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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0-08-15 09:1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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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指文烽火工作室

出版社:台海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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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决胜者005:线式战术时代2

战场决胜者005:线式战术时代2试读:

序言

PREFACE

尽管拿破仑的军事天才为其事业奠定了基础,但显而易见的是,他从一开始起,就不仅仅是一个职业军人。——菲利克斯·马克姆(英)《剑桥世界近代史·第九卷·第十一章》

拿破仑,被公认为自亚历山大以来,西方世界最伟大的军事天才。他打过的会战比亚历山大、凯撒、腓特烈三人的总和还要多。在他之前,欧洲的君王与将军们,已经通过在纪律、训练、武备和军制等领域的一百多年努力与改革,缔造出完善而强悍的线式战术体系。装备着带刺刀的前装滑膛燧发枪的士兵,以三列横队为基础的线式战术,具备射击和突击的双重功能。熟练的军事指挥官只需要花费最小的代价就能充分发挥武器装备的效能,取得决定性的战果。

拿破仑则凭借其军事天赋和革命的热情,在前人的基础上,使国王的有限战争,转变成全民参与的总体战,将线式战术时代的战争推向了极致,释放出最凶猛的战争之犬。

1796年,当拿破仑在意大利,施展领先时代的机动作战,与奥地利和皮埃蒙特联军鏖战时,他的麾下还不到5万人。1805年,当拿破仑在奥斯特里茨缔造“三皇会战”的辉煌之时,他的兵力还未超过10万人。1806年,当拿破仑横扫陆军强国普鲁士之时,他已经率领着将近20万之众。及至1812年拿破仑入侵沙皇俄国时,他已经集结起史无前例的60万军队。与此同时,拿破仑的对手们也沿着这个总趋势发展。奥地利人在1805年的乌尔姆战役中,已经集结起85000人。1806年,普鲁士投入了15万人以对抗法国。1815年,俄国、英国、奥地利、普鲁士决定集结60万大军,分几路向巴黎进军。这一切宣告着“战役集群”的时代已经来临了。因此,那个时代的战争被冠以“拿破仑战争”之名,并成为线式战术时代的顶峰。

同时,战争并没有被局限于野外或陆地。拜进入近代以来、频繁的战争所赐,欧洲以棱堡为代表的城塞攻防体系和以风帆战列舰为代表的海权体系,已经相当完备和成熟。

虽然在拿破仑战争中,旷日持久的城塞围攻战已经让位于野外决定性的会战,但在堪称“帝国溃疡”的西班牙半岛战场,城塞攻防却仍具有最决定性的意义。甚至如铁公爵威灵顿都数次在法军防守严密的城塞面前前碰得头破血流。法国元帅达武更是在拿破仑于1814年4月第一次退位之后,依然坚守在汉堡,拒绝投降。

而在海上,英国1797年的海军兵力已经有12万人之众。英国海军指挥官基恩勋爵,因占领好望角而获赏64000英镑,之后在地中海驻扎4年,他虽一仗未打,却分得了112678英镑的战利品和运货奖金。正是依靠着这种军力和财力,英国才能几乎以一国之力,围困整个欧洲,最终打破了拿破仑的“大陆封锁令”。

因此,从某种角度上说,在经过拿破仑战争的残酷洗礼后,欧洲的军人们已经可以骄傲地宣布:“无论是视线可及的范围里,还是地平线还是海平线的远端,再无可匹敌之人!”

以上所有这些,正是《战场决胜者005:线式战术时代2》将要向各位读者详细讲述的!指文烽火工作室主编:原廓2016年12月4日第一篇强盛的根基

我们可以将决定战斗的运用的战略要素适当地区分为以下几类:精神要素、数学要素、物质要素、统计要素和地理要素……但是,这些要素在军事行动中大多是紧密并错综复杂地结合在一起的。——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德)《战争论·第一卷·第一篇·第二章》

拿破仑战争中的半岛战争,被认为是1715年到1814年的一百年里所发生的第三次民族解放战争。这场战争说明了,当面对着领土的被征服,并不是所有人民都会无动于衷。虽然当时在战场的军官们仍然把作战指挥视为一种充满荣誉性的单纯事业,但影响战争胜负的关键因素往往已经不是在战斗的第一线了。溃疡的晚期浅谈半岛战争中西班牙土地上最后的大战役作者/康伯克

只有等所有的内政、军事和管理权力集中于(约瑟夫)国王一人之手,并且国王陛下收到来自皇帝的指令符合当前实际情况后,陛下才能完全对西班牙负责。——约瑟夫国王的总参谋长儒尔当元帅写于1812年5月的备忘录

1813年,欧洲大地硝烟一片,2支势均力敌的力量的战争结果将决定欧洲未来的命运。当拿破仑率领新组建的大军团在中欧同反法联盟打得难解难分之际,其兄长统治下的西班牙王国却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与此同时,威灵顿统帅下的三国联军实力已然超出了在半岛的法军,5月下旬威灵顿从西班牙边境出发,仅用了1个多月便将法军彻底击败,并一路追亡逐北至法西边境。但是拿破仑不会坐视不管,他把在德意志的苏尔特元帅派回了千里之外的比利牛斯山,试图挽救这个垂危的战场。在西班牙土地上双方军队最后的大战就此爆发。兵败如山倒:法军的大撤退(1)

1813年6月21日,法军在维多利亚会战中遭到决定性失败,随后丢弃了所有的火炮和物资,朝潘普洛纳(Pampeluna)方向撤退。战败的法军在黑夜中一路逃亡,直至精疲力竭。通往萨尔瓦铁拉(Salvatierra)的逃亡之路两旁布满了营火,疲惫的士兵分食背包中所剩无几的口粮。法军几乎所有的火炮和辎重都被遗弃,连儒尔当的元帅手杖和约瑟夫国王的夜壶都落入联军之手。拿破仑的兄长——约瑟夫国王跑在队伍的最前面,他抵达了离战场16英里之外的萨尔瓦铁拉,吃了一顿忧郁的晚餐。在休息了3个多小时之后,约瑟夫再次上马前往潘普洛纳,而他的部队艰难地跟在后面。兵败如山倒,此刻又下起了大暴雨,法方从国王到士兵的所有人都已是身心俱疲,但是联军并没有紧跟其后。

联军司令部迟迟未给骑兵下达追击命令,造成的后果就是在前往萨尔瓦铁拉的路上,联军几乎没抓到俘虏。联军步兵的行动也是拖拖沓沓,而法军早已逃到数英里之外。联军这么做的一个原因是维多利亚会战激烈的战斗导致联军官兵体力大降,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相当多的军官和士兵都参与到当天夜里的大劫掠中,满载战利品而归,一夜没怎么休息,很多人甚至彻夜未归。被遗弃在战场上的约瑟夫国王的私人财物

维多利亚会战的战利品极为丰厚:151门火炮、415箱弹药、100辆弹药车、数不清的金币。“整个西班牙的财宝”都堆在战场不远的法军营地里,大量的钱财就这样落到了联军军官和士兵手中。连威灵顿很在意的一笔钱——会战前法国刚刚送达维多利亚的500万法郎军费,最终也只交上来一小部分。威灵顿在给陆军大臣巴瑟斯特(2)(Henry Bathurst)的信(写于6月29日)中表达了他的愤怒:“我们的军队自出发一来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秩序,一直到会战当天的表现都是最高水准。但是这种事,像往常一样,毁掉了所有的军纪。士兵们在原本应收归军用的100万英镑中大肆搜刮,只交上来大约10万英镑。会战当晚本该好好休息一下,吃喝一顿,但却被用来搜寻财宝。结果就是他们无法继续追击敌人,完全都是被强拉起来的。大雨又进一步增加了他们的疲惫,我确信现在的掉队减员达到了战斗损失的两倍……这就是现在英国军队纪律状况带来的后果。我们或许可以取得伟大的胜利,但除非彻底改变当前的军队组织系统,强制所有军官和士兵尽忠职守,否则我们不会得到丝毫的好处。”

同以前一样,威灵顿每次遇到这种事都要大发雷霆,几天之后在另一封信中他写下了那段著名的话:“我们军队中服役的士兵都是地球上的渣滓……低级军官根本不尽职尽责的维持士兵军纪,士官们(正如我反复指出的那样)也一样糟糕。说这些人是我们的战士真是丢脸。”维多利亚会战后当晚联军士兵拍卖缴获物资

大胜之后因丧失军纪贻误战机,任何一位最高指挥官恐怕都不会有好态度。然而不管怎样,愤怒之余,威灵顿要面对的追击任务依然艰巨而诱人。

在22日下达的命令中,威灵顿要求希龙(Girón)的西班牙第四军【先锋为隆加(Longa)的师】,沿着通往巴约讷的大路,追击莫屈内(Maucune)将军护送的庞大法军运输车队,并尽可能切断留守比斯开的富瓦(Foy)同法军主力的联系。威灵顿则率主力追击约瑟夫。根据情报,法军克洛泽尔(Clausel)的部队(4个师)正向洛格罗尼奥(Logroňo)靠近。会战当天(21日)他距离维多利亚战场尚需要一天的路程,因此没能增援约瑟夫国王。可能现在克洛泽尔已经得知了法军惨败的消息,但也有可能他对此并不知情,如果这一支法军在22日下午出现在维多利亚以南,无疑会给威灵顿带来不小的麻(3)烦。因此威灵顿把第5师和一些骑兵留在维多利亚,另外第6师正从波马尔城(Medina de Pomar)赶来,预计中午抵达,留守兵力共计12000人,足以预备不测。维多利亚会战前威灵顿的军队序列

做完准备工作后,威灵顿在22日10点下达命令,追击部队分成3路纵队前进,全军将在萨尔瓦铁拉会合。(4)

当天下午,威灵顿的军需总监将军(quartermaster-general)乔治·默里爵士(Sir George Murray)向威灵顿建议说,或许应该派一支军队沿萨尔瓦铁拉到比利亚弗兰卡(Villafranca)的道路向北进发,这样可以绕过大大小小的要塞直接切入通往巴约讷的大路,有机会在比利亚弗兰卡截住法军车队。威灵顿采用了这一建议,命令格雷厄姆立刻带领第1师,帕克(Pack)的葡萄牙旅和布拉德福德(Bradford)的葡萄牙旅,以及安森的骑兵旅离开预定路线向北进军。不过从萨尔瓦铁拉到比利亚弗兰卡的道路对骑兵和炮兵实在是勉为其难,并且这份命令是下午3点发出的,所以只有少数部队在雨中调头,格雷厄姆本人甚至直到次日(23日)早上才收到威灵顿的命令。联军参谋系统的糟糕问题又一次暴露出来,因传令引发的混乱使格雷厄姆损失了太多时间,他本该于23日晚进攻比利亚弗兰卡,但最终进攻计划拖了一整天。就在这宝贵的24小时里,法军运输车队安然通过了比利亚弗兰卡前往托洛萨(Tolosa)。晚年的格雷厄姆法军的撤退和联军的追击路线

格雷厄姆走后,其余联军部队继续沿着原先的道路追击。法国方面,约瑟夫国王在伊鲁尔松(Irurzun)停留了数个小时,命令雷耶带着他的葡萄牙军团(包括2个师、1个骑兵旅和失去火炮的炮兵)离开主力,取道圣埃斯特万(Santesteban)和巴斯坦谷地(Bastan)回到比达索阿河下游的法国边境,南方军团和中央军团继续撤往潘普洛纳。6月22日下午,克洛泽尔抵达特尔维诺,并终于得知法军在维多利亚会战遭到惨败的消息。帕克南发现有法军迫近后,派人通知了刚走没多久的第5师和希龙的西班牙第四军。但克洛泽尔并没有急着进攻维多利亚,而是转而沿埃布罗河撤退。

经过日夜兼程的追赶,威灵顿终于在24日同法军后卫交战。但法军大部经过潘普洛纳附近撤往法国本土,没有在潘普洛纳停留,只有约瑟夫国王和他的参谋们24日晚在城中歇脚。当天夜里,加赞(Gazan)带领法军南方军团经由龙塞斯瓦列斯山口(Roncesvalles,Pto.de)向圣让-皮耶德波尔(St-Jean-Pied-de-Port)撤退。25日拂晓,埃尔隆(d'Erlon)的部队沿通过马亚山口(Maya,Pto.de)的道路撤退。几个小时后英军先锋的轻骑兵就来到潘普洛纳城下。当天夜里,威灵顿得到了克洛泽尔的消息,准备试图堵截这支孤立的法军,于是下令第4师和轻步兵师向通往图德拉(Tudela)的大路进发;第3师和第7师等到希尔将军赶到后出发,希尔则接替当前的部队监视潘普洛纳。

事实上,捉住克洛泽尔的唯一希望就是在图德拉截住他,但站在事后者的角度来看,除非克洛泽尔反应过于迟钝,否则威灵顿的希望非常渺茫。26日,克洛泽尔在洛多萨(Lodosa)渡过埃布罗河并摧毁了身后的大桥,27日下午经过急行军抵达图德拉。此时离他最近的英军骑兵尚在25英里之外,步兵就落得更远了。随后克洛泽尔只在图德拉停留了很短的时间,28日拂晓再次启程并于30日抵达萨拉戈萨,见到了阿拉贡总督帕里(Paris)将军。所以实际上从26日开始,克洛泽尔已经基本脱离危险,威灵顿寄希望于米那的西班牙游击队能在图德拉截住法军,但米那也无能为力。

27日晚,威灵顿得知克洛泽尔已经逃离图德拉,于是放弃了追击的打算。克洛泽尔在萨拉戈萨停留了3天(6月30日—7月2日),7月6日抵达哈卡,又做了几日停留。7月11日,他得到消息,帕里将军在西班牙部队的威胁下没做多少抵抗便放弃了萨拉戈萨,于是他向北翻过比利牛斯山回到法国本土,15日抵达圣让-皮耶德波尔。克洛泽尔带回了11000名步兵、500名骑兵和6门轻型火炮,撤退途中损失了1500人,包括丢弃的伤病员和掉队的士兵。

29日,威灵顿停止追击后命令部队休息一天,准备追击约瑟夫国王的主力部队,同时还要留下不少部队封锁潘普洛纳要塞。7月1日,威灵顿下令希尔将军打头向北经由圣埃斯特万进入巴斯坦山谷追击埃尔隆。在介绍这一段之前,我们先回到6月22日那天来看看另一支联军的追击情况。

在维多利亚会战2天前的6月19日,富瓦接信称约瑟夫国王正一路沿着埃布罗河撤退,然而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富瓦认为比斯开一带的防御工作更重要,没有即刻动身前往战场。21日莫屈内护送的庞大运输队通过了塞林纳山口。随后莫屈内见到了富瓦,告诉他身后一直传来响彻云霄的枪炮声,但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最终,从维多利亚战场逃散下来的溃兵带来了惨败的消息,称约瑟夫正朝着潘普洛纳逃跑,所有的大炮都被丢弃了,联军很快就会沿着巴约讷大道进攻。富瓦将军,他常年身居半岛战场,是拿破仑眼中的“未来四元帅”之一

22日一早,隆加的师向北追击法军,希龙的大部队下午3点也出发了。但没过多久,克洛泽尔出现在维多利亚以南,希龙不得不又折返回到维多利亚。确认克洛泽尔远去后,希龙再次踏上之前的道路。这样一来,在天黑前他只走了预计行程的一半。所以22日真正进行追击的只有隆加的师。富瓦带领手中数个营南下并在塞林纳峡谷碰到了隆加,当天下午双方一直保持着交火,富瓦本人也受了轻伤。第二天下午富瓦继续向后方撤退,并命令还在护送运输队的莫屈内将军立刻离开车队,带领手头所有的可战之兵南下封锁比利亚弗兰卡,防止有敌人从这里经过威胁法军的后方。24日早晨莫屈内抵达比利亚弗兰卡,运输车队则在无人护送的情况下经由托洛萨(Tolosa)继续北进。直到这时法军的侦察兵才证实富瓦之前的猜测,一支强大的联军部队的确从萨尔瓦铁拉向比利亚弗兰卡进军。24日格雷厄姆下令进攻比利亚弗兰卡,莫屈内则且战且退,为其余法军的撤退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战斗过后格雷厄姆手头有了10000名英葡士兵和16000名西班牙士兵,而撤退到托洛萨的富瓦得到了附近几处要塞守军的增援,现在人数也上升至16000名。25日联军发现法军主力已在托洛萨城两侧部署完毕,没有放弃阵地的意思,一场恶战在所难免。直到这时富瓦仍然不清楚维多利亚会战的结果,他是在冒险同优势兵力的敌军交战。维多利亚会战前的隆加上校(画面中央骑白马者)。手工匠出身的隆加是半岛战争中一名杰出的游击战领袖,在1813年他以上校的身份指挥一个2000人规模的师,屡建奇功托洛萨城中的大桥,天黑时分法军在被合围前成功撤过该桥。可以看到托洛萨城外环绕的群山

托洛萨城坐落在狭窄的峡谷里,扼守着重要的交通枢纽。法军抓紧时间加固了托洛萨的防御工事,堵死城门,在城墙上部署火炮。富瓦派4个营的兵力护送运输车队撤退,其余兵力都用来防守托洛萨。他在城镇两侧的高地上部署了数个旅,并把莫屈内的师作为预备队部署在城镇后方的大道上。格雷厄姆见状,派出了强大的迂回兵力准备进攻托洛萨的侧翼和后方,其余部队从正面进行牵制。与此同时比斯开一带的非正规部队同联军取得了联系,格雷厄姆要求他们尽可能封锁托洛萨后方的巴约讷大路。

6月26日上午,联军开始行动,正面的部队行动缓慢,但布拉德福德的旅迂回到东侧后趁防守的法军分神之际夺取了山脊。法军试图发动反攻,但葡萄牙人顽强地守住了阵地。下午6点法军的后方传来枪声,于是格雷厄姆下令发动总攻。双方立刻爆发激烈的交火,法军全线接敌,难以进行调动。但联军指挥官低估了托洛萨工事的防御能力,因此对城镇南侧的正面进攻遭到了彻底的失败。城东的联军向城外的法军3个旅发动猛攻,隆加也出现在法军的背面。法军发现有敌人威胁他们的侧后,于是立即向托洛萨后撤,却被已经堵死的城门拦在外面,只得在另一个赶来的旅协助之下向北撤退。城西的法军先和比斯开民兵交战,随后同葡萄牙部队发生恶战。由于这里的法军之前是城镇守军,混杂着不少训练不足的士兵,在压力之下军心开始动摇,继而陷入混乱。夜幕渐渐降临,联军的火炮终于轰开了南侧的城门,在即将被合围之际富瓦下令全军撤退。在黑夜的掩护下法军没有多少损失便撤离了托洛萨,联军抓了近200名俘虏。法军的损失可能在500人以上,联军的损失比法军少一些。

战斗结束后富瓦继续向北撤退,于28日同他的上司雷耶取得联系。雷耶命令富瓦继续向法国边境撤退,并与圣塞瓦斯蒂安要塞保持联系。圣塞瓦斯蒂安要塞离法国边境非常近,地理位置极为重要,但是武备废弛。维多利亚会战前两天雷伊(Louis Emmanuel Rey)将军被约瑟夫国王任命为这里的总督,来到后他发现这里的守军仅有1200人,并且工事破败,弹药稀缺。于是雷伊着手加紧要塞的重建工作,清理废墟,部署大炮。28日富瓦抵达圣塞瓦斯蒂安,带走了原先那些不可靠的守军,随后把1个旅(2000人)和所有炮兵留在要塞中。再加上周边小股援军,圣塞瓦斯蒂安在6月底有了3000人的守卫力量。雷伊本想要4000人,但被富瓦拒绝,因为这个要塞规模并不大,没有必要留下太多人。

29日格雷厄姆发觉法军已溜走后没有过于急着追赶。来到圣塞瓦斯蒂安后,他派兵封锁了这座要塞。6月30日雷耶下令所有在比达索阿河南侧的法军部队全部退回法国本土。当天下午联军先头部队出现,第二天双方争夺桥头堡爆发战斗,随后法军摧毁了大桥。消息传到德意志战场,拿破仑怒不可遏,他在给陆军大臣克拉克的信中说道:“简直是疯了……他们的表现简直像一群胆小的妇人。”实际上,雷耶的行为无可厚非,法军遭到决定性失败,全军上下士气低落,根本无力再战。如果威灵顿率主力赶到比达索阿河下游的话,法军肯定无法守住边境防线,过河拆桥不过是个时间问题。饮马比达索阿河——威灵顿,约瑟夫,拿破仑及欧洲局势“我这里一切进展顺利,除了要塞守军之外,西班牙这边已经没有一个法国人了。在我将防线稳定下来之前我要等一等,看看德意志境内局势发展的结果。”——威灵顿写给本廷克勋爵,1813年7月8日,伊鲁里塔“在西班牙的这支军队没有将军,却有一名充当跑龙套角色的国王。最终(我承认)应该责备我自己。”——拿破仑写给警务大臣萨瓦里,1813年7月20日,德累斯顿

到7月1日,比达索阿河下游的所有法军都撤回到了法国本土。同一天,在追击克洛泽尔无果而终后,威灵顿也开始从潘普洛纳向北进军追击其余的法军,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有一桩政治事件让威灵顿非常不爽。6月28日威灵顿得知西班牙加的斯的摄政会议免去了卡斯塔尼奥斯(Castaños)在埃斯特雷马杜拉(Extremadura)和加利西亚军队的指挥权,给他在参议院安排了职位,同时免去了卡斯塔尼奥斯的侄子——前文提到的希龙将军,西班牙第四军的指挥权,让他担任西班牙加泰罗尼亚军团的副指挥。卡斯塔尼奥斯和希龙是西班牙军中为数不多可以和威灵顿进行良好沟通的指挥官。威灵顿成为英、西、葡三国军队最高统帅之后,在1813年年初远赴加的斯同西班牙摄政会议进行谈判。作为谈判结果之一,双方达成协议,摄政会议不得在威灵顿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进行西班牙军队的人事任免,而现在摄政会议公开违反了之前的约定,调走了2名将官。威灵顿很清楚这是摄政会议中的“自由派”人士在同他作对,但在当前关键的时期威灵顿克制着自己,并没有同摄政会议公开决裂。在6月29日给巴瑟斯特的信中,威灵顿清楚地表达了自己对西班牙政府的看法:“在当前的局势下我很难提出一套行动路线。我们和欧洲的其他主要势力都关注着半岛战争中取得的胜利,但坐在加的斯政府中的那帮家伙们看起来对此毫无兴趣。他们所真正关心的事不过是想听到对其愚蠢宪法的恭维之声……他们对宗教裁判所持的看法也和上面说得差不多。我在加的斯的时候就告诉过他们仓促执行改革举措的危险性……我现在提及上面的这些事,是希望能够引起(英国)政府的注意……在我看来,只要西班牙还被当前秉持共和原则的议会统治着,我们就不能期望会有永久性的局面改善……我承认,如果共和体制不被打倒的话,我认为西班牙将不是一个有用的盟友。”

加的斯宪法颁布后,对于西班牙宗教制度的改革引发了一批教会人士的抵制,甚至存在爆发内战的风险。关于西班牙内部事务,威灵顿是这样建议的:“我明白加利西亚省被迫老老实实地接受了议会颁布的关于宗教裁判所的法令,而且圣地亚哥大主教已经搬到葡萄牙去了。而我更倾向于建议政府不要介入西班牙的内部事务,至少是不要直接去插手。小心提防外国人插手本国内政是所有西班牙人的特点,英国政府发表的任何反对自由派的声明都会反过来给他们更多的实力和能力。”

这起政治事件仍然不是威灵顿“没能抓住机会扩大战果”的最大理由,他真正考虑的因素在于千里之外的德意志战场。经历了吕岑、包岑两场大规模的会战之后,在奥地利的武装调停下,拿破仑于6月4日同普俄在特拉维茨签署了停火协议,直到8月双方再次走上战场之前,整个欧洲依旧命运未卜。

威灵顿不断给陆军部写信要求得到关于德意志战场的最新情报,然而从萨克森到伦敦再到西班牙,这长长的距离让威灵顿收到的每份新闻都成了事实上的“旧闻”。如果拿破仑真的同联军签署了长期和约,那么他接下来的首要目标极有可能将是伊比利亚。就算威灵顿一路高歌猛进拿下巴约讷和波尔多,在拿破仑大军团主力面前除了撤退之外别无选择。第一代拜伦公爵卡斯塔尼奥斯英国陆军大臣巴瑟斯特,他是威灵顿坚定的支持者,并且彬彬有礼,能够长期忍受威灵顿强硬激烈的措辞

在维多利亚会战前,陆军大臣巴瑟斯特甚至还在琢磨一些不切实际的计划,比如如果法军被逐回到埃布罗河北岸,那么是否可以让西班牙和葡萄牙及少量英军部队“牵制”法军,把威灵顿本人和英军主力调去德意志。一旦40000名英军出现在易北河战场,不但联军将有更多的信心同拿破仑开战,英国在谈判中也能处于更有利的地位。还有,就算拿破仑在中欧缔结了长期合约,威灵顿是否可以像1810—1811年守住葡萄牙那样守住当前的比利牛斯防线,如果力不从心的话是否有可能战线维系在埃布罗河一带。

维多利亚会战胜利的消息传到伦敦后,首相利物浦伯爵仍然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比如他以隐晦的口气询问威灵顿是否可以在西班牙边境修筑要塞,然后把防守任务交给西班牙人,只留下少量英军协防,而英军主力回到中欧“打大仗”。

这些建议威灵顿显然是无法接受的。7月12日在给陆军大臣巴瑟斯特的信中他清晰表达了自己对当前欧洲局势的看法:“我未来的行动将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欧洲北部局势的进展……至于把我调到德意志去,我是摄政王殿下的仆人,我会遵从殿下和政府的决议。但我还是请求重新考量把我留在这里的巨大优势,因为所有人都相信我所做的是对的,而如果去德意志的话,这种优势至少在目前不会有……如果还有一支军队留在半岛的话,那么最好还是让我和他们一起留下……我建议您不要放弃西班牙一寸的土地,我想我可以像守住葡萄牙那般容易地守住比利牛斯。”联军对潘普洛纳的封锁及兵力部署情况

对于利物浦伯爵提出的在边境修要塞防线的想法,威灵顿的回答更是直截了当:“我不认为我们可以按照从里斯本郊外到大西洋的防线那样修筑西班牙边境的防御系统。前者不但长度短得多,而且我方的交通极为简短便捷。而比利牛斯山则非常长,有至少70个关口贯穿山脉,并且目前我得到的结论是交通的便利在敌人一方。我们或许可以在某些关口修筑防御工事,但绝不可能把比利牛斯打造成从塔霍河到大西洋(的防线)那样。”

最后,关于首相提出的把防线的主要任务交给西班牙人的想法,威灵顿也予以了否决,表达了对西班牙政府能力的不信任,称西班牙政府根本无力养活一支足够人数的军队。威灵顿的看法有其事实依据,1813年6月西班牙政府纸面上有160000人的军队,然而把各地实际同法军交战的部队加起来不过区区50000余人。“我认为您不应该在半岛留下少于60000人的英军,至于西班牙军人数多少随它去吧。”威灵顿这封信写于7月23日,站在事后者的角度看,再有2天法军就要发动反攻,如果真听从了英国政府的这些建议,后果可能不堪设想。最终,威灵顿的耐心得到了回报,拿破仑并非真心渴求和平,他只是在拖延时间,战事于8月重启,并且奥地利也加入到了反法联军一方。

战事重启的消息于9月7日才传到威灵顿那里,而在这近2个月的时间里半岛战场发生的巨大变动丝毫不亚于德意志战场。

此前的7月1日,在追击剩余法军前先要留下足够的部队封锁潘普洛纳,威灵顿追击克洛泽尔时将封锁任务交给了希尔、西尔韦拉(Silveira)和莫里略(Morillo)的英、西、葡三国部队。当威灵顿停止追击克洛泽尔后,以上这些部队将要离开潘普洛纳,前进至巴斯坦山谷一带。经过再三思考后威灵顿决定把封锁任务交给由爱尔兰裔将军亨利·奥唐奈(Henry O'Donnell)率领的西班牙“安达卢西亚预备军团”。7月2日奥唐奈得到命令带领11000人前往潘普洛纳执行封锁任务,而约瑟夫国王在离开前给了潘普洛纳总督卡桑(Cassan)将军3600人的部队,要塞内还有超过80门大炮,因此11000人的部队执行封锁任务并不算太多。

另一边的法军也没闲着。雷耶向西北方向撤回比达索阿河下游,埃尔隆向北撤向巴斯坦山谷,剩余的法军沿龙塞斯瓦列斯山口撤退,于6月27日在一片混乱中回到法国本土的圣让-皮耶德波尔。撤退路上法军溃兵一路靠劫掠为生,回到本土后依旧如此,害得法国农民拖家带口逃入山区。圣让-皮耶德波尔只是个小型要塞,并非补给基地,根本不可能在这里重整军队。6月29日法军主力回到尼韦勒河(R.Nivelle)和尼夫河(R.Nive)下游地区,向法军入侵伊比利亚的后方大本营——巴约讷靠近。就在这时,一纸命令从德意志传来,拿破仑在春季战役中饱受缺少骑兵之苦,命令2个龙骑兵团和7个轻骑兵团立刻离开比利牛斯,启程前往萨克森。这样一来法军的骑兵数量大为减少,好在比利牛斯山脉并不适合骑兵作战。并且威灵顿没有急着入侵法国本土,这给了法军宝贵的喘息的机会。圣让-皮耶德波尔要塞

首先最要紧的事就是补充丢掉的火炮。巴约讷本身就是个巨大的炮兵仓库,7月6日法军的炮兵总管蒂莱特(Louis Tirlet)报告说他已经从库存中弄来了80门大炮,并且承诺到月底从图卢兹、拉罗谢尔等地运来的存货抵达后,法军将会有120—150门大炮,但是弹药箱等装载工具仍然短缺。

食物的补给也是大麻烦,后方从没有人组织过如此大规模的后勤工作,60000名士兵聚集在巴约讷附近,连烤面包饼干的炉子数量都不够。另外法军从维多利亚败退时丢弃了大量马车,运输工具的匮乏一直困扰着法军。这些问题将对日后的作战产生及其重要的影响。

约瑟夫国王6月28日抵达圣让-德吕兹(St.Jean de Luz),他明白自己待在西班牙的日子恐怕马上就要永远结束了,拿破仑不会放过他,因此最好还是把仗打回西班牙去。在7月5日,儒尔当元帅对当前的局势提出了3个行动方案,第一个是集中全军力量进攻格雷厄姆,解除联军对圣塞瓦斯蒂安要塞的威胁;第二个方案是经过龙塞斯瓦列斯山口南下,救援被围的潘普洛纳;第三个方案是留下15000人在比达索阿河下游牵制格雷厄姆,其余兵力经由哈卡(Jaca)进入阿拉贡同克洛泽尔会合,然后南下在絮歇元帅那里补充炮兵,直接威胁威灵顿的侧翼。考虑到法军当前糟糕的纪律和组织状况,短期内的任何进攻行动都不过是幻想而已。联军向比利牛斯山进军的路线

实际上法军眼下最为要紧的任务是尽可能地守住山谷,这里切断了潘普洛纳封锁军同格雷厄姆所部之间的交通线,但这个战略要地偏偏由法军中最虚弱的中央军团防守。因此约瑟夫国王调回了中央军团,把巴斯坦山谷的防御任务交给了南方军团。7月4日中午,英军第2师的先头部队越过了贝拉特山口(Col de Velate),随后和法军发生交火,天黑前法军援兵陆续赶到,兵力达到了13000人,因此希尔决定等待威灵顿本人的到来。7月5日中午威灵顿来到前线,命令继续前进,法军见状撤离了阵地。7月8日早上6点法军撤离了马亚山口,一个小时后希尔占领了该地。威灵顿进入巴斯坦山谷后长舒一口气,他终于打通了同格雷厄姆将军之间的交通线,8日—9日联军纷纷驻扎在巴斯坦山谷各地,威灵顿也准备亲自去见格雷厄姆,计划下一步围攻圣塞瓦斯蒂安要塞的行动。7月15日联军将残余的法军逐出贝拉(Vera),不过这时约瑟夫和儒尔当都已经不再指挥法军了。拿破仑终于被迫关注半岛事务,试图挽救这个垂危的战场。

当威灵顿沿着埃布罗河一路高歌猛进时,拿破仑还在萨克森与反法联军进行着艰苦的战役,无暇兼顾半岛战场。直到7月1日,维多利亚会战惨败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德累斯顿。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是陆军大臣克拉克从根本没有参加维多利亚会战的富瓦那里转手来的,约瑟夫本人关于此次战役的报告(日期6月23日,署地伊鲁尔松)也对真相遮遮掩掩。不管怎样,这一切蒙不住拿破仑。得知帝国最大的附庸国已然崩塌,拿破仑大发雷霆。3个星期之前(6月4日)他刚刚同联军在特拉维茨签署了停火协议。此时拿破仑的地位依旧危机重重,东方大批俄军后备军涌向德意志,光复河山的普鲁士在举国动员,态度暧昧的奥地利越来越可能变成危险的敌人,对拿破仑来说西班牙是他手头的重要筹码。到5月中旬的时候,约瑟夫治下的西班牙王国看上去仍然强大,十余万法军占据着大半个伊比利亚,然而仅仅过了1个多月,约瑟夫国王就变成了法国边境的流亡者,马德里、卡斯蒂利亚、莱昂、纳瓦拉和比斯开尽皆丢掉,曾经耀武扬威的北方军团、南方军团、中央军团和葡萄牙军团都成了抱头鼠窜的溃军。并且随着局势的急剧恶化,絮歇元帅不得不先后放弃巴伦西亚和阿拉贡,全力保加泰罗尼亚。这对拿破仑帝国是个极为沉重的打击。威灵顿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取得令人瞠目结舌的战果,在整个战争史上都是罕见的。

当年一手发动的半岛战争如今落得个这般境地,拿破仑本人难辞其咎。首先他挑起一场非正义战争,在道义上就已失信于天下,其次在指挥上他一直试图遥控傀儡般的约瑟夫。在没有电报没有卫星导航的年代,指挥一个千里之外的战场显然超出了常人的能力。面对如今的残局,拿破仑又急需找一个替罪羊,这个替罪羊就是他的兄长,不幸的约瑟夫。拿破仑不仅要夺去他的头衔和指挥权,还要让他名誉扫地。拿破仑要求克拉克写信给约瑟夫,不但免去了他对半岛法军的最高指挥权,还免去了他对王室卫队的指挥权,并不许他进入巴黎。克拉克忠实执行了拿破仑的命令,要求约瑟夫:“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欧洲北部局势,陛下(约瑟夫)您的出现对整个欧洲,特别是法兰西本国都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因此皇帝不得不下命令要求陛下您停留在潘普洛纳或者圣塞瓦斯蒂安,不能越过巴约讷。我们已经采取了特别防范措施禁止报纸提及6月21日的事(维多利亚会战)和皇帝对陛下您所做的决定。陛下您不得以任何借口进入法国内部,特别是巴黎,这是明确的命令。出于同样的考虑您身边的随从和西班牙政府的流亡者也不得到加龙河(R.Garonne)北岸。”

拿破仑7月20日给警务大臣萨瓦里的信中确认了以上决定:“我想我曾经告诉你,我已经决定不要西班牙国王到巴黎来或到任何临近巴黎的地方,他必须待在莫尔福丹尼。如果他来到巴黎或圣克卢,你得采取措施拘捕他——他必须对这一点不存任何幻想。我的意思是,他不应会见我的家庭成员或高级官员、大臣,以及国务会议或元老院部门机构的主席。一句话,在我到达之前,他要完全把姓名、身份隐匿起来。”

然而对于约瑟夫本人来说,最大的羞辱莫过于当面把整个军队的指挥权移交给他的老对头——苏尔特元帅。拿破仑认定只有苏尔特这个“半岛唯一一个有军事头脑”的将领能挽救危局。由于1812征俄战役遭到惨败,拿破仑从半岛调走了大批军队和将领,苏尔特于1813年初离任南方军团司令一职,在德意志战场的春季战役中作为近卫军总指挥待在中央指挥部。现在拿破仑命令他立刻离开德累斯顿,星夜兼程在几天内赶到巴约讷,接过军队总指挥权,还把自己的政治谈判底牌摊给了苏尔特。拿破仑的想法包括在必要的时候同加的斯摄政会议谈判,可以考虑放回被囚禁在瓦朗塞的费迪南七世,只要摄政会议同意同法国单独媾和并组成联盟对抗英国,则可以将所有法军撤出西班牙等条款。甚至,拿破仑还给了苏尔特特别权力,即如果约瑟夫有违抗命令的举动,苏尔特可以逮捕并关押约瑟夫。

在苏尔特到来前半天,约瑟夫得知了自己被剥夺指挥权并被苏尔特替代一事,他做好了“退位”的准备。第二天(7月12日)早上苏尔特本人出现在约瑟夫面前,约瑟夫把文件交给苏尔特,并告诉他自己准备就在巴约讷城外某个村庄过夜。然而3天后约瑟夫突然秘密离开,不过没跑多远便被追上,接下来的几天内被苏尔特“软禁”直到7月24日,拿破仑另一封从德累斯顿的信传来,同意约瑟夫回到莫尔福丹尼(Mortefontaine)的庄园。约瑟夫便返回自家,没有去巴黎。

就这样,约瑟夫暂时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了,从此直到1814年出任摄政这段时间内他没有留下什么记载。纵观约瑟夫在西班牙待的这6年里,他的王位一直没能坐稳,多次出走马德里。很明显约瑟夫并不适合做西班牙国王,他不是一个坏人,然而他的性格上最大的缺陷便是缺乏骨气,这使他习惯了在拿破仑的阴影下逆来顺受。拿破仑是这样评价约瑟夫的:“(约瑟夫)国王不是一名职业军人,这不是他的错,但他有责任试着让自己成为一名军人。”西班牙人也嘲笑约瑟夫,但是并不痛恨他。在当国王的6年里,他还是对西班牙人采取过很多怀柔和安抚的政策,然而最终一切都化为了泡影。与约瑟夫一同倒霉的还有儒尔当元帅,拿破仑称再也不想见到他了。儒尔当被勒令退休,回到奥尔良附近的庄园,并在回忆录中称自己的薪俸被砍到了一年仅20000法郎。对于要养活一大家人的他来说,经济上的负担可谓沉重。不过拿破仑最终还是放过了他。1814年法兰西遭到入侵时儒尔当又重新得到启用,指挥鲁昂军区。作为元帅中资历最老的一批人中的一个,儒尔当竟然活到了1833年。他的个人回忆录由其他人整理出版,是研究半岛战争很好的第一手材料。重整旗鼓——苏尔特的到来“要是我当时像离开巴黎时所想的那样,把达尔马提亚公爵(苏尔特)派到巴利亚多利德接过指挥权,这样的事怎么也不会发生。”——拿破仑写给萨瓦里,1813年7月20日,德累斯顿“他(苏尔特)很清楚如何将军队带上战场,带上战场后却不知道该如何用兵。”——威灵顿评价苏尔特

得到拿破仑的命令后,苏尔特元帅星夜兼程,在短短的3天之内从德累斯顿返回巴黎,随后仅在巴黎待了12个小时之后再次启程前往巴约讷。7月11日下午苏尔特抵达巴约讷,第二天与约瑟夫进行了一次简短而不愉快的会面,接过了军队的指挥权。按照皇帝的要求,撤退到法国境内的4个军团将重组为1个军团——西班牙军团。如今拿破仑给了苏尔特最高的指挥权,并任命他为“皇帝陛下的副指挥官”(Lieutenant de l'Empereur),苏尔特终于实现了长久以来的心愿,成了西班牙法军的最高司令。然而当前的局面却是再糟糕不过了,法军遭到重创,士气低落,联军步步紧逼,眼看就要进入法国本土。不过苏尔特的聪明之处在于,他把这些归结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一切都是他的老对头,无能的约瑟夫一手造成的。回到巴约讷不久,苏尔特就给军队发表了一份公告,以团为单位在每个连面前宣读,字里行间透露着浓浓的“苏氏风格”:“士兵们!最近战场上发生的事让皇帝陛下于不久前的7月1日发表了一份帝国法令,派我回来指挥在西班牙的军队,并授予我“皇帝陛下的副指挥官”这一无上荣誉的头衔……士兵们,你们已经知道了,仇视我们的俄国人被欧洲大陆永恒的敌人(英国)挑拨起来发动了大规模进攻,这让我们必须在春季于德意志集结数目庞大的军队,因此你们的很多战友离开了。敌人狂妄自大的阴谋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和平提议被提上了日程,始终关心着臣民福祉的皇帝陛下经过商讨后同意了这一提议。当德意志战场成为大事件的中心时,你们的那个借口保护,实则毁灭半岛人民的敌人,又开始活跃起来了……不幸的是,在这关键的时刻,懦弱和胆怯占据了上风,要塞被丢弃、被自毁,匆忙混乱的撤退让敌人信心大增。这支在西班牙各地流血奋战,凯旋胜利,荣誉满身,威风凛凛,久经沙场的部队,尽管数量上处于劣势,其他方面都无可挑剔,却被迫丢弃了之前所有获得的成果,丢弃了流血战斗多年获得的荣誉。最后,军队愤怒的要求停止这可耻的逃窜,而羞愧难当的总司令(约瑟夫)不得不同意这一呼声,决心在维多利亚进行会战。军队上下的热情和对荣誉的渴求又让谁能够怀疑,在一名合格指挥官的带领下,他们难道不能取得伟大的胜利?士兵们!我体会得到你们的懊恼,你们的悲痛,和你们的自尊。我知道现在的状况皆因他人所致,而弥补这一切将会是你们的功绩。让我们的胜利重新从维多利亚开始,让我们在这座城市里庆祝皇帝陛下的生日,让我们开创一个理应属于所有法国人的伟大纪元。”法国元帅让-德-迪厄·苏尔特。特此说明,“尼古拉”不是苏尔特的名字,多年来扣在他头上的这个名字从未在其受洗、婚姻、死亡证明书以及法国元帅、法国贵族封授书中出现过,但苏尔特得到这个绰号之后,众多历史著作都误认为“尼古拉”是他的名字克洛泽尔将军,他是一名积极主动的指挥官,也是拿破仑眼中的“未来四元帅”之一

这样的一份公告或许是军队急需的,大败之后将士们需要安慰,而约瑟夫则理所应当的成为罪魁祸首。关于这份公告还有一件小插曲,法国官方看到这份公告后认为苏尔特对文中“某人”的攻击太过明显,明眼人都知道是在讽刺谁,苏尔特本人给巴黎写信称这并非他本人起草的,陆军大臣克拉克思索再三后决定如期在法国报纸上发表这份公告,对外宣传这是良苦用心的英国人写的。

苏尔特是个复杂的人物,不同的人对他评价多有出入。拿破仑本人对苏尔特的评价是半岛“最有军事头脑”的人,历史学家纳皮尔在书中称:“像他这样有着不屈斗志,能充当拿破仑左膀右臂的人屈指可数。”一直想赶走苏尔特的约瑟夫国王在1813年2月1日给拿破仑的信中称,苏尔特“不可信任,刚愎自用,危险恶毒”。苏尔特在政治上的“墙头草”态度是人尽皆知的,在军事方面,同其他人选比起来,苏尔特的确是合格的。他有着不屈不挠的斗志和精力,即便身处逆境仍然不服输。不过对此不同的人也有不同见解,威灵顿本人后来谈到苏尔特时称他并不能比得上马塞纳,“他(苏尔特)很清楚如何将军队带上战场,带上战场后却不知道该如何用兵。”

不管怎样,在7月12日的时候,摆在苏尔特面前的是一个及其艰巨的任务。他已经写信给拿破仑称他将重整军队,并在仅仅过了13天之后他就发动了新的攻势,在这短短的2周内,完成对军队的重组工作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7月15日司令部开始重组军队,拿破仑下令废除北方军团、南方军团、中央军团、葡萄牙军团这些已经毫无意义的番号,将所有部队(不包括絮歇元帅的部队)重组为一个新的西班牙军团,并且要求重新分配兵力,新组建的每个师达到2个旅6000人的数目。撤退到法国本土的法国师(不包括外籍部队)共有14.5个(南方军团第5师仅有1个旅,算作半个师),重组之后师的数目仍然会很多,苏尔特有权将这些师重组成几部分,每部分由一名“副总指挥”(lieutenant-general)负责。这些“副总指挥”每人只能携带参谋官和副官,俸禄仍为每年40000法郎。

接下来就是庞杂的重组细节。法军的纸面人数多达117789人,但这其中包括圣塞瓦斯蒂安、潘普洛纳等地的守军8200人,巴约讷预备军团5595名未完成训练的士兵、16184名伤病员和派遣到各地的分队,还有超过4500人的非战斗人员(运输队、医疗队)。除去这些后的可战之兵有84311人,包括72664名步兵,7147名骑兵,约4000名炮兵、工兵和宪兵。苏尔特把这些部队分成9个步兵师,2个骑兵师和一个预备军。9个步兵师来自于原先的十余个师,余下的师级编制都被取消。萨吕在维多利亚会战中重伤身亡,勒瓦尔和卡萨涅被调去了德意志,维拉特转而指挥预备军,于是阿贝接替了维拉特。葡萄牙军团的巴博由于被降职成了旅长,旺德迈森接替他成为师长。达马尼亚克接替卡萨涅。达里卡奥(Daricau)在维多利亚会战中受重伤,马朗森接替他成为师长,马朗森原先的独立旅也被解除番号。所以原先的部队中没有进行人事调动的师长只有富瓦、孔鲁、莫屈内、托潘和拉马蒂尼埃。Lieutenant General

第一帝国时期,法军实际上没有“中将”这一军衔。虽然有些资料将法语的General de Corps(军长)对应为英语的Lieutenant General(中将),但实际上General de Corps是General de Division(一般对应成“少将”)担任的职务,并非是一个军衔。

在大革命前后和第一帝国时期中,法国陆军的Lieutenant General作为一个具体的军衔,使用的范围大体有三个:

1.旧波旁时期使用这一军衔,共和国时期改为General de Division。另外旧波旁时期使用Maréchal de Camp对应外国的“少将”军衔。

2.共和国和帝国时期,由保王党军队的将领使用。

3.1814年波旁王朝复辟之后,General de Division改为Lieutenant General。在百日王朝期间,拿破仑也沿用了这个军衔。

Lieutenant General在本文中就是法军西班牙军团的一个职务,而非一个军衔,3名“Lieutenant Generals”的军衔仍旧是General de Division(少将)。这个例子也再次说明了,拿破仑时期的法军军衔是不能和今天任何一个军衔体系直接对应的。

经过此番调动,师级编制得到了重组,然而每个师的兵力不尽相同。拿破仑希望每个师都有大约6000人的兵力,苏尔特给每个师都配备了6个团(除了拉马蒂尼埃的师),但相互之间的兵力差距仍然不小,阿贝的师人数最多,达到8030人,旺德迈森的师人数最少,仅4181人。其根本原因在于团级单位人数不同。拿破仑要求的每个师有2个炮兵连同样无法满足,仅能做到每个师1个炮兵连,苏尔特只好采取折中办法,把预备炮兵的数目砍到仅2个炮兵连和2个骑炮连,其余的补充到各个师里。全军拥有火炮140门,9个步兵师共有72门,维拉特的预备军有32门,骑兵师有12门,另有24门作为全军的炮兵预备队。除此还有数门2磅和3磅轻型炮,基本上补全了维多利亚会战的火炮损失。表格:苏尔特重整之后的西班牙军团(修正数字),超过1个营的团在其后的括号中标明营的数目。

表格注释:西班牙军团可用部队总计:步兵72664人,骑兵7147人,总人数79811人。

除此之外,还有巴荣讷未训练的新兵5595人,圣塞瓦斯蒂安、潘普洛纳、桑托纳等要塞守军8200人,伤病14074人,分遣部队2110人,总计纸面人数达到122367人。

苏尔特选择了南方军团司令加赞作为自己的参谋长,其余3位军团指挥官——指挥北方军团的克洛泽尔,指挥葡萄牙军团的雷耶,指挥中央军团的埃尔隆自然成了3位“副总指挥”,每个人麾下有3个师,分成左(克洛泽尔)、中(埃尔隆)、右(雷耶)3个部队集团。这里的左中右仅仅是名称而已,并不代表行动时的真实部署情况。2个骑兵师,由皮埃尔·苏尔特和特雷利亚尔指挥。维拉特的预备军主要由重整之后剩余的零散编制部队(约9000人)和外籍部队组成,外籍部队包括德意志籍、意大利籍,以及原先约瑟夫国王的西班牙卫队(其实多半是穿着西班牙军装的法国人)和少量亲法的西班牙“伪军”,再加上从比斯开要塞中撤离的步行宪兵和国民卫队,维拉特的预备军总人数达到了超过名17000人。

让一支新近遭败的军队重新发动攻势是很冒险的一件事,相当多的部队撤回比利牛斯不足一个月,人心惶惶,并且还下乡扰民。经过一些时日的休整后,大部分老资历部队开始慢慢恢复秩序,苏尔特对军队发表的公告也起到了一定作用。如今军队重整面临最大的困难在于运输工具严重缺乏,维多利亚会战后法军几乎丢掉了所有运输车辆,撤退的路上根本不可能得到补充。在军需部门的全力奋战下所有的士兵总算分发到了食物,但是如果把战役打回到西班牙,特别是进入纳瓦拉山区后法军低下的运输能力必然会掣肘行军速度。苏尔特后来发动孤注一掷的进攻时士兵随身携带仅4天的口粮,弹药的数量也不足。因此这场战役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如果在几天之内法军不能取得决定性的胜利,整个军队都将陷入危险的境地。雷耶将军

可供苏尔特选择的作战方案有3个,大体上与儒尔当提出的方案相同。第一种方案是在比达索阿河下游集结主力,解除联军对圣塞瓦斯蒂安要塞的围攻。第二种方案是留下一支部队在比达索阿河下游监视格雷厄姆,其余部队经龙塞斯瓦列斯山口解除潘普洛纳的封锁。第三种方案是集结主力经过哈卡进入阿拉贡与絮歇元帅会合,随后沿埃布罗河进攻威灵顿的侧翼和后方。之前儒尔当认为这是最佳的方案,但由于帕里将军已经放弃了萨拉戈萨,絮歇也撤回了加泰罗尼亚,这一方案变得不可行。

苏尔特最终采取的方案是对儒尔当第二个方案的改进,法军将分2个纵队向潘普洛纳进军,三分之二的部队(雷耶和克洛泽尔)将沿龙塞斯瓦列斯山口进攻并直接前往潘普洛纳,三分之一(埃尔隆)的部队将沿马亚山口进攻,随后经由贝拉特山口同主力会合。这种“分进合击”的策略有着不小的风险,2支分开的部队中任何一方受到迟滞,后果可能会不堪设想。当然这种方案也有其合理之处,从巴约讷到圣让-皮耶德波尔的道路状况极好,可以短期内在法军左侧集结庞大数目的军队,而威灵顿防守的话就要调兵经过崎岖的纳瓦拉山区,所以开始的一两天内法军有很大可能达成突然性。然而再过几天后,威灵顿是否能够及时回援恐怕就不得而知了。苏尔特赌的正是这个。如果埃尔隆通过马亚山口后能占领巴斯坦山谷,控制这里的道路枢纽,那么威灵顿必须要绕南方的远路回援潘普洛纳。如果相反埃尔隆被阻隔在马亚山口以北,那么法军的行动多半就已经宣告失败。实际上,站在上帝视角来看,纳瓦拉山区糟糕的交通和通讯状况为这场即将到来的“比利牛斯战役”增加了非常多的变数,局势的发展最终都超出了两军指挥官们预想的情况。苏尔特的进攻计划

重整工作基本完成后苏尔特便下达了作战命令,刚刚回到圣让-皮耶德波尔的克洛泽尔立刻准备重新向西班牙进军,埃尔隆率领3个师向马亚山口前进,尚且位于比达索阿河下游的雷耶则要带着3个师前往圣让-皮耶德波尔同克洛泽尔会合,维拉特的预备军代替雷耶的3个师牵制面前格雷厄姆和希龙的部队。25日一早圣让-皮耶德波尔附近的法军终于开始攻势行动,克洛泽尔和雷耶先行出发,埃尔隆则早已在乌达克斯附近准备就绪,维拉特得到的命令则是相机行事,摆出一副进攻的姿态。

在苏尔特回到巴约讷忙着重整部队的日子里,威灵顿也忙于围攻圣塞瓦斯蒂安,并得到了老对手回来的消息。22日威灵顿的侦察部队准确的报告称法军主力离开了比达索阿河下游,向圣让-皮耶德波尔一带集结。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圣塞瓦斯蒂安要塞的城墙被轰开了缺口,威灵顿和格雷厄姆觉得24日—25日发动一场强攻便可以顺势拿下这座关键的要塞。由于潘普洛纳的守军暂时没有受到太大的压力,还可以坚守一段日子,因此威灵顿认为苏尔特必定极为担心圣塞瓦斯蒂安要塞的安危,兵力调动不过是一种假象,至多只是在龙塞斯瓦列斯山口一带发动佯攻,吸引威灵顿的主力离开,从而解除对圣塞瓦斯蒂安的围攻。因此23日威灵顿在给科尔的命令里说:“你要尽可能的支援宾少将守住这些山口,不要让他的部队以及第4师陷入优势兵力敌人的进攻之中,就算有地形优势也无力弥补兵力的劣势。假如被迫放弃宾将军现在占领的山口,你也要做好接下来的工作,阻止敌人向潘普洛纳进军。”

这一次,威灵顿的判断出现了失误,他在圣塞瓦斯蒂安要塞附近一直待到25日,断定法军在纳瓦拉的行动不过是佯攻,真正的主攻来自比达索阿河下游。24日威灵顿得知法军正在龙塞斯瓦列斯山口对面集结庞大数目的部队后,他给格雷厄姆写信说:“敌人不过是想把我们的注意力从伊伦(Irún)这里转移开,然后再试图渡过比达索阿河发动进攻。”就这样,威灵顿等着25日强攻圣塞瓦斯蒂安要塞的结果。25日一早强攻失败的消息传来,威灵顿立刻意识到麻烦来临,看来苏尔特对圣塞瓦斯蒂安要塞的坚守能力很有信心,法军主力部队的目标很可能是潘普洛纳。

不过威灵顿对此仍然心存怀疑,当天给格雷厄姆的信中他还是写道:“我很难相信苏尔特会带着30000人的部队进入山区的道路,在这里剩余的敌军明天或者是后天估计就会行动。”实际上,威灵顿写这封信的同时,埃尔隆率领21000名法军正在强攻马亚山口。

随后威灵顿骑马赶到围城前线视察,见到了格雷厄姆,在圣塞瓦斯蒂安要塞前呆了一整个下午。天色渐晚,威灵顿在回莱萨卡(Lesaca)的路上收到了坏消息。他的参谋长默里将军写信说听到马亚山口整个下午传来震耳欲聋的枪炮声,但是指挥防守马亚山口的斯图尔特却没有任何报告。回到莱萨卡1个小时后,威灵顿见到了科尔紧急派来的1名军官,称数目庞大的法军正强攻龙塞斯瓦列斯山口,不过截至这名军官离开时联军的防线仍未被突破。当晚又传来了斯图尔特的口信,称他被迫放弃了马亚山口,随后希尔的信件抵达确认了这一情况。苏尔特的计划真相渐渐浮出水面,然而谨慎的威灵顿决定在得到进一步的情报之前,先不要急着命令全军开始行动。被低估的对手——围攻圣塞瓦斯蒂安要塞“围攻圣塞瓦斯蒂安要塞的行动给我们好好地上了一课,教导我们如何有效地利用优势做好准备工作,用科学的规则和手段攻击一座防御森严的要塞。而我们对围城的法则置之不理,肆意践踏,让这场原本简单的行动从18—20天延长到了超过60天,造成了3500名围城士兵的损失。这再一次印证了沃邦元帅提出的经典格言,那就是围城战中仓促的行动并不能提前结束战斗,常常会使其拖得更久,并且伤亡惨重。”

试读结束[说明:试读内容隐藏了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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