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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13 10:3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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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手术两百年》主创团队

出版社:科学技术文献出版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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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两百年

手术两百年试读:

图书在版编目(CIP)数据

手术两百年/《手术两百年》主创团队著.—北京: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2020.6

ISBN 978-7-5189-6352-2

Ⅰ.①手… Ⅱ.①手… Ⅲ.①外科手术-医学史-世界 Ⅳ.①R61-091

中国版本图书馆CIP数据核字(2019)第281846号手术两百年责任编辑:王黛君 张凤娇策划编辑:康爱爽特约编辑:孙恩枫出 版 者 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地   址 北京市复兴路15号  邮编100038编 务 部 (010)58882938,58882087(传真)发 行 部 (010)58882868,25552870(传真)邮 购 部 (010)58882873官方网址 www.stdp.com.cn发 行 者 科学技术文献出版社发行 全国各地新华书店经销印 刷 者 雅迪云印(天津)科技有限公司版   次 2020年6月第1版 2020年6月第1次印刷开   本 880×1230 1/32字   数 253千印   张 11.5书   号 ISBN 978-7-5189-6352-2定   价 72.00元版权所有 违法必究购买本社图书,凡字迹不清、缺页、倒页、脱页者,本社发行部负责调换序一

大型科学人文纪录片《手术两百年》于2019年热播,千百万人为之震撼、惊叹!作为医生,或者外科医生,为之振奋、激越!

几次看过,难以平静,我甚至都是正襟危坐,目不暇顾——有对生命与人体的无限敬畏,有对医学与发展的深长思度,有对先哲与大师的顶礼膜拜……

外科手术两百年,可不止于两百年;外科手术两百年,可不止于外科。

医圣希波克拉底早已有言:药治不好的,要用铁;铁治不好的,要用火。这铁,便是外科;这火,便是能量。现如今,我们都用上了。

20世纪80年代,我在国外的图书馆里看过一本《外科的历史》,那书的封面竟然是“关公刮骨疗毒”。正在专心对弈的关公,庄严神圣。枣红的脸堂,美髯如仙。舒展开右臂,任郎中处置。同样的图画,我在2016年伦敦大英博物馆外的书店里又一次看到,那是英文版《孙子兵法》的封面,书里讲的却是外科学,题签乃是:高屋建瓴的外科哲学,现代观念的实践策略。

因此,当我们在回顾外科发展史时,我们思忖的不仅是医学的发展与医生的塑造;还有中国和世界的历史、文化与哲学;当然,还有我们的今天与明天。

诚如《手术两百年》给我们呈现的,外科发展的基石是解剖(身体结构)、麻醉(止痛)、消毒(抗感染)和止血(或输血)。从盖伦、维萨里、哈维讲起,解剖伊始甚至有悖伦理,包括像最初输血的念头一样荒唐可笑,传说中的麻醉也曾是一场闹剧。而揭示产褥感染的塞麦尔维斯却遭到当时世人的嘲笑和反对。20世纪60年代,作为医学生的我看过记述他的电影《革命医生》,那时还未曾想做妇产科医生。只是在前几年,我到美丽的布达佩斯时,则必须去瞻仰这位伟大先驱的雕像。

可以看出,医学,包括外科学的每一次发展、每一步前进,都是坎坷艰辛的,不仅是医生的劳苦,甚至包括患者的鲜血和生命。医学的初始和洪荒时代是这样,传统与发展时代是这样,现在与未来时代也是这样。

1949年的诺贝尔医学或生理学奖获得者莫里茨(Egas Moniz,1874—1955)提出施行前额叶脑白质切除术治疗狂躁性精神病。1942—1952年,美国有几万名患者在接受这一手术后出现了严重并发症,只好叫停。

医学是有悲剧的,盖出于医学认识的局限性和医学实践的风险性。正像我们经常要面对一种新型的病毒,从2003年的SARS(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又名非典)到2019年的COVID-19(新型冠状病毒肺炎)。我们甚至不能不说,疾病不可能被人类全部征服,它们总是伺机反扑,或者提升水平,把人类推入陷阱。医学真相,或者真理,不过是我们关于什么是真的共识。我们关于什么是真的共识不过是一种社会和历史状态,而并非科学和客观的准确性。

作为医生,我们当然要寻求疾病诊断与治疗的方法,延年益寿。但更应关注的是终极关怀(不是临终关怀),即生老病死、苦痛悦欲,应有哲学的理解、科学的诠释、人性的尊重。治疗并不总意味着完全治愈某种疾病,常常是关爱、体恤与慰藉。医生、患者,甚至公众、社会大概都应该如此理解和对待。

进入新世纪,医学和外科学有了很大的变化:

——越来越多的手术途径和方式方法,除了各种开放手术(开胸、开腹、开颅)之外,内镜技术几乎成为各学科的基本手术;

——越来越大的手术范围,根治、超根治、廓清术;

——越来越高级的器械和材料;

——越来越复杂的能量应用,光、电、波、水、高能超声聚焦;

——越来越简单的人,人使用机器,人按机器的指示思考和行动。

先进的科学技术与现代医学相结合,电子信息、数字智能、光导工艺及能量传导相结合,是发展,是好事,却也未必都是正途,全是好事。也许,它模糊了疾病的图景,迷失了诊疗的路线,特别是摒弃了医学的本源。会出现,或者已经出现了“新的技术官僚主义”“技术异化”或“畸化”。那些现代技术的发展,可能是未来的科学,但不一定是未来的医学和外科学。机器人操纵一切,谁来操纵机器人?更可怕的是人如若像机器一样思想!

于是,本序言最后要提示的问题,就是公众或医界如何看待外科和外科医生。

看过《手术两百年》后,我写道:作为手艺、艺术和科学的外科学,讲究的是灵活的手,依靠的是会思考的脑。外科是神圣的,外科医生有特权进人体,只有敬畏与爱护!不可有任何器械和技术的炫耀。

必须遵循孔夫子的训道:君子不器。

君子不是器,君子有良知、道德、修养、理想,要善于用器而不为器。器不是君子,器只限定于工具、技术和专业,它缺乏良知和判断。君子用器而非器也,更不能做器械和技术的奴隶!诚如法国著名医生达杰所说:“外科医生的职责并不是创造吉尼斯纪录,而是让我们的患者相信我们,并为患者提供最适宜的治疗手段。”

所以,外科医生除了专业知识、技术的学习和实践经验的积累之外,还应该有良好、健全的自我修养,包括哲学理念、人文思想和美学观念等。

我写过一本《外科解剖刀就是剑》的书,如是说,外科医生就要把自己的生命精华都调动起来,倾力锻造,像干将、莫邪那样,把自己炼铸进这把剑里去。

纵然“十年磨一剑,百岁难成仙”。

我们矢志不移,满怀壮心去迎接外科的未来世纪!2020年3月序二

2016年12月,接到《手术两百年》剧组的邀请,参加剧本的论证,这是我跟这部纪录片的首次接触。知道要拍一部有关手术的医学纪录片,我很兴奋。我觉得应该有这样一部片子,记述几百年来医学手术理念与技术的进步和成果。这有助于励志,也能满足科普的需要。但是我也确确实实为剧组捏把汗,担心这部影片被拍成一部手术集锦。2017年和2018年,我接受两次拍摄和专访,并一直关注着纪录片摄制和编辑的进展。2019年播出时,喜出望外并为之感动,《手术两百年》是一部非常优质的医学纪录片,它传递了人性不屈抗争之韧、医学不断进步之智和人类天性中善良互助之美。

在我们生存的地球上,先后出现过千百万个有生命的物种,而其中延续时间最长的,是人类。与其他的动物相比,人类的爪牙并不锋利、体格并不魁伟、身手并不敏捷,也不能生活在空中或水底,但却能长寿!这是由于人类具有一系列得天独厚的本领,譬如能够发展农业与畜牧业、开发矿产,能够学习知识、研发技术、制造机器、积累并发展与伤病作斗争的经验和能力。人类为了进一步了解自己,开展了解剖学、生理学、生物化学、组织胚胎学、病理学、微生物学研究,发明创造了麻醉镇痛、消毒灭菌、输血补液,以及各种影像学、内窥镜检查的技术与设备。现在的外科手术能够做到微创、无痛、安全、少出血、不伤及重要组织,日趋精细、彻底、有效。3D打印技术与医学科学的结合,使我们能够获得精确的病变模型,更将使患者获得各种人工组织(如角膜)、人工脏器(如肾脏、膀胱、骨骼、关节乃至肝脏、心血管结构)。

近两百年来,医学的分科日趋细化,而不同分科间的合作也日趋紧密。由于对各种疾病建立了更精确、有效的诊治方法,不同学科间也得以更快速高效地结合起来。理工科技术人员和专家们越来越多地走进医院,影像学诊断设备也搬进了手术室和病房。内科医师越来越多地成为高精度治疗的手术者,工程师更多地进入医院各个科室并参加多学科讨论会。过去,一位病情复杂的患者,耗时数周甚至数月,辗转在不同的专科门诊或医院之间,最后面对数十甚至上百项检查报告,仍不能取得统一、有针对性的治疗意见。现在,是多个学科医师坐在一起为一个患者进行诊断和设计治疗方案。在手术治疗的理念上,从根治、超根治的“手术越大、治疗效果越好”的理念,转变到“手术越精细、创伤越小、治疗更安全有效”。

在观看《手术两百年》的过程中,多次感受到手术团队的追求和进步,可以浓缩为“学技、求艺、问道”三个层次。要做好手术,必须具备优良的手术技巧,但只靠一种技术去治疗病情不完全相同的患者显然是不可能的。多项技术的融会贯通,并精于选择、组合,才是“艺”。那么“道”是什么呢?简而言之,道是道理的道、道路的道。看看《手术两百年》,设想我们正在一座上、中、下三层跨海大桥的一端,遥望桥的彼岸,能不心潮澎湃、深受鼓舞吗?2020年3月27日开篇导语理性克制,但也隐藏着温柔《手术两百年》总导演陈子隽

片子制作后期,我在机房里熬的时候,每天望着窗外树杈上的鸟巢,想象过很多次(就像当年高考一般),如果片子播出了(如果考完试),我在做什么?应该在给自己放大假吧?热浪海滩倒也不用,至少可以横躺在家里拍拍肚皮或者泡泡茶。三年了,这应该是我做得最长的一个项目。没想到,呃,我还在盘查着一个个细节。

我先仔细看了各位分集导演写的手记,我担心有什么知识点、信息点的错误。没错,做医学科学类节目,任何时刻,我们写稿子、修改解说词,第一件事就是别搞错,这也是这个项目的第一个难题。《手术两百年》,听起来像是一部大片,做起来却是一个大坑。在拍摄前的调研阶段,我们拜访医学专家、观摩手术、开研讨会,经常被人问到的问题是:你们有医学背景吗?那担心疑虑的目光啊……200年的医学历史,这么纷繁复杂的主干、支线,要怎么破题、怎么选取、怎么讲得明白?

常言道无知无畏、年轻气盛(是的!),那就做呗。希波克拉底、盖伦、维萨里、威廉·哈维、帕雷、莫顿、塞麦尔维斯……这些名字,现在熟得像是我家隔壁老王,我能准确地分辨出这些大胡子、小胡子、没胡子的牛人。现在想来,当我在哈尔滨第一次见到《心外传奇》的作者李清晨,听见从他嘴里蹦出这些名字时,我真的是两眼发蒙,如听天书。不过,也许这就是缘分,在最初的最初,我们很幸运地找到了彼此。李清晨是《手术两百年》的第一稿文学底稿的作者。很快,我们梳理出了八集分集,分别是:第一集《理性之光》(解剖学)、第二集《手术基石》(止血、麻醉、消毒)、第三集《长驱直入》(腹腔)、第四集《攻入颅腔》(大脑)、第五集《打开心脏》、第六集《生死“器”约》(移植)、第七集《众病之王》(癌症)和第八集《手术未来》。这样的破题方式,在纵向上先建立了一个完整的《手术两百年》的逻辑。有了解剖学,才有了现代医学的基础;解决了止血、麻醉、消毒问题,我们才能打开腹部,攻入人体的第一个禁区,然后是大脑、心脏,再是充满异想天开的移植挑战。但手术刀不是万能的,接下来,我们用癌症来探讨手术的边界——每个人都要面对的生死。最后是总结、致敬、展望。

破题之后,我舒心没多久,难题又来了。李清晨的稿子,是抽象文字,可以想到哪里写到哪里。而我们做电视传播,得拍到哪里,才能写到哪里。他出的稿子,对我们而言更像是一份医学科普稿,还是得重新做结构、写剧本,重新建立片子的逻辑和气质。撰稿人陈瑶,是一个冷静果敢的选手,我们聊起选题来,一拍即合,我们都不太喜欢黏黏糊糊的东西。当然,不是说纪录片不可以表现、表达人情,只是因为经费和周期有限,大多数人文、人物纪录片,其实更像是一个包装过的伪纪录片。我们很难在短时间内真的去观察和记录人,更多的时候,是快速地“掠夺”、消费。我们希望片子呈现的气质是理性、克制的。以医学的历史发展作为主线,在历史脉络中,找寻三四个硬核、关键点,以现实故事作为反观,用“历史+现实”的回环结构,构建片子的叙述逻辑,这是我们想要的剧构方式。按照这个思路,很快,一集样稿出来了。我向上级汇报阐述完,似乎心里有了底。也正是靠着这个比较清晰的框架结构,我们和医院、专家,乃至各方合作者,都开始有了良好的互动,因为此时对方开始知道,我大概想要什么了。

接下来,是一边继续充实剧本,一边开始漫长的前期外联、外拍。前阵子,我们带了一些片段去一个深圳的科学论坛,有人提问:“请问你们是请了国外制片团队和国外拍摄团队吗?我们看到的影像很BBC。”我姑且认为这是一种褒奖吧。实际的拍摄过程,只有当过导演的人才能明白吧。在正片中,各位将看到来自全球十二国的影像呈现,不只是风景空镜,更有许多扎扎实实的人物故事,包括亲历者、受益者、见证者、书写者,还有许多珍贵的第一次被中国团队拍摄到的博物馆、档案馆等。我们尽可能地找寻相关专家,以主持式样的生动讲解让历史内容鲜活起来。历史难拍,科学难做,影像呈现更难。全本纪实拍摄,对这样一个我们自己定义为“中国第一部全景展现人类与疾病抗争的科学纪录片”难上加难。加入“舞台表演式情景”、三维动画、科学实验,是我们除了剧构外,在影像表达上的创新。在这里我忍不住要介绍一下我们的主创团队:柯敏、沈华、石岚、刘稳、褚金萍、陈东、王澍、谭晓华、衡炜,还有能干的曾思捷、潘玥等,大家辛苦了。

素材在一点点地采入,框架在一点点地建立。采样结束,后期开始,我们又陷入了新的旋涡。其实,因为我们的剧本准确,所以拍摄周期相对来讲是可控的。由剧情点反推出现实拍摄点,所有的故事、场景,基本都是带着结构指向在拍摄。但是真到了后期,还是得再来一遍。故事的精彩度、前后故事的画面气质能不能搭调,考虑到这些,我们把房子拆了盖、盖了拆,一遍一遍地拉结构表,数心里观看的节奏点。我们希望这部片子不是传统历史纪录片的调性,而是更加明快、现代,甚至是时尚的。后期导演庞其钧、陈东、王文君,还有孙刚带领的动画视效小分队,就这样在一遍遍推翻重来中,从美好的中壮年熬成半残……犹记得2018年年初,我第一次看粗编样片时的心情,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孩子,不只是有了胎音,还有了最初的模样。那个“孩子”发展的方向是对的,但是我们还需要再打磨、修饰,让它漂亮。

音乐和调色,是成片之后我最喜欢也最看重的部分。它们都是显性因素,做好了加分,做不好大大地减分。与作曲人陈颖,我们是第一次合作。在考虑给片子写主题音乐时,我说,我要前进中带着曲折,回望中带着希望,快乐中带着忧伤、遗憾。这是我们片子的气质,也是人类探索真理、推动医学前进的总调性。我相信当时的他心里翻了有一百个白眼吧——什么都想要!但是我觉得他做到了。主题音乐的录制,我们请了中国爱乐乐团。在现场,我拿着《手术两百年》的五线谱,听着棚那边传来的管弦乐队的声音,心里有无法言说的波动。我小时候那点儿学钢琴的回忆,全部幻化成对音乐充满抽象意味的感动。同时接力的调色师张杰,是一个木讷、稳重、有审美的选手。清冷、灰蓝色的调子,正是片子的气质——理性、克制。当然,希望你还能从中看到一点点我们隐藏的温柔。

三年,不长,也真的不短。我经常和组里的人说,也许我们在痛苦煎熬的时候,还应该表达感谢。不是所有选题都值得这样付出,也不是所有选题都有这样几乎无条件的支持,单位领导真的给予了我们很大的创作空间,还有鼓舞。谢谢制片人池建新老师,还有艺术总监张力老师。

我相信,今天,我们还要发出很多条信息,感谢很多人,那些帮助过我们,支持我们拍摄的医生、患者,以及各种你能想到和想不到的人。正是他们的共同努力,才有了这部我们自称的国际制作大片。我们采访到的全球顶级专家有50余位,医院、医学院、博物馆70余所,片中涉及的人物更是众多。

接下来,麻烦并希望各位能抽出时间,关注这部片子。导演手记都是写给自己看的,感动也好,鸣谢也罢,最终都得拿片子说话。第一章 理性之光医学,总是面对着新的威胁和危险,但也为开辟未来无限美好的前景提供了新的希望。我所试图记录下来的就是这部医学发展史和受干扰的历史。这段历史铭刻着天才人物的不朽之作,闪耀着勇士们牺牲精神的光辉。医学思想,是人类治病救人理想最高尚的表现。——阿尔图罗·卡斯蒂廖尼《医学史·序言》引子

据统计,在今天,全球人口的平均寿命是71.6岁;仅仅在100年前,这一数字还只是31岁。这令人叹为观止的进步,和许多因素有关,而其中一个无法令人忽视的原因是医学的进步和外科的兴起。

疾病或许是人类最难以摆脱的噩梦之一,而手术则是摆脱这一噩梦最直接的方式。据统计,一个生活在21世纪的普通人,平均一生中会经历7次大大小小的手术。那么,作为人类创造的最伟大的技艺之一,外科从何而来?答案可以追溯到人类蒙昧初开的时刻。【链接阅读】心脏移植——直面死神的生命接力

被摘取的活体心脏装在器官临时保护箱里,在低温和保护液中“冬眠”。

在6个小时的倒计时中,武汉协和医院心脏外科的陈澍医生和同事跨越1000多公里,将这颗心脏移植入一个患有严重心脏疾病的男孩体内。

如果足够幸运,男孩的生命将因心脏移植手术的成功而延续至少10年。

1967年,南非医生克里斯蒂安·伯纳德完成了世界上第一例心脏移植手术。经过50多年医疗科技的发展进步,心脏移植手术,已成为挽救终末期心脏病患者生命的有效治疗方案。第一节最古老的医生萨满

每年4月,当大兴安岭的冰雪开始消融、黑龙江上游的支流呼玛河的冰层逐渐融化解体的时候,这片土地上最早的原住民——鄂伦春人,都会聚集在呼玛河边举行开江祭祀。

84岁的关扣妮是鄂伦春族最年老的萨满,她的家族中,曾经出现过14位像她这样的萨满。关扣妮,鄂伦春族萨满文化传承人

作为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宗教信仰之一,萨满以个人躯体为媒介完成人与神灵之间的信息沟通。鄂伦春人相信万物有灵,他们认为可以通过萨满的祈祷平息神灵的愤怒,消除仇敌的诅咒,从而让患者重获健康。

关扣妮15岁开始担任族里的萨满,当时她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为族人驱除病魔,祈求平安。如果族人生病,萨满会又跳又磕头,为患者不停地念经祈祷,直到把病魔驱走。因此,萨满不仅是族中的巫,也是最古老的医。

随着时代的演变,今天,萨满已经作为鄂伦春族特有的民族文化被保留传承,然而在古老的吟唱和低沉的鼓声中,依然可以感受到古人对生命莫测的向天之问。

人类的命运由神灵精怪掌控的观念,几乎是所有早期人类的共识,面对疾病带来的死亡威胁,古人只能将生存的希望寄托于变化无常的命运。同样是在这片天空下,有一些人却试图与神灵抗衡,主宰自己的命运。【链接阅读】神赐疾病的观念“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女人来到神庙,当她进入梦境里时,神祇出现了,割开她的眼睛,并揉进一些药物。当她次日醒来时,那只瞎眼被治好了。”“一个胸部中箭、伤口溃烂的患者,当他在神庙醒来时,伤处已复原,箭头却被他握在手里。”

古希腊治疗圣地——埃皮道鲁斯古迹的碑文上,刻着最早的外科治疗故事,里面提到的神庙就是阿斯克勒庇俄斯神庙。当人们无法对自然现象和人体变化做出合理的解释时,产生了疾病神赐的观念。神庙,以及诞生在世界各地的巫术,它们的一个重要功能,就是与神沟通,减缓患者身体的痛苦。埃皮道鲁斯古迹第二节医学源于人类救助同伴的本能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吐鲁番盆地是中国西部最干旱的地区之一,特殊的地理环境保存了大量的古代人生活的遗迹。

2003年,考古学家在对一处古墓群进行考古发掘时,发现了一具1500年前的女性干尸。在干尸的下腹部,一个长约17厘米的伤口引起了考古学家的注意。借助电子显微镜,考古学家发现干尸伤口上的缝线有毛鳞片结构,极有可能是当时已被作为手术缝线的马尾巴的毛。1500年前的女性干尸腹部,及其留下的缝合痕迹

从女性干尸痛苦的面部表情和伤口的位置、形状来看,考古学家大胆推测,这是一位遭遇难产的女性。同伴为了减轻她的痛苦,救活婴儿,对她实施了剖宫产手术。考古人员观察到,干尸上的缝线非常清晰,由多股捻合,每一针距离在5毫米左右,看上去手法非常娴熟,显然,这并不是术者第一次实施手术。

尽管如此,在1500年前的医疗条件下,这位女性经历这样的手术之后,还是难以存活。在这场失败的尝试中,我们看到了“腹部缝合”的雏形,以及人类救助同伴的本能。

医学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人类诞生之初,而外科是人类最早涉及的领域之一。实际上,早在新石器时代,人类就已经开始尝试处理身体的外伤——用动物脂肪处理锐器造成的伤口,用河泥固定骨折后的四肢,甚至还出现了一些简单的截肢手术。这些具备初级医疗技能的人成为人类社会最早的医生。

墨西哥国立大学医学史教授卡洛斯·维斯卡在考古学中找到证据,他说:“在至少1万年前的古人破碎的骨头里,考古学家发现了伤口愈合的痕迹,而完成这种愈合需要切开身体的外部组织,放入一块涂有蜂蜜的松木,然后再进行缝合、固定。”卡洛斯·维斯卡,墨西哥国立大学医学史教授

我们的祖先曾经在危机四伏的世界中努力地生存——疾病与感染、野兽的袭击、部落之间的斗争,随时都可能置人于死地,而当时刚刚萌芽的医学,试图用微弱的光与疾病和死亡对抗。

医学实际上是人类善良情感的一种表达。在远古时代,人与自然做斗争,可能会受伤,那时的人们有一种最初的帮助。比如,哪儿划伤了、出血了,就用一块烧热的石头去烙伤口,也就是通常说的石砭。这些都是人类最初的善良行为的表达,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很粗糙的原始的医学。——中国工程院院士 郎景和郎景和

医学是随着人类痛苦的最初表达和减轻这份痛苦的最初愿望而诞生的,对于同伴的怜悯之心,让人们试图彼此救助,这是人类作为万物灵长区别于其他生物的高贵特质,也促使了医学的进步发展。【链接阅读】紧急医疗救援

作为“救助”这一古老医学主题的现代升级,急救已经成为现代医学核心力量的优势体现。北京急救中心是中国目前最大的院前急救系统,每天都会接到5000~6000个急救电话。

为了营救两名悬崖遇险的男子,急救中心迅速启动了航空救援和陆地救援两种方式赶往现场。在黄金6分钟内,对伤者进行急救,稳定其生命体征。随后用直升机将伤者送至中日友好医院进行后续治疗。现代医疗急救第三节人类开始认识身体的第一步

在印度首都新德里,当地人常去的一个露天诊所,每天从上午9点开始,就有排着长队的患者等待接受一种叫作“放血”的古老疗法:医生用布条绑住患者的手或脚,用剃须刀片划出切口,使血液流出身体。

当地的患者和医生相信,排出体内多余的污浊血液,可以恢复身体的平衡,从而治愈病痛。

放血疗法曾经是风靡世界的外科手术,究其根源,它是从一种哲学思维中推导出来的疾病观念。

受制于观察方法和观察手段的局限,古人只能通过看到的现象推测、想象身处的世界。几乎所有的古代文明都会探讨一个很大的命题——这个世界是由什么构成的。古希腊人认为世界由气、火、水、土四种元素构成,古代中国人认为由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构成,其他文明也有类似的看法。我们的身体本是世界的一部分,当然也要遵循世界构成的规律。在大自然中,火元素失衡会引起火灾,对应到人类身体上,也会引起某种疾病,这就是疾病源于身体的失衡的观念。

尽管相比“神赐疾病”,这是了不起的进步,但此时的医学距离科学仍相当遥远。为了维持想象中的身体平衡,诞生出很多匪夷所思的治疗方法。但即使是在这个过程中,人类的探索也并没有止步。排队等待放血治疗的患者第四节盖伦:明确提出通过解剖认识人体

土耳其的帕加马古城是古罗马的知名城邦,今天依然能看到的一些断壁残垣,曾经是这里最大的医疗机构——阿斯克勒庇俄斯神庙。公元2世纪,古罗马名医盖伦曾在这里行医。

盖伦29岁时,在帕加马古城担任角斗士医生,为了能更好地医治受伤的患者,他不断地寻找探索身体奥秘的方法。通过角斗士在搏斗中留下的伤口,盖伦了解到一些粗浅的人体解剖学知识,他将这些伤口称为“身体之窗”。土耳其帕加马古城的盖伦雕像

在一本12世纪的波斯语著作《曼殊尔解剖学》中,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图,被认为或许是世界上现存最早的人体解剖图,而这些图的理论来源就是盖伦。在医学历史上,盖伦是世界上第一个明确地提出通过解剖认识人体的人,他认为解剖对于医师的重要性就像建筑师离不开设计图纸一样。《曼殊尔解剖学》中的人体解剖图

但在14世纪之前,出于伦理、宗教等原因,公开地解剖人体被绝对禁止,即使是盖伦这样久负盛名的医学家,也只能通过解剖动物来了解其内部结构。

通过对猿猴、山羊、猪等活体动物的实验,盖伦考察了心脏的作用,并且对脑和脊髓进行了研究,他认识到神经起源于脊髓,还认识到人体有消化、呼吸和神经等系统。

只是,他的这些观察和解剖,不是来自真正的人体,所以不可避免地会产生谬误。但盖伦认为要想了解人体,就必须亲自解剖的观念,为西方传统医学走向实证奠定了基础。

然而,现实中的医学实践,依然在推理、猜想和经验的暗夜中缓慢前行。改变这一切的,是一场人类史上极为惨烈的灾难。

14世纪四五十年代,被称为“黑死病”的鼠疫席卷欧洲,为了让医生们找到治疗方法,欧洲教会被迫取消禁止尸体解剖的禁令,允许医生通过学习解剖了解人体。同时,欧洲文艺复兴首先在意大利各个城市兴起。这场以人文主义为核心的思想解放运动,开启了科学和艺术的革命,也改变了医学的命运。【链接阅读】达·芬奇的人体解剖实践

除了医学研究者,还有一个群体对人体解剖持有高度热情,这就是旨在发现人体奥秘的艺术家,而其中的佼佼者当属列奥纳多·达·芬奇。为了寻找描绘人体更理想的方式,这位艺术巨匠曾先后解剖了近30具尸体,用来研究人体构造和运行机制。他留下了超过240幅人体解剖素描的解剖学手稿,几乎涵盖了人体的所有骨骼及大量的主要肌肉组织。500多年前,达·芬奇靠着一双手绘制了大量令人不可思议的人体解剖素描图,精确度与现代数字成像技术不相上下。达·芬奇手稿图第五节维萨里和《人体的构造》:现代解剖学的开端

帕多瓦是意大利北部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这里拥有世界知名的古老大学——帕多瓦大学。1537年,23岁的安德烈·维萨里在这里开始了他解剖课的教学生涯。

维萨里是比利时人,从小对解剖学着迷,在巴黎大学学习医学期间,由于不满足于解剖学教师的照本宣科,他常常溜到墓地或者刑场去收集人骨。安德烈·维萨里

这时,意大利的一家出版社计划出版一部权威的盖伦著作的拉丁译本,他们邀请年轻的维萨里担任这本书的图书编辑。维萨里仔细阅读了盖伦著作的不同版本,他疑惑地发现盖伦对于人体的某些描述,无法在自己真实的解剖过程中获得验证。比如,盖伦曾提到脊柱的某一根脊椎骨的上端有一个小型的骨质突起。维萨里发现这一突起只存在于猿类,而非人类的骨骼之中。而且盖伦著作中有一些内容,如黑胆汁通道,维萨里在真实的人体中也没有找到。

维萨里逐渐意识到,盖伦观察的对象可能不是人体,而是动物。因为盖伦的理论一直在欧洲医学界占统治地位,所有对盖伦提出质疑的人,都会被视为异端,所以教师们在解剖学课堂上也照本宣科。

美国圣地亚哥米拉马学院解剖学与病理学教授凯文·佩蒂提到过一个有趣的说法:“那时人们更多的是通过解剖来解释盖伦的理论。如果盖伦说肝前面有五片叶,人们做解剖时发现只能看见两片叶,人们更倾向于认为盖伦没错,是身体长错了。”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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