力较弱,故称之为“辛凉轻剂”。【临床应用】

临床根据病变的情况、病势的轻重、病邪的所在灵活加减,变通运用。若兼气分有热,“二三日不解,气粗似喘”,可“加石膏、知母”,若“肺中热甚”,咳嗽较频,可“加黄芩”清肺止咳,口渴者“加花粉”清热生津。此外,若肺热咳甚伤络,咳痰夹血者,可加茅根、藕节、丹皮之类,凉血止血;若有痰黄稠,不易咯出者,可加瓜蒌皮、浙贝母之类,清化热痰;入营血者则酌加清热凉营,清热止血之品,如丹皮,犀角之类。伏温自内发,风寒从外搏,而为内热外寒之证者,重则麻杏石甘汤,加连翘、牛蒡、桑叶、丹皮,轻则桑菊饮加麻黄,唯麻黄用量极轻。

在临床用药时应根据病程的不同阶段、不同兼证辨证施治。如临床在治疗外感风热咳嗽,因诸多原因造成咳嗽迁延不愈,表现以咳嗽时时发作,咽痒痰少,色白或黄为主要表现的证候时,用桑菊饮方合止嗽散加减,并适量加入蝉蜕、钩藤、僵蚕等,意在肝肺同治,使肝胆之火不得上犯于肺。在治疗因久咳而致的夜眠不宁,精神倦怠,不思饮食,舌淡苔白而腻,脉濡而缓的证候时,以桑菊饮加人参、黄芪、茯苓、白术等扶正之品,使祛邪与扶正并举。在治疗由肺经风热上炎,壅热阻塞毛孔而生的痤疮时,因桑菊饮疏风散邪,宣肺清热之功,常可取得较好的疗效。治疗风热之邪客于肺经,热邪循经上灼鼻窍时,以桑菊饮加黄芪、麦冬、苍耳子等,可奏祛邪而不伤正,清热而不伤阴之效;治疗风热犯肺,肺气失宣,邪热上扰耳窍,闭塞耳之气道者,以桑菊饮加苍耳子、菖蒲、升麻通窍散邪;紫癜者可以本方加菊花、栀子、荆芥、紫草等清热凉血,疏风脱敏。对于风热眼疾可以用本方加白蒺藜祛风明目;决明子清肝热而明目;夏枯草亦可清肝明目。本方亦可用于乳蛾病在卫分而见发热、咳嗽、咽痛等症者,临床亦可加马勃、玄参、土牛膝、牛蒡子清热解毒,利咽。【医案精选】

案一:风热闭肺(腺病毒肺炎)

蒙某,女,8个月,1961年4月10日就诊。

腺病毒肺炎,高烧7天,体温39.8℃,咳喘,周身发有皮疹,惊惕,口腔溃烂,唇干裂,腹微胀满,大便稀,日行5次。脉浮数有力,舌红少津无苔。属风热闭肺,治宜宣肺祛风,辛凉透表法。处方:

桑叶一钱,菊花一钱,杏仁一钱,薄荷(后下)七分,桔梗七分,芦根三钱,甘草八分,连翘一钱,僵蚕一钱半,蝉蜕(全)七个,葛根一钱,黄芩七分。一剂。

一剂两煎,共取120mL,分多次温服。

4月11日复诊:中西医结合治疗,热势稍减,体温39℃,昨夜有抽搐预兆,已用镇静剂。脉同前,舌红苔微黄少津。面红,腹微满,四肢不凉。原方去葛根,加淡豆豉三钱,再服一剂,煎服法同前。

4月12日三诊:身热已退,咳嗽痰减,皮疹渐退,思睡,不爱睁眼,大便稀好转,次数已减少,腹已不胀满,脉浮数,舌红苔薄白,舌唇仍溃烂。原方去葱豉,加炙枇杷叶一钱,前胡七分,煎服法同前,连服二剂而渐愈。

按:此例根据临床表现综合分析,属风热闭肺,治宜辛凉透表,宣肺祛风。用桑菊饮加僵蚕、蝉蜕、葛根、黄芩等清热祛风,药后热势减轻。仍以原方加减治疗而愈。(高辉远,等.蒲辅周医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72)

案二:水湿泛滥(急性肾炎)

周某,男,23岁,已婚,农民。患者于1959年初发现两眼睑微肿,乏力,小便黄少,继则面足皆肿。至六月中旬,浮肿遍及全身。尿检:蛋白(+++),脓细胞3~6/HP,红细胞0~1/HP,颗粒管型0~3/HP,血非蛋白氮68.1mg%,肌酐3.4mg%。某医院诊断为急性肾炎,使用抗生素及利用利尿剂,后又用中药温阳行水和单方等,效皆不著,浮肿有增无减。同年9月中旬来宁请邹老诊治。当时全身浮肿,腹部及下肢为甚,按之没指。腹部有移动性浊音,腹围90cm,溲少,每日200~300mL。气短不能平卧,纳少,口渴喜热饮,脉沉细,苔薄白,舌尖红。尿检:蛋白(+++),红细胞1~2/HP,脓细胞14~20/HP,颗粒管型1~3/HP,血非蛋白氮44.4mg%,肌酐4mg%,二氧化碳结合力38.3Vol%,酚红排泄试验25%(2小时)。肾阳不足,膀胱气化失常,三焦决渎无权,致水湿泛滥,子病及母,上凌肺金,故而气短不能平卧。方用温阳利水,苦降宣肺无效,又予温阳利水,攻补兼施亦无效,9月30日起转用宣肺利尿法,小便略见增多,每日在400~700mL之间,浮肿如故。至10月19日,患者新感外邪,头昏、鼻塞喉痛微咳,脉细小而数,舌红苔薄。外感风热,急则治标,予以辛凉平剂治之。

冬桑叶6g,苏薄荷2.4g,白蒺藜9g,金银花9g,净连翘9g,大贝母9g,玉桔梗2.4g,生甘草2.4g。

药后小便量明显增多,当天尿量达1000mL。10月20日于原方中加牛蒡子9g,光杏仁9g,大腹皮9g,小便量继续增加,每日在1500mL以上,头面部之浮肿逐渐消退,外感亦解。复觉胸胁作痛,X线透视,示胸腔积液。

22日方去银翘,加入通络逐水之品。

旋覆花(包)9g,桑白皮9g,葶苈子9g,牛蒡子9g,玉桔梗3g,大贝母12g,光杏仁9g,丝瓜络9g,通草2.4g,生甘草3g,控涎丹(分吞)3g。

此方连服6剂,小便量每日在1000mL以上,大便正常,至10月28日浮肿完全消退。X线胸透复查示胸腔积液已吸收,腹围已缩至72cm,体重由129斤减至100斤。血非蛋白氮29.1mg%,肌酐1.3mg%,二氧化碳结合力51.8Vol%,酚红排泄试验54%(2小时),尿检结果亦好转。水肿完全消退后予服养肺健脾益肾之剂两月许,症状完全消失,尿检基本正常,临床治愈。

按:本例严重水肿,使用温阳行水,温阳逐水和宣肺利水等法皆难取效,而于并发外感时,使用辛凉平剂,水肿得到迅速消退,肾功能亦随之恢复正常,终获临床治愈。“益火之源以消阴翳”是正确的,然水肿未退可能与肺气不宣有关,气短不能平卧乃肺气失宣之征象。展肺气开鬼门,上窍启而下窍利,由此阳气来复,阴翳消散。(邹云翔.邹云翔医案选.江苏:江苏科学技术出版社,1981)

案三:风温风热伤肺

韩某,男,74岁。1960年3月28日初诊。昨晚发热,体温38.5℃,微咳,咽红,今晨体温37.9℃,小便黄。脉浮数,舌赤无苔。属风热感冒,治宜辛凉。

处方:桑叶6g,菊花6g,牛蒡子6g,连翘6g,桔梗4.5g,芦根15g,僵蚕6g,竹叶6g,甘草3g,香豆豉9g,薄荷(后下)2.5g,葱白(后下)3寸。水煎2次,共取200mL,分早晚2次温服,连服2剂。

3月30日复诊:服药后热退,体温36.4℃,咳嗽减轻,但痰黏滞不利。舌正无苔,脉缓和。感冒基本已愈,治宜调和肺胃,兼化痰湿。

处方:瓜蒌壳6g,橘红6g,川贝母4.5g,前胡4.5g,茯苓9g,天冬9g,竹茹6g,枇杷叶9g,芦根12g。水煎2次,共取160mL,兑蜂蜜30g,分早晚2次温服,连服2剂。

按:肺为娇脏,清虚而处高位,选方多宜清轻,不宜重浊,这就是治“上焦如羽,非轻不举”的道理。患者脉证属风热感冒,故用桑菊饮合葱豉汤辛凉透表,宣肺化痰,治疗而愈。(高辉远,等.蒲辅周医案.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1972)桑杏汤(《温病条辨》)【药物组成】

桑叶一钱,杏仁一钱半,沙参二钱,象贝一钱,香豉一钱,栀皮一钱,梨皮一钱。【煎服方法与服用宜忌】

水二杯,煮取一杯,顿服之,重者再作服,本方药性偏凉,凉燥外感风寒者慎用。【主治病证】

发于秋令温燥气候,咳嗽,干咳无痰或少痰而黏,舌红少苔,口干咽燥,或心烦急躁,右脉数大者。【方歌】

桑杏汤中象贝宜,沙参栀豉与梨皮,

身热咽干咳痰少,辛凉甘润燥能医。【方证源流】

桑杏汤出自《温病条辨·上焦篇》秋燥第54条,吴氏称此方为“辛凉法”。其原文谓:“秋感燥气,右脉数大,伤手太阴气分者,桑杏汤主之。”

桑杏汤方证是吴瑭根据叶桂《临证指南医案》燥门某案整理而成,叶案如下:

某,脉右数大,议清气分中燥热。桑叶、杏仁、大沙参、象贝母、香豉、黑栀皮。

本案处方由栀子豉汤加味而成,从所加桑叶、杏仁、沙参、象贝母四药分析,其证除“脉右数大”外,当有肺燥咳嗽、发热等症。吴氏根据此案,在叶氏处方中加入梨皮,制定出桑杏汤方。【方义阐释】

方功效清宣温燥,凉润止咳,本方证虽似于风热表证,但因温燥为患,肺津已伤,治当外以清宣燥热,内以润肺止咳。方中桑叶清宣燥热,透邪外出;杏仁宣利肺气,润燥止咳,共为君药。豆豉辛凉透散,助桑叶轻宣透热;贝母清化热痰,助杏仁止咳化痰;沙参养阴生津,润肺止咳,共为臣药。栀子皮质轻而入上焦,清泄肺热;梨皮清热润燥,止咳化痰,均为佐药。本方乃辛凉甘润之法,轻宣凉润之方,使燥热除而肺津复,则诸症自愈。配伍特点发散风热与润肺止咳并用。方中黑栀皮可以用栀子代替。本方意在轻宣,用药量宜轻,不宜过重,即吴瑭谓“轻药不得重用”。【临床应用】

桑杏汤在《温病条辨》中原治证:秋感燥气,右脉数大,咳嗽。从方的组成分析,本方临床应用从三个方面把握:一是栀子豉汤证,如心烦急躁,或胃中嘈杂不舒等,即用桑杏汤加黄芩、知母、连翘等;二是桑、杏、贝、沙所主的肺燥失宣证,如咳嗽、少痰、咽干等,可加前胡、款冬花、白前等;三是沙参、梨皮对应的燥伤津液证,如口舌干燥,鼻咽燥热,舌红苔薄而干等,可加麦冬、芦根、天花粉、玉竹等。

薛氏用桑杏汤治疗百日咳72例,有69例服药1剂后痉咳的次数和时间均有不同程度的减少[薛景勋.桑杏汤治疗百日咳.新中医,1979,(3)];桑杏汤合清肺救燥汤治疗便秘;桑杏汤加麻黄、桔梗、地龙、白僵蚕、五味子、蝉蜕等治疗变异性哮喘;桑杏汤加桑白皮、黄芩、苏子、前胡、枇杷叶等治疗痰热壅肺咳嗽;桑杏汤加黄芩、麦冬治疗高原小儿支原体肺炎。

现代多用于治疗上呼吸道感染、急性支气管炎、支气管扩张咯血、百日咳等。【医案精选】

案一:肺炎支原体感染(燥咳)

祝某,男,7岁。2011年3月10日就诊。发热咳嗽2天。患儿发热,体温最高39℃,咳嗽,呈刺激性干咳,无痰,咽干,鼻塞流涕,打喷嚏,食少,睡眠实,二便正常。既往:健康。查体:神清状可,舌质红,苔薄黄,脉浮数,咽赤,听诊双肺呼吸音粗,未闻及干湿啰音。9辅助检查:MP快速培养法(+);血常规示白细胞计数7.43×10/L,中性粒细胞0.485,淋巴细胞0.334,单核细胞0.121。西医诊断:①急性支气管炎;②肺炎支原体感染。中医诊断:咳嗽(燥咳)。治宜轻宣凉润,宣肺止咳,桑杏汤加减。

方药如下:桑叶、杏仁、象贝母、沙参、芦根、金银花、黄芩、茯苓各10g,薄荷、辛夷花各6g,胖大海、甘草各3g。2剂,每日1剂,水煎服。

2011年3月12日二诊。患儿仍咳嗽(阵发痉挛性),痰少而黏不易咯出,无发热,咽干,鼻燥,大便干。查体:咽赤,舌质红,苔黄,脉数。听诊双肺呼吸音粗,胸片示双肺纹理增强,右肺可见斑片影;MP-IgM:1∶320(+)。西医诊断:肺炎支原体肺炎;中医诊断:肺炎喘嗽(燥热伤肺)。治宜清燥润肺。改用清燥救肺汤加减。方药如下:桑叶15g,石膏30g,麦冬、杏仁、枇杷叶、胡麻仁、太子参、桑白皮、前胡、茯苓、黄芩各10g,阿胶、炙甘草各5g。5剂,服法同前。同时,加用阿奇霉素干混悬剂口服。

2011年3月18日三诊。患儿偶咳,手足心热,舌干少苔,脉细数。中医辨证为阴虚肺热。治宜养阴清肺,生津润燥。沙参麦冬汤加减。方药如下:沙参、玉竹、麦冬、天花粉、桑叶、白芍、知母各10g,杏仁、甘草各5g。7剂,服法同前。

2011年3月26日四诊,患儿咳嗽消失,无其他不适症状。随访2个月病情无复发。

按:该患儿在发病初期主要表现为外感燥邪,具有表证特征,是燥热袭肺之轻症;二诊时,患儿病情加重,表现为燥邪由表入里,挟热邪灼伤肺脏,为燥热伤肺之重症;三诊时患儿病情已缓解,遗有肺阴不足,阴虚肺热之征象。故在中医治疗上,初诊以桑杏汤为主,酌加清热、解表药,如金银花、黄芩、薄荷、辛夷花等;二诊以清燥救肺汤为主,酌加清肺热和止咳药,如桑白皮、黄芩、前胡等;三诊以沙参麦冬汤为主,酌加清热敛阴和止咳药物,如知母、白芍、杏仁等。

[吴振起,刘光华,王子.从燥论治儿童肺炎支原体肺炎临床经验.中国中西医结合儿科学,2012,4(6)]

案二:外感温燥

李某,男,3岁,汉族。1986年l2月10日因咳嗽两月余来诊。患儿两月前因高热咳嗽,曾在某院住院治疗,经用青霉素静脉滴注7天,又肌肉注射5天,以“支气管肺炎”临床治愈出院。出院一周后,患儿又见干咳,且逐渐加重,再以青霉素、氨苄青霉素、红霉素治疗无明显效果,因迁延不愈,来就诊。询知既往体健,无结核接触史,家中居室较小,通风不良,用火炉和火墙取暖,室内干燥,室温较高。见其面白唇干,舌红苔薄微黄欠津,指纹青紫。家长代述:溲黄便结,干咳无痰,纳呆寐差。

证属外感温燥,乃以清宣凉润立法,投取桑杏汤治之。

桑叶3g,杏仁5g,沙参6g,象贝3g,香豉3g,栀子皮3g,梨皮5g,三剂知,六剂已。继进三剂,巩固疗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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