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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6-26 05: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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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邹家琦

出版社:电子工业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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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辉岁月:黄家驹传

光辉岁月:黄家驹传试读:

前言

是他,用音乐温暖过我们曾经孤寂的心,是他,用关爱抚慰过我们内心的冷,当那些熟悉的音节再次响起的时候,你是否还能记起那段曾经的旋律?

作为一个普通人,他在挫折和挣扎的时候,依旧用笑容面对着一切;作为一位歌手,他在最穷困潦倒的时候,仍然对我们高唱关爱和理想。他到底是不是个天才?如果是,为什么他的音乐仍要努力迎合那个时代的大众?为什么他花了许多的时间,才完成音乐理想和大众品位、商业步伐的统一?如果不是,为什么他的每一个音节都能够触碰到我们心底里甚至连自己都忘却了的地方?为什么他的呼喊总是能引起我们最强烈的响应?

不是所有的前尘往事都可以遗忘,当那个人就是你记忆的本身,你又怎么忘得了?人的一生或许可以爱上很多人,但是有多少人是你可以用一生去爱的,有多少人是你值得一辈子去爱的,又有多少爱是你永远可以引以为傲的?他的不可替代,就像是那句“我爱你”,只有从这世上特定的那个人嘴里说出来,才会让你泪流满面。

人世间最痛苦的,不是你无法获得,而是你永远无法再拥有。每到夜深,你是否仍会去倾听曾经无数次抚慰过你心灵的那个声音;时过境迁,你是否还记得那个用生命的火焰照亮前路,指引你方向的歌者?五年,十年,十五年……许多年以后,你是否仍可以十分确定地指出他就是那个你甘愿用灵魂去爱的人,就是那个人……

他是一个把自己三分之一的生命都用在了演唱上的歌者;他是一个所发表作品的一半都是有关公益和理想的音乐人。奋斗过,妥协过,得到过,失去过,或许这样的人生,已经可以算作是没有遗憾,只是,我们永远无法心甘,在那个遥远的天地里,曾经满载了他的理想和希望。不知道是否因为理想太多,所以才让他的生命不堪负重,然而当梦成为负累,是否就唯有选择破碎?

在歌迷给他的留言中,说得最多的两句话是“黄家驹,我永远爱你”和“黄家驹,谢谢你!”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事情会改变,很多人,会退出我们的记忆,但是,他不是我们能够忘记的人,不只是因为他的音乐影响了我们的生命;不只是因为他的精神改变了我们的人生,还因为他是他,他是黄家驹。因为他是我们永远的爱,是我们记忆中永远的歌者……

你可以说他是一个现象,是一个传奇。更多时候,他更像一个符号。他所标志的,是一代人的青春萌发,演变到现在,便成了怀念与追忆。它不仅之于香港人,在内地,也有千千万万当年的少年,现在忙碌在这光怪陆离的大都市中的每个角落,他们已经抛弃了卡带,抛弃了Walkman,把少年时的情愫,更多地埋在了心底。

每一个少年都是英雄,哼唱着“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他们和他一起成长,生命中的太多第一次,都以他的音乐为熏陶。那不是无病呻吟,不是情欲的低级表达,而是一种精神。

光明的世界背面,糜烂的黑夜里正有一个个迷失的灵魂,借着酒精的挥发,忘情高歌着《灰色轨迹》,而停放在路边街角的小型货车亦以高音量播放着黄家驹沧桑的歌声……无论是固执的,平庸的,快乐的,麻木的,甚至属于社会边缘的地下秩序,凭着他的音乐,都能在其逐流中找到点滴解放心灵的甘露。

这让我们太容易找到共鸣。

我们突然发现,假如黄家驹活到现在,已经50岁了。我们在长大,可他永远不会老了。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生命不在乎得到什么,而在乎做过什么。——黄家驹DURING HIS LIFETIME

生前

童年

1962年,香港仍属英国殖民统治,在香港的苏屋区居住着的大多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们,6月10日夜,一声响彻云霄的啼哭让黄姓一家喜出望外,一个婴儿诞生了。

婴儿的母亲在前夜曾经梦见过一匹健壮的马,随即与婴儿的父亲探讨这个孩子是不是该叫黄家驹,父亲应允了。黄家驹在家里排行老三,他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

那个时候,苏屋区周围是一片荒山野岭,山上树木繁茂,杂草丛生。童年的时候,黄家驹经常在放学之后带着比他小4岁的弟弟黄家强和一群年龄相仿的孩子到山上玩耍,孩子们喜欢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有时也会掏鸟蛋、摘树上的野果子吃。

黄家驹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很有主见,而且很有人缘,无论比他大还是比他小的孩子都喜欢和他玩。他是个既喜欢热闹也喜欢安静的人,有时候他会一个人坐在山坡上,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发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通过童年时代的小事可以依稀看出黄家驹的性格。有一次黄家驹和一个孩子约好,从一个高处跳下去,结果那个孩子临阵退缩了,黄家驹却还是遵守诺言从高处跳了下去。

童年时代的黄家驹是个比较内向的孩子。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他曾经暗恋过班上的一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的父母是上海人,出身于书香门第。女孩乖巧甜美,身材高挑,清爽的短发,迷人的双眼,给人自然、清新的感觉,而且身上有一种自然而生的书卷气。正巧,小女孩的家与黄家驹的家只有一墙之隔,可是因为女孩家里管得很严,黄家驹只好每天蹲在门前跟她玩耍,尽管如此,他还是感觉很满足。

为了表达藏在内心的爱慕,他把亲手做的汽车模型送给了女孩,而女孩也精心制作出一些手工艺品,和他互相交换。他们没有展开约会,更没有进一步的接触。倘若风平浪静,他们这辈子应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可是,黄家驹按捺不住了。一天,他写了一封情书,托班里另一位认识的女孩代他转交,很快,这位女孩帮他带来了对方的答复:“她说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另外一个男孩。”

年少的黄家驹,性格自卑,而倔强,本来好好的纯真之情,骤然停滞不前。小女孩也慢慢对他冷淡、疏远,甚至不久后举家迁走都没有告诉黄家驹。然而,黄家驹并没有难过和哭泣,他仍怀念在巷子里和女孩一起玩耍的那段时光,那段既甜蜜又短暂的时光。

许多年后,黄家驹偶然发现,当年替她送信的女孩,因为暗恋他而欺骗了他,小女孩其实很喜欢黄家驹,只不过黄家驹托错了人,别人的嫉妒心害了黄家驹,原本可以在一起的两个人因为另一个女孩终究说了再见。

黄家驹感觉惋惜,但时过境迁,他也只能苦笑而过。故事不会重来,可黄家驹相信,这是他百分百纯洁的爱情,永远不可能有谁将它玷污。

少年

初中时代,黄家驹学习很差,尤其是数学根本一窍不通,还时不时地逃课。毕业后,他做过公司助理、铝窗、冷气工程、五金、电视台布景员和保险经纪等,但都没有坚持太久。

十二、三岁时,受到身边朋友的影响,黄家驹开始关注音乐潮流。终于,当David Bowie奇特的装扮和富有磁性的音律出现在黄家驹的世界的时候,他的心灵受到了深深的震撼,从此,一个梦想深深扎根于他的心中——做一名伟大的音乐人。

17岁那年,黄家驹开始学习弹吉他,最初只是自娱自乐,后来越弹越着迷的他加入了业余乐队,负责弹rhythm guitar(节奏吉他)。

有一次,队中的主音吉他手狠狠地骂了他,说他弹的奇差无比,永远不会有出息的。这一骂刺痛了他敏感的神经,却也骂出了他奋发图强的上进心,他发誓要刻苦练习,有朝一日一定要超越主音吉他手。而后他便一面工作,一面跟朋友做乐队。

八十年代初期,黄家驹通过琴行老板的介绍,在录音室认识了叶世荣,由于彼此都受英国摇滚乐的影响,从而发觉彼此音乐兴趣相近,于是又联同另外两位朋友邓炜谦(又名邬林,英文名William)及李荣潮一起组成乐队作音乐交流,不过黄家驹当时和好几个乐队在一起彼此交流,他和邓建和、黄家强也组成了另一个名叫nasa的乐队。

成立Beyond乐队

在那个时候,他们的心态只是纯粹地希望加深对音乐的认识,以及多练习一点演奏的技巧,从来没有想过当歌星。当时他们乐队并没有固定的队员,直至1983年年初,有一份杂志,名为《吉他杂志》,举办了一个吉他比赛,要求参赛者以乐队的形式参加。

当时黄家驹与世荣想:“我们也练了一段时间的歌,何不尝试去参加这个吉他比赛呢?”于是,他们临时决定去参加,报名参加一定要有一个乐队名字,他们便第一次使用了“Beyond”,一个后来传世的名字。

十分幸运,在这个吉他比赛中他们赢得了冠军。很快,有人找他们以及另外一些玩音乐的朋友,合出了一张叫“香港”的唱片。Beyond在碟中也收录了两首原创作品,一首叫做“Brain attack”,另一首叫做“Building”。

当时一起进录音棚的都是地下音乐分子,其中还包括了达明一派的刘以达,他们也创作过歌曲,如《大厦》等,但最主要的还是以英文歌为主,曲风偏向Art Rock那种讲究技术、寻求音乐上的变的形式化。

他们灌录了这张唱片之后,黄家强便加入了Beyond。1983年年尾至1984年,Beyond比较沉寂,只是参加一些乐队的演出,而他们也在那时开始尝试写更多的作品,后来,吉他手陈时安加入了Beyond。当时他们已经完成了几首作品,主要以英文歌为主。

失败的第一次演唱会

1985年,Beyond的成员为黄家驹、黄家强、叶世荣和陈时安,他们一起创作了不少的歌曲。四月,吉他手陈时安因读书问题要离开香港;这对Beyond而言,也算是一个颇大的打击,因为都花了很多时间在乐队上面,而且正在计划一个属于自己的演唱会,把自己的歌曲和大家分享。然而在这种急切的环境下,怎么去再找一个新的吉他手去替代陈时安的位置呢?

好在他们找到了阿Paul。当时在大专读美术的阿Paul只是帮Beyond做海报设计方面的工作,阿Paul本身也参加了其他乐队,他吉他技术高超,于是Beyond便请阿Paul为他们帮忙,四个人就一起积极筹备演唱会的工作。

阿Pual加入Beyond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全力为他们名为“Beyond——永远等待”的演唱会做筹备工作。这个演唱会是在港岛明爱中心举行的,所有工作全部都是他们自己做的,包括台前幕后、租音响,甚至画海报、卖门票等等。

虽然他们每个人都为此付出了很多的心血,但是并没有换来一个好的结果——演唱会还没结束,观众就走了一大半。这当然是一场亏本的演唱会——结算之后,亏了六千多。不过,有一个人叫陈建添的经纪人却注意到了他们,并成为Beyond第一个合作伙伴。

这四个年轻人当时的想法是,借着一个公开表演的方式,将自己的作品介绍给其他朋友认识。这在当时而言可以说是大胆的尝试。在演唱会上,他们全部唱自己的作品,尝试了多种音乐风格,包括后朋克新浪潮、重金属、艺术摇滚,甚至华丽摇滚,也开始尝试用粤语创作摇滚作品。其中《永远等待》、《旧日的足迹》,就是那个时期的作品。

第一张唱片《再见理想》

几场演唱会下来,人们慢慢了解了才华横溢的Beyond,他们也就此确立了香港地下乐坛老大的地位。接着的一个计划,就是筹备“再见理想”录音带,这已是1985年年底的事了。

1986年,有一位新成员加入了Beyond,他就是吉他手兼键盘手刘志远。于是Beyond拥有了五位成员。不久后,他们参加了台北“亚太流行音乐节”,这个音乐节要在台北举行连续一个月的流行音乐演出。每一个晚上,由不同的乐队或歌星去演出,除了台湾本土乐队之外,还有来自南亚、日本的乐队。这也是Beyond自1983年组队以来第一次到香港以外的地区进行表演。

与他们一同前往台北的还有小岛乐队,当时Beyond和小岛是以香港地区乐队代表的身份,参加在台北举行的第一届“亚太流行音乐节”的演出。就在这次音乐节前夕,宝丽金在台湾的合作伙伴齐飞唱片推出了一张名为《劲歌金曲I》的香港乐队拼盘盒带,其中A面收录了两首达明一派及四首小岛的歌曲,B面则收录了来自Beyond独立发表的《再见理想》盒带内的四首歌曲,分别是《谁是勇敢》、《永远等待》、《Long Way Without Friends》和《Myth》。

音乐节上,本来按照原定的安排,Beyond和小岛在7月23、24日演出两天,但由于Beyond的表演赢得了现场观众的热烈反响,于是主办方便安排Beyond在25日加演一场乐队的专场。

演出开始后,Beyond特地为台湾的观众献上了一首名为《台湾》的纯音乐曲目,这首作品传达的是台湾民众的一种心声,这也是Beyond比较理想的作品。而这首作品依旧带着Beyond早期浓重的ArtRock乐风。由于是第一次来到台湾,加上黄家驹的国语又不够好,只能用一些很简单的语句与台下的观众进行交流,所以刚一开始观众们还都没能进入状态。但随着Beyond进入状态,观众们的热情也逐渐升温。演出接近尾声时,黄家驹还为台湾的乐迷们演唱了一首国语的《旧日的足迹》。甚至演出结束后,乐队还在观众的要求下返场演绎了《永远等待》。这场来之不易的演唱会也让黄家驹在演唱时显得十分兴奋。

完成了“亚太流行音乐节”的演出后,他们的工作就是筹备第一张唱片的录音工作。虽然当时Beyond在香港并没有正式出过唱片,也没有太大的知名度;但是台北的观众看过他们的表演后,都非常支持他们。观众的支持和Beyond对音乐的狂热,让他们的《再见理想》在八月份成功上市。这盒磁带对于Beyond来说,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

要面对这个纷繁复杂的社会,很多时候我们要在理想与现实之间作个痛苦的抉择,而往往现实会占上风。在忙忙碌碌中慢慢地磨灭掉当初的理想,忘掉了与理想说再见的时候的那种心情,这就是《再见理想》。

Beyond除了自掏腰包做这盒磁带之外,在音乐以外的事,譬如贴海报、找唱片店帮他们寄卖盒带、送货、甚至收钱等,都是自己几个人去做。从这些方面我们完全可以看得出Beyond的音乐精神,更进一步的说,是黄家驹的音乐精神。《再见理想》这盒磁带卖了2000张,这在当时的地下乐坛是很好的了,但放到整个香港乐坛来看,2000张的销量不过是谭咏麟唱片平均销量的千分之一。而到了90年代初,他们的唱片销量已经与流行歌手不相上下了。

“香港的地下乐队”

Beyond出了《再见理想》这盒磁带之后,也举办过两个较小规模的演出,叫做“剖释聚会”,是在香港中环艺穗会举行的。开场以黄家强、阿Paul、刘志远交替弹奏开始,长达4分钟之久,之后黄家驹出现并演唱第一首歌曲《永远等待》,间奏中有一段阿Paul和刘志远互飙solo很是精彩。

整场演唱会最大的亮点莫过于黄家驹用笛子吹奏《旧日的足迹》的前奏,虽然技术略显生疏,但也显示出黄家驹对音乐的多才多艺。吹完笛子后,黄家驹将笛子扛在肩上演唱此歌,颇有武士大侠风范。间奏中阿Paul和刘志远再次互飙solo。

在演唱《Water Boy》时,黄家驹居然用口琴吹奏前奏、间奏和尾奏,也再一次显示出黄家驹对音乐的天赋。演唱《金属狂人》时,阿Paul和刘志远第三次互飙Solo。这次演出以弹奏乐器为主,也足以证明早期的Beyond更注重的是音乐的技巧,黄家驹也曾说过,“我更加喜欢的是创作,其次才是演唱”。在两晚的时间里面,他们主要唱“再见理想”里面的作品。“剖释聚会”完了以后,Beyond也参加了一些大型的演出,例如在高山剧场有过一两次地下音乐会形式的演唱会。在当时来说,Beyond已经开始在乐坛中受到人们的注意;而且有一些写乐评的人,也都开始注意他们的活动,写他们的消息。当时由于他们的服饰、甚至音乐的构思都比较前卫大胆,所以就被形容为“香港的地下乐队”。

未知的命运

1986年10月,Beyond第一次拍摄唱片封套,地点是屯门踏石角发电厂,封套当然是他们的第一张唱片“永远等待”,当天总共预备了两套服装,第一套是文化恤(俗称底衫)配短裤,这辑照片主要用途是第一版的唱片封底及宣传,第二套服装是色彩较多的毛领上衣配短裤及长筒袜,主要用途是唱片封面、海报及供杂志彩页使用。当天的拍摄工作从下午三点开始,先拍第一套服装,而且还要抢拍日落前的封面造型,结果入夜后仍然多拍了部份造型照,最后到晚上八点半才完成工作。“永远等待”推出后,第一版的封套大概只有两千张左右,其后封套在设计上经过修改再推出。因此,“永远等待”的唱片封套共有两个版本,当然第一个版本的唱片封套是比较有收藏价值的,因为第二个版本的封套数量比原来版本多出一倍以上,而且第二版也是1987年的事儿了。

1987年1月,Beyond的第一张唱片“永远等待”正式推出。这是一张迷你大碟,或者叫“EP”,其中包括五首作品。这张迷你大碟,成为他们进入流行乐坛的一个跳板。同年他们还推出了几张EP如《孤单一吻》、《新天地》等。

Beyond推出这张唱片,受到多方面的压力,例如本身一直追随他们的朋友、他们的歌迷,就觉得他们开始妥协,去玩一些商业化的作品。例如“Water boy”又或者“昔日舞曲”,他们觉得不可以入耳,因为他们心目中的Beyond是十分前卫,以摇滚为主的。

虽然承受多方面的压力,但是Beyond仍然没有放弃他们的原则,他们说这不是复苏,而是一场音乐革命。同年八月,他们终于发行了首张大碟《亚拉伯跳舞女郎》,唱片封面取景自新加坡,是一张充满中东风情的粤语专辑,是Beyond早期的重要代表作,整体上有浓烈的中东味,Beyond五人穿着阿拉伯地区特有的衣装,弹着琴,敲着鼓,唱着歌。听完这张专辑,歌迷的感受是“他们的歌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慢慢地向我们走来”。黄家驹独特的略带沙哑的声音与歌词和旋律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在当时的乐坛而言,这确实是一个大胆的尝试。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乐队敢于用一个阿拉伯的形象与歌迷见面。

值得一提的是,这张《亚拉伯跳舞女郎》的大碟,与盒带的歌曲是有所分别的。大碟里面有十首歌曲,而盒带则加了两首作品,一首是《新天地》,另一首是“永远等待”时代的作品《昔日舞曲》,就是说买盒带的朋友,可以欣赏十二首歌了。

Beyond开始尝试寻找介于商业和摇滚间的平衡点,不过,这倒让他们成了非主流中的主流音乐,音乐中加入了更多的电子音乐,使音乐比较柔和,易于让人接受。除主题曲夺得流行榜冠军外,《无声的告别》和《孤单一吻》亦相继打入流行歌曲排行榜,不过销售成绩仍欠理想,Beyond的命运仍是未知数。

在低谷中徘徊

同年,Beyond乐队在高山剧场举行了一场《Beyond超越亚拉伯》演唱会。这场演唱会他们的服饰非常的新奇。上半场他们穿的是一身迷彩服,也类似军装,给人一种酷酷的感觉。下半场他们穿一身雪白色的阿拉伯服饰,这也非常符合演唱会的主题。

演唱会以叶世荣一阵密集的鼓声开始,紧接着黄家强贝斯Solo,阿Paul吉它Solo进来了。之后黄家驹演唱着《东方宝藏》出现了。

整场演唱会有太多的亮点。黄家驹演唱的英文歌曲;叶世荣和小云(负责小鼓和手鼓)共同飙鼓(也让我们看到了叶世荣精湛的鼓技);还有黄家驹介绍乐队成员,然后每个成员都演绎一段各自的本领,尤其是黄家驹自己秀的一段木吉他,之中大量的吉它Solo,让人大呼过瘾。

虽然仅此一场,但对于当时只出版了一张专辑的乐队来说很不简单。自此之后,陈健添为他们接下不少演出工作,各大小商业活动都有他们的踪迹,这无疑是成功的商业策略,但对于Beyond来说,便显得非常无奈,而这张大碟并没有得到大众的认可,销量萧条。

1988年3月,Beyond发行了第二张大碟《现代舞台》,全部由Beyond创作的歌曲组成。这张唱片的音乐编排,没有《亚拉伯跳舞女郎》及《永远等待》那么重的摇滚味道,而是开始用相当分量的电子乐器,由此体现出Beyond最大的特点就是用歌声和旋律来表达内心的真实感受,这种感受可以是振奋的、令人激动的,也可以是伤感和无奈的。

这张大碟重新收录了一首他们在1985年所写的《旧日的足迹》。这首歌在电台方面的成绩十分好,还上过第一位,这更加令Beyond声名大噪。在大碟里面,除了黄家驹,另外两位成员也开始主唱自己的作品。其中阿Pual唱了《午夜流浪》以及《Once again》,黄家强亦唱了《冷雨夜》。Beyond的情歌非同一般,都是怨曲风格,写得很有深度,好像一杯陈年老酒,要慢慢品尝。

但是,这张专辑的销量仍然不是很好,片方经纪人也说,以后的专辑销量上不去的话,就没有必要,也没有机会再发唱片了。

奠定乐坛地位

之后,Beyond也在大专会堂举行过一场《苹果牌Beyond演唱会》。这个演唱会的完结,亦将Beyond带到另一个起点——刘志远因要到外国读书而离队。当晚,黄家驹宣布此事时,表现得十分难过,大家也感到意外。黄家驹强调,并不希望刘志远离队,但既然他去意已决,只好接受,Beyond自此剩下四位成员。另一方面,他们也踏进一个新的阶段,就是由负责为他们出唱片的经理人公司,转去了一家更大的唱片公司——新艺宝唱片公司。之后,Beyond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去为加盟新艺宝的第一张大碟——《秘密警察》开始工作。《秘密警察》是Beyond再次以四人姿态出现的唱片,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突破,里面再次收录《再见理想》这首歌,并由四位成员一起合唱。《大地》是Beyond自出道至1988年,最为成功的一首歌曲,编曲及配乐与他们以往的风格截然不同,在音乐风格上,有点脱离Beyond的一贯摇滚,反而增添了一点清新的中国风。歌词由刘卓辉执笔,表达出Beyond对神州大地的情怀。黄贯中主唱另有一番味道,感情演译恰如其份。这首歌有着强烈东方色彩的Rock,更是深深地唱入了众人的心中。就此它奠定了Beyond在香港乐坛的地位。

整体而言,《大地》是Beyond的一次大突破。而《喜欢你》这首情歌更是黄家驹的真情流露。这首歌描绘的是从前他为了音乐,放弃了自己心爱的女友。歌词表现了他对女友的无限眷恋和心中的苦恼与伤感,也成为极受欢迎的情歌之一。《秘密警察》这张大碟除了在销量上有突破之外,在流行榜方面,也有好的成绩。例如《大地》就成为1988年度无线电视十大劲歌金曲,除了《大地》之外,上榜的歌曲还有《喜欢你》和《冲开一切》。这张大碟的成功,使Beyond在事业上有了一个巨大的飞跃。

除此之外,在这一时期,黄家驹也替乐坛两位巨星写歌,一首是许冠杰的《交织千个心》,另一首是谭咏麟的《千金一刻》。

1988年北京演唱会

在《秘密警察》推出之后,Beyond远赴北京,开了个人演唱会。

1988年10月,Beyond第一次踏足大陆开专场演唱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北京之行并不十分愉快。

由于主办方的吝啬,他们一行八人(除了Beyond四人外,还有经纪人Leslie Chan、唱片监制王纪华、演出助理李俊云和填词人刘卓辉),带着几大箱的行李、乐器于10月13日从香港乘火车到达广州,10月14日上午坐民航班机先到达了天津,随后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辗转到北京,住进了北京燕京饭店时已是下午5点。

年轻的Beyond在北京处处不顺:香港的主办方把他们丢在饭店里不管,尽管他们已经饿了9个小时的肚子;在某烤鸭店吃烤鸭被强收外汇,他们坚持要付人民币,结果多付了30%的钱,好在这也比付外汇节省多了;为了不被出租车宰,他们甚至去挤地铁;为了能直接飞回香港,每张机票他们自己补了800块港币。这份辛苦和委屈,很像当年内地的走穴歌手。

10月15日乐队去首体适应场地,排练了几首歌。这一天,国内摇滚先驱崔健特地到场馆作私人探访,并与黄家驹交流了两地的摇滚感受。

首体的设备之简陋也令他们头痛。10月16日下午3点,离演出开始只有4个小时了,音响还没有弄妥当,黄家驹的吉他扩音机又发现诸多问题,对方一个技术人员竟然说是黄家驹弄坏的,要他赔,做事认真的黄家驹和对方吵了好一阵子。

黄家驹说:“他们劝我先回来,说会想办法找另一台扩音机替换。我就说既然你们有的话,我就在这里等,直到看见为止。很快,他们找来两台,一台是做后备的。这些人就是要跟他们硬碰才行。”黄家驹胜利后洋洋得意。

而事实上,当晚演出前大家只彩排了3首歌,Beyond的填词人刘卓辉回忆说,幸亏黄家驹脾气够硬,否则演出不知会怎么样!

晚上大约7点15分,演唱会正式开始,在全国规模最大的、可以容纳两万名观众的首都体育馆,歌迷上座率九成,这也是Beyond第一次面对这么多观众演出。

演出开始后,Beyond先演唱了几首粤语歌曲,由于当时北京观众对广东话不是很熟悉,对Beyond乐队也还很陌生,所以反应不是很强烈,甚至到中场时,观众已经走了一半。直到阿Paul唱出国语版《大地》时,才掀起第一个高潮——他们多唱一些国语歌,相信观众不会跑那么多的。

在《大地》的中段,乐队加插了四人各自的独奏部分,观众情绪十分高涨。尤其是叶世荣的击鼓独奏,显然是最受欢迎的一环。最后以一曲国语版的《旧日的足迹》结束了两个小时的演出,但是观众并未立即离去。

短暂的两个小时,Beyond完全用音乐作为沟通的语言。相信很多歌迷和Beyond成员都终生难忘。当天晚上Beyond用纯音乐去演奏《东方红》,音乐会的高潮,也是最令广大北京歌迷激动的,是作为崔健私人探访的回应,黄家驹演唱了崔健的《一无所有》。很多歌迷认为,黄家驹的普通话虽然不是很好,但那份味道却不比崔健逊色多少。最可贵的是黄家驹有个人的演绎方法,不是在简单地模仿。因此,这也被认为是所有翻唱《一无所有》的版本中最佳的。

演唱会结束后,Beyond在北京逗留了两天,分别去了八达岭长城、颐和园游玩,随后回到香港。

光辉岁月

北京演唱会后,Beyond回到香港开始筹备他们的第一本写真集《心内心外》。除了写真集,他们还在1988年年尾为一部电影《黑色迷墙》做了一首主题曲《午夜迷墙》,并且负责整套电影的音乐创作。经过风风雨雨的Beyond终于走出了艰难痛苦的挣扎,迎来了属于他们的光辉岁月。

这一年,《再见理想》Beyond四人各唱一段的版本,曾收录于《秘密警察》,与1986年黄家驹个人独唱的原装版本有点不同。《再见理想》可算是Beyond的第一首经典之作,此曲在他们还是“地下”时就已经非常受乐迷的欢迎。在1987年“超越亚拉伯”演唱会里,黄家驹曾经激动地说,写了《再见理想》这首歌以后,激动地好几个晚上不能入睡。大概是这首歌的内容煽动了自己的旧回忆;回想自己未被大众接受的时候,仍然艰苦地为音乐而奋斗。《旧日的足迹》这首歌最先出现于1986年的《再见理想》,而现在收录于1988年的《现代舞台》大碟中。与旧版本最明显的分别在于,歌曲前奏部分的电吉他改为钢琴。这首歌的灵感来自黄家驹的一位朋友Mike Lau,Mike Lau曾经背井离乡离开北京十年,重返北京,感触良多。回到香港后,他与黄家驹谈了自己的感想,黄家驹就将这份想念故乡的情怀放进了歌里。'

Beyond从1987年出道以来,总共推出四张唱片,成功完成了三个专场演唱会(两个在香港,一个在北京),经历了整整两个年头,才第一次得到音乐上的奖项。可惜这些奖项都是一些具有政治色彩和缺乏音乐道德的奖项;难怪在1987年年底,Beyond未能够在香港电台的最佳新人项目中拿到应有的奖项时,一群Beyond的忠实支持者,自发地跑到街头贴出自制的抗议海报,以表达他们内心的愤怒。后来在每年度的颁奖时间临近时,黄家驹都说,不希望Beyond拿到什么奖项或最佳组合奖,永远都是一具银奖便足够了,原因是Beyond从未为了要得到奖而进入乐坛,银奖对于黄家驹的意义来说就是:Beyond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给予赞许而自满,Beyond只会不断地向前创造更好的音乐。《大地》的成功为Beyond带来了两个奖项,第一个是无线的“十大劲歌金曲奖”,第二个是商业电台的“叱咤乐坛流行榜组合奖”的银奖,至于香港电台,由于在1988年3月份,唱片公司KINN'S与乐队为了抗议港台在排行榜上的不公平手法而公开抵制,结果仍然是要面对再一次的不公平的对待!因此,《大地》并未在港台方面得到任何奖项。

此外,Beyond与达明一派、小岛乐队合作录制了香港摇滚史上第一张混音作品集。Beyond的混音加长版作品共3首,即《过去与今天Remix》、《孤单一吻REMIX》、《昔日舞曲REMIX》。同年,香港电台60周年台庆推出纪念杂锦大碟,Beyond与达明一派、蓝战士、基本、Raids、太极、Cocos共7支乐队合唱《劲BAND特别即兴串烧》,这是香港摇滚乐坛唯一一首串烧合唱歌。Beyond也为达明一派1988年大碟《你还爱我吗》担任两首歌的和音,为我们留下了Beyond除了专辑之外的珍贵声音。

此外,《城市猎人》也是写于1988年,并收录于同年的《现代舞台》中。对于这首歌,黄家驹说过:“另一种音乐风格的尝试,相当High。”的确,这首歌非常欧陆、冷清、影像化,有MTV电影《怒火街头》(Street Offire)的感觉。这首歌的词是被Mike Lau的一首诗启发的。受当时的日本漫画《城市猎人》影响,但歌的意境却高远得多,飘逸、潇洒,还透着相当的孤独。

黄家驹很少写情歌。其他歌手的情歌大多只是出于商业目的,但《喜欢你》这首情歌却是黄家驹的真情流露。1988年黄家驹找了个女朋友,可是他女朋友见他整日专注于音乐,无心照顾她,于是向黄家驹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黄家驹能放弃音乐,自已便跟他走。这个要求使得黄家驹十分为难,放弃音乐吧,就等于失去了终生的事业;放弃爱情吧,就等于失去了幸福。但最后,黄家驹毅然放弃了爱情,并写了《喜欢你》这首歌,表达失去爱情的苦楚。为了音乐放弃爱情,这体现了黄家驹肯为音乐舍去一切的精神和对理想的执著追求。

《真的爱你》登上榜首

1989年,随着《秘密警察》的成功,Beyond当然是继续马不停蹄地工作。当年七月,他们推出了在新艺宝的第二张大碟——“Beyond IV”;这也是Beyond乐队由唱片公司发行的第四张专辑,故碟名取作“Beyond IV”,在这张专辑中,乐队在音乐创作上十分多元化,既有重摇滚的听后让人热血沸腾的《爆裂都市》、《午夜迷墙》,又有让人不禁垂泪的情歌《曾是拥有》、《最后的对话》,还有激励青年人上进的《逝去日子》和描绘乐队成员内心感受的《我有我风格》。不过,最为经典的是作为第四张大碟的主题歌《真的爱你》。这首歌旋律优美、大气,成为了经典之作并一举登上流行榜榜首。这首写给母亲的歌,道出了对母爱的歌颂及博爱的伟大,更表白了黄家驹对母亲的感谢。

这时候的Beyond已成为媒体追捧的对象,拥有了大量的歌迷。在演唱方面,他们开始更多地尝试像《再见理想》一样,由四位成员每人各唱一段。这样可以慢慢突出Beyond每位成员在声乐方面的才华,而不是把焦点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加上结尾时,黄家驹独特的一段“吼”,听后不禁让人感慨万千。后来四人到非洲探望贫困儿童时唱出此曲,《真的爱你》的延伸意义愈渐宏大,有博爱的含义。这首歌也成为大街小巷人人传唱的歌曲之一,而Beyond此时也开始成为人们眼中的偶像乐队。“Beyond IV”对Beyond来说,也是另一个突破。他们的成绩,比起“秘密警察”时多了一倍多,成为双白金的唱片,唱片里面上榜的歌曲更是数不胜数。而整张大碟里面的十首歌,其中有一半还拍成了电视台的MTV。

八月,阿Pual和黄家强参与了电视剧的拍摄,就是无线电视的《淘气双子星》。他们在里面出演了同学的角色。除了参与演出之外,他们还为这套剧集唱了两首歌,分别是阿Pual唱的《逝去日子》,以及黄家强唱的插曲《与你共行》。另外,香港导演杜琪峰邀请他们参加《吉星拱照》(内地译《福星高照》)的演出及配音。他们扮演的是餐厅服务员,带有喜剧色彩,在剧中还演唱了一首《午夜怨曲》。《谁是勇敢》是1989录制的版本,吉他部分似乎不如1986年的精彩,但电子效果更为理想。歌曲直接、简单、清楚地表现出他们对社会的想法及感觉。黄家驹称这首歌有Art Rock的味道,是他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11月份,Beyond与宝丽金参加台湾“永远的朋友”演唱会,第一次演唱国语歌曲。同样在十一月,他们也推出了他们的第二本书,就是一本Beyond的历史——《真的见证》。12月5日——11日,连续7天在香港伊丽莎白体育馆举办《真的见证》演唱会,成为香港第一支演出多场的乐队,把声势推向高峰,并在同年推出了一张名为《真的见证》的专辑。

这张专辑是新艺宝在1989年年底发行的,碟内收录了一些Beyond重新演绎多年来为其他歌手写的歌曲,其中《午夜怨曲》是最受人喜爱的,展现了Beyond乐队独有的怨曲风格,加之歌词反映出年轻人在成长路上遇到挫折时的感受,让人每听一遍都感动一次。

另外,这一年人们也得知,一曲《过去与今天》是Beyond还未推出唱片以前完成的作品,但并未考虑把它放入碟中,只是写出一种独特的音乐风格。从这首歌中可以充分看出Beyond的音乐、编曲包括吉他演奏已开始比较明朗、直接、简单,可以让一般歌迷接受和欣赏他们的摇滚风格。这首歌是当时一部香港电视剧《暴风少年》的主题曲,歌词由黄家驹与编导朋友翁伟微合作改写,黄家驹与阿Paul参加了其中一集的演出。这首歌可以算做Beyond音乐的分水领:尝试摆脱过往地下、自我的状态,进入今天的地上、兼顾受众的状态。变化、前进是必然的,回望、缅怀对创作没有好处,他们希望歌迷与他们一起前进。

第一次在电影中担任主角

1990年的Beyond已成为香港超一流的乐团,同时跨足商业及非主流音乐。这年Beyond的行程非常忙碌,1990年3-4月Beyond第一次在电影《开心鬼》第四集中担任主角,剧中四子扮演的是调皮、爱捉弄人的学生。Beyond分别饰演文、武、英、杰四个角色,当然里面的音乐全是Beyond的作品。开场曲是《战胜心魔》前奏,插曲为国语《文武英杰宣言》,国语《真的爱你》,情歌《喜欢你》,片尾曲是《战胜心魔》。

有人说《文武英杰宣言》这首歌曲是为了缅怀许家四兄弟许冠文、许冠武、许冠英、许冠杰的,也有人不同意这种观点,说那是为电影《开心鬼》作的插曲,在电影中,他们四个人分别叫阿文、阿武、阿英、阿杰,这首歌是他们四个泡MM时唱的,所以叫《文武英杰宣言》。

不仅如此,他们也正式向东南亚市场迈进,同年《天若有情》专辑发布,这张EP是电影原声唱片,四首歌都是电影《天若有情》的插曲。黄家驹、黄家强和黄贯中各主唱一首,而主题曲则由名不见经传的新进女歌手袁凤瑛主唱。配合电影内容,四曲自然离不开写情。主题曲《天若有情》由罗大佑作曲、编曲。此曲虽然旋律依旧动听,但与罗大佑以前的电影歌曲相比,却颇为逊色。而袁凤瑛的演绎也甚为平淡,而且她的声线似乎过高,听来稍嫌刺耳。其他三曲均由黄家驹作曲,带有明显的Beyond风格。

黄家驹演唱的《灰色轨迹》当然是没话可说的了。黄贯中的《未曾后悔》也很有水准。而黄家强的《是错也再不分》则显得比较稚嫩。这张EP里的四首歌都有一定的吸引力,但似乎都没有大红大紫的可能性。唱片封套设计有欠妥之处,没有注明由Beyond演唱。不利用Beyond的号召力做宣传,难免会受冷落。

Beyond也在不断向国际化目标迈进,6月推出第六张大碟《命运派对》,这张大碟还没问世,订货已达白金销量。Beyond乐队的歌声表明了他们不仅仅是一支成功的摇滚乐队,而且还表达了自己关注社会,指引人们用爱去驱散世上的困苦与不幸的博爱思想,更激励着年轻人去战胜自我,超越自我,实现心中的梦想。

以上这些在《命运派对》中表现的淋漓尽致。其中的《俾面派对》讽刺了演艺圈光怪陆离的现象,高居流行榜榜首,而在这张专辑中,有不少关怀第三世界的歌曲,如当年十大流行歌曲之一《光辉岁月》,就是黄家驹为了向南非的曼德拉致敬所写的,歌颂了黑人领袖曼德拉光辉的一生。反对种族歧视,希望世界和平,一直是Beyond的心愿,黄家驹也因《光辉岁月》成了年度最佳填词人,Beyond也成为了香港世界宣明会的代言人。

同时,Beyond对世界、对人生热切关怀,使他们完全脱离了港台音乐惯有的伤春悲秋和个人情怀;对主流音乐的融合更令他们赢得最广泛的欢迎。他们也应邀为“绿色一代新主张”写了一首《送给不懂环保的人(包括我)》并收录进这张专辑中。

8月,Beyond推出了国语大碟《大地》,推出后两个月即达白金销量。这是乐队成立以来发行的第一张国语大碟,但其影响力并不亚于乐队的粤语专辑,因为有太多的好歌收录其中,全是以前唱红的粤语歌曲的国语化,但不是简单的“翻译”,而是一种升华,一种超越。这里面的每一首歌都是经典之作,而且有几首还反映了Beyond对社会问题的关心与看法,这是其他歌手不能带给我们的。《大地》有着强烈东方色彩的ROCK,更是深深地唱入了众人的心中。

10月,一部以Beyond为原型创作的影视题材《Beyond劲Band四斗士音乐实况剧》上映。12月,他们在澳门举办了一场“澳门演唱会”。

出访非洲,写下惊世之作《AMANI》

1991年2月,Beyond应世界宣明会之邀到非洲等地去探访第三世界的穷困人民,目的地是非洲的肯尼亚。来到肯尼亚,令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地方是如此艰苦。肯尼亚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长年的战争,没有和平,只有饥饿,贫苦。

但肯尼亚人民也是向往和平的。Beyond的到来受到了肯尼亚人民热烈的欢迎。这次探访工作是经过香港世界宣明会的大力帮助才得以成行的。通过这次经历,Beyond对音乐及人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新的体验,此时的Beyond也感觉到了一份责任。他们要用他们的歌来向全人类述说这些贫困的人民向往和平的心愿。他们向肯尼亚人民学习当地语言,最终写下了一首惊世之作《AMANI》,中文意思是“和平”。

回到香港后,Beyond随即展开忙碌的工作,包括灌录新碟、拍电影、拍电视特辑及开演唱会等,原来打算出版的非洲写真便被推延下来,但是成立了一个第三世界基金。直至1991年7、8月间,本来负责出版这本写真的出版公司觉得相片不够理想,于是计划便被迫搁置。

同年4月,他们发行了第二张国语大碟《光辉岁月》,并在台湾举行了一个小型的演唱会,这是他们继1986年演出之后,第二次在台湾的现场演出。同时,电影公司为他们量身定做了一部《Beyond日记之莫欺少年穷》的励志电影。电影讲述了梦想着去美国发展的一家人,剧中的黄家驹也因为赚钱病倒在床上。

剧中的插曲《谁伴我闯荡》将黄家驹因为被误诊而去不了美国,还影响一家人计划的那种失落、落魄的心情演绎得淋漓尽致。最后颇具转折的结果竟然是其实一家人谁都不想去,只不过为了家人而强忍着梦想去美国。

剧中黄贯中扮演的角色从小就梦想要当一名维护正义的警察,但是弱小的他只能做一名警界最底层的工作人员(交通协警员),然而他的上司却是一个势利小人,对有钱人,上层人物恭恭敬敬,对下属,底层人物是嚣张跋扈。一心想当一名维护正义的警察的黄贯中终于鼓起勇气对着他的上司臭骂了一顿,最后他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一名香港皇家警察。

黄家强扮演的是一名炒外汇的销售人员,而他却遇到一位黑心的老板。他辛苦赚到的钱,被他的老板给黑了。最后这名黑心老板被黄贯中这名香港皇家警察抓进了监狱。

叶世荣扮演的是一名音乐的追求者,而他未来的岳父却要他学医学。剧中叶世荣未来的岳父是一个思想狭隘,自私的人,只看自己喜欢的东西,不顾他人的感受。一边是心爱的音乐,一边是心爱的女友,然而因为对音乐的执着,他毅然放弃了女友。剧中有一段叶世荣的飙鼓,非常精彩。最后整剧在一首《不再犹豫》的歌曲中落下帷幕。

这是一部励志的电影,它激励着年轻人遇到困难不要退缩,要勇于面对,并克服它。这也是Beyond演的最好的一部影视作品。同年,Beyond为TVB主持一个综艺节目“Beyond放暑假”,在其中访问歌手及演出短剧,并以Beyond为原型拍摄了12集综合节目《Beyond放暑假》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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